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发展的科学迷宫》： 街边草尚且争夺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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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街边草尚且争夺土壤

马车驶过，刚下过雨而积的泥水飞溅了起来，泥点砸在路边的人们身上。

“干！”西恩伸出中指冲着远去的马车骂了一声之后，狠狠地拍掉衬衣上的污水。

“嘿现在的贵族还真喜欢大白天的来这里乱晃啊。”道格在西恩旁边猥琐地笑道。

西恩白了一眼把他当作挡泥板的道格。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矮个子总是有着自己的小聪明。“走了，他们等着呢。”

今天对铁城的贫民窟来说算是个大日子，西恩为首的年轻流氓们终于把地盘触及到了这里资格最老的流氓头子，西恩丝毫不打算给叫做老黑葫芦的老不死一点面子。前一天晚上他刚和老黑葫芦的小弟谈妥，今天就打算撕掉脸皮，叫了他的几个兄弟乔装去老黑葫芦的地盘等着他。

“嘿你今天过后要还活着打算怎么办，”道格突然问道，“席巴他老黑葫芦的每天屁股后面跟着几打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不知道，去找瑟琳娜告白吧。”西恩按了按腰间，那里有一根他磨了很久的铁线。

道格眯起了眼睛，“可以，人家都说办大事前要许个愿，这样死的比较痛快，放心我会替你把瑟琳娜当亲老婆照顾的。”

“干。”

西恩抬头看到几个人已经在预定的巷子里聚在了一起。

纵火狂的奥德罗，落寞贵族的佛朗德·乔治，还有阿齐夫和凡斯，算上他们也就六个人。不过这就是贫民窟的现实，不是被吃就是吃了别人。即使是混了十几年的老黑葫芦也只能遵守这个规则。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走吧，”奥德罗先把一堆破烂衣服拿了出来，“先混进去再说。”

……

黑面包街的街尾一家烟店里面老黑葫芦和他的手下们正抽着烟，一个个四仰八叉地躺在抽烟室的地上。

老黑葫芦更是抓着一个女人做着动作。

过了半天，老黑葫芦把手边的“垃圾”往地上一扔，瘦弱不堪的女人禁不住哼出了声，惹得老黑葫芦又踹了一脚。

女人心里反而放松了，顺着这一脚往外动了动，正想站起来，却被人一脚踩住了手，禁不住哀嚎了一声。

满身破烂的这个人看也没看女人一眼，就又抬脚把她踢到了一边。女人“咳咳”地吐出了血蜷缩在了房间角落。

“怎么，黑老玩腻了？”来人正是西恩，只是满脸都是煤抹的灰，看不出来相貌，“不如赏给我吧。”

老黑葫芦斜眼看着这个小弟，“你哪个，没见过。”

“别这样说，我可是帮你干了多少人啊。”西恩嘿嘿笑道，“你还记得不，就街中的那个狗养的肥鸦，还有老铁头。“

“嗯……”老黑葫芦坐在他那破烂的沙发中间沉思了一会儿，猛然睁大了眼睛，“你是……”

话未说完，西恩就扑了上来。

与此同时，老黑葫芦烟店外传来嘈杂的巨响。高喊着救火的声音传了进来，此时老黑葫芦已经说不出话来，纤细的铁丝把他堆满肥肉的脖子彻底地绑住。

老黑葫芦用出了全身力量挣扎，手脚挥打在西恩的身上，然而西恩除了咬紧牙关，手上反而更加用力。

挣扎了几秒后旁边麻木的小弟们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冲向西恩，然而这时旁边也暴起了四人，烟雾缭绕中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是何时混进来的，而西恩这边其中一人甚至在此时爆发出了黄色的练气，赫然是骑士侍从才有的炼体光辉。

这四人挡在西恩身前，手里却都仅仅拿着一根烟枪。

“妈的，干他们！”这时老黑葫芦的一个亲信红了眼大声喊道，“先把黑老救下来！”

十几人顿时掏出腰间的砍刀冲了上来，西恩旁边的四人顿时在手脚上连中数刀，然而在破烂衣服下面，他们裹了厚厚的布带，就这些从不保养，用钝了的砍刀，仅仅只能砍穿布带，在表面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四人手上的烟枪却只顾着挡住往头脸招呼过来的砍刀。一时之间，更是只有七八个人能攻击到四个人，而很快老黑葫芦已经不再有反抗的动作。

“呃啊！”道格喊了一声，却是半边脸被刀划拉了一下狠的，顿时鲜血淋漓。然而，叫完一声，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回手把烟枪的重头狠狠地砸在了那人的下巴上。

