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乞界丐王》——浮生六鸡》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天则录》: 陶簪1。
第一章 陶簪1
桃槐俩月相交之季,天初暖还凉。攒了一个冬的春意正蓬勃而放肆生长,四处绿意盎然,百花待放。
曲折的山道上,一书生打扮的人牵着一头毛驴在慢行着。
书生一边行一边唱道:“人生如那高悬天,悬天有晨昏,人则有那善恶啊!人生似照明月,明月有圆缺,人则有那得失啊!世人常道人无完人,却不知是那红尘贪欲遮人眼啊?遮人眼呀!……”
书生唱得正兴,后面的驴可不答应了。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叫唤两声,蹄下生根似的就是不迈蹄。
生拉硬拽了好一番,毛驴仍旧不动如山。
书生知道这是驴脾气上来了,但又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它的。问道:“江宝儿,你又闹哪样?”
毛驴偏头噘嘴,前蹄刨了刨地。
与毛驴相处十多年的书生立刻心领神会:“累了啊!”
毛驴瞅了眼书生点头。
“二刻前不是刚歇息吗?”
驴子偏头示意自己身上的麻布袋,四蹄原地打转。
“你那左有三游记,右是五杂书。”书生将自己背上背的一个书箧颠了颠:“在下这可重多了。”
毛驴可不管,后蹄对着书生,颇有点你不给我休息就让你尝尝我后脚跟的滋味。
见此情况书生只得妥协:“只要见任何村店我两便休息四五日在上路。”
得了答复的毛驴立刻乖顺下来,还用头蹭了蹭书生的衣袍。书生拍了拍毛驴脑袋,一人一驴又正式赶路。
想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书生暗在心里偷笑,刚才他说的不过是让这越来越娇惯的驴听话而已。
谁知刚翻过一座山梁,入眼就是热闹非凡的城镇。
毛驴与书生对看一眼,趁书生不备自己挣脱后撒开四蹄一头往城镇方向冲;书生边跑边喊,但两脚难敌四蹄,驴影早不知道去哪了。
太阳偏西书生才出山,虽能看到城门与城楼的雄伟壮丽,但还得在走上两三刻方能入城。
从隅中到日昳,书生走的腿脚酸软,放下书箧,自己找了个地坐下揉揉肩敲敲腰。
他不由感慨道:“真是观进行远啊!”
闻得身后有异动的书生回首,就见自家毛驴江宝儿正站在高处抬头挺胸高傲的看着他。
“你这毛东西,还知道在这等在下啊!”
江宝儿几步跑到书生身边,讨好的向书生展示自己身上的麻布袋,表示自己跑得在快也没有丢下你的书。
“江宝儿你真的让在下很生气。”书生抬重落轻的拍了几巴掌在毛驴身上:“但也多亏了你让在下这无聊的日子平添无数乐趣。”
背上书箧牵起毛驴,书生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
来到城门前,书生抬头就见“嘉瑶城”三个大字。
入城后,城中的繁华尽收眼底;路道上随处可见说着不同地域方言的贩夫走卒与商旅。
城中商贸发达,各类馆舍也颇多。
“馆”比较高级,用来接待贵宾,,这类旅馆是官办的,官员、商人出差或得到官方授权的人才可入住此馆,入住登记时不仅要“路引”还需官方“符卷”。
“舍”为普通商旅服务,以民办居多,入住登记时有“路引”留底备案,方便官方逐月定期的查验就可。
书生来到一家叫“荣华舍”的客舍。
舍役一见有客人忙热情相迎:“先生是吃食还是留宿?”
书生道:“留宿。”
“本舍有独榻、通榻,通榻三枚下黄币一晚,独榻有室十枚下黄币一晚。”
“那在下的驴儿呢?”
“本舍后院有一大棚舍,挤十几匹马驴不在话下。”
书生思量一下,旁边的毛驴又不对劲了。它对着书生扯着嗓子叫唤,表示自己不喜欢与其他牲口一棚舍。
书生道:“在下喜清净,有没有独院房舍?”
“这小的可不知道,先生随小的进舍问问舍主吧!”
将毛驴拴在舍前栓石后,书生随舍役进舍。
舍役来到柜台前,对着一位中年瘦弱男子道:“舍主,这位先生想问可还有独院房舍。”
舍主从上到下打量这书生,乌发用一条发带干净利落的扎起来,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衣袍洗的有些发白,脚下却是一双布质靴。看似个文弱书生,却又与其他书生有些不同。
舍主温和问道:“先生要的可是商队长定的那院舍?”
