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棍》： 杀他个怀疑人生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飞羽凌天传》——一个小家》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剩棍》： 杀他个怀疑人生。

第一章 杀他个怀疑人生

1

边境主城巴广。

晨曦刚刚破开，天边，丝丝缕缕的烽烟在缭绕，明明灭灭飘忽不定的火光照不尽夜色。

城上城下，街道巷落，各处地方皆是兵卒在躺着，防备了一整夜，他们个个面露疲态，憔悴而坚韧。

自敌兵临城下以来，虽无劳全军之力阵前死拼的大战，但几次试探性的交接，也是颇为激烈。

将官行事稳重些，强抖精神巡视，环顾成片倒下身心俱疲的兵卒，他们不止身心劳累疲倦，更有绝大多数兵卒都身有伤痛，令他心中颇为痛惜。

突然，城外传出一些响动。

“敌军攻城了！”刚醒来的兵卒紧握手中刀剑仓促大叫起来。

一道神姿勃发的身影如同划破长空横贯天际的滚滚惊雷，陡然跃出，一片气流残影如花繁乱，他挥舞连出几招，好几名登上城墙头的敌兵相继摔落，砸在城池下哀嚎。

他是巴广城三军主将，下神国有名的骁勇猛将，冯口一。

“报！城内.....”

“杀！给我杀！”

传信兵还未报出，冯口一十分利落干脆的命令。

城外敌兵刹那间列好阵型，必定是早就将进攻时间定为拂晓时分。顷刻间，敌营出动，人山人海，敌军蜂拥，而城内竟也声潮如溃堤，一片喊杀。

“众将士，西汉海清弹丸之地蜉蝣属国妄谋我神国大举进犯，护境守土乃我巴广之责，随我歼灭敌军！”

巴广城的守城之战随拂晓一同而来。

黄家咀村落平静了许多年。

清晨时分的阳光格外振奋人心，打在黄沄家门前那颗遒劲的树上，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冷清幽静，门可罗雀。

这个时辰，黄沄和精神矍铄的爷爷黄江刚用过早饭，将屋子内外打理妥帖。

黄沄跟爷爷匆匆招呼一声后，他便欢快的奔跑出去，他要去会同玩伴黄兴，以及其他的小孩子玩耍。

“沄娃，你慢点，别跑那么快！”黄江的话还未说完，黄沄的身影已在他身前消失，黄江只得无奈摇摇头，看着黄沄跑去方向，嗔怪几声，随后便进屋，四下寻找，在墙角找到黄沄藏起来的脏衣服。

“这孩子，长大了，越来越疼惜爷爷了，呵呵。”黄江深知沄娃为何将换下来的脏衣服藏起来，那是黄沄不想让他洗，寻思着藏起来不让他找到，黄沄自己悄悄处理。

黄江已经不止一次翻出黄沄藏起来的脏衣服，并且每次藏的地方都不尽相同。

想着想着，黄江是又喜又悲，悲欢交织。

“可怜了沄娃，他才不到八岁，别人家的孩子....”黄江缓缓起身，将黄沄的脏衣服放进木盆端出门去。

忆起往事，再想到聪明懂事逐渐长大的黄沄，黄江就隐隐泛起泪光。

黄江捋捋比手指还长的胡须，喃喃道：“哎呀，果真是老了，还没做什么，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得赶紧洗好沄娃的衣服，等会黄流那老东西就要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黄江满脸笑眯眯的模样。

“哎，你们知道吗？我前两天....”

“是啊，我也好像听到一些，就跟吴嫂子听到的....”

“沄娃他们来了，好了，吴嫂，晓琼妹子你们聊，我先走了...”

