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听兮》： 往事之尘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沙漠之虎》：、序言》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流风听兮》： 往事之尘。

第一章 往事之尘

漆黑，无限的漆黑，在他的眼前，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混沌，无光无色，无温无热，唯有死寂与黑暗。

所谓的不朽与永恒，也许只可能是这两种颜色吧？

他的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身体机械地朝着前方挪动。

往日那个如山般伟岸的身体不再顶天立地，他单膝跪在地上，胸口乃至心脏被世人皆奉为圣物的幽蓝剑锋完全贯穿，泛着金芒的血液不断地沿着缝隙溢出。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混沌的脑海里无限地回荡着这三个字。

“你来了？”一个清澈女子的声音将他惊醒，但在他的耳朵中，这声音无过于世上最邪恶的邪魔呐语。

秦！义！绝！

咬牙切齿。

他抬头，双瞳中燃起名为愤怒的烈火，但紧抓着剑鞘的双手却在不住颤栗。

“你知道这世上最为伟大的力量是什么吗？”黑裙的女子忽然开口，如画的精致面孔和她言语一般冷寂如冰，瞳光看向被黑云掩盖无限虚空。

力量？最为伟大的力量？

他脑海中冒出无数类似正义勇气光明仁爱这般光辉伟岸的词汇，但都全都哽在喉咙口上，没发出一丝的声响。

“还是这样可笑。”黑裙女子依然冷寂，她往下走了一个台阶，一种无可理解的巨大力量凭空出现，压在他的肩膀上。

扑通。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断碎的骨头扎住四周的血肉，一种名为痛入骨髓的表情毫不加掩饰地在他面容上表现出来。

“让我们来完成一个赌约。”

黑裙的女子嘴角忽然掠起一丝笑意，身上衣袖无风自动，露出的手腕纤白细腻，像似羊脂玉般。她将手掌轻轻搭在剑柄之上，忽然无限墨紫色火在被它贯穿的伟岸身体上爆发而出，顷刻间蔓延至整个天穹，整个世界。

她拔出长剑，赤裸的玉足踏在熊熊而燃的墨紫火焰，身后的世界不断崩塌。

“这就是我的……”

“呼呼！”

他猛然睁开双瞳，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贴身的白衣已被冷汗浸湿。

初春，和其他大陆一般无二，南方大陆的冰雪渐渐化去，已然抽出几丝嫩芽的叶片微微摇曳与初晨风中，晨曦的碎光透过叶子们间的小小缝隙，悠然散落在复苏的大地上，像被小女孩打碎的金子。

暖暖的春风带着几丝金色阳光，轻轻拂起女孩子洁白的裙角，在路上行人或是欣赏或是赞许亦或是隐藏在和蔼目光里的嫉妒与贪婪之中，女孩子和风儿一起走进一间青石庭院，最后停步在关得很是严实的小木门前，细眉微微地皱了一下，抬起细腻如玉的的食指，在门上轻轻扣了两下。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被人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少年人，也同样十五六岁的年华，朗眉俊目，清新逸绝，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在英气之余又多了几分柔弱之感。

“不知南素柔小姐找在下有何要事？”少年按住在自己身上明显过于宽大的青白衣袍，开门见山地问道。

名叫南素柔的女孩子好奇地眨了眨大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除了清秀之外貌似并无其他过人之处的少年，直到对方面色微微露出几丝不耐之色的时候才连忙开口。

“顾云你看，这外边的景色多好呀，人家就是想请你陪我去……”

“倘若仅仅如此，那恕在下无法奉陪。”少年挥手打断，转身就准备迈入屋中。

“别别别！我实话实说，是叔叔他叫我来找你。”南素柔吐了吐舌头，连忙将他叫停下来。

“大师兄……”少年停下脚步，心中默念一句，转身即道，“稍等。”

语音未落，少年便已闪入屋中，木门也被随手关上，但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南素柔也不以为意，只是眼珠子微微转了几圈。

一小会儿的时间，木门被推开，少年依然穿着那身有些宽大的青白长袍，只是右手上多了一把墨黑色的长剑。

“素柔小姐，抱歉，久等了。”

我，就是那个叫顾云家伙，天下四杰之一洪玄公的亲传弟子，如今洪门派的唯一传人。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家乡位于何处，只是自有记忆起就在无日峰上，至于顾云这个名字也自然是师父所取得。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的我的庸人之资，比如同样的修行武道，同样的读书习字，我总是要比师兄师姐们慢上了好多筹。而等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云帝国的皇帝陛下亲自来拜访师傅，没过多久风国的国君也独自一人登上了无日峰，自那是起我才明白我背负的是什么样的光环。