窒息只需要五分钟就能彻底要人的命，而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小弟们仍旧无法穿过人墙。

尽管道格已经一只脚跪在了地上，穿过它，西恩也已经挨了好几刀。这是他们一开始就定好的战术，脸生的人永远不可能带着武器接近老黑葫芦，现在在场拿着砍刀的人老黑葫芦甚至能知道他们每个家里有几口人，什么时候第一次碰女人，都是他十几年来积累下来的亲信，而其它人则只能拿着杆烟枪或者站在外面望风，本来西恩他们也只是靠着卧底的帮助才混了进来。而在外面望风的人，也肯定还被奥德罗那个纵火狂拖着。

与此同时，烧焦的烟味也已经传进了吸烟室。

西恩双眼已经泛红，恶狠狠地盯着老黑葫芦。老不死的肥肉救了他一命，否则铁丝已经勒进了脖子上的动脉。

刀砍在西恩的背上，西恩却只是一直在老黑葫芦的耳边一直地念着。

“乔恩，小碧，凯，胖子，阿鸭……”

这些人名，西恩每天晚上都会自己重复一遍。

“……小花，阿玉，奎儿……”

老黑葫芦感觉黑幕已经遮上了视野，眼睛充血，黑色的面孔充斥了窒息造成的泛红。只有西恩的声音仿佛是从虚空传来，渐渐老黑葫芦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仿佛置身于空无一物的空间。

唯有西恩的声音仍在回响。

“……还有，最后一个，艾恩！”

老黑葫芦，黑面包街的流氓头子，铁城守城队队长的老丈人，十几年的贫民窟的噩梦，在这一声音之下，彻底失去了意识，永远地失去了意识。然而，西恩还不打算放过他，选择这一手段的意义还不止如此，他最好的兄弟艾恩就是这样被老黑葫芦吊死在马车上最后还被砍下头来，所以还差最后一步。

西恩回身舍命撞开佛朗德·乔治身前的几个人，大喊道，“动手！”

佛朗德·乔治双嘴一抿，他那醉鬼男爵父亲给他最后的遗产炼体决所产生的练气顿时更加浓烈地爆发了出来，他双手抓住铁丝的两端，疯狂地一用力。

鲜血溅射了一整个天花板。

所有人的身上，脸上都被溅到了鲜红的色彩。“干！！！！！”西恩五人兴奋地大吼，仿佛身上的无数刀伤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而老黑葫芦的小弟们都愣在了原地。

老黑葫芦的头在地上滚动着，一直滚到了在场唯一的那个女人脚边。

女人双眼也是泛红，在这之前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的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往头颅上吐了一口唾沫。

“都，他妈的给我滚！”西恩站起来，冲着所有人怒吼。

这时，老黑葫芦最信任的亲信不管不顾就要对着西恩砍过去，却被身后一人一脚撂倒在地上。却是刚才和他一边的一人。

所有人都已经住了手，道格大喘气地坐在地上，冲着那个人喊道：“嘿奥吉恩，就你刚才砍我砍得最狠是不是。”

这人正式在八年前就跟着老黑葫芦的亲信奥吉恩，却是把他们安排进来的那个卧底。

“放屁，老子趁乱砍了那狗日的一刀，是你后来又挡我前面了。”奥吉恩走过来把道格拉了起来。“八年了，老子终于解放了。”

奥吉恩是小花的亲哥哥。

西恩几人互相搀扶着，此时门外火已经烧了进来，所有人都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因为吸烟室良好的防护措施，使得他们现在还安全，一旦火势继续蔓延，他们就会想在蒸笼里面一样，给蒸出香味来。

“还不滚？”奥吉恩看了他们一眼，“想试试我的刀不成？”

奥吉恩八年来营造的魄力终于让老黑葫芦的小弟们反应了过来，赶紧手忙脚乱地丢了手里的砍刀要跑出吸烟室。真正能为老黑葫芦卖命的，刚才也是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却也都是早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几个。

西恩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奥吉恩，道格，佛朗德·乔治，阿奇夫和凡斯，终于笑出了声音来，“老子要去找瑟琳娜告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阿奇夫先抬脚踹向了西恩，把西恩踹地“咳咳”的不停，其它人也赶紧上来补了几脚。

瑟琳娜是他们共同的女神，这种时候就是西恩也不能乱说话。

“瑟琳娜是我的好么，卧槽住手！”凡斯跳着脚躲开转移火力的其他几人。

这时，一声巨响传来，吸烟室的一面墙倒了下来，显示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是谁在说瑟琳娜？”奥德罗手里拿着土炸弹问道，“卧槽，你们几个真惨。”