“在下喜静,希有一独院安心住上四五日。”
“先生需多大屋舍?”
“就在下与舍外那一驴。”
舍主找来舍簿,翻找了一会,道:“本舍有一处独舍,内有一屋、一伙房、一水井、一棚舍。”
“那不知舍主此院舍需何数币?”
“二十枚下黄币一晚,但先生要住四五日的话还需要在柜台押按金。”
“那按金需押何数?”
“两枚上黄币。”
书生听后放下书箧,拿出“路引”与四十枚下黄币。将黄币放到柜台上后,书生出舍来到毛驴身旁,从麻布袋里拿出一本山川游记,转身又进入舍内,拿住游记缝线处,对着游记拍了几拍,四枚上黄币接二连三的掉在柜台上。
书生道:“舍主点点钱。”
舍主一一点过后,将已记录好的“路引”还给书生,拿出锁钥递给书生,并让方才的舍役他去那屋舍。
到了屋舍,舍役对书生行了个礼便告别离去。
书生放置好行李安顿好毛驴后,出门吃了晚食买了自家毛驴的食料。回舍将食料给毛驴,烧了些热水清洗了一番倒榻就睡了。
书生做了个梦,和往常一般做着同一梦。
梦中的他在刮着暴风雪的雪山上艰难前行,来到雪山之顶,远远就望见冰面站着的红艳惬影,乌瀑长发衣袂飘飘,在暴风雪中她好似不受影响,凛冽的飞雪变得似春风。
每次见这背影,他原本疲劳的身体又有了新生机,迈出脚踏上冰面,才踏出几步,冰面成蛛网状裂开。一脚踩空,他落入冰水中,刺骨的水从口鼻灌入身体内部。
胸部憋闷让榻上的书生一阵咳嗽,躺着好一会才平复。
虽然每次都会这般,但他都不觉是噩梦;因为每次见到那个背影,他心中有种说不处的悸动,好像自己寻找了一生就为遇见她。
书生起身抬手准备拨帱,就见帱外两三点如豆荧光。
拨开帱,就见屋内离床不远的案边站着一位执伞带面纱的女子,她四周围绕着十几只发着荧光的蓝蝶。
女子收了伞,向前行了几步,带动水蓝衣裙上的串串白槐与腰间秀囊,梦冬花在那素白的面纱角落开了两朵,盈盈秋水眸,一见怜,再顾恋,发间除了发带就是两根发簪一乌木一白陶,淡若清风素若浮云。
女子对书生行礼,道:“‘雪离国’常氏,见过居士。”
书生抬手示意常氏起身后,自己下榻来到案前,危坐于席,提壶倒了杯水,道:“卿非常人,在此徘徊作何?”
常氏也危坐于席,道:“妾乃亡灵之身,来此为寻一人!”
“何人?”
“许来生之约的人,妾福薄命浅没能与之执手白头,便定了来世;可妾在殇界等了将近百年仍不见其影,求于善心亡使才得法过桥来寻,可人世太广,寻了数年,还无头尾,今特深夜来求于居士。”
书生喝完杯中水,道:“寻到了卿要如何?”
“……”
见常氏不做答,书生又问:“卿可还寻?”
“妾还是想见他。”
“世人总被情困,执则苦,放则轻。罢了!罢了!”书生感叹后,放下杯,道:“卿可有他亲做之物?”
