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我是爸爸的女儿》——苦饶》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明越坡之蛟龙入海》: 引子。
第一章 引子
我叫胡硕,1985年底出生,出生在东部某省的一个小县城。我出生那个年月,大学生就很了不起了,硕士研究生就更是了不得的牛逼人物了。因此,我父亲就起了“硕”这个字作为我的名字。
小时候的我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我读初三时,父母离异了,原因是他们双方都出轨了。父母离异后,我跟父亲生活,母亲后来去了上海,跟我交流也不多,偶尔回来看看我。
父亲很快组合了新的家庭,后妈带来了一个妹妹,比我小6岁。还好,我也没感觉到继母对我的各种苛刻。因为自从父母离异后,我一直在学校住读。
节假日我喜欢一个人去泡图书馆,当然不是看与学习有关的东西,我认为那都没用。我曾经最喜欢看武侠小说,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都是我的挚爱。
历史我也感兴趣,白话二十四史我也翻了个遍。没办法,文言文的二十四史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它。
总而言之,我很少回家,家对我来说,好比是个客栈,不在学校的日子,天黑了,就回家睡觉,因此,我没有感觉到一个组合家庭给我带来的创伤,当然,也就感觉不到家给我带来了多少温暖。
后来,我上了一所普通高中,2003年高中毕业后,上了省内一所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专科三年。大学时也谈过两次恋爱,因为家庭条件不咋地,我都被别人毫不留情地给踹了。
我也曾经有过短暂的郁闷,但我自认为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凡事看得开”,你说别人好好的一个姑娘,当然有追求幸福的权力,跟着我这个屌丝,买不起房、买不起车,受苦受穷一辈子,那不是傻吗?
想通这一切之后,我很快就从失恋的阴霾中走了出来,继续自己的屌丝生活,该干什么干什么。
大学的生活很闲,我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因此开展的一些活动,我也很少参与,除非是大家都要参加的诸如运动会什么的,我就参加一下。
课余时间我还是喜欢泡图书馆,这个期间我几乎什么书都翻翻,就是不看专业书。毕业考试我也是传说中的“XX(你懂的)挂镰刀――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割掉!”,21岁的我如愿以偿地取得了大专文凭。
当然,在大学期间,我也去过医院实习,总之是没学到什么东西,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没认真学。嘿嘿,我的第二大优点就是勇于承认错误。
大学期间,也有很多同学积极地入了党,我可是连申请书都没交过,因为当我看见什么“坚持马Ke思lie宁主义、Mao泽Dong思想……”我的头就大了。
正因为如此,2006年5月,大学快毕业时,我就傻B了。以前读大学,父亲还每月给生活费,虽然不多,但起码够早上吃馒头、中午晚上吃小菜的。
母亲虽然很少看我,也很少给钱我,但每年总得给个一、两千,这也够我偶尔改善下生活。加上节假日偶尔去街上发点广告传单,去肯得基、麦当劳打点小工,生活也还能过得去。
这下要毕业了,父亲可是早就明确告诉我了,大学毕业后自食其力,我去干什么呢?
说实话,就我这大专学历,就我这家庭背景,想找个好工作的确很难,但总得找个工作先混口饭吃呀!