“走了，我也走了。”另一位妇女同样迅速离开。

几位村中各家妇女手中拿着东西，有的背着背篓，她们像是刻意聚集在一起正在议论些什么，并且议论的很激烈。

黄沄没有听的太清，正想问一下的时候，他见这些人一哄而散，黄沄感到十分奇怪，不过他依旧一一跟这些婶子姨娘打过招呼。

“这些大人们老是奇奇怪怪的。”黄沄撅起小嘴巴，继续走着。

而黄沄的家中，黄江坐在门前小井台旁，身前的木盆里放着黄沄的脏衣服。

放进水，入皂粉，黄江挽起袖子。

“黄江，江老哥”一声呼喊飘荡进来，略含兴奋。

黄流手拿棋盒，摸摸下颌花白工整的胡须，要大步迈入黄江家的小小院落。

他算着时辰，这个时候，黄江老哥应该将家中细事全都完成，因为他自己的进度也差不多，所以他就带着棋盒不请自来。

好几天没有杀几把了，黄流真心的手痒痒。

黄流拿着棋盒双手束在背后，前脚已然迈入院落门口之内。

“啊！”尖锐惊叫。

“这个小子，居然....”黄江突然起身，十分气愤的大呼。

“竟然裤裆坏了一大块，难怪藏得这么紧。”黄江真的生气，没想到黄沄将裤子弄坏了，家里可没有布料缝制。

他手中拿着一条麻布裤子，裤裆之处有很大一个破洞，不能继续穿在身上。

院落门口处，“砰！”一声响动，黄流的动作戛然静止，并且他被黄江吓得浑身冷不设防的一哆嗦，浑身一震，棋盒掉落在地上。

棋盒碎了一角，里面的棋子散落一片。

这是一副简单制作的象棋，棋子打磨的并不光滑，并且各个棋子的大小形态都还有些差异，棋面上的字迹倒是不错，如若铁画银钩，一笔一划都苍劲有力，看得出乃是手写，并且手写之人腕力沉稳，写得一手漂亮好字。

村中会写这些字的人，不多。

“啊！我的宝贝！”黄流蹲身拾捡棋子。竟然开始哭啼。

一听这熟悉的腔调，黄江就大致明白。

他走到门口，看到黄流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有好几粒棋子都出现了裂缝，不过还没有完全裂开，总的来说，很多棋子都摔掉下细小的木屑，尚能继续使用。

黄流还在嘟囔着：“你个老东西干嘛突然大声吼叫.....我的象棋啊....花了我多少功夫才做成的....”

黄江越来越近。

黄流的音量似乎在提高，又更像底气颇有不足。

黄江无奈的叹气，环顾左右，一脸毫无办法的神情，只能说道：“这....我记得当初你只是找来了一截木，取块、打磨、润色、刻字，以及棋盒都是我来做的吧。”

“哇！你这个老东西，都是因为你吓得我，棋盒才会摔碎，好多棋子都碎了....”

“哎！这怎么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个时候来啊，再者说了，棋盒是你拿在手掉下去的。”黄江知道黄流一说起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炷香乃至更久不带重字的都毫无问题，他及时打断黄流。

只不过黄江将话题这样一转，黄流可就更加的口舌生花。

黄流可不干，气鼓鼓辩解道：“老东西，这你还怨我啊，哎呀！你自己说说，如果棋盒放你家里，沄娃那小子是不是三天两天就全给扔飞镖似的全祸祸了，幸亏放在我这里....”

“沄娃最听话，昨天长柱媳妇还说沄娃小小年纪和身板就能帮他挖薯，很是懂事。”黄江笑眯眯地说道。

绝对是故意抬杠，黄流更加生气，又要大声哀嚎。

“好了好了，老东西！”黄江赶紧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啊，一步！等会我让你悔棋一步，这总该可以了吧。”

“一步？”黄流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贼精明的转动，说道：“一步算怎么回事，再怎么着，也得好事成双啊，起码也得二...三步吧，三步也才像回事儿嘛。”

“哎！你这个老东西可就太不要脸了，好事成双也应该是两步啊。”黄江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掰扯清楚，黄流又要打无赖牌，想要蒙混过关，气得他真想吹胡子瞪眼睛。

“两步你都让了，三步也就差不多啊，不是说事不过三吗，就三步吧，这对你来说，你的胜算依旧非常大啊，是吧江老哥，你的棋艺高超，是不会把三步棋放在心上的。”黄流谄媚的说着，在帮胸膛起伏的黄江顺气。

“来，江老哥你坐。”黄流也不管地面上没收拾完的棋子，直接去搀扶黄江坐下。

“哼。坐什么坐，衣服还没洗完呢。”黄江拂袖，佯怒道。

实际上黄江已经不生气了，他根本也就没有怎么生气，他的家里与黄流一样，两家人都只是爷孙三代一老一小两人相依为命。

黄江和黄流这么吵吵闹闹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就如同黄兴和黄沄两个孩子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一般。