常氏取下陶簪递于书生前,道:“此乃他所塑,所色,所烧之物。”
接过陶簪,书生看了看簪,竟是蝶恋花;他心中想难怪常氏要寻那人:‘
翻阶蛱蝶恋花情,容华飞燕相逢迎。
谁家总角歧路阴,裁红点翠愁人心。
天窗绮井暧徘徊,珠帘玉箧明镜台。
可怜年岁十三四,工歌巧舞入人意。
白日西落杨柳垂。含情弄态两相知。’
将陶簪放在案上,右手拇指指间轻轻一划,食指便流出鲜血,食指画了个菱形将陶簪圈住,再在菱形外画了个圆形,在菱形四方与圆形八方写上符咒,掐诀念咒,陶簪慢慢将血画的形与咒吸附。
书生重新将陶簪还与常氏,道:“与他相近时陶簪之蝶会画形引卿去寻。”
常氏忙行大礼,道:“妾谢过居士。”
“谢到不用,等卿寻到人,在下也要从卿之身得到一物,我俩只是以物换物而已。”
常氏还是好好谢过书生,将陶簪插回发间,执伞穿墙而去。
送别常氏,书生见离天明还早,上榻接着躺,这一躺无梦到天明。要不是毛驴在院中叫了好几次他都还没有起意。
起床洗漱,顺便给毛驴也洗了洗。收拾妥帖,背起只带了笔墨纸砚与几盒色料,还有竹筒水壶的书箧,准备去看看这城四周的山川之美。
牵驴出舍,将舍门锁好。
寻了个粥舍,点一份粟米粥再点了一碟瓜酱菜,吃完后还向粥主要了三个蒸的和两个油炸滚上糖的稻饼,粥主收了两枚下黄币。
离了粥舍走了不远又进了间‘果子行’买了些柿饼,又去了两枚下黄币。
出了城,书生向自己左手方行了二刻就到‘鸿香山’,山不高也不险,但可观城内繁华,此时其上正是各花斗艳时。
牵驴上山,找到粥主说的百年槐,槐下是一片梦冬花,对面山是一片粉色桃海。
“粥主所言不错,此处观景正好。”书生拍了拍驴,道:“江宝儿,你自己四处转转,在下要在此作画。”
驴等书生一放手放开四蹄在山野间跑起来。
书生放下书箧,将笔墨纸砚还有竹筒水壶摆在草地上,自己蹲踞臀部着地,双腿并齐自然弯曲后,将纸铺于腿上,执笔粘墨,墨渐渐勾勒出槐与梦冬。
跑了一圈的江宝儿,嘴里嚼着一口青草来到书生旁边,探头看着纸上的墨画。
书生拍开驴脑袋,道:“跑累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毛驴原地转了圈,摇摇头,表示这山没什么好玩。
“江宝儿,你看在下画的如何?”
驴子给了书生一个眼色,它是驴不懂你们人这些花样。
“人初若白纸干净无物,后如墨上纸黑白交织,再点上些色料,人生就变得像画般多姿多彩了”书生摸摸驴脑袋,笑道:“画是人画的用了时间,而人生也亦是如此有他人干涉还有长长的岁月。”
毛驴挣开书生,向一边走去,表示自己不想和疯子在一块。
看着走开的毛驴,书生感叹道:“不知有不知的好,那五味杂陈吃易吐难。”
书生换笔收了墨砚,把色料摆开。
灰棕色的槐树皮,嫩枝的暗绿褐叶的绿,乳白的花;棕红枝条的梦冬,还有那白黄相间的半球形花,桃海也染上了绯色。
书生收笔时,盒中绯料也刚好用尽。待画料干透,书生才妥善收好。
拿出买来的稻饼,一边吃一边看风景;毛驴闻着味跑过来也要吃,书生无法拿了个蒸的稻饼给它,叼着稻饼就跑一边吃去了就怕有人跟它抢一样。
吃完稻饼喝了些水,食了两三个柿饼。吃饱喝足,天气暖暖,人也感到困倦、疲乏、昏昏欲睡。
书生拿着书箧来到槐树下,气沉丹田,一个起跳,脚下借槐树之力,几步便落在数米高的槐树枝上;放好书箧,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心春困。
追逐声和咕咕声将书生吵醒,书生寻声望去就见自己毛驴正追着一只花野鸡呢!
摘了片槐树叶,运气于指间,将叶掷出,直直向江宝儿而去。
江宝儿觉出空气异动,迅速转身险险避开那片树叶;再看花野鸡早就没影了,抬头冲着树上的书生一阵驴叫;发泄这自己的不满,并表示书生有点想要它驴命。
书生提上书箧,足下轻点,飘飘然落下树来,道:“你既然不要它命有何苦来回捉弄它呢!”
毛驴气哼哼的,抬头偏嘴一副要你管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气了,回去给你买你喜欢的橘。”
毛驴一听欢快的跳起来,一点也没有方才气哼哼的模样。
夕阳西下,天空中出现了许多云霞。一人一驴下山回城。
回到城中,书生在‘果子行’给自己毛驴挑了四个橘,自己在食舍吃了麦饭、炰肉、菜羹,方才回舍。
将橘放了三个到料槽内,又将昨晚买的食料倒了些;毛驴一口将一个橘要入口中,顿时汁水四溅,嘴里不停的咀嚼着。
一夜无梦,书生躺到第二天。
第二章 陶簪2
舍外下着雨,没有一点天晴迹象,看来今天他们不能出去放肆浪了。
书生危坐于席,拿出游记放在案上细细品读,毛驴江宝儿则的在自己的棚舍无聊的数小雨点或原地打转。
这一天,除了要买吃的,舍里人与驴就这样无聊到了天黑。
天寒夜冷,书生烧起陶炉,拿来铜壶,取来两个托盏,还找来装荈诧竹桶。荈诧掺和葱、姜、橘后,放入铜壶注水,将铜壶置于陶炉之上烹煮,煮成粥状。
书生提壶将荈诧汁倒于托盏中,覆火放壶间,前晚的常氏又执伞而来。
“来了便坐吧!”
