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穿越之盗圣》::穿越了!》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沧海逸云录》——窃语时归。
风雨故事,有男有女(一)
晴州的风物和别处大概很不一样,刚辞了新岁,就全没了冬日的干燥,细雨绵绵,冻不死人,却又凉酥了骨。晴州的本意,却不在一个晴字,一月三旬,难得一日放晴。
都说古些时候,大岚的铁蹄尚未染指天南,晴州也还没被叫做晴州,此地不过是块人烟稀少的偏蛮之地,鹧鸪山下只有座不足千户的小城,叫做惜晴。物稀自然惜,一方水土自然有一方的道理。不过任是谁也没想到,当年的破落小城现在已然是一郡的治所,大岚的重镇,天南的明珠,蔚为大观。物是人非,细晴二字随着城镇骤然富贵,倒显得小气。大岚的仁宗皇帝大笔一挥,这惜晴州便成了晴州,惜晴城便成了当阳城。
“当春小雨润如酥……”宗云排在半里多长队的队尾百无聊赖。这如烟细雨,却没他想象中温柔。前些天他在沧澜州,还是棉袍毡帽,温着烧酒随船南下。刚到晴州地界,猝然感觉春意萌动天候回暖,暗自窃喜。没料到还没走到当阳城,一场细雨接着一场,把心里蠢蠢欲动踏青春游的热乎劲浇了个半凉。
“诗酒暖愁肠呐。”宗云不禁摇了摇头。无酒的诗更是干瘪无味,这倒第一次让他觉得闲来的日子颇为难熬。
早知道干脆就在渡口过夜,至少还有个歇脚处,宗云不禁懊恼起来。他现在支着把破伞,还折了半边,勉强用细绳绑好的,到头来遮得了脑袋兜不住屁股,在雨里甚是狼狈。
若是还有罗敷烧可就好,酒自然不是什么名贵佳酿,可胜在性烈,一口便能喝出个艳阳高照。宗云自顾自陶醉在想象中,到好像正在品尝着什么美酒佳酿。忘乎所以,倒也似乎忘了些不愉快。在山上,宗云总被冠着一个“痴”的名号,书痴,酒痴抑或是武痴,大抵谈不上或褒或贬,或许其中的真意也并非他所追求得那么准确。看似坦然,实则难以释怀。宗云紧握伞把,当阳城的大门依然紧闭不开。
不开城门自然有不开的道理,本地的居民早已见怪不怪。外乡人大多听过当阳城十里花街柳巷的风流,抑或是泥瓦街半方学堂的风骨。却很少知晓这当阳城更早些的名号:地上酆都。
“酆都、酆都!”宗云默默念叨,飞快地转着破伞。越转越快,伞柄吱呀着,伞面却慢慢显现奇怪的图案。“敕!”宗云蓦然收伞,只见一道紫气自伞尖飘出,扶摇直上飘过当阳城上空最后不见踪影。“妙啊,真不愧是大手笔,今天才算开眼界。”宗云拄着伞,整了整衣衫,故作着几分豪气,心想着那个人在,是不是也刮目相看?
“嘿,大伙子,没想到是你啊!”宗云突然觉得后脑勺一凉,一个趔趄把刚才的豪迈劲打回原形。
“啊,真是你啊,月儿姑娘。”宗云摸着后脑勺讪讪道,“真是好巧!”
“哪里巧了?”嘻嘻笑着的自然是宗云口中的月儿姑娘。“你从广陵江上下来,怎么可能不来当阳?当初都怪你,要是早和我一起,也省得我等这么久,你知道得要多无聊!”