黄江和黄流两人近乎形影不离，几十年来吵闹折腾不停，黄沄和黄兴也如同形和影一样，黏糊在一起。

“哎呀哪能用得着江老哥你来洗，我又不是没给沄娃这孩子洗过衣服。”黄流三两步跑到井台旁，坐下来开始洗衣服，说道：“说实话啊，沄娃这孩子的确很懂事，不像兴娃，不怎么爱说话，像个闷葫芦。”

黄江已经不胸膛起伏，看着黄流在鼓捣衣服。

虽然是在夸他的得意孙子，但黄江听黄流说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气不顺，他在撇嘴鄙视。

“看，沄娃这孩子就是懂事，穿的衣服都要比兴子的干净些许。”黄流此时丝毫不吝啬对沄娃的称赞，偶尔还夹带着夸一下黄江教育有术。

虽然说这些套话黄流张口就能说出一大堆来，不过，黄江还是觉得心情愉悦几分。

他坐在门口处微微闭上双眼，慢慢摸着胡须，很有节奏，他在细细感受鸟语花香，还有黄流时不时的一句赞美之言。

黄流将污水倒出，再加入清水盥洗，说道:“沄娃的衣服真的不脏，我认为我很快就能洗好，江老哥，你今天每一局都让我可以悔三步棋，哈哈，我想，我今天应该可以把你打得很惨，哈哈，我得赶紧洗完。”

哐当！

黄江猛然起身，小板凳都被他踢翻滚。

“什么？每一局，都要让你悔三步？”黄江眼眶泛红，不可置信的问道，他双耳朵上、脸庞上的筋都绷直。

“是啊江老哥，不过话虽这样说，但是我肯定还是你的手下败将。”黄流手中洗衣服的动作依旧继续，没有停顿，仿佛他没有看到黄江那激动不已的神态。

黄江的胸膛再度激烈欺负，他不停的捋着胡须。

黄江紧咬牙关，暗暗下定决心：“这个老家伙太不要脸啊，这是故意的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不行，我非得杀他个怀疑人生。”

此间不算是很忙的季节，家家户户都有人在家。

黄沄伙同黄兴两人又窜了好几家门户，一伙小孩童有十来个跑一路。

惹得路过看见的大人连连叮嘱要小心，别跑太快。

“黄沄你慢一些，别把他们带绊倒。”

“知道了晓琼婶娘。”

“兴子，你在最后，我在前面带路，我们又去坡上。”黄沄如同脱缰的烈马，声音震天，奔跑如电。

黄兴回应着，在最后面殿后。

树下，一个年轻人仰面坐在石墩上，他的眼睛望着之前那群孩童跑过去的方向在呆呆出神。

他的旁边有一只老犬，老犬站在离他不远处，呆呆的望着他，嘴巴里轻哼哼，但是也没有对年轻人发动攻击。

年轻人在村中的口碑差强人意。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两个孩童相继奔跑充满欢声笑语的画面。

画面上的两个男孩有着高度相似的两张面庞，奔跑在前面的那男孩步调甩得很开，格外跳脱飞扬，落后一点的那个男孩子则更中规中矩，娴静的如同女孩。

“黄武，你快点啊。”前面的男孩在呼唤后面的小男孩。

“哥，等我，等我。”

......

画面中，两个男孩玩的很欢悦。

晓琼向这边迈步而来，看见男子，依旧给他打了招呼。

“黄武，坐这干嘛呢？嗯？黄武？”晓琼惊疑，接连呼喊了黄武几声，也更加大声，但黄武都没有回应。

第二章 这一局输赢未定

2

年轻男子自儿时那一年后，他的名字叫黄武。

只有某些不顺畅某些太思念的时刻，他会把自己封锁在狭小空间，恢复真实的他，黄文，然后哭喊着，“弟弟，另一个世界，你近来怎样？”

晓琼接着呼喊几声，黄武才仓皇惊醒，连连推脱过去。

待到晓琼走远后，他方才疏松出一口气，些许汗珠滴落。

他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太入神了些，当即暗暗警醒自己，万万不可在人前说漏嘴，一定要掌控好自身情绪。

