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你我的遇见》——铭浩轩》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苍银之剑》:楔子-上。
楔子-上
十六岁的少年路尧,喝了一口水,略作休息后便再次进入了模拟舱。
这已经是他在《纪元》这款拟真魔幻网游上奋战的第四天,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疲惫之色,反而极为兴奋!因为他知道,今天他和他的团队终于要直面那个恐怖的目标了。
模拟舱上的指示灯依次亮起,路尧的意识瞬间被传送到苏娅大陆上。一睁开眼,一只黑色的小狗就绕着他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这是他的魔宠,真身是一只八阶的黯燚魔狼。当然,它平常的样子只是一只短腿的小黑皮,肉乎乎地特别可爱。
看着小狗的头上的ID,路尧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这是他之前恶趣味的产物,这只小黑皮的名字叫做:邪恶泰迪。
同样,战士模样的少年头上也顶着一个的ID:Maybe The Next Time。
熟悉《纪元》这款游戏的朋友,对着这个泛着金色光芒的ID心里大多都会有同一个感觉——天才少年。
路尧十四岁开始入驻《纪元》,一年后他成为这款游戏内操作顶尖的剑战士之一,稳居全服PK榜的前十。
然后他转变风格,不再拘泥于个人技术。又是一年,他成为了游戏内著名的团队指挥。
今天,他将带领他的团队首次面对纪元第三个资料片“天堂倒影”的最终BOSS。如果能够将他顺利击杀,那将是世界首杀。
“天堂倒影”主打的深渊地狱的恶魔入侵人类位面的剧情,按照官方事先给出的游戏资料,玩家们只有协力击杀了一定数量恶魔,才能见到这次的最终boss。
降临人世的地狱第一魔主,【堕天使-路西法】。
在游戏论坛里关于这位路西法的传闻与猜测有很多,比如他与那位天父之间的奇妙关系,比如讨论他是如何杀死此前的地狱领主阿尔玛洛斯的,比如他的爱人是否就是那位魅魔女王。
其间最为奇怪的是,在深渊爆发,路西法降临人世后,便仿佛就不管手下的魔将与小鬼了。任由他们和玩家们厮杀地你死我活,他只是如雕像般站在一旁,眼神微微眺望远方的天空。
这些奇闻片段划过路尧的脑海,他笑了笑。管他呢。今天他就会拿下这位boss的首杀。他很自信,不仅仅是自己绝佳的操作,还有对身后团队绝对信任。
路尧清点确认了身上的装备和技能状态,向着最后的战场走去。
这是星历1045年,帝国东北方的摩根之界。
金色ID:Maybe The Next Time 带领的团队银月同盟在连续斩杀了三位九阶级别的魔将后,终于深入到摩根之界最中心,碰见了那位破开空间界限来到人世的堕天使。
六片黑色的羽翼在他的背后展开,望着远方天空低声祈祷的天使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漆黑的粒子能量瞬间席卷了整片场地。可他精致的脸上仍然保持着圣洁的表情。
不到五分钟,团队伤亡过半。
“团长!这样下去我们要顶不住了,这次官方给的boss实力也太强了!”
“没事。”路尧的神色一如之前沉着,“执行C方案。”
一声令下,团内几十名神术系职业者和德鲁伊自然系职业者都停止了治疗。所有辅助职业都在疯狂地往路尧身上刷各种BUFF。
纪元最大的优点便是真实,因此在这里不同人给你的祝福是可以叠加的。
失去了牧师们的治疗支持,路尧的团队很快就分崩离析。少年叹了一口气,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他知道拖下去他们也毫无胜算。
但是...现在的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上聚集的巨大力量。路尧看了一眼自己身体上的状态栏,力量祝福,魔力屏障,风暴降生,神圣裁决......数以百计的buff疯狂地跳动着。
是的,在这一切的支持下,接下来五分钟内他是接近于无敌的状态,他相信即便是传奇强者他也可以一剑斩之。
只要自己...能在五分钟内凭借操作单挑掉这位地狱魔主就好了。这一点,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自信。少年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们...依然有机会可以赢!
