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二郎神的天眼》: 背叛》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氓侠》: 凉平城往凤裕山。
第一章 凉平城往凤裕山
走江湖的人,虽知这天变得就像是人变脸,但走的地方多了,走的时间长了,即便到了一个没去过的地方,却还是能在变天之前抓住一丝丝痕迹的。但有的人,有着看来与实力不符的自信,他们连眼前的人变脸都不屑思索,就更没心思照顾老天的情绪了。
齐无为高大的身躯在雨中奔跑着,刚才他身边很多会看天的江湖人士,未见天阴就四散而开了,江湖人士来此自然有各自目标,这他不关心,他眼下目标只是不远处的那间客栈。
方才在演武场,凉平城掌握军权的督守和掌握财法大权的执政放出天子亲颁的悬赏令,号召武林人士去凤裕山捉拿蛊惑来往行人的狐狸精,说是不仅金银财宝重重有赏,更能加官进爵。
齐无为进了那间客栈,客栈挤满了刚才在演武场挤在一起的人,他找了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那有一滩散发着骚臭气味的液体,不知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人在乱哄哄的环境里偷偷留下的。
齐不为没有嫌弃,只有那里还算宽敞些。他几乎挨着那液体坐下,有意无意地还是略有避让,然后他从淋湿了的衣衫里用双指夹出一片绿叶,那绿叶一出袍子便自燃冒出一丝细烟,齐不为从腰间摸出一个旱烟袋,将那自燃的绿叶放了进去,使劲用手按了按,升起的一丝烟雾粗了一点,他张嘴抽了起来。
一股比之前那液体的骚臭味更让人不愉快的烟味顿时充满了整个客栈。那是连抽过多么苦辣的烟的人都受不了的味道。
齐无为抽着抽着,越来越精神了,连眼睛也要放光似的睁得溜圆,周围的人也从各自身体的反应注意到绿叶提神的奇效,暗暗寻思这邋遢汉定不是简单的角色。
这时,一个拄着手杖的驼背跛足瘦汉子向着齐无为走了过来,装束在众人之中实在算不上有什么特点,他身后背着一个布袋,遮不住里面大刀的轮廓。头上的头发几乎掉光,脸上躺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眉带笑意,目光和善,让人察不出一丝敌意。
“这位兄弟,你抽的烟叶可是......”说到烟叶的名字,众人忍不住离得近了些,但却还是没人能听清那烟叶的名字。
“不错不错,正是......”众人再注意听了一遍,还是没有头绪。
“嗯嗯,无价之宝,可遇不可求啊!”拄杖的人作揖告辞了。走出客栈,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恭敬地替他撑了把伞,跟着他走了。
董太平在这间客栈占了一张桌子,冷着一副面孔端坐着,他才不到三十岁,却已继承了名门大宗——践隐门的掌门之位,上任之后,作风极尽张扬。他只用了几月,将隐世神秘的宗门带入江湖又扬名立威,他本人也成了济阗府江湖势力的风云人物,这一次围剿凤裕山狐仙,领导核心看似是凉平城的官府势力,实际上却是这个叫作董太平的人。
董太平身边坐着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少年看来是第一次走这么远,尤其是在受到齐无为绿叶的影响,他的身体更加兴奋得抖个不停。董太平余光瞄到他,将他面前的茶杯斟满,说“余清师弟,你失态了。饮茶静心吧。”余清拿过茶杯一饮而尽,站起来恭身说:“掌门师兄,弟子本来见识短,这次下山,虽是随同师门,行程安排得紧,但还是得空见识到了不少以往未见的东西,这才失了分寸,师兄恕罪,以后弟子会注意的!”
董太平面色不改说:“我能理解你,可你也是看见师父为门派奉献一生的。我清楚你来日必有一番大作为,却仍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即便你那剑法是师父独传给你一人的,我半分也帮不了你。”余清听到“师父”二字,又看见董太平那把银色短剑,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说:“是!弟子绝不会辜负师父师兄的照顾和期望!”
董太平说:“明日攻入凤裕山,我与其他几派掌门直接去寻那狐妖较量,你便同其他弟子一道去对付狐妖的信徒。你只需清楚,狐妖的信徒,不是妖怪便是妖人,大可宽心对之下杀手,不需起怜悯之心,不要给众师兄弟拖后腿,明白吗?”余清答道:“弟子明白!请掌门师兄放心。”余清说完,瞥了瞥角落里的齐无为,齐无为似乎睡得很香,隐隐能听到微弱的鼾声,那绿叶已经燃尽,但是烟味儿没消,刚用过那么提神的东西,那人真的睡得着吗?
......
