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商信》——kidium》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长歌九剑》: 旧朝人。
第一章 旧朝人
第一章旧朝人
天泰四年,时值五月,正是天泰五月节,据风俗云梦郡乃至天泰的百姓都会在这一天在门前插上菖蒲和艾草,喝上一盏雄黄酒,以祛病防疫。女子会在晨起时,以装满了朱砂、雄黄、香药的香囊,用五色丝线弦扣成索,作各种不同形状,送给小孩佩戴,不但有避邪驱瘟之意,而且有襟头点缀之风。
因为在这几日过后,雨水渐丰,毒虫毒物愈加猖獗,故而民间便盛行起了驱虫防病的风俗。
云梦郡地处天泰之南的南天府,因临近城外十里不到的云梦湖而得名。云梦郡因地处南方,又临湖而建,气候宜人,土地肥沃,是南天府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湖畔有千亩上乘的冰肌米稻田,冰肌米乃是前朝的贡米,供给天子以及朝堂之上的达官贵人享用,有养颜益寿功效。其中还充斥着水元灵气,在各路修士之间也颇受欢迎。
云梦湖哺育了数以百计的水生物种,光是鱼虾河鲜类就占据了大半,湖中各类鱼虾在捕鱼日可日捕万斤。
云梦湖的鱼,以银鱼称绝,其中又以金头银盛名。
金头银乃是一种头部有一金点而得名并区别于其他银鱼的鱼类。其实金头银并非一种单独的银鱼种类,相反它的本质与普通银鱼无异,区别在于银鱼中有的除了吞食湖中蜉蝣外,对于天地中的灵气也有细微感应,能够找到并吞食湖底淤泥下层,蕴含有金元灵气的沙土,从而在头部聚集起一团金元灵气,对于修炼金元真元的修士,有着极大的帮助。
但是金头银却是稀少,往往渔民收网一次,百十斤银鱼中也只能收捕到半斤不到的金头银。
可这个产量,若是放在别的河泽,已经是绝对惊人的量了。
春夏本是开网捕鱼的好时节,五月初又不是雨量特别大的月份,但是云梦湖上却是萧条一片,仿佛入冬,不见渔船。
只隐约可以看见在陵雨如幕,湖畔生烟的湖水之上,一支竹排在翻滚的湖水上随风而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沉落。
一场连绵的阴雨,笼罩着整个云梦云梦湖,就连云梦郡内,也是沉闷无比。这云梦上空的天,低沉得,仿佛要塌倒下来。
这场雨已经持续了七天,仍不见平息的迹象,这场雨也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一个云梦郡人的心头上,他们都知道这场雨,仿佛合乎时宜地暗指着什么。
一道闪电横空而出,将云梦郡山水秀里间的屋舍照得明亮,连日的暴雨,令云梦郡巷子前的水沟都满溢出来了,门前巷陌总可以闻见些刺鼻的味道,尤其是酒家、饭庄最为严重,食客比之平日不知少了多少。
积水漫过了路面约莫半个脚背,在这种路上行走不是极为小心担心滑到,也会尽量放慢了脚步,避免水花溅起打湿了裤腿。虽然这种瓢泼大雨,人行走在街道上就是不动裤腿也不可能干净得了,但行人依然会习惯性地蹑手蹑脚。
骤然,街头泛起阵阵水雾,一阵马蹄声随之而来。马蹄声打破了云梦郡巷陌的宁静,虽然这份宁静不是让人心安的宁静,反而是因为沉闷的心情带来的死寂,但是道路两旁的窗缝里还是对打破了这份宁静的人投来了厌恶的目光。
那是天泰的监差。
云梦郡百姓们不知道这群吃着皇帝的,住在大秦府天子脚下的恶犬们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不惜赶路千里来到这偏远之地。但无论如何,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恶犬出没,也只能敬而远之。
监差一行六人皆着黑衣,六匹带着铁血气息的黑马,践踏着云梦小城的宁静,从一家酒肆前经过。飞溅的水花击打在小酒肆的门窗上,内里干净的陈年木地板,被弄上了一滩污水。
见到此景的邻里,对这一群皇帝的走狗厌恶更深。