西恩几人看着对方，到处都是血和刀痕，却是都大笑了起来，惹得旁边唯一的那个女人一脸呆然地看着他们。他知道这几人应该是好人，不然西恩也不会故意那样让她离火拼现场远一点，否则就她现在的身体状态，肯定已经被人踩死，但是她觉得，这几个人也可能都是傻子。

铁城的黑面包街从此就是西恩他们的天下。

但这根本无所谓，在贫民窟当个流氓头子说实话也没什么意义，但是这已经是西恩他们能争取到的最顶点的位置。

而这根本也无所谓，在笑声中，好几人也都留下了泪来，他们从童年开始就生活在老黑葫芦的这一噩梦之下，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正义，也从来没有路过的高人有曾伸出援手，这条黑面包街永远都是用绝望让他们成长。

从阿奇夫在街外找到服务生跑腿的工作，能够带点鱼肉回来给他们以能够锻炼肌肉开始，从佛朗德终于练出了练气开始，从奥吉恩在赌场的一次斗殴而被老黑葫芦看上开始，他们就和奥吉恩一起为这一天做着准备。

然而，这一天终于如愿以偿，他们七个却是在这个躺着一具无头死尸，大火烟雾缭绕的地方，互相用最后的力气拳打脚踢，来争夺那个黑面包街街尾的酒馆老板的女儿，或者说是争夺向她告白的机会。

却都忘记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还未曾和瑟琳娜说过话。

奥德罗正想加入争夺的行列，却听到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顿时脸色发白喊道：“守城队来了！”

西恩几人顿时停手跳了起来，赶紧要跑。

而当他们刚跑出大火焚烧的烟店，就看到一群穿着皮夹的士兵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你们是谁，”站在士兵中间的金发男人问道，“黑老呢？”

“不知道。”奥吉恩站了出来，“我们只顾着自己跑出来。”

这时老黑葫芦的一个小弟顿时站了出来，在旁边高喊道，“就是他们放的火，他们杀了黑老！”

金发男人顿时脸色一黑，正想让人把眼前几人抓起来。却看到几人中间那个黑发男人，挣扎着站直了身子，冲他喊道：“老不死的乖女婿，黑面包街的杂草，永远都需要一把剪刀，你说是不是？”

金发男人顿时迟疑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望着西恩。

“撤。”想了半天，这个铁城的守城队的队长却是挥手让所有人都收起了长矛。“我们走。”

而西恩则把眼神投向了刚才喊出了声来的那个老黑葫芦的小弟，仿佛要把他的脸彻底刻在脑子里。

而那个可怜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身边的其它几人，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默不作声。

铁城守城队队长根本不需要老丈人，却需要能帮助维持贫民窟秩序的傀儡。

第二章 会谈之中扑朔迷离

西恩一行人严肃地坐成一圈，面色紧张。

“现在贫民窟这边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们的问题是不是应该也解决一下。”

西恩这帮人曾经还一起注册过一个佣兵团，现在这个佣兵团里的一个团长六个副团长都凑在了一起，他们也是现在铁城贫民窟的话事人。

虽然说是贫民窟，但是里面的油水是真的不少，所有的赌场和烟店，还有“花店”都开在这条黑面包街附近，甚至还有不少贵族投资的产业，因此贫民窟明面上的治安管理和暗里的秩序维护才那么重要。现在在城卫队的默认之下，西恩等人已经彻底站住了脚根，八年来的苦心经营也终于有了回报。

他们麾下的小弟们紧张地在房间外站成了一排。他们并非是被叫来的，而是看到这几个人聚在了一起，主动聚拢了过来，一方面是因为这几人现在都受伤残废需要保护，一方面则是他们迫切地需要了解到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趋势。

就像老黑葫芦统治下，烟店的发展势头最大，而现在西恩等人此刻在这个房间里的抉择将决定未来短时间内，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像他们这样的流氓团伙，除了西恩他们全是十几年的兄弟以外，其他人都是西恩他们一个地盘一个地盘打下来，然后威逼利诱聚集在了一起。

所以西恩他们所开的会议就十分重要。

“嘿看样子是拖不下去了。”道格还是喜欢那样猥琐地笑着。“投票决定怎么样？”

“别想了到时候肯定一人一票投自己。”

“当然是不能投自己来投啊。”

“那倒可以。”西恩斟酌了一下。

房间外面众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开始纷纷议论。

“西恩老大他们是要投什么票啊？”

“这都不明白，道格老大奥德罗老大都在里面，这么多老大怎么弄，肯定要选一个老大的老大啊。”

