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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剑山庄
登州城内东门大街一座宏伟的宅邸,屹立在繁华喧闹的城中。正门两座镇宅神兽张牙舞爪、神态威严坐落在大宅左右门前。大宅红漆大门,门顶匾额写着“落剑山庄”四个金漆大字。宅院内琳琅满目。练武场、修仙阁比比皆是,各大院落窗明几净,宅院后门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苍云山主峰脚下,顺着青台石板路约走一个半时辰方到山顶,苍云山脉巍峨高耸,连绵百里,峰峦起伏,地理十分险峻。平日白云环绕,山林密布,风景绝伦。落剑山庄坐落于此可谓集聚天地之灵气,倚仗山峦之险峻,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修道之地!落剑山庄创立至今已有二百余年,乃当今正派之首。开创山庄的祖师爷本是一介武夫,凭借自创的一套“落日剑法”闭关于此山中潜心修练悠悠十年之久,略有所成,下山一人独闯江湖,略有名气。但此时天下早已大乱,妖魔聚集,鬼怪孽生。百姓人人悚惧,苦不堪言,哀声哉道。朝廷有名无实,因事关妖魔,并非勇兵猛将所能解决,虽派法师全力镇压,但妖魔渐已成为气候。降妖灭魔无果,朝廷已到了日落西山的地步。宦官外戚明争暗斗导致宫中大乱。若非江湖能人异士,游侠豪客路见不平,鼎力相助,保护镇守各大城池,楼舍村落。正邪双方不分上下,勉强维持百姓生计。天下至此兴起修仙习武之潮,纷纷入道修仙。落剑山庄开派祖师这时得一高人点悟,习得入道修仙之法,此高人坐化前将余生自创修仙之法,拟成文卷赠给于他,落剑山庄开派祖师得此心法之书,归于苍云山苦心修炼二十载。艰深枯涩,习得各般法门妙术。开派祖师将心法要术,融于其自创“落日剑法”之中,妙用无穷,威力巨大。自此下山除魔斩妖,几番江湖风雨,以已之力“平魔山,闹妖海”。将其妖孽魔兽施以封印之法分于塞北之外,朝廷随即率兵勇强将在此筑造城墙严防紧守。不得塞外一切事物来往中原,以确保华夏中原百姓安居乐业。自此还得天下短暂百年太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自此,荣满归山,遂在苍云山创立下直至当今武林第一大名门正派“落剑山庄”。此山又名苍云山,自此自称“落云真人”。落云真人因生前扶正灭魔,身体大不如前,寿一百一十三岁。落云真人身前法门妙术仅传了四名本门弟子,四名弟子各有所长。大弟子亦是落剑山庄现任掌门,名叫邱阵风深得其师喜爱,恩师落云真人的落日剑法唯独他练就的心领神会,招式与法道领悟贯通,在众师弟中鹤立鸡群。以下分别为二弟子凌九堂,三弟子南无月,四弟子乔冠生。四位师兄弟自领各分院门徒传习。时至今日登州城因落剑山庄大名其地热闹非凡,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时值夏季,晌午时分,闲蝉叹暑,聒噪之声不绝于耳,甚是燥热。距西宁府五百里外的一座小村子的城郊外……落剑山庄掌门邱阵风大弟子秦苏奉师傅之命前往淮州北派豢养名师钟九天宅院前去拜寿。这日走到这里因天气炎热,碰巧树荫下有一露天茶馆,便驻足歇脚纳凉,避过正午炎热之时,方在赶路。
“店家,来碗普洱茶解解渴。”秦苏将佩剑放置于茶桌上,撩衣而坐说道。
不时,店家将沏好的普洱茶,端放在秦苏面前茶桌之上。秦苏也是被这燥人的热天弄得遍体生津,不得不叹服五黄六月的天气。不由分说端起茶饮用起来。一盏茶的功夫,身体便已恢复许多,热意渐渐消去。时才热得打紧,秦苏便没有环顾四周,小茶馆得其天气所致,位置又是行人必走的官道。过往行人无不在此吃碗凉茶,解暑纳凉,驻脚停歇。店家春风得意,忙得不亦乐乎。秦苏端起茶碗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三匹快马自官道向其小茶馆奔来,不觉间已到了茶馆门前。马上三人身袭黑袍,头戴斗笠,脚上穿着草鞋,腰仗三尺长剑。翻身下马,将其马儿倚仗柳树拴好。秦苏只听闻一人说道:“这有间茶馆,喝几碗凉茶解解暑,也好让马儿歇歇脚,躲过这正午这燥热天气再赶路吧。”那二人不答话,在小茶馆寻个位置里坐下。这三人坐下后,也不摘掉各自头上的斗笠,想必是炎热酷暑能遮挡许些毒辣阳光吧。“快上茶,热死老子了。”三人中讲话那人将其佩剑摘下,大刺刺的坐在茶椅上不耐烦地说道。店家是位年过五十的老者,此半个时辰应接不暇,加上天气这般炎热,体力有些不支,尽显体力不支模样。