小酒肆在云梦郡这一带不算出名,却是已有百年历史,这一家原本是一个老人独自经营,不求多挣钱但落得自在,直到后来两位年轻人来此落脚,小酒肆才热闹了些,老人无儿无女,走后便将酒肆留给了两人。
邻里也不知气的是这伙秦人玷污了老人一生清净的酒肆,还是替酒肆里那位动人的女子气恼,这老旧的木板不知又要那双纤纤玉手擦拭多久了。
那哪里是干活的手啊!附近的男人都恨不得帮那个动人的女子擦地抹桌,只是碍于自家母老虎吃人的眼神,只好心里把那个可恶的酒肆小掌柜骂了个遍,真是年轻不知怜香惜玉。
酒肆里的少女却不知这些,眼见秦府的监差走远了,少女拿出抹布慢慢擦拭着被弄脏的地方。
她的确很美,虽然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却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坯子,完全不像这种寻常巷陌里的人家,也只有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以和她媲美了吧。
少女却是毫不在意这些目光,她的眼里只有重重乌云,她漫不经心地擦拭地板,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云梦湖的上空,在那浊浪之上,有一个撑篙的少年。
酒肆角落的桌上有一壶温热又凉了的浊酒,不是为那个少年准备的,而是一个每日都来的失意之人,今天那人始终未来。天色渐暗,那少女翘首以盼的少年,也未归。
失神间,少女手下擦拭地板的力气用大了些,咔嚓一声,又一块陈年的木板“死”在少女的手下。
狂风席卷巨浪,想要把湖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掀翻,可少年却是将手中竹篙灵巧地往水中一打,让小竹排乘着浪势一溜烟回到了岸边。
少年有些气喘,身上也尽数湿透,蓑衣在这种雨量的天里简直形同虚设。少年打着寒战将刚收的网提出水面,渔网上翻腾的鱼肚白,让少年松了一口气。
“可算没有白费力气。”
少年欣喜地将鱼从网眼里取出,扔进竹篓,突然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金色,少年像是捡到钱一样开心,手迅速地从鱼篓中捡出那条混杂于其中的金头银,直接用云梦湖水涮了涮泥便细细品嚼着吃了。
一股金色气流顺着他的脖子落入胃里,然后进入到经络当中,形成一缕不散的气旋。
“再加上这条铁头鳙,也算不虚此行了。”
少年看着满满的鱼篓,情不自禁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
说话间少年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实在有些累了,所以身体便经不起雨水的冲刷,再不回家把这湿透的衣服换了,恐怕接下来几天就得在床上度过了。
收获颇丰,少年便生了归心,将渔网扛在他瘦小的肩膀上,少年从腰间摘下了一个葫芦,葫芦上的软木塞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弥漫了湖畔,连这暴雨都掩盖不住。
一口酒下肚,少年稚嫩的脸上泛起红霞,一股暖意从腹中生起,驱散了不少寒意。
少年取小径,朝着郡城走去,忽然耳畔传来了歌声。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横波。”
“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
……
“什么时候了,南天府还有人如此心大,在此放歌?”少年用一种鄙夷的语气说道,绕是那歌声优美动人,少年也只当是湖畔上过耳的风,不解风情。
年少的好奇心驱使着少年的脚步,去向着那歌声的来源靠近,似乎是要看一下到底是哪个心大之人。在暴雨天畔的一处高岸上,少年远眺见了一个白衣清瘦的男子,沧桑写满了他的面庞,那悠然的歌声似乎便是出自他口。
