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超神的主宰》——冷月霜花》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EvilEvictor去魔人》免费试读_欧阳珀。
第一章 食虫者(1)
湘城,凌晨两点二十九分
苏晓是被一阵沉闷的噪声吵醒的,用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然后翻了个身,想用手搂住丈夫,手却落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南恩呢,苏晓发现丈夫并不在床上。
掀开被子,下床并穿上兔子图案的拖鞋,苏晓起身在墙上摸索着开关。
“南恩?”手掌触到了冰冷的电子屏幕,一边呼唤了一声丈夫的名字,一边用食指随意地在屏幕上划过,随着一声清脆的解锁提示音,屏幕亮了起来,发出幽幽的暗光,苏晓按下三个随着光芒出现的三个图标中的“柔光”,柔和的白光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
苏晓没有听见丈夫的回应,又用更大的声音呼喊:“南恩?”
苏晓的第一个念头是,家里进了贼,想到这里,苏晓开始后悔自己呼喊了丈夫的名字并开了灯,此时自己可能已经被对方察觉了。尽力掩饰着慌张,苏晓慢慢弯下腰,轻轻地拉开床旁边置物柜的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把手枪。
不能紧张。苏晓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小心的迈出步伐走向卧房门口,家里安静的可怕,拖鞋踩在毛绒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苏晓便能听见自己每一次呼吸的声音。
走到卧房门口,苏晓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的探出头,观察客厅的情况。街对面的大型LED广告板的灯光从来不会熄灭,反复地播着同一条广告,光芒通过客厅干净的落地玻璃洒在客厅干净的木地板上,如同水面的倒影。苏晓眯起眼睛,扫视了一圈客厅,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呕”一声低沉的干呕引起了苏晓的注意,似乎是从二楼的洗手间传出来的,她想起来,自己也是被类似的声音所吵醒的。南恩在楼上,还是其他人?苏晓的心跳在胸腔里打着鼓点,她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将颤抖的右手放在手枪的滑块上。
“咔嚓”,子弹被推入枪膛。
苏晓双手持枪,轻轻走向通往二层的旋转木楼梯。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屋子的寂静,苏晓虽然被吓了一跳,却敏锐地听出,这正是南恩的声音。顾不得保持安静了,南恩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苏晓快速地顺着楼梯跑上楼,拖鞋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滚开!滚开!”喊叫声再次响起,苏晓确定了声音的来源,确实是洗手间
“南恩,南恩!”苏晓大声喊着南恩的名字,冲到了洗手间的门口,按下灯的开关。
南恩穿着睡衣,蜷缩在马桶旁边,双手紧紧地抓着脑袋,布满血丝的双眼睁得浑圆,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南恩。”苏晓赶紧上前:“怎么了,亲爱的?”
“虫。”南恩的眼镜依旧充满恐惧地大睁着,嘴里喃喃地说道:“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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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苏晓嘬了口橙汁,紧张的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
“零点”是安伯两年前开办的侦探事务所,坐落于雨花街,占地不大,只不过是将一般的街边便利店铺稍加改造而已,整个大厅都是事务所的办公区,说是办公区,只有一张宽大的长桌,两把转手椅,几个掉漆的蓝色档案柜而已。桌子上有着一盏强光台灯,零零乱乱的文件,一壶橙汁,一个黑色马克杯,以及为客人准备的一次性纸杯。
安伯是很抗拒为林若加一把椅子的,他不喜欢林若在办公时打扰自己。