“是,是。”宗云只得满口认错,哭笑不得。虽说谂熟,宗云和她却不算旧识。前几日在广陵江上宗云煨酒赏景,恰巧碰上这月儿姑娘。那天也不知如何,船一到白云渡便换了批乘客,上来的全是些僧道修士。宗云连日在船上窝着,也懒得打理,一脸惫懒,自然不受那些清客待见。他平时又不和这众人有什么接触,顶多和船上的小二哥胡吹一通,粗俗不堪,难入的一些人的法眼,即便硬扯些话题,全然不着道,鸡同鸭讲。没办法,宗云一路上来也是独来独往惯了,只是一个人喝闷酒,倒也相安无事。再后来嘛,宗云看了眼眼前的月儿姑娘神情复杂。
“喂,盯着我发什么愣呢?天快黑了,快跟我走。”月儿不由分说,挽着宗云的手一路小跑。他们穿过江边的吊脚楼,又拐过几处野祠,沿着小道上山,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浅草越来越盛。春意盈江,宗云望着不远处荡漾着绿波的江面,第一次领略广陵江的盛景。
虽然人生地不熟,宗云一路上却是闲庭信步。蒙蒙雨雾沾湿这方山水万物,他看着月儿额头凝的水珠,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便笑道:“月儿姑娘,你家做的什么生意,倒是做到鹧鸪山上来了,那可一点也不正经。”
月儿眉头微蹙,知道他平时里和熟人也没个正形,佯嗔道:“我家店自然不正经啰,即没正经的的掌柜,也没正经的伙计,关键呀……”她盯着宗云突然笑道:“专做你们这些不正经人的生意!。”
宗云也跟着笑了。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姑娘,宗云总感觉在她身边有别样的滋味。过去师父总是要求自己去修什么自在意,修是修了,但总是好比提线木偶一般,学不得神意。若是真有自在意,怕是……宗云轻轻盯着月儿姑娘,感觉心尖有什么酥化了般。
“嘿,你瞧什么呢?”月儿见宗云呆呆愣愣的,一时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你再看可是要收钱的!”
“嗯,你这么好看,肯定有排着队的人来看你。”宗云突然跳了起来,“不如这样吧,以后听我的,肯定能挣大钱!”
月儿听的他神神叨叨,知道他又是在犯痴,本是不愿理会,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说看,怎么个挣钱法?”
“很简单啊,往后你只管跟着我,我们就到别个地界去,应天城也成,君临城也行,就地摆个摊,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就地收钱怎么样?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以后……”宗云说着说着喜不自胜,就差手舞足蹈。
月儿听他话越说越离谱,刚开始还只当在跟个傻子扯淡,后来越听越生气,最后居然被气得想发笑。她强忍着接了话茬:“哎,你说的好是好哎,可惜我还有公子要服侍。他脾气又坏,平时里懒懒散散,如果没了我,铁定要饿死的!”说罢居然戚戚然,叫宗云看的左右为难。
“不然就五五分账吧,以后我们每个月挣来的,只管寄给他就好,肯定过的不赖。”
“你想得倒美!要是让我家公子知道了,铁定要打断你的腿。”月儿瞪了他一眼,毫不示弱。
“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当然要偷偷摸摸干啰。”宗云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刚才我就打算好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趁着小树林那会就把你掳走。”
“哼,那你怎么没动手啊?有贼心没贼胆?”
“也没吧,我当时只是想着广陵江上那贼道士,也忒讨厌了。我要是把你一声不吭掳走,也和那臭牛鼻子臭味相投了。”
月儿白了他一眼,才发现眼前的破落书生说话虽然怪里怪气,却也不过二十出头,和自己家公子年龄相仿。她过去在半方学堂碰见过那么多传闻中的淳厚君子,竟没一个如眼前低眉的青年那般温柔。她背对着宗云说:“本来打算把你丢在山上黄阿公家住一晚的,可谁叫你是我的大伙子呢?我问你,你想不想去我家?”
