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战》：契子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脉门之龙》：序章》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向死而战》：契子。

契子

永恒的黑暗，无休止的寂静。

我感知不到任何存在，我无法聆听自己的呼吸声，我没有探听到自己的心跳律动，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我为什么还有感觉？

我是谁？

好像永无止境。

某时，我感知到了一点光，那点光亮看起来很遥远，却放佛一瞬间就与我相遇。

然后，我看到了。

这是一片墓地，无数老旧的墓碑整齐排列着，直至远方，眺望天边的边际，没有尽头的墓园吗。

我透过我的眼睛观看，我同样身在一座坟墓之中，我并没有操纵自己身体的权力，反而自己爬出了墓穴，那么我是死而复生了？

不，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我明确的知道自己已经死去。

身边许多的墓穴纷纷破开，许多人略显僵硬的活动着身体，慢慢的，肢体逐渐协调，变得更加自然。

我张嘴说话了，应该是这样的，那声音像撕裂的风箱沙哑难听极了，许是某种语言，可惜我听不懂，它不属于我记忆中任意一种语言，单个音节的。

奇怪，我应该是有记忆的。

那么我是谁？

“我”和他们慢慢交流了很久，从墓地“起死复生”的算上自己十二个人，除了我自己以外其

余十一人都开始使用着战步辗转腾挪，歪歪扭扭的，看看那家伙，一个俯冲居然撞毁了一百多块墓碑，一个战士最基本的步法用成这样，实在是很丢人啊，咦，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过了一会，这些家伙总算消停下来了，夕阳远去，世界一片昏黄，我附近的墓地一片狼藉，简直是惨不忍睹，看看这些蠢笨的家伙都做什么了，运用体技砸出的深坑破坏了无数坟墓，其中一具尸体更是被炸出墓穴，趴在自己的墓碑上。那个元素师更是过分，几乎将西边连绵的滕曼全部烧毁。

哦，战神在上。

嗯，战神是谁？

我比较庆幸，貌似“我”还是一个正常的家伙，除了在爬出墓穴时略微拉伸活动了会身体，其余时间都在盯着手里的断剑发呆，除了那些蠢货弄出大动静以外他才会瞅一眼。

十二个人又聚在了一起，风轻轻吹着，可惜我感觉不到，只能聆听，万幸我还能聆听。

倏然，头顶的空间撕裂一道缝隙，还未等我反应，哦，好像我也没法反应才对。瞬间的暗，再然后是刺目的光，混乱的光。

凌乱刺耳的咆哮尖叫，此起彼伏的喧嚣，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不一而足的响彻耳边。

一场旷世的战争。

满目疮痍，尸横遍野，鲜血流淌成河，惨烈的无法想象，“我”来到战场之上。“我”发出惊天的怒吼，那声音依旧难听，不过还好，气势十足。配合着战气一道气浪涌向整个战场。

万籁为之俱静。

恶魔吗，杀向战场中心的我总算想起来那些黑乎乎，丑陋恶心的，身体冒着血一样火焰的敌人是什么东西了。

还是那样让人看到就很想要砍一刀的感觉啊。

那么，就砍一刀吧。

我忽然觉得我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掌控了“我”的身体，然后无数记忆纷至沓来，千米的刀光闪烁，硬生生犁出一条鸿沟，鸿沟尽头是三只角的深渊魔王懒洋洋的用手掌推熄了刀芒的延续。

战火硝烟的味道啊。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微微一愣，那个适才控制我身体的家伙给我传递了一道意念，虽然我依然没听懂。

可又有什么关系，作为一名战士。

我懂得。

知道吗，我们早已故去，我们的灵魂破灭殆尽，哪怕死去无法归于冥冥。我们用战神水晶固化了躯体，以期，在未来的某一天，同类的生灵在劫难来临时，用灵魂驱使我们的身体继续战斗。

这是哪个世界，为谁的家园而战，为什么生命延续，并不重要啊。

战神在上，我可是名伟大的战士，负责砍杀就够了。

来吧，我的敌人，我残存的灵魂在颤抖兴奋。

你，准备好滚回地狱了吗。

……

……

……

第一章 碎裂的铃铛与恶意的临近

北国，溪水镇。

年关已过，喜庆劲儿随着工作学习的回复逐渐平息，这座东北要塞边陲的小镇又变得紧张忙碌起来。

小镇外东南方有这样一座酒楼，修建的四四方方，四层楼，名字取的也极其神似，叫做四方酒馆，更有意思的是，酒馆的老板就叫做赵四方。

五年前赵四方领着个孩童来此，找到镇政府，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在小镇最佳的入口地段批下了那块多少人眼馋的地方，建了这么一间酒馆，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小镇人为此诸多猜测，津津乐道了许久。

