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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少年长安
“去你爸那边,后天的车票。”
张一善最后重重抽了口大前门,烟头亮而复灭,接着随手将烟屁股弹了出去,一串烟灰在空中凌乱四散,随风飘摇。
“你妈这么多年养你、供你读书,该尽的责任和义务都尽了,现在总算熬到你长大毕业,也该是时候换你爸接手。”张一善说到这,脸色不怎么好看,显然对某个男人嗤之以鼻,眉头隆起,几乎皱成一条直线。
挨训的男孩规规矩矩坐在竹制小马扎。低头神游,视线一直随着脚下的蚂蚁挪动,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的双手倒扣膝盖,裤子揉成一团,身体却绷得紧紧,像是落入陷阱的困兽,无声戒备。
张一善等了一下,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抿唇盯着这个“闷葫芦”外甥,又抽了根烟点燃,烟雾缓缓吐出分散,道:“长安,你现在几岁了?”
“十八。”长安头更低了。
“十八岁啊,已经算是大人,也应该懂事了……”张一善口气不自觉加重,“你大姐为了你,初中就辍学和你妈去工厂打工,为什么?就是为了让你上学,现在你毕业了长大了,就不能反过来为她们考虑考虑?如果你继续跟着你妈,难道还要让你妈为你以后买房、娶老婆操心,一个女人背得起这些吗,这些本来就是你爸的责任和义务。”
“……我知道。”长安小声呢喃。
张一善听后脸色舒展了些,无形中仿佛有某种指令,二舅妈从小门里走了出来,对张一善责备道,“长安才几岁,还是小孩子,你一直说什么责任、义务干什么,吓着孩子了都,不过……。”
她回头对长安笑着说:“长安一向孝顺妈妈,他肯定知道怎么做的,是不是?”
长安勉强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是呀,我知道。”
张一善终于有了点笑意,对女人说:“桂花,你回头帮着收拾收拾行李,提前准备,免得到时候匆匆忙忙落了什么,还有拿五百块给长安带在身上,出门在外免不了要花钱的……”
桂花一滞,似蚊子细语,“不用了,他爸听说在外面搞房地产,一定有钱,哪里用的到你,长安你到时候要是真的发迹,可别忘了你舅舅从小待你的好,帮衬你堂哥一把。”
张一善瞥了桂花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回头嘱咐道:“一个人出门在外,什么事都要小……”
长安终于抬起头,一张清秀苍白的脸写满倔强,“可是,我不想去。”
仿佛有双手,掐住他们的咽喉,场面顿时冷清,桂花半张嘴巴,张一善脸上又黑了下来,厉声道:“你怎么好赖话都分不清,李长安,你打算拖累你妈到什么时候,从小到大,你就寄在你外婆家,她老人家本该是享福的年纪,却要操劳你的吃住,你给我记住了,你姓李。”
言庭豁然站起,气势高扬,他沉默不语,随后,又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轻声说:“我不要去他那里,我可以自己找工作,我能养活自己,只要不去,做什么都行。”
张一善冷声道:“找工作?就凭你的中专毕业证书?你要是争气点,考个重点大学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长安僵住,慢慢坐了下去,一瞬间眼睛失去光彩,没有焦点,巨大的屈辱仿佛荆条抽在身上,划拉一道口子,流出血来,可是不会人来,因为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废柴的感受,长安忽然觉得自己原来只是一颗皮球,高兴了抱在怀里拍两下,不高兴了随便丢出去,至于是撞在坚硬的石头,还是生虫的角落,又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好好想想。”张一善心里窝着无名火,对桂花吼道,“还不走。”
“你冲我发什么火,这都是你们老张家的破事。”桂花嘟囔道,两人渐行渐远。
言庭用力眨巴眨巴眼睛,眼睛发红,他走到厨房,望着正在做饭的外婆,不知何时起,外婆的发间夹了几根白发,背弯的更厉害,须臾后,长安突然道:“外婆,我出门了。”
老人刚回头,长安立刻掉头跑了出去。
“小安、小安……”
……
长安并没有做任何偏激的事,他只是藏在村里破旧的篮球场发呆,一直到夜晚。从爸妈离婚后,他就喜欢有事没事坐着发呆,看起来像二傻子。
时间久远,长到他已经忘了第一次是几岁,他只记得那次他哭累以后便开始发呆做梦,梦里很美,很美,彩色斑斓。
“长安,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瞎眼老头悄无声息并坐身旁。
长安手忙脚乱地擦拭眼睛,笑道:“二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被称作二爷的老者,叹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好避讳……生活不易,以后的你或许会感谢今天的苦难。”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村里都在传你爸爸在外地发财,几百万还是有的,我虽眼瞎,但是耳朵不聋。”二爷手一摸,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串糖葫芦递给长安,“小安,去吧,离开村子,到大城市去,这里已经容不下你了。”