“当然想啦!只是今天怕是不方便,你家的当阳城都关门大吉啰。”宗云回望身后,居然不知不觉爬到了山肩上,浮云霭霭,把山脚的当阳城巍巍气象遮得若隐若现。
月儿听了并不搭话,只是蓦自走在悬崖边上,也不知她哪里翻来的两瓣荷叶,只呵了呵气,便变得硕大无比。
“一会儿你尽管跟着我,抓紧这荷叶别撒手,保管没事。”说罢,月儿就将一片荷叶递出,又嘱咐着:“你要是真害怕了,闭上眼就好了,可惜没带上鹤姑家的玉篷子,不然的话你只管坐好就成。”
宗云接过手,那荷叶清脆欲滴,仿佛活物。他曾听说当阳城有人把天蓬莲移栽到广陵江,那时只当是饭后趣谈,没想到今日当真遇到实物。阴阳两界的第一关隘,当阳城真是名至实归。“月儿姑娘你只管引路。读书人虽然不济事,这点胆量还是有的。再说了,有月儿姑娘给我垫背,死也死的值哩。”
“你脸皮这么厚,把你直接扔下去也蹭不破皮。”月儿知道他只能正经三两句,又开始忘乎所以,不再理会。“要走了,你可要跟紧了!”
巍巍千仞山上,少女轻点脚尖,手握荷叶,待风起,自云间而落,仿佛九天仙子。
“真漂亮!”宗云竖起大拇指,又下意识摸着腰间酒囊,只可惜摸了半天也是空空荡荡,不由得泄了气。不过他却留了个心眼,偷摸把天蓬莲的叶子叠起收好,将伞往后一背,径直走向山崖。
自在意,便要求在这天地间的大自在。
“我心自在。”宗云喃喃细语,踏着鹧鸪山的云和雨拾阶而下,千里当空,闲庭信步,好个大自在!
于是,当阳城上苍茫天幕,阴霾下添了两抹虹。
风雨故事,有男有女(二)
两人一前一后,不一时就落到当阳城中。雨里的天光,总较平日里稍短,宗云只觉得才不过吃了午饭,没过一更天便黑了个透,原本的计划又落了些许空。
“月儿姑娘,没想到当阳的日头果真是闺秀,这才几时,就劝人安歇了?”宗云看着四周,只有黑洞洞的一片,连寻常人言犬吠也无半分,实在不可思议。“我听说北冥洲上有座碧落山,也是半夜能闻鸡鸣,正午能赏皎月,现在看来当阳城也不遑多让么。”
“你在喋喋个什么?”月儿一把抓住宗云的手:“今天是太阴节,自然阳物闭散。这当阳月落,寻常人还见不着呢。你只管跟紧我,过了前头的金水河,便有好玩意呢。”
宗云愣着,只觉得月儿手里温暖,正如少女心思活泼。愈是如此,他倒有些担忧,方才一路跟在月儿后头进城,两人飘然而至,潇洒固然潇洒,却不知惹了多少双眼睛盯着。此番下山,自然准备好来当阳城,只是师父一直叮嘱,在别处胡来自有师门撑腰。但到了当阳,绝不可随意行事。此处庙虽小,妖风可大得很。
“月儿姑娘,我在别处也听说过太阴节,都说这天鬼物横行。当阳城自然平安,只是我们这样冒冒然,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月儿并不回答,紧拽着宗云不放,一溜烟小跑。漆黑的夜里,两人却如履平地。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当阳城里有麻烦,不是有先生,在不济还有公子。”她放声大笑,带给死寂的源头一抹阳光,连宗云也特意开怀。
公子自然是自家那位上不得台面的破落户;而先生么,当然是泥瓦街的李先生!
宗云跑了段突然停下来,望着北面的念叨:“你说你家先生也会去那么?”
月儿双眉微蹙,摇摇头说道:“先生去不去我当然不知道啦,我还没正式入门呢。不过你要真想见他,今晚就去泥瓦街吧。”
宗云没答应,闷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摆摆手:“不见不见,由俭入奢易。就如那阳春小烧,捂久了才有滋味。你不知我这一来一回,要费多少意气,真要现在见了,那不是白憋了许久?”他这会儿打定主意,接着对着月儿说:“哪天真打算你家先生,就要劳烦月儿姑娘你备上三天三夜的美酒。”
月儿白了他一眼:“少做梦了,先生还稀罕你的酒啰?”