然而歌声戛然而止,清瘦男子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六个黑衣人,就是那几名踏破了云梦郡宁静的大秦府监差。
少年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能看得出来双方针锋相对,决计不可能是老友相会。少年也不敢再做靠近,从双方的身上,他明显感受到了强大的真元波动,这种真元的波动比起那一条金头银所含的灵气,高出了千万倍。他们都是修士。
“屈圣人,雨夜笙歌,实乃雅兴。只不过这雨太大太凉,倒不如坐下喝杯热茶,更合宜。”
黑衣人中走出一个面容阴翳,却满脸堆笑的人,对负手立于湖畔上的人作了一揖。
“雅兴对于雅人,不论何处皆如香茗,对于不雅之人,又与狗屎有何区别。”清瘦男子平静说道。
被驳了面子,阴翳男子也不愠不怒,笑道:“屈圣人的境界,对于我们凡夫俗子来说自然太高深难懂。我只知,香茗不常有,倒是狗屎遍地有,而且很快南天府的每一个郡县,都会有我秦地的牧犬留下的痕迹。”
“做狗做到自豪,也只有你秦地的马夫如此了。”清瘦男子轻蔑笑道。
“那也是当朝天子养的狗,手持御令的狗,这些狗走在你南天府,整个南天府都得噤声。”阴翳男子说道,“屈圣人,天下变了,南天国改叫南天府了,您的国主都越过南岭,弃城逃到南蛮之地去了。当今天下谁不知陛下爱惜贤才,只要您将山河图呈送给陛下,留在陛下身边,您依旧是当朝大夫。”
“哈哈哈哈!”清瘦男子狂笑,仿佛天地间的风雨都在这一笑中更加狂躁,只不过他的身躯却是在这风雨中,显得更加渺小了。
“他自己养的狗已经够为他偷了这天下了,还想要被咬的人做他的狗么?可笑至极。”
阴翳男子的语气变得冷了不少,就像他的脸一样阴冷,其实他的声音本就什么温度都没有。
“识时务者为俊杰,天下有很多人想要做陛下的狗。”
“举世混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我宁愿葬身此鱼腹中,岂容世俗的尘埃浊我白衣?”清瘦男子肃然道。
“哼,天下硝烟四起,何处不浊,何水能净,我辈着黑衣便不惧蒙尘,圣人独爱白衣,为天下所浊,也只怪自己不审时度势。不是天下不容先生,是先生容不下天下。”阴翳男子的脸上,笑容也逐渐隐没了,脸色和声音都无比阴冷。
“一个马夫的天下,不容也罢。”清瘦男子讪笑道。
“放肆!当今天子,岂容你污蔑。屈平道,山河图你是交还是不交!”阴翳男子喝道,周围的其余五名黑衣男子在这呵斥声中,双手已经扶上了腰间的黑色剑鞘。
“山河图?早已不在了……”清瘦男子冷眼看向阴翳男子,拔出了白色剑鞘中的长剑。
阴翳男子终于怒了,不再多言,在他拔出黑色短剑的时候,其余五人便与他同时出剑,斩向清瘦男子。
六道剑风割裂空气,斩断雨丝,压向清瘦男子,而清瘦男子只是云淡风轻地挥出白雪般雪亮的长剑,一道雪白的剑风瞬间瓦解了六道黑色剑风。
六名黑衣人身体一滞,口中喷出血雾,血雾在离体的一瞬间,全都凝结成了冰渣。
“御剑术!”
阴翳男子大吼一声,连同其余五名黑衣人一同左手捏决,右手再抽出一把短剑,原先左手所持的剑全都凌空而出,射向清瘦男子。与此同时,六人再斩出六道剑风,与六柄飞剑斩向清瘦男子,肆虐的剑气连这湖畔都要承受不住似的,地面变得支离破碎。
“离剑我早已知其根底,今天便是它也难救你!”阴翳男子阴笑道。
“山河图已无,唯有河伯出。”
清瘦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然后他掏出了一个匣子,匣子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冲天而起,所有雨都化作了蒸汽,湖水仿佛都要沸腾,天空中的乌云竟然现出了一个豁口,夕阳最后的霞光,从云层的豁口撒在清瘦男子和他手中赤红的剑上。
“天地异象,是有神兵诞生,那是山河图!”阴翳男子望着清瘦男子手中赤红如火的剑,眼里尽是贪婪之色。
“御剑术!”