那些事情，既然当年没有人清楚来龙去脉，那就永远埋藏在他一个人的内心中。

这就是黄武的想法，偏执、简单、也很纯粹，他只是纯粹的想把那份唯一的怀缅珍藏在心里，这样他才不会忘掉。

他不要忘记，当年，他有一个以自身性命换他生机的弟弟。

他更告诉自己，弟弟，是为自己而死，自己能做到的，那就是替他活下去，让黄武这个名字，天下扬名。

他警醒自己还有一重原因。他在筹备自身即将扣启‘噬心魔诀'之中的第一个关键点，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神思不专。

想至此处，黄武也想到村中妇女所议论的那些动静。

那些妇女激烈议论的内容，黄沄的却是没有听清，可黄武却是听得十分清楚。

“没想到还真留下动静。”这让黄文苦恼，神色阴郁，复杂，他早知道是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弄出任何动静，不过他希望尽量达到完美，尽可能谨小慎微，该怎么进一步防范呢？

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埋下任何程度上的隐患。

黄武太谨慎，他肯忍耐，也肯想方设法。

顺着道路走着，黄武一直都在琢磨怎么避免闹出动静。

噬心魔杖的能量太强，游走他身体的时候必然会给他加注无与伦比的痛苦，他一定会忍不住痛呼出声。

尤其是几天之后，是他驱通经脉的关键点，届时他要承受的痛苦将会是寻常的很多倍，要怎样才能不动声色。

此举一旦功成，他的伤势便能治愈。

黄武越想越烦躁，因为思索不出完美的解决办法，他太渴望此举不出意外完美进行。

院落里。

“車进，哦？竟然将军了，哈哈，差些就没瞧出，老东西，该你了！”

黄江的声音非常大，透着一股子既得意，又非常解气的意味。

他的声音越过院墙，传出去很远。

“嗯？又...又将军了？不...不会又死定了吧。”黄流嘴角抽搐，心弦紧绷。“这老东西，绝对是故意的，哪有他没看出来的，哼。”

他已经四连跪了，本以为通过自己至高无上的计谋争取到每一局都能悔棋三步，今天定能打败黄江老头，一雪往日寡胜惨败之耻。

令黄流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是，即便他每一局都悔棋三步，他还是毫无胜算，被黄江压着打，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太大的反差让黄流丝毫没有脾气，他在心里暗暗惊叹“这老东西的棋艺竟然会这么强，比平时的表现还要厉害。”

“哼哼，老东西，跟我叫板。”黄江感觉十分痛快，连连招呼着黄流继续下一局。

黄流是打死不投降的那种，即使他现在已经丝毫没有脾气，已经对黄江的棋艺心服口服，但他依然不肯退缩。

“老东西，你的棋术还真不赖，不过我是不会投降认输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来，决战到底！”

黄流丝毫不肯服软，其实他早就不想继续对弈，不过他又怕黄江笑话他，索性咬牙说出狠话，他要跟黄江决战到底，一定会奉陪，不会认怂。

“好啊！就好像那周老弟经常说的，舍命陪君子，谁怂谁孙子。”黄江笑得很灿烂。

黄流被迫不得已，只能硬头皮赔笑。

“快点啊老东西，我已经将你军，该你下了，呵呵，嗯，你可以这样啊...哦？不对，这样我依旧还能继续将军，你...这好像....”黄江一副十分认真为黄流寻谋破解之法古道热肠的模样。

“哼，老东西，你这是在逼我！”黄流老目一横，高呼：“如果我没记错，这一局，我才悔棋两步，哼哼，输赢还未定！”

黄流傲然一笑，镇定自若的捋捋胡须。

黄江的脸色骤然一滞，暗暗咬牙“呸！真是失算，气煞我也！”

两位豪迈的声音恰巧让院外悄无声息路过的黄武听到。

黄武刚开始微怒，他的思绪被黄江和黄流的声响打断。

他恶狠狠抬头瞅着墙头，平日里他因为好逸恶劳被很多人看不起，他就足够伪装、低调放低自身姿态，眼下居然还被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打断思绪。