四方酒馆后不远便是小镇著名的溪水湖，湖水清冽，甘甜爽口，顺着源头寻着，正是从束沿山上流淌而下，哪怕夏季最热那时，喝起来也带着丝丝凉意，靠山吃山，那赵四方近水楼台，又酿的一壶好酒，拴的往来商客也罢，去束沿山脉冒死的佣兵也好，不说流连忘返，总之途径此地，若有闲暇，总要坐上一坐。

唯独有一样令客人很是不喜，在这四方酒馆吃东西是要自备食材的。这规矩是厨子刀疤立的，刀疤本名没人知晓，他本人长的眉清目秀，梳着一丝不苟的三七分，闲时最喜坐在东南角靠窗的位置眺望着溪水湖畔，手不释卷的拿着本书。

有一天他衣衫褴褛的晕倒在刚刚建好的四方酒馆门前，只剩下了一口气，被赵直捡了回来。

而赵直是赵四方捡来的。

赵直此刻正在酒馆的一侧砍着柴，少年十二岁，手中的柴刀慢抬快落，不疾不徐的砍着，口中数着数目，将一刀两断的木薪整齐的码进柴房。

天空飘着雪花，春雪一向不讨喜，降落的雪花看来就显得沉重了些，少了冬日的那一份轻灵，赵直砍了一上午的柴早已汗流浃背，浑身腾腾的冒着热气。

将一切收拾妥当，赵直完成了今日的劈柴任务，回到酒馆，酒馆门后有一个小巧的撞门铃，每逢开门都会发出叮铃铛的阵阵响声，赵直紧了紧平直的眉，心想着改天一定偷偷把这破玩意扔掉，实在是有些吵。

年节刚过，此时酒馆拢共也就三桌的客人在吃食，做完菜的刀疤又回到自己的老位置看书发呆，被赵直的开门声吸引，然后看赵直的表情便猜测到一二。

刀疤的声音很是温文儒雅：“你若是把这铃铛拆掉，老赵定是要暴跳如雷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忍一忍好了，你的饭菜早已备好，就在厨房热着。”

说到吃饭，赵直的肚子条件反射的给了回应，他的确很饿，也顾不得粘湿的衣服了，径直走向厨房，抱着脸盆大的肉食出来，高瘦的赵四方正卧躺在柜台旁的躺椅上打着瞌睡，赵直视若无睹，落座在一旁的餐桌就开始囫囵吞吃着。

“叮铃铃铃”

真的好烦，赵直停止了咀嚼，循声望去，在一阵撞门铃的叮铛声中，酒馆的门微微打开，探进来一个小脑袋，是个小姑娘，眼睛大大的，透着懦弱，脸色泛白，也不知是冻的，还是饿的。

被酒馆内的人注视着，这个看起来招人怜爱的小姑娘胆怯的一缩头，又放佛是鼓起勇气，接下来整个人又走进屋内。双手紧紧攥着破烂的棉袄，显得异常紧张。

不过小姑娘看来还蛮机灵的，懂得柜台处的才是老板，蹑手蹑脚的走向躺椅上的赵四方。

“您好，请问您这里……是招人吗。”小姑娘的声音很轻，轻的，都没有赵四方的鼾声大。

赵直在小姑娘走近时就站了起来，喉咙滚动将还未嚼碎的肉咽下，撑的食道有些胀痛，他站的笔直，放佛刻意要求自己一样，挺立的好像标枪。

“招人，但不招你。”赵直接过话，他恰恰处在变声期的年纪，声音听起来很怪，略略沙哑，带着稚嫩，偏偏还说的平直无语调，没有婉转的余地。

小姑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紧绷的弦一松开，委屈的水花已在眼眶中打着转，她哀求道：“行行好，可以吗。”

赵直看着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姑娘不为所动：“不可以。”

停顿了几秒，在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中，小姑娘转身离开，赵直静静的看着，在小姑娘快要走到门口时，赵直的目光一顿，忽然出声道：“等一下。”

小姑娘惊讶的转身。

赵直微微的歪了一下头，似乎在调整角度，右脚向一侧挪动了一步。

他手里还握着柴刀，反手。

从小姑娘进来一直无动于衷的刀疤猛的回头，眼角只来得及捕捉一道残影。赵直手里的柴刀已经铛的一声嵌进了门扉之上，将撞门铃劈成两半，碎裂的铃铛只是普通的铜块，无助的陨落地面，再也发不出铃声，与之相伴的还有小姑娘的头颅滑落坠地的声音。