路尧拔出背后幽蓝色的传奇大剑,向着前方暴冲而去!
而这时,一直眺望天空的魔主终于微微转过头来,向着战士的方向默念了两个字符:“断罪:死。”
这一刹那,宛如雷电击中心脏。身怀无数buff的战士被路西法一击秒杀,任何操作都没有做出来。
“草!”看着眼前黑掉的屏幕,路尧愤怒地一巴掌拍在机器上。
怎么可能?以我当时的那种状态,无论是血量还是防御都已经拉满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秒杀我。除非他的数据...达到了那个层次?
突然间,巨大的痛苦。少年不可遏制地握住自己的心脏,身体不停地抽搐了起来。两分钟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连续奋战了四天零三个小时十五分后,十六岁的路尧由于情绪上的波动猝死了。
在他失去意识前,他的脑海里一直死死地念着四个字。
“傻逼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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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历1024年春末,苏娅大陆,德雷斯顿帝国,东北方的坠龙岭。
蜿蜒的山脉犹如匍匐在大地上的巨龙,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站在最高处望着下方的一切。
无数的断肢残骸点缀着城市的废墟,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变成渗人的青黑色。
正在废墟中打扫战场的士卒,像是巨象干涸的尸体上,密密麻麻的蚁群。
两个月内,一场席卷德雷斯顿帝国内部两个公国和一个行省的战争正在此时,悄然落幕。
那些胜利者继续在酒池和餐桌上瓜分着利益。而失败的人,已经失去了一切。
将军望着下方宛如人间地狱的场景,苦笑了一下。就算是自己,也不过是身处棋盘中的小小一颗棋子而已。
这时,有一声嘹亮的啼哭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文明的残骸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赶忙向着啼哭的方向奔去。
这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有着深棕色的头发和一双黑色的大眼睛。
医生蹲下来,不顾那哭声的反对,在男孩的身体上摸摸捏捏起来。
良久之后,他终于笑了起来。拿起包中的一个针管状的东西,对着男孩肉乎乎的手臂扎了下去。
声音戛然而止。
坠龙岭旁血色的残阳缓缓落入地面,世界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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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一个夏天的深夜。
帝国的西南沿海,弗洛斯特荒原上唯一的明珠,莱恩城。
一只车队悄悄靠近了莱恩城的大门,在莱恩城零星微弱的灯火中慢慢显现出自己的面目。
车身上零乱的泥泞痕迹,棕色大马低垂的头颅,都表达着这只车队已经经历了漫长的跋涉。
帝国的宵禁令已经实行了数百年,虽然说百年以来越来越'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但法律上的规定仍然白纸黑字地写着。
由此,这只深夜的车队显得如此怪异。
莱恩城城门年轻的守卫想要上去质问这只来路不明的车队,却被老队长一把拉住。
“小子,这车上纹有帝国北部军方独有的印记,看上去来头不小。你不要乱来,跟在我后面,懂吗?”