可是，我并没有师兄师姐他们的绝世天赋，也不曾有哪些小说人物随便跳一次山崖就可以得到神功大成的旷世机缘，这样的东西，凭我区区一介俗人，又怎么背付得起？

正如某个小说里说过的那样，成王之人，必先承王冠之重。

所以那时的我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也不喜欢和年纪相近的师兄师姐们一起玩。

有时我也曾经想过师父收留我是不是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以他堂堂力王之尊，养我这个庸人来有什么用？不过每次我都被这样的念头羞得面红耳赤。

抛开某些不高兴的事情，对我而言，洪门无日峰，就是我的家乡，而师父与师兄师姐，就是我的家人。

直到……

我紧紧抓住怀中的长剑墨云微微颤动，脚下重重地顿了一下，前面名叫南素柔的女孩子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满满装着好奇两个大字。

我勉强在脸上挤出几丝的笑意，示意自己没什么事。

大陆纪18946年，帝国纪984年2月27日，虽然仅仅发生在不远前的几天前，但我相信我永远也不会将之忘却。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那段记忆在我眼前重塑。

在南方大陆的初春仍旧有着几分寒意，即便像我这般的习武之人也也不得不在傍晚的时候加厚了衣服。

“我说老小，你都练了整整一个下午，不用歇歇吗？要不等会陪我去摸鱼？”华仲师兄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嘴里边还叼着一根青草。

“这可不行，师父都说了，熟者能生巧，巧者可生术，而术者则可衍于道也。”我顾不得擦拭额角的汗珠，手中的墨云按照早上无尘师兄所教的剑招一遍一遍地演示，“故而，像我这样天资不高的人就该勤加苦练。”

“那你地练到什么时候，我还想……老小，小心！”

华仲师兄的声音让我的猛然一惊，连忙抬头，耳朵里边只听见呼呼呼的风声，下意识地将墨云横于身前，体内本就不算太多的内力更是疯狂涌入其中，一丝淡淡的白金纹路隐约浮现在剑刃之上。

洪门剑法，破招式。

这是洪门剑法中最为基础的剑招之一，横剑于前而御万物，传说练到极致境界连神灵攻击都不能伤之分毫。听起来是极其厉害，但实际说白了就是挡格而已，可笑我练了数年的时间也只是徒具其形。

仅仅在刹那之间，一个黑色人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略带紫黑真气的黑色剑气从他手上呼啸而出，剑气飞掠所产生的破空声令我感觉到一阵牙酸，恨不得丢掉手里的剑来将耳朵捂上。

轰地一声巨响，紫黑剑气如坠星般撞击上了我手里边的墨云，几点火花不断在剑气与墨云剑刃之间跳动，而传递而来的巨力更是让剑柄几乎从我手中脱臼而出。

我甚至毫不怀疑，如果我继续抓着这剑，我的双臂肯定会先于墨云和那道剑气折断。

“不行呀……”我狠狠地咬住牙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息，又也许又是别的时间，眼前那道可怖剑气不知怎么消失不见，而我身上被剑气割碎的衣衫风中凌乱，握剑的双臂颤抖不止。

“可恶！”华仲师兄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连忙抬头看去，他面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双手里的冰火二气不停旋转，顷刻间形成数头冰火巨龙，张牙舞爪，龙啸声音不觉于耳，朝着黑衣人扑啸而去。

冰焰龙啸！我记得当初华仲师兄提过这招，当时他甚至还吹嘘说即便是一般元境高手都不敢轻易接下这招。

但那个黑衣人见这凶猛阵势也只略略一睹，手里紫黑长剑画出数个剑诀，顷刻间数头巨龙便已身首异处，重新变成无形无体的天地元气。

“打不过呀……”华仲师兄急忙缓了一口气，见我已经从那道剑气底下逃脱，连忙大叫道，“老小，快去找师傅！”

“可是……”我好容易才从那剑气之下缓过劲来，听见华仲师兄的声音，不免犹豫了几分。

“犹豫什么，快……走！”

华仲师兄似乎有和黑衣人交上一手，声音听起来非常吃力，我甚至都不敢继续去看他们的战况。

留下来没用。

他可是你的师兄呀。

留下来只是送死。

你想当一辈子的懦夫吗？

我双手颤抖不止，脑海之中天人交战，忽然一道剑气从我身前划过，斩断半截山崖，切掉了我眼前的一根头发。

我身子一软，转身没命地跑去，直到一个一声如雷神咆哮的巨鸣声响。回头看时，往日练功的山峰已经断为两截。

温热的液体从我眼角间滑溢出，连忙用指尖将之拭去。

“顾云，你怎么了？”