最后一学期开学没多久,也有一些本省小县的乡镇卫生院来招过人,有事业编制,但名额不多。我也去交过报名表,但结果大家应该都能猜得到――无人问津。
也有一些没听说过名字的药品企业、医疗器械企业来招过产品销售人员,我觉得不合适。因为我嘴笨,不善于与人沟通,搞销售肯定一个月挣不了几个工资。
想做点小生意吧,没本钱,当然自己也不是那块料。摆个早点摊什么的,倒是不用什么本钱,起早贪黑的我也吃不了这个苦,关键还是我那点仅存的自尊心不想让我从事这种行业,你说我摆个早点摊,哪天我的同学来吃个早餐,我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2006年国家出台了“三支一扶”的相关政策,时值西部大开发叫得最火的那几年,西部一些贫困地区亟需教师、医生等人员。
这一年四川省“三支一扶”招聘考试医疗卫生专业网上报名人员严重不足,而当地一些偏远乡镇医疗卫生人员又十分稀少。因此又在各个开设了医学专业的大学广泛开展宣传,力图有更多的人去报名考试,去四川省的偏远地区。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一丝就业的希望,毕竟能混口饭吃,虽然条件是艰苦点,但一个大老爷们儿,总得有点迎难而上的勇气。加上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家庭环境,我也想离家远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自身条件好点儿的同学肯定不会去报名和我竞争,因为家庭有背景的,工作早就找好了,一些平时“积极向上”的、和老师关系好的,也都在学校的积极推荐下,在东部地区找到了工作。
有些事情回想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你说当年有那么一少部分人,举起拳头宣誓:“……为XX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XX牺牲一切……”。可是真正当一些老少边穷地区需要他们奉献青春的时候,他们都不知哪儿去了。
至今还记得,当年我们班上就我和另外一位男同学报名了,听说他是失恋受刺激了,他后来好象是去了凉山彝族自治州下某个县下面的乡镇卫生院,对于这种号称“情种”的男人,我是不屑与他交往的。
因为报名人少,后来的考试都是顺风顺水。笔试我记得自己考得比较靠前,面试虽然我其貌不扬、语言表达能力不算很好,但也还过得去,最后考试是顺利通过了,体检也没有什么问题。
到了7月底,我的名字就在相关网站上作为拟招募人员进行公布了,并接到了通知,把我分配在阿坝州的理县,让我8月上旬去理县报到并签订志愿服务协议。
出发之前,我在网上也对阿坝州及理县作了一番了解,从Cheng都坐汽车过去还得要5、6个小时,交通不是很方便。
虽然通知报到后到参加培训正式上班还有10多天时间,但我也没打算回家。一是因为路途遥远,二是因为待在家也没什么意思。
因此,我便准备好了行李,直奔理县,去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吧。
到了理县县城,我找到相关部门报了到,并签订了三年的志愿服务协议,并讲了自己的实际情况。当即就被告知把我分配在理县北部某乡卫生院,我办妥相应手续,在县城停留了两天,对当地做了一些基本的了解。
理县隶属于阿坝州,东北与茂县、黑水接壤,西南与小金相连,东南与汶川相通,西北与马尔康、红原毗邻。距离省会Cheng都202公里,距州府马尔康193公里。
理县总人口只有4万多人,其中藏族约占了48%,羌族约占了32%,汉族及其他少数民族人口占了20%。
说得通俗点,理县的人口比东部地区经济发达的一个镇的人口还少,我所要去的乡只有2000多人,比东部地区的一个村的人口还少。
大家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贬低理县的意思,我只是要说明这个地方地广人稀。
说实话,来了两天,我对这个地方还有了几分眷恋。因为这里的生活虽然是单调,没有灯红酒绿,但更多了一份宁静,而且这地方平均海拔2000多米,境内山峦起伏,高差悬殊,沟谷纵横,景色十分迷人。
加上没有工业污染,天总是那么蓝,一出门就能给人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整个县城其实就是沿着317国道线而建,虽然县城面积不大,但能感到强烈的藏族、羌族氛围,给了我一种置身于异国他乡的新奇感。
两天后,我便坐汽车去了我的分配地――北部某乡,汽车驶离317国道后沿着盘山公路一路颠簸了约3、4个小时,其实直线距离应该是不远,但走山路可就有得受了。
车上有些当地居民都吐了,我其实也是胃里翻江倒海的,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到了目的地。乡政府所在地很小,我也很容易就找到了乡卫生院。我看了看手机,信号较弱,已经快下午1点钟了。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红砖砌着的小院,面向南方,看外墙上的水泥搓沙似乎还很新。院外大门两边的墙上挂着两块长条的牌子,一块是白底黑字,上面写着“理县XX乡卫生院”;另一块是白底红字,上面写着“理县XX乡卫生院机关党支部”。