“所以,只是一份除虫工作。”男人身后站着一位貌美性感的女子,水灵的眼眸,修长的睫毛与高挺的鼻子被完美的组合到了精致的脸孔上,肌肤已经不能用洁白如玉来形容,反而是一种近乎病态,没有血色的白皙。黑色,微微发卷的长发散落在脑后。身材姣好,即使是身着宽大的白色T恤也无法掩盖的女子曼妙的身段。让苏晓感到惊奇的是,女子的脑袋上顶着两个毛绒绒的兽耳。
不是人族吗?苏晓不禁多看了女子一眼。
“恕我直言啊”林若完全无视了安伯抬起手,示意自己闭嘴的手势,自顾自的拿起一份桌上的文件胡乱翻阅着,刻意用很苏晓能听见的声音啧了一声:“我们不是什么该死的除虫公司,小安也不是除虫专家,我更不是蟑螂药,您还是另请高明吧。”然后随手将文件甩在桌子上。
“林若,闭上你的嘴。”约莫二十岁出头,蓬松的棕色头发宛如鸡窝般地顶在脑袋上,一脸慵懒,身着干净衬衫的男子对女子呵斥道。
“还是希望能够拜托您这件事,安伯先生。”苏晓轻咬嘴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不好意思,苏小姐,我为林若的失言道歉。”安伯微微颔首,说了句客套话。“不过我更想知道,这种事情似乎不在一个侦探事务所所涉及的范围内,您大可以去找医生,或者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个我认识的心理医师。”安伯摊开手,做出无可奈何的手势:“我们事务所只涉及于调查失窃案,杀人案和.....出轨案。”
“侦探事务所的职务是这些,那零点的职务呢?”苏晓有点紧张,试探性地问。
安伯愣了一愣,转而微微眯上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晓,让苏晓心里一阵发毛。
“你说的不错,那,既然你知道了详情,就请你告诉我你认为这件事在零点职务范畴里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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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真的会接这种蠢案子。”林若不满的嘀咕着,高跟鞋落在干净的白瓷地板上,不情愿地跟在安伯身后。
“就是这件病房了,病人情绪很不稳定,不要刺激病人,也不要大声喧哗。”走在安伯前的护士大妈打开写着“重症监护室C204”的房门,示意三人进入。
精神病院也有重症监护室吗,有点意思。不过南恩有能力住进这种病房,估计也是有来头的人。安伯想了想,扫了一眼门牌,径直走进病房。
“怎么这么重的消毒水味。”安伯抬手揉了揉鼻子,看着病床上似乎正在睡梦中的,被称为南恩的男人。
苏晓咬了咬嘴唇,坐在病床一脚,指了指南恩手臂上已经经过消毒的浅浅的抓痕:“南恩之前一次发作的时候抓伤的,请坐”。苏晓示意安伯和林若坐到病房另一侧的两把椅子上。
“我以为精神病人都会被绑上约束带呢。”林若撅撅嘴,见其他两人并不打算接她的话,没趣地坐下了。
“没关系?”安伯轻声问苏晓。此时她一只手握住了南恩的胳膊,正要将他摇醒。
“嗯,南恩也会希望早点解决的。”苏晓摇了摇南恩的手臂。
“嗯........苏晓?”南恩刚刚醒转过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揉了揉睡眼,惊讶的看着安伯和林若:“你们是谁?”
“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侦探先生。”苏晓搀扶着南恩,帮助他坐起来。南恩哼哼了几声,先是看了看墙上的时钟,19点37分。“他说先想来问问你的情况。”
“亲爱的,我不认为一个侦探能够解决我的问题,他们只会跟踪男人的小三。”南恩对苏晓低声说。
“也许一盒蟑螂药能解决你的问题。”林若没好气的呛了南恩一句。
“你....!”“好了好了。”南恩瞪大了眼镜还想说些什么,被安伯挥手打断。“那么现在就开始做记录了,林若。”
林若瞥了安伯一眼,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小包中取出一个牛皮本,将本子上别着的水性笔取下,翻开牛皮本,略过已经被写了一半的内容,在一张崭新的页面上写着什么。
“安伯,私家侦探,这位是我的助手林若”做完简短的自我介绍,安伯也没有说废话,很认真的盯着南恩:“南恩先生,首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在这一个月内持续性的看到异物,具体是什么情况。”
“你们这些人........”南恩刚要发作,看到旁边妻子关切的眼神,怒气顿时少了几分。
“南恩。”苏晓拽了拽南恩病号服的袖口。
“算了,我告诉你吧”南恩挑了挑眉,缓缓开口:“我第一次看到那些虫子,是在一个月前。”
“那一天我比平常更晚下班,所以非常疲惫,我吃过晚饭就睡了。”
“是在药房上班?”
