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九霄之一傀开天》：一、先祖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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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先祖的功德

“唧唧……”

清晨小鸟的叫声似乎打破了山林的寂静，蜿蜒的山路上出现了披着晨露的爷孙两个人。

年长者身材形削瘦，半旧的农家衣装，却是精神抖擞，步履稳健，只是身形却已然佝偻。他的左手边是一个七八岁抿着嘴快步跟着走的孩童，瞪着不大的眼睛东瞅西望。

也许山林太静了，小男孩不禁找些问题：“爷爷，你多老了？”

老人被气笑了，满是皱纹的脸带出一些慈祥，道：“问爷爷不应该说多老了，应该说您高寿，要不贵庚，不能说多老了。”

孩子仰着头，看着爷爷那一撅一撅的山羊胡子，贵不贵庚没有听进去，只是感觉爷爷的胡子动起来非常的好玩。

“爷爷八十都有六了，”

老人没顾及到孩童的心思，自顾说道：“自齐家先祖搬来此地，刀耕火种，到现在稍有人烟，已然二十余代了。”

站在山坳中，老人环手一指，对孩子说，“看到四周的山了没，都是咱们齐家劳动的地方。你先祖曾经在仙门修炼，回家之后点山成金，咱们现在收获的灵种还有些灵木都是你先祖培育发展起来的。并且不光是这里，方圆百里，仙种灵木也比别的地方容易发现的多呀。”

“先祖碍于门规并没有传下仙门心法，但是常在此劳作，却是益寿延年，都是你先祖的功德呀。”

老人说着，却是满脸的虔诚。“先祖传下的《齐民要术》表面讲采集种植，其中却含着利用天地灵气，土之元粹，水之精孕，咱们采集灵种，种植灵木，只要依其而行，就能得到更加优秀的材质。所以千里之外的仙门对咱们十分看中，你们只要有本事，都可以去仙门修炼的。”

“哦。”爷爷的话孩子似懂不懂，只感觉自家先祖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哼，什么先祖不先祖，当初他还不是跟我混。齐？你们姓齐？他俗家不是姓贾？喂，你叫齐什么？”

“啊？”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小孩子吃了一惊，四周一看，除了爷爷却没有发现别人。

“爷爷，爷爷，有人在跟我说话。”

“说话？”

老人纳闷四周一瞅，什么都没有。“好了，乖孙子，跟爷爷去山中采药，爷爷也告诉你如何分辨灵种灵物。要不回头咱们交赋税东西不够却是要挨罚的。”

“小家伙，你叫齐什么？跟我说说话吧，我好闷啊……”

“爷爷真有人跟我说话。”

孩子一脸紧张，拽着爷爷的衣角，“真的在说话。”

“哪里会有人，”

爷爷环视四周，除了静寂的山林，还是静寂的山林。“好了，别乱讲了，爷爷教你如何去分辨灵木。还有啊，回头家族里也有些强身健体的法门，你大些了也要学习修炼。”

慢慢说讲中，爷爷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山坳。

金丵龙山，位于冀州北部，相传几百年前有得道之人聚天地灵气，哺育一方水土，于是此地灵种灵药层出不穷。

齐郡的公输门，宋国墨宗对木系灵物尤为看重，每年都有人不远千里来此处找寻收购。

而此处的人们亦是乐此为生。政庭更是对此大力扶持，此地也因此而形成小型交易市场，正庭也每年都会收取不菲的赋税。

齐家也是此地众多家族的一支，每年齐家人都会深入大山找寻草药和灵种灵物。而且家族祖传秘术齐民要术。更更是记载了如何种植，培育灵物。

齐家分枝散叶已经几百年，昔日齐家先祖所留的术法并未随时间增长而增强，相反齐家人只是近山吃山，却未把他所留的术法发扬光大，只是多些书中记载增加灵物辩识的本领。而这也是当今齐家的心病，如此没落以后恐怕不止是默默无闻了。