长安忽然激动起来,不同于他舅舅,在这个老者面前他毫无顾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赶我走,你、舅舅、还有……我妈,如果,如果我这么多余,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如果可以选择,但愿我从来没有……”
“李长安,闹够了没有。”二爷大声呵斥,长安顿时安静下来,死死握着拳头,倔强挂在脸上,手臂青筋凸现。
二爷严肃道:“自你八岁起,我教了你十年,难道就教出你这种没骨气的东西,只会说这些没血性的混账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言弃之。英雄不问出身,大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海,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难道想永远当水塘里的一条咸鱼。”
长安沉默下来,咬下一颗糖葫芦,苦笑道:“二爷,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电影,还是周星驰。”
“电影票是补不上咯,只好随便看看碟片。”
长安笑了一声,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吐出籽来,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那是他出门前唯一带出来的东西,长安低声道:“这是镇上影像店的会员卡,里面有钱,以后你要是想解闷,可以让村口的天哥替你租,我打过招呼了,他每天开摩的拉客,来来往往,很方便的。”两个人的交流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视,心有默契,一直抬着头望着远处天空。
二爷伸出双指接过,笑道:“好小子,既然早已经想通了,还在我这里做什么小女人姿态,故意气我的。”
“哪有,不是故意,而是……有意的。”长安腼腆笑了出来,轻声道,“有时候这样发发脾气,会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是被需要的,不是、不是多余的。”
长安啃着山楂走了,边走边对墙壁吐籽,身影萧条落寞,肩膀低下,就像马戏团里垂手到膝,走路的猴子,不停搞怪,讨好别人。
“别忘了我教你的东西,时刻练习,乱世在即,妖魔入世,末法时代即将结束,天道苏醒,这注定是群星璀璨的时代,也是天才陨落的坟墓。”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长安噗嗤一声,有些冏,听到如此”中二”的论调,不由停了下来,头也不回,无奈道:“二爷,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这个来,你就是因为老这样才会一直被村里排挤,当作神棍对待。”
长安说完,走出两步后又停了下来,对身后大力挥手,大声吼道:“我记住了,师傅。”
“不是师傅,是二爷。”二爷同样大声喊道。
这一幕落在路过的村民眼中,纷纷报以鄙夷的眼光,嘿,这下好了,不止是老神棍,还多了一个小神棍。
二爷抬头望天,他是一个瞎子,自然看不到什么,只是眉心中央隐隐有光华流转,这一刻,他的身上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气势不断攀升,如果长安见到一定会大吃一惊,此刻,二爷宛如君王威严,冷酷。
“起风了。”
第二章 相逢微时
八岁,嗯……八岁不算小了,恰好是孩子能够独立的、真正窥探外界的年纪,眼中所见的便是世界的全貌,入耳所闻的是世界的声音,它是无形的巧手,捏造每个孩子的样貌,赋予不同的命运。
而八岁时的长安是个胆小鬼,他的全世界、他的所见所闻皆是男人的谩骂,女人的尖叫,其中参杂着锅碗爆裂的声音,交织成灰色的悲鸣,像条奇异的小蛇,嘶嘶吐信,拼命钻进长安的脑海深处,红色的暖气瓶如同西瓜落地爆开,溅射出滚烫的热水,长安使劲捂着耳朵,直到耳垂发红仍不放手,他恍然失神地看着小腿的水泡,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长安双手抱住膝盖,整个人都紧紧缩在姐姐李平安的怀里,仿佛这是他的世界里,唯一可以依靠的温暖的屏障,足以抵对抗界的一切伤害,因为李长安是个十足的胆小鬼。
“不怕不怕,小安不怕,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爸爸妈妈很爱小安的。”李平安轻声细语,稚嫩的手掌有意无意覆住长安的双眼,可能是感受到怀中的颤抖,李平安用力环住长安,极力给与更多的温暖。
“很块就会过去么?”长安小声呢喃,幼小的他似懂非懂,但是他突然想起外公以前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当运气坏到极点的时候,人就会变得勇敢,勇敢地面对所有不公、厄运,当你的勇气足够强大,好运亦随之而来。
长安只听的懂“勇敢”与“好运”……那,是不是自己勇敢点,爸爸妈妈就不会打架,他要做点什么!
