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宝藏》： 被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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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人监视

昨天晚上好久以来我都没有的失眠再次出现，心里很烦躁不安，心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扭曲，不停的抽搐，偶尔一阵还很害怕，好像深陷绝境，痛苦的场景一段接着一段的播放，假设要是我出现在那样的懵懂的环境又该如何呢？告诫自己不去想又控制不住紊乱的思想，好像有一根若隐若现的丝带，缠绕这我，向那个无底的深渊走去，我不断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反反复复，一直到天色发白窗帘上出现淡雅的黄色，楼下街边出现自行车铃铛声，汽车的鸣笛声，大妈大婶在楼下的家常里短，我那些思想才有点模糊消散，但全身乏力，四肢酸痛，像是家乡说的被不干净的东西沾上了身。因为我甚至还见到了多年前就失踪或者说死去了的唐宇军，对，只有他有那样的神情。

我是一个中专学校的老师，叫唐健，教语文，自古文史不分家，所以也略懂历史，173cm，带个眼睛，有点八零后的愤愤，是应该有点愤愤，为什么不呢？牛肉汤从五元到十元，工资还是三年前的样子，房价从几千到上万…算了，老板来碗汤不要香菜多放辣椒！

前天和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又是周五只有三节课，也只能糊弄过去，还好有提前备课，几个班都是简单讲了几个点，因为临近周末学生也开始躁动起来，有几个浑浑噩噩的显然是晚上没有睡好，算了，布置点课堂习作，算是潦草结束，一坐下就发觉两眼犯晕，有几个活跃的学生在座位上玩手机也懒得去管，好不容易熬到五点，急忙签过下班卡就往校门口奔去。

正走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扭头，是同事兼同伙吴正。

吴正教体育，182cm的身高，着装时尚，长得很帅比较明星化，生活也比较明星化。

“走吃饭去，明天休息这不得去酒吧喝一杯！”吴正笑笑道，看我脸色不对又补充了一句：“昨晚做了几次？”

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愣了一下！

“你没事吧，唐健，脸色发白的，走去医院看看去！”吴正有点担心的说道。看他焦急的样子心头一暖。我和吴正是一起面试进来的，在一起工作也有两年多了，平时无话不谈，他毕业于HN师范大学体育学院在我们学校教体育算是比较屈才了！

“没事，就是有点累，昨晚没有睡好，走吃饭去，顺便跟你说个怪事！”我觉得是有必要跟吴正说下这个蹊跷的事情了！

“什么事？走这说啊，又是什么花边新闻，谁媳妇又被人睡了？”吴正嬉笑的问道，略显猴急的样子。

我不理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只顾自己走路，吴正就这个小毛病喜欢幸灾乐祸，尤其男女之事，不过虽然嘴上说的开，其实是个很专一的人，而且在大事上遇事不紧张，人又非常聪明，所以有必要跟他说下，让他开导疏通下。几个校领导开车驶出校门，刚才还点头哈腰，扣子都有点崩断迹象的粗壮保安，却拦住了几个骑摩托车的老师，指着门口上写着“出入下车…”的牌子不让通行，几个老师都嗤之以鼻，嘟嘟拉拉的下车，推出来一溜烟的跑掉，那个保安抖抖衣服上的灰尘更精神了。

学校门口的路在扩建，修修停停，已经好久了，到处挖出来一堆一堆的黄土，甚至有两处还挖断了下水道和电缆，流成了小河。小街上人影稀稀，几个接了孩子骑自行车回家的妇女略显匆忙和狼狈，我左右看看没有什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朝学校门口左拐右边临街一排门面房走去，尽头再右拐一条小巷有家小店做洛阳糊涂面条，和吴正走进去四周看看，只有两个伙计的玩手机，找了个角落坐下，掏出红旗渠给跟在屁股后面的吴正一根，我抽出来一支却不想点，也许是我疑心太重了，总感觉有人在监视我一般，但这个事必须跟吴正说下。

但从哪里说起呢？

吴正见我不说话推推我：“发什么神经啊，中邪了？”

“比中邪还邪”我想了想，还是说出来比较好点:“前几天见了一个死了好多年的人，在我住的楼下，本来晚上以为眼花没在意，昨天晚上竟然又见了他，别跟我说是幻觉，我觉得要有事情发生，但又不知道什么事情…”我有点语无伦次又略显夸张的说道，吴正一脸迷茫，也是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不要着急啊，慢慢说。”吴正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脸，倒了杯水递给我，但眼中分明充满期待！

“是的，慢慢说，有什么啊！”我深吸口气，缓缓说道：“这个事情长了，得从头说起…”