赤红的宝剑飞出了清瘦男子的手,在它飞出的瞬间,天地间的灵气如水般倾泻而去,远处的少年感觉到似乎云梦湖这一片区域的灵气,在这一瞬间都被抽空了似的,就连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真元,都被剥离去了不少。
“我的金头银啊!我的铁头!”眼见鱼篓中翻了白眼的铁头鳙,以及感受到自己经脉中消失的那一缕金色气旋,少年心中哀嚎,比这场风雨还要悲怆。
赤红宝剑化作了火球,带着烧烬一切的恐怖热量吞噬了六名黑衣人,他们连哀嚎都没能喊出,就已经连渣都不剩了。
清瘦男子将赤红宝剑收回匣子,天空中的豁口被席卷而来的乌云补上,大雨再度笼罩了云梦郡。
清瘦男子将目光放在了高岸下痛心疾首的少年,嘴角微微一笑,如鸿毛似的飘落了下来。
少年回过神来,像看凶神恶煞似的盯着清瘦男子的一举一动,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但一双腿却是不受控制地打着颤,他背靠着一棵粗壮大树,完全贴在了上面,就像一只被猫逼入绝境的耗子,简直不要太滑稽。
清瘦男子再度狂放的笑了起来,指着少年腰间的酒葫芦说道:
“在下想要一尝这葫芦中的珍酿,不知小老板可否割爱?”
少年愣了愣,突然大叫一声:
“大叔?原来你是那个来我店里从来都是赊账的酒鬼大叔?”
清瘦男子不顾少年错愕的目光,摘下了葫芦畅饮起来。少年甚至没有看出对方是如何取下自己葫芦的,待回过神来,葫芦已经空空如也。
“在下屈平道,南天国人。”
第二章 赠剑
第二章赠剑
少年从惊愕中醒来,又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陷入了深深的震撼当中。
这个名字,恐怕没有哪个生活在南天府的人不知道。因为“屈平道”这三个字,代表的东西太多了,就连外界人都可以不知南天国君,却不会不知屈平道。
屈平道,乃是前朝南天国人氏,年过二十便已是南天国当朝大夫,深得南天国前一任君王南阙重用,屈平道先后多次变法改革,可以说是南天国政通人和最重要的奠基,并且多次任使节出访各国,声名远扬五湖四海。
但是南阙之子南甫继位后,却对屈平道的做法不以为意,认为屈平道本末倒置,甚至触犯了自己及贵族的利益,多次打压屈平道,将其贬为一处穷乡僻野的县.官屈平道愤懑难当,自己辞去官职,从此再不知其行踪。
而天下人知晓屈平道,更是因为他乃是步入了修行第八境界从圣境的修士,为世人称为屈圣人。除去西夷八部无从知晓外,世人知晓的圣人便只有东莱二国的李圣人李乙,子圣人子丘,而王侯将相中,也只有南天王南阙、秦王秦泰和武王武胥以及当朝两相颜文、洪武位在此列。
南圣与武圣,在前朝征战中,便被天泰三圣击杀陨落,因而有三圣坐镇的天泰,才是天下最具有威慑力的国家。
每一位圣者,都是视若一个军队的存在,甚至比一个普通的万人军队更加珍贵,圣者是可以决定一场战役胜负的存在,因而历史上但凡是圣者参与的战争,对历史下文都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南阙在位时,天下还是姬姓人的天下,称大幽王朝,而南天国也不过是大幽的一个诸侯国而已。然而到了姬宣继位时,昏庸无度,沉迷酒色而三月不上朝堂,被自己封于秦地为王的马倌,毁了祖器,断了国运,连天下都被夺了去,改国号为天泰。姬氏的天下成了秦氏的天下。
而仅在大幽覆灭后的第二年,即天泰二年,天子秦泰便又挥军南下,连连告捷,一年间就攻打下了南天国五十座城池,侵占南天国将近一半土地。一年后,南天国国都南天府被天泰军攻陷,南甫败走南岭,逃往了南蛮之地。仅仅四年,天泰王朝就成为了四海八荒最大的国家,其崛起的速度堪称历史之最,周围的诸国,皆纷纷忌惮起天泰王朝来。
而南天王南甫败退南岭的那一日,便是今日,天泰四年五月五日,这一天过后天下再无南天国,只有秦氏统领下的南天府。
