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位面攻防战》:第1章:第一次兽人战争》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黄奴儿》:——天嘉六年春。
第一章——天嘉六年春
南朝,天嘉六年春。江水东流,两岸绿意渐渐葱翠,已是四月末。
淮南郡官道上,约莫三十骑执戟甲士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东行。马车不算奢华,不比那当朝望族门阀家的马车华贵,但在马匹的数量上,比那门阀士族多了整整一倍,八骏车,这是当朝王爷出行才有的权利。
淮南郡丞沈君高今日早早的出城二十里,在城西驿已等候多时了。他等的,是当朝安平王陈顼的嫡长子陈叔宝。抬眼看看毒辣的日头,午时已过,想必应该就快到了,起身缓步走出草棚,向西面官道上眺望,不久便看见官道上一个驿卒快马而来,至驿站近前落马,紧走几步对沈君高跪拜道:“大人,车驾离此还有二里地,车速较缓,就快到了。”
沈君高抚了抚稀疏胡须,脸色平静,目光一直向西望着,轻轻地“唔”了一声,那驿卒便起身牵着马去一边侍立。沈君高身后的凉棚中又走出一人,行至沈君高身侧轻声问道:“叔父,不过一十二岁少年人,如此郑重,是否不妥?”
沈君高听了这话目光微微闪动,眼皮稍微的翻了翻,抬手试了试额头上因为在毒辣的日头下稍微的站了一会儿便泌出的汗水,用很轻微的几近蚊鸣的声音说道:“安平王已被授以扬州刺史,骠骑大将军,督扬、南徐、东扬、南豫、北江五州军事,迁任司空,圣眷之隆一时无两啊!”
“竟有此事?如此说来,如此说来。。。”这人似是被这消息震惊到了,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沉默一会儿,这人突然一拍额头,急忙问道:“听闻大叔父曾与安平王二公子生母彭氏。。。”
“噤声,来了。”沈君高急急打断这人话语,整理衣冠后缓步踏上官道,稳稳而立于官道正中,抬眼看着那渐行渐近的马车与执戟甲士。而被沈君高打断话语的这人,也不生气,急忙随着沈君高理了理衣服,还顺手帮沈君高理平了衣背后的皱着,这才亦步亦趋的跟着沈君高来到官道上,落后他一个身位,在左侧站定,抬眼望着那缓缓而来的八骏车与执戟甲士,目色有些深沉。
缓缓而来的车队中,一位执戟甲士远远的发现驿站官道上站立的两人,便轻轻地一拨马头,来到马车边轻轻地扣了一下车窗,禀道:“公子,前方已至淮南城外驿站,有两位文士打扮之人候在路中,应该是迎接公子的。”
“何人,去问一下?”马车内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那甲士便拨马向前,快马来至沈君高近前,也不下马,瓮声问道:“前方何人,为了阻吾去路?”
