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怪诞奇闻录》免费试读_Naker汃》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花开风信子》——夏花笙。
第一章 雪尘
我找了她那么多年,可就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刻,我却亲手将她推下了高楼,永远的失去了她。
——雪尘
宫灯下,着着龙袍的帝王此刻苍老的面容,让人看着不得不怀疑,这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吗?时间真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刻花了原本美好的一切,只留这满目疮痍,宫人来报,年迈的帝王揉着发痛的头,沙哑的声音仿佛晚秋中最后一片落叶摇曳在风中的叹息,似乎下一刻他这颗帝星便会陨落。宫人道:“了尘大师于今晚子时圆寂了。”暗夜里,无人看得清他的神情,良久,他轻叹:“终是解脱了,了尘了尘,可是果真了却了红尘,让朕一人辛苦地背负这一切的罪过。”
次日,皇上颁旨,火化了了尘大师,并秘密将其骨灰与大越公主同棺而葬。
半年后,皇帝驾崩,传位于太子,享年五十三岁,在位三十年。
西诺回到营帐时,士兵匆忙来报说皇上被大齐的精锐部队偷袭,于半路被劫持不知所踪。西诺愤然摔掉手中的茶杯,抓起士兵的领口问情报是否属实,士兵战战兢兢地以性命担保。西诺放开士兵,火气直往头顶冒,他没想到大齐竟然如此大胆,大越军队势如破竹,已兵临大齐城下,本飞鸽传书将捷报传递给皇上,却不料这皇上非得大老远亲自来督战,原本身为大将军的西诺以保护皇上为己任不让他到前线来,却被他简单的一句话说服了,皇上说:“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十年前的仇吗?我也没忘,我要亲眼看到大齐被我们踩在脚下,我要被囚禁在大齐的她,不管生死都有我们陪伴身边。”是了,就是这句话说动了西诺,这场战争又何尝不是为了她而起的呢?
第二日,大齐派来使者,无非是说皇上在他们手中,大齐要求大越退兵并退还城池于他,皇上方可安全。看着几位副将纷纷献言极力请求自己撤兵,西诺犹豫了。曾几何时,身为皇上的雪尘和情同手足的他在月下畅饮,还记得那日是她的忌日,雪尘曾说:“我无功无德,没有西诺你在身边,说不定哪一天就被有心人暗算了,当面对一些艰难选择时,还望你能够成全我,让我去找她。”雪尘那时虽喝多了,但西诺知道他句句是真,他们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大齐,更何况对于自己而言,大齐可是自己的亡国仇敌。
西诺摇摇头示意副将们都先退下,容自己思量再三。他想雪尘虽没有武功但脑子足够机灵,也不知在大齐会不会受伤,那个小子会不会想办法传出消息来,又或者大齐会趁机杀了他......不会不会,西诺擦拭着手中的剑。大齐深知西诺的为人,若大齐动了皇上一根头发,要知道西诺也不是不可能不会让大齐国内血流成河,想来大齐还没有到要弄得鱼死网破的境地。
彼时,黑暗潮湿的地牢中,雪尘睁开双眼,惺忪中看见一个白衣的女子在不远处整理着什么。“西凉。”他喊。那人许是听到了他的叫声,抬眸看了看,神情木然,雪尘动了动身子放才觉得全身像灌了铅一般重,平静后他才发现自己四肢已被四条铁链锁住,“可恶,”他想,“肯定是大齐贼子所为,将自己掳来,竟还是这般待遇。”方又向那女子方向瞧去,不禁心下一惊,女子左脸颊有一大块伤疤,像是烧伤留下的,而右脸颊也略有瑕疵,比平常女子黑了些许,皮肤也糙了许多,再加上无神的眼睛,整个人就像地狱鬼魅一般。此时她正从食盒中取出饭菜,手腕上的铃铛伴随着动作不停地响,叮铃铃,叮铃铃......