“自然不是我请了,你看我那么穷怎么出得起那个钱。”宗云顿了顿:“不过我的道理很多啊,说不定先生看得上,便要来个痛饮浮生三大白。”
月儿瞧着宗云得意劲也懒得反驳,她把裙裾挽起,想起先生教诲:人生会意,从心从钜,自由简单。
可是李先生并不简单。
他是整个晴州首屈一指的大儒,而广为流传的惜晴当晚,指的便是这位当阳城的一方名宿。传闻先生当年来此办学堂,惊动了一地读书人。听讲之人络绎不绝,聚在泥瓦巷迟迟不愿离去,一连几日,过了午夜晚霞依旧不息,天不绝我圣贤书,便成了一时美谈。
只是今日先生早早下了课,端坐学堂中央,古卷不伴青灯。
“颜司业可在?”四下无人,不过一会儿来了个枯瘦男子。颜司业名半山,学堂的大司业,管教一方,整个当阳城反而比先生更为人熟识。
“在的。”尽管“管虎”的威名在外,但是这棱角分明的语气,依旧让人无法和眼前这位中年书生联系在一起。管虎管虎,一管纤毫笔,镇得尽天下宵小鼠辈。
“月丫头的事,你就随她去吧。”李先生偷偷扶了额,长舒一口气:“谁叫是自家的刺头,忍一会儿便过去了。挖肉补疮,你也不怕叫祥云坊的笑话?”朗朗醇厚,只觉春风化雨。
底下的颜司业似乎并不买帐,好在黑灯瞎火也看不清他的脸色。“一道来的小家伙也还算规矩,圣人的门生,这次倒算我们礼数不周。”
“哦。”李先生静静听着,忍不住有些笑意。“难得一次能中你的意,当喝三杯。不过天师府那头,可不能怠慢了。”
“自然。”颜司业接过青玉案上的牍碟,忍不住问道:“今年的迎春宴,当真不去了?”
“去做什么?天师府的多闻真君不是和你还有些交情?你倒是忍心。”
忍心自然是不忍的。那位多闻真君,天师府上三座,货真价实的大人物,一宗的颜面。此次一年一度的迎春宴,带着天师府新一代的青年俊彦一路赶来是风光无限,没想到还没入城,却叫人半路捅了大篓子。
“那我再带些黑玉膏去?不然小莲池的覆盆子也行。那些跌打肿胀,我们半方学堂的土法子说不定更管用。”
先生将书一合:“去去去,几天没见,没想到你刻薄的法子也长进了不少。他一个十钱天师,还要你来操心?”他拨弄着桌前灯芯有说道:“你要真有意,快去快回,赶紧让月丫头把她家的泼皮无赖领回来,还不嫌丢人?”
颜司业没再多说,直直退下。
当阳城小,也自有天地。那些外乡人,无论是卧龙猛虎,又或是牛鬼蛇神,到了这里就都该偃旗息鼓,这便是当年圣人们在当阳定下的道理。想到这颜司业习惯性抖了抖袖口,也不清楚他是喜是忧。他跨过学堂门槛,只两步便胜似千万里。万里路自书中行,不过如此。
李先生看着南城外点点灯光,又把油灯点亮。案上的青檀生宣落满笔脚,叫李先生满脸心疼。青檀生宣不好讨,而满卷的字迹,看似斗折蛇行,虎跃生意,却全然不成字行,如小儿涂鸦。
“酒来!”李先生来了兴致,轻叩桌角,便是一道谒令。清风徐来,四方仿佛有神灵降临。只是过了许久,却全无反应,好不尴尬。
“手段灵不灵,全靠我机灵。”李先生滑稽地摇头晃脑,最后从案肚深处掏出个酒葫芦。回想自己的师门中,能学全“四方从矩,自在当归”四意的,从古自今也不少。李先生这个当年师门中有望成为“夫子之下,第一完人”的天才却没能尽其意。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不能完满,先生叹了口气,到底是天道不足畏,人却不能负。
“那些人啊!”先生喝下两口酒,脑子里挤满了恼烦。别人只当那些高人闲云野鹤,连放屁也带清风,却不知高人也有高人的烦恼。平常人想来可笑的念头实实在在让自己上火,这和谁人说去?