行军在外,甲士兵士不下马皆是惯例,所以作为一郡之丞的沈君高并不生气,略微的一拱手,朗声道:“这位将军请了,在下淮南郡丞沈君高、淮南尉沈申里在此迎接元秀公子。”
甲士一听此人竟是淮南郡丞,急忙在马上一拱手,说道:“原来是郡丞大人尊驾,且容我通禀公子。”说罢调转马头,快马来至马车窗外,说道:“公子,前方淮南郡丞沈君高沈大人与淮南尉沈申里来迎接公子。”
“沈君高?淮南郡丞?好像是沈君理的胞弟····唔,淮南沈氏····停车······”
马车距沈君高站立之处约二十丈外便停下了,车门打开,远远的沈君高便看见一个少年出了车厢,跳下车架,快步的走了过来。由远及近,沈君高与沈申里便看清了这快步走来的少年的模样。一身白麻短打胡服,腰间系一条灰色布带,挂一白色丝绳,上面系着一块双持盘螭龙吻古玉,脚踏一普通的羊皮靴,相貌,平平,衣着,平平。上下看来,除了那一块古玉,这快步行来的少年人,实在是不能给别人留下太多的印象。
行至近前,这身长才不过六尺的少年人便拱手作揖,高声喊道:“陈元秀见过两位大人,行路艰难,不知两位大人尊驾在此,实在是折煞小子,万望恕罪。”说罢深深地一揖,弯腰弯的很,头都快顶到地上去了。
“行路艰难?”沈君高身侧的沈申里瞅了瞅这平平无奇的少年人身后那由八匹大宛良驹拉的马车,三十几个执戟甲士护卫,看这些护卫都身强体壮,威风凛凛,颇为雄壮,必都是那些出身兵家且能征善战之辈,这一路行来确实挺“艰难”的,便不由得撇了撇嘴,对面前这长揖一礼的少年人颇为的有些不屑。
有时候心中所想必是不可示之以人的。
沈君高哈哈一笑,急走两步上前双手扶起面前少年,一双大手将这少年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中,面带淳慈,声音厚重,朗声说道:“必是元秀贤侄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沈君高原不想这少年人隔了好几步远便作礼,要去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但自己毕竟是个官,虽然只是八品官,但好歹比面前这个至今什么也不是的少年人社会地位要高,虽然他是安平王的嫡长子,回到建康指定是要被立为世子的,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当下这少年人见到年长之人与有官身的人行礼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便是当下的礼。
“吾上月入京,与仲伦兄长到过府上拜望柳王妃,当日听说王爷已遣王驾于天门迎回公子,想这淮南是必经之地,贤侄年幼,王妃忧心贤侄身弱,又一路颠簸,道阻且长,家兄便嘱我必要在淮南安排行舟,于水路护贤侄至建康。算算时日,上月贤侄就该到淮南了,贤侄说行路艰难,可是这一路不竟?”沈君高三言两语便把自己的目的交代了个清楚。
少年陈叔宝急忙想躬身再礼,可双手还被沈君高握在手中,只好欠了欠身子,面带些懊悔的说道:“剪径之匪甚多,劳父王母妃忧心,沈家两位大人久候,皆是小子之过也。”说罢眼角含泪,紧接着竟溢了出来。
怎么就哭了?沈申里抬眼看了看这位安平王大公子叔宝的一众执戟甲士,都是些能征善战的兵家出身,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剪径蟊贼敢拦住他们打劫。
沈申里是九品的淮南尉,沈君高是八品的淮南郡丞,这是他们家里祖传的官。这个时代,这个社会,讲的是上品无寒士,下品无高门,上上下下的官都被士族、门阀、豪门所踞,社会地位天差地别,阶级层面更是天壤之别。这个社会,寒士出身的想要混的好,造反其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就比如当朝的高祖,就是眼前正在哀叹自己不孝的少年人陈叔宝的亲二大爷武帝陈霸先,寒子出身,善武略,无文韬,不也是反着反着就当上了皇帝,开辟了新朝。
九品与八品的差距,在于,八品的沈君高眼角竟也有些湿润了,甚至已经陪着眼前的少年人抹起了眼泪。而九品官沈申里心中实在是对面前的这个安平王嫡长子有些不屑,有些厌恶,有种将眼前这面貌平平,有些木讷的少年人踹倒在地,再狠狠地踢上几脚的冲动。
这种冲动何来?像他这种看着老实木讷的甚至有些让人厌烦,动不动就哭的少年人凭什么有一个开国皇帝的祖宗,一个当今皇帝的伯父,一个权柄赫赫一时无俩的王爷老爹。尤其让人愤怒的是,他的祖上出身寒门,无诗书传家,无高族姻亲,无豪族富庶,无门阀辉煌,与我等传承格格不入,毫无牵连,我辈子弟锦服华章、文采风流,像这种木讷平凡之辈竟也能凌驾于我等之上,天理不公,天道不存乎!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面容悲戚但实在是挤不出一滴眼泪的沈申里陪着他们哭诉了一会儿衷肠,已经发现叔父沈君高不仅眼角滴泪,额角汗珠儿也已是密密麻麻的,在这毒辣的日头下晶亮晶亮的,看他的背上也已经被汗水打透了儒衫,赶紧开口劝说道:“叔父,元秀公子,可否先行入城,我们容后再叙?”
