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者战歌之和谐之争》：序章：破晓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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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破晓之战

听说，有种枷锁叫做命运；而战争，是人类的命运。数千年以来，人类从山洞走向平原，从狩猎走向农耕；人类的历史，是不断发明创造的历史，也是战争的历史。几千年以来，战争如同一头嗜血的凶兽，大量的吞噬人们的生命。

黑夜，风沙。黑色的骑士持盾列阵严阵以待，弓箭手的弓弦紧绷，任凭风沙吹打丝毫不动摇。漫漫长夜如同黑洞，似乎要把一切都吞噬。金色的盘龙标志被细尘掩盖，这是盘龙帝国的龙牙骑士团，整个盘龙帝国最精锐的存在。他们已经全员待命，准备让一切来犯之敌陈尸沙场。

一缕阳光刺破战场的阴霾，点亮了黑色的盾墙，似乎连风沙都温顺下来。没人敢懈怠，更没有人敢撤下手中的力道，这里是战场，而且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到来。

沉重的脚步声踏破风沙前行，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个脚步声的主人。那个人身披银色重甲，甲胄上亮着明亮的苍蓝色纹路，腰间挂着一柄阔剑，背后一柄两米长的骑士枪。看上去那只是一个寻常的重甲骑士，但是为了应对这个人，盘龙帝国给弓箭手装备了带有黑火药的特种箭矢，准备用火焰和冲击波把对方撕成碎片。

那人伫立与山坡之上，缓缓拔剑，剑刃和剑鞘摩擦的声音绷紧了每个人的心弦。那名骑士把剑锋指向天空，太阳已经探出了小半边脸，这名骑士高举阔剑，如同什么顶天立地的巨人要把天空一分为二。剑锋带着最凌厉的杀意下坠，片刻之后，成片的银白色骑士从山坡背面走了上来，随后杀声震天，无数骑士举起盾牌向山下的的黑色人潮发起冲击。

火雨从天而降，在地面上掀起一片又一片的泥土与火光。但是这些东西丝毫不能影响到银色骑士的冲锋，他们跨过火光，穿越沙暴，与数千人组成的盾墙短兵相接！他们是天启骑士，自称得到了神的恩赐，以最坚固的铠甲和最锐利的武器净化世上的污秽与罪恶。

那银色骑士，如同一柄银色的尖刀，刺破黑色的人潮，刺进龙牙骑士团最深处，用他们锋利的刀剑和火铳制造死亡。

风沙重新怒吼起来，一时间连太阳都为之黯淡无光。

银白色的光束一闪而逝，贯穿了整个战场，在龙牙骑士团最深处引发了大爆炸。冲击波驱散了乌云，驱散了风沙，炙热的光束把沿途的沙子都融化，也挥洒出大片大片的死亡。

所有人都望向那个最初登场的骑士，他手中提着巨大的骑士枪，枪尖开裂后移，露出的银色枪管发出红热的光辉——圣枪•昆古尼尔，北方神话中一旦投出就必定命中的命运之枪。这柄枪本身就是命运，在它被拔出来的那一瞬间，结局已经注定。

武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那柄武器巨大的威压彻底瓦解了龙牙骑士们的斗志。天启骑士们在人海抬头仰望他们的领袖，一轮红日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银色的甲胄反射出迷人的光辉，宛如神从天降。

至此，人类最后一个分立部族投降，人类结束了长达数千年的内战，这一役，史称破晓之战。

用命运来斩断命运，结果还是未知数。

第一章：角斗场里的少年

“叮铃～”

男人推开这个武器工坊虚掩的门，惊得黄铜门铃摇摆着躲避。男人整整自己身上的衣服，四下打量这个乱糟糟的武器工坊。这是个很平凡的武器工坊，和其他的武器店一样，成品还有半成品的铠甲和兵器四处堆放，毫无章法可言。男人暼了一眼角落里熊熊燃烧的红汞精炼炉，如果他没看走眼的话，那应该是不允许流入民间的军用精炼炉。嗯，应该不会错，就算是四十年没有见过了，有些东西也不可能遗忘。

