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四岳传》::风波起》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不教青衫误红衣》: 惜分飞。
第一章 惜分飞
灵岩知名寺,真如会法堂。江山有西蜀,栋宇自齐梁。西蜀古来人杰地灵,早有古人言其饱负吞吐山川之气,俯仰古今之怀,百年来所出风流人物不下江南,更有天府之国美誉。
多年前西蜀、北楚两国联合抵抗北方蛮人大战过后,如今中原已然一统,谁也没有料到击退外虏后,笑到最后的不是当初坐拥关中大好河山的强大北楚,而是偏居一隅倚靠道险路艰勉力抗争的西蜀。
如今西蜀先皇建立的大华皇朝盛极一时,北蛮因当年与中原一战至今元气未复,东越从更远的的诸国混战之时起便一直保持着中立,安安静静扎根于大海之滨,于是天下太平这四个可能许多人终其一生也不曾见的奢侈景象,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出现了。
一夜大雪,益州城尽裹素白,西蜀地处盆地,一年四季气候温润,难得一见的雪景自然让清晨推窗外望的蜀中百姓雀跃不止。此时年关刚过,益州城内尚还四处挂红、张灯结彩。城外百花潭畔芙蓉花树未开,水面没有春日百花花瓣飘零的浪漫风光,但沿岸间或几株红梅映着雪岸平湖自有另一番风味。百花潭边垂柳系有红绸,不少大树枝桠上百姓祈福所挂许愿条因一场大雪加上平日风吹雨淋有些褪色,倒把树梢几盏绘有花鸟鱼虫的花灯衬得格外引人注目。蜀中才子佳人不畏寒冷,穿上棉衣裘服兴致盎然三两结伴或倚溪边花树、或坐道旁青石,在书童丫鬟的伺候下边赏雪边饮酒作诗热闹喧哗,不少买卖人更是赶早便弄好吃食,挑着担子沿途叫卖,撒上葱花的豆腐脑和既甜又辣的凉面倒也不愁无人问津,城内孩童更是堆雪人、打雪仗围着百花潭玩得不亦乐乎,家中大人在旁抱着顽童满头大汗褪下的衣裳一脸笑意,好一派盛世繁荣景象。
百花潭边一座半边身子都搭建在水上的雅致酒楼内,一位瘦骨嶙峋衣衫却十分干净的老者手抚焦尾木琴盘膝坐在楼下戏台上,他身边一名黑炭头似的小丫头穿着又俗又艳的花布棉袄面带紧张的看着台下偶有不耐而望上来的几双食客目光,或许因为紧张,她连续唱的三支小曲儿都有些磕磕绊绊,若不是见她年幼,加之卿水阁并非寻常无赖闲汉随便来得起的,早该有人起哄轰她下台了。而那似乎是她长辈的老人却一点不急,任凭小黑丫头在台上急得鼻尖出汗的清唱,自己始终不紧不慢的调整着琴弦。
这起于水岸三层楼的卿水阁虽不是益州城内装潢最豪华,也不算最大最气派,但却是益州老饕们公认味道最好,酒也最香,更是最为雅致的地方。招牌菜水煮鱼直接取材于百花潭中特有食水面落花长大的肥美白鱼,招牌酒则是也应这百花潭一景而取名的百花酿,虽不是真有百花香气,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酒,那延伸水上的一处酒楼平台更是春看百花秋赏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如此去处,叫人如何不爱。
此刻还不是饭点,三层高的酒楼内便已人满为患,不少来晚的食客只得抬条小凳酒楼外一字排开坐着。一些食客刚一进门便听见台上那水平极其一般的歌声,心中有些怨气,责怪掌柜的为何不把一楼那占了几张桌子大小地界的戏台拆了,也省得多出这么些人排队。
戏台上老人调好琴弦,轻轻一拨,一串清越琴声竟是压过酒楼内本来嘈杂,原本推杯换盏大声喧哗的食客都不由停下动作,朝台上望去。
琴声起后,台下楼上望来的目光顿时增多,小黑丫头反倒失去了紧张神色,小口微张,与那琴声相和竟是如珠落玉盘般吐出天籁般歌声。台下有人筷子掉在地上忘了拾起,有人倒酒杯满尚不自知,连那上菜的小二手指浸在滚烫的水煮鱼油汤中也浑然不觉。
秋枫染雨
独立孤峰自饮
春风迷离
月下花前相遇
一夜诉不尽风雨
别后谁宿亭台西
最幸是相逢
青锋三尺浩然气
最怨是相思
一遇青衫误红衣
青梅竹马
本应佳人携故里
芳草萋萋
烽烟残尽情人意
掰断衩头凤
铁马金戈铿锵
揉碎玉玲珑
刀兵世事无常
红袖盈香
再别是谁独坐兰舟上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一任风流不如归东篱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试问谁是人间真无敌
且听完这一曲
醉眼红尘里可还有她笑意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藏剑青山里
再不负红衣
琴声停,歌声毕,老人双手轻搭弦上,仿佛仍有余音绕梁,唱曲儿的小黑丫头慢慢张开刚才不知不觉闭上的眼睛,只觉得周围格外安静,有些胆怯的转头看着身旁冲她露出慈爱笑意的老人问道:“爷爷,我唱得不好?”