沈君高身材高大,却有些痴肥体虚,日头毒辣,站久了的确是有些抗不住了。再看面前这位少年人额头也已见汗,面色有些发白,不由想起自己大哥沈君理曾说过这位安平王嫡长子于两年前因溺水得过一场大病,昏迷数月侥幸未死,看他这身瘦体虚的模样,想来必定是了。便开口说道:“是了,上车上车,贤侄远行劳顿,叔父已着人扫净宅院,先进城安顿下来,再与贤侄叙话。”
少年听到这话赶紧长身恭礼,小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大声说道:“但凭叔父安排。”
日头太大,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人,长时间的曝晒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少年人陈叔宝也已经有些口干舌燥,脑袋有些发晕,心中也已经开始腹诽面前这位沈家叔父假惺惺装模作样。这沈君高虽然身形高伟,但看其面带油腻、方脸尖颌,颌下稀疏的几根黑须,看着白胖且肥硕,尤为可笑的是这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高门贵族,今日竟穿着一身丝绸月白儒衫,未着里衣,致其浑身汗水打透了儒衫,现在看着像一只落汤鸡似的,颇为滑稽可笑。而自己双手被他那双肥腻的大手长时间的握着,湿腻湿腻的,也说不出的难受。
乘车入城,让这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沈君高与沈申里共乘一车,于前面带路。陈叔宝原本执意两人同车而行,但在这个年代,八骏车是只有王爷才有的待遇,虽然安平王爷爱子心切将自己的座驾派到了千里之外的天门郡迎回嫡长子,情理皆可,但不代表这位嫡长子便有权利邀请外人同乘车驾,这便僭越了,礼不可废,出身高门的士族家人尤为注重,哪怕是为了装样子,也要有杀人不过头点地的决绝。
两人于马车前站定,眼看着少年人陈叔宝快步的走到自己车前,隔着老远向两人回头揖礼,沈君高隔空做了个请的手势,回身上车。沈申里紧跟着上了车,坐定后便急忙开口问道:“叔父,这位黄奴儿?”
沈君高于衣袖中掏出了手绢试汗,一边开口道:“温良恭谦让,看似又敦厚老实,这真真的是,痴傻,有些痴傻,且容后再观。”
眼看着那一对叔侄上了马车,陈叔宝便向近前甲士吩咐一声:“跟着前面。”便上了车。
马车外表不甚华贵,甚至有些简朴,但内里颇为宽敞,足以容纳十几人宽坐。车上有一青衣女婢,与陈叔宝身量相仿,乍看虽是长像平平,却不乏秀气,小脸上的肤色亮又微黑,但多看几眼便发现这婢女身量很是高挑匀称,宽大的湖蓝色水秀褶服内的线条优美,眼角还有颗小痣,有内媚之相,细细观察一番便觉得很是养眼。
陈叔宝上车后,这婢女正拿着手绢在车厢角落的木桶中汲水,略微湿润之后便递了过来。陈叔宝有气无力的接过手绢,试净的汗水,又擦了手,便斜倚在车厢内那厚厚的毛毯子上,懒洋洋的开口说道:“瓜瓜,虽然我没有洁癖,但要是被那位沈大人握手握的再久一点,我怕我会染上这种坏毛病的。”
对于自家公子偶尔会说一些疯言疯语的话,名叫瓜瓜的少女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理他,接过手绢自去洗净后,便冷着脸坐在一旁,自顾透过竹帘的缝隙看着车外的风景。临近淮南,窗外已是阡陌纵横,正值春忙时节,北人的麦田、黍田,南人的稻田、水田都有农家人在上面忙碌,过午之后的日光愈盛,照在水田上反射出淡淡粼光,颇为耀目。随着马车临近官道旁的水田,那粼光透进竹帘的缝隙照映在瓜瓜稚嫩的小脸上,让陈叔宝看得有些入迷了。
瓜瓜在赏一幅属于这个时代的田园风景画,而陈叔宝确觉得自己在欣赏一幅来自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侍女图。年代太久远,历史太沉重,这里的一切以及所有,和自己总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哪怕已经快两年了。他想不通,人的肉体可以腐烂,灵魂却可以不朽吗?