第二天,齐无为装作正午才醒,其实他整个晚上都没睡着,他清楚,炼心叶的药效在“作烟抽”的用法下,直接抽食的人将真正体会到旁人远远不够了解的“炼心”二字的含义。他本就不觉得抽食的用来调节精神的炼心和忘思二叶的两年来,二叶的药效有什么减弱,再加上他从小没得过要用药来医的病,也就是说没用过任何草药,身体对于“药”的抗性也是无从谈起。本身抗药性差,又直接抽食,自然这提神效果是常人不敢想的。
他清晰的记得,昨夜那抗药能力弱得与他相近的几个店小二,在从未有过的怪异感受的驱使下,轮流让始作俑者身边的骚臭味更加浓郁一些,以压制那绿叶的烟味。当然,若非齐无为表现得十分不简单,又或者是一些江湖中人不乐衷于内服外敷一些药物来练功强体而有那么强大的抗药性。齐无为要面对的,就绝不是溅一身尿那么简单了。
“小二!拿份早饭来!”齐无为指着最年轻的一个小二高声喊道,此时客栈里的江湖人士早已出发去凤裕山,客栈显得宽敞十分。
“大爷!您又不是住店的,怎好意思冲咱家要早饭?”小二不耐烦地说,没敢面对齐无为,怕给他瞧见自己那份怨毒的眼神。
“少废话,官府公文,三日内,江湖人士响应号召者,在凉平城内吃喝住行的开支都由官府来出。”
“人家打狐仙的都去了小半天了,你这才起来,说你不是混吃喝的,谁能信?”小二怒上眉梢,其他几个跑堂的看这一位情绪激动,不合礼节,纷纷上来劝阻。
齐无为呵呵一笑,掏出一锭金元宝说:“哈!小兄弟,我可不是混吃喝的啊!你敢跟我赌吗?”
那小二问:“要赌什么?”
齐无为说:“就赌我抓不抓得到狐仙,抓得到,你就跟着我给我当牛做马,照顾我行食起居。抓不到,我就给你这一锭金元宝,狐仙死了也算没抓到。”
小二一看,这是正反不亏的事,眼前这人说得大义凛然,不像诳骗人的模样,深思熟虑一番后说:“大爷不知道,我自小没见过爹妈,是让人给卖到这儿来当伙计的。”说着,眼睛有些变红,气息也有些波动。
齐无为淡然说道:“那自然是不论输赢都要给你赎了身,不然输了也当不成我的奴才,赢了也拿不着。”
小二眼中浮现一种敬佩神色,其他几个人却是忿忿不平,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怎么就没落在他们头上。
“这么说好,我就去拿那狐仙了。”齐无为说完,朝门口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坐到个桌子旁,说:“那早饭还是先上来吧......”吃完,手不知在厚大袍子里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掏出个酒葫芦,丢在小二面前,说:“酒打满!”
......
由江湖人士为主力的征讨凤裕山的队伍在正午时分到了目的地,传言狐仙的洞府是狐仙来到凤裕山后所夺的一个老鼠精的洞府,入口与寻常老鼠洞无异。狐仙信徒弟子的出入都是由狐仙施法,让诚心的弟子出入洞府时变成老鼠一般大小。
众人也寻不出别的方法,只得按照传言行事,先找出山上所有的老鼠洞再做打算。
不知众人翻草寻洞过了多长时间,接近山顶的的一棵树下,之前的拄杖者正拄杖而立,闭着双眼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思考。他出声问:“他们该是早就到了,怎么还没动静。”
“哈哈哈,翻草找耗子洞呢。”黑衣青年说。他看向山下,瞳孔竟然在缓慢地旋转。看到了常人双眼不能观察的远处。他的瞳孔停止了旋转,踩着遍体鳞伤的土地,向拄杖者走去。这本来是有一片树林的,但是为了视线不受阻挡,一棵棵长了几十年的树被他连根拔起,丢到一旁,只留一棵给拄杖者乘凉。但这行为似是遭到拄杖者的不待见,他便只能一直赔笑。
黑衣青年带着笑脸走到拄杖者身边,恭身道:“主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取决于上山来的那群人,他们想让狐妖给他们上节课就让狐仙上节课,但听课的不要太惨,讲课的也不要太凶,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斤两就好。”拄杖者仍然闭着眼,“那个用炼心叶的小子,这次事情过后你要多加注意他的动静。”
“是。”黑衣青年答道。
......
“你们,是在做什么啊?”一个村夫模样的男人看着翻草寻洞的众人问道。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扎着小辫的小童。
“我们是来除害的!以后周围村落的百姓就不用怕狐狸精了!”一个践隐门弟子说,他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凤裕山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一壮一幼两个人......
“快去通知狐仙娘娘!”村夫拍了拍小童的后背,然后向着前方的几个人冲了过去,那几个人也察觉到不对劲,提着兵器迎了上去。
一交手,没人看得清空手的村夫怎么下手,先迎上去的几个人就一个一个倒下了,身上都多出几个血窟窿。村夫舔了舔自己染血的双手,脸上呈现出狰狞的神色。像野兽一样嚎叫着示威。接下来他的表情却是凝固了,一柄长矛已从他身后穿刺而出,原来是凉平城督守。
凉平城督守一手持矛,另一手将刚刚去报信的小童的尸体丢到村夫尸体上,说:“众人随我来,狐妖洞府入口找到了。”
......