正对院门的是一排5间面南背北的房子,左右两边各是4间一字排开,院门的两边各还有两间面北背南的房间。
所有的房子都只有一层,上面盖着水泥机瓦,整个院子的格局其实就是用四排房子围成了一个院子,然后在院门处留了个空,没建房子,建了个院门。
院子的西北角,也就是西面那排房子与北面正对大门那排房子的的接合处有一个小过道,过道后面应该就是厕所等附属房间。院子内有一个大操场,约20多米见方,院子里停着2台稍显破旧的摩托车。
东西两边的房子前都有人扯了铁丝晾晒着衣物,铁丝的两头都是用膨胀螺钉固定在南北两面房子的墙上,铁丝的中间还有用三根木棍绑成的一个三角架把铁丝撑着,应该是防止衣物晾晒过多后,铁丝中间低两头高,衣物都会往中间滑。
看格局,应该东西两边的房子是宿舍或者住院病人的病房,而正对大门那排面南背北的房子才是办公用房。
我进了院门把行李丢在门口,径直走向里面正中间那间房子。房门是农村那种普通的木门,刷着绿漆,房门旁边还有一扇两开的窗户,也刷着绿漆,窗户开着,能看见窗户上还有钢筋的窗齿,上面刷着银白色的防锈漆。
房间靠窗户的墙边放着一套老式的办公桌椅,椅子上坐着一位约四十开外的妇女,穿着白大褂,正低头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桌上有一个台灯,一部电话,一个旺仔小馒头的罐子充当了笔筒,里面插着几支笔。房子里面有个隔间,也是刷绿漆的木门,但门锁着,看不到后面的情况。
外面这间房子大约4米多宽,3米多长。靠近隔间这面墙边放着排木柜子,柜子门是木板的,不是玻璃的,因此也看不到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估计不外乎是文件、资料类的东西吧。
我敲了敲完全打开的房门,中年妇女抬起头看着我。皮肤很黑,应该是长年在这种高海拔地区生活,接受的紫外线照射较多形成的,有抬头纹,头发简单地扎着,颧骨较高,眼神深邃,看面容应该不是汉族人。
我开口到:“大姐,我是今年分配来我们乡卫生院支医的应届毕业生,请问我们卫生院谁管人事工作,我先向他报到。”
尽管当时我21周岁都还没满,而对方可能比我大20多岁,我应该叫阿姨是不是显得尊重一些,但我想:女人总归是喜欢别人夸自己年青的,因此叫她大姐,她肯定心理高兴些。
另外,我说是来我们乡卫生院,也是无形之中想拉进与她们的距离,毕竟现在是在人家地盘上混,我可是个纯粹的外来户,不清楚这种少数民族地区是不是也跟我们汉族好多地方样,有欺生的习惯。
果然,中年妇女咧开嘴对我笑着,操着比较生硬的普通话道:“欢迎欢迎!昨天我们就接到了县卫生局的电话,说今天有个支医的大学生过来,让我们搞好接洽工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先给你倒杯水啊!”
说着,就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塑料的方便杯,放了点茶叶,提起办公桌旁边墙角里的开水瓶,给我泡了杯茶。
我连说:“谢谢!”
中年妇女道:“不用客气!我叫拉巴子,羌族人,你可以叫我拉巴子大姐(嘿,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顺竿子爬得倒快。)。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叫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
说着把她刚才坐的椅子拉过来让我坐,然后笑着向院门东边的角落走去。
我坐下来,手里拿着这杯茶,茶叶泡了快两分钟了,还是没怎么舒展开来,估计是这地方海拔高,开水烧不到真正的100摄氏度的缘故吧。
我看了看桌上,放着一叠资料,有政府的文件,有什么巡诊计划安排表、值班表之类的,还有的上面好象是藏文,反正我不认识。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拉巴子大姐回来了,和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看不出年纪,因为显得比较老,要是硬让我猜的话,我猜快60岁了,脸上皱纹很深,皮肤黝黑黝黑的,两眼倒是很有光芒。
他看见我咧开嘴角笑了,伸出手向我握手,嘴里嘟嚷着:“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欢迎啊!”
我连忙伸出双手去握他的伸出的右手,以显示出对他的尊重。我估计拉巴子带他来,肯定这人在卫生院也是个能说上话的人,至少也得是个副院长什么的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拉巴子大姐开始给我介绍了:“这位是我们卫生院的党支部书记兼院长,姓李,汉族人,我们都叫他李院长。”
我连忙双手握着李院长的手不停地晃,嘴里说:“李院长,您好!您好!我叫胡硕,今年毕业于某省某学校的临床医学专业,初来乍到还请您以后多多帮助和指导。”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以前在老师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怎么今天表现得这么自然呢,难道是自己成熟啦?
