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王游戏》——君生陌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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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生而艰难

“呯！嘭！”

“求你们，别这样！”

“嘭！哗啦啦！”

“求求你们了。”

女人的哀求声和男人们的摔打声仿佛离林喃的耳朵越来越远，即使他们都近在咫尺。

林喃缓缓闭上眼睛，靠在门框上，他觉得自己很累了，甚至不想再动一根手指。

嘈杂喧闹的环境中，时不时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破碎声。重物被重重摔到地上，地面连带着心脏都狠狠一震。女人的尖叫声和玻璃制品的破碎声刺激着耳膜。

没人知道这场破坏会持续多久，林喃也不知道，闭着眼睛，他仿佛沉入到了一个白色温暖的世界，安静祥和，隔绝了他和外面这个吵闹喧嚣而肮脏的世界。有那么一段时间，林喃甚至觉得这样很舒服，只是母亲间断的尖叫声会让他皱起眉头，再次感觉到身下的地砖传来的寒冷。

“疼不疼啊，小喃。”女人的抚摸和带着哭腔的询问仿佛隔着千年的时间传入他的耳朵，触及他的身体。林喃一时间竟然懒洋洋地不想睁开眼。不知何时起，身边已经重新安静了下来。除了女人的啜泣，仿佛没有任何痕迹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

女人的手再次摩挲起他的额头，林喃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向母亲那张带着泪痕和血痕的脸。

摸了摸后脑，林喃扯起嘴角给女人一个难看的微笑：“没事的妈妈，我没事。”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拦那些野兽般的催债人，即使他们抢走了妈妈出嫁时的项链。

女人的眼泪再次决堤，抱着他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林喃皱了皱眉头，轻轻抚摸起母亲的眉梢。

太阳慢慢落山了。

林自语回来的时候，刘絮正在打扫屋子最后一片角落，林喃在她背后举着蜡烛照着，两人表情都很平静，眼睛里也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林自语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他默默找过来梯子，将这对母子够不到的电灯重新装上。

其实林自语是个好人，起码问他借钱的人都这样说。他仗义，朋友求他帮忙必定出手，自己手头没钱就透支信用卡，或者用自己的身份证帮人担保去借贷。人们都说老林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林自语也觉得自己助人为乐是件好事，并常常告诉林喃要和别人互帮互助，多个朋友多条路。

当然，这些都是在林自语的“朋友”没有欠钱跑路之前的事。

刘絮哭过很多次，也许次数她自己都记不清，林自语是个好朋友，但却不是好丈夫和好父亲。林喃出生起，全家就不断在躲避催债者。林自语因为信用问题失去工作的资格，全家的重担都落在刘絮身上。然而这并不妨碍林自语继续帮他的“朋友”和“亲戚”。

不知不觉林喃已经15岁了，刘絮十五年的努力帮林自语赢得了许许多多好名声，也让她自己的青春变得一文不值。

只是还有“朋友”来找林自语帮忙，刘絮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无尽的旋窝。多少次林自语喝醉了向她疯狂地吼“为什么我好人没有好报，我帮别人我就该死吗？”她不知道，不知道这理哪里有问题，她也逃不掉，她放不下这个已经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老好人，也没有能力阻止他挖开一个又一个等待自己去填充的大窟窿。

然而林喃并不在乎这些，起码表面不在乎。他每天进家门前会换上一副最开心的面孔，展示给自己的家人。就像进门前要换鞋一样，林喃习惯了更换面具。只是内心的痛苦和不解并不能用面具遮盖，爱好心理学的林喃只能试着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压抑着，并试着分裂出一个可以清理负面情绪的人格。最终他也成功了，一切悲伤，气愤，暴虐以及其他负面的感情，全部留给另一个尚在懵懂的人格消化。他知道他没有办法责怪父母什么，人善没有错，遇人不淑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事情。所以他不能要求什么，只能自己去努力获得。

其实同学和老师们都不知道他们眼里的优等生之王究竟每天走出校门后面对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林喃觉得生活真的很讽刺，特别是在别人夸他能力出众，心思细腻，做事稳当的时候。每当自己越觉得自己优秀的时候，就越会想起家中的压抑气氛，就越会觉得不公。越努力的人承受的痛苦越多，正所谓天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刘絮曾常常这样安慰小时候的林喃，直到她自己半辈子时间过去了，一切仍然照旧，家里人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句“名言”。

生活就是受罪吧，林喃眯起眼睛，想起了妈妈的身影。

或者是让自己的亲人受罪呢？林自语的面容一闪而过。林喃睁开眼，吐出一口气：“但是我只想挣脱。”

受家庭影响，林喃非常谨慎，他知道母亲苦苦支撑着的风雨飘摇的小家禁不起一点点折腾。课余林喃一直在研究心理学，希望能少招惹些麻烦。在学校，他避开漂亮女生的搭讪，因为他不想和喜欢这些女生的男生闹矛盾。他不愿参加学生干部选拔，因为他得罪不起那些热爱装X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别人眼中清高如同白莲花般的林喃，其实是在苦苦地避开生活中潜在的各种麻烦。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你已经努力去避开麻烦了，但是麻烦依然会追到你的头上。