“阿弥陀佛,想不到这妖孽的住所虽不是传说中耗子洞摸样,却也这么隐逸而大气。和尚我盖我那座破庙的时候也想这么弄嘞,但是我那小山头比起这凤裕山简直就算是个坟包啊!”说话的是肥头大耳,不穿僧衣不受戒疤的草鞋和尚,他自言原是编草鞋为生的,因为打了人怕吃官司而逃走,遇到一个云游和尚将他剃了度,传授了武功。
回到家乡,已经没有人追究他当年打了人的事情,他就在一个没人要的山头上盖了座庙,取名“草鞋庙”,有山贼强盗上山抢劫的,就莫名其妙叫他给剃了度留下来做了和尚,传言草鞋和尚的实力高深莫测,主要由山贼强盗构成的草鞋庙实力虽然不强,从无到有也不过几年,但是草鞋和尚的故事在民间流传得却是很广。
“既然如此,弭平狐妖的祸害之后,这洞府就留给草鞋大师做草鞋庙新址如何?”董太平冷着面孔,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草鞋和尚笑着说:“算了,算了,出家人还是安分在那个没人要的小山头吧。诶?董施主,你看前方是不是有情况!”众人顺着草鞋和尚所指看去,原来是一群打扮各异的人,他们目露凶光,张牙舞爪,不用多说,便知是狐妖信徒无疑。
“践隐门众弟子听令!治住这群狐妖的信徒!本掌门要去找寻那狐妖了!”董太平说完便拔出一把散发银光的短剑冲进狐妖信徒之中,其他各门派的掌门也对门人下了同样命令,提起各自武器跟了上去。
“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啊!”余清心中暗自祈祷,随即周身蒸腾起这个年龄不应有的杀气,他身形一动,在狐妖信徒之间穿过,截住了各派掌门找寻狐妖的路,不让狐妖信徒通过。
不容余清挡路,狐妖信徒群起而攻之。余清伸出二指,指间闪动光芒,竟是以指代剑的路数。每一指划过,都有几颗人头落下,少年是第一次动手杀人,定是受了本门之人耳濡目染,竟也没表现丝毫不自在。余清身法飘逸灵动,狐妖信徒攻取不得,进无可进,退不得退,只能任由余清宰杀。受到余清鼓舞,众派弟子也战意激昂,杀气高涨。
不料变数突生,大量敌人竟从洞顶落下,众派弟子若叫他们落到了身上,首级轻易地便要被取下,逼得众人不得不后撤,局势渐渐反转。这一路奇兵虽然同样威胁不到余清,但是却让余清真正陷入孤掌难鸣的境地。
......
“狐妖,还不束手就擒?”董太平高声一喝。
到了真正的开阔所在,空间是难以目测的大,不知从何处取光,洞中没有火烛却亮如白昼。
“你们好啊......”不知何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诸位掌门小心,莫要中了狐狸的魅惑之术”董太平高声说道。
“狐本无意魅人心,奈何凡人自痴迷。”一道慵懒随意的女声放出,众掌门不由得一惊,刚刚的一句话,似乎是在他们耳边说的,他们甚至能感受到有女人在耳边呼出了一口气息。但身边又哪有什么女人呢?
一个白衣女子凭空出现在众人前方不远处,面容可称极佳,她清新淡雅,不施粉黛,披头散发眼神迷离似是刚刚睡醒。
“狐妖!莫做抵抗,束手就擒吧!”董太平上前踏出一步,高声喝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给我看看你除了嗓门大还有什么本事吧。”狐妖摊摊手,声音依然慵懒,像是要打出哈欠一般。
董太平高举银色短剑,内力一点一点汇进剑中,使短剑的银色光芒愈加强烈。狐妖却没什么动作,只在脸上挂着充满轻蔑的嘲笑。
“悲曲剑诀·心魂战栗!”董太平感到莫名的压力,不知怎的自己的自信就消散掉了,却仍是不愿求旁人相助,只能运使极招冲杀过去。而他所看到的,仍是敌人带着轻蔑色彩的无动于衷。
“是你,战栗了吗?”狐妖发话,这时董太平正好杀到她跟前,她轻轻抬手捏住剑尖,这一剑便伤不到她分毫,身形突然向前,看似软绵绵的一掌就这么打在了董太平身上,乍一看这一掌没有什么效果。但是董太平刚在奇怪那一掌为什么自己躲不掉,就感到了不对劲。自己突然全身不听使唤地抽搐,双足也难以支撑,便就这么倒在了狐妖跟前。
狐妖似乎对那把银色短剑很好奇,伸手拾来,那张未施粉黛的清纯面容闪过一瞬的惊讶,随即对在地上苦状万分的董太平说:“一流的剑和剑招,可惜用剑的说是三流都是过誉了。”
不远处众派掌门甚至还没看清楚状况,只感到狐妖可能会加害董太平,但看到刚刚连董太平都败得如此轻易,也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出手来吸引一下狐妖的注意,转嫁董太平的压力,十几道掌气剑气术法符咒暗器从众派掌门这一边攻向狐妖。狐妖轻易地一一接下,不论是谁发出的,不论是不是将要击中她自己的,一边接招一边还做一下点评。
“三流不如,三流不如,三流不如,三流不如......二流!”