李院长,还是紧紧握着我的手没分开,激动地对我道:
“感谢党啊!现在政策好,我祖上是赤脚医生,16岁起我就在这个卫生院工作,那时还不叫卫生院,叫卫生室。现在算来整整31年了。我刚参加工作时,卫生室就我和我的父亲两个人,房子也只有两间,十分破旧。
2000年,国家提出西部大开发的战略,我们这个卫生院是第一批由国家投资兴建的,现在建好都3年了。
以前我们卫生院就两个人,现在我们有9个人了,今天你来了,我们正好10个人了。目前,加上你再算上我,我们就有4个医生了,还有3个护士。
加上拉巴子,他主要管行政办公这一块,什么档案、人事、会计都归她管。
还有一个藏族小伙子,比你大几岁,负责收费、药房、单位出纳什么的,还有一个叫德吉,负责厨房等后勤工……”
正说着,外面有人喊道:“李院长,可以吃饭了。”
李院长“呃”了一声,对我道:“这就是德吉,今年50出头了,你可以叫他德吉大叔,或者叫德吉师傅也行。我们快去吃饭吧,今天听说你要来,正常吃饭的时间点,我和拉巴子都没吃,等着你来呢。”
说着就拉着我往外面走。
我心里暗忖:“这李院长也不错,估计是少数民族地区的人都朴实耿直,我这刚来,就对我这么亲热。”
厨房在院门东边角落的那间房子里,因为在角落上,所以实际上有两间房,外面一间是个小餐厅,里面才是厨房。
到了餐厅门口,李院长看见了我放在院门口的行李,说:“这是你的行李吧!”
我“嗯”了一声,李院长又朝厨房喊到:“德吉,快来帮小胡把行李搬进他的房间里,他就住我旁边那间。”
我连忙摆手,道:“李院长,还是我自己来,这行李不重,我住哪个房间,你指给我看就行了。”
说着我背起一个背包,然后拉起我的拉杆箱,我就这两件行李。
这时,德吉过来了,抢过我手时的拉杆箱,对我满脸堆笑道:“是胡医生啊!欢迎你啊!你把背包给我,我给你放,你先去吃饭。”
李院长、拉巴子都说:“快先去吃饭吧!”
我只好将背包交给德吉,跟着李院长和拉巴子进了餐厅。
午餐虽说不算很丰盛,但我估计,他们也是用了心的。
主食一人有一碗米饭,估计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因为后来我知道他们很少拿米饭当主食,因为这里不产水稻,大米得从县里买回来。
还有青稞饼、糌粑当主食,菜有干牛肉、腌萝卜丝、炒水芹菜,还有酥油茶和青稞酒。
在车上颠簸了一上午,这会儿我真有点饿了,于是也就不客气了,吃了个大饱。
李院长和拉巴子还都敬了我青稞酒,我虽然推辞说不喝酒,但他们说这是藏族的礼仪,不好违背。但好在青稞酒度数很低,我在大学还是练了点酒量的,这点酒也就不在话下。
饭后,李院长又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起了这个医院的情况、其他几个职工的情况,又拉我到几个办公室串了串门子,算是同事互相认识。
末了,李院长又拉着我的手说:“我们卫生院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医疗人才,我们现有的医生除了你,都不是科班出生,以后大家可都指着你突破一起技术难题了。”
我心里暗忖:“这下可不好,我本来学艺也不精,专业水平真的不咋地,本来打算来混口饭吃,历练历练,这下可好,本来是来抱大腿的,最终,自己倒成了最粗的大腿。”
李院长跟我唠叨完后,让我先去房间休息休息,这几天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也同事也熟悉熟悉。
我先回房间整理了一下行李,德吉又给我送了一些生活日用品。说是乡里条件差,好多东西买不到。他经常去县城采购东西,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跟他提。我说要给钱,他说不用了,说是李院长交待过了。
我的房间是东面这排房子从北向南数第二间,第一间是李院长住的,因为在东北角,所以是个套间,他就把外面这间当成办公室,里面当卧室。我这间就是个普通单间,约4米多宽,6、7米长,倒是挺宽敞。
屋里有张床,被子褥子是病房的那种,有一组衣柜,还有一套办公桌椅。虽然室内陈设较简单,但屋里打扫得很干净,我也很满意。
晚餐时,单位加上我正好10个职工全部在场,正好坐了一圆桌。李院长又向大家介绍了我,又特意叫德吉多炒了几个菜,让大家轮流向我敬了青稞酒,一切都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进行。
奶奶的,幸亏还有点酒量,虽然青稞酒酒精含量低,好入口,但还是有后劲的。