“开什么玩笑呢!屈圣人喝酒不给钱,说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屈平道喝下去的就差点呛出来,没有想到这酒肆里的小老板竟然如此有趣。
“今日你看到了此事,你不怕我杀了你?那么屈平道喝酒不给钱的事,也就没有人知道了。”屈平道做出一副凶狠姿态道。
“吓唬小孩呢?屈大圣人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说出去了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少年的两腿已经不打颤了,但是后背依旧紧靠着那棵大树,仿佛这棵树比起身后站着一位圣人,更让人有安全感。
屈平道再度狂放大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有趣的人,也罢,今日喝你一壶酒,八十一日后,你来此地,我还你一壶。”
“堂堂屈大圣人,出手就这么点分量,说出去……”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手里一沉,一根东西落到了手中,少年一个踉跄。定睛一看,少年的心跳加速了起来,手里的东西竟是一柄剑,而且是方才屈平道对付监差的那把雪白长剑——离剑。
“这个给你,所有还请您……千万不要说出去屈圣人喝酒不给钱,屈圣人小肚鸡肠,屈圣人欺负小孩子,让天下人笑话。”屈平道学着少年的语气说道。
“这东西还有点分量,就算是付你的酒钱了。”屈平道淡淡说道,似乎没有任何留恋,“屈平道这个名字,就不要在世人面前提起了。”
“这怎么行?”少年大叫道。
屈平道皱眉,觉得这少年虽然有趣,但未免太贪心一点了吧?自己连离剑都给他了,还想要敲竹杠。
“怎么?这分量都不够?你小子胃口未免太大了点。”
“不是,误会了误会!是太够分量了,我,我受不起啊!”少年苦笑道。
少年心道,自己哪里是嫌弃,而是这东西太过珍贵,太过有分量了,他不敢拿,不配拿,也拿不动。
离剑,便是与屈平道一同出名的绝世神兵,伴随了屈平道的一生。离剑重一百一十斤,长五尺,宽仅仅二指,又称作二指剑。剑身通体白如雪,宛如一条玉带,剑柄也是由特殊的白色金属铸成,剑柄末端有虎口衔珠,雅而不俏。
离剑有天下最雅之剑之称,挥剑如玉带飞舞,由于其独特的纹路和材质,剑身可弯折而不断,亦是天下最韧之剑。末端虎口中的淡蓝色珠子,叫水寒珠,能够凝聚周围环境中的水元灵气,真元震动下能够使得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
离剑分量的确够重,莫说少年这几壶烈酒了,就是他的酒肆,千万个都抵不上这把剑珍贵。这把剑所含的分量已不止它本身了,冠以屈平道的名义后,它的分量堪比一名圣人。
所以,少年顿时觉得事情有些闹大了,离剑就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他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况且他也的确拿不动,离剑虽然看起来纤细,却足有十斤,是普通刀剑的近十倍,只是拿起还行,若要挥舞起来,不是大力士,就是第三境界命宫境的修士也才能舞得动,而且挥舞数十次,必定手腕肿胀难忍,三四日都难好。而这把剑在屈平道手中,却宛若鸿毛的丝带。
所以对于连第一境都没达到的少年来说,这把剑他拿不动。
“只是一些少见的废铜烂铁罢了,有何受不起的?”屈平道皱眉道。
“诶哟喂,您心可太大了,您刚才还用废铜烂铁秒杀了六名至少第四境界的修士啊!”少年抓狂。
您几个圆角的酒钱都得赊账,却说这价值连城的宝剑是废铜烂铁?难怪说圣人的想法不可捉摸,少年若是知道屈平道与监差的对话,非得拍腿说句:该打!您嘴这么欠,难怪仇家多。
“杀死他们的不是离剑,是另一把,而且他们不是第三境,而是第六境。”屈平道不以为意道,“屈平道生是南天国人,死也只做南天国的鬼,如今南天国不在,屈平道也死了。所以它对于我来说也只是废铜烂铁了。”