众人立刻被震撼了,想不到己方这一边还有能被狐妖称为“二流”的高手。众人向狐妖看去,只见狐妖手里正拿着一粒佛珠。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用殷切的目光看向众人中唯一的修佛者——草鞋和尚。
“啊?和尚我有这本事?哈哈哈!”草鞋和尚宽大的脸盘上露出得意忘形的神色。双手合十,口诵佛号,身上闪耀出金色的佛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呀!”草鞋和尚的声音突然由平静转为激烈,目露凶光,合十的双手缓缓向前打开,手心处一道万字佛印渐渐变大变亮,旋转着笼罩了他的全身......
佛印的光已经刺得众人睁不开眼,而看狐妖,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看着。突然,佛光瞬间消散,草鞋和尚不知去向,而唯一可能看到他怎么去的,去哪了的,竟只有一直睁着眼睛干瞅着的狐妖。
狐妖脚下的董太平突然朝着众人所在滚了几圈,然后双手双脚并用,如同天生四足的动物一样“灵活”地爬回到众人那里,他在旁人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已是披头散发,七窍流血,身体仍在抽搐,价值不菲的衣衫在地上蹭出了别样的艺术感。
“你...你赢了...放...过我们吧...”董太平仍是作为代表。嘴里呜呼流着血,说话不清不楚,应该是抽搐时已将舌头咬断了。
“你不知,让你们死在我的手上,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啊”狐妖笑道。“众人鱼死网破跟它拼了!呀!!!”董太平突然高喊着向狐妖冲去,失了武器身受重伤的他,此时只如同街头无赖,地痞流氓一般挥舞着拳头,嘴里的血都跟着声音飞溅出来,其他众派掌门虽不解这董太平不知哪来的领导劲头怎么还是半分未消,但也只能跟上去了......
......
余清运起轻功,向着众派掌门找寻狐仙的路飞奔。方才身陷险境之时,突见一道金光自这条路向洞外飞去,竟然将一心守护狐妖的信徒们都给吸引走了,余清心想“不好,洞里面师兄他们可别是出事了!”一边赶路,心里一边默念“师兄啊!千万不要有事啊!别忘了你答应师父要照顾我啊!”但到了地方,最不愿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董太平静静地躺在地上,双目轻轻的张着,眼睛里已经寻不到半分光亮,浑身伤痕,胸前的大块骨肉骇人地陷成一个紫红色的窝。
方才,就像一阵风吹散几撮沙子,狐妖只抬了抬手,十步开外的十几个威震一方的门派掌门便感觉浑身如被利器劈斩,如被钝器砸抡,只一口茶的功夫,已经没有人能站起来了。
余清阴森着脸,走到董太平尸首的旁边,他说不出话,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朝狐妖伸出手看着她淡淡地说:“剑,还我。”
狐妖将那柄银色短剑向着余清随手一掷,那剑以肉眼所不能察觉的速度飞向余清。眼看就要击中余清之时,突来一道浩瀚掌气从侧方向在余清身前拦下了那疾驰而来的剑,余清快跑过去一把握住那柄剑,突然身躯一震,终于落下了眼泪。
“想不到会生这般变数,居然让我们来晚了一步!”说话的正是与拄杖者同行的黑衣青年,正是他方才救了余清的命,他自言自语一句,又看向余清“小兄弟,请节哀,我带你离开吧,剩下的事情可全交给我家主人来应对。”
余清低着头留着眼泪,手上紧紧握着那把剑,没有回答,黑衣青年见状,身形一动,突然抱着董太平的尸体跑了,余清没有办法,便只能跟上了。
狐妖刚想阻拦,突然“咚!”的一声在她身后发出,狐妖寻声望去,“咚,咚,咚,咚。”身后居然有一个拄着手杖的秃头瘦汉在她身后用手杖敲了地面,且不知道拄杖者何时为何事来的,但拄杖者的眼神中充满了的愤怒和杀气与前面的人完全不同。与拄杖者现在神情比起来,之前的各派掌门嘴脸不仅像是柔弱的小白兔,更像是带着小人嘴脸的猥琐老鼠。
第二章 莫名的信任
拄杖者的手杖直直地插进地面,“好好好!好恶毒的心啊!好利索的手啊!好奏效的计谋啊!”
