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悠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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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启程”

“爷，这天上真住着仙人吗？”

“住着呢，那太阳就是仙人们居住的地方，晚上的月亮是仙女儿睡觉的屋儿。”

“我想去月亮上玩。”

“甭，甭想那么多啊，爷我只求咱爷俩安安稳稳，咱小耗子还想做仙人不成?”

“哼，为啥不行?仙人又不是一开始是仙人，不都是普通人修炼过来的吗，别人可以，我王避之也行!”

“得，随便你，快到屋了，待会儿把牛牵棚里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好嘞，等我吃完饭就开始修炼昂。”

“去。”

一条下山蜿蜿蜒蜒的土路，一老一小一牛的身影袖着夕阳拉的老长。

“爷！”

“又咋啦?刚吃完饭能不能消停点儿，每天吵吵吵吵的跟土雀样儿的喳喳个不停，就不能像你那学堂坐你边儿姓白那小子学习学习?”

“别个儿是公子，你懂吗?公子!肯定不是我这野小子能比的，再说了，人家穿的是丝绸，我穿的是布，那我俩往那儿一站，就是茅草房子比公馆，甭说，小姑娘都往他那儿钻。”

“呵呵呵咳咳咳，耗子你这性格真像我，说话就是笑人!”

“别提他了，爷，我明个儿就满十二了，是时候告诉我真相了吧?”

“啥真相啊?”说罢，王老三脸色一僵，看自己家孙儿的眼睛也开始微微打转儿，这小子生来机灵，自己这活大半辈子就没怎么骗的过他，三岁时骗他自己去镇上买油，其实是……

“呵，王老三啊，王老三，我打小问你我为啥没爹娘，你说我爹娘是江湖中人，生我时碰到了仇家，好不容易把我送我回来名字都没来得及跟我取没过两天就死了，那时我还不懂，头两年才晓得个细节，这也快十二年了吧……”王避之看这老头眼神打转儿故话音故作一停，眉头上扬瞅着王老三继续说到：“我也没看见我爹娘的墓啊，这年年我爹娘忌日咱们不拜祭一下?那我爹娘在下头晓得得多伤心哪。”

“……”王老三嘴角一抽，心想哪家老东西不教小孩子点儿好的教这个！

“是这样的啊，之儿，我不是说你爹娘是送你到我这没过几天就死了嘛，这没过几天还是有几天的啊，这几天你爹娘日夜赶路回他们的门派去报信儿啦，所以墓在他们门派那儿。”王老三脑袋疯狂打转还好在这短短几秒时间想到了如何辩解。

“那我爹娘的门派叫啥啊，我想以后去看看他们。”王避之一脸暗淡，轻声问。

“呃……叫那啥……”

“您就别跟我装啦，爷，我就不为难你了，那我就一次全问了，你藏在床底下那红木盒子里那刻着避之的玉是啥回事?要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你肯定会跟我说，但您没有，还有你那柜子里锁着的小被儿，是上好的丝绸做的吧，您别告诉我您老以前是个大户人家，就算您真是，那小被上用金丝儿缝的易字儿是啥意思?您是姓王的吧，就算这些您都圆的了，那咱们这长相怎么说，你看你，耗子眼睛大蒜鼻，您儿子肯定也不咋好看，您再瞅瞅我，不是我说，就是衣着不着边了点儿，换身衣裳也得比那白小子体面得当!”说完王避之拿起铜镜左照照又瞅瞅，眉飞色舞对比王老三很是满意。

“之儿，打小你就机灵，我早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久你，你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你是我从上河捡的，看你小子生来就长的俊，就留了下来，我王老三半辈子光棍儿，人长的丑，又没本事，没着成个家，孤独久了，心里总不是个味儿，但这么多年来，我是有没有一口吃的都给了你，你要是想出去寻你爹娘了我也没意见，你小子肯定是个大户人家，呵呵，到时候可别忘了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爷”王老三杵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慢慢将事情说开。

“您别多想昂，我就想从您口里晓得个真相，而且我没准备去找我爹娘，丢都把我丢了，我一个被他们不需要的便宜小子去寻他们干啥啊，找他们嫌弃啊?明天我就十二岁了，学堂正式分文武，打明儿我就住军营了，回来的机会很少，爷您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当个大将军把你接到城里享福!”王避之嘴上说的乱坠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其实他想知道他猜到的这些都是假的，自己不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孤儿，爷待我如亲孙儿就是我的福分，以后一定让爷天天吃香喝辣。

“也许是你爹娘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呢，也……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小子心里有底儿也好，不过你这后面说的话的意思是你要从武呗?之儿，你说从文多好，你又机灵，考上状元问题肯定不大，何必从武天天打打杀杀，多不好，这世道前几年还好，最近听说又要打仗了，爷就怕刀剑无眼啊。”

“爷你还记得我九岁那年你带我上城，刚好碰上了东城许将军吗，一身戎装金戈铁马好生威风，那街街道道楼上楼下万人欢呼，就问哪个从文的官儿能这班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的气势?”