长安马上站了起来,李平安这时候才注意弟弟小腿上的烫伤,几粒小肉球似的水泡赫然在目,她忍不住惊呼:“小安,你……妈,小安被热水烫到了。”
下一刻,周围忽然安静下来,仿佛战后的满地萧索,两军对垒,胜利已分,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他缓了缓,左手一把将长安搂到身边,对李平安粗暴骂道:“死丫头,养你有什么用,以后也是个赔钱货,连弟弟都看不好。“
男人一脸着急关心,低头去查看长安伤口,心疼道:“宝宝,疼不,爸爸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长安什么都听不到,他呆呆看着无力呻吟的女人躺在冰凉的地上,无声流泪,呜咽抽泣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狗,泪水滑过鼻梁山根,直至眼角,最后落入地面……
长安想哭却不敢哭,女人的秀丽的乌发被剪刀绞得支离破碎,颧骨乌青,破裂的嘴角不断渗出血来。长安捂着耳朵,精神恍惚,脑海莫名剧痛起来,那条小蛇在脑海发疯狂舞,不顾一切地向深处钻去,长安仿佛身处云海,随着小蛇游行,云层拨开分离,尽头的天空是一双紧闭的巨大眼瞳。
长安抬头望去,宛如蚂蚁仰望星空。
一息后,那双巨大的眼瞳猛然睁开,赫然是一对“紫瞳”,诡异的紫气光芒流转,瞳孔里竟还有一圈瞳孔,复杂繁密,弥漫出睥睨天下的威严,黑暗中,有谁轻轻低语,如神似魔,“如果你爱这个世界,那就毁了它,重塑一个真正完美的世界,没有悲伤和仇恨的土壤,住着你所爱或是爱你之人,相亲相爱,欢欢喜喜,不好吗?”
长安怔怔出神,一向胆小的他对于忽然出现的紫瞳没有恐惧和害怕。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腐朽,爱无所爱,善无善果,天道不公,地德无常,而你拥有创造新世界的力量,只要……你愿意!”紫瞳循循善诱,声音中充斥着奇妙的魔力。
……
“小安,你怎么了。”男人有些担忧,同时又隐隐有几分后悔,不管怎么样,今天都不应该在孩子面前这么冲动,万一要是吓傻了,自个还不后悔死了。
“小安,小安……”男人轻轻摇晃。
此时,长安慢慢抬起头,眼眸中紫光一闪而过,男人登时懵了,后退一步,指着长安,心底滋生出一股恐惧,“你的眼睛……”
长安不等男人说话,动作迅猛,仿佛草丛出击的猎豹,他张口咬住男人的手指,死死不松,眼瞳阴狠冷漠,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一丝人性温度。
男人下意识一巴掌就要呼出,堪堪在半空停下,改扇为推,向自个儿子讨饶,“小安,你是不是生气了,今天是爸爸不好,不该打妈妈,你……你先放手,以后爸爸不会了。”
八岁的李长安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小小的牙齿迸发出成人的力量,转眼间,牙齿撕破皮肉,鲜血淋漓,疼得男人呲牙咧嘴。血液从嘴角蔓延,令长安看起来好像嗜血为食的恶鬼。
“小安,松口。”李平安终于反应过来,一边护住长安,生怕一旦把男人惹急,长安受到伤害,一边柔声劝解,眼见没什么效果,李平安佯怒,加重语气,喝止道,“长安,你是不是连姐姐的话都不听,姐姐生气了。”
长安眼睛一眨,呆了一下,似乎回过神来,松开牙齿,低头扯着李平安的衣角,嗫喏道:“姐姐你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
李平安望着委屈兮兮的弟弟,眼泪无声无息落下,为什么要让小弟出生在这种家庭,老天爷几时能够醒醒,李平安柔声道:“我们家长安最乖,姐姐不生气了。”
“死丫头,早干嘛去了,老子的手指差点就断了。”男人骂骂咧咧,大手一挥,就要给李平安一记大耳刮子。
长安张开手,脸色煞白,甚至微微颤抖,但是固执地不肯退后半步,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一样,男人的巴掌在离长安三寸处停下,长安平静说着:“李天平,我会慢慢长大,你会慢慢老去,我会一天天的强壮,你会一天天的衰弱,你怎么对我妈妈和姐姐,以后我就怎么对你。”
男人叫李天平,是平安、长安的亲爹。
李天平的脸上写满震惊不信,他简直不敢相信向来视作珍宝的亲儿子会说出这样决绝的话,他居然生出一种错觉,这个人真的是他的亲儿子么。