“不写了!”李先生将刚拿起的笔一搁,倒头睡倒在竹椅上。“这世上原来真有这样的人物,无憾,无憾!”李先生带着醉意,满脑子是那个少年的影子。睡意里,天地的昏暗终有一丝明亮。吾生也不孤?吾生也不孤!
宗云跟着月儿一路走着,有意拖慢行程,一路上两人一说一笑,仿佛又回到广陵江上的日子。他们东拉西扯,谈的完全没了边际,只是聊到月儿最近的烦恼,又开始伤心。那半方学堂好是好,任何人都可以到学舍下听讲,只是想要成为先生的弟子,那就又难得很。月儿在学堂听了也快两三年,那些圣人的训言学会了不少,可先生完全没有要收她入门的迹象。想到这,月儿一时觉得难受,连闲聊的心情也没了。
宗云知道她的心思,先生门下弟子很多,却没收女弟子的先例,只是姑娘柔肠,说破了总归不美。便故意说道:“月儿姑娘,我平时里也读了些书,碰到些人和事,大概也能琢磨出些道理,李先生的学问,也不单单只在学堂之上,我在家里那边,也听过好多呢,你想不想知道?”
“行行,就你知道的道理多,没事别臭显摆可好?”月儿听着,觉得心里好过些,转而又问:“大伙子,你在广陵江上又是怎么知道我认识先生?还敢和我赌斗些学问,也不怕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让人识破了笑掉大牙?”
“这个么,也没那么个难。”宗云笑笑。“不过你说你一个人在广陵江上,背着的家当也算不少,不知道'财不外漏'的道理?真碰上歹人,把你一绑,问你是要下馄饨呢,还是下面条,你倒是怎么办。”宗云手一挥,作咔嚓状,绘声绘色。
“哪有那么多不知好歹的家伙?碰上那个牛鼻子老道,还不是该咋地咋地?再说我能有什么值钱的?顶多也就先生的一沓纸,好归好,也谈不上金贵吧?”
败家娘们。宗云偷偷想起二师兄平日里对落魄山上的熏儿师姐的形容,那么个可人儿,他嘴下绝不留情。不过这会儿宗云有些感同身受。不过肚里的弯弯肠,宗云也只敢保管小半会儿。他瞄了月儿一眼,神色如常。“那可是青檀生宣,也就你们些先生的徒弟,平常人只怕用金贵二字形容也觉得掉价!”