店家老者生怕怠慢了三位客人,加上时才的忙碌,颤颤巍巍才备好三位客官的凉茶,将其放置茶托中欲送往三人的位子上去。老者举步蹒跚挪动碎步行至近前,不小心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茶托中的茶碗飞向三人中最先讲话那人的斗笠之上,茶碗倾斜,碗中刚沏好的茶水顺势流到那人的面颊。眼看那人被这凉茶泼的兀自起身跳起不停地拍打流在脸上的茶水,那老者见状满是歉意,连忙起身欲问其如何。谁知那厮转身对着老者肚腹部‘咣’的就是一记侧踢。
“真他娘的瞎了你的狗眼了!”满脸被凉茶泼灌那人怒目圆睁似要一剑斩了老者才能解其心头之恨。身后随行的那二人也都猛地起身想为方才之事解气泄愤。
“哦呃…”老者这般年纪,又经这一正午的忙碌。哪里经得起这厮的一脚,向后踉跄了两步又倒卧在地上。捂住腹部的伤痛疼地叫出声来,看样子十分痛苦…
秦苏平日聆听师傅教诲,锄强扶弱,扶老携幼。哪看得惯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放下手中的茶碗欲要拔剑教训一下这三人。
忽听左近‘啪’的一声桌案扣响,声音从秦苏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传来,秦苏不由得一回头,瞥见一位背对自己而坐,一身白色素衣,漆黑的头发一丝不乱,用发簪结住披在脑后。看身段亦是一位习武之人,不经意的多看了几眼。
那坐在茶案上的白衣人并未回头看那三位黑袍者,只是悠然地端起桌上茶碗大喝道:“不知哪里来的三只野狗在光天化日这官道上撒野,讨不到屎吃,想讨打吗!”那三位黑袍者看身段也不是好惹的主,顺着声音回头在这小茶馆为数不多的几张桌子中定眼寻找说话辱骂他们之人。
来此茶馆吃茶的行人因刚才发生之事都回头张望,看其热闹。但见这三位黑袍者正在人群中寻找辱骂自己的人,都心生胆怯,赶忙回过头,低头喝起各自的茶水来。心中无不暗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亦有三三两两的扔下几钱茶水钱,背起行李不管天气炎热,连忙赶路。
“他娘的,是谁在骂老子?有种站起来让爷爷们看看,别暗地里光使唤一些嘴皮子的功夫!”
三位黑袍面色难看,怒气瞬时涌上心头,嘴中骂骂嘞嘞说个没完,只想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多管闲事。
秦苏眼见身后那位白衣男子慢慢放下手中刚喝过的茶碗,伏案起身,将横放于桌案上的银白佩剑提起端于胸前,欲于三名黑袍袭身之人,比较一番。
踢倒店家老者的那人,也不搭话,看脸色愤恨异常。率先发难,见他蓦然崛地而起,身子停滞半空,右手撩开黑袍抽出腰间利刃,一记‘笔走龙蛇’直刺白衣男子面门而来,速度快的惊人,袍间衣袖亦被阵阵凉风带的不停浮动,好似晴天霹雳,眨眼间便已奔近白衣男子。
秦苏见状不禁为这身旁的白衣男子捏了一把冷汗,贼人来势迅疾。如不倚剑格挡,又或转身避让,这冷冷剑锋必然会害其性命。秦苏略用余光瞥向白衣男子,可见他稳站如松,视若无睹,根本不去理会来势汹汹直逼向自己眼前的剑锋……
危机时刻,不容人多做打算。眼见剑锋袭来将要刺进白衣男子脖颈,秦苏一个蹿身跃到其身近前,腰间佩剑迅速抽出剑鞘,烈日当头余晖照射剑锋之上,直挥佩剑用剑锋向上一横挑开了那黑袍者来势迅猛长剑。一道银光直亮的晃晕人的双目,伴随‘乒’的一声,兵器交错声响,一切又归于平静。
“哪里来的野猴子,不懂规矩,恃强凌弱,人多欺负少!”秦苏提剑向前一指三位黑袍者咬咬牙厉声喝道。
那黑袍只见身前这位不过弱冠之年的少年,陡然挑开他的剑锋。站立在他三位面前。不禁上下打量一番。见那少年身形匀称,身着一件束身灰衣,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色玉佩,修长黑发直披身后。面如中秋之月,眉如笔下墨画,相貌堂堂,一脸英气。
最先搭话的黑袍者不由地多瞧看站在自己身前这位少年,脸上漏出不屑之意调笑道:“小娃娃,还有点身手居然能接挡住本人的剑,看眼下是要打抱不平吗?快回家多吃点你乳娘的奶水再出来行侠仗义吧!啊哈哈哈……”这一番轻蔑调笑秦苏之话也让身后那两位黑袍者随即捧腹大笑起来,甚是瞧不起眼前的这位少年。
身后随从的黑袍贼人随其说道“李老弟,甭跟这小子废话,没来由的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多管闲事杀了他们咱好赶路!也解取心中的火气!”