“你是谁?”他问。女子用手指了指嘴又摇了摇头,雪尘便猜到他定是个哑巴,雪尘思忖间她已端着饭菜来到了自己面前,由于她全身软弱无力,可能是迷药的药效还未完全退去,便只好要求哑女帮忙喂他。女子犹豫了一下,刚喂了他一口,他便吐出来无赖地说:“太烫!”哑女毫不犹豫地亲口尝了一口,又疑惑地看了看雪尘,表示一点儿也不烫啊!见哑女没有其他反应,他才小心翼翼地吃完了所有的饭菜,他想:“起码也要活到大齐彻底灭亡的那一天。”这样他才能毫无牵挂地去寻找他梦中所追寻的人。
这边哑女送完饭菜出来,便立刻有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那人直接打开食盒见里面空空如也,“他都吃了?”那人问。哑女怯怯地点点头,随后那人哈哈大笑,他说:“很好,你以后继续给他送饭,若他有什么不过分的要求你便顺着他,千万别让他死在里面,等到这小子完全被我们控制,我看大越还拿什么和我们抗衡。”哑女望着那人离开,轻轻地松了口气,那毒她也吃了,若是大越的皇上有什么问题不也意味着自己也可能会死吗?那人走时并未说会给自己解药,想到自己在这大齐后宫中苟且偷生到现在却因为这么一个人死,她感到不值,万般地不值。可刚刚离开的那个人是齐国的护国将军,性情暴虐,自己万不敢去招惹。
然而,在哑女第三次去送饭时,雪尘的一句话点燃了他的希望。这时,雪尘刚刚吃完饭,正半躺在石床上望着收拾餐具的哑女,经过几日的观察他发现这个女子总会有大大小小的新伤,想来她这样的女子在这儿过得远比一个普通丫头还差,若是用命运来控制她,说不定会让她更加容易被动摇。雪尘便喊道:“在这大齐整日受人摆布真是憋屈,若是哪天我出去了,非得让这大齐国君也享受享受这待遇。”哑女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她只是想:“等你出去的那天再说吧!”见她没有反应,雪尘索性拖着笨重的铁链走到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哑女呆住了,几日来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位大越皇帝,雪尘生得俊美,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君王气魄,倒像是一个泼皮小子,他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哑女的确被吓到了,她匆忙推开了雪尘,抓起食盒就跑了,走廊中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他说:“下次来为我带上一只埙!”耳边回荡着雪尘刚刚的问题时,哑女一头撞到了上次问话的大齐将军巩铮。“何事让你心不在焉!”大将军毕竟是大将军,雄浑有力的声音吓得哑女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巩铮念在她为大齐做事的份上便没有问责,反倒又问了她一遍刚才的问题。哑女想着横竖都是死,不如为自己赌一把!于是她摆弄着手势告诉巩铮自己也吃了这饭菜,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说她怕死。巩铮哈哈大笑,他说:“你为大齐立了如此大功,我大齐定不会亏待你,后天便是最后一天,那小子将会完全被我们的迷魂散控制,到时利用他不仅能保住大齐,说不定还能吞并大越,想来那大越将军西诺想和我们玩心理战术,我倒要看看是他这个毛头小子厉害还是我厉害!”说罢,巩铮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许是自恃计划天衣无缝。他便如此毫无防备地在这个小丫头面前抖露了,他许诺明日会请大齐王赐予解药带给她。望着巩铮远去的身影,哑女终于松了口气,她想命总算保住了。
第二章 如意
次日,哑女带着饭菜以及雪尘要的埙来到了地牢,雪尘看到埙时眼睛都亮了,他抱怨说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只埙被劫持时弄丢了,几日不吹还真是闷得慌。当哑女摆开饭菜时听到角落中传来了乐声,她愣住了,这支曲子曾无数次的在她的梦中响起,大齐宫内举行宴会出现的舞乐她都悄悄听过,可未曾听过这首曲子,更不知道名字。莫不是大越的歌谣?自己怎么会听过大越的曲子?于是她开始了几日来第一次与雪尘的对话,她比划着手势问他这是什么曲子,反复演示了好久雪尘才明白她的意思,停下吹埙的动作,头靠在墙上,开始追忆着这首曲子的故事。