“哼!”狐妖冷笑一声,“不需你自报家门,我自清楚你的目的。留神应对吧!”说着,狐妖突然一抬手,一道肉眼未可察但心足慑其威的掌气瞬间杀向拄杖者。
“好啊!”拄杖者说着,突然拔出插进地面的手杖倒转过来,另一只手对着身后所负之刀一拍,刀立即飞上天空,拄杖者纵身一跃,刚好避开那道掌气,“较量来吧!”喊完一句,他一脚踢在那刀上,裹刀布袋被刀激荡起的刀气震得粉碎,刀也向着狐妖飞去。狐妖再一掌,那刀去时便只为了试探,所加持的内力自然抵不住狐妖这雄厚的一掌,旋转着飞了回去。
拄杖者微微抬起手杖,对准旋转着的刀,突然眼睛一蹬,身形忽地一冲,手杖向前一杵,只听“嗵—啪!”地一响,再观时,手杖已与那把刀合为一体,成了一柄一人半长的大刀。“破浪涛!”拄杖者不做停留,一声喝出招名,抡起大刀斩向狐妖。刀法乍看之下看不出玄机,却是到处皆是玄机,拄杖者仍可见是跛足,却如同乘风破浪一般飞奔,眨眼便近了狐妖的身。“呀!”狐妖面上终于露出凝重之色,但拄杖者来得太快,她只能招架。
一刀砍在狐妖交叉在胸前的双臂,狐妖身形暴退,却未曾看到狐妖身上留下半分伤口,连衣袖都没有破损,但狐妖的表情,却变得难看了起来。
“天下不容妖邪,你自毙在此间吧!”稍占上风,拄杖者立即发话道。然而除了那张清美的面容上的表情变得难看,狐妖全身上下看不出半点变化。
“是天下不容,还是你三流十五不容?”拄杖者见她如此回答,一刀已经砍出,狐妖一闪,表情恢复平淡,同时继续说着:“世间能通晓自己天命的灵物,除了人类和所谓神明,便全是妖邪?”拄杖者不顾她辩解,暴喝一声“倾楼城!”再一刀斩出,刀势雄壮浑厚,给四周增添一层莫名的压力,“呵呵呵呵......嗬啊!”狐妖躲闪的身影如同起舞,伴随温柔的笑声,突然清美的脸上变得狰狞,不对对手杀招闪避,任凭那刀劈在自己身上,以伤易伤,一掌也是实实地按在了对手身上。
这一次交锋,狐妖急退数步,脸色变得苍白,但她身上白衣衫仍是无所沾染。她大口喘息着,苍白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拄杖者虽然逼退敌手傲然而立,但他的脸色实在是难以用语言形容,他自然是受了远超于方才董太平所受的痛苦,但他实力较董太平而言强大太多,居然硬硬压下这邪门的掌气引发的气血混乱。
“这一次没有单独行动是对的”,拄杖者的呼吸平稳了下来,“在真正目标的门前,便遇如此大敌,实是凶险非常!”他自顾自的说着,但是言辞面色中充满了对对手实力的肯定,“我习武一世的本事只在这四式刀法上,从来没有谁能够接下这最后一刀,连能与三流十五侠平齐的傲者娄吾一也不例外!而你,将成为第一个接下我不留手的最后一刀的强者。”他说着,捧着刀的双手已经高高举起,周身激荡起狂野的烈风,散发出火一般的光芒,那一刀的名字将要吐出之时,突见狐妖一弯腰,一只手拍在地面,整个地面凭空消失,地面以下几尺之处,如同铺开的地毯,满满的涌动着的一群狐狸,在那烈风光芒照耀之下如同岩浆腾起波浪。
“呃...啊?”拄杖者脚下突然一空,保持着那姿势掉入狐狸海中,立刻便被淹没,那柔软的一只只小狐狸在他身上乱窜,他虽有人间极致的神力,此刻也只是半分都使不出,那柄奇特的大刀也淹没在狐群间不见了踪影。
“啧啧啧,精彩精彩!”齐无为看着眼前景象不由得赞叹道,狐狸海此起彼伏的叫声将他这一句也淹没了进去,齐无为拿出旱烟袋,两指又从怀中夹出一片“炼心”。很快那一股奇特的气味散发开来,他踏进狐狸海,所经之处狐狸们立刻远远让开,不多时,到了狐妖跟前。狐妖一早感觉到那气味,只看他走路姿态,便已知他武功修为不高,任他走了过来。
齐无为面带微笑,是通过那穿过浓密胡须的烟嘴才得以察见,他从容敲掉未燃尽的烟叶,那味道却不散,狐狸们依然无法近前,他走得更近,狐妖明知来人武力不强,却感受到一股压力,她顺手一掌,齐无为眼睛一瞪,迎上那一掌,凭着身高占优,也是一掌扣在狐妖的额头上。
这一掌,包含着狐妖从未见识过的强大力量,也许叫那拄杖的人施展出他最后一招刀法也不知能否匹敌,这一掌打出,离二者较近的几只狐狸瞬间七窍流血而亡,余波令得整座山都在剧烈地震动,狐狸海里的狐狸死的死逃的逃,一眨眼的功夫,原先地面以下的又一层地面光秃秃地露了出来,而那一掌余劲震死的几只狐狸的尸体,众派掌门的尸体以及陷入狐狸海的拄杖者和他的那把大刀都不见了踪影。
力着一瞬,齐无为察觉这一掌却是没在狐妖身上留下明显伤损,他不及思考,另一只手本能又是一掌直击额头,已是全力倾注。这一瞬间迸发出的声响让人察觉到山在崩塌,地在崩塌,天在崩塌,连填满天地之间的空气都是在暴躁地乱窜。种种声响被混乱的气流卷带着挤入双方的耳朵,冲击他们的心脑形神。这一掌,单说声响,也足以将当世顶尖高手震得七窍流血丢魂丧命,而直接中了这一掌,又会发生什么呢?
