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饶命》——我想养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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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孤儿院

时值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头顶上的大太阳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人的身子烘烤，身上的汗水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今天，孤儿院的老院子正带着院里的孩子们去乡下做农活，此时正是农忙的时候。既要抢收稻子，又要抢着种植下一季的稻子。所以是又累又热。

老院长今年已经是六十有三，四十多年前，他大学毕业后放弃了那个年代的政府分配的“铁饭碗”，选择回到了自己家乡的一所孤儿院担任院长，原因无他，只因他自己也是孤儿。

一晃四十多年过去，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也变成了佝偻着腰的老人。

“爷爷，给您喝水。”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孩端着一个茶缸走过来，递给老院长。

老院长笑了，他这一辈子没有结婚，他也从没有想过结婚，按他的话来说，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已经够苦了，又怎么能再让别家好姑娘跟过来和他一起受苦？

不过好在，这群孩子够懂事，每次看到这群孩子灿烂的笑容，老院长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诶，谢谢我的宝贝离儿。”老院长接过茶缸，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一口气喝完之后，把空茶缸递给陆离，交代他不要乱跑，找一处阴凉的地方玩着。

陆离也是孤儿院的一员，也是孤儿院中最小的一个，七年前有一对男女将他遗弃在了孤儿院，老院长出门的手正巧看到了丢弃孩子的二人，可那二人却是一脸平静的离开。

老院长腿脚不利，也就没有再追，而是回过头来抱起地上的陆离，那个时候陆离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还没有长开，老院长怜惜的看着怀中的陆离，轻声一叹，将其抱回孤儿院。

时隔七年，陆离长大了，老院长却越来越老，不过好在陆离很懂事，从没有惹得老院长不开心，一生无子女的老院长更是把陆离当成了亲孙子一样对待。

看着在大树下安静的玩着树枝的陆离，老院长欣慰的笑了笑，又进入农田中开始劳作。

天渐渐的黑了，陆离走到老院长身前，怯生生的问道：“爷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老院长抚摸着陆离的脑袋说道：“快了快了，这块田的稻子收完就可以回家了。”

陆离点了点头，走到田边，坐在田埂上用小手撑着脑袋认真的看着老院长收稻子。

就这样，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天也彻底的黑了下来。

“回家了离儿。”老院长对着坐在田埂上的何遇喊道。陆离连忙站起身子，小跑着来到老院长身边。此时老院长身边还有着十多个年纪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孩子，这些都是孤儿院的成员，也是陆离的哥哥们。

孤儿院离农村不算太远，老院长带着孩子们一路上有说有笑，不觉间已经是到了孤儿院门前。

那时候的孤儿院不像现在的福利院的设施那么好，那么完善。孤儿院看起来破败的很，最多也就只能容下百十来号人的样子。

不过现在孤儿院里，算上老院长也就十多个人，倒还显得很空荡。

众人都还没有吃饭，老院长从冰箱里端出昨天的剩菜剩饭，放在院子中的大长桌上，饭菜并不丰盛，可十多人围在一起，脸上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哎呀爷爷。你把鸡腿留给离子啊，夹给我干什么。”说着，一个大男孩站起身把碗中的鸡腿夹给陆离，自己则是夹了几筷子咸菜到碗里，狼吞虎咽的就吃完了一碗饭。

“唉。”老院长放下碗筷，轻声一叹，自己没本事，只能带着孩子们跟着自己受苦，他心中难受的很。

陆离见老院长叹气，端着碗走到老院长面前，把鸡腿夹到老院长碗中，小声的对老院长说道：“爷爷别叹气，给你吃鸡腿。”

看着陆离懂事的把鸡腿夹在自己碗中。老院长没忍住哭了出来。

只是一只鸡腿罢了，可是呢，自己却做不到让每个孩子都能吃上，反而是看着这群孩子谦让，老院长很心痛，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拢住何遇。而剩下的孩子见状也是围了过来，孤儿院内，十多个男人就这么相互抱在一起哭泣。