张赢就是这么个麻烦。

没人知道这个看着老实巴交的的物理老师，是个极度恋X癖患者，而且只爱男童。

张赢算是学校老资格的教师之一，别人只当他放弃大学教授的工作是因为爱孩子，但是没人知道他的爱是扭曲变形的爱。其实张赢也曾猥亵过几位同学，只是奈何事后平事手段高超，孩子又不会讲不出缜密的证词，最后都不了了之。

林喃早在几周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位老师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正常，在多次找借口推辞老师找他单独谈谈的邀请之后，张赢终于下了最后通牒：晚自习下课后去物理实验室。

当晚

放学铃声打响后，林喃慢吞吞地等同学先行离开后才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林喃迈步走向张赢的物理实验室。

楼道已经关了部分灯，每隔一段路才会亮起下一盏灯。林喃走在走廊里，眼睛映着灯光，忽明忽暗。林喃大脑开始急速转动，思考张赢的目的。走走停停，胡思乱想一路后，终于还是到了。

站在实验室的大门前，头顶的灯明晃晃地照着，“物理实验室”五个大字泛着金属色。可能是实验室的门灯太亮，林喃内心不知为何产生一种燥热，想离开它的照射范围，并躲进一旁的黑暗中。

大概是他在门前磨蹭的太久了，张赢打开门的时候，林喃便彻底没有了转身离开的机会。

“林喃同学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老师给你准备点心呢”张赢笑眯眯地将林喃拉进了门，不留声色地顺手将门上了锁。

“就是看最近的实验变多了，害怕你跟不上，上次的测验成绩退步了吧”未等林喃开口，张赢先给了个解释。“你把书包放那边桌子上吧”

“谢谢老师关心”林喃微微笑了一下“不过晚上我回去晚了，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没事没事，要是责怪你了，我负责和他们解释”张赢依旧笑眯眯的“要是急着回家的话，我们尽快，点心就先不吃了，你先去那边的滑轮实验准备一下”

林喃叹了口气，苦于找不到借口离开，只得苦着脸走到实验桌旁，两手拿起一个砝码。

“林同学，要先观察砝码的重量，然后才能确定是不是我们需要的哦”

张赢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站在林喃的身后，双臂从林喃腋下伸出，两手握住了林喃捧着砝码的双手。。。。。。。

第二章 第二人格的觉醒

眉头深深皱起，林喃不动声色地试着挣脱张赢的双臂。

在他的印象里，猥X儿童这种事情只存在于幼年儿童，与自己这个年纪不挂钩。可是这一切又证明这确实发生了。

虽然心智远远比同龄人成熟，但眼下发生的事还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冷汗开始从脊梁上冒出。

林喃没有回头，说道：“老师，可以后退一点吗？这里稍微有点热。”

张赢没有动“空调是打开的，马上温度就降下来了，我们还是先专注于实验吧”

林喃回头看了一眼，对上张赢那张微笑着的脸，心里觉得一阵恶心。

“老师，我今天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想上厕所”林喃眼睛一转，又搬出了屎遁绝招。

张赢还是没有动，气氛在沉默中慢慢凝固，林喃手心开始慢慢出汗了。

“老。。。老师？我快憋不住了”林喃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一回头却对上了张赢似笑非笑的眼睛。

“林同学，看得出来你挺聪明的，老师在这也就和你实话实说吧。老师希望你配合老师做一些小实验，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在学校有什么麻烦，老师都可以给你帮忙，就算你和学校里的那些富二代有矛盾，老师也可以帮你撑腰。”说着张赢搂着林喃的双臂又暗暗紧了一分。

林喃没有说话，一句是就可能把自己连同菊花一同出卖了。第一次面对成年人的威胁，就算林喃怎么成熟，作为一个15岁的少年，内心还是不免惶恐起来。

张赢看着林喃捏着砝码已经发青的指关节，又加了一句“这只是你和老师之间的小秘密，老师会替你保密的。”

林喃越发心慌了，不知何时已经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挣扎的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只是依旧不说话。

张赢开始皱起了眉头，向来在他的糖衣炮弹和利诱下，学生一般都会默认接受，偶尔反抗激烈的在他的强硬动作下也最终只得妥协。像林喃这种死活不开口说话的，倒还是第一次遇见。下一秒，张赢眼珠一转，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家的收入都是你妈妈一个人挣来的是吧，真是一个伟大的女性。老师家倒是有亲戚在你妈妈的工作单位当领导呢，他们也许要裁员了，你们家应该不能失去这份经济来源吧。”

林喃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回头怒吼的冲动。

“工作都会有意外的，你妈妈那个厂房也都有点老旧了，希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张赢说出这句话，自己内心都想笑。自己竟然这样去威胁恐吓一个初中生。真的是X虫上脑了，张赢自嘲的笑了一下。