年轻的守卫犹豫着点了点头。
守卫长迎上城头,“不知阁下来者何人,为何要在深夜入城。”
庞大的车队里缓缓地走出一个人,身着得体的帝国军装,徽章衣帽佩剑全部整理的一丝不苟。
“帝国第十七军巴洛克将军所属,亲卫队少尉艾达。受将军之托来访莱恩城爵爷府上。路上天气不测耽误了行程,舟车劳顿,烦请守卫长先行放入城吧。”
少尉毫不含糊地行了个规规范范的帝国军礼,嘴角笑了一下。
守卫长看着下方的来人,年轻的脸庞看上去白皙得如同娇生惯养的贵族少爷一般。这样的贵族公子哥们一般没什么大用,但是穿着打扮,礼仪礼貌这一套总是做的有模有样的。
不管怎样,对着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官用上了帝国军方正规的军礼,还是让守卫长心里有点舒服。
然而不知怎么的,守卫长却总感觉那少尉脸上温和的笑容像极了刀刃上的弧线,温和平滑的让人看着舒服,却总闪着一丝寒光。
队长没有去多说什么,爵爷的名字就可以让队长无条件打开城门。毕竟,莱恩城只有一位爵爷。
从对方说辞看来应该是老手啊。为什么管城门这几年就没见过这家伙。算了,这些大人物的活动我揣测了又有什么用呢。
守卫长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城门。
车队不紧不慢的驶入城内。守卫长眼睛不经意间低低地扫了一眼,三分之一的车轮都浸满了泥土的痕迹,看来这次的货物很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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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队缓缓的开过深夜的街道,开到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物面前停下。
艾达少尉流利的翻身下马,抱拳行礼。“久仰啊爵爷,您跟将军说的一样英武。”
这才看得见的,黑暗中有两道人影已经伫立了很久。
站在前面的是一位穿着宽松睡衣的中年人,看上去就像普通人家中在家里养老等死,闲时会到大街上晒晒太阳,和同样一群闲得发慌的朋友聊聊天的老大叔。
看不出所谓“英武”在哪里。
“你就是巴洛克身边新进的小子吧,看上去你这样一个干净的小白脸混在一群不干不净的大老粗里应该很难受吧。”
“爵爷说笑了,能在将军手下做事是我的荣幸。”
艾达伸出一只手贴在胸前,微微鞠躬。随即他又露出一丝会意的眼神,
“在白天也实在不好带着这些人头货进城。让爵爷久等了,是在下的不对”
“小事,我只关心货怎么样?”
“您放心,这批货的来源按您的要求都是这次战争里缴获到的,也经过我们军中兄弟的精心挑选。除掉了病残,保证每一个都是健壮的苗子。现在都已经服下我们军方特制镇静剂,后天中午前不会有任何动静。”
“行了,我跟巴洛克那家伙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虽然他长的别扭,但办事还是很稳妥的。货款一个月内会以不同的方式汇到将军门下的产业里。”
听着这种随意的调侃,年轻的少尉心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老怪物们的交情真是令人费解啊。
“当然,将军一直跟我说过,跟爵爷您做生意,我们也很放心。货我就卸在这吧。我还要带另一批货赶着去郁金香家,就不叨扰爵爷了。再会。”
艾达一丝不苟地行了个军礼作为告别。
老人的眼睛突然尖锐了起来,“对了,记得替我向将军致敬。真是场漂亮的战役,这是帝国军人的骄傲。”
“爵爷。”已经走了好几步的艾达转过身来,不咸不淡地笑了两声“将军大人说过,这只是因为您不在。”
车队错落的马蹄声回响在狭小的夜色里。
爵爷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只高脚杯,杯里里的液体鲜红如血。
他缓缓举高,没有喝尽,只是轻轻的啜饮一口。
一道矮小的影子从后面窜出来,“老爷,为什么你现在突然开始要人头货了么,你不是嘱咐我们不抓人头货么。”
德安在爵爷手下做了几十年的总管,他知道爵爷经营的竞技场不过是一座杀人场。
让观众看另一种方式的,合法的杀人,引起他们心中隐匿在非法里的暴力欲望来达到快感。
几乎每一次比拼都会是一条人命,正因为如此,一直以来虽然有训练有素的角斗士,却从未有长长久久的角斗士。
一开始,竞技场一直吸收着很多志愿进来的重刑犯。毕竟相比之下,竞技场有更加良好的生活环境,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
而在决斗中因为表现优越被贵族所赏识的罪犯,甚至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人的身份,也可能被贵族们招为扈从。而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人为了扬名立万,自恃武功主动成为角斗士。