小时候我家乡唐氏沟比较穷，家家穷的吃不起饭，我家更穷，人又特别奇怪没有东西吃的时候饿的又特别快。我家住在个老的窑洞大院，这个窑洞大院里还有几家人：我的表叔唐平安一家七口，唐建设伯伯家六口，虽然平时没吃没喝但也热闹，孩子多，大大小小也有五六个。我88年出生以后日子慢慢好起来，有白面吃，农村也有了电视，其实主要是改革开放政策更好，等到了九零年时候我家和堂叔家搬出了大院，先后盖起了平房，只有大伯家还在那个留有我们童年很多美好回忆的地方，但那个地方也更加破败。而九一年先是大伯家二儿子溺水，大娘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半月无话，直至犹豫成疾，大伯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并借光了我们村能借到到的所有钱，也无济于事，只能拼命干活没日没夜，但大娘仍在半年后离世，好在大儿子唐宇军聪明懂事学习也好，对于大伯而言也算是有了点奔头。然而老天好像没有长眼一般，九五年大伯从工地脚手架上摔下来脊柱断裂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个家庭再次笼罩在黑暗之中，当时大伯的大儿子唐宇军才十五岁，便只能挑起了家里的重担，照顾瘫痪的父亲还有日益年迈的爷爷奶奶，日子艰辛的无法想象，唐宇军也从一个少年一夜间变成了大人，那种表情神态我时常不解，但不会忘记。

我喝口水，看看店里仍然没有什么人，吴正给我倒上茶水，泡的微香的茶叶在杯子里翻滚两下渐渐沉下来。吴正看着我，眼中充满伤感，我接着说下去。

从九五年到两千年，大伯家可以说是靠村里接济过的，到了两千年大爷爷奶奶先后卧床，不久离开人世。那天夜里我记得非常清楚，半夜时分啪啪的敲门声惊醒了全家人，父亲开了门一看是唐宇军，他见到我父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大伯自杀了，为了不拖累唐宇军。大伯的后事都是有我家和我堂叔家办的，完了以后唐宇军给我父亲堂叔每人磕了三个响头，离开家乡外出谋生。再后来到零五年我父亲接到唐宇军的信说在GD工作还不错，并且寄回来了八万块钱，除了还债就是报恩，后来陆续有寄钱回来，一直到一零年后开始变的杳无音讯，一三年底听从广州回来的老乡说唐宇军在广州混黑社会，被砍死了，父亲堂叔都是不无惋惜然后好久无语！但是…但是…

但是我前几天中午在学校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好像见到了唐宇军，应该说就是，因为那个神态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等我细看的时候却没有人了，后来我想想以为看错了。但是前天和昨天晚上我睡不着觉就到窗口去看夜景，路灯下有个人在徘徊，样子很像我印象中的唐宇军，虽然过去多年，或者说又看到的那个很像唐宇军的人。

吴正目瞪口呆，半天憋出来一句：“贱贱（这算是昵称吗？）不愧为中文系的才子，故事编的跟真的一样，不对，应该说真的编的跟故事一样。”

“什么跟什么啊？我说的都是事实，都是真的。唉，算了先吃饭吧！”我叹口气暗想：这他妈真跟故事一样一样的。

“除非他本来就没有死，当初消息有误！”吴正喝了羡一口啤酒说道。

这顿糊涂面没有一点味道，也许是我没有食欲！跟吴正喷喷哒哒到了七点多我实在理不出头绪，店里人也多起来，吵杂的很，还有人大声的划起拳，我眼皮子却老打架，喝完瓶子里的一点酒，起身准备回去睡觉了，就在这个时候吴正突然说道：“晚上咱们蹲点看能不能逮着他，要是今晚他还来不就是水落石出了吗？”一句话让我精神一震，又有点期待！

第二章 发现蟊贼

八点多到了我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居民小区，虽然我租的房子临街但整个小区也算是比较幽静，所以平时并不嘈杂。小区一共只有十二栋楼，分两排对称排列，我在临街的两栋中的一栋住六楼，对面还有一栋。吴正还拿来了一包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在沙发上，我说冰箱里有洛阳宫自己喝的话就去拿，然后衣服也没脱走到沙发床边倒头昏昏欲睡，也不知道吴正在翻弄什么，意识就模糊起来。

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吴正推醒我，有点兴奋的说道：“快来看，是不是那个人？

屋里一片漆黑，只有吴正手里手机屏的亮光，能够看出来吴正一个轮廓，我使劲眨了几下眼，才适应屋里的光线，窗外非常安静，我顺着窗口看下去，街上没有人，在离我家一百米左右的路边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有个人在人行道上来回走动，好像还在抽烟，但看不清楚，吴正递给我个望眼镜说道：“用这个试试!”