“肯定是你这臭婆娘教坏长安。”李天平恼怒道,一脚抬起就要踹人,眼角余光扫见长安,只好悻悻落下,一摔门扬长而去。
李平安牵过弟弟,守在地上的女人身边,小心扶起,眼眶瞬间通红,眼泪夺眶而出,反而长安很安静,乖乖待在一旁,小手摸摸女人脸上伤口,“不疼不疼,摸摸就不疼……”
张一英忽然紧紧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枕在孩子肩膀,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长安不懂妈妈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该对不起的不是……这个世界么,凭什么要让妈妈、姐姐流泪,没人注意到长安的眼睛在紫瞳与正常中变幻。
天黑了,李天平没有回来,张一英欲言又止,一会儿看看外面的天色,一会儿看看手表,始终不发一言,等到收拾好碗筷之后,对李平安叹道:“你去找找你爸,免得他又去喝酒赌博。”
“……我不要去。”李平安小声道,她比长安大三岁,可是仍旧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算是“三从四德”?
张一英一瞪眼,“还不去,咱家本来就欠债,到时候又被别人找上门,是不是要我把你卖了。”
李平安低着头起来,长安立刻跟上,张一英哄道:“你乖乖去睡觉,姐姐去就够了。”
“我、不、要。”
长安无视张一英的叫唤,任性地跑出门,李平安赶紧跟出门,拉过长安的小手,一大一小慢慢走着,影子在路灯中拉长,夜微凉,李平安停下来,呵了一口热气,捂着长安的耳朵。
“冷不,让你不听话,该。”
长安歪头想了想,道:“姐,你恨我么?”
李平安嗤笑道:“小孩子家家,你懂‘恨’怎么写吗,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从小打起,我感冒了妈妈就会骂你,我摔倒了妈妈也骂你,我在学校和别人打架,回家挨骂的还是你,我问过老师,老师说这是重男轻女,是封建思想,我才不管这个昵,我就想知道你恨我不。”
李平安静静沉默,继续牵着长安,同手同脚向前走。
就在这时,长安忽然停住,心头涌起不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正在慢慢逼近,他无法形容这种感受,气息似乎……是从天上而来。
“小安,你怎么了……”李平安不明所以。
“你看。”长安抬头指着夜空,“流星。”
李平安顺势瞧了一眼,食指弯曲,轻轻敲了长安一个脑蹦,“说什么胡话,快点走啦,已经很晚了。”
长安怔怔盯着流星,似乎朝这个方向坠落,速度飞快,他的眼睛猛地放大,拼命扯着李平安往后跑,巨大的恐惧使声音都变形,长安凄声喊道:“姐姐,快跑。”
但是……来不及了。
“流星”笼罩住姐弟俩,无形中,似乎张开了看不到的磁场,平安和长安凭空消失在外界了。
结界内,长安全身发抖,口中喃喃自语:“姐姐……”
一束璀璨的光剑洞穿李平安的肩膀,紧接着,长安被人单手抓起,而李平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姐弟俩始终紧握在一起的大手拉小手霎那分离。小长安忽然觉得心里就像被挖开一个洞,撒进盐巴,然后重新堵上。
“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他抓着长安慢慢后退,另一只握剑的手微微起伏。
对峙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背着双手,看起来似乎双目失明,一双眼睛紧紧闭上,眉心间一点光华回旋,老者大笑道:“狗急跳墙,古人诚不欺我,薛立人你可真是丢尽你们薛家人的脸面,随便在路边抓个小孩,你以为就能救得了你?你当我是什么良善之辈?”老者一时间竟不急于动手,像猫捉小鼠戏耍。
薛立人好像连剑都握不住,喉结动了动,强自镇定:“前辈,我自问从未得罪过前辈,甚至、甚至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前辈您,您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追杀了我整整三百里”
老者摇头道:“我要想杀你,你根本逃不了这么远,你真以为是你修为了得?”