但是后来,竞技场超高的死亡率,几乎吓到了大部分的人。
在大量缺乏角斗士的情况下,终于有的竞技场开始用拐卖来的人口奴隶作为人头,甚至从小培养成为优秀角斗士的儿童。
后一种方式因为会培养出训练有素的角斗士而被大部分竞技场广泛采用。
而这也解决了,很大一部分穷苦农民养不起第二或者第三个孩子的社会问题。对于农民家里来说,多余的男孩也可以用很高的价钱处理掉。
这让他们乐于接受,甚至出现了有的家庭为了这一笔外快而努力多生小孩的情况。
至于女孩嘛,残忍点说,任何一个女孩都可以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充分压榨她的价值。
然而,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用孩童从小培养角斗士的策略。是跟在爵爷身边三十多年的德安一手想出来的。
“老爷,我们这次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我想教廷那边可能会有些声音。”
“你觉得,我们手底下的事会瞒不过上面的眼睛么?。”爵爷细细的喝着手中的酒。
“如果看到我们手底下没有任何小动作,陛下一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如果看到我们手底下的小动作过分了,陛下一定会拿我们动刀子。最好的办法是在手底下做着陛下能够接受的事,却还装着不知道陛下知道我们做。这也是,我们唯一的生存之道。”
爵爷接着说道,“毫无野心,或者野心过大都会引起那位的猜忌。我过去会受这么多苦,都是因为还没懂得这个道理。这一次的货虽然量大,可全是从战场上搜刮的来。虽说可能违反的教廷的意思,但是起码,陛下那里肯定说得过去!”
“要知道...“爵爷的声音突然低了一些,“陛下可是亲自在开战令上签字的。”
德安脸上仍然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头却同意的低下。
“况且......”爵爷似乎叹了口气,“莱恩城是很乱的地方,有明面上的规矩,有暗地里的规矩。规矩就是这样一种东西,有时候大家都在做,而你不做就是你不守规矩了。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小心翼翼不触碰任何人的底线,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
“接下来的这几年,辛苦你了。好好‘照顾’好他们。”
“德安一定,万死不辞。”老管家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帮了我这么多年。可还要有一天跟我去....”最后几个字,爵爷并没有说出来。
他举起了右手,饮尽了杯子里最后的一点点红酒,杯子顺着手自然落下....
“不说了,叫你的人今晚赶工把货物们烙好。”
管家的身影隐藏在身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清脆声溅起,回荡在深夜安静的角落。
楔子-下
德安总管快步走进竞技场的地下,一大帮人在吆喝着处理这批货物。
他们将一个个大箱子沿着通气口撬开,拿出里面堆码在一起的货物。
那是一个个熟睡的儿童。儿童多为五六岁,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每个被捆扎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真的就像货物一般。
这些儿童们看上去跟一般的儿童差不多,但是老德安知道,他们都经过专业军医的挑拣,骨头比一般的儿童要粗上一些。
这会让他们日后成长为更为强壮的男子,加上从小专门的训练,他们一个个都会成为优秀的角斗士,为竞技场的金钱留下自己血汗。乃至生命。
更何况,他们都来自那个地方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心,那里有点微热,这种感觉很好,有点像像年轻时。
爵爷的管家从来都不是什么软角色,年轻时便以大胆锋利而闻名帝国的名利场数十年,然而也终究奈何不过时光。
他已经十几年没摸到这种感觉了,老德安常常这么想:
相比于身体的退化,失去的野心与消减的欲望更让一个男人感觉到自己的老去。
手下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忙忙碌碌热火朝天,一个个儿童被处理好,四肢舒展地躺在石板地上,安详地睡着。
然而老德安知道,只有经过了前面的那间屋子,这些货物才算处理完毕。
那间房间传出铁器碰撞的声音,但是声音不同于一般铁器的清脆,而是一种混杂着各种东西的浑浊。
