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之罪》：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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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归来

大雨覆盖的城市，雷声在远处发出阵阵低鸣。眼前是一道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睛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熟悉的脸。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之前的计划就全部会被打乱，那帮警局的混账肯定会来搅局。”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言辞激烈，大厅的白光投到其中一个男人的黑色墨镜上，那眼神凶恶可怖。他们身后的墙角躺着一个女性，身下的血液在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殷红，嘴唇在奋力的挤出形状。

”求你，救，救我。”

……

“呼，又是这个梦。”太阳照射到我身上，开着的窗户外车马喧嚣。这是我这个月第3次做这个噩梦，自从上一次捡回一条命后，这个噩梦就周期性的与我在晚上相约。梦里的两个男人已经没有一点实际的印象，唯独那个女人的求救，始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好像，我真的亲身经历过那个梦境一般。

翻身下床，拿起笔在12月的第15个格子画上一个勾，医生嘱咐我每半个月要去医院复检一次，虽然我根本感觉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是出于工作的需要，我必须时刻保证自己的身体处于正常甚至是超常工作的状态。

简单洗漱完毕，吃完昨晚买回来的火腿面包，和医生的预约是在今天的中午12点，还剩下3个小时，医院和我的公寓只隔了近30分钟的路程，看了一眼客厅茶几上放着的车钥匙，转手反身锁上门，摸了摸口袋确认带了门钥匙，便悠闲地向公寓电梯走去。

茶几的另一个角落放置着一张工作牌，姓名杨帅，24岁，A市警局警探，英文名Leon Rionsson。

我的公寓在6楼，是我的公寓楼层最高的地方，因为我工作性质的缘故加上平时喜欢研究各种奇怪的东西，不善于人际交往，所以我挑选了公寓的顶层蜗居，老天保佑除了偶尔走错门的邻居和外卖小哥每个月几乎没有外人来找过我，我为此暗暗庆幸。

电梯下楼花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因为楼层有其他人在按开门按钮，可是到了3，4层停下时却并没有人进入电梯，电梯一共停了3次，却始终只有我和另外一个6层的住户，他住在6层的最左边，我住在最右边，平时也没有任何往来，从衣装穿束来看应该是个从事新闻行业的男性，身上有独特的打印机油墨味。

刚走出公寓楼马上意识到自己穿的太少了，A市的地理位置偏南方，12月的A市已经可以穿上纯毛衣了，我用嘴呼了呼气，竖起衣领，将手揣进兜里，便开始向医院走去。

“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呢？”我自言自语道。思绪渐渐回到12月1日的那个晚上，警局里的所有同事都守在我身旁，局长的手上全是血，身边的医护人员面色惊恐不安，我的腰部没有任何感觉，或许局长手上的血就是我的吧。我努力试图回想12月1日之前的东西，大脑只有一片空白和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

“άγνωστεςαμαρτίες.”（希腊语：意为Unknown Sins“不知之罪”）

...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医院，A市第一人民附属医院，预约的医生是我们局长的好朋友，据说也是在A市乃至全国数一数二的精神科专家。简单的在前台询问了李医生的办公室，核查了预约以及相关手续，我便轻易的获得了直接面见李医生的待遇。随着护士的带路我来到了李医生的科室，敲了几下门护士便转身微笑离开了，看来是早就安排好了我今天要来。

敲门约莫一分钟后房内响起来脚步声，门终于开了，李医生熟悉的打扮又出现在了我面前，上次救我的时候一样的白大褂，方框眼镜，右上角口袋里插着一只英雄牌的钢笔，皮鞋后跟上有灰尘，应该是之前去过仓库之内的地方。李医生笑眯眯得看着我，40多岁的年龄已经在他的额头上刻上了不朽的纹路，但他还是笑的像个孩子，进入房内后他给我冲了一杯速溶咖啡，便坐下开始对我进行问诊。

还是熟悉的套路，问你有关是否有头疼，幻视幻听症状，身体有无不舒服，精神方面有没有可感知到的不正常之类的话题，我全部回答了没有，他在记录本上快速的血了一些东西，时不时对我看几眼，明亮的眼神里仿佛有一丝晦暗，作为一个侦探我的第一直觉就是，

他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医生写完他的医诊记录后推了推他的眼睛，将本子放在一旁开始注视着我，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我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不对劲。

