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遍历》： 卖身萝莉，卖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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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卖身萝莉，卖字书生

九月，梁北城的九月对于南来之人总归是凉意渗人了些，这座大梁王朝最北的破败小城曾经也繁荣过，然而当城外敬云山的铁矿已开采殆尽后，这座曾为大梁铁甲锐士供应过无数军械防具的城市终于迎来的落寞。

大半的人已经离开这座小城去别处谋生，人气凋零再加上九月的寒风，即便是三里街这条梁北城最繁华的街道也显得了无生气。在这街的最北端，一个书生双手交叉纳于袖中，望着街上三三两两的人不住叹气，“今天这字，怕是更卖不出去了！”，书生身前的小桌上摆着五六副字，在风中发出哗哗声响，再加上书生穿在长袍内的棉衣破洞中漏出的棉絮，更显得这书生的落寞。

“我在这呆了五天，可不曾见你卖出过一幅字”。一个童音从书生旁边传来。书生转身看着跪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女孩，女孩约莫不过六七岁的模样，身前的一张纸写着“卖身葬母”四个大字，看那字迹居然比书生的还耐看些。书生端详着小女孩秀气的小脸，不由气笑“我自然是五天没卖出一副字，可你这卖身葬母的也没把自己卖出去啊！张口就要九两金子，红袖坊的花魁可敢要这价钱？”女孩倔强地看着书生“我要给我娘买的楠木棺材就是九两金子，我娘死前一生贫寒，起码死后我想让她有个好居所。”

书生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一生贫寒？一生贫寒的女子能教她女儿写的这一手好字？虽然不知你娘为什么带你跑到这边陲小城定居，但她总不算是贫寒之家能出来的女子。”女孩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不管我娘出生如何，我都要为她买这城中最好的棺材。”

看着那张小脸上的坚决，书生也感到几分无奈，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掰开后递给女孩一半，“我是真真服了你了，这梁北城毕竟比不了南边大城的繁华，更别说现在已经破落两三年了，有钱的人家早已搬走，你想把自己卖这价格更是万难。再拖下去，你娘的尸身怕是耽误不起。要不是我每天中午馒头分你一半，你早饿死了也说不定。”

女孩握紧了手里的半个馒头，喃喃道“我自然知道我怕是值不得这么多钱，可那棺材店掌柜就要这么多，我还能怎样。”书生闻言轻抚自己干净的下巴、眼中多了一抹笑意“你这丫头其实比你自己想象中其实要值钱得多，奈何这小城无人能识得你这明珠。便是刘知府家，也不会花这大价钱单纯买个侍女丫鬟。”

第二章 秋杀，风起

言语间，街头响起一阵马蹄声，书生抬头看去但见三个汉子打马走来，两人带刀一人背剑身着劲装，直朝城北门赶去，书生看着这些江湖人士，目光闪烁脸带贼笑，低声对女孩说道“你若真要赚的九两金子，也未尝不是没有办法。”女孩充满希冀的抬头问道“什么办法？”

书生边收拾桌上的字边说道“你若真想知道，晚上到城西王家老宅来找我。”说完不再搭理女孩，径直夹着小桌揣着字帖离开。

李记米铺的掌柜眼巴巴的盯着门外，期望能有几个大客户上门来，直到书生出现在门口才撇了撇嘴，只觉得最近生意不好便是因为这穷书生身上带着霉气晦气，懒散散的招了招手”亦哥儿，来把今天的账给我好好算一算，算错了一文钱休怪我不给你工钱。”

书生赶紧小跑到掌柜跟前，“李掌柜，我这一卖完字回家放好东西就赶过来了，而且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这么多年我可曾给你算错过帐？”李掌柜一脸嫌弃的摆摆手，“账自然是没算错过，但你小子一手烂字害我查账得端详半天才认得写的什么，就这字你还指望能卖出去？这几年你卖出去的字我一巴掌都能数过来，若不是我这还给你工钱，你早饿了。”

“是、是、是，掌柜的您对我恩同再造，不说了，我给您把今天的账算一算。”被称呼为亦哥儿的书生麻利地翻看着已对账本说道。

亦哥儿自称名叫亦辰，真算是相当偏僻的姓氏，三年前来梁北城投奔亲戚王员外，来了后方知道王员外一家早已搬走，而且几家邻家大户也已人去楼空，最终竟找不到一个知道王员外家下落的人。为了来这寻亲花光了身上最后一个子儿的他无奈只好给米铺当了个账房先生聊以度日，闲暇时在街上卖几幅字，不只是为了赚点钱，更是奢望有伯乐能慧眼识英雄，好让自己大展抱负。然而亦辰的字实在称不上好，梁北城能称得上大人物的都不多，几个官吏来这任职比起被发配岭南也好不了多少，谁又有心思去正眼瞧个落魄书生。

天色渐昏，亦辰也把一天的账算了一遍，一个瘦小的伙计溜到他身边，挤眉弄眼道“亦哥儿，今晚到千金坊来两把不？我出门看了黄历，今天财神在东，正是千金坊的位置啊！”亦辰瞥了这伙计一眼，双手负于身后摆一副出世高人的模样“现在城里来了不少江湖人，千金坊这地方怕是最易惹是非。你想那些刀尖舔血的亡命徒真要输急了眼，动起刀来，你在那说不定就被顺手砍了。”

伙计闻言不禁吓得打了个哆嗦，随后似乎觉得自己表现有些丢人，便强装凶狠吐了口唾沫“还不是那个什么魔宗搞得‘布武会’，三年一次，每一次大梁的这些江湖人士就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跑到这北戎草原来，他们都不动脑子想想，人家北戎的魔宗真会好心让你们把那些绝世秘籍带着回中原？不过是人家招呼来陪自己弟子们练手的罢了。”

李掌柜眼看实在没什么客人来，听到瘦伙计的一番话也不禁插嘴道“没想到小石头你脑袋还有灵光的时候。我在这开了近二十年的米铺，看着一批批的江湖人闯到草原去，为争那魔宗在‘布武会’上抛出来的秘籍打得你死我活，每次回来的人数只怕十不存一，虽说有的人来来回回不一定都从咱们梁北城走，但这殒命在草原的人数也实在是太多了些。就算这样，每一届的‘布武会’还是有这么多人跑来，咱们梁北城自从铁矿开完后也就在这时候会热闹些了。”

亦辰遥望着北戎草原怔怔出神，似在自言自语道“布武会、布武会，这届的布武会不知谁有那个运气能得到秘籍全身而退。”小石头眼看千金坊今天是去不成了，便对亦辰道“亦哥儿，那今晚咱们出城去抓野兔如何？这季节草原上的兔子可正肥着呢。有亦哥儿你那天下无双的眼力和石头我这梁北城第一快腿，哪次咱们不是大有收获。吃不完的咱们卖给几家官老爷家的管家，比你卖字可赚钱的多。”

亦辰笑骂道“你这个死石头，真是一刻也闲不住。你这还敢称自己梁北城第一快腿，你可能追上一只兔子？要不是每次都是我按迹循踪把它们老窝堵个遍，你怕是连根兔毛都逮不着。”顿了一顿亦辰又接道“今晚我有事，改天再说吧。到时若真卖了钱你可记得把借我的钱还我。”说完亦辰把账本还给李掌柜便就离去。来到街上，亦辰望了一眼染血夕阳叹道“不祥啊不祥啊，这次死的人恐怕要比往常多得多啊。不过，关我何事，回家喽。准备一下，也该开始干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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