身前那位黑袍者听闻同行伙伴之言,也不等秦苏再度搭话,两手掀起身后黑袍,只见那黑袍如同洞穴一般,漆黑的仿佛看不到尽头。只听袍内‘嗖嗖嗖’几声振翅挥动,顿时飞出数十只紫黑色獠牙利嘴如同人脸大小的蝙蝠直奔秦苏扑来。黑袍者也紧随其后,默念咒语喃喃,只见其手中长剑随着咒语施展,立即蒸腾起一层黑雾围绕着剑身。只见他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左脚点地,飞身起来,挥剑劈出数道黑雾剑气飞向秦苏。只见那剑身黑雾似一道道长柳飞奔秦苏脚下。秦苏顿觉不妙,连忙挥剑砍落向他飞来的蝙蝠,剑到之处必有所获,见那秦苏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盯着蝙蝠飞掠走向,那紫黑色蝙蝠像似灵兽一般具有心性,心知奇袭不成。不等秦苏再次挥剑劈落,便已飞回主人腋下黑袍腋下之中,只等待主人再次呼应,伺机下口撕咬啃食。
不觉间黑袍者早已收回蝙蝠,握紧手中黑雾缭绕长剑,身体腾空直刺秦苏胸膛。秦苏不等其人提剑飞将过来连忙倚剑自保,脚下踢住身后茶桌借力向后躲闪过去。那黑袍者也不等招式变老,随即收剑退回原地。只见秦苏躲闪过黑袍者发出的黑色剑气早已镶入秦苏身后那颗百年柳树,柳树与黑色剑气顷刻间接触一瞬便随即腐烂败化,化成一滩黑水,‘滋滋’溃烂声响彻官道两旁树林内,回声顿起,炎热的空气中顿时恶臭味道四处蔓延开来。
秦苏倚剑站立之后脸色大变,连忙伸袖捂住口鼻,霍然明白三位黑袍人的来历愤声怒斥道:“南蛊妖教!?”那黑袍者听闻此言似乎很得意的模样,抻鼻怪叫道:“既然知道我南蛊教的威名,还不自觉跪下求饶,本尊今日心情还不算太糟,兴许饶你狗命一条!”
方才位于秦苏茶桌身后那白衣男子此时却面露微笑手握佩剑双手掐在胸前也不插话,径直看着这位为自己出头解气的少年如何为自己解围,像是此时与他无关闲身看热闹一般,想看看这位少年如何为自己解围……
过往歇脚吃茶的百姓,行人,客商突见此状。无不慌神,吓得飞快地打理物件连忙起身赶路,生怕这少年口中的什么妖教袍子中的蝙蝠害其性命,眨眼间茶馆只剩与此事有关的六人,秦苏余光瞥见倒在地上的店家老者面露惊恐神情摊到一旁身子不住的哆嗦开来,那老者腿脚不便忙碌许久,又被那黑袍者重重踢了一脚,心想脱身不得,强忍胸口疼痛爬到烧水灶台角落,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观看,心中只盼着这五位大爷赶快离开此地到别处争斗,自己这条老命还能多活几年。
这时秦苏眉头紧锁心中暗叫不妙,念想今日必有一番恶战。深知对方不是平常习武之人,而是习练害人巫术的南疆妖教门徒。定睛怒视三位黑袍者愤怒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我秦苏遇见此邪门妖教。定要为百姓除害!”