看样子就是这里了。男人笑笑，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要买点什么？武器还是防具？成品还是订做？要我说自己先转转吧，有中意的东西再叫我。”老板是个颇为健硕的中年人，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坐在柜台后面打盹。

男人没有说话，摸出一枚古银色的钱币放在柜台上推到老板的面前。老板暼了一眼那枚硬币，被帽子挡住大半的脸上闪过一丝丝微妙的表情。那枚银币谁都认得，那是教廷发行的标准银币，正面用浮雕手法刻出一棵一半腐朽一般枝繁叶茂的树——半朽的世界树。那是源自北方神话里的世界之源，源自“世界之母”母牛尤弥尔的身体，联通着这个世界的各个部分。只不过男人递过来的那枚银币的树根缺了一支——同向“死人之国尼伯龙根”的那一支，相传，在世界树同向尼伯龙根的那一支树根上盘踞着一只名叫“尼德霍格”的黑龙，它不停地啃噬着世界树的树根，当树根被啃断的那一天，无数亡灵会发起向生人世界的战争，那也是诸神的黄昏。

如果把那枚硬币拿在手里细细观摩，只要把硬币转过一个角度，迎着光源就不难发现那根缺失的树根处有一个夭骄的龙形。那是老板的背光镂刻工艺，整个塔斯利克大陆掌握这种工艺的只有不到二十人。这枚“有缺陷”硬币正是出自老板之手，事实上，这样的硬币他做了几百枚，花费大量的时间制作这特殊的硬币当然不是为了收藏或者是流通，更多的情况下，它是一个证明，一个身份的证明。

“喂喂。”男人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我可以进去了吗？”

“新面孔？谁介绍你来的？”老板的声音仍是懒懒的。

“这不重要吧。”男人捏起那块缺了一支树根的硬币，扔向老板说：“规矩不就是这吗？只要拿通行证，就能进去。”

老板问问地接住那一枚飞射而来的银币，缓缓回应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条子？”

“恐怕没有几个条子罩着，你的这生意根本开不长远吧。”男人掀开老板的帽子扔在柜台上，“老战友，你总不能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吧？还在这里给我搞这一套。”

挑翻帽子这个急剧挑衅意味的动作在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简单的打招呼。老板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动作，露出来的饱经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丝惊讶。他的右眼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他用左眼瞅瞅男人，把怀里的转轮手枪给扔进抽屉里面。

“老威廉？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老板嘟哝。

男人笑笑，同时把藏在袖口里面的掷刀扔到柜台上：“现在应该能放我进去了吧。”

两个人见面却都带着致命武器，各自隐藏的都非常好但是却都被对方发现，很难想象是怎样的两个人才能有这样的默契。老板随手按了一个按钮，一扇隐藏在墙壁里面的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昏暗的甬道，充斥着烟草气味的混浊空气从里面涌出来，仿佛那是一个下三滥的烟草工坊。

老板重新把帽子盖到脸上然后躺在那个看上去很舒服的椅子上说：“如果你要进去的话那就快点吧，如果再晚点可就结束了。”

老威廉没理他，径直走向昏暗的地下室。暗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关上，老威廉回头，从随身的雪茄盒里掏出来一根雪茄，在盒子上敲打几下让烟丝更加紧密。片刻后火苗抖动，一点亮色蔓延上那根粗劣的手工雪茄。老威廉深吸一口，把混浊的空气和烟气一通吸进口腔里，然后叹一口气把那些肮脏的东西吐了出来。

“久违了。”他自言自语道。

老威廉慢慢往下走，推开了甬道尽头的那一扇白铁皮门。一时间，刺耳的喧嚣挤开了空气，压的人透不过来气。那扇门好像是一个封印，把那个喧闹的地下室封印在地下深处，现在封印破除，喧闹宛如实质一般蔓延开来。他在身后关上门，静悄悄地找到一个后排座位坐下，显得和这间喧嚣的地下室有些格格不入。