只有肢体接触的两位高手才能在这声音的修罗场里感受到这第二掌着落之时,那难以察觉到的“咔嚓”一声。
这是清脆的碎骨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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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无为原本就破烂的厚袍更加破烂了,他的右手深深藏在袍子的下面。他万万想不到,对那套掌法的运用,自己从来没使出过全力,也从来没必要使出全力,入世两年以来,自己脚步遍及天下,所陷入过的险境也已不可数,向来便是只管随便一掌,神佛都要畏惧地让路。但今日之情况却是真正的看不懂了。
那第二掌落下,伴随清脆碎骨音而来的,却是自己出掌右手的异样感觉。不知是被狐妖仍然伫立在前给震撼到了,还是炼心叶的药效已经足够的强大,没看过去时,他竟然就没察觉到自己右手右臂骨骼折碎应有的剧痛。
面前的狐妖仍毫发无损,她退后几步,双手垂下,低头喘息着,唯一与刚才不同的,只是衣衫稍显凌乱,举手投足间,周身散发出无力屏住的真气。真气如同薄雾,是淡淡的白色,让人感觉清净淡泊,无论如何也不会意识到这该叫做“妖气”。她向着齐无为走近一步,此时若非那一掌余劲仍叫山动地摇,任谁也无法从二人平静的脸色中察觉到方才激烈交手的迹象。
“山快塌了,你来路已断,要活命就跟我走。”狐妖抬头看向齐无为说道,那张美艳的脸已是惨白,却更具风情,怕是长着石头心肠也会怜惜。但齐无为想不到这一点,在他看来,自己拼废一只臂膀,出了所有的手段仍制不住这狐妖,眼下此山崩塌与否,都只能凭她指点了。
......
顺着狐妖的指点,二者到了一处隐秘的密道,穿行途中可听得这一阵一阵山石坠落的声响,但密道似乎只放了声音进来,震动和恐惧都一并排除在外,行了多时终于到了山外,天色已到黄昏,残阳中再看那凤裕山,竟已矮了一截。
齐无为清楚狐妖无意做难于他,刚想问狐妖接下来有何打算,突觉身后一凉,齐无为一转身,一柄长矛已经刺到他的胸口。但不知怎的没刺进齐无为身子里,齐无为左手一抬,没等出掌,已经逼退了偷袭者。
“那么,山下留字引我去那洞穴的也是你。”齐无为直接作出判断,偷袭者一身战甲,腰间佩剑,手持一柄长矛,正是凉平城督守。凉平城督守脸上露出狞笑,“你认得我?”
“你是我换了副面孔的仇家?”齐无为看向凉平城守将,让凉平城督守身子一震,“不错!我要你给邬州六山的统领们偿命!”齐无为左手抬起挠挠头,似是意料之外,却也毫不在意,“哦。”
“这混蛋是树了多少仇敌?!”“凉平城督守”心中寻思,挺起长矛开口说道“我即已暴露,更留不得你!今日拿下狐妖的将是我!我将自然而然地完全取代凉平城督守,掌握万余良兵!而你,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与狐妖较量受了重伤,此时我要送你下地狱啦!哈哈哈哈!”“凉平城督守”一手挺着矛,一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向着齐无为一步一步走去,齐无为脸色仍然没有变化,“你认为齐某行走江湖只知树敌吗?”“嗯?”“凉平城督守”突感杀机逼身。
“想和齐某做朋友的,也很多啊。”突见三道色彩各异的光自天而降,挡在齐无为身前,竟是一把剑,一柄刀和一杆枪。“凉平城督守”转身抬腿便走,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儿冒出三个人分别拳掌腿逼向自己要害,身陷看似躲避不得的合围,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后,拳掌腿全部落空,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三人收手向齐无为走来,收了各自兵刃,其中一个穿着绿衣使剑的边走边赞叹:“好奇特的遁走之术。”三人走到齐无为跟前,对齐无为拱手道:“师兄,我们那位师姐想要见你。”齐无为只应答也不还礼,应答时眼睛不离地盯着狐妖看“你们找到我留下的标记了。”绿衣剑者说:“正是。”齐无为看着狐妖散发出的真气在愈加昏黑的天色中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她的身体立在那里也愈加显得无力,齐无为一只手将自己破烂的厚大袍子脱下,披在了狐妖身上,那袍子许久没洗过气味并不好闻,里面缝着不少口袋,挂着不少东西,这一摆弄便是丁零当啷一通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齐无为身上时,就没有了这些动静。