那年风信子还未败,西盛也未亡。年仅十二的大越太子雪尘随其师傅来到西盛国与他另外两个未曾谋面的师兄、师妹一起练功。他还记得那个一身雪白的小姑娘在风信子花的映衬下舞步翩翩,那真是一个小仙女,他想:若有一天他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只为他一人跳舞该多好!师傅清咳两声惊醒了沉醉在舞蹈中的西凉。“她是西盛的小公主,西凉,你的师妹。”师傅简单介绍。随即大声一喝又唤来了西诺,那个比雪尘长一岁的西诺便像风一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西诺十分热情,牵引着妹妹西凉主动和雪尘打招呼。师傅说:“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皇子、公主,你们以后就是师兄妹,西诺武艺精湛,为师希望雪尘你能够向师兄多多学习,收敛一下你的性子。”雪尘虽表面答应着,实则懒到骨子里了,他就是在想如何能让西凉成为自己的太子妃。
于是每天雪尘就求着西诺瞒着师傅,然后带着西凉一起出去玩,雪尘每每看到西凉曼妙的舞姿总是感叹,他笃定西凉前世定是个九天玄女,人间的凡音怎能与她相配,别看雪尘练武没有天赋,却在声乐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于是某一天他灵感突发创作出了唯西凉独享的乐曲,称之为《凉雪》。可现在他后悔了,他后悔当初没有向师傅好好学习武功,最后连他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相处不到一年的他们在雪尘十三岁那年分离,大越皇帝突然病重,雪尘无奈快马加鞭赶回了大越,那天清晨西凉送给了他一只埙,他便说,能为他再跳一次舞吗?我奏乐,你独舞。西凉便应了。可他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她跳舞。雪尘赠与了西诺一把精致的匕首,他说他日若有机会就以此为信物去大越找他。可这信物在他们别离不到两年的某天夜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那晚西诺被几个侍卫护送到了大越境内,西诺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待西诺从昏迷中渐渐清醒后,他才知西凉的死讯,原来西盛国国力渐衰,邻国大齐对其虎视眈眈,便趁着西盛国国宴暗中勾结西盛叛党在一夜之间吞灭了西盛。西诺亲眼看到父皇母后被乱臣贼子杀害,待他赶到西凉寝宫时,那里已是一片火海。在来往四处乱窜的宫人的身影中,西诺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妹妹静静躺在一片狼藉中,西凉从火海中逃了出来,可她还是没有躲过一劫,而她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雪尘送她的匕首,守在她身旁的嬷嬷哭着说:“公主本来跑出来了.......可她.......她不顾老奴阻拦说要回宫中拿什么东西,再出来时便......便倒下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公主,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宫中成这样了.........”大齐将军巩铮此时带领着一队人马扫荡到了后宫,西诺被几个侍卫的拼死保护才逃到了大越,就是希望得到大越国的庇护,大越虽还不能与大齐抗拒,但实力同样不可小觑,大齐还不会与大越公开叫嚣,此后他们二人便携手一起不断壮大大越,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灭掉大齐,为西盛报仇,为西凉报仇。
回忆被拉回现实,哑女听着他的故事,莫名的心痛,雪尘问:“这首曲子很好听对不对?你这个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福气,除了我们三个还没有任何人知道呢!”是吗?哑女疑惑,身为一个小小的宫奴的她又怎么会在梦中听到呢?
“今晚有星星吗?”雪尘低着头目光暗淡,哑女摇摇头,比划着问他做什么。“今天是她的忌日,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路上会不会黑。”他的声音忧郁感伤,几日的相处,面对如此落寞的身影哑女也会动容,她想安慰他,可她说不出来话呀!无非是沉默,许久,雪尘交给她一样东西,他说拜托她了。
离开地牢后,看守牢门的其中一个侍卫例行检查,哑女摒着呼吸不敢喘大气,侍卫翻了翻她的随身物品,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哑女发间的钗子,哑女的脑子轰地一声全白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发现了,他发现了,他定是注意到了,自己进去前根本没有戴任何饰物。突然,“你可以走了!”侍卫说。啊?哑女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了看那名侍卫,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又说了一遍:“走吧!”说罢又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哑女还沉浸在没被抓住的小庆幸中。所以离开时并未看到那名侍卫意味深长的一瞥,随后他又向刚刚巡查经过哑女身边的队伍的侍卫长点点头,眼神中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