少年颓然倒地,竟无言以对,算是向屈平道投降了。强如第六境的修士,在这人面前都只是萝卜白菜似的说砍就砍,再平凡的剑,在他手中也可以是神兵,这世间强大的永远不是兵刃,而是人。
屈平道为南天国鞠躬尽瘁,到头来也他的心也随南天国死去了。少年沉默了,心中埋藏的往事,在这一刻浮现上了心头。
刚才还不知天高地厚和自己敲竹杠的少年,转眼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突如其来的反差,让屈平道觉得这少年倍感有趣了,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老疯子!”
少年的失神被狂笑声打断,看着这个亡了国却还在此雨夜狂放大笑,又形单影只,明明是个瘦书生样的清瘦男子,或许没有战事的话,他也会是一名闻名于世的大诗人吧。少年的鼻子眼睛一酸,有股热流涌了出来,少年漫不经心地把它和落在脸上的雨水抹去,撇过头说道:
“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你说什么?”屈平道也擦了擦眼角似乎是笑出的眼泪,疑惑道。
“小老板我做的是诚信买卖,绝不做亏本生意,也不会亏欠别人!你送给我这把剑,我自觉那几壶酒抵不上,便答应你为你做一件事,我们就此两清。”少年严肃道。
难得见到少年严肃起来,屈平道思索了片刻说道:“我有位故友,正好就住在云梦郡,上次托他帮忙还未来得及道谢,我书信一封,你带我转交给他。”
“可以,不过分量不够。”少年点头道。
“让你吃亏你嫌分量不够,不让你吃亏你也嫌分量不够”屈平道笑骂,随即收起了笑容也严肃说道,“如果可以,你让秦泰回老家养马去,这便是我最后想做的事。”
见到少年变得铁青的脸色,屈平道像是个整蛊了别人的淘气小孩,说完又是大笑起来。
“圣人都像你这般疯疯癫癫,那这天下恐怕就完了。”
少年铁青着脸,拖着有自己半人高的离剑,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临走前不忘再损一损,前朝南天国人人敬仰的传说,屈圣人。这南天国人人视为天的人,谁想是个疯子,竟然要一个连第一境都没达到的小子,让当今的皇帝老子去养马。
然而这句玩笑似的话,少年出奇地没有反驳。少年从未亏欠过别人,可是今日恐怕要欠下别人一个天大的人情了,但他不想亏欠,他不会亏欠的。
今夜过后,世上再无屈平道。
少年刚想起自己还未向屈平道告知自己的姓名,还未问屈平道要去何处,还未拿到屈平道要送的信,不知送到哪里,八十一日后要自己来此做什么,不会真是来取一葫芦酒吧?
然而湖畔上早已没有了人的踪影,只有天地间还回荡着悠然的歌声,歌唱的不再是那首祭祀咏唱的神曲,而是悲怆悠然的曲调。
歌声最后一声落下,天地间再无屈平道的身影,唯一留下的也只有这把他的贴身佩剑——离剑了。
忽而一道道剑气落在离剑剑鞘之上,一个个娟秀的字印刻在了剑鞘之上,少年照着上面的字读了起来,正是刚才那首曲调所唱的词句。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
“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离歌……屈平道。”
少年耳朵里突然有些痒,仿佛有人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地点。
“那便八十一日后见。”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云梦湖畔的水幕雨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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