变故来的突然，酒馆内静谧的针落可闻，两桌酒客五个人慌张的离座，嘴唇哆嗦指着想说什么却没出声，另一桌的佣兵鄙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没血，蠢货。”嘴上骂着，佣兵的神情却没有放松。

这时，那些慌张的人才发现小姑娘瘫软的尸身，没有一丝的血液流淌而出，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酒客反而紧张的再次倒退了些。

赵直迈着好似丈量好的步伐，在小姑娘的头颅旁站定，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好对着他，眼神饱含着某种不解。

“赵直……”身后响起了一声哀嚎，被惊醒的赵四方看到这一幕，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气冲冲的指责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直微微扭头，异常坚定的回答道：“不是。”

赵直移开注意的一瞬间，那小姑娘的右眼窝忽然塌陷，电射而出一个东西，直奔着赵直偷袭而去，而赵直似乎早有预料，迅疾的伸出右手，将来物捏在两指之间，精准至极。

捏着的东西不甘心的扭动，它有食指大小，仿若蚕蛹一样，头顶端有着一只诡异的独眼，这是最不入流的魔物，噬灵虫，而被它所寄生的人类，又称之为奴役者。

乱世将平未平，人类度过了最为幽暗的一段岁月，把强大的魔物驱赶回深渊，短时间内再也难以为祸，但终有许多漏网之鱼藏匿在幽暗的某处等着觅食。这噬灵虫就是其中一种，本体异常弱小，却最是狡诈，时常叫人防不胜防，而每被它寄生一名人类，就能完美掩饰身份，同时在一定时间之后借身体的血液以繁殖衍生。在灾变最开始发生的那几年，着实被这些不起眼的噬灵虫打了个措手不及。

自从人类搬回劣势，防范的措施增加后，几乎没怎么发生过庞大噬灵虫的灾难，但在野外依然并不少见，因此，经验丰富的老人总会这样提醒后来人。

“出门在外，请远离陌生人。因为你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人。”

所以，赵直才会说，招人，但不招你，这后面还有一句话，因为你不是人。小姑娘离得赵直太近，小姑娘看似伪装的极好，可惜肢体给赵直的感觉依然不够协调，更何况，赵直压根就没感觉到这小姑娘有心跳声存在，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他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些玩意。

之所以没有道破，甚至冷言冷语驱赶其离开，主要是因为，噬灵虫掌控的奴役者，如今已经很少主动接近人类城镇，它们很少单独行动，这很奇怪。

而且当奴役者被其体内的寄生虫吸干血液即将繁殖的时候，被寄生的躯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即将腐烂，变成更加恶心的，能够移动的腐尸，被赵直砍杀的这名奴役者倒地的尸身中，在破开头颅时，已经能够在颈间看到那已经开始变色的烂肉，还散发着微微的恶臭。

但赵直没有思考太多，当这名奴役者走至门口时，他还是决定顺便砍了算了。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主要是想砍了那只铃铛的。

“放屁，你就是故意的，承认了吧，你就是想砍了我那只铃铛。”

“没有。”赵直还是干脆利落的否认，顺便将手中的噬灵虫一撕两半，直接扔到嘴里嚼着，也不闲恶心，嗯，挺肥，有点甜，他还没吃完饭。

赵直对着一旁举枪的佣兵微微点头致谢，虽然对方没机会出手，但当噬灵虫暴起时，这位佣兵的反应也是极快，他相信若自己没有能力捕捉噬灵虫，他枪里的子弹也能带走这只小魔物的生命。

扳机都扣进一半了，他看到。

佣兵耸了下肩膀，利落的收起枪，并没有说什么。

“那可是古董，声音悠扬清脆，你个小王八蛋，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淘来的吗。”赵四方还在痛心疾首的怒斥，而始作俑者已然回到餐桌前继续未完的午餐，他还饿着。

刀疤主动的起身去收拾残局，但他没有出去，而是倚在半开的门上眺望着，语调慢慢，无奈的说道：“老板，我们好像有麻烦了。”

道路的远方，极远处，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来了无数的东西，间或有高大的身影夹杂其中，冒着血焱。

风雪飘摇，虽然看不真切，但空气中已经弥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那是魔物的味道。

恶意正在临近。

透过窗户隐约可见，寒意涌上心头，那两桌酒客心底一个激灵，惶恐的离开酒馆狂奔向溪水镇。

四方酒馆还剩下这样四个人。

那名佣兵冷静地擦着手中的枪，刀疤把奴役者扔出酒馆外关了门走向厨房，赵直还在闷头吃饭，而赵四方则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转身上了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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