老人慢慢起身,将木琴收起负在身后,摸了摸她的头,再在她耳边轻声道:“爷爷怕你腰上的钱褡子待会儿装不下。”
老人话音刚落,酒楼内如同炸开了锅,先是那位手指已经几乎被烫熟的店小二打翻了手里那盆鲜香麻辣的水煮鱼,接着才是有如滚滚雷声的击桌鼓掌和满堂震慑云霄的喝彩声,再来一曲的呼声更是不绝于耳,就连坐在门口平日里难得露个笑脸时常被人诟病店大欺客之嫌的卿水阁中年掌柜都难得的朝戏台上投去不加掩饰的赞赏目光。
今天是刚到益州城,平日里总是跟着爷爷在小酒肆、茶馆内唱唱小曲儿的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等大阵仗,一时吓得两腿都有些微微发软,若不是老人在她身后轻轻推了把,再问了句是不是银子不要了,想必她连怎么开口都不会记得了。
小黑丫头紧紧抱着沉甸甸的钱褡子自酒楼走出来时,还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待脑袋上被她爷爷敲了一击后,才如梦初醒般脸上泛起潮红,一蹦三尺高的冲老人惊喜叫道:“发财了!爷爷!咱们发财了!”
老人又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爷爷您先把咧开的嘴合上再打我。”
老人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弯腰待要牵她小手时,小黑丫头却向旁边一躲,紧了紧怀里的钱褡子,冲老人噘了噘嘴,示意身怀巨资两手不空。
老人白了她一眼,哪里还有先前世外高人的模样。
“平日里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这做派谁看不出你怀里搂的是银子。”
“你管我!”
小黑丫头冲老人吐了吐舌头,但还是依言小心翼翼的将钱褡子收入背后的花布包袱里,再假装不在意外松内紧的挎在肩膀上。
爷孙俩刚走出不远,后边忽有人高呼留步。
刚刚还貌似放松的小黑丫头立即警惕的将花布包袱自肩上摘下牢牢抱在怀中,身边老人看得一拍额头。
待看清来人是个瘦弱的年轻书生后,小黑丫头微微松了口气,已经握得发白的小手也略微放松了些,而老人早在回头时便已经又回复了世外高人的神色。
“敢问老先生,先前所奏可是惜分飞?”
老人轻捋颔下胡须,挑眉道:“哦?你识得此曲?”
年轻书生恭谨一礼道:“学生年幼时居长安,曾有幸得闻这首取自词牌名的曲子。”
老人点头道:“不错,正是惜分飞,想不到益州城内还有人识得此曲。”
年轻书生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一丝苦笑,复又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先生可知词曲是何人所作?可是讲的那一位的故事?”
老人没有答话,只是牵起孙女的手转身离开,留下年轻书生僵在原地不明所以,见那爷孙并无留步之意后只好悻悻离开。
走到益州城门时,老人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上忽然又稀稀落落掉下的雪花,有些讥讽意味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百年江湖,能让昔年红颜榜上头名谱曲,大楚皇后作词的,除了他,还有谁?”
小黑丫头满脸兴奋的看着益州城门洞内框出的城内车水马龙,使劲拽着爷爷的衣袖朝前走,就像晚了就会错过这一城繁华。
“爷爷,刚才你在城门外念叨什么呀?”
“秀儿,往后你长大了凡是遇见穿青衫的江湖大侠,能躲多远躲多远。”
第二章 瞎子,道士
百花潭不远处有座曾经号称“西南第一丛林”的青羊宫,此地占地百亩,建筑整齐,共分六重,都构建在一条中轴线上,从山门开始依次为混元殿、八卦亭、无极殿、斗姥殿、紫金台、降生台和说法台。如此宏伟建筑已有几百年历史,在辉煌时自然香客摩肩接踵,每逢过年光是城中官吏富豪抢着上柱头香都要闹个不可开交,南来北往游人学子、走卒贩夫只要到了益州城,少不得要去青羊宫,道门鼎盛时几任帝王都曾亲自来这儿上过香。
可今日偌大一座青羊宫除了无极殿前一个十一二岁的道童望着多日不见香火燃起的八龙柱铸铁香炉发呆,便只有一名邋遢老道坐在混元殿内的蒲团上打着瞌睡,虚掩山门前不见一名香客,因冬雪初降更是鸟儿也不见一只,当真连门可罗雀四字也不足以形容。几十里外与青羊宫齐名蜀中的灵岩寺却是香火鼎盛,游人如织。
青羊宫内无极殿前的清瘦小道童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雪,从门后拿出把扫帚在雪地上写写画画,细细看去却是翻来复去写着“道法自然,无所不容”八个字,只是他写字时并不像所写八字内容那样,反倒是一股要将手中扫帚折断的气势,一张小嘴嘟起,像是和谁在赌气。
混元殿内本来打瞌睡的邋遢老道似乎若有所觉,嘴角牵起一丝笑意,一双眼睛微微睁开一半,从蒲团上下来紧了紧身上打着补丁的单薄道袍,又揉了揉坐得久了可能有些发麻的两条毛腿,缓步朝前殿走去。
老道看似步子不快,但也没见他跨出几步就已走到小道童身后,看着地上鬼画桃符的字迹不觉好笑。
“清虚,练字呢?”
