《22世纪恐慌之生物崛起》——瑶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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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论文审判

沉寂了许久的第79届高端生物技术学会的会议上，张院士战战兢兢地拿着激光笔，PPT上谢谢批评指正几个大字下，参会人员一片喧哗。

“咚咚咚！”一个生物系的本科毕业生拍了拍话筒，说：“现在所有参会人员开始实名审核张院士的提议，公开对张院士重启生物研究的可行性计划进行投票，所有人都需要为自己的投票负责。现在你们可以进行投票了。”

每一排最左边的工作人员站了起来，从左到右收起所有人的纸质版结果。

“现在宣布结果，794票反对重启，3票支持重启，支持重启研究的会员有，贺骁涵，余姚，元林。我宣布张院士的生物研究重启计划失败。”会务组的主持人李但青在大会宣布道。

张院士缓缓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看着会务组2080年79届高端生物技术学会的字样几乎晕厥，台下西装革履的人员来回走动，心灰意冷的张院士狠狠地坐在了地上，捂着蜂鸣如潮的额头，气不过在自己的天灵盖上捣了几拳，一把又抓住台子上的红布猛地撕扯下一块来。

一位英俊的黄发青年走了过来，捡起那块布，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又像是裁缝一样地安装回去。

张院士抬起头从脚到头打量了一遍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屑一顾的说，“你是谁的学生？”

年轻人还没说话，搀着张院士的胳膊慢慢扶起他来，等张院士站直了身子，年轻人递过一张名片。

张院士接过名片，瞥了一眼问，“贺骁涵？哦，是你投了赞成票啊，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的学生？”

贺骁涵清了清喉咙，“额，我是李但青的学生。”

张院士恶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既然是论文评审会的成员，你又何必投我一票？你该向你那顽固且道貌岸然的李但青老师一样泼我冷水就好，为何还要如此羞辱我一番？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通过的，你为何还要这样！”说着张院士一把推开贺骁涵的手，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贺骁涵紧跟了过去，拉着张院士的衣袖说，“那张院士，您明明知道自己的重启不会成功，那你为什么还不不断地申请？”

张院士怒不可遏，转身骂道：“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会议仅仅是为了调查近个世纪以来所有相关生物类期刊的真实性，而且你们根本就不是调查，简直就是全部否定！也根本就不展开所谓的学术交流！”

贺骁涵说：“张院士，您说的对，我也希望你把你自己坚持额事情做下去，我是支持你才会投票给您的，我想您肯定是误会我了，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就是负责论文审判的责任人，您如果有什么问题和希望咨询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余姚和元林也都是我们一起工作的伙伴，我们可以一起谈一谈，另外，我的确可以为您提供一部分我们的工作资料，不过今天的会场人员太杂，我的名片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您要是有兴趣，您直接打我电话，我想我还是接您的好，也希望我们之间可以进行一些项目上的合作。”

“项目？”张院士心里嘀咕，“生物研究停滞都多少年了，前沿和新欣的生物研究方面，已经很久没有申请到资金了。”接着表情缓和，“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看您时间！”贺骁涵挥手告别。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贺骁涵的手机传来声响，贺骁涵接通电话，一听就是张院士的声音，“你现在有时间对吧，你叫车接我吧，那样兴许方便一些，我想直接去你的工作单位参观。”

贺骁涵只说：“好！”

没多久，张院士乘坐的黑色轿车开进了国家生物研究查新所，贺骁涵出门迎接，“张院士，您真的很忙对不对？这么早过来，那您需要看什么资料？”

张院士开门见山道，“你们这里有多少年的查新记录和资料？”

贺骁涵说：“自从查新处开始审核论文起到现在的资料都有备份，为了公正起见，几乎每份文件和论文都是严格审查，而且每次的论文审查都是由余姚负责的，公正安全处的元林也会有对每场论文审判的视频，您想看哪一个时间段或者具体的哪一篇文章的审判，通过沟通，我想应该是可以实现的。”

张院士直接握住贺骁涵的手，问：“就是30年前蜂王浆变异和花粉异渠道传播那篇论文，那篇毫无疑问会混动整个学术界的论文，你能不能让我看一下审核资料？”

贺骁涵看着满脸纠结的张院士，可谁有不知道因为这篇论文审核失败，直接导致高端生物研究的停滞，也直接导致全球范围内各类生物医学类的杂志和期刊锐减，评审难度加大，所有的基础研究基本上就没有再进步，然后当年最年轻的中科院院士张教授就苦苦等待了30多年直到今日，自己当时可能刚会打酱油，听说过这件玄乎异常的事情，也被李但青通告过不许任何人翻阅这篇文章的研究技术、研究基础以及审判情况。