话音刚落秦苏顷刻间将手中雪白如银的佩剑直插地面厚土之中,随即掐指念决,唤出落剑山庄本门御雷剑法。只见他两脚分开,脚步宽余双肩,身态体资形成半蹲模样,犹如身下骑马一般,双手紧紧扣实,右手中食指、中指伸出。口中念念有词“天地道法,唯有不同。落剑降龙,莫敢不。起!!!”
只见方才燥热不减的灼日,忽被北方袭来厚厚的滚滚乌云遮住光芒,风声瑟瑟,顿时雷声四起,地面上细沙碎石无不颤动。风声似海中波涛越滚越大,顿时风声大作,地面杨柳古树无不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刮的俯首弯腰。只见一道约有半丈多宽的骇人霹雳闪电伴随着惊雷般的炸裂声从天而降笔直射入秦苏刚才插入地面的长剑之上。只见这骇人的闪电插入剑身的一瞬间没有对秦苏本人造成一丝一毫的波及,剑身随即犹如虹吸鲸吞一般吸收了闪电的威力,秦苏随即右手将布满雷电的剑从地面拔起,只见这柄利刃长剑白光刺眼,浑身环绕着天空闪电的电光‘劈啪作响’。
‘咦?!’秦苏搭救那位白衣男子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定睛侧目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心中暗想难道是落剑山庄的御雷剑法?立于秦苏对面的南蛊教三位黑袍者顿时感到背后丝丝凉意沁入汗浃湿潮的后背,银白色的电光剑气十分咄人。
起先与秦苏厮打的黑袍者,丝毫不敢轻易攻击。看着秦苏手中那柄长剑,心生忌惮之意,只见他左手提剑横于胸口唤做格挡抵御之势,右手伸进衣袖怀里抓摸,右手伸出后手掌之中顿时多了数条黑色蝰蛇吐出长信‘嘶嘶’作响,扔到地面。只一眨眼间便看那黑袍者嘴中喃喃自语,心中默念起本教毒辣害人法诀。自己手中的利刃冷锋再次幻化成黑雾状,随即转过头对身后两名本教之人对话说道:“两位莫要瞧看啊!一起上杀了这古怪的臭小子!”
那黑袍之人忌惮秦苏手中布满电光的利器,生怕自己吃亏连忙唤身后两位教徒,一同抵御这来历不明的小鬼。南蛊妖教的那两位教徒也随即使出自己生平毒辣狠招,三位妖教门徒同时点地飞身一齐向眼前的灰衣少年发难……眼见这位少年提剑起身也向三名妖教门徒袭来,剑身电光‘啪啪’作响,只听得人心生惧意。南蛊妖教这三人技艺出自一处,都是些狠辣刁钻之招,三人一同撩起黑袍放出带有毒瘴之气的黑色蝙蝠;眨眼间空中黑雾毒气弥漫四起,约有近三十只鸣叫刺耳的蝙蝠滑动着蝠翼向秦苏扑面而来,然而脚下刚才黑袍者从袖口之中放出的黑色蝰蛇也盘卧伸颈张开嘴做出喷毒之势。伴随炎日的热风骤起,射向只身一人的秦苏。
秦苏舞动手中利剑穿行于三名妖教门徒身体缝隙之间,空中毒气,黑雾,电光早已混作一团,飞沙碎石,刀剑碰撞之声‘噼啪作响’直看得人缭乱眼花。站在一旁最先搭话的那白衣男子只见身前这位少年凭仗御雷剑法及落剑山庄独门修炼心决与南蛊妖教三位教徒纠缠恶斗也丝毫不落下风,那三名妖教之人也讨不到半点便宜。心中不得不赞赏这江湖第一名门大派落剑山庄的御雷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心中黯然揣测起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份。