小道童清虚估计已经习惯了邋遢老道的神出鬼没,也不回头,腮帮子鼓起答道:“练个什么字哦,就是怄气。”
老道笑眯眯的问道:“怄啥气?”
“一天多没吃饭,不怄气肚子怎么饱?”
“你昨天早上不是吃了两个馒头吗?”
“两个馒头能吃饱?而且那是大前天早上!你睡三天了!”清虚翻了个白眼,显然有些受不了这个平日里一睡就是两三天的师父。
“那你不是三天没吃东西了?那可不行!为师不是让你平日里出去多走走,结点善缘化个斋饭之类的把命保住吗?”
“化缘的那叫和尚!而且这城里谁乐意给我们吃的!要不是你把我养的那两只鸡悄悄吃了,我哪至于连个鸡蛋都没得下锅。”清虚说到这里愤愤然把扫帚扔在地上。
“额。。。。。。。徒弟,为师给你打个机锋,你说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打机锋那也是和尚干的事。。。。。。。。要不是你偶尔还打个呼噜,我都以为你坐化了。”
老道也不生气,捏着下巴上杂乱的山羊胡子云淡风轻的还嘴道:“坐化说的也是和尚。”
清虚脸上一红,鼓着腮帮道:“师父别扯淡了,要是靠你我早饿死了,幸好你这时候醒了,不然我就一个人去李老爷府外吃流水席了。”
老道一愣,“他又添丁?”
清虚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低头嘟囔道:“添什么丁,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家里孩子会说话了都要搞那么大排场,要不是今日外出赏雪的多,这个时辰去约莫就剩口汤了。”
老道捏着胡子的手一紧,颤抖着问道:“他哪个儿子会说话了?”
清虚抬脚边走边说:“赶紧走吧,晚了汤都没了,还能哪个儿子,当然是那个十岁还不会说话的李二傻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年关一过突然就跟开了窍似的,咦?好大风!师父,人呢?”
清虚一转头没见着老道,再一回头却扎扎实实吃了一惊,面前积雪散开一个半米多的圆形,底下青石板上一个脚印煞是鲜明,从鞋面前端三点可以知道这脚印是师父留下的,因为除了乞丐只有他的鞋子前边才会露三根脚趾。还不待清虚回过神,哐当一声巨响,小道童看见殿前不知放了几百年的那座千斤重的香炉从空中跌落地面,底足砸出几个大坑,摇摇欲坠的大门外一道尘线划开泥泞雪地只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清虚暗暗腹诽,师父竟然为了节约时间跑直线,连院子里这唯一还能卖几个钱的家什都不躲,竟把它都撞飞出去,说到吃的师父还真是没定力啊,唉。。。。。。。回头还得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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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城北李府两尊威武石狮子镇守的朱漆大门外搭了近一里的长棚,长棚下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匝断了整整一条街,三十几口大锅沿着李府对面的无人居住的旧屋老墙一字排开,锅内翻炒食材香气在雪地里随着锅中腾腾热气肉眼可见的飘向半空。几十个厨子颠勺、切菜、调味忙得满头大汗,奔走传菜施粥的伙计更是几乎跑断了腿,几百张原木大桌座无虚席,放眼望去尽都是城内普通百姓,有些桌上有那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负责照看场面的李府下人也来者不拒,只是将他们单独请到一桌不与别人同桌吃饭就行,桌上子姜鸭、乾坤蒸狗、坛子肉、火爆腰块、樟茶鸭、瓦片鱼照常摆上,也不与旁人区别对待。
一位手握一根青竹杖的盲眼老人在一名衣着看起来不大体面但眉目还算清秀的二十岁左右的后生搀扶下于长棚中寻了一处偏僻座位坐下。老人从怀内掏出一个表面几乎磨白的羊皮袋,将就桌上已不多的饭食自斟自饮,清秀后生在一旁将鸡、鱼肉剔去骨头小心翼翼放入老人饭碗里,待老人动筷才下口吃饭。
“武原。”老人饮了口,抬头望着身边的清秀后生,那双已然没有眼珠的脸上两个空洞洞的窟窿看着有些叫人发怵。
清秀后生赶忙抬头应道:“前辈请讲。”
“你跟了我多久了?”