都是日子太苦，老院长这些年来没有什么积蓄，有也早在这四十多年中花光了，供孩子读书要钱，给孩子买衣服要钱，像是陆离这样的更是要从奶粉钱开始算起，寻常人家养一个孩子都是愁白了头发累弯了腰，老院长这些年来抚养的孩子又何止百人？

若不是这些年来政府给的补贴，再加上从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很争气，会时不时地汇钱回来，这群孩子早就要被饿死了，平时老院长也经常看到院里的孩子们忍着白眼去捡别人随手丢弃的空瓶子，只求能多为老院长卸下一点负担，这些老院长都看在眼里。

可是这群孩子越懂事，他的心里就越自责。

好半响，老院长才止住哭泣，柔声的说道：“孩子们啊，你们......也不要怪爷爷，爷爷的本事就这么点，给不了你们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连供你们读书也已经很勉强了。”

“若是没能助你们成家立业，可不要怪罪爷爷。”

老人这般平静的说道，可是身旁的孩子们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陈枫擦干眼泪站起身，大声说道：“爷爷，我不要去读大学了，我学习成绩不好，考上的大学也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大学，就算将来毕业了找工作也还是很难，与其浪费这四年的时间和学费，不如让我下来给弟弟妹妹赚点钱读书，也减轻您老的负担。”

老院长闻言猛地动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我供你读书十多年，费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你难道是要气死我不成？我告诉你，我秦林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是供自己孩子读书还是可以的，这个大学，你读也得读，不读也得读！”

陈枫笑着说道：“我知道您为我好，但是我真的不想看你这么累了，对不起，爷爷。”说完，陈枫从口袋中拿出录取通知书，当着众人的面撕成碎屑，随即往空中一扬，便被一阵风刮走，随之而去的是一个少年的梦想和多年的心血。

老院长见状，气的把碗筷摔在地上，他没想到陈枫居然做的这么绝，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不过转瞬一想，他却再也做不到对陈枫发火，他明白陈枫的想法，他更是知道陈枫心中的痛苦婉如刀割。

十二年的心血，一朝化为飞灰。老院长又叹气了，这些年来他叹气的次数也格外的多了。

“算了算了，只是苦了你陈枫。”老院长说道。

陈枫只是一笑，没有说话，在他的心中，孤儿院就是他的家，秦林就是他的爷爷，陆离等人就是他的弟弟。为了这个家变得更好，自己失去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章——梦中的奇怪老道

明城注定是个小地方，比不了江南的婉约，也比不了北上广的繁华。

所以，陈枫走了，揣着五百块钱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他说他要在京都闯出一片天。

“爷爷，枫哥走了吗？”孤儿院门前，陆离正坐在地上，见老院长回来，起身问道。

老院长摸了摸陆离的小脑袋，说道：“是啊，你枫哥哥说要挣好多好多钱，这样你们就不用受苦了。”

“可是我们不觉得苦啊，有枫哥，明哥......还有爷爷你，我们不是很开心吗？”陆离掰着手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现在你还太小，你再大些就明白了，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子，就会一直被别人看不起，知道了吗小离儿。”

“知道了爷爷。”

爷孙二人就这么坐在孤儿院门前谈着心，陆离毕竟太小，太多道理他还是听不懂，再加上起的太早，听老院长说了一会大道理就犯困了。

“快回去睡觉吧，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要再起这么早了。”

“知道了。”

小陆离应了声，便晃晃悠悠的回到屋内，躺在床上便熟睡了过去。

“你是谁？”陆离警惕的问道，此时的他身处在一处奇怪的地方，云雾缭绕的也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不过身前半眯着眼的老道倒是看得格外清楚。

老道穿着一身破败的道袍，须发都已经发白，但是面容看起来竟然不显得苍老，反倒是中年人的样貌。令人称奇。

老道听闻陆离说话，睁开微眯的双眼，也打量着眼前的陆离。七八岁的男孩，皮肤白嫩的像是一块通透的羊脂玉，睫毛长长，配上那灵动的大眼睛，若是不与外人说起这是个男儿身，走到大街上九成会被人认作是女娇娥。

陆离见老道不答话，便坐在地上看着老道，老道周身萦绕的淡淡的青气，那青气给他一种很舒服，很想贴近的感觉。陆离到底还是小孩子，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感，他觉得舒服，便就慢慢的靠向老道。