所以老者对自己的儿孙都是很是严格，并且尽能得到的资源把孩孙们送到仙门学道。

也许是上天不眷顾齐家，最好的也就是留在内门做些杂务。而自己这个小孙子的父亲更是不堪压力出走多年。带着淡淡的回忆，老人领着孩子走出大山，回到山边的村落。

“父亲。”

临近石屋，一位妇人迎了出来，“您年事已高翻山越岭的事情我们来做就好了，您怎么还带玉白进山了？”

说着接下老人手中的药草杂物，赶紧让老人坐下。被叫做玉白的孩童叫了声母亲，就默默的走到院落的一角，在地上写划起了千字文。

他叫玉白，父亲给他留了这个名字之后就不知影踪。从小就是母亲拉扯他长大，而每当他问起父亲总是遭到母亲的呵斥。

于是每当村落的孩童们快乐玩耍，快乐的扑向父母的怀抱的时候，他自己就像只受伤的小狗孤寂的舔着自己。而这些只是埋在他的心里，只有看到孩童扑向父母的时候才会有一丝的流露。

每当和孩子们一起游戏的时候也是没心没肺的嬉戏打闹。而在村落教书先生的私塾里他却比一般的孩子更加聪慧，先生所教千字文等这两年却早已熟记，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总是沉闷着发呆。

自已的父亲在几乎没记忆的时候就不在家了，好像那是个好像很干冷很明亮的夜晚，也好像那个夜晚电闪雷鸣。

那时候自已被母亲抱着，母亲紧紧得搂着自已，不知是害怕闪电还是在害怕什么。长大了问起父亲总是受到母亲的责骂，所以记忆里的父亲只是一个夜晚中漆黑渺小的背影。

而玉白也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的早，乖巧懂事。

自已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操劳，家里几分山田全是母亲一个人劳作，并且还抽时间去大户人家做杂工，不老已衰就是母亲的写照。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已也早早得跟着劳动，身材虽然是瘦小，可也有几分与身格不衬的狠劲。

爷爷的年事已高，年轻的时候方圆百里算是小有名气，几个叔伯也在爷爷的扶持下进入了道门修习，但最好也只是做做内门的杂务，修仙成道的路对平常人来说可是相当遥远。

二、不让你摸

清晨，小草上的晨露还未滚落，玉白的母亲已经推开了柴门，玉白默默的跟在后边。

“玉白，要听先生的话。凡事最主要的还是要依靠自己，自己要努力，不要过度依赖别人。你自己没有本领，别人也不会去帮你。”

齐母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孩子，顺手帮他理了理衣服。“去吧，去私塾可要努力读书啊，下午回来再帮娘做事情。”

“嗯。”

齐玉白乖乖得答应，回身向母亲拘了一躬，然后转身沿着山路走了出去。

齐母看着他沿着起伏的小路，慢慢走慢慢消失，不由得唉了一声，倚在门边，默默得出神。

因为齐家村所处地方雨顺风调，并且有自己种植的灵种灵物出售，所以齐家村人口越聚越多，要变成齐家镇了。

齐玉白读书的私塾就在村落边上一个不起眼的石头院落里。五里三乡的人们只要有些条件都会让孩子们来私塾读书识字，常言有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永世得逍遥，入门学修道。

也许有着上天照应，在此处生活的人们在一年中进山采药打猎总是会有机会寻到灵藤仙蔓，或者灵种灵根。在其它地方很难寻到的灵物在这里却经常性地出现，于是道宗仙门的人会不时来此用些低等的符篆或者其它的东西交换。

而仙人的概念从飘乎飘渺也变得可摸可触，所以人们很希望孩子们有机会可以入仙门学道学法。

“喂，让我玩玩，让我玩玩……”

齐玉白刚刚走近院落就听到孩子嬉闹的声音。迈进门一看，一个十四五的少年举着右手，手中挥舞着一根长藤。

这根长藤似乎很有灵性，像只蛇一样盘旋扭动，并且忽长忽短。周围的孩童一个个兴奋异常，围着蹦跳：“齐笙，你太厉害了，还有灵藤用，让我们也玩会吧。”