位处正中央的擂台表明了这间地下室的用途，上面两名壮汉正缠斗在一起，竭尽全力爆发出吼声却无法压制住场地内的喧嚣。观众席上的声浪随着他们之间的搏击而跌宕。这是一座地下拳击馆，给那些赌客们提供拳拳到肉的“比赛”以及“公平”的盘口供其赌博。

带着骷髅头套的壮汉以一记凶狠的右勾拳把另外一名打翻在地，裁判开始读秒，被打翻在地的那个壮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摇晃了两下又倒了下去。

“骷髅王，胜！”裁判吹响象征结束的哨声。

观众席上的声音一时间分成两半，一半在咒骂，一半在欢呼。老威廉坐在沸腾的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好像是一块被泡在沸水里的冰块，只要再过不久就会和这个喧闹的环境融为一体。

但是他没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理会他。他就坐在那里抽着烟，看着医护人员把被打倒的那名壮汉拖到担架上抬下去。雪茄慢慢地烧，直到嘴唇上传来烟蒂的温度。

“嗨？新来的？”一个衣着暴露的女服务员慢慢凑近这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中年人，用极其魅惑的声音说：“要不要押上两注？”

“下一局，他还能赢。”老威廉扔给她两个金币，并不直视她，“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你身上的香水味呛到我了。”

女侍无趣地离开，走了两步把老威廉扔给她的金币放进筹码箱，然后填好赌券递给这个男人。男人仍旧不看她，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虽说自己算不上这间赌场里的台柱子，但是对付那些一般赌客也可以称得上是无往不利。但是这个一脸冷静的中年男人却好像一块石头一样，对自己的身材和诱惑不为所动，真的很让人火大。

老威廉吐掉烟蒂，并没有点燃下一根，细细一想这东西他已经戒掉快四十年了，好像那东西是一位阔别已久的友人，短暂寒暄以后又远远地分开。尽管他一直随身携带雪茄盒，但是却很少来上一根。毕竟他曾经有过约定呐。

“我很好奇，你消失这么多年，突然来这里想干嘛？你可不是那种喜欢赌博的人。”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老威廉的身边，“怀念过去的‘美好时光’吗？”

“小日子过的不错啊，艾尔弗雷德。”老威廉没有接老板的话，自顾自地说，“开这间赌场能赚不少钱吧。”

“钱不重要，只是找乐子罢了。”艾尔弗雷德说，“说真的，开赌场只是我的副业，我的梦想其实是当一个煅冶师。”

老威廉不动声色地笑笑：“其实我的梦想是重返战场。现在已经有人想要帮我实现梦想了。”

“你这是在嘲讽我吗？老威廉？”艾尔弗雷德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也收到十字军的征召令了？”

“不然呢？我们这种老兵又有几个能逃过这东西的？这东西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追着你，就算是你死了还要扑上来咬你两口。”老威廉叹了一口气，看着擂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他所押注的那个人正在渐渐取得优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戴骷髅头套地大块头将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你准备怎么办？应征？还是逃亡？”艾尔弗雷德说，“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把你找出来，就算你逃到传说中的阿瓦隆他们都能把你揪出来。”

老威廉思索了一会，“那些政治家的野心就像是无穷尽的塔尔塔洛斯深渊，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被填满的。”

“所以呢？”艾尔弗雷德接着问，“你准备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继续现在这样的隐居生活？哦不，你不可能继续过现在这样的隐居生活，如果你拒绝应征，他们必定会发布通缉令，这样一来十字军的特殊任务组就有理由追你追到天涯海角。”

“我看，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

哨声吹响，那名壮汉已经拿下了属于他的连胜，喧嚣一时间再次把两个人给淹没。

“别傻了。命运这种东西，你我是逃不掉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它也会追上你，那时候你只能披挂甲胄，和它死斗到底，因为你已经无路可退。”

老威廉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艾尔弗雷德已经离开了，女侍刚刚把他的奖金放在了他的手边，上面还沾着刺鼻的香水味，混合着地下室里的烟气让人有些难受。艾尔弗雷德说的那句话也是他所说过的，现在被他还了回来，还真是嘲讽。