只是怀里的林喃突然不挣扎了。

林喃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眼前瞬间闪过了刘絮的种种，所有音容笑貌，所有劳累操劳的身影。这一刻所有的一切一闪而过，林喃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到底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敢去赌张赢说的话的真假。

张赢看着目的渐渐达到，暗自欣喜，双臂不自觉地又用了几分力，将怀里这个失神的少年环得更紧了。

林喃此时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仿佛陷入了醒着的沉睡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不用知道。这种感觉很舒服，舒服到不愿意醒来，舒服到可以在沉睡中逃避现实的黑暗和肮脏。

“老师说什么呢，学生在学术上帮助您是理所应当的。”正在嗅着少年头发的张赢耳边突然传来了林喃的话语。

张赢心中一喜，扳过少年的身子抱住了他的脖子。“老师就知道你肯定是个懂事的孩子。”

林喃轻轻拿掉了张赢在自己身上摸索的脏手，说道：“老师您先别急，先到里面等着我吧。”

张赢将实验室里的办公室改成了自己的宿舍，方便他休息和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麻雀虽小但是五脏俱全，追求生活享受的张赢甚至可以在这里做饭养花。

看着变得主动起来的少年，张赢眉开眼笑地边答应边走向内室，进门前还催促少年快一点。

林喃笑着应和着，当张赢消失在内室门的那一刻，少年的表情瞬间狰狞起来。一双本来明亮的眼睛里肆虐着暴戾和狂虐的气息，眼底的最深处时不时闪过一丝妖异的红芒。刚才还胆怯犹豫的少年，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狰狞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变成了一副带着些许诡异感觉的笑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后看了看不远的内室门，嘴角慢慢扯向耳根，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少年手脚麻利地在试验台上收拾了点什么装进了口袋，随后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向了内室门。

此时张赢仿佛飞上了天一样，兴高采烈的铺好了床铺，这次狩猎让他十分满意且满足。像林喃这样的冰山属性的白莲花，满足了他的征服欲。想着少年那长长的睫毛，细细的手指，柔弱的身体，张赢就觉得血脉喷张。在床上坐立难安的张赢，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少年到底在准备什么，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张赢连忙起身在床边坐好，看着敲门进来的林喃，张赢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林喃也回以同样灿烂的微笑。

大家都懂，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不合情景的话。

张赢起身引着林喃走向床边，握着林喃的小手，张赢承诺要在亲戚面前给林母美言几句，升职加薪不在话下，又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在学校不会有人敢找林喃麻烦。少年半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张赢手舞足蹈的表演。

吹的天花乱坠，口干舌燥的张赢终于坐到了林喃身边，搂着他倒向了床铺。令他意外的是，少年和以往他带来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林喃主动的令人惊讶。少年先是体贴地帮张赢脱下了衬衫，又蹲下去帮他脱去了鞋袜。张赢享受地趴在床上，感觉长裤被少年慢慢抽走，随后一双小手按在背上摩挲。张赢被撩的心痒难耐，猛地一转身握住了林喃的双手。少年微笑着轻轻抽出双手，温柔的合上了张赢的眼睛，随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两根实验用的尖头镊！

张赢嘴角的微笑和对接下来一切的期待，突然间变成了深入脑髓的痛楚。

少年猛地抬起上身，双眼闪过一丝猩红，双手握着两根尖锐的镊子向张赢的脑袋扑去。高抬的双手带着强大的惯性和破风声袭向张赢的双眼。闭眼等待享受的张赢，刚听到破风声还未反应过来，两根尖锐的镊子就伴着强大的力量刺破他的眼皮，深深扎进他的眼球！

巨大的痛苦使张赢下意识的嚎叫起来，早已准备好的少年将裹了一层厚纱布的实验金属块塞进了他的喉咙，把那声哀号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变成了一丝低吼。成年人的拼死挣扎，少年根本挡不住，当张赢开始踢蹬和乱挥手臂时，少年敏捷地跳到床头，将枕头猛地盖在张赢脸上，全身力量压上去的同时，腾出一只右手狠命地捶打张赢眼睛的位置。

那两根镊子在枕头的压力和林喃的捶打下刺的越来越深了。少年嘴角带着微笑，仿佛在做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在压制张赢的过程中，少年的嘴角也被张赢乱挥的拳头打破，眼睛也被打的青紫。然而这些少年好像都感受不到，他带着微笑，手却不断用力，再用力。

狠狠锤下最后一拳，那根镊子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最终使命，刺进了张赢的大脑。

随着身下床板的最后一次晃动，一切都结束了，少年嘴角的再次大大得扯起一个微笑，伤口留出的血他好像根本感觉不到。

跪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局被刺穿双眼的尸体，林喃双眼中的暴虐仿佛得到了满足，猩红的光芒跳动的愈发剧烈。仰起脸，少年享受一般闭上了眼睛，一声带着满足的呻吟，从少年的喉咙里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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