“关于那件事，你还有多少印象？”李医生的双眼注视着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没什么太多的印象，不过最近开始频繁的做梦，重复的场景，重复的内容。”我的手心开始冒冷汗，说实话那样的梦境让我很害怕，不是害怕像那个女人一样被杀害，而是害怕那种神圣光芒下的无法被拯救的无力感。

“梦境内容就跟之前的一样么？两个男人，大厅，血，死去的女人。”

“嗯，只有这些。”

“幻听还存在么？”

“άγνωστεςαμαρτίες。我每天都可以听到这个声音，很亲切，很熟悉。”提到άγνωστεςαμαρτίες我突然感觉没有之前的那种紧张感了，这个希腊来的词组就仿佛一种宗教洗礼一般，能洗涤我的害怕，给我安心。

“你会记得άγνωστεςαμαρτίες只是因为你之前就是调查这个组织的主要负责人，没想到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你醒来后记得的只有和工作相关的东西，警局真是招到了人才啊。”李医生面露尴尬，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也附和着笑了笑，脑海里却仿佛有个时钟在滴答滴答。

“你的状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你可以申请去警局继续接手案件了，我会给你签署病愈通知单。但是你还是要继续留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工作劳累过度而诱发其他的病症。”李医生从抽屉里拿出我的档案，在病证监护人一栏签了字，交给了我。

“我已经可以停止治疗了吗？”我接过通知单，病症栏几行大字映入眼帘——身体、精神高度创伤引发的可能性永久失忆或暂时性失忆症状、精神衰弱。

“嗯，通过近半个月的观察你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失去的记忆没办法在短时间找回来，其他的问题基本上已经不存在了，至于能否恢复记忆，我也不清楚，这种事情我们医学上没办法担保，只能说看缘分吧。”李医生的口气十分无奈，失忆这种病症恢复的概率完全依靠当事人的客观条件判断，我不可能再像失忆时那样被人一刀捅进腰部，所以李医生也没有任何办法可言。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话后，李医生嘱咐我千万不要受到强烈的刺激，我便收起我的病愈通知书离开了医院，休息了半个月，每天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已经几近将我逼疯了，今天终于结束了我的受保护生涯，一想到我又可以接受各类有趣的案件，心中就难免兴奋起来。拨通了局长的手机号码，嘟嘟了三四声，路边的士叫了两声喇叭，我慢步走了过去，电话接通。

“你好我是A市刑侦警局局长，请问你是？”

“你好，局长，我是一个侦探。”

第二章 红玛瑙与意外

“你是杨帅？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传来局长熟悉的声音和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中年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隐隐约约从电话里能听到“敲诈”，“恐吓”之类的词汇，同时还有敲击键盘的声音，按照声音的间隔和速度，应该是侧写师刘小雯在做案件记述。

“李医生已经批准了我的病愈申请书，我现在在来警局的路上。是收到了恐吓信么？”

出租车司机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又立马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医院所处的路段发生了堵车，刚好在一栋装点十分现代的高楼前。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前面一堆人围在一起，不远处有损毁车辆的残骸，这种车祸大多都会被交通支队解决，车祸不是我所担心的事情，所以我也并没有下车去查看发生了什么只是叫司机绕了个稍微通畅的路口继续向警局驶去。

“嗯，是瑞方集团的董事长，他说他这三天连续收到了多封署名为“Greed”的不明人士的恐吓信。恐吓信的内容据高董事长本人来看意味不明。详细的东西我待会告诉你，你赶快过来吧。”

“嗯，好。”

掐了电话后我看了一眼司机的驾驶座，就在我的视线快要触碰到司机转过来偷瞄的脸时司机猛的一下转过了身去，我无奈地笑了笑。

“司机先生，请问刚刚车祸的那条路叫什么？”为了转移司机的注意力我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聊，自从12月1日后我的记忆仿佛出现了很多问题，我难以笃定我所记忆中的是否正确。

“那条路啊？是经贸大道，你不是本地人？”司机大叔的语气里仿佛多了更多的疑问。

“经贸大道么，那里是我们市最发达的区域吧？”

“你真不知道啊？经贸大道是我们A市出了名的经济中心区，在全国范围内都是有名的发达商业区呢！而且不是听说最近那个A市最有钱的瑞方集团的董事长要在经贸中心区举行一个珠宝展览来吸引外省投资吗？这你不会不知道吧？”说罢司机还不忘大笑了两声。

瑞方集团的展览会？是局长刚刚在跟那个人在谈论的案件，我的神经突然绷紧了一下，而后又立刻松开了。

“司机师傅，请问瑞方集团是个什么样的企业？”