“最后一局！”短暂的中场休息后，裁判再次吹响了那尖利的哨子，“骷髅王对假面骑士。现在开始押注阶段，各位有十分钟的时间在自己看好的拳手身上押注！”

“假面骑士”缓步走上擂台，他穿了一件发黄的白色背心，还有一条洗的发白的黑色短裤，脸上戴着黑铁质地的面具，身形消瘦，好像是贫民窟里出来的叫花子。

“这小个子还敢来这种地方打拳？”

“上错人了吧？”

“这是谁家的小屁孩？”

那个陌生的少年并不理会周围的声音，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环视全场。

在赌客们看到少年没有下场的意思之后，纷纷嬉笑着把自己手里的金币放进“骷髅王”的箱子里。那名少年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虽说不低，但是在身高两米有余的骷髅王面前着实有点不够看。像是这种小身板能不能接住骷髅王一拳都是个问题，胜负还不显而易见？

“给我全部押在那个小个子身上。”老威廉又摸出几枚金币递给女侍，算上刚刚赢到的金币刚好十枚。

女侍有些怀疑，但是老威廉的眼神却不容置疑，老威廉挥手示意她快点去。她也只能把金币放进对应的箱子里。

“现在宣读赔率：一赔十三！”

最后的结果出来了，如果骷髅王胜出，在他身上押十三枚金币才能赢回一枚金币，如果假面骑士胜出，每一枚金币都会变成十四枚淌进赢家的口袋。只不过赔率感觉有些低。可能是有些人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下在了假面骑士那边或者是认为这是没必要的赌局所以没有押注。

“看见了吧，所有人都觉得你不会赢。”那个戴着骷髅头套的男人说，“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屁孩该来的地方。”

少年没有理他，环视四周。轻笑一声之后说道：“如果胜负只是由赌注来决定的话，那么还要竞赛干什么？”

“如果你的实力能够和你说闲话的功夫对等的话，你可能还有些胜算。”

“闲聊到此为止。”裁判把两个人分开一段距离，“现在准备开始！”

“三。”

两个人不约而同摆出了相同的进攻姿态。

“二。”

少年往后退了半步，双手握拳护住胸口的要害位置。

“一。”

两个人的杀意在一瞬间宛如凝结成实质，把擂台上的空气冻结起来。但是凝结的空气只有擂台周围小小的一周，整个赌场如同沸腾了一般，把气温上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开始！”

骷髅王往前跨了一步，一记凶狠的刺拳打了出去。少年不慌，灵巧地俯身躲过这一拳，同时一记下勾拳挥出。这拳的气势不如男人的刺拳，但是却卯足了力气，直奔骷髅王因为挥拳进攻而暴露出来的小腹。拳头和肌肉接触，发出一声闷响。少年的拳头上并没有传来小腹上柔软的触感，相反的，这感觉相当的坚硬，好像是锤到了一根树桩一般。假面骑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双手交叉在胸前挡下了骷髅王高高扬起的一脚。

骷髅王的反应很快，在假面骑士挥拳下勾的时候抬起了腿，用膝盖挡下了这一记直奔小腹的勾拳。这拳很有力度，如果直接打在柔软的小腹上肯定会因为剧痛而产生晕厥。因为腹部拥有众多的脏器而且并不像胸部一样有骨骼保护，对小腹的攻击往往都是致命而且高效的，假面骑士知道这一点，骷髅王混迹地下拳场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对方想要抓破绽一击定胜负。

骷髅王快速跨步挥出凶狠的勾拳，勾拳和直拳不同，攻击距离短但是攻击频率和强度都高于直拳。骷髅王用快速的连续勾拳封锁住了假面骑士的行动，同时用没有挥拳的那只手护住要害，以防对方再次偷袭。

“假面骑士在骷髅王凶悍的连续勾拳下节节败退，他已经被逼到了角落！他现在无路可退！难道又一个十连胜要诞生了吗？让我们为真正的胜利者呐喊！”裁判的声音仿佛是什么特殊的催化剂，把本已沸腾的会场变得愈加炽热，好像是一锅煮沸的油一样滚烫。