狐妖对那袍子散发出的味道皱了皱眉,却没有反抗,袍子一披上,她感觉胸前一凉,原来是一面护心镜,就是这个护心镜为齐无为挡下狐妖玄乎的一掌和“凉平城督守”偷袭来的一刺,而在那之前,这镜子不知多少次同那一般保护过它的主人,想到这,法力高深的狐妖感觉到了超过自己的一身修为能带给她的安全感,来自那个现在着单薄衣衫的消瘦男人,那个一时要取她性命,又一时护她周全的人。
齐无为终于看向他的三个师弟,说:“你们也该清楚了,你们能不能找到我,取决于我想不想让你们找到,而不论你们在哪,我想找你们便找得到。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先回吧。改日我去寻她。”“但是师兄,你那胳膊着实骇人呐!要不要我们帮你处理一下。”三人中着蓝衣使枪的说道。
“由它去吧。”齐无为转身向着凉平城走去,狐妖与他一直没什么交流,却自然地跟了上去。留下三人呆呆地杵在原地。
两个身影在夜色下行进着,齐无为突然向凤裕山回头看了看,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狐妖止住脚步,问:“你是想找寻出什么动静吗?”她的瞳孔为在阴暗之中行路几乎填满了整个眼眶,终于散发出“妖”的气质同时,也是有些骇人。
“我是想知道,三流十五侠,去了几个呢?”齐无为看向狐妖说道。“你,都知道呀......”狐妖无力地应道。“我不知,我只是认出那使刀的瘸子是其中的'庸侠'梅四,便知道三流十五要对那山里藏的什么东西有动作了。”
“是,你只怕是连山里藏的是什么东西都是不清楚的,等我慢慢给你讲吧。”狐妖说。齐无为看向前路,“嗯,但我的事,暂且不能告诉你。”“哦。这,我不关心。”狐妖微微一笑。
齐无为突然一怔,阴森着脸背着右手走近狐妖跟前,将左手伸进披在狐妖身上的袍子里搜索着什么。狐妖身形一退脸色一变眉头一皱,“嗯?”只见齐无为抽动着身体,扭曲着五官汗珠一滴一滴滴落,颤抖着声音说:“痛煞我也!你且叫我先拿了炼心叶,这疼的真是要人命啦!”狐妖噗嗤一乐,也不像方才那么虚弱了,真如她表面那个清纯雅致的少女流露出活泼的一面,呵呵笑着左避右闪,边闪边说,“呵呵呵呵,你说你说,是不是你自找的?嘿嘿!”齐无为哎呦叫着,已经没办法维持之前从切入战场,霸气出掌,挺身挡枪,逼退守将的高人风范,只在乎自己没办法跟上了那讨人厌的狐狸,却只见狐妖一步迈到他身侧,依偎在他那条伤臂旁。齐无为瞬间僵住了。
狐妖双手捧起他那条已经变成红紫色的右手右臂,闭着眼睛,伸出鲜红舌头一小部分,在那惨状令人不忍直视的手臂上轻轻舔了一下,齐无为倒吸一口气,自己感受到将口水吸进嗓子里竟也想不起来要咳嗽。狐妖一连舔了几下,齐无为只憋住一口气不敢呼吸。
“呸!......这不只是止痛,应也能帮你恢复,但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伤及筋骨的,还得去找大夫。”狐妖吐出一口唾沫,齐无为剧烈的咳嗽着,“好好好!谢谢你谢谢你!我听人说过这不下蛋的走兽自舐伤口能止痛化瘀,不料对外人也有用,只是......”齐无为脸色轻松,那浓密胡须之下发出的声音,居然也显的更稚嫩了些。“只是什么?”狐妖问。
“我......会不会得疯狗病啊。。。”
“......”
......
“怎么办啊,城门关了。”齐无为刚说完,只见狐妖伸手从背后一把将他揽住,蹭蹭两步带着他踏虚凌空而起,二者身形就这么越过了城墙。
“你是要去寻间客栈吗?”狐妖施展完这轻功后,连步伐都迈不稳了。
“嗯。”齐无为左手搀扶住她,快步向着那过过一夜的客栈奔去。
“当!当!当!”
“这么晚了谁啊......”突然冒出灯笼的光亮,那熟悉的小二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你先开门!”齐无为不耐烦的答道。小二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一点熟悉,没多想,开了门。
“你,你谁啊?”灯笼光下,小二实是认不出眼前这消瘦汉子。“你先等一下啊。”齐无为扶着狐妖的左手一下拿起狐妖披着的袍子,反手披上自己的身体,“认你家主人吧~痴儿!”