常氏收伞,危坐于席。
“来的路有点冷吧!喝些荈诧汁暖暖身体。”
书生说着自己那起面前的托盏,喝了一小口;常氏易端盏拨纱喝了些。放盏于案,书生抬首,就见对面坐着的常氏握着盏流下清泪。
书生问:“为何哭?难不成没寻到人?”
“寻到了。”
“那该兴才对,怎泣上了?”
“他转了生,身边已有并肩之人,在过不久就要成婚了,而新妇是前生服侍妾之人。”
对常氏的哭泣书生有些无奈,有些事是别人可以帮的,有些则要自己。书生再提壶为自己倒了一盏,问:“卿可还要些?”
常氏闻言,抬手拭泪,道:“妾失仪了,让居士见笑了。”
“泣乃人之常情,平日只是为到伤处。”
常氏将托盏放于案,道:“凡请居士再斟一盏。”
书生为常氏斟满盏,常氏端盏于手,道:“妾已寻得人,不知居士要妾何物?”
“情人泪!”书生放壶于炉,道:“方才卿已给了。”
书生从袖中掏出一小瓷瓶,手指掐诀,向常氏指去,原本沁在她衣上的泪,立时脱离衣料聚成一小水珠,向瓷瓶而去。
做好一切,书生问:“卿今后有何打算?”
“……”
“卿已非此界人,虽靠人最后一口气来存于世,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现心事已了,还是早些回殇界投生吧!”
“妾做了该做之事就回该回之地。”
常氏饮完,放盏,起身对书生行礼后,道:“谢居士荈诧汁,妾在此拜别。”
常氏走后,书生一人在案前坐了许久,手中把玩着方才的小瓷瓶,道:“情人泪,既甜如蜜易苦难言。”
天空露鱼肚,薄雾似纱。
院中棚舍内的毛驴早早就醒了,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始准备叫书生起床。扯着嗓子叫了一阵,见舍内没反应,准备再叫时,门就开了。
书生到了上次的粥舍吃早食,正吃着就看见几个无赖模样的人正堵住一人戏弄。
坐在书生旁案的人道:“又有不怕死的人戏弄丑傻子了!”
与那人一案的另一人道:“这一两年凡是欺负丑傻子的人都被那蓝蝶给弄榻上躺个七八日才起,但还是有不要命的人经常和他要钱并戏弄。”
“不是说他与他表妹快成婚了吗?怎的还跑出来?”
“谁知呢?这丑傻子可是城中名人,生在城中数一数二的李富商家,从小生的俊秀又聪慧过人;谁知十岁丧父,接着发热生疮,人烧傻了,容貌也毁了;十五时母亲也去了,家业全靠他家从小收养的表妹搭理,算来这人也傻了快十年吧。”
书生刚听完两人对话,心里默念咒,一领头的无赖声音就入耳。
“丑傻子,爷几个最近没钱花了,借几个钱用用。”
丑傻子不想理会他们,试着拨开几次都还是被围这。
丑傻子道:“明华不想理会你们,明华要去找姐姐。”
“丑傻子你姐姐是谁?该不会是你家中表妹吧!姐姐妹妹的,他一个傻子分得清吗?”
“姐姐是姐姐,表妹是表妹,他们是不同的;你们让开,明华要去找姐姐,昨晚她说她要走了。”丑傻子用手捂着心口处,道:“听姐姐要走明华这里疼,明华要去找她。”
无赖还是围着丑傻子不让他走,并开始左推右搡起来,好一番还没见那蓝蝶,几人更加过分,开始自己动手去拿他身上值钱之物。
一个黑影冲入人群,几个无赖被踢翻在地,人们定一看尽是一头毛驴;将无赖踢翻在地后,现正扯着嗓子对无赖叫唤,有点不服的话起来再战。
听到驴叫,书生转身看自己栓驴的地方,就剩一阵空气。
无赖起身又和毛驴战了几次,均尝了尝驴爷的后脚跟有多厉害。无赖见在这般情况,再战准得被毛驴踢残,几人一对眼,四散的跑开了。
书生付钱,走到毛驴身边,道:“驴大爷好不威风啊!一驴战几人战绩了得啊!”