“漂亮的翻滚！假面骑士侧向翻滚离开了他的角落！喔！他在干什么？这是上勾拳？”裁判惊呼，“利用腿部力量加大向上挥拳的力度！天哪！他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空中技！空中技！漂亮的肘击，只不过并没有堵我们的骷髅王造成实质性伤害！”

假面骑士借着挥拳的势头直接跃起，在空中转体挥出肘击，空中技巧，堪称完美的空中技巧。只不过骷髅王及时调整了自己的手臂位置，这两次进攻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个男人古铜色的粗壮小臂上。

这两下打的很结实，那巨大的力道让他往后退了两步。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是怎么爆发出如此强劲的力道的，但是长期混迹于角斗场锻炼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不简单。

少年跟上一步，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极致，连续的勾拳挥在男人架起来防御的小臂上。这近身贴打非常有效，骷髅王被这疾风骤雨一般的拳击逼退到自己的角落，背靠着擂台的角柱抵御假面骑士的攻击。他并不是畏惧少年的攻击，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一击制胜的机会。

场上的声音仍旧嘈杂激烈，很多人对他消极防守的姿态感到不满，用粗鄙的语言咒骂他的消极态度。他不理睬观众席上的这一切，一方面他是不想因为外来事物分心而露出破绽，另一方面，他自信自己必将胜利，现在他的对手的所有优异表现都将为他的胜利添彩。

少年挥拳的力度在明显减弱，连续的勾拳很大程度上消耗了他的体力。战局正在向骷髅王预想的方向发展，男人最后抓住机会，放弃了防御姿态，重新以一记刺拳打向少年的面门。

这一拳的力道相当大，如果真的打中少年的面部，塌个鼻子是最少的，而且很有可能会面骨骨折。男人看着自己的拳头一点点地逼近少年脸上的假面。在自己的眼里，所有东西仿佛被放慢了一般，拳头在一点一点地逼近，而少年的嘴角卡渐渐浮现起一丝丝狡黠的笑容。

不对！情况不对！

骷髅王看见少年的脸庞急速下坠，然后小腿部一股巨力袭来，自己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精彩！假面骑士一记扫堂腿把骷髅王打倒在地，助跑，跃起，肘击，漂亮的连打！我们的骷髅王能否再次站起来去捍卫自己的十连胜？九胜必败的传说是否能被打破，大家跟我一起读秒！”

“十。”

“九。”

“八。“

男人翻身坐了起来，把头套网上掀了一点吐出一口血来。

“小子，你惹毛我了。”骷髅王看着那一抹猩红，恶狠狠道。

“不甚荣幸。”假面骑士回应道。

骷髅王怒吼一声，扑向那个说不上强壮的少年，这扑击没有使用任何的格斗技巧，仿佛是一头暴怒的公熊在向一个廋弱的猎人发动的进攻。少年看上去很冷静，侧身一步闪了过去。男人猛地转身，甩动胳膊，带着惊人的气势横扫。少年双臂交叉在胸前挡下这一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骷髅王的胳膊，转身接上一记过肩摔。

全场的观众都惊呆了，少年就这样把这个看上去远强于他的男人连续击倒两次，而且看上去还游刃有余。

“站起来！”

“站起来！”

。。。。。。

观众们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此起彼伏，不少人因为相信骷髅王的实力而的身上押了不少钱，如果他输了，那么他们的钱可就真的打了水漂了。

男人真的又爬了起来，但是他的右臂关节处病态地肿胀发紫。这也难怪，假面骑士使用过肩摔的时候用他的肘关节作为支点，在这个支点上的压力是男人体重的数倍，在这样的压力之下，关节脱臼已是必然。

“你没机会了，放弃吧。”少年说，“你刚刚透支体力发动猛攻，而且现在关节脱臼，顶着剧痛你能保证自己敏锐的反应力吗？”