“原来先生托我的事也这般重要呢。”月儿喃喃自语,不由得开怀起来。
宗云接着说:“至于和你的那些赌斗,你既然不是先生的入门弟子,自然是不怕的。”
“你哪来的胆气呢?难不成我学的那些先生的话,也有些不对么?”月儿细细思量,觉得不可思议。
“嘿嘿,哪有那么复杂。”宗云走过月儿前头,故作高深语:“李先生千万般好,总还有些缺点。你说他老人家和我家那位的一样,决不肯收女弟子,究竟是撞在那根弦上呢?死脑筋。”他望了不远处,灯火也通明起来,估摸着大概就是月儿口中的孟兰坊市,便接着说:“只在你上船那会儿,我就和那小二哥打赌,赌你究竟是不是女儿身。后来他碰巧捡着你的香囊,自然后面的事也就没有悬念了。再后来,我便找上你,不过一赔一赚,倒也两不相亏。”
月儿听了,有些脸红,赶紧打岔:“哎,你们这些浪荡子,也没个好货色,难怪做不成大学问,这是有多无聊。”
无聊是无聊,宗云暗自庆幸机智,没说漏嘴。他没敢说自一打月儿上船,自己就识破眼前这位可爱的姑娘。香囊是自个儿捡的,连打赌也自己赢的,白喝了小二哥三天的酒。有些事总归微妙,就好像千万人中只看中那位姑娘,心心念叨。也不知道刚才坦白了会不会叫人家当作色坯?宗云深怕月儿识破这些小心思,不敢正眼瞧她。
好在月儿抢先一步,踏过金水桥头,在对岸正招呼着宗云。
这一时,东风夜放,花千树。映得月儿满身华彩,好时节。
一步之遥,孟兰坊市的热闹仿佛触手可及。宗云再抬起脚时,却觉得有万千斤重。金水河便是界限,当惜晴古城大致轮廓在他脑海里回忆起时,宗云也不得不越发凝重。夫子说,不逾矩,便不能逾得半分。当年圣人们在此订下规矩,凡负大气象者,不得随意入内,管你是人是妖,是神是鬼。于是,宗云这位白鹿山院的后辈晚生,只好傻楞楞地站着那。
可惜了那张渡仙符。宗云回想起广陵江上那个张天师的话,渡人渡己不渡气运,倒是句句属实。
“月儿姑娘,我就不再过去了。”宗云对着已过桥的月儿喊道,喊完只觉得如鲠在喉。可惜连他喊出的话也被潺潺的河水一并截住了。当阳城的“规矩”越逼越紧,宗云感觉夜幕又黑了几分。
或许前面的姑娘还在为那个跟迷路的傻瓜担心,又或许是自己在当阳城门外喝多了酒还没醉醒,总之一切完了。宗云欲哭无泪。
他坐在河岸上,恰好雨后又刮过好几阵风,凉彻骨。想起刚才的和月儿一路的快活,宗云忍不住想给自己个巴掌。宗云,宗云,你要是好好听师父的话,也不用这会儿坐在这儿喝西北风!絮絮叨叨,甚是烦恼,苦过背全三千道藏,真让他有死了的心思。
宗云最后还是没有真打,因为他发现桥栏上居然还挂着个人。天黑的糊成一片,自然看不清楚,可是那猥琐的身姿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宗云决定先抹干眼泪再说,要是叫师父知道了,用不着自己先羞死,肯定老早让他老人家拆了骨,毕竟白鹿山院丢不起这个人。
“喂,那边的小子,要打就打呗,磨磨蹭蹭的,怪不得叫人家姑娘甩了!”那人影开口,听着全是醉话,可是那话伤起人来却毫不含糊。
月儿姑娘自然不会甩了自己,要是一开始自己不那么得意忘形,那还会出这样的乱子?试着如此反复想,宗云倒有些稍稍缓和。
“这么黑的天,怎么还会有人,你究竟是哪路妖怪!”宗云此刻心意懒散,口气不大好,便随意一答。
“你个小鬼,在山上也没人教你礼貌吗?”那人突然欺身上前,看不见脚步,只是满口酒气熏得宗云大跌一跤。
“你!你!”宗云大惊,惊的不是对方身法之快,而是那股势,躲不得,只能老老实实接着。就好像老鼠见着猫,自己见着师父,更甚,全无招架之力。
“你什么你!”那人一个巴掌呼在宗云头顶,也不听理论,更像是拿戒尺抽笨学生。
青衫狂啸,对酒当歌?
白鹿山院的丈天尺也不过如此。这次宗云想了想后彻底懵了。
那老头提着酒葫芦,狡黠地斜眯着宗云:“趁老夫今日喝多了,不如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宗云摸着脑袋,提起三分骨气,一气呵成:“师父说过,不向妖邪让半分。”
一口酒下肚,老者稍稍板直了腰,正眼瞧着这个铮铮然的后生,就舍了三分醉意,又赏了宗云个巴掌。
“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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