毛驴低着头,闷声闷气的叫了几声,表示自己知道错了,但它就是见不得善良之人被欺负。
书生见它做的是善行,也没打算为难它;牵起驴绳准备走人,怎的驴还不肯动腿了;书生想问它又怎么了,它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书生。
“好吧!好吧!我们棒他找姐姐。”
毛驴给书生看了它一口好牙。
书生拉起还坐在地上的丑傻子,道:“我家驴儿要棒你,在下就与你一起找你姐姐;你可知你姐姐常爱去之处?”
“好啊!好啊!那里有怪怪的味道和很大的哭声,姐姐就会出现。”
两人一驴开始找姐姐。
开始书生想找个人没什么难的,顶多一个时辰就可搞定;后书生有点悔,因为他们找得白日都落红霞了,还在城里四处没头没脑的转。
一天下来,他们找了城中各大小不一的药舍、生病的各户人家,还有破舍烂房的乞居,以及办理白事的人家。
书生不想再这样,问:“你姐姐可给过你何物没有?”
丑傻子想了想,从衣襟里摸出一方秀帕,帕上秀着一只蓝蝶停在一朵梦冬花上。
丑傻子道:“这是姐姐给我的,只要明华遇到危险,身上有这个秀帕,在心里叫她,她就会来的;可今天不灵了。”
书生接过秀帕,暗想:不会怎么巧吧!常氏难到就是他口中的姐姐?不过既然答应要帮忙,就帮到底吧!希望常氏还没那么早回殇界。
划指,画咒,掐诀,从秀帕中化出一只萤火飞虫;书生将秀帕还于丑傻子,萤火飞虫开始向一方向飞去。
书生见此,忙道:“我们快跟上。”
两人一驴出了城,往前两天书生去过的‘鸿香山’方向;摸着黑上了山,前面的萤火飞虫总算停下了。
两人看到常氏执伞站在百年槐树下,荧光蓝蝶在她的四周与梦冬花中展翅飞舞着。
丑傻子一见常氏,连忙跑过去。旁边的书生与驴看情况没他们什么事,找了个地方休息顺带看故事发展。
“姐姐,明华总算找到你了;今天明华找了好久,从天亮一直找到天黑。”
常氏看着露出笑脸的丑傻子道:“妾寻你百年,从殇界寻到人世。”
“姐姐你说何?明华不懂!”
“你不是快成婚了吗!还找妾做何?”
“明华是要和表妹成婚了,可成了婚明华还是要找姐姐玩的啊!”
“你走吧!妾不想与你玩闹了。”
“姐姐,难道你不要明华了吗?”
“是你先抛弃了妾在先,既你心有所喜,那妾也不会再痴缠。”常氏踮脚在丑傻子唇上清吻,退身细细看着丑傻子,道:“约以毁无来世,再见吾之爱!”
常氏放开自己一直不离身的油纸伞,慢慢向槐树方向退去;丑傻子想上前拉住她,可才走几步就被常氏定在原地;常氏脚下开始变得虚幻。
一旁的书生见此,可有些不但定了,亡灵在人世是不能离开冥伞的,离开就魂飞魄散的。
一道白光从常氏的冥伞中飞出,向站着的丑傻子而去,顿时丑傻子栽倒在地;原地出现一身着墨绿衣裳的魂体男子,男子脸略方轮廓分明硬朗,肤白似玉。
常氏已经整个变得虚幻,脚下开始渐渐出现蓝蝶。男子一见,忙跑上前去,可还是晚了,当他手刚碰常氏,常氏化做无数蓝蝶,向四周消散而去。
“阿悦不要!阿悦不要啊!”
一旁的毛驴用嘴扯着书生衣袖,让他赶快想办法。
书生抬手在空中画咒,掐诀,道:“‘雪离国’常氏,魂归何夕?还不速速入吾袖中来!”