老道见陆离靠近自己，先是微微一愣，可当他略一思索，脸上便是涌现出一丝喜色。

“孩子，再靠近些。”老道开口，声音如杨柳清风般柔和。

陆离闻言，便更加靠近靠向老道，越是靠近，他那种舒服的感觉就越强盛。

老道不知做了什么，一道青光从他眉心射出，遁入陆离体内，陆离被这青光入体疼的满地打滚，看起来，这青光与老道周身的那青光本源相同，但却并没有让陆离感到舒服。

倒是那老道，见陆离在地上疼得打滚，脸色变得红润，身躯也是微微颤动，不复高人形象。

“玄体，天生玄体，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着天生玄体的存在，我天玄教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老道喃喃的说道，眼中精芒大盛。

老道口中默念一个“收”字，那青光便乖乖的从陆离体内退出，顺着老道的眉心回到体内。

青光离体，陆离顿时轻松了起来，不过他再次看向老道的眼神却是变得惊惧，他年纪虽小，但是却很清楚的知道正是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刚才痛不欲生的。

老道见状也是一愣，刚才自己太过激动，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陆离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老道暗骂自己的鲁莽，不过眼睛一转便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且说这老道冲着何遇轻轻一笑，身体便是缓缓的漂浮起来，不过半分钟的时间竟是已经飘到了数十米的高空处，陆离何曾见过这等本事，小嘴张的合都合不拢。

老道心中一笑，孩子毕竟是孩子，给他看点新奇的东西很快就会把注意力放到这上面来，果不其然，陆离看的极为入迷，老道见此还在空中缓缓的行走，更是惹得陆离惊叫连连。

老道微微一笑，从空中缓缓走下，轻声对着陆离问道：“孩子，想不想像我一样厉害啊？”老道尽力做出一副循循善诱的良师模样，可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拿着糖果诱拐孩子的古怪老头。

不过陆离哪里能想到这么多，见到老道居然能够在天山行走，就已经发自内心的崇拜了，现在听老道这么问他，自然是连忙点头说想。

老道见目的已经达到，轻捋胡须，呵呵一笑道：“那你可得拜我为师哦。”

陆离歪了歪脑袋，拜师？那是什么东西？

见陆离有点不理解自己的意思，老道解释道：“让我教你本领，你就得拜我为师才可以，怎么样，愿意吗？”

陆离明白了，就是做眼前这个老头子的学生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连忙说道，愿意。

老道瞬间乐的合不拢嘴，收了一个天生玄体的小家伙继承自己的衣钵，自己那天玄教荒废了数千年的传承也终于能再度派上用场。

见老道笑的这么开心，陆离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他缓缓地远离老道，问道：“跟你学本事是不是要交很多学费啊，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学了。”

老道闻言哪里愿意，不学？你不学我去哪里找有天生玄体的人去？老道连忙说道：“为师怎么会收你学费呢？那种东西为师向来是看不上的，只要你肯好好学，为师不仅不收你学费，反而会传给你很多宝贝。”

原本老道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会彻底打消陆离的疑虑，让他安心的跟着自己求仙问道，结果哪想到这一番话说出去，陆离瞬间就变了脸色，再度恢复先前的警惕，更远离了老道。

老道一愣，这又是闹哪门子的幺蛾子？

“孩子，我真的不收你学费啊。”

“呵呵。”

老道懵了，心说你这么小的孩子做出这样的表情真的合适吗？

“爷爷说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陆离瞪着大眼睛对老道说道。

老道沉吟半响，问道：

“你想说的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陆离一囧，白嫩的脸蛋涨得通红，不过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爷爷还说了，事出反常必有...必有...”有了半天，陆离也说不出下一个字来，不过气势却是依旧不减，还是瞪着老道。

“你想说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必有鬼，是吗？”

“对，你看你都承认了。”

老道：“......”

老道现在很难受，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教这孩子这些道理的。人心不古，小孩子都难哄了啊，老道认真的想到。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谁也不开口，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孩子啊，你看我像是坏人吗？”老道轻声说道。

“像！”

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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