“是的,做药剂师的工作。”
安伯点了点头。
“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左右吧,身上痒痒的,就挠了挠,感觉身上黏乎乎的,不太对劲,不想打开灯打扰苏晓,我就去了洗手间。”
病房里安静的出奇,只有林若笔尖落在纸张上的书写声。
“我照了照镜子,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东西。””南恩咽了口口水,神情也跟着害怕起来,“然后我用手摸了摸背。”
看来这件事确实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安伯想到苏晓给自己讲的可怖故事。
“我确实摸到了什么,黏黏的,滑滑的东西,然后我把它抓住拿到眼前。”南恩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是一只类似于鼻涕虫的东西,非常的.....恶心。我就赶紧把它甩到扔到地上,准备踩死它。”
“然后呢。”安伯静静的听着,不想错过每一个描述。
“正当我准备抬脚踩它的时候。”南恩神色怪异:“卫生间地下,爬满了这种白色的玩意。”
“最初我以为是因为这几天下雨天气潮湿,导致这些家伙顺着下水道爬进了我家,真的,很恶心,就仿佛一脚踩进蚂蚁窝那般恶心。”
“然后我就准备先出洗手间,找个扫把或者什么的把这些虫子清理了,但是正当我准备去握门把手的时候,发现我的手臂上爬满了黑色的小甲虫,我下意识的去拍它们,可是就好像我身上有个虫巢一般,怎么拍都不能拍干净。”
“继续。”安伯的表情还是冷淡如初,用手托着下巴思索着。丝毫没有收到身体已经开始打颤的南恩的影响。
“整个房间,我的身上.......都像是被那种恶心的虫子爬过一样,全是粘液,又腥又臭,我忍不住干呕了好久”南恩继续说道:“正当我准备不管一切先冲出去的时候,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发现触感不对,并不冰冷,然而是粗糙的,疙疙瘩瘩的。”
“那是什么?”
“一只丑陋,恶心,肥大的蜈蚣,我吓坏了,完全动弹不得,感觉我就要死在房间里,被虫子吃了。”南恩快速搓了搓双手,好像那蜈蚣还在他手中一样。
“那后来根据你妻子所说,她找到了你。”安伯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夹。
“是的,说来也奇怪,她把我叫清醒以后,才发现我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都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发过。”
“那么后来的病情呢。”
“后来.....我又遇到过两次同样的情况,还是在卫生间......有一次甚至在苏晓面前发作....”南恩叹了一口气:“于是我们去找了城里最好的精神病专家,做了检测,却没有任何不正常,之后再发病的时候,就把我安排到了这里。”南恩指了指身上的病号服。
随后安伯又问了南恩一些常规性的问题,比如家中是否来过客人之类的。
询问和记录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时钟的分针再次指向整点。
换回托着下巴的姿势,安伯直到林若停笔,才站起身,抖了抖被压皱的风衣。
“就这么多,好了,苏小姐。”
“嗯。”南恩讲述经历的时候,苏晓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现在才从彷徨中恢复过来:“南恩,那我先带安伯先生去家里看一看。”
南恩点点头,苏晓说罢便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林若紧跟着就走了出去,她巴不得早点从这里离开。
正当安伯准备迈出房间的时候,南恩突然说到:“侦探先生,你觉得,我应该只是神经质而已吧?”
“好好休息,南恩先生。”安伯没回头,衣服后摆被走廊中的风吹动,转而消失在南恩视线中。
第二章 食虫者(2)
“有什么东西烧糊了。”林若在鼻子前扇了扇,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我想这味道应该是楼下的桑德臣太太又在开发新菜品了,人老了嘛,总会闲不住的,”苏晓在屏幕上滑动开关,打开了整个屋子的照明设施。然后走到阳台门口,关上了用来通风而半开的落地窗:“那么调查就拜托二位了,我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安伯点了点头,大概环视了一下屋子便得出结论。这里已经是比较富裕的住宅了,和大部分民众所居住的漏雨的棚屋与拥挤的公寓住房并不处在同一个层次。一层约莫百来平米,两层,装修精致。安伯想着,从林若手中接过记录着两位委托人详细信息的文件,在上面随意添了几笔。
苏晓,会计,理财师,就职于莱昂银行中州分行,收入不菲。
南恩,药剂师,就职于湘城中心药房总店,收入不菲。
安伯想起了经过住宅区大门时看到的停车场里停着的一辆辆豪车。该死,无论在哪个时代,医生和管钱的都是最会赚钱的行当。林若第一次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就如是说。