蓝蝶消散得太快,书生袖中只收了两三只蓝蝶。
那边男子跪在地上伤心欲绝,不知何时身旁出现一执玄伞女子。
女子身着玄衣,白鹤在衣上飞舞,一双眼睛被黑纱盖着,长发如瀑长齐腰间,让人深刻的是她那苍白无色的唇。
“看来不算晚。”
男子道:“怎么还不晚,世上再无阿悦了。”
女子没有理会男子,对着书生方向,道:“汝还不出来,要待何时?”
书生来到二人身旁,对着女子道:“在下见过殇界总使。”
“那来那么多虚礼,汝与吾渊源颇多就不用在意这些虚的了。汝既已帮他就帮到底,吾插手也和汝同法。”
“那在下就帮到底了。”
女子得了书生之答,对着男子道:“时期未到,其约还在;他帮完你后,你魂魄该回肉身的回肉身,该回冥伞回冥伞。”
言毕,女子抬手一划在空气中出现一条黑色裂缝,女子如来时一般无声消失于裂缝中。
书生折了带花带枝的梦冬花,右手拿花,左手一挥,右手正提着一盏梦冬花化的八方菱形灯笼;灯笼发着红光,灯面画梦冬;袖中那几只蓝蝶在灯外盘旋飞舞。
“在下只收了一魄,但有这‘聚魂灯’在,早晚三魂七魄会聚齐的。”
男子一看,跪在书生面前,道:“赵炎,谢过先生。”
“你不必谢在下,我俩只是以物换物而已;你得了你想得的,在下也要收在下的了。”
将灯笼递给男子,书生动手收男子的‘情人泪’。
“先生可否封了明华与阿悦的记忆,让他安心完结这个约。”
书生抬手掐诀向倒在地上的李明华一指,又拿起地上的冥伞画了个咒,道:“你那一魂两魄再回伞里就可以带上‘聚魂灯’,在下这可是好事做到底了!”
男子安心化做两道光,分别回了伞与肉身。
书生把伞放入还昏迷着的李明华怀中,衣袖一挥,李明华消失了。
刚才躲着的毛驴跑到李明华躺着的地方刨了刨,看向书生一脸问他把李明华弄哪去了。
“回他家榻上躺着了!”书生拍拍驴,道:“江宝儿,为了你,我可累了一天加一晚,你以后可不要在这么耍驴脾气了。”
毛驴又给书生看了看它一口好牙。
“行了,我们也回舍歇息吧!”
书生抬手在空中画咒,掐诀,一人一驴发着微白的光消失在原地。
天刚亮,棚舍内的毛驴刚起,舍内就传来想动声。
不一会儿,书生就背着书箧出来,拉着毛驴就往‘荣华舍’走,找了舍主退舍。退了舍,书生牵着毛驴就往城外走。
毛驴一脸疑惑的看着书生。
“故人之后要来,遇了定要生烦,扰了在下自在心,不如早走不遇为妙。”
行了一段,书生对毛驴道:“路途无聊,在下于你说段故事怎样?”
毛驴点点头。
“从前有一个十一二岁唤赵炎的乞儿,每日醒来不想着怎么吃饱,而是去城内最偏最远的一处宅院,爬比他高好几倍的一颗槐树,偷看闺阁女子;运气好时可看见阁内之人,运气不好就只能看看园中花了,但乞儿还是日日去,不管天晴下雨。
要说他与阁中人的缘分还得从一年多说起;那日他饿急了,抢了‘糕舍’舍主儿子的糕点,被一阵拳打脚踢去了快没命时,是阁里的女子救了他。
他没真正见过那女子模样,他只记得她有一双好看的眼睛,还有她头上插的梅花乌木簪。从此他日日去偷看,不是心有龌龊之意,只是想去看看她过的怎样?好不好?
赵炎天黑回破烂的乞居,里面有人在说城中最近发生的趣闻。
一中年乞丐说到了城中常富商家,说:‘常家女命弱从小金银玉器都碰不得,热不得冷不得,吹风大些就直咳!所以她常年带面纱,睡觉都没离开过。
常富商买了好些金贵药品才让她病病歪歪长到这十一岁。想前几日还搞什么选入赘夫,看了再看选了再选,好不容易有几个肯入赘还不嫌弃常家女的人,可常家女最后让他们去‘丹甄山’悬崖上摘一朵紫色野花;别人问她为什么要一朵野花,她只道自己喜欢,谁取来她就和谁定婚约。
人爱钱,但更爱命呀!一时人人都走了,事后人人提常家女都抿嘴避之。这几日常家女病得正躺在闺阁咳血,怕是到时要自己化鬼去看那花了。’
乞居内一时人人都笑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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