晚饭后,我去共公浴室洗了个澡,有太阳能热水器,因此有热水。回来后,感觉太累了,便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事,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用了大概3天时间,我和单位的同事都混熟了,也就开始了正常的支医工作。
因为我所在的乡人口少,平时上班也是挺闲的,根本就没多少病人来看病。而且医院的设备也很少,稍微复杂点的病我们也没办法检测,只能把他们转到县医院,因此经常充当送病人的120医生。
因为如果有严重的病人,县医院也派不出救护车,我们卫生院也没车,只能让病人家属自己包个面包车。我们派个医生在车上跟着,以应对突发情况。
另外一项工作,就是去各村巡诊,这也是为了解决当地居民的实际生活困难,因为交通不便,一些行动不便的病人也很难到卫生院来就诊,因此,我们只能提供上门服务。
因为我是最年青的,也是他们中学历最高的,因此基本上我一年有半年时间在外巡诊。去村里巡诊只能骑摩托车,单位有两台旧摩托车是专门提供给我们使用的。
我以前会骑自行车,但没骑过摩托车,因为我老是感觉它不够安全,是“肉包铁”,但现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骑。好在会骑自行车,学骑摩托车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骑慢点,也没多大问题。
刚开始,院长还派个护士和我一起去,主要是考虑到我对当地不熟悉,不认识路,和藏民、羌民的交流沟通怕有障碍。
半年后,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执行任务了,有时连着去几个村,晚上宿在村委会或者村民家,要几天才回乡里卫生院来。
在支医的过程中,我也渐渐感觉到自己水平不够,经常把《内科学》放在医疗箱里,带出去巡诊,遇到疑难杂症力争在书上找到答案。说实话,经过1年多的工作,我的水平还是有很大提高的。
当然,我处理的主要问题,都是诸如感冒、食物中毒、摔伤之类的,偶尔也有想不开喝农药的。总之,我的支医生活,似乎正朝着波澜不惊的方向不断前进,我也满以为我的3年支医生涯将要平平安安地度过。
第二章 地震来袭
记得王小波先生在《我的阴阳两界》一书中说:“人活在世界上,假如你想要什么,就没有什么。这就叫辩证法。所以假如你真想要什么的话,就别去想它。”
在现实生活中,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比如你去准备一件事情,什么都准备好了,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地步。那么,这个“东风”即使你望穿秋水也不会吹过来。
再打个比方,平常在路边走路,你会发现某路公交车隔两分钟就来一趟,才过了两分钟又来一趟,怎么这么多。但当你有一天去准备搭乘这路公交车时,你估计要等个一、二十分钟才会来。
我的支医生涯,也就是在过了一大半,我认为会安安稳稳度过的时候,发生了巨变。
2008年5月12日,星期一,按照卫生院的巡诊计划安排,接下来两个星期,我又将开始巡诊。
我们巡诊的路线是这样计划的:以乡卫生院为中心,先向东南方向走,到达最东南的村落后,然后转向北,到达最东北的村落后,再向西返回乡卫生院,作一下补给。
主要是补给药品、汽油(因为骑摩托车,要自备一个油壶带上汽油,沿途可没有加油站)等,这只是第一阶段结束。
第二阶段,再从乡卫生院出发,向西南方向走,到达最西南的村落后,再折向北,到达最西北的村落后,向东返回乡卫生院。
整个路线就象是一个平躺着的“8”字,也可以说是个无穷大的符号。全程约2周。
5月12日早上,我吃过早餐,德吉大叔还专门给我预备了青稞饼、奶酪,他怕我在路上饿着。又把一铁皮油壶汽油给我提到摩托车的货箱里(因为下乡需要,摩托车尾部两边各有一个箱子,跟平常看到的摩托送货的箱子差不多)。
我将早上烧的开水放到稍凉了后,灌到了水袋里,也放在箱子里。然后去办公室拿上巡诊箱,里面放了听诊器、体温计、血压计、一次性针筒注射器、止血钳等等,以及一些常用的药品。
当然最底下还有我的镇箱之宝——《内科学》,出去巡诊可得带上它,好多问题还得靠边实践边学习呢。
就这样,我塞了满满一箱子,然后也放在摩托车后的货箱里。
然后,我又回到自己房间,带上一包药品,这包药是帮村民代购的。我们出去巡诊虽然也给村民免费发放一些药品,只要登好记,让领用人签字就行了。