安伯又看了看文件,才交还给林若整理收好,摆摆手说:“先去卫生间。”
林若于是跟着安伯走上楼梯,高跟鞋踩得木楼梯吱呀吱呀地响。这下好了,我要跟着一个男人进卫生间了,林若手指卷起一缕发丝在耳边揉搓着。
“我以为你不知道烧糊的菜问起来是什么味道。”安伯冷不丁地说到。
“和你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了。”林若卷头发的动作慢了几分。
“我没印象自己烧糊过菜。”安伯找到了卫生间,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
“嗯......其实,你不在事务所的时候,我有自己烧过试试看。”林若挠了挠耳垂,小声咕哝。
“嗯?”安伯推开了门,紧绷了一下神经,一时间没听清林若的话。
“没事!你赶紧干你的活。”林若讲手背在身后,头偏向另一侧,仿佛一位发号施令的长官。
安伯耸耸肩,也没追问,仔细打量了洗手间的布局,水槽,镜子,洗漱用品,马桶,浴缸一应俱全,倒是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安伯想着,从外衣的口袋里顺出一小盒磁性粉,蹲下并小心地洒在门把手上。门把手是南恩一定会在这期间触碰过的东西,根据南恩所说,这一个月内,家中并没有客人造访,也就是说,门把手所能能够呈现出的指纹,只可能属于南恩和苏晓。
不过,安伯想着,苏晓在这一个月内出差过两星期,而南恩因为工作基本每天都是朝出晚归,家中留白的时间很长。那么,有没有不请自来的客人呢,这是安伯想要知道的点。安伯拿出小刷,细致的处理一个个浮现出的浅浅的纹路。然后从口袋中取出放大镜,细致地查看着每一个图形。
“林若。”
林若自然知道安伯的意思,俯下身观察着把手上的指纹,好看的紫色瞳孔中瞳仁微微一缩,一抹暗红色的光芒转瞬即逝。“拇指指纹,两类相似度极高,是来自于两个人。”不得不说,拥有林若独特的感官帮忙,总能为安伯省下不少繁琐的步骤。
那么既然是南恩和苏晓的指纹,就说明没有人在卫生间做手脚,这个假设......“等等”。安伯决定再从头挨个查看一边印记以免自己的判断出错,却意外的发现了异常。
引起安伯注意的,是在把手末端呈现出的,极其不醒目,几乎没法察觉到的几道细痕。
“看起来像是细线缠过的痕迹。”林若顺着安伯的目光看去,说出自己的猜测:“就像是,那种刺绣用的线。”
细线,谁会没事在自家卫生间门把手上缠细线?
“不,不对。”安伯否定了林若的猜测,指了指痕迹:“暂且不说在门把手缠线这种意欲何为的行为,首先,这几道划痕深浅不同,这说明并不是同时留下的。”
“不同的时间段。”
“对,其中有几道较为浅的痕迹与指纹深浅契合度如何。”
林若眯起眼睛,研究起这些细痕:“很接近,基本相隔不会超过几天。”
“而且,平滑的器物划痕并不会在粉末的作用下显露如此明显的痕迹。”安伯伸出一根手指,并用拿着放大镜的手在手指上划着圆圈,似乎在模拟线缠住把手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在门把手上留下痕迹的,并不是什么线或其他的,而是.....”听着安伯的解释,林若若有所思地说。
“彻底的活物。”安伯收好小盒与镜片,站起身来:“下楼,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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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毛绒绒的耳朵抖了抖,整个人微微打了个激灵,伸手拽住安伯的胳膊。
“感觉到了?”安伯前脚刚踏进房间,跟在他身后的林若一反常态地拉住他,而这种情况,基本只有在林若本能的感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出现。
“这地方让我浑身不舒服。”一句“小心点”被林若憋到嘴边,还是没有能说出口,只是恢复了往日的镇静,冷冰冰地说到。
房间的布局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白色墙面,木地板,双人床以及躺在上面的泰迪熊,置物柜,梳妆台,衣柜一应俱全。
安伯没有去翻动任何东西,只是打开小盒,随意的将粉末大块的用小刷涂抹在地板上,片刻后地板上便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细痕,旁边的林若也难得的微微一惊。
果然是这样吗,安伯露出一丝苦笑,很久都没有遇到这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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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苏晓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盘坐着,抱着笔电对比着一份份数据。,看到安伯朝自己走来,赶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怎么了,安伯先生。”