“够专业了哦！”我笑着接过来，红外线的望远镜看的非常仔细，当那个人再次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镜头里的人并不认识，也不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高高的风衣领子并没有把一张脸全挡着，满脸胡茬鼻子有点特别好像有伤，身材适中，看起来有三十七八岁。

“不是这个啊，哦，几点了？”我有点泄气也有点庆幸不是他。

吴正看看表揉揉眼道：“十一点四十七分，看来你说的主角不会来了。哎，是不是你看错了啊！”吴正又拿起望眼镜看起来，突然说道：“贱贱快看那个人想干嘛？”

我听出语气不对，赶紧凑过去，望远镜里那穿风衣的人快步走到小区围墙角，双脚一登跃过了近三米的围墙，进来落地后隐在角落黑暗处不动，像是在听周围的动静，虽然距离很远也关着窗户，但我还是不自觉的屏注呼吸，直觉告诉我要出事，约莫一刻钟左右他才顺着墙角走到二栋一门的后窗口下，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

吴正拉我一下，小声笑笑说道：“紧张什么，故事来了，哈哈，走，我们下去找个隐蔽的地方等他偷完东西，哼哼，给他来一下!”借着微弱的手机屏光我看到他手里的握力棒，也有了类似的想法：揍他孙子的！毕竟他是一个人，而且自小都有一种侠义情结！

“紧张？你知道我以前干什么的吗？保安！知道吗？做保卫工作的！”我假装认真的说道。其实是在学校的时候学生会轮流值班那种，纯属娱乐，但也有简单的培训。

“笑死人了，做过保安还好意思说，我说你怎么有种旺财的敏锐！”吴正夸张的捂着肚子取笑我。

我不予理睬他的取笑，把望远镜递给吴正：“看着点，我找个东西。”

“找什么啊？我一个人就够了，你等会看着就是，还找什么啊？看我怎么把他揍趴下。”吴正轻渺的边接望远镜边说道，吴正体育专业本来就爱好运动，再加上练过半年散打手脚还算利索，但刚才那个人轻松跳过围墙的影子吴正没有看到，我却看到了，这时候突然闪过我的脑海，还是慎重点好。要不要报警呢？算了，我们两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蟊贼，难得有个发泄一下机会啊！

等我转回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停留在了四楼，一个没有防盗窗的阳台旁边的下水管上，停顿一下，猛的跳起来扒着阳台边缘。我吓了一跳----那个距离足有三米啊，我不仅出了半身冷汗。不仔细看这个时候他就好像是阳台上的一片吊兰，黑压压一片。咦，那个不是陈橙老师租的地方吗，就是那个刚来学校三个月的教舞蹈的老师，那个让我想入非非的美女老师，咳咳，谁叫咱还单身啊！看来贼是踩好点了，因为前几天听她说家里出了点事，这几天请假她不在这里住，而屋里根本没有人。

“那个贼要失望了，下这么大劲空爬一场，哈哈，你不知道吧？那是陈澄租住的地方，里面肯定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把手臂搭在吴正肩膀上，呵呵笑道，说完我就后悔了，这个小区本来就是我推荐给她的，吴正并不知道。

“你说那是陈橙那个让人议论非非的大美人住的地方？那我们赶紧上，说不定那人准备劫色啊，看我吴正英雄救美！”吴正一本正色的说道就要往外冲去。

我一把拉住他：“放心吧，今天她根本不在这里！”我这么说，更后悔了，想显摆一下我们关系不一般吗？

“嗯？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嘿嘿，看来你早有企图啊!”吴正奸笑道。

“那是！”被他看穿但我并不掩饰。

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要不给她发个短信说下，算了，说不定她早睡觉了，那个贼小心的爬上阳台，拿出腰间的一个什么东西，开始撬阳台门。还是问下好，看她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我掏出手机，显示屏上时间是00：18，我略微斟酌下，给她发了这个消息：“睡了吗陈橙？你家正被贼光顾，不过放心，我会逮住他的！”我故意把“我们”打成“我”，吴正当然被忽略了，这样可以更加表现出我的神勇！

一分钟不到，手机急速的闪烁起来，我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是陈橙急促而甜美的声音：“唐老师他发现你没有？”

“没有啊，我正在监视他，放心吧，不会让他跑的！”我赶紧打包票。

“你不要惊动他，也不要报警，我马上过去，大概十分钟赶到，记着啊，不要逞强等我去了再说！”然后是嘟嘟的忙音，陈橙的声音却在房间来来回回荡漾开来，分明充满担忧和急迫，我感到有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每个角落。

吴正蠢蠢欲动开玩笑的道：“哈哈，这个丫头片子也准备捉贼吗？哼哼，等我去把那个家伙绑了来见大王！”吴正做了个作揖的动作，准备开门。

我拉住他说道：“一起去，到了下面先等着，要是陈橙没有来这家伙就下来了，我们就上，揍丫的！”我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也许另有事情发生。为了不出意外还是先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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