黄武当即拉下长脸，就要愤怒的辱骂几声。

忽然，黄武停下动作，一条思路在他脑海一闪而过，但被他捕捉。

环顾四周，寂寥无别人，他陷入了深思，想的非常出神。

片刻后，黄文脸露喜色，他庆幸自己忍耐住没有立刻破口大骂出声，否则就暴露他有出现在这里，还好，他刚才忍住了，没有让他暴露，而他已经想出一项计划。

“这两个老东西经常对弈，大家早就见怪不怪，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黄武窃喜。

“不过，我必须抓紧时间查探一番，是否有转接魂魄实行能量过桥的办法。”

黄武模糊记得应该有这样的策略，不过，噬心魔诀包罗万象，秘法众多，他也不可能将所有内容都清楚牢记于心，必须要仔细的查看，事关重大，他绝不会粗糙。

虽然不太确定，不过黄武很有把握。

黄武疾步回走，立即按计划行动。

黄家咀村民生活的节奏不快不慢，既没有太多人空闲坐下休息，田垄耕地里面劳作的村民也不显劳作量大。

而黄沄这些孩童能帮到做的事情就很少，所以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成群结队漫山遍野的跑。

黄江和黄流家家境相仿，都是爷孙两相依为命，生活用度开支量也很小，所耕种的田地不算多，两个爱捋胡须的老东西经常还是在一起棋盘往来厮杀。

当然，通常黄流都只有挨打的份，极少时候才能获胜。

黄沄近来倒是有些郁郁寡欢，他有一个发现，积压在心里有好几天。

事情是这样的，黄沄好几次在路上看到婶娘们在神秘探讨，可他经过的时候那些婶娘们便戛然而止，并且一哄而散。

黄沄不知道那些婶娘在谈论什么，但他肯定，婶娘们谈论的话题，一定跟他有些关系。

黄沄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那些婶娘们就是在躲着他。

村子里的婶娘们如此神秘讨论，又在躲他不愿让他知道，个把月过去，黄沄一直担心他家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这种担心并非杞人忧天毫无道理，因为村子的位置不算好，太过特殊，一直都有些骇人的传闻。

黄沄知道一点点有关村落的传闻，再联想到那些婶娘们每次见到他都讳莫如深，当即停止所谈论的内容，让黄沄惴惴不安，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摊上什么事情，或者是遇到灾难。

然而黄沄并没具体发现，这让他感到烦恼，很想吼出一句，有什么话全给我讲明白，但是他不敢这样做。

在这个月中，黄家咀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

这天饭后，黄沄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开溜。

临近傍晚时分，残红凄美，落霞情柔，余辉温驯，夕阳趋近西山山巅，迟暮降下，黄昏已至。

远处天际，夕阳徐徐坠下，勾勒一片缤纷画卷，残虹映霞光，交相辉映，趋近地平线，被水天相接的那一道鱼肚白颜色的长线吞噬。

霞光由炽热的灼感转为柔和的色彩，化为一片金黄，透着鼓舞人心的温酒红色，慰藉着大陆的每一寸土地和全部灵长类，还有这座大陆上生生不息、日新月异的伤痛。

昼伏，夜将起。从繁华，到宁静，从热烈，到祥和。

可，黑夜之中一定就是宁静祥和的吗？

依山脉而建的黄家咀，坐南朝北，后偎峰峦，前依莫水之流。

莫水河是下神国最大的流域，人们对它又敬又畏。

莫水河宽百里，不知发源地和尽头流归何方，村民既要依靠莫水哺育，又害怕莫水三千丈之下的黑宫众多魔物破除封印而出，令人惴惴。

莫水河水凶恶，更有魔物盘桓，无法逾越，这并不是秘密，很多村民都感受到过莫水的凶猛。

实际上，黄家咀并非先天落在了这个算是很差的位置上，黄家咀是距离下神国皇都神城最近的村落。

以莫水河为界，莫水之东，便是下神国的神都皇城，而莫水西侧河畔便是黄家咀。

追溯久远年代，印神神族、魔族和鬼族存亡之战，这莫水之下，有一座黑宫，里面封印着穷凶极恶的魔头。

有传，大魔头早已在岁月长河中身死道消，但是莫水河中盘桓的魔物还有很多，它们蛰伏于水底，水底凶机重重是魔物的保护伞，故而魔物之患根本无法根除。

水底魔物自远古年间战败便一直隐忍蛰伏，多年来素日里不敢上岸为祸，但它就在那无尽水域底部，村民柔弱，怎能不心有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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