“不行吗？”张院士眼巴巴地看着贺骁涵。

贺骁涵只说了一个字：“好！”

贺骁涵带张院士到一个茶歇的房间，给张院士到了一杯茶，让张院士稍等片刻，自己转眼把余姚和元林两个人叫了过来，四个人走进茶歇屋，贺骁涵关掉房门。“这位是张院士，你们见过的，我不多介绍，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也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和张院士的请求。我要翻阅蜂王浆变异和花粉异渠道传播的相关资料以及审判记录！”

元林大叫：“贺骁涵！你疯了！这篇论文你是绝对不能碰的，虽然我也承认，李但青做事方式让我发指，但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件事丧失我的基本工作，说实在的，现在只有我能够肆无忌惮地运用权力来看为数不多的科研论文和思想，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所以，我绝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表态不同意。”

“那你呢？”贺骁涵问。

余姚说：“贺骁涵，你可想清楚，我们都算是支持张院士的了，我们已经做了应该做的，置于这件事我选择放弃选择。”

“支持？那你能说说那篇改变现世生物研究的论文是什么？你能说出要反对这件事情原因吗？你忍心看着张院士这样一天天的苍老，直到那天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还为了生物世纪到来而努力准备吗？”贺骁涵生气极了，一种生气到顶点的心理，直接导致好奇心的全面爆发。

元林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询问张院士？”

“张院士？张院士，那您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当时的研究是什么？”贺骁涵转眼问道。

张院士起身，表情转而温和，递给贺骁涵一张名片，“小贺，上次欠你一张名片，今天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事情，我今天还是先回去了！谢谢。”

张院士打开房门，快步走出去，坐进来时的轿车。

贺骁涵捏着名片，心中的好奇心宛如汪洋大海一片澎湃，心中的寂静森林将要燃起一团烈火，若隐若现。

第二章 与蒋清懿的卧谈

卧室门开着，表针指到1点钟，“这么晚你不睡觉，干嘛呢？”蒋清懿看着在自家门廊来回走动的贺骁涵问道。

蒋清懿是贺骁涵成长为论文评审委员会主任不可忽略的推手，也是贺骁涵的妻子，更是李但青教授的外甥女。凭借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生物科研届混乱的状态，工作任务和学历的匹配已经变得不再重要，这就是为什么出现本科毕业生也能主持高端生物技术学会的原因，基于这种层面的关系，贺骁涵才能在30岁已经在这个生物技术发展停滞的状态下还保留一定的权利。

“我就是最近有些头疼，睡不着。”贺骁涵走到床边。

蒋清懿从身后抱住贺骁涵，说，“你心里很定有事，你告诉我吧，兴许我能帮你解决一部分问题，而且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说过什么事情都不瞒我的！”说着蒋清懿就轻轻地拍打贺骁涵的背部，揉捏着贺骁涵的脖颈，慢慢地把台灯开开，幽暗的淡黄色灯光印在两个人的面庞，高耸的鼻梁将阴影全部映射在左眼，深邃的像一片静谧月光笼罩下的黑色大海。

贺骁涵搓了搓自己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蒋清懿，我确实很爱你。”

“我知道的，你说吧，在我面前你尽管表达你内心里的真实活动，我本科研习的就是心理学，或许我真的能够帮你解决矛盾的心理状态。”蒋清懿说道。

“是吗？”贺骁涵说。

“你这种语气我想你该是编好假话了，你还是和我讲真话吧。”蒋清懿说。

“好吧，一切都逃不过你的法眼，这么说吧，我还很年轻，我不愿意在这个荒芜的年代里无所作为，况且因为你，我恰恰得到这样一个权力和位置，我希望能做点事情，起码，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研究，我也希望在这样一学科里有所建树，更不愿意别人说我是靠着你的关系怎么怎么样！”贺骁涵说。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想啊？你对我们的关系要有信心！我知道你很有野心，这些或许都是我一直爱你的原因。”蒋清懿说。