房间里弥漫出铁器过热后所独有的臭味跟皮肉的烧焦的味道。
毕竟,按照帝国的律例。私自贩卖人口是犯法的行为。来路不明的儿童不能就这么光溜溜的站在竞技场的石板擂台上。
虽说皇宫的高层,政要们互相心里都对这种行为知根知底,心照不宣。但是却依然要给平民甚至农民一个合理的解释。若不把面子上的事情处理得当,结果便是别人不会卖你面子。
奴隶人口,成为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帝国的律例对奴隶身份的人,只要不集体屠杀。怎么处理都在允许范围之内。
因为奴隶身份的人们大多数没有机会去生育,也很少会有奴隶愿意去生育后代。因此帝国每年由奴隶自身生育而产生的奴隶人口少之又少。
但是庞大帝国仍然还有很庞大的奴隶人口基数,对无法了解社会实情的平民的说,这些从小培养的角斗士就是奴隶。
这大概是最好不过的解释了。那些个奴隶脸上的烙印,则是帝国统治阶级们互相的心照不宣。
德安总管对这次的事件是如此上心,对于这种上心,在同样年迈的考林身上无疑是最好的证明。
考林在帝国境内的一家竞技场做了一辈子的烙脸工作。每年春天都会处理全国各地成百上千个儿童,为他们的一生钉上一个屈辱的标志。今年,考林被德安总管花重金请来,为老德安的老年事业烙下第一个有力的印记。
总管推开了铁制的房门,更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考林在一片炭火上认真地操弄着手里的铁器。他不断将烙铁调整变化着各种姿势,好让烙铁各面受热均匀,这样烙出来的印才会清晰明朗,狰狞吓人。
“总管大人?你来监工嘛?”
老师傅嘴里刁着一根烟斗,烟斗在他的嘴上一顿一顿地说着。但他的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手头的活计。
德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来看看...这活计是什么样的....”
他从怀里淘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汗,毕竟炭火使这间房间太热了些。
“嘿,我们这种下人倒怕这粗鄙的活吓着了老大人,没想到大人您竟然会感兴趣。”考林用沙哑的喉咙干笑了两声。
老烙脸师傅拿开嘴巴里的烟斗敲了敲桌子,端...端..两声闷响。然后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似的,门外突然走进来两个人,手里抱着一个熟睡的儿童。他们把孩子抬上了架子上。又熟练用架子上专门的铁环把他的四肢固定住。
男孩有一头深棕色的短发,脸蛋有点圆看得出他很可爱,但是长得很壮实。两只眼睛静静的闭着,呼吸均匀。
小时候的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一定是天使。
德安总管有点兴奋的看着这一切,爵爷这次的意思,就是要老德安把这些儿童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让他去教导,磨砺,训练他们,使他们成为爵爷手中的一把利刃。
考林拿出了炭火中的烙铁,在铁制的桌子上用力一磕,烙铁上的炭灰与火花悉数掉落地干干净净。
考林稳步走向禁锢四肢的铁架,他一把抄起烙铁拿起,一点点向那男孩肥嫩的右脸颊上摁去。烙铁的高温使周围的空气都变了形,老师傅的手一直很稳很稳。
在无边无际,永远冥沉的黑暗里,男孩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仿佛有什么东西,极热的,灼烫的,想要嵌入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
男孩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通红的烙铁。
这是一双纯黑色的瞳孔,他甚至还不及思考面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就感受到那股灼热与恶意,刺痛皮肉。
考林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纯黑色的瞳孔。就像是夏天夜晚深邃的天空。
但是下一刻他惊醒了了过来,他不在去思想这个男孩为什么没有受到镇静剂的作用。他果断的提起烙铁,狠狠地摁了下去。
男孩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改变,在那刺痛眨眼来临之前。
他的四肢被铁环牢牢的固定在人形的架子上无法动弹。但他的本能开始抗拒了,不像任何小孩子一样的畏惧退缩。他做出了人生中第一次铿锵有力的反抗。
他用自己唯一可以自由移动的的头,砸向了逼人而来的烙铁!