第二章——瓜瓜 南瓜
有些时候,我们在思考一件完全没有逻辑并和科学毫不相关的事情的时候,总会进入到一个误区,俗语叫钻牛角尖。当然,这也与你自己本人的大脑活动有关,但是,“它”总是无法解释,就像女人的脾气。
陈叔宝现在就很容易进入一个思维陷阱。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是我?虽然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了,但他总会忍不住这样重复的问着自己。
“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相对于自己的前世,今生的陈叔宝是这样评价这个时代的。
“瓜瓜,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来自未来,在我们那里,从天门到建康,用不了半日就飞到了。”陈叔宝目光深邃,轻声向正看向窗外的瓜瓜说出了这一路上已经对她说过了很多次的话。
少女瓜瓜或许会觉着今天天气不错,春和日丽,清风徐徐,一路都很严肃的小脸上少有的露出享受的小女儿神态。但她知道自家少爷又要开始发痴了,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有些恼怒的白了他一眼,不予理睬。
天大的秘密总藏在心里,时间长了,会憋的难受,所以总要适当的释放一下。不过,一旦开始释放,便像那泛滥的河水,一发的不可收拾了。所以,瓜瓜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小女孩便成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听众。毕竟,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瓜瓜大名叫龚南瓜,兵家之女。她爹名龚大公,以前是帮着安平王府种地的府兵,平时为耕种的良民,农忙时种安平王府的地,农隙训练,遇上战事,便要从军打仗。后来因为武艺高强,一把大戟耍的虎虎生风,一蹦能有三两丈那么高,被安平王陈顼看中,便要他帮着王府训练兵士,给了个教头的职务。
这年代有本事的人都有几手压箱底的绝活,瓜瓜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龚南虎和龚南豹得于他们亲生老爹的倾囊相授,又得了些战功,年仅十几岁便已经当上了领兵校尉,虽然是武职小官,却也摆脱了府兵制下既为农,又是兵的尴尬地位,因为这年代的兵家地位太低了。所以,瓜瓜他爹龚大公怀着一颗感恩和发迹的心,便把一家子人的命卖给了安平王爷。
瓜瓜便在这样的形势之下与陈叔宝发生了一些超越了他们这个年龄的又有些羞于启齿的事情。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安平王陈顼,王妃柳敬言,陈叔宝的奶娘吴氏,王府的教头龚大公及发妻徐氏,瓜瓜的两位兄长南虎和南豹,包括当时给陈叔宝看病的大周朝的宫医鹤太岁都会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唯独,觉着自己还有一些羞耻之心的陈叔宝不这么认为。
两年前,意外的落水,寒症发作,昏迷不醒。也是陈顼兵败江陵为质困居于长安的第七个年头。
陈顼的兄长是大陈当朝文帝陈蒨。两年前陈蒨刚刚继位,陈朝因帝位之争政局动荡不安,遂爆发了五王之乱,动摇了国本。满朝文武,观望者居多,出力者寥寥。文帝陈蒨根基未固,实在无人可用,便想起了自己的亲二弟陈顼还在大周朝的长安为质。虽然自己这位兄弟守城丢城,常吃败仗,但仗打得多了,文帝相信他还是会有两把刷子的。主要是他人品不错,情商也可以,与当朝几个善战的将军如淳于量、吴明彻等交情匪浅,便动了心思遣使以承认当时已经被大陈打的满地乱窜的大梁余孽于荆州之地江陵为都立国为代价,将陈顼换了回来。
当时恰恰赶上了陈叔宝落水,昏迷不醒,经大周的宫医鹤太岁诊治,寒气入体,能不能醒看天意。安平王陈顼与柳王妃得了皇诏,必须立即启程归国,路途遥远,但爱子昏迷不宜远行,所以不得不按照鹤太岁的办法,白日裸其背曝晒,夜间寻一气血双足之人裸拥而眠,并日夜渡以流食,净其身,或许有十之一二几率可以苏醒。