但那都是一些较廉价的药品,治疗效果也不是很理想,而且品种有限。
针对一些病人的具体情况,我会给他们开一些药,让他们自己去县城买。
但有的村民一辈子都难得去县城一趟,就请求我帮他们买,其实我也去县城不多,经常是德吉大叔让他的儿子帮我带回来的。
但我要声明,我可没赚取过一分钱差价,虽然从小到大,我都不是老师表扬的对象,也不是别人学习的榜样,在老师和同学眼中,我也没有助人为乐的高尚品德。
但我敢对天发誓:我帮村民带了1年多药了,我没从中赚过1分钱,偶尔还给别人贴个零头。
最后,我去李院长那里跟他打了个招呼,李院长让我路上小心。我就骑着摩托车出发了,第一站是离乡政府所在地不远的一个羌人小村落,大概要2个小时车程。
昨天我就跟他们村委会打过电话了,让他们需要看病的人上午在村委会等我。
约上午10点多,我就到了第一站的目的地,这个村人口不多,就40多户,不到200人。我一到,几个村民就围了上来,拉着我到屋里坐。我连忙把巡诊箱从车上取下来,跟他们进了屋。
有几个是老病人,我逐一问了近期的情况,然后做了例行的检查,问他们的药吃了没有,身体有什么感觉。然后找我代购药品的,我又把药品给了他们,跟他们算好账收他们的钱。
总之,这一套程序下来就快十二点了。然后,还有几个老年人坐在这里拉家常,我帮他们做了个简单的体检,也就是用听诊器听听内脏的情况,量量血压什么的。
最后,还有几个妇女找我要了点感冒药。
等一切忙完之后,都十二点多了。说实话,忙活了一上午,我肚子真还有点饿了。好在村主任来拉我去他家吃饭,我也就不客套了。
村主任也是羌民,家里有3个孩子。我一进他家,就看见桌上饭菜都准备好了。
主食是“面蒸蒸”,就是用玉米面和麦子面混合蒸的象窝头一样的东西。还有“麦拉子”,就是用玉米煮粥,然后里面加上蔬菜,制作较简单,但应该算是一道健康菜品。
还有一盘当地特色菜——风酱肉,听说羌人是每年冬至后杀猪,然后选用五花肉、后肘肉为原料,配以特色酱料,通过腌制、刷酱、风干制成。据说是要经24道制作工序,历时40天,方可完成。不过吃起来的确好吃,每次我到羌人村落,他们都喜欢用这道菜招待我。
还有几盘蔬菜,都是当地种的菜,我也不认识,也有可能是山里挖的野菜。
村主任热情地拉我坐下,我连忙也喊他的老婆小孩也一起来吃。我管他老婆喊“嫂子”,也不知多大年纪,估计也就三、四十岁。
这时,村主任又喊他大儿子抱了个大酒坛子放在我们中间,他亲自开封后,让他老婆往里面加入开水,然后插上两根细竹管。
然后对我道:“这是上个星期刚酿的咂酒,你试试。”
这里,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咂酒。羌人无论男女老少,均喜饮用青稞、大麦自家酿制的咂酒,酿制时将青稞或大麦煮熟后伴上酒曲,放入坛内,用草或衣物覆盖7天后发酸而成。
酒喝上去有股子酸味,但因为不烈,还是较好入口,后劲也是有一点的,和藏民喝的青稞酒差不多。
羌人饮咂酒时,先启坛注入开水,插上细竹管,轮流吸吮,一般喝一半再添水,直到味淡为止。
估计是考虑到我是汉人,特意插了两根细竹管,让我专门用一根。其实很多少数民族的人用餐都没有汉人讲究,餐具通常是共用的,在汉人看来是不讲卫生,但在他们自己看来,这是一种信任,是拿你当朋友。
虽然我下午还得骑摩托车去下一个村落,但主人这么热情,我还是得喝几口。
我先喝了一口,细细品了一下,连忙称“好喝”,虽然有点酸,但总体说还行吧。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年多喝习惯了,就觉得好喝了。
记得第一次喝的时候,我感觉味道怪怪的,强忍着喝下去,但还是满口称赞说“好喝好喝”,说得羌民脸上都笑开了花。总之,还是古人那句话没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吃过饭,都快下午两点了,我连忙与村主任告别,我去的下个村还有点远,骑摩托车得2个多小时。
临走时,村主任的老婆,也就是我喊的嫂子硬是往我包了塞了一块风干肉,说是煮熟了再风干的,想吃的时候撕成细条就可以吃了,让我在路上饿了吃。
我说我还带的有吃的呢,但他们不容我分说,硬要塞给我,没办法,就带上吧,羌民就是淳朴。
我启动了摩托车,和他们说了“再见!”然后就在他们的注视下,向下一个目的地驶去。
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颠簸着前行,我骑得较慢,主要是因为路况不好,加上摩托车也比较老旧,如果骑的太快,把车颠坏了,那可就糟糕了。