“让你们玩你们也玩不了，我呢，已经有构木灵力了，所以呢，我可以控制灵藤。想长长，想短短，并且以后还可以收发随心，当作随身法宝。据说上古仙人的捆仙索大都也是灵藤所制呢。”

“让我们摸摸吧，摸摸也行啊。”

周边的孩童个个眼冒小星星，虽然此地灵物出世不少，可也只是相对其它地方而言，真正接触到灵物，尤其是孩子们更是少之又少。如此新鲜又厉害的东西能摸之一摸也会做为跟别人谈起来的资本。

“喏，只能摸一下啊，可不能摸时间长了。”

被叫做齐笙的大孩子也是满心欢喜，被如此多的人围着感觉好的确实是不要不要的。

“哎，不要挤，不要挤，我第一个，我得先摸……”

“哎呀，不行，你摸的时间太长了，只能一下，换我摸一下……”

“该我了，该我了……”

“我……我……”

一听到可以摸，站在边上眼馋的几个孩子也噌噌地蹿了过去，和那些孩子挤到了一起。

齐玉白也眼冒亮光，昨天爷爷刚教了自已辨识灵物的知识，今天看一看这支灵藤，一来过个手瘾，二来自已也更懂一些灵物，万一自已上山碰到灵物错过了可不好。转念之间，他也加入了摸灵藤大军。

“好了好了，摸一下就算了，一会先生来了看到又要打手心了。”

这么多人乱摸齐笙也很是头大，万一不小心弄污损了可太不值了，昨天父亲因为奖励自已引出一丝构木灵气刚送给自已。现在到手中还没捂热乎，要是污损了要哭要笑都不知道了。

“赶紧着，赶紧着……”说话间他夺回孩童手中的灵藤，双手稳着迅速向最后几个没有摸到灵藤的孩子一过，“好了，好了，都摸到了吧。”

齐玉白就是这几个孩子中的一个，而他正眼巴巴地等着仔细摸一下。

看到眼前要闪过的灵藤，他急忙伸手抓住齐笙的手，道：“齐哥哥，让我看一下吧。”

正打算把灵藤收起来的齐笙忽然被人抓住了手，不由得有了些火气：“唉呀，你怎么这么烦啊，都说了看一下就可以了，你还想怎么看。”

“齐哥哥，我拿着只看一下好不好？”齐玉白急道。

齐笙满脸的不高兴，说话间就要把缩成手掌长短的灵藤装进怀里。

“放开手！”齐玉白拉着他的手，让他也收不起灵藤。

“你还要拿着？我已经让你们都看过了，不要再过分了，更不能让你摸了。”

“齐哥哥，”

齐玉白有些着急，使劲搭住齐笙的手，眼前的灵藤要收起来再找灵物来看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齐哥哥，我只看一下好不好，只看一下。”

“起来！”

齐笙不禁有些怒火，“不让你看就是不让你看，你还夺个什么劲！”

说话间双手使劲一推，而齐玉白身小力薄哪经得住齐笙一推，身形一踉跄就倒在了地上。“有本事你就自个弄灵藤去，我的东西就不让你摸！”

毕竟年纪小，齐玉白挨这一摔，又听言讽刺不由得心头犯起委屈。嘴角向下抽搐，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周边的孩子一见这情形也乐得站在大孩子这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开了。

“有能耐你看自己的去！”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还抢，活该。”

“活该，谁让你抢齐哥的。”

“有本事自个弄去呗，是吧，齐哥。”

……

齐玉白坐在地上受了委屈，又听到别人冷言冷语，再想到回家也没有人来撑腰，眼泪不由得啪啪地掉了下来。

齐笙见推他倒地本来是有些胆怯，但听周围孩子给自已打气不由得趾高气昂了。

“你记着，我的东西就是不让你玩，看你能怎么着。”

“有本事你就去告状去啊……”

“哈哈……哈哈……”

齐玉白倍受打击，呜呜地哭着跑出了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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