“那前辈到底是为了什么?”薛立人陪笑道,“总不能是、不能是一时兴起吧。”
“你还不笨。”老者微笑。
“杀了我,我哥哥薛离人不会放过你,就算你能够毁尸灭迹,终有一天,他还是能把你挖出来,到时你挡得住他的剑吗?哈哈。”
薛立人自知再无转圜余地,掌中剑奋起,剑气激荡,重重剑影交错,仿佛万千大剑攻向老者,老者叹了一口气,“又该有一阵子无聊了。”
老者似动未动之际,忽地收手,因为一只稚嫩的小手竟在万千剑影中,准确无误抓住薛立人的长剑。
“滋”的一声,薛立人的剑发出一声哀鸣,剑刃卷曲融化,紫色的血液沿着剑刃滚到剑尖,最后滴落地表,刚好坠在一根野草芽上,野草立刻枯萎,失去生机。
“杀了你。”长安与薛立人脸贴脸,如怒狮咆哮,狰狞扭曲若地狱爬出的恶鬼,强大的音浪冲击,直达薛立人灵魂深处,他吐血倒飞出去。
老者僵住,盯着长安的眼睛,紫色的眼瞳,又看了看紫血,神色猛地激动起来,迸发出无比的狂热,宛如呓语:“难道传说是真的,原来是真的。”
长安落地,一步一步逼近,脸上紫瞳更加诡异,瞳孔里生出新的眼睛,手掌紫血溅在地上,宛如硫酸泼洒,他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右手捂着眼睛痛苦大吼,声音几如困兽嘶鸣,长安的体表绽放出纯洁光明,其中一只紫瞳顿时驱散,被黄金之光占据,他的体内又涌出另一股浩然圣洁的力量,与紫瞳不相伯仲,如果说紫瞳象征黑暗杀戮,那这股力量则是光明救赎,二者相互僵持。
薛立人一咬牙,残剑祭出,剑速胜过离弦之矢,裂开空气,剑鸣咻咻不绝,老者踏前一步,又慢慢收了回去,静静等待。
此时,一道无与伦比的黄金神光从长安胸膛透出,黄金神光包裹着某物,一点一点抽出,神芒尚未完全出世,薛立人的剑已然撞了上去,剑芒刺入黄金神光之中,宛如深冬寒雪遇到浩瀚烈阳,登时冰消雪融,残剑坠落,失去光泽,已如废铁。
黄金神光横空,长安一金、一紫双瞳好像火焰焚烧,他伸手插入神光之中,光芒褪尽,一柄黄金古剑握在手中,剑身约有五指宽,两面刻着诸多繁密符文,流露出丝丝神秘道韵,和其他剑刃兵器一味追求锋利不同,黄金古剑无锋无芒,剑刃光滑圆钝,似乎不曾开封,但是任谁见过此剑,都绝不会忘怀,黄金古剑仿佛是一个上古时代走来……
老者这回彻底惊呆,像是失了魂魄,嘴里来回念着:“轩辕圣剑,怎么会是轩辕圣剑,神与魔并存一身……”
长安握剑,气势陡然变化,如若君临天下的王者,自上而下轻轻劈斩,天地仿佛一起挥剑,没有夺目的神芒,也并非盖世无双的剑式,薛立人整个人被无形的力场压制,死死不能动弹,随长安的剑落下,他消失了,就像他从未出现过,天地之间再无薛立人。
长安身体又开始痛起来,双瞳互相碾压侵轧,右手一松,轩辕剑并未坠落,而是悬浮半空,护在长安身边。
长安跪在李平安旁边,无声地流泪,轻轻说:“姐姐、姐姐、你醒醒嘛,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们回家。不要睡了啊,妈妈看到又该骂你。”长安小声抽泣,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泪水打在李平安脸上,晕散开来。
老者静静等着,一会儿后道:“你姐姐不过是伤了肩膀,人还未死,如果你继续哭下去,说不定她就真的会流血过多而死。”