约前行了有半个小时,我忽然觉得摩托车一阵上下激烈的抖动,我心想:坏了,这机器不会这时要闹罢工吧!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罢工了,那就够我受的了。
我赶忙踩刹车,车还未完全停稳,我感觉摇晃得更厉害了,手都把不住车把了。我赶紧将刹车踩死,双脚刚着地,我就感觉象是整个大地都在摇晃,只听见后面的山上不断有石头滚落的声音。
我当时脑袋一片发懵,但随即很快就清醒过来,地震了。也算是我命大,刚好我停车的地方地势较缓,上面也没有石头滚落,也没出现山崩或塌方的情况。
但我刚走过的路上,距这里不到1公里的地方是另一座较陡峭的山的山腰,现在已经看不见我走过的路了。那座山崩了,石头、土杂带着山上的树木一直向下滑落,基本上已看不到山体上的植被了,全部都被埋住了。山体滑落的地方带起了阵阵灰尘,经久不散。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摩托车也倒在我身边。我一边感受着大地传导到我身上巨大的颤抖的力量,一边目光呆滞地向四周张望。
约过了十多分钟,我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意识。估计到处都有山体崩塌和滑坡的情况,前面的路应该是不通了,我应该迅速与单位联系。
随即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卫生院打电话,但还没去翻通讯录,我就停下了——没信号,一格信号都没有。
但我还是坚持翻出了卫生院的座机号码,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拨了出去,但打不出去,手机屏幕显示:不在服务区!
连着试了几次,给不同的人拨电话,都是一样。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了。我当即作出了下一步的计划,先骑着摩托车继续向前走,看看前面是什么情况,因为后面已经回不去了。
我扶起了摩托车,发动后缓慢地前行,约行了不到一公里,这座高度较矮、坡度较缓的山就要绕过去了,前面的路是从另一座山的山腰穿过去的,估计情况不乐观。
我还是继续向前,进入了另一座山的山腰上的公路,刚开始,路上零零星星的有几个滚落的石头,我一一避了过去。但后来石头越来越多,摩托车无法前行了。
“怎么办?怎么办?”此时,我脑袋里只有这三个字。
我坐在滚落的一个大石头上,思考了约几分钟,立即做出了一个决定――一定要走出去!一切靠自己!
我打开摩托车的货箱,先把那些帮别人带的药品和食物放进了我的背包背在肩上,然后巡诊箱和水袋一左一右挎在肩上,够沉的,少说也有20多斤。
但这都得带,食物、水是必不可少的,还不知几天才能走到下个村落。巡诊箱和里面的东西,再加上那些药也得带,估计到了村庄,这些东西都很有用,说不定还要靠它救命呢。
在我的记忆中,到下个村落的路才走了约三分之一,还要一直向东南方向走。
往回走虽然路程较短,但后面的山较陡峭,估计崩塌得厉害;往前走的话,虽然路程远些,但前面的山矮些,遭到的破坏肯定小些,路应该好走些。
现在公路已经不通了,我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决定先向这座山的山顶爬,到了山顶说不定手机会有信号呢。即使没有信号,到了山顶看得远,才好规划下一步的路线。说干就干,我背着20多斤的东西开始爬山了。
爬山也是有技巧的,总不能看见山顶就爬吧,这地方荒芜人烟,山上没有路,我得找坡度缓的地方爬。就这样,我爬一阵、观察一阵,一座离我出发地落差约两百米的山包,我愣是爬了1个多小时才到山顶。
到了山顶,我一屁股坐下来,将身上背的东西卸下来,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我掏出手机一看,4点钟了,但手机依然没信号,试着拨了个电话,还是显示不在服务区。
看来指望救兵是没戏了,只能靠自己啦!
我站在山顶喊了几嗓子,算是给自己鼓劲,也是期望着能有奇迹出现——有人听见了,来救我。
我坐在山顶看着东南方向,确定了下一座要翻的山包,然后看好了下山的路线,稍做休息,喝了点水,就要准备向下一个目标迈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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