“无事。”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中忍不住自嘲一句。

无事？只能是装着无事。

“秦义绝，没想到你还活着！”这是师傅的声音。

“想我死，没这么简单。”女子冰冷的声音在整个世界里回荡。

“秦，义，绝。”记忆中无限回荡这这两句话，顾云咬着牙齿，低沉的声音甚至让他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

“小师弟？”忽然一个沉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连忙抬头看去，眼前是伫立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两鬓微白，身上略微发白的长袍无风自动。

第二章 道天风

身前的中年男子样貌看起来再为普通不过，一身衣着也不过是平常百姓穿着的粗布麻衣，但顾云凭借洪门神功的奇异感知却隐约察觉，这整个小屋里的天地元气不过是随着这朴素男子一呼一息以及随意站姿而流动。

就像他是王廷上的帝王，而四周天地不过俯首跪拜的臣子。

大师兄道天风，那当年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当年力王洪玄公神功大成之前他便是唯一的弟子传人，尽管并未得到传说中洪门神功的真传，但却在数十年前天下大乱、毅然投身军旅的时候，他一身修为就已经几乎半步踏足道境，在江湖名宿不出的情况下可堪称天底下第一流的高手。

之后道天风征战疆场，身下铁骑可堪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路征战不知斩掉多杀高手，为云帝国建下赫赫战功。而在十五年前的江流兵变之中，道天风更是徒手弑杀数十位天元神卫——要知道，整个云帝国的天元神卫也不过千余数量，而那些道境的绝世高手也不过区区百人之敌而已。

而现在的他……可能早已经步入无数江湖武人梦寐以求的道之领域了吧？

顾云抬起头，看着对面这位有数年不见的大师兄，眼中忍不住掠过几丝艳慕之色。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将脑海中种种压抑下来，拱手行礼道。

“顾云，见过大师兄。”

“无需如此虚礼，”道天风随手提起一道元气把顾云托起，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小师弟，我且问你，师傅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师傅他……”温润的液体再次充盈满他的眼眶，顾云微微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更平静些，“……走了。”

顾云明显感觉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猛地颤了一下。

道天风缓缓收回按在他肩上的右手。

“怎么可能？”

“当年封魔之役的时候，师傅他单独对阵妖鬼王也丝毫不曾落下风，甚至即便是武神阁下也不敢说稳胜师傅，而如今天下四绝四去其二，天龙二族又隐世不出，天底下的人，难道还有人会是师傅他的对手？”

忽然道天风眼眸猛然收缩，声音颤抖，他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

“是无尘给师傅他下了毒……”顾云微微抬起头，用力吐出了那两个深深刻在骨髓中的名字，“还有秦义绝夺了鬼天剑，杀了师傅。”

“呵，呵。原来是他们？”道天风缓缓地站起身子，目中冷芒似寒星，右手捏成拳头，骨骼交错的声音噼啪作响，咬牙切齿，“无尘？没想到居然会是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秦义绝，嘿嘿，我说当年白青剑派怎么莫名奇妙地全门被灭被屠，如今看来，也多半是这人所为。”

道天风怒极而笑，以他堂堂道境的心境也难以抑制胸中怒火，身体四周元气也随之暴腾，如同暴怒的极南之海，掀起不知多少道遮天蔽日的元气海啸。

“……”顾云默然，记忆之中师傅也曾经提到秦义绝这个名字数次，似乎四十年前飞月剑仙的陨落就和她脱不了关系，但那时的她连师傅的一招都无法接下，没想到现在……

他又想起那日的焚烧一切的紫黑火焰，拿剑的右手不由已地紧了紧。

道天风转身面向顾云，用力地呼出两口气，努力使情绪稳定下来，“师傅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小师弟，我这次让你过来主要有这几件事和你说。”

“什么事？”顾云问道

道天风摇摇头，右手上一阵白光闪过，一幅画卷模样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上，他将画卷按在桌上，向下拉开。

“这是？”顾云顺着那画卷往下看，只见得画卷上边画着个和他有三四分相似的少年，再往下就是一排红字。

洪门叛逆顾云，擒拿此贼者，赏金一千，封邑万户。

在往下就是他曾经做过的种种“恶事”，列如背祖弃师、屠戮同门之类的。

“这是……”

“云帝国的通缉令，昨天才刚刚颁布的。”道天风答道

“他们……为什么？”顾云感觉十分不解，他有做错什么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今这世上只有你一人——至少他们只知道你一人知晓这洪门神功，他们又怎么不心动呢？”