哑女回到自己生活的庭院时,与她一直相依为命的老宫人正躺在一把废椅上等着她,“如意,你回来了。”老宫人的头发已泛白,由于身体不好,说话的气息也很虚弱。“其他人都睡下了,您还等我作甚,不赶紧歇着。”哑女打着手势说。“呵呵,大齐气数要尽了,这宫中人到还都坐得住!”老宫人嘲讽一笑。有什么办法?谁若动乱,谁若说大齐要亡整的人心涣散,那王便先杀了谁,到时候还没被大越人杀死倒是先死在这个呆了半辈子的齐宫内了。虽是这后宫内的灯火差不多熄了,又有多少人在黑夜中惴惴不安,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估计每个人的手中还抱着包袱,希望自己在动乱中能够逃出去重获新生。哑女突然想到雪尘交给她的发钗,它本来是雪尘束发用的,但雪尘告诉她,这种钗子在大越有特殊含义。想着雪尘的话,哑女半信半疑地问到同样注意到这个钗子的老宫人:“您知道这个钗子的故事吗?”老宫人接过钗子端详了一会儿才慢慢讲来:“这种钗子叫做引魂钗,来源于大越百年前的一个传说,不过是痴男怨女的点点执念罢了,引魂钗是未亡人带在身边一来日夜沾染自已的气息能与故者建立联系,而来它是纪念故人的信物,并可在故人忌日那天为魂归者指路到自己身边。”的确如雪尘所讲,这个钗子的钗头可以与钗身分离,分离后里面特有的物质与空气接触后会散发一种特殊的气味指引亡者。老宫人说,钗中的引魂香是大越巫师做出来的,它混有亡者或其至亲身上的血肉发丝,需开坛做法等一系列步骤方可成,老奴年轻时倒见过一次提炼引魂香的法事,呵,老奴虽不信鬼神,但那场面可真真神奇。大越的巫师的确,是个神奇的存在,你可以不信,但绝不能贬低玷污他。雪尘便是如此,西诺说亲眼见西凉断了气,可他们的引魂香一次都未将西凉的魂魄指引到他们身边,虽然他们的的确确找到了西凉的尸身,只因面目全非,雪尘便时而想着,她可能还活着,定是西诺当年看错了。
定是没错了,大越皇帝只是单纯地拜托自己在西盛公主忌日这天在空地放开这引魂香以完成往年的惯例,尽管仍然会没有希望。如意知道,雪尘希望西凉公主活着愿望定是落空了,因为她和老宫人都是西盛灭国后遗留下的宫女,十几年来一直被当做奴隶拘禁在这后宫中,老宫人便是公主生前的乳娘。下定决心后,如意走到庭院中间,将钗头摘离了钗身,在如意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一道火光迅速冲了出来直到天际,她冷冷一笑,大越皇帝还真是拜托她了。“那是大越国的信号弹,原来钗内另有乾坤,大齐怕是撑不过这几日了吧!”老宫人看到天上绽放的火光便瞬间明白了。待老宫人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如意已跑到自己和老宫人住的屋中抱起一个小盒子,犹豫间又从枕头下收下了她之前偷偷藏起的匕首又朝地牢的方向跑去。待她跑到牢门口时发现少了许多侍卫,仅仅剩下之前搜查自己的那名侍卫,见到自己出现时,他刚拔出剑准备向如意出手便被正被另外一个眼生的侍卫搀扶出来的雪尘制止声喊住了,“莫要伤她。”侍卫听到后立马将剑收回剑鞘,并上前说道:“陛下周围的侍卫都被清理了,不到半柱香便会有士兵赶过来!”
原来他在这里本就有内应?那他还要自己放信号弹作甚?“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此时天上突然降下两只大鸟,待如意看清,只见是两个黑衣人撑着载人风筝落了下来,“诳你放信号弹是为了派人来接我们。”我们?如意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有太多话想说出来,可她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她知道自己不能走,她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老宫人,她不能抛下她,不是她不想走,老宫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有关照之恩,之于自己,她就是自己的母亲,雪尘见她这幅神情不知是何意,正欲问时,不远处传来了同样看到信号弹的齐人士兵赶来的声音,匆忙间如意将手中盒子塞给了雪尘,黑衣人见势提醒雪尘快走,他说:“带上她,朕答应过要带她一起走的。”黑衣人看看如意,不知该如何,西诺将军只派了俩个人,一个是救皇上,二是接走为救皇上而暴露的封小将,即之前搜查如意的那个侍卫,他三年前便被安插了进来,此次他负责看守大越皇上,其他负责的人均被他逐一铲除,大齐将军问起来他定不能全身而退,而另一个眼线便是同他一起营救皇上的侍卫长,反倒可以退到事后,并不会被牵责。大齐士兵打着火把和如意他们这里距离越发地短,“大越皇帝被劫走啦!”