皇诏已至,不得不回。情势所迫之下,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为了结束做人质的生活,陈顼果决的将长子撇在了长安,带着一家子南归回国了。当然,还是给叔宝留下了三五护卫,也留下了负责给他治病的人,这个人,便是瓜瓜,龚南瓜。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女子的社会地位往往都是由自家的男人来决定的。自家的男人若是皇帝,你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万人之上,就连你生的孩子都能混个王爷当当。自家的男人若是王爷,做个王妃也挺不错,地位尊崇,比如陈叔宝的生母柳王妃,地位摆在那,哪怕是身在敌国,也没人会对你不敬。再有就是官家、高门的贵妇之流,都有较高的社会地位。
但作为瓜瓜这样一个出身兵家的小女子,还是庶出,其社会地位只能与自家的耕牛比了,甚至在有些时候还不如耕牛。龚大公一直不是一个能心疼女儿的人,这个时代固化的枷锁深深地锁住了每一个长期处于社会底层的人的思想,身处其中,不需要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去刻意的引导,你自己就能把方的给说成圆的,时间长了,便自成规则,冷冰冰又血淋淋的,便是天经地义的了。
从瓜瓜的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两个嫡出哥哥一个“虎”,一个“豹”。到了她这里,便是“瓜”了。再到她的小弟,与她同样是庶出的亲生弟弟,因为是男孩子,也得了一个“熊”的名字。其实这些名字是龚大公早就起好了的,“虎豹熊狮”四大猛兽,即有威风又很霸气。瓜瓜如果是一个男孩子,便凑齐这四大猛兽了。相比起来,她的这个“瓜”字,取的实在是随意的很。
打小龚大公就毫不隐藏的对自己的子女以区别对待,捡着好的先给儿子,女儿能走会动了就开始干活吧!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底层家庭都是如此,就连瓜瓜自己那位因为生弟弟龚南熊而难产死去的母亲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当时,龚大公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孩子,这也是天经地义的。当然,也不会苛待一个小女孩,毕竟还是自己亲生的。
所以瓜瓜自小便被当成了一个王府的婢女来培养,四五岁随着龚大公习武,是因为让她身体能够灵活一点,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保护自己的主人。与此同时,得学着做一些女红、伺候人的规矩。七岁的时候进了大房,与自己同样年纪,出身各不相同但命运共同的婢女一样,在大房中做做事情。主母见你做的好了,便分发给家里的公子小姐做贴身丫鬟,或着看你模样出色,作为打赏指给府里的办事得力的下人,赠给某些需要拉拢的人,这些皆为不可。
瓜瓜刚刚进入大房,命运这把大锤子就狠狠地在她的小脑瓜上敲了一记。
由于习武,她比同龄的小女孩长的高了一些,肤色黑了一些,所以看着也矫健许多,比较符合那位大周的宫医鹤太岁的要求。其实,应该找一个气血两旺的男子,习武之人最佳。陈顼的手下有这样的人,但都是男人,为了给自己儿子治病,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情势所迫,归国之后要去打仗,需要武力及亲信手下。南归的路途遥远,很多人不想他回去,也需要武力保护。自小跟随父亲习武的瓜瓜的两位哥哥龚南虎和龚南豹因为年龄适中,在当时其实是很不错的人选。
但,就要回去打仗了,这等立功混资历的好事情龚大公怎会让自己的亲儿子放弃。跟着陈顼在这异国他乡熬了七年,费尽心思把自己的两个儿子调教成了两头猛虎,到头来却要留下一个儿子去伺候一个前途未卜还不知能不能醒过来的废人,即便这个废人是自家王爷的嫡长子,他要永远都醒不过来呢?这年代早夭的孩子多了去了,谁知道呢?