“有眉目了,不过...”安伯摊开手,看看窗外已经逐渐变黑的天色:“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今天就请去找个宾馆住一晚吧。”
“您的意思是,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苏晓的脸色阴晴不定,她还是无法完全信任面前第一次相识的男人,毕竟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的家中独自待一晚上可不是每天都能遇见的事。
“可以这么说,你如果执意留下,我可能无法保证你的安危。”
虽然安伯这么说,但苏晓还是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担忧的神色。
“那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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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苏晓已经乘电梯下楼以后,安伯在屏幕上划了划,关上了所有的灯光,然后返回了卧室,该干活了。
“你每次用它的时候,我都期待着他会把你的衣服点着,然后你就嗷嗷大哭。”幽幽的黄色火光照亮了林若面无表情的脸,安伯手中提着一盏样式古旧的油灯,特意往林若脸上凑了凑。
林若所知道的是,这盏提灯早在安伯经营零点之前,而且早得多,就一直挂在他的腰带上,。没趣的是,即使经常会使用,安伯仍然没有为它取一个方便称呼的名字,比如“通灵灯”(这是曾经林若看完恐怖电影后的提议),或者“阴阳灯”(从古老的中式书籍中抄来的),不过这样就太尴尬了,当你提着灯向别人介绍,还要说出“请看,这是我的通灵灯”之类的让别人以为你是神经病的台词。安伯于是就一直称它为“油灯”或者“这盏灯”。
安伯将灯靠近卧室的墙壁,指了指被跳跃着的火光照耀着的墙面:“看。”
不过啊,这盏灯确实可以通灵,这倒是不假。
林若看向墙面,不同于在灯光下的光滑洁净,在火光下的墙面充满了小小的褶皱,仿佛一张被揉成团再摊开的面巾纸。
“这是.....”林若不禁伸出手,想要摸一下这奇怪的墙面。
“劝你别摸。”安伯依旧举着提灯,面露微笑的看着林若。
通灵也就意味着,任何灵体无法在等下遁形。
“啊?”林若的手指已经要碰到墙面的时候,墙面中突然窜出了一根细细长长的白丝,直奔林若纤细的手指而去。林若见状,赶紧抽回了手指,那白丝在空中摆动了几下,也缩回了墙里。
“什么鬼东西。”
“线虫。”安伯举着提灯的手用力横向一挥,火光剧烈的跳动了一下,整个房间的墙面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如波浪般的摇曳起来,无数的细线从墙面上喷涌一样地伸出,延伸的距离却没有能够长到触碰安伯与林若,安伯接着说:“一种虫形态寄生种的低级魔物,特点是致幻。”
“这....整个屋子都是它们?.怎么做到的。”林若虽然没有过多的吃惊,却也对这些蠕动的虫子充满了戒心。
“不是普通的线虫巢,而是以灵体的形式聚集存在,有人在这里养蛊。”安伯似乎早就做出了判断。
蛊?这个词林若只是有过耳闻而已,是一种让毒虫在笼中争斗而培育出最强大的毒虫的阴险手段。这么想着,林若隐约听到有什么沙沙的响声,低头看去,一只拇指大小的蟑螂正在向林若脚边爬行。
恶心的东西,林若抬脚,鞋跟踩穿了蟑螂的脑袋。看到又有一只从床下钻了出来。
“小安,你再不利索点。我们就要被虫子包围了。”
安伯看了看从天花板的灯管夹缝中爬出的几只蜈蚣,将提灯在腰带间的环扣上挂好,指尖从风衣的内口袋夹取出一张白色的,画着密密麻麻文字与图案的长方形薄纸,向着墙面随手扔去,奇怪的是,薄纸并没有符合物理定律的飘落,而是浮在了安伯身前。
“燃。”安伯右手食指抚上纸面。在空气中划出一个简单的图案。那张薄薄的纸片立刻剧烈燃烧了起来,随着安伯一挥手,便快速的向前附在了墙上,有如爆炸的中心点,炽热的火浪向外迅速扩散,没有几秒钟就点燃了整个墙面,然后是下一面,无数只线虫在火焰中上挣扎,抽动着。
“走了,让这里烧着吧。”安伯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就要准备离开房间。“现在去医院。”
林若没质疑安伯的决定,只是跟着他向前走。她一向如此。
“看来没这个必要了。”走进客厅的安伯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门口在火光照耀下隐约看到的人影说。
“哼?”林若的眼睛明显可以在黑暗中看清对面的人脸。
“孩子挨打了,妈妈要出头了。”安伯淡然的说,手慢慢贴着腰带滑向后腰,握住了什么东西。
南恩抬起头,狰狞的面容挤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火势已经顺着卧房的墙面烧到了客厅,安伯的身后仿佛是每个热血电影中的爆炸场景。