“duang!”幼年的力量毕竟太小,男孩的头被烙铁顺势一下砸在铁板床上。
表层的皮在高温下瞬间融化,更深处的肉在高温下扭曲变形甚至、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浓烈的臭味再次弥散开来。
痛苦。令人绝望的疼痛。可男孩大张着嘴巴想要呼喊,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丝丝吼叫从他的嗓子里冒出来,却显得无比微弱。两只手无力的挣扎,想要抓住些什么去依靠,却发现只有弥散开的臭味在空气中。
考林看到这个状况,多年的经验涌上心头。烙印的形成需要烙铁在皮肉上固定要数分钟之久,如果再让男孩承受这种痛苦估计他的精神会直接崩溃。
他空出自己的左手立马掐住男孩的喉咙,窒息的感觉对婴儿来说能够很快失去意识。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便这当中如何处理有的是循着自身的十几年的经验,但是大多数还是凭着感觉来。
这时,德安管家才发现情况不对,赶忙站了起来。
然后考林与德安两个人认真一看,却都发现。原来应该烙在左脸上的印,因为男孩那一撞,却烙在右脸额头上,在右眼右上方一侧的位置。有一部分的眉毛,则完全焦化。
男孩在痛苦与窒息中慢慢减弱了挣扎,失去力气。平息了下去,只是现在却再也无法恢复刚才平静安详而可爱的模样。像是精疲力尽一样,瘫倒在禁锢的铁架上。
“为什么?为什么!军队的镇静剂为什么没有效果!”德安总管好似明白了什么叫骂了起来。这些孩子本应该在烙完脸后,伤口结疤了再醒过来。可是现在.....这样一个好的苗子难道要毁了?
“总管大人,现在的情况是烙在额头上已经无法取消。如果再烙在右脸上,可能会出来两个烙印。而且现在孩子只是窒息过去,并非不可能再醒来,如果强行再来一次可能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大人做决定吧。”
考林说着,眨了眨被气味与烟熏到的眼睛。想起了那双黑色的瞳孔。
老德安还是很快恢复了镇静,可能又因为房间里温度的原因。他再次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就这样吧,就说是烙脸的失误。把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就行。”
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大约感觉到男孩脸上的皮肉完全被烙铁破坏后,考林松开了烙铁。
他突然感觉没由来的脱力,想起跟小男孩对抗的那几下挣扎似乎让年老的他有些吃力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拿裤子里的烟斗,却一下子滑开了没有拿稳。
他还是拿起了烟斗,熟练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的烟圈在房间中缓缓上升。
“大人,你知道为什么要烙脸嘛?”不知怎么的他提起这个话题。
德安楞了一下,从小就跟随莱恩少爷在上层社会里长袖飘扬的他确实不是知道的特别详细。
“为了区别正常人与奴隶?”
“就像是农民习惯从小开始训牛,在牛小时候穿透他们的鼻子打上鼻环。长大了变得再怎么强壮,它们都挣脱不开。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力气,而且因为鼻环已经从小刻在他们心上了。当你去触碰的时候他们会自然而然的感到疼痛而不敢反抗。这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考林又吐出一嘴烟。“就算他们原本,也同样是正常的人。”
“这样啊,那奴隶也是这样,印在脸上的疤会让他们记得自己的卑贱一辈子。”德安总管看着架子上的孩子笑着说,放佛根本没有听见考林最后一句话。
“哈哈哈,这个孩子看上去很结实也很有力气呢,说不定会成为我手下最壮实的公牛呢。”
考林莫名的想起之前,那个男孩撞过来的头和那纯黑色的瞳孔。
“说不定....会长成狮子,老虎那样的怪物呢。”
烙脸匠依依不舍的最后吸了一口烟,“好了,差不多要准备下一个了。我叫人把这孩子抬下去吧”说着他拿起烙铁,放在炭火中间继续细细加热。
“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很疼吧。”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月光透过监牢的铁柱照进屋子,通红的烙印在慢慢变暗,直至成为疤一样的东西刻在骨头皮肉上再也无法消去。
精疲力尽的男孩沉浸在睡梦中,呼吸均匀。
楔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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