其中一个黑衣人急忙拉住雪尘说道:“西诺将军只命我们二人拼死带走您和封小将,这风筝只能带走两个人!”雪尘即是利用了如意,可他段不会将她丢下,他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如意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她看出来了,若她不走,他也便真不会走了,“让我来为你决定吧!”如意想,只见她几步冲到雪尘的身边将手中紧攥的小盒子塞到了他的怀中,这时她突然摸到揣在雪尘怀中的埙,如意一把夺过那只埙,随后用力将他推向了黑衣人,匆忙间他看到如意张着嘴说了什么,她说:“如意,我的名字。”可雪尘没有读懂。恍惚间,他似乎从如意的眼睛中看到了当年西凉与他道别的神情,只是雪尘还没想清楚,如意便朝着火把的方向跑去了,望着她娇小的身躯消失在夜幕中,待雪尘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黑衣人带上了风筝飞离了地面,离地面越来越远的雪尘看到从下面射来的箭因为距离太远又掉落下去。他隐隐听到下面的一片火把中的阵阵谩骂声、斥责声。他摸了摸怀中她塞给自己的小盒子,是什么?还残留着她指间的温度。他终是逃过了一劫。
于是便有了此刻城下骑着高头大马的雪尘和西诺与城墙上用剑指着遍体鳞伤的如意的大齐皇帝和巩铮相互对峙的场景。西诺噬血的眸子盯着巩铮大喝道:“巩铮老儿,可还记得我,当年我亲眼见你杀我父王母后,可还记得我当年在你面前说过的话,终有一日叫你人头落地五马分尸以祭奠我的亡国千万孤魂。”巩铮哈哈大笑。方知他就是当年差点死在自己刀下的西盛皇子,如今大齐大势已去,想他巩铮也算是条汉子,大难面前仍是一条铮铮铁骨,看着大齐皇帝举着剑妄图用一条贱婢的命保全自己,巩铮是鄙夷的,可无可奈何,他是君,当大齐皇帝知道失去了大越皇帝这个筹码的时候他怯懦无用的表现着实让他失望,没有半分当年先帝征南战北的君王风范。终是自己年老了,是自己护不住这大齐了。
望着城上奄奄一息的如意,雪尘动摇了,可他为了这一天苦苦等了十年,如今却为了这个小小的宫奴而轻易动摇,他转头看向西诺,没有说一句话,可西诺明白他的为难。他已从雪尘口中了解到了那个不会说话的宫奴,还真真是个有胆魄的人,竟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甘愿丢掉自己的性命,昨晚雪尘带回的小盒子中放着迷魂散的解药,他们不知道那是如意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他们甚至不明白这个连名字都来不及告诉他们的小宫奴为何突然倒戈相向,若是为了荣华富贵又为何最后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就连西诺都为之动容,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雪尘。
可西诺不能心软,攻下大齐都城势在必行,他几次示意雪尘狠下心来,不要因为小情放弃他们的大业,城上的大齐皇帝已焦躁不安,高声喊着自己的条件,用如意换大齐完好。笑话!大齐皇帝脑子是坏掉了吗?他居然试图用一个贱婢换江山,还是一个破了相的女人,城下随时待命的大越士兵无不这样想着,若是上面真的鸣金收兵了,他们定不会服从,眼见七年征战便要结束了,如果这样离开怎么对得起他们?想着火海中挣扎着的西凉,又看看城上努力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如意,她的眼神还是那样冰冷,如初见那般,毫无生机。在她缓缓举起手的瞬间,雪尘转过了头向西诺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还是放弃了如意。
于是齐人大惊,慌乱愤恨之间将如意一把推下了城墙,他分明看到她手中还紧握着那埙,看见她急剧掉落的身体,他突然后悔了.......
是风信子花开的季节,他们如愿踏入了大齐城内,这里本是西盛的国都,一路上盛放的栀子花刺激着雪尘的视觉,哪里还有花的味道,分明是血的腥味。
西诺带着人马进入大齐宫内时正经过越兵收押齐宫的女眷宫奴,队伍最后紧跟着的老宫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叫住她的那一刻,西诺觉得整片天都亮了,他唤她馨嬷嬷。对了,和如意相依为命的老宫人便是一直伴在西凉身边的乳娘。老宫人老泪纵横,跪倒在西诺面前,这个与先皇七分神似的西盛皇子。
原来当年逃出来的不仅有西诺。
原来当年的大火并未带走西凉。
原来西凉与老宫人一直以宫奴的身份在大齐宫中苟且。
原来美丽的西凉被烟熏哑了嗓子,被火烧毁了容貌。
原来,一切原来却变成了可怕的现在,变成了后来。
后来老宫人为护下受惊吓失忆的西凉为她改名为替她死去的婢女如意。
原来她那晚用唇形告诉他的是,“如意,我的名字。”那死去的是......是.......那一刻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西诺亲眼看到雪尘从马上硬生生地摔落下来,不省人事。
再次见到雪尘时,他已出家。
西诺穿着明黄的龙袍与他席地而坐。
他说,你法号了尘,可是想了却红尘,将凡尘一切事情交与我一人承担。
了尘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他说,我找了她那么多年,可就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刻,我却亲手将她推下了高楼,永远的失去了她。我知道让你一人承受太自私,将皇位禅让于你是因为我知道江山给你是你所愿,而我只愿长伴青灯,为她诵经一世。
西诺了然,他背手而立,走出佛门,他想,原来雪尘一直都知,他想要这天下。
而雪尘唯一的请求便是:
待他死后,将他火化,与西凉公主同棺而葬。
他说,生不能一起,死也要相聚。
人生在世最怕什么,只怕与你想遇到的那个人生生错过,悔恨终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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