“行行行，都依你，时不时回头看看我这个老头，爷就知足了。”王老三怔怔的说着，目光不知道朝哪儿去。

落叶纷飞的九月本身就是一个分离的季节，所以王避之走的顺其自然，王老三反倒在今天没什么话要讲，把玉佩交给王避后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屋。

“我隔三差五指指定回来看你!”

“第二章 白胜居”

“诶，白胜居!你怎么也报的武院啊?”

“智障。”

王避之眉头一皱怒道：“诶，你这嫩皮嫩肉的小白脸报武院不是找虐吗？跟我在这嘚瑟个啥？”

“智障。”

“你在骂我句试试？老子不把你屎都打出来？”

“智障。”

王避之一听怒瞪一眼白胜居伸拳就要打去，“啪”悬在空中的拳头被一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大汉拉住，王避之一转头心想这彪汉谁啊，正在这想的一霎那就吃了彪汉一个毛栗子。

“智障”白胜居在那幸灾乐祸道。

“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你们两个一直吵一直吵，再给老子吵老子弄死你俩”彪汉声如洪钟一脸不耐烦的怒视二人。

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转而看向王避之、白胜居和彪悍三人。

“好了，老子叫林围，两个木的林围城的围，是今天武院的学官，够格不够格老子说了算，要是没本事就给老子滚，军队不需要废物！”林围似乎感觉自己声音不够大又提了几分，但是在一群舞勺之年的孩子面前却更是如雷贯耳响遏行云。

“现在所有人一排一排给我站好，谁也不许在下面交谈，再吵到老子就直接滚！”

众人随及站好一排一排的准备测试。

“现在我开始喊名字，喊到一个上来一个，老子不需要多余的动作，只要快，懂吗？”林围说道。

“孙杨！”

“吴磊！”

“黄元轩！”

……

速度很快，一下就快到王避之了，王避之瞅了瞅身后的白胜居，眯了眯眼仿佛在说就你这小白脸肯定不够格，早点回家洗洗睡吧。白胜居则给了一个看智障的眼神，王避之这时却没生气，眉头一飘，自信的又眯了眯眼随后转头准备迎接测试。

“王避之！”林围念到。

王避之听后喊到一声快步走上了台，进了帘后，林围双手叉腰显得有些不耐烦。

“衣服脱了。”林围说道。

“啊？全脱吗？”王避之一听脸上顿时有些尴尬。

“叫你他娘的脱就脱，哪来这么多废话？还是你他娘的鸟太小不敢见人？”

“脱就脱啊，怕你个大黑鸟不成？”王避之心想，随后立马脱了个精光。

这时林围上前围着王避之转了一圈。

“好，抬臂！收腹！下蹲！撑腰！……小子，可以嘛，练过？”林围看王避之身姿矫健不由的欣赏到，“总算让我看见一个勉强看的上眼的了，可以，你通过了，下去继续排队站好。”

“哼，不过小小的测试就已经让学官如此称赞了吗？看来日后我必成将军。”王避之心想到，嘴上只是应了一声“是！”俨然眉头微皱一声干净利索。

“好！我看好你，下去吧！”

不一会儿台下的王避之便看见白胜居脸色不变的走下台来而林围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不是吧，这小白脸也过了？”王避之心想。

又过了半个时辰，测试的学徒陆陆续续的完成了测试，当最后一个人下台站好时，远处的武院大门走进三人，中间一人身着红袍胸前银甲头盔灰色盔缨相貌魁梧大步行云好生一股军将之风，后两人则看起来像是侍从。

王避之喜欢观察人的面部表情，打小就喜欢看王老三眯着眼抽老烟斗吞云吐雾的样子，好似能从他人的表情中获得快乐一般，眼看那人就要走上台，王避之观察到林围突然微皱眉头的一个细节，可能两人有过什么纠缠，“管他呢，坐看好戏罢。”

“林千夫长近来身体安康啊？我此去南疆二年有余近得将军传召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刚好路过此地听闻林千夫长在选武院之材便过来转转，欲讨两杯酒喝，未能提前打声招呼还请莫怪啊！”几句客套话听来无误，但王避之总感觉阴阳怪气的。

“老子身体好的很！既然将军传你，你就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酒是请不了你喝，还是早些回去吧！”林围直视那人说道。

“诶，林千夫长别这么见外，都是东城将军的人何必勾心斗角的呢？酒呢，哪里都能喝，只是我想与林千夫长喝罢了，既然林千夫长不赏脸，那这无关紧要的酒也就算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林围听出那人言中有语面无表情的问道。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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