“也对，西恩老大虽然一直都是带头的不过他们几个倒从没说过谁大谁小。”

“是的啊别说了他们投票投完了。”

房间里西恩紧张地打开七个纸团，却是看也没看过就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好了就是我了。”

凡斯赶紧扔了一支笔到西恩头上，用之前被打掉了牙齿漏风的嘴喊到：“唔斯么可也扶可啊（你特么看也不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不是我能是……卧槽你们妈的……”

赫然七个纸团上分别写了七个人的名字。看样子所有人都做了和西恩一样的事情，也就是说好了所有人不能投自己然后每个人都自己投了自己。

简直无耻。

“好了认真的说，只能抽签了。”佛朗德·乔治此时给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

“不行，阿其夫这狗的千术你又不是不知道。”西恩断然拒绝。

讨论进行的十分热烈，就在这时，奥德罗发现了不对。

“你们有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讨论声少了那个猥琐的嘿嘿笑声。原来是道格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

所有人顿时面色紧张，奥吉恩率先冲出了房间，其它人赶紧跟了上来。

而身手敏捷的凡斯则干脆直接从这个二层楼的窗户翻身跳了出去。

落在最后的佛朗德犹豫了半天，还是爆发出了黄色练气……伸手按住了阿其夫。

阿其夫震惊地看着佛朗德。

“不好意思，我想了想他们都没什么可能，就你长得有点帅。”

“呃呜呜呜呜放开我我要去找瑟琳娜！！”

外面的小弟们面面相觑。

“瑟琳娜是谁？”

“不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想想哦对了是街角那个酒吧老板的女儿！”

“……”

这是黑面包街结束老黑葫芦暴力统治之后的第一天，也是极为混乱的一天。七个，哦不只有五个，贫民窟的流氓头子在街道上鸡飞狗跳，不是有人被油泼了然后点燃被迫跳进了一户人家的水缸里，就是有人被一手撩阴爪放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道格甚至一边跑看到了路边的挑粪工想出了最邪恶的计划。

于是后面的人被迫爬到了黑面包街的房顶上追赶道格，因为前面满马路的到处都是“黄金”。

或许阿其夫要感谢佛朗德自爆和他同归于尽，不然他们可能也免不了要像奥吉恩一样被炸屎。

“瑟琳娜是光是天使是无限的美好佣兵团”在黑面包街上进了黑名单，特别是副团长道格。

……

最终谁也没有得逞，因为瑟琳娜替她父亲去郊外的村子进货了。然而几人的狼狈却是给他们的伤势更加雪上加霜，最终七个人中的四个都不得不在家里躺尸。

第二天，伤势不重的西恩和佛朗德安排好了小弟们在所有人附近保护他们，就随便找了个房间开始掷骰子。

“1是我的，2是你，”西恩对着黑面包街的地盘势力图说道，“3是奥吉恩，4是阿其夫，5就是凡斯，6奥德罗，道格那个狗说他不要地盘，我们负责养他，给他安排几个兄弟跟着就好。”

佛朗德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不如我的地盘也都给你吧我也想和道格一样混混日子就好，而且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

“反正最后都交给奥吉恩就好了，”西恩无所谓地一次次地扔着骰子，“他比较有兴趣，我们要么干脆组个冒险小队出去玩吧。”

“嗯，可以。”佛朗德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冷静，只是过了一会儿意识到了不对，“把骰子拿来我来投。”

“切～被发现了。”西恩停下了准备出千的手把骰子交给了佛朗德这个唯一不会玩骰子的人。

因为到了决定瑟琳娜家酒馆在的那块地盘的时候了。

骰子从佛朗德的手里滚了出来，大大的一个红点朝在上面。西恩顿时露出了和道格一样的笑容。道格就是猥琐，猥琐就是道格。

“干，还有这种事情。”佛朗德·乔治无奈地拍了拍头，躺到在了沙发上。

西恩看着佛朗德却是唏嘘地说道：“八年了嘿。”

佛朗德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八年了啊。

西恩第一次见到佛朗德的时候两人还都只有十岁。西恩和艾恩他们一起在瑟琳娜父亲的酒馆外面捡点酒瓶子，或者在喝醉了的人身上掏点小玩意混日子。佛朗德在他们掏着他父亲佛利昂·乔治的口袋的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十岁时就十分高大的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背起神智不清的父亲就要走。