带着似懂非懂的语气司机师傅向我描述了这个所谓的瑞方集团，董事长高飞翔一手创办了瑞方集团可谓是白手起家，一夜之间从一无所有的社会混小子变成了拥有百万启动资金的投资人，后来又经历了几轮让人诧异的企业融资才终于有了现在背景十分雄厚的瑞方，不过据师傅描述瑞方集团的主营业务是进行高端宝石的展示和拍卖，3年前曾有一个不知名的家伙以3亿元的价格拍走了瑞方集团拍卖的一颗名为“撒旦之眼”的高纯度黑水晶…据社会上一些传闻瑞方还从事其他的不为人知的交易，不过由于其保密性十分严格，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流出来，或者说瑞方在这些事情上进行了“处理”。

“好了，小伙子，到警局了。车费27块。”

用手机付完的费和师傅说了句谢谢我便飞快的向警局走去。

时隔15天，说是不长，但这个地方，是我最熟悉的家。

警局的结构十分简单，一整座楼，共4层每层约有20多个办公室，一二层里包括了警局的厨房，一这两层的办公室主要负责A市的民事案件，三层是警局的法医鉴定楼层，里面有十分现代的医学研究器具方便对案件中可能出现的“小玩意”进行科学的剖析，在极大程度上帮助案件的侦破，最高的四层，则是我花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呆着的地方，我的生活，要么犯罪现场，要么刑侦办公室。

警局的电梯一般是没什么人用的，所以我很顺畅的到达了4楼，刚出电梯看着幽长的走廊的瞬间，我的身体仿佛触电一般，耳边又响起已经困扰了我半个月的声音。

“άγνωστεςαμαρτίες，Leo…”

我痛苦的抱住头部使劲摇晃，声音才渐渐消去，那声音就像地狱里的游魂哀嚎，仅凭着声波就能彻底摧毁一个人的心理防线。

“该死……”使劲的拍了拍后脑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地板上一片阴影，现在是正午，我的影子出现的位置应该是我的侧身。

“小杨你终于来了啊，太好了！我快想死你了，你没事吧？头疼吗？”熟悉的高声调女声，刑侦队的侧写师——刘小雯，1米70的纤瘦身材，长相十分出众，长发，身上没有任何香水的味道，虽说刑侦队没有对特邀侧写师的明文禁止使用化妆品的规定，但刘小雯在我不知道是否模糊的记忆里从来不使用香水之类的东西。

或许光凭借她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就已经完全够征服别人了吧…

“小雯？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站直身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刘小雯还是一身白大袍，本身侧写师没有必要穿这种奇怪的制服，但是局长拗不过小雯，就从三层的法医李主任那里随手拿了一件给她，不出意料，她拿到衣服开心的要死，从此，四层多了一个披着法医外衣的侧写师。不过小雯似乎对法医学十分感兴趣，而且就前面几次案子中她在做解剖助手时候的发言来看，她对法医学还颇有几分了解。

“哈？拜托，我可是大摇大摆走过来的！你没听到我的脚步？难不成我是飘过来的？”小雯故意使劲跺了跺地板，声波立刻在空旷的走廊里开始扩散，她穿的是高跟鞋，我之前怎么会没听到一点声音呢？或许我刚刚是真的陷入了一种被阻塞试听的状态吧，我强硬了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嘴角上扬的肌肉有多僵硬。

“是吗，那好吧。局长的客人还在吧，快带我去见见他吧，高董事长。”

“你真的没事么？别硬撑着啊，上次的事情我还以为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才短短15天的时间你真的恢复了？”

我从衣袖里抽出那张映着五个大字的病愈通知单在她面前晃了几下，她也就没说什么阻止我的话了。

“局长已经和他谈了很久了，可是通过高先生的话我没有办法做出一个十分合理的侧写，关于这个Greed，我们掌握的东西几乎为0。”空气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如果小雯都没办法做出侧写，只有以下两种情况，一是被描述者通过极其罕见的方式，包括行为习惯、思考方式的各种细节都做了高度的反侦查处理，让人无法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第二种情况，也就是我潜意识下觉得可能性最大的情况就是，