小二哪还搭理他!眼前那女子,以他的眼界,实在想不到有这么漂亮的女人,痴迷之余,便直接断定是狐狸变的,余光瞄到那人果然是齐无为,心中对眼前情况已经有了数,想到这或者没想到这,他叩首便拜,“狐仙娘娘啊~”
“打烊不打紧,先找间客房!”齐无为懒得再纠结那痴迷的小二,自说自话领着狐妖直接上了楼,小二爬起来就跟了上去,自然地给了齐无为站住时面前房间的钥匙,从头到尾目光没离开狐妖。
齐无为对狐妖说:“你叫他去寻个能医骨伤的大夫,他现在只听得进你讲话了。”狐妖皱眉道:“这个时候......”齐无为说:“凉平城是敌对两国的交界,既是常年战乱,闲时繁华却总也不输滨江沿海之地,是战是闲,这处所在总是不缺大夫的。大夫嘛,有钱便能请来了。”他说完,从袍子里拿出一锭金元宝“当啷”一声丢在房间的桌上。这时,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让他领你去再开一房!”
......
“嘿嘿嘿,咱家的老爷,大夫小人已经给请来了。”小二机灵地探头进齐无为的房间,齐无为正在抽他那炼心叶。
“把大夫请进来,然后把门带上!”齐无为看了看自己的伤,没注意那个正走进来的大夫。
“我闻着那味儿就知道要出事儿!果然是齐悯你这泼皮!”齐无为还没看到大夫伪装的面容,大夫就一把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齐无为看到他也不吃惊,但还是有喜悦之情挂在脸上,笑着说:“水易兄,不唤我字,直呼我大名可太失礼了!不管你到凉平城来干什么,眼下我反正是放心了,先处理了这胳膊,详情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荆水易开始帮齐无为医治这伤,治法诡异至极,是用奇形的小刀深深插进手臂开了几个细小的窟窿,再用手以两根银色的针如同筷子一样握持着伸进皮肉之间,夹起碎骨排列在一起来修骨,那银针是以特殊材料手法炼制,触及碎骨便会在碎骨表面融出类似磁铁的一层金属薄膜,以此接骨,这种治法,且不说能办到的人千万里寻不出一个,放在常人身上必也是索性弃了条胳膊腿的也不肯受这酷刑。但是在齐无为这里,炼心叶强大的药效让他在经历这不比刮骨疗伤少上几分的疼痛也能泰然处之。
“接好了。还是病人配合的好啊!”荆水易一脸轻松,脸上竟一滴汗也看不到,他伸手从包袱中取来一条丝带,绕着齐无为手臂给他包扎,这系法让人眼花缭乱,半盏茶的功夫在齐无为手臂上打满了结。
“这么晚了,没心思谈了,改日再见。告辞!”他不知何时戴上了那副人皮面具,包袱也都收拾完了,齐无为垫在手臂下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垫子也被他顺手打包了。他不回头走出屋门,房间里的血腥气似都被他一并打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齐无为取出一个香炉摆弄起来,里面并没有燃香。他也想着自己,从记事到今天,他只活了二十四个年头,真正的有故事的岁月,却是从两年前才算开始,这两年很快在他脑子里走了一遍,他感到无比的空虚,“取片'忘思'吧!”他想着,摆弄香炉的手突然停了。
原来是门开了,狐妖走了进来,看了看他,说:“你怎么还没熄灯?”齐无为说:“有些饿了,晚饭还没吃呢。”狐妖在桌旁找了个凳子坐下,用手拄着脑袋苦着脸说:“我连午饭都没吃呢啊!”齐无为张口便要喝出一声“小二!”却被狐妖看穿,制止了他,说:“别别别!那小子好不容易去睡了,折腾起又不知要烦到何时。”齐无为说:“你来是想跟我说那凤裕山的事?”狐妖说:“累了,明天再谈吧。”齐无为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打开香炉,香炉实是怪异,里面居然装满了泥土,上面冒出一片黄色的叶子,“这叫传心如意宝鼎,拔掉长出的叶子,两个时辰后就会再长出来,会自己根据主人的心里需要来决定长出什么叶子,绿的是'炼心',黄的是'忘思'。”齐无为左手拔出那个黄色叶子,一只手将它撕成均匀两半,递给狐妖一半,“平时作烟抽,也可用嘴嚼,我没咽下去过,不知道咽下去会不会出什么别的什么事。”狐妖指了指一旁的烟袋锅,“怎用那个?......”
“那我还撕它做什么,当然因为嚼起来药效只作用在嚼的人身上,抽来药效都散发出去了。”齐无为笑着答道,他将半片忘思叶嚼着,不一会儿就生了睡意,走到床前回头对狐妖说,“帮我熄灯,我......”话没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狐妖看着手中那半片叶子,叶子离了香炉就开始自燃,她没想太多也放进嘴嚼了起来,忘思叶的味道比炼心叶好太多,柔和而清新,直令用者忍不住地放松,她也生了睡意,不由得往床边走去,却还记得回头远远的一口气过去吹熄了灯,然后一头......栽倒在齐无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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