“那我也不能认输啊，小子。”骷髅王抓住自己的右臂，给自己的关节正位，“这里可是拳击馆，如果这时候逃跑可是会和逃兵一样被人耻笑的。”

少年的表情出现一丝丝微妙的变化，这变化转瞬即逝，他助跑两步，跃起，一记侧踢踢在了骷髅王的头部，尽管他架起胳膊格挡，这一记侧踢的力度仍旧对他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男人倒地，场上再度响起谩骂声。裁判爬上擂台读秒，声音不及嘈杂的观众席却格外清晰。

“五。”

“四。”

“三。”

“二。”

“一!”

“假面骑士胜！”裁判吹响终场的哨声。

“这是你的徒弟？他的这几招有你的风范。”艾尔弗雷德突然出现在威廉的身后。

“说不上，只是平时有些关照他罢了。”威廉笑了笑，“既然比赛已经结束了，那么我也该走了。老伙计，祝你的拳击馆越开越红火。”

“你来砸我的场子，砸完就想溜？”艾尔弗雷德面带愠色。

“我这怎么算是砸场子呢？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来这里比赛，我只是过来捧场的。”老威廉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在艾尔弗雷德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笑了两声迈步离去。

“老大，他给你说的什么东西？而且咱们就这样放他走了？”一个小跟班凑上来说。

“我知道你在谁身上下注。”

小跟班一愣。

“那个老东西知道我把注压在他带过来的那个新人身上。”艾尔弗雷德望着那个少年说，“我知道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从来不赌没胜算的赌局。所以我才跟着他跟了一波注。话是这样说，作为老战友，还是不想着他的麻烦呐。”

过了一会儿，艾尔弗雷德补充道：“话说回来，我们也赚了不少不是吗？如果我不跟庄，那个老家伙会赚的更多。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呐？”

小跟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少年回到后台，摘下脸上的铁质假面扔在一边，把自己的一头金色短发尽可能地整理的整齐一点，然后从容不迫地换上自己的衣服。他的腰带上绑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里面塞满了金币——那是他的奖金。他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多激动，反倒是他比较担心那个骷髅王的状态，他的最后一击有些太用力了希望他没有因此受到太严重的伤。

这也是难免的，毕竟擂台上拳脚无眼，负点伤是难免的。相比野外，擂台上是比较安全的了，毕竟魔物可不知道什么人道主义和救死扶伤，如果真的在野外出了状况没有人接应并且及时治疗的话，那可不仅仅是负伤这么简单了，那可是会要命的。少年就经常在野外混迹，因为他本是一名怪物猎人，一名以狩猎魔物为生的怪物猎人。

少年拍拍脸，让自己尽可能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儿，毕竟今天拿到了这么多的金币，回去应该好好放松一下。他沿着通道往外走，从一个隐藏在小巷子里面的出口挤了出来。外面时至正午，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心生困意想要好好地睡一觉。少年伸了个懒腰，把钱袋掖好沿着一条石头小路渐渐走远。

少年停在了一家小酒馆门口，简单的木门上挂着锁，两侧的百叶窗打开了一般，透过淡黄色的格栅可以看见里面擦得干干净净的摆放整齐的木制桌椅。这是个很平凡的小酒馆，但是对他而言，这也是个不平凡的小酒馆。

“大叔你回来啦？”

“约瑟尔，你这小子跑哪里野去了？”老威廉敲了一下约瑟尔的头，金色的头发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格外舒服。

“大叔你明知故问，我可在拳击馆看见你了。”约瑟尔哼哼，看着老威廉在掏出钥匙开锁，“真是看不出来威廉大叔你还有这种爱好。”

“我去找个老朋友，正好碰见你在那里比赛，我能不捧你的场子吗？”老威廉打开了门锁，推开那扇木门，惊得黄铜门铃叮咚作响。

约瑟尔和老威廉清楚地看到一个披着长袍的消瘦身影正坐在不远处的吧台边上，右手边还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约瑟尔愣住了，冷汗一瞬间爬满了他的脊背，好像是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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