然后他就和西恩几个人打了一架。最终是西恩和道格一起被打趴在了地上，只有艾恩还有一点还手之力。只是一帮人最后终于意识到这毫无意义，才一起躺在小巷子里面停了手。

基本上他们七个人都是这样认识的。除了他们七个，还有好几个伙伴，不是妓女的儿子就是孤儿，但是最终剩下的只有他们七个。乔恩死于瘟疫，小碧、小花和阿玉三个小女孩不是被卖就是被凌辱，艾恩更是为了小花而捅了老黑葫芦的手下一刀，这也是为什么老黑葫芦花尽心思要让艾恩悲惨地死在街头。

八年时间为了报仇，他们先是分别不停地在贫民窟地各个小头目手下拼命，然后互通有无，渐渐地把一些地盘实际上掌握在手里。

这些都是为了八年后的这一天，

而此时目标已经实现，却是所有人都不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除了去追求瑟琳娜这件事情以外。

佛朗德倒是已经打算为复兴家族而做准备。他的第一步就是花钱买下一个骑士侍从的资格，然后参加铁城骑士学院的招聘。铁城所属的紫金花公国即将就要开始对外的扩张战争，这时自从武力派的铁城城主寒枫伯爵去中央议政开始之后，全国上下都明白的既定事实。只有在战争中，将金油家族的旗号再次打起，佛朗德才能迈出复兴家族的第一步。

西恩倒是知道这些，只不过他倒是对冒险的事情更加感兴趣。现在大仇已报，这些事情他倒是觉得都可以慢慢来。

就在佛朗德将势力图的分划都抄下来之后，却听到有人敲门。

开门来人正是奥吉恩，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走！”

“怎么回事？”西恩站了起来。

“城卫队的那个队长，汉维，他反悔了。”奥吉恩皱着眉头扔给西恩和佛朗德一人一把青铜长剑，“他要的是傀儡，不是合作伙伴。”

佛朗德这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抄起长剑，就和西恩一起跟着奥吉恩跑了出去。

……

十分钟后，他们在黑面包街的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了和一辆马车站在一起的奥德罗。道格废了一条腿，凡斯是牙齿被打掉的时候还有一点脑震荡，因此他们俩都已经在马车里躺成了两具尸体，阿奇夫则是拿着马鞭坐在车夫的座位上看着他们。

“走了，”阿奇夫说道，“没想到汉维动作那么快，我还以为我们还能玩两天再跑路。”

道格的声音却是从里面传来：“是啊嘿我也不知道汉维会因为他妹妹的事情那么生气啊。”

“什么妹妹？”西恩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嘿嘿赶紧走吧他们要来了。”道格看西恩他们已经上了车，才往车厢里面缩了缩打起了哈哈。

“他在马路上调戏了个小姑娘结果是汉维的妹妹。”

西恩气得踹了道格的伤腿一脚。“就你特么瘸了还有那么多事。”

马车很快驶出了小巷子，阿奇夫远远地就看到，一排长矛从他们去路的尽头一上一下地跑了过来。

“走不了了，”西恩在车厢里看向奥吉恩，“怎么办，老黑葫芦他和汉维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知道，”奥吉恩耸耸肩，“他把女儿都送给人家了你问我他们还有什么交易？有谁在乎啊。”

阿奇夫拿着马鞭努力地眯了眯眼，此时正值午后，黑面包街的大多数人不是在外面觅食，就是在做工，马路上人影稀疏，倒是十分空旷。

“喂喂喂，我们当初就没想过这情况该怎么办么，”阿奇夫冲着车厢里喊道。

”鬼知道啊，”西恩从车里回喊道“还不是你们每次都要和我抢瑟琳娜，我们什么时候想过我们真的能干死那个老不死的啊？”

“那我不管了！”阿奇夫眼睛一眯，“就让你们看看，我的好兄弟‘暗延八桥飞王龙’的实力!!”阿奇夫一甩马鞭，马车顿时加了速，道格因此还忍不住伤痛哀嚎了起来。

“暗延八桥飞王龙”只是阿奇夫养的马的名字而已。

然而“暗延八桥飞王龙”的速度到真不是盖的，马车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城卫队士兵的跟前。

“起！”阿奇夫一声长啸，“走你！”

马跳了起来，阿奇夫捏碎怀里的一张魔法卷轴，风系魔法的光芒笼罩了整辆马车，而整理马车顺势缓慢地飞到了半空中。

“我靠，”西恩从马车的窗口探出头来看向马车下方，“有点强啊！”

城卫队的士兵一脸懵逼地抬头看着他们。

“让一让！”凡斯的声音突然响在西恩的耳边，一只手把他挤开了窗边。

“唔呃呕……”

华丽的呕吐物缓缓从空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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