武原想也不想答道:“一年两个月七天。”
老人点点头,又饮口酒。
武原见老人没说话,也放下筷子,静静等待下文。
“我估摸着,这几天老头子的大限就该到了。”老人轻轻叹了口气道。
武原脸上稍有讶色,然后慢慢苦笑道:“前辈还是要赶我走?”
老人犹豫片刻道:“你资质根骨均为中上之品,去那稷下学宫定能入剑手前五十,若是上九方山如肯下苦功将来也未必不能在千佛塔留名。。。。。。。。”说到这里,老人一顿,似乎有所感应朝远处望了一眼,嘴角勾起,接着说道:“跟了我一年,就误了你一年,你这孩子。。。。。早就跟你说过,不是我不教你,你性子耿直,为人忠厚,该走中正平和的路子。实在是我这功夫不适合你,加上你幼时没有明师教导,一身野路子缺乏根基,现今错过习武最佳年龄,练到头顶天也就是一流武夫,侥幸入得三阶也难达五境。”
武原紧咬下唇,桌下拳头握紧,深吸口气道:“前辈,您救命之恩武原不可不报,一年多追随并非完全垂涎前辈神技,只求能常随左右,伴前辈终老,就算武原驽钝,不入前辈法眼不能传您衣钵,但恳请前辈莫赶武原离去,让武原做那不义之人!”
老人叹口气,和蔼一笑:“随你。”
武原脸上泛出喜色,捻起一条鸭腿放入老人碗中。
“多谢前辈!”
老人手捻鸭腿,啃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促狭笑容,偏头随手一弹,手中鸭骨便打着转飘向身前狭窄街道空处,武原见那鸭骨空中旋转半天不曾落地,有违正常规律的缓慢飘在路中间,对老人更是钦佩。
老人将油腻双手在羊皮裘上一抹,握着身边青竹杖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来了。”
武原尚在死盯着眼前离地三尺不落的鸭骨揣摩其中运气走劲的手法,远处突然隐有风雷之声传来,初时还在三里外,一呼一吸间竟至一里外,武原眼前一花,面前鸭骨已被一只枯瘦手掌握住,一名跟目盲老人差不多邋遢的老道吹胡子瞪眼站在面前。
老道站定后,才有一阵大风自他身后吹来,除了武原和目盲老人所立之处,周围桌上碗盏齐鸣,大片风雪和着地上湿泥吹入长棚落入碗碟之中,好好一顿吃喝被搅扰,惹得众人跌脚骂娘,什么鬼天气。
目盲老人含笑看着冲他吹胡子瞪眼的老道。
“道士从哪来?”
“瞎子往哪去?”
“瞎子在等道士。”目盲老人手一伸,说个请字。
老道收起愤懑嘴脸,嘀咕着“瞎子有话快说,道爷还有事。”却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
目盲老人也不生气,拿过一只空碗抖落碗中雪花递给老道,再拿羊皮袋子朝里倒入小半碗酒。
老道嗅了一嗅,端起碗来尝了一口,先是一脸惊喜一饮而尽,然后皱起眉头问道:“你去了北边?”接着又把碗递到目盲老人面前腆着脸道:“再来一碗。”
目盲老人将羊皮袋子放回怀里轻描淡写道:“百怫泉我就这一袋,一路上都不怎么舍得喝,你喝了这么些,剩下的可不够我进棺材的。”
邋遢老道目中精光爆射,重新打量了目盲老人一遍,嘴里骂骂咧咧几声才问道:“你入知命境了?”
目盲老人苦笑道:“眼睛被她刺瞎以后先疯了一段时间,后来有天突然觉得看不见了也好,世人不是常说眼不见心不烦吗?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有天练剑练着练着就到知命了,不料刚入知命,先知己命,可能也就这几日了。”
武原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他并不识老人真实身份,只知道功夫了得,一年多前武原在江南城外遇上魔道中人行凶,他不知天高地厚仗剑就上,才几个回合便险些断了条胳膊,这突然出现在林中的盲眼老人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勾勾手指就杀死在场三个魔头。武原虽折服于当时老人宗师风范,更多却确是见他目盲不便起了知恩图报之心追随左右,当初武原设想老人最多是三阶以上初入五境的宗师,今日却得知面前是位已入五境第四境的活神仙。面前那邋遢老道与他说话态度来看,少说也是五境中人,有生之年能见到两位五境宗师,武原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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