“是啊，你要是试图翻开我们管理的档案，你可知道30年前我们这代人还没出生，或者牙牙学语时候那些研究多么绚烂多姿，那些眼界开阔的人之间的交流是多么令人向往！无论是生物研究还是跨学科开展的交流对话，我都是无限向往的。现在，我郑重通知你，我深刻怀疑李但青先生！即便你和他的关系就摆在我的面前！即便我也利用了这层关系得到现在这个职位！他怎么就能让所有生物工作者束手就擒？国家的项目经费也可以冻结？他一定有什么样的秘密，他甚至操控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这些生物工作者眼巴巴地看着其它行业的基础科学飞速发展。现在在生物领域进行的工作，无异于100多年前社会动荡不安的文化大革命，而我就是一个根本什么也不懂的红卫兵头目！”

“贺骁涵！你怎么能这么想！他好歹也是我舅舅，而且他都失去了自己的子女，他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而且，你也不要这么想自己，你已经尽职尽责而已。你们生物领域研究的停滞，不就是30年前全球范围内学者的一次多数服从少数的结果？他们不也是为了肃清所有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学术造假，不也是为了提高你们整个学科的严谨性？这都应该是正确的东西。况且，现在你们不还是有查新所？不还是有论文审判的工作室？这不就意味着，你们生物领域的研究并没有停止。”蒋清懿说道。

“没有停止？你们心理学可以只有心理咨询师，但是，像我们这样一个基础学科要是只有老师而没有研究者，绝对不可以的，即便上古时代的知识被所有人认同，就好比火能煮熟东西一样，那现在世界上的人也不是钻木取火，更没有不穿衣服进行作业！你可知道上级给我们下达的审批制度多么严格？既要保证创新性，又要不能够从可行性方案中提炼总结出新词汇！这简直自相矛盾！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先消灭掉你心中的邪火，你究竟要干什么？”蒋清懿仿佛失去了耐心。

“你知道搞高端生物技术的张院士吗？”贺骁涵问。

“那不是舅舅的同门师兄弟么？他是确实一直在重新申请高端生物技术的继续研发？都快70岁的人了，听说他一直在坚持？难道你是被他洗脑了？”

“说什么呢？他又不是几十年前的传销头目，我是大会的执行主席之一，他每年坚持申请汇报，我和他有个一面之缘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你的言语中，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污秽不堪？”贺骁涵讲到。

“没有这个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很危险，舅舅不止一次地提醒我要远离这个人，而且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过结，这样的关系及其敏感，你千万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于情于理这样做都是不正确的选择。”

“那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封建主义？官僚主义？”贺骁涵气愤地说。

“你怎么还是这么执拗！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学科停下脚步是为了加强严谨性建设，这和舅舅与张院士之间的关系又能做出什么文章！”

“有些事情，我一直想知道，我想知道真相，我也想做研究。”贺骁涵抿了抿嘴又摇了摇头，侧躺在床上，背对着蒋清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张院士口中的那篇论文，自己也想象不到一篇没有通过的论文，又怎么能够引起这么持久的波澜？难道你元林、余姚和张院士的反应太强烈才导致自己想这么多？兴许只是他们碍于张院士和李但青老师之间恶劣不堪的关系？心里的波澜一阵又一阵，想起张院士的举动，再想起两个有着戏剧性矛盾的两位大牛，再计算精确的时间节点，贺骁涵心里始终不愿意停下思考的脚步。

贺骁涵也感觉冷落了妻子，拉了拉被褥说，“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件事，第一，我想知道李但青老师和张院士之间的到底有过什么样的过结；第二，我也想知道张院士之前的具体研究是什么。这些通过我现在的条件进行了解不是什么难事，对于保密工作，我自己也会做好，希望你不要掺和进来。晚安！”贺骁涵说。

蒋清懿一向了解自己额丈夫，自己话也不说，也躺下来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早，贺骁涵也没着急上班，带着一丝顾虑陪同太太上街，在高架桥商店，妻子在独立试衣商店不停地换衣服，自己闲得无聊也独自走进叫科学图书馆的一个不到2平方米的小店。店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桌子，一个VRIX装备。在论文评审工作室工作太久，已经被繁杂无聊的工作事物侵蚀，也忘记接触时代进步产物的成果。贺骁涵戴上那个VRIX眼镜，一下就点到生物科学类，一看搜索引擎栏提示的东西大多都是自己平日里接触的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上半个世纪的知识。心灰意冷又退了出来，语音搜索了几个老前辈，也包括张院士，结果在张院士的简介了只有简单的人物出生年月和学历经历，连一篇基础的试验性研究都没有，大致浏览了一遍，确实发现和李但青教授一样的养蜂专家字样，贺骁涵越来越好奇，在现在蜂蜜已经被用来人工采集，想来是该淘汰，可是，偏偏是这种淘汰更激发人的好奇心。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势在必行！拜访张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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