道天风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将手中的画卷收起，笑道，“师兄把这个给你看只是提醒你日后言行举止要多加小心一些，千万不要暴露自己身份。”

“不过这也并没有多么碍事，这画像仅仅是根据你几年前的容貌所绘制，不是所熟悉的人一般也认不出他就是你。再说，就像你师兄我在帝国的一级通缉令上也呆了不下十年之久，不一样也没什么事吗？”

顾云点头称是，自从当年白青剑派毁灭之后师傅就开始逐渐地减少会客，最近这些年更是有种将洪门变成隐世宗门的趋势，记得上一次有人来拜访还是自己十岁时候的事情。如今时隔五年，那画师居然还借此把他面容复原了三四分，也足以见功力不俗了

“名字的问题最好解决，随便找一个假名顶替，但你要记住，未至生死之时千万不得动用洪门神功的任何功法秘籍，并且在拥有足够力量之前，至少在有资格拥有洪门神功的实力之前，你要记得，你不是顾云。”

道天风忽然严肃地说。

顾云用力点头。

“说起洪门神功，不知师弟有没有将它带在身上？”道天风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顾云一愣，握住剑鞘的右手微微一紧，他略微一睹对方似笑非笑地表情，努力使自己语气平静下来。

“没有，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意思，”道天风看着顾云的表情，忽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语似乎是真有一点问题，连忙打个哈哈摆手道，“没在你身上自然是最好，但也切记小心，毕竟其他人可不会相信这使。”

顾云目光闪烁，不过他也确实没有说谎，那天早上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忽然把他叫到小屋里，直接把传说中的洪门神功打入他的脑海。现在那卷仿佛液体的金页还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识海中呢。

他意识沉入识海之中，控制着略微现行的精神力触碰那静静悬浮的金页，不出意料地没有丝毫动静。记得师傅那是后说至少得有外识以上的神识修为才可以初步打开。

外识，神识五境中的第二境界，目前顾云也不过内感境界，离这一境界还有挺长的一段距离。

不过顾云并不打算告诉对方这些。即使他心里也觉得这位师兄也实是没什么歹心，否者以对方堂堂道境修为，自己这个刚下山的小菜鸡能跑哪去。不过知道这秘密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连师傅当年堂堂圣境修为都尚且对当世隐瞒，又何况他呢？

“对了小师弟，不知如今你修为如何？”道天风还是觉得刚刚的对话有些尴尬，决定没话找话，笑着问道。

顾云从识海中惊醒，然而却低头沉默不语。

道天风感觉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他身为师兄的关心师弟修为境界难道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小师弟是这个表情？

良久，顾云终于抬起头，脸颊上几乎可以羞红来形容，声音小得像蚊子呐喊。

“淬体五……五阶。”

道天风楞了片刻，待弄清楚自己并没有听错的时候，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看着垂着脑袋低头不语的顾云，抬起手却不知道放到哪个地方，最后啪的一下拍在顾云肩膀上，哈哈笑道，“还不错嘛……恩不错。”

顾云偷偷瞄了一眼道天风，心想师兄你敢不敢对着镜子重新说一遍。

武道之途，虽有武气灵咒等数脉划分，但千万同流，归根结底不过体、气、元、道、圣五境之说。其中的体境，也就是淬体境，按如今的划分可分为淬体一至九阶，对应江湖规则就是一到九品的高手——所谓高手，无过相对于那些未修武道的人而言。

淬体五阶，也就是大云帝国中堂堂五品高手，听上去还算是不错，并且放在这个世上的平均水平而言也真的算得上不错。

可是考虑到绝大多数人要么缺药材要么缺功法要么缺名师或者统统都缺而言，他这个吃人参灵芝何首乌雪莲水晶兰就像啃白菜，手里拿着不是洪门神功就是其他同阶功法，更是别说还是传说中力王的亲传弟子，如果拿出去讲，绝对会被笑死。

可是，我也不想呀。

顾云埋着头，捏拳的右手微微用力。

“……不过这样也挺不错的呀，”道天风双手在半空中不停地比划着，“你想呀，额，那些拿着你通缉令的那些人绝对想不出洪门弟子会是这个修……”

“够了师兄。”

道天风双手狠狠拍在额头上。

“我知道我是废材，”少年微微抬起头，“我也知道我胆小、懦弱，和你们、和那些出生之时就有着无数荣光的人相比，我不过是最平常的那种人，或许连常人都不如。”

“但为人尔，安以此而定之乎？后天之得，又安不如先天之授乎？”

“这句话是当年师傅教给我的。”

“更何况，我是当今洪门，最后的传人，哪怕我是个凡人，但也因而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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