高飞翔在说谎。

“林局长，我能提供的信息也就只有这些了，3天后我们的展会还请你们能够多派人手为我们提供保障，我必会重金酬谢！”刚进门便看到那个高董事准备起身离开，局长也站起身来准备送客，这个高飞翔大概1米71左右的身高，个子并不大，看起来甚至有些瘦弱，他站起来的时候右脚被架空没有用力，双手胡乱用了下力才勉强将自己支起开，站立的姿势十分别扭，可以推断出右脚应该近期受过伤。从外貌来看年龄在40上下，一身的定制西服，右上角口袋别着一支看不清品牌的高端钢笔，笔杆上那颗耀眼的蓝宝石实在是让人无法避世，六芒星形状，看大小估计重量在5克左右，阳光照在上面被完美的散射开来，看上去格外妖魅。

“你终于来了啊，高董事长，这位就是我们警局最优秀的侦探—杨帅，你的事他或许有办法帮到你。”局长看到我眼神突然亮了起来，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你好。”我试图迎上他的目光，可是对方却一直在有意识的回避我，他肯定有什么东西在隐瞒。

“你的腿伤，是这几天造成的吧，我希望你坦白，不然这案子我不会参与。”我平淡地打破了这一小会的寂静，顺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桌子上是局长做好的案件笔记，敲诈、宝石、男人？、行动目的不明。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你怎么知道？”对方看起来有些诧异，故意吧怎么知道提高了声调，同时我能听的出来他有一丝紧张。

“你刚刚站起来的动作，长期右腿受伤的人不会发力之前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可是你没有。”语气依旧平淡，甚至有些冷漠。说实话，我对这种勒索敲诈的案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我始终认为这些事件当事人应该直接去找安保公司，而不是在警局瞎掺和。

他之前由于惊讶和我对上的眼神再次闪避开来，迟疑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开口。

“嗯，没错。昨天上午我被一辆摩托车撞倒了，右腿因此擦伤了。不过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没有说。”

“既然你来寻求帮助，那么你就应该完全公开，近期甚至是很久之前发生的异常都是值得关注的线索。”站在我身边的小雯突然开口道。这也正是我所想的，不过我一般懒得帮他们这些委托人解释，由于可能触及到他们的黑历史，这些委托人都会有意无意的隐藏一些东西防止被曝光，但是这是警局，我是侦探。

我的客户，不允许对我有任何隐瞒和欺骗，不然我大可以请他们去找别人帮忙或者直接扔给我的警局同事们。

“昨天上午我吃完早餐准备去河边晨跑，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就在那时候向我开了过来，本来隔得还很远，我以为他会避开我，没想到他直接往我开了过来，不过奇怪的是，他并不是用摩托车来撞我，而是利用高速将我拖拽了一段路程。之后便逃窜了，没有车牌号，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摩托车，只知道是那种进行赛事的大型摩托车。”

一般抢劫的犯人都喜欢这样子，这种将目标人拽倒的方式最适合用来夺取目标人手里的持有物品。

“你左手大拇指的戒指就是昨天被拽走的吧。”我瞄了一眼他的双手，左手的大拇指底部要比周边肤色白皙。

“没错，那是一枚镶嵌着2001年在国际拍卖会上我花了5万美元拍得的红玛瑙，纯度很高，红玛瑙经过法国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师傅雕琢，当时因为喜欢也就以起步价拍了下来，那戒指跟了我17年了，没想到就这么被人夺走了。唉…”高飞翔的语气愈发沮丧，右手无意识的反复摸自己左手的大拇指，眼神也黯淡了一些，看来这颗红玛瑙仿佛对他很重要。

“你的公司在经贸大道那边吧？”我若无其事的问道。

“是的，就在经贸大道的中心位置。”

“刚刚我来警局的时候那里发生了一起车祸。”我注视着高飞翔，他的脸部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不过又很快收起。

“是吗？林局长，我今天拜访交代的事情还麻烦你上心，按照约定只要你们保护好我的展会，我会给你们丰厚的报酬，我还有场会议今天要出席，就不打扰了。”语罢他便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林局长也坐了下来，看着我，一脸疑惑的表情。

“他有事瞒着我们，我需要去一趟他的展厅。”我站起身来，将病愈通知单丢在了桌子上，转身也离开了办公室。

高飞翔的左右大拇指白皙的皮肤中间夹着一部分黑色，他的手上先前应该有两枚戒指，但他从头到尾却只说自己的一枚红玛瑙戒指，通过详细的描述往往可以达到分散人们注意力的目的，他说了那么多关于红玛瑙详细的东西，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他要隐藏的，是红玛瑙戒指之外的另一枚真正重要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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