终于要熬出一个前程,所以,龚大公果断的拿自己的女儿瓜瓜做了牺牲品。
也不知这大周的宫医鹤太岁的医术到底如何,在认真的给瓜瓜诊了脉之后,竞得出了一个让众人大吃一惊的结论,小女孩瓜瓜的气血竟然比成年武者的气血都强上不止一筹。这样的结果,一度让陈顼与柳王妃怀疑是不是有人想要故意的致自己的儿子于死地,毕竟他无故落水就已经让陈顼两口了开始疑心了。
时间紧,任务重。好不容易得了回去的机会,谁也不想留下来。万般无奈之下,最无关紧要的瓜瓜肩负光荣使命,走马上任了。
一个年仅才九岁的小女孩,要照顾一个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人,虽然这个病人身体瘦弱,年纪也与自己一般大。
严格遵照医嘱,每天在日出之后与那陈顼给留下的三五护卫将床抬到屋外晒太阳,日落前再将床抬回屋内。期间给这昏迷不醒的公子喂饭,脱衣穿衣,烧水试身,换洗床单被罩以及衣服。一个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要照顾起来很麻烦,特别的麻烦,所有的作为一个人日常的生活的一切,吃喝拉撒睡,去交给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女孩来帮着完成,本就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瓜瓜自此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脚不沾地。
白日里照顾公子是她的本份,作为一个丫鬟女婢,做这些照顾自家公子的事情那是应该的,但到了晚上,瓜瓜还会做一件开始她并不太情愿做的事情,两个人脱了衣服,赤着上半身,抱着一起睡。她虽然还小,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个年代对女人的教育,是自你懂事开始,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方向,很悲哀。
自家公子长得不好看,这是瓜瓜的主观意识。
自打被决定留下来照顾公子,只要他不把自己送人,这辈子大概就是他的人了。
嗯,他真的很瘦弱,身体好凉。
如果他醒过来了,或许会给我一个名份吧?
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事情,瓜瓜做的很好,就这样过了一百多天。
近四个月的时间,大陈传来了消息,陈顼归国之后临危受命,以前经常打败仗的安平王爷这次竟有如神助,破关、斩将、夺旗一路狼烟,杀了个人头滚滚,顺利的平定了五王之乱,这让原本憋着坏等着陈国大乱的周、齐两国很是郁闷。为此大周还特意的派了宫医鹤太岁过来为陈叔宝免费出了一次诊,以前即便安平王还未南归时,邀鹤太岁出诊也都是收取高昂的诊费的。
细心地察看了陈叔宝的病情,反复的用了好几种小手段确认这位倒霉的安平王的大公子确实没有苏醒的打算之后,鹤太岁放心的回去复命了。
也许是巧合吧!就在当天的晚上,少女瓜瓜将两人的衣服脱掉,吹熄了烛火,正准备上床将自家公子搂在怀里睡觉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深邃如无底洞一般,似是将要把自己的魂魄儿给吸了进去。
两人就这么裸着上身,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一个站在床边似是被吓住了一般,在皎洁的月辉下对视了很久。
“我醒了的事情,谁也不许说。”自家公子突然说道。
“上来,睡觉吧!瓜瓜!”
瓜瓜,这是南瓜妹子第一次听到这个很不喜欢,却随了自己一辈子的名字。
躲闪着他的目光,磕磕绊绊的上了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盖上毛毯后一动也不动,安静的像只小猫,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是她那“砰砰砰”的心跳声如响鼓重锤般的刺激着陈叔宝的耳膜。
过了许久,陈叔宝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好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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