长安一愣,回头看着老者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姐姐,这就够了。”老者走到李平安身旁蹲下,探手入怀,伸出时双指已经夹着某颗丹丸,喂入李平安口中,药力化开,李平安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脸色慢慢红润,伤口结痂、去疤。
长安瞪大眼珠,此刻他没有方才那股王道天下的气势,像个一般稚童充满好奇,傻傻问:“你是神仙?就跟庙里的神仙一样。”
老者不由莞尔一笑,那些泥胚神像岂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他笑道:“姐姐没事了,过一会就会醒来,你叫什么名字?”
“长安。”长安道。
“长安?是个好名字,一生漫长,平安到老,为你取名的人一定很爱你。”
长安有些难过,有些哀伤,“名字是外公取的,他已经走了,妈妈说外公永远不会回来了,我姐姐叫平安,名字也是外公取的。”
老者微微语塞,右手往后一摸,一串冰糖葫芦捏在手里,递了过去,柔声道:“长安,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只要你足够强,就能打破一切秩序,掌握规则。就像刚才,你知不知道你杀……你打败了一个强过你百倍的人,你拥有你无法想象的力量,惊世骇俗,霸绝天下,只要你愿意。”
长安咬着糖葫芦,呆呆望着老者,“……听不懂。”
老者难得有些囧,想了想道:“就是你可以保护你的姐姐,保护你的妈妈,谁敢骂她们,谁敢欺负她们,你就能够像刚才收拾那个男人一样,收拾他。”
长安似乎想到什么,眼中竟有成人化的憎恶,握拳对虚空挥舞,大声道:“我、我要打败他们。”
老者颔首,声音更加轻柔,“前提是你得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打败坏人的法子。”
长安想到平时看的电视,知道“师傅”是很了不起的东西,当下兴奋,有样学样,跪在老者面前,甜甜笑道:“师傅。”
老者双指并拢点出,点在长安眉间,这是一种醍醐灌顶的手法,历来是师徒间传承的手段之一,以玄妙修为将口诀法门灌注对方脑海,老者不管长安是否听懂,庄严肃穆道:“此功名为无间天,传承于昆吾山,为镇山三诀之一,不弱当世任何门派,足以令你与当世超一流修士抗衡。”
须臾后,老者收手,长安脑海凭空多出诸多文字,这些文字化作一股气流,矫若游龙,在体内筋脉穴道之间游走,有一种特殊的冰凉之感,长安觉得甚是好玩,笑道:“谢谢师傅。”
老者也笑了,摇摇头叹道:“自修行大成以后,从未收徒,听着有些不习惯,以后你还是叫我二爷吧,昆吾山的人都这么称呼,我会在这里住下来,以后有什么问题就到……”老者四处望了一眼,指着某处,“就到那个篮球场来找我。”
老者说完撤去结界,背着双手慢慢向黑暗走去。
长安目送老者离去后,看着旁边的轩辕剑,鬼使神差抓住,轩辕剑嗡嗡震动,融入身体,长安忽然呆住,又是一股气流在体内窜动游走,也是一篇行功图,和无间天的冰凉阴冷相比,轩辕剑的气流仿佛晨光初阳。
“藏剑术。”长安的小脑袋里又莫名其妙多出一段文字,他想去问二爷,但是二爷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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