南恩突然俯下身子,捂住肚子干呕起来,与其说是干呕,更像是野兽的嘶吼,不过看起来他自己也不是很好受就是了。
南恩再次抬起头,眼眶中已经看不到眼白,反而是几条肥大的白色蛆虫从中爬出。另一只眼睛则是钻出了一只长长的蜈蚣,一直垂到下巴的位置。张开嘴,一只只长条形状的虫子排队似地从喉咙里钻出,展开四翅飞出。
“需要我帮忙?”林若虽然感觉有点恶心,却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反而叉起了腰。
南恩病号服的袖子里,大把大把黑乎乎的甲虫也开始掉落在地板上,朝两人爬去。
“看你心情了。”安伯还是保持相同的姿势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多的,五花八门的虫子从南恩的耳朵,领口,裤管钻出,海浪一般在地上熙熙攘攘的向自己爬来。
“你别送了小命就好。”林若晃了晃脑袋,注意到了南恩的鼻中钻出了一根和自己之前在卧室中看到的相同的白色丝线。
从南恩嘴里飞出的飞虫们像是收到了命令,齐刷刷的飞向安伯。
安伯迈开步子向前奔跑了两步,在即将接触到飞虫群的时候跳了起来,在空中侧身,正好使得正面避开了虫群,风衣后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背在腰后的右手从皮套中抽出一支双管霰弹枪,按下扳机,两颗大号鹿弹迸射而出,轰击在了南恩的脑袋上。
南恩的头犹如烟花绽放般炸裂开来,却没有血肉,只是数以百计的各类虫子如受惊般地散开,紧接着是南恩的身体,也犹如捕风捉影般化为虫消散。
安伯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压碎了一大片虫子,却也被围在了虫群的中间,“护!”安伯另一只手向上扔出一张和之前一样的薄纸,用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一团柔和如湖面的蓝光在离身几厘米的地方以安伯为圆心,撑起一道淡蓝色的弧形,接近蓝光的虫子突然变得无从下足,止步不前。
之前消散的飞虫重新聚集起来,在安伯对面,先前站的地方附近,重新聚合成了人形。
“小安。”林若提醒安伯,之后眼中红光一闪,几只接近林若的飞虫像突然失去了翅膀,摇摇晃晃地栽到了地上。
安伯转过身来,抓住已经变得透蓝的符纸,向前用力地推出。
“散!”蓝色符纸突然变成了干净的玉色,随后一阵爆炸般的气浪以符纸为中心喷发开来,周围的虫子全部被气浪冲击拍了出去。南恩的身体也向后踉跄一步。
安伯于是向前跑去,伸出左手,腕带突然如机关般分开,一只弩箭从中射出,正好贯穿了南恩的右腿,南恩闷哼一声,已经无法保持平衡,而安伯也赶到了南恩面前,膝盖重击南恩的腹部,左手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的按在背后剧烈
燃烧着的墙面上。右手揪住南恩鼻上的丝线,一把拽了出来。
南恩的身体犹如没充气的娃娃,失去了抵抗,燃烧着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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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挺在意的。”林若踩死一只瓶盖大小的蜘蛛,丝毫没有因为安伯刚才可能解决了某个麻烦而有一点情绪变化:“你说只有线虫致幻,可是我踩死的,分明是真的虫子。”林若用脚点了点蜘蛛溅出的黄色液体。
“因为线虫可以致幻。”安伯捏着从南恩身体里揪出的白色线虫,双指用力一掐,挣扎着的线虫便没有了生气,死在了安伯手中。
之前还活跃着的虫群顿时纷纷翻了肚皮,尸体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地板,随后便消失不见。林若扭头四处看看,哪还有之前打斗过的痕迹,墙壁也依旧白的发亮,丝毫没有被烧过的迹象。只有南恩倒在地板上,呼吸微弱。
难怪我一直都没有发现,林若心想,原来从进屋子的那一刻,就已经踏入幻境了么。
“蛊呢?”林若想起安伯之前“有人在这里养蛊”的话。
“这不在我的委托范围内。”
“你也是一点都没变。”
“好了,委托完成。”安伯将枪插回皮套中,又取出一个别在腰带上的透明小袋,将线虫的尸体塞了进去。“现在出去去给苏小姐打个电话吧。”
林若耸耸肩:“你还需要叫一辆救护车。”
“嗯?”安伯听到林若的话又挑了挑眉:“毕竟被线虫折磨了一个月,我还以为他的身体撑不住的。”
“只是可怜他了,要和精神病院解释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
安伯和林若离开屋子,虚掩上门,走向电梯间。
“回去睡个好觉了。”安伯摆摆手,然后按下呼叫电梯的金属按钮。
“哦对,之前你说烧菜。”
“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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