不觉间秦苏已经与这三名妖人缠斗近二十回合,只是年岁尚小的秦苏灵气本就不如这三位四十有几又江湖行走多年的妖教坛主深厚,再加上南蛊妖教练就的都是些围绕着处处害人性命刁钻狠辣的怪招,与这几人搏斗,尚且秦苏以一敌三;自己练就的御雷剑法本就刚得到掌门师傅授传不久,哪能短时间内领悟其中奥妙。二十合下来早已心疲力尽。手中长剑不自主的哆嗦开来,剑气因施法之人灵气渐渐微弱电光忽明忽暗。方才天空中的浓浓乌云,亦渐渐散去,灼日光芒逐渐闪现映照在大地之上,又显现出正午的炎热之态;狂风也忽而骤停,刚才被狂风卷起的细沙碎石失去惯力也从空中哗哗坠落。那三位妖教歹人一见秦苏疲倦之态便露杀意,趁其衰败之势一并举剑向那少年刺去。秦苏这时哪有招架还挡之劲,只得咬牙强举手中宝剑,只待三位歹人取其性命……
如此危急时刻,那名秦苏搭救的白衣人此时不再袖手不管,眨眼间点地跃飞身到秦苏身前,左手反握佩剑,拇指轻轻一弹剑鞘‘嗖’得一声伴随着剑鞘口悬挂铃铛响脆声音飞刺三人中的一人,还没等那妖人撩袍格挡,这剑鞘早已刺入那厮的胸腔,轰出碗口般的一个大洞,顿时鲜血直流,腹中青肠内脏翻出,被剑鞘刺中的黑袍者脸上一副惊骇之意,没想到这不到眨眼的时间,自己竟被刺中胸口,低头看着满肚子鲜血肠油流出,倒身在地,眼见是活不成了。
这瞬息之间只在一眨眼的功夫,速度快的惊人,寻常人根本看不清方才发生了什么,那黑袍者就已暴毙而亡。白衣男子怒目圆睁不做丝毫停顿,届时利剑在手剑身青光凝聚,亮的直叫人捂住双眼,不敢直视。陡然点脚起身两腿呈收缩之势,左手长剑横挥出去,一道青光剑气飞出,直奔欺凌老者那位妖教门徒脖颈之处。那位被称为李老弟的妖教门徒倒也有些道行,反应到快,连忙将手中剑身布满黑雾妖气的剑立在自己眼前,左手一挑黑袍,只见那自带毒瘴之气的蝙蝠张着獠牙利嘴呼扇着蝠翼飞出,鸣叫不停。这只是贼人虚晃一招,扰乱其心境,那白衣翩翩的男子却冷静异常,至阳的剑气青光从蝙蝠飞来之处飞快经过,蝙蝠瞬间落地化为浮灰。剑光仍是不减直扑蝙蝠主人脖颈,‘噗’的一声,那李姓坛主长剑崩断与人头一同落地。‘咕噜噜’的滚落在茶桌椅腿下。眨眼间,三位南蛊魔教门徒已去了两位。
“这白衣男子厉害!”秦苏心中暗道。这才知道自己眼拙,有眼不识真庐山。不禁唏嘘一山还比一山高。
三人中仅剩的那位黑袍教众见此情形哪敢在此多做停留,一个转身迅速撩起身后黑袍,霎时间袍中掀起阵阵迷雾,遮挡敌人视线,运气提身飞快踱步而逃。只见白衣高人不做追赶之势站立原地不语,忽得左手食指一伸向自己站立方位轻轻一挥,转势又掐诀挥动食指伸了出去,就见刚刚洞穿先死那位妖教门徒腹中随即落地的剑鞘,迅速从地面尘土中抽出直奔逃走那厮方位奔去,不久只听“啊!”的一声,最后那名妖惑之人也从空中落地,断气了。剑鞘好似灵物一般快速飞回直插入白衣男子剑锋,秦苏耳边只听‘嗖’的一声脆响便已剑鞘归还……
刹那间发生的事,顿时让秦苏对身前这位白衣男子肃然增敬,初次下山哪里见过这般场景,慢慢扶起疲惫之躯,走近那人近前躬身施礼客气地说道:“方才多谢高人出手搭救,才免于我死在妖教的毒手之下。在下姓秦名苏,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日后必将报此救命之恩!”致谢话语讲完,秦苏这时才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位不凡男子,见他身着一身白衣,碧绿翡翠腰带上斜挂一把佩剑,剑鞘中系着一只银色铃铛,微风中摇晃‘叮当’作响,该男子面目清秀,眉如墨铅,面貌看起来像似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严谨让人冷俊不禁。白衣黑发,衣和发在这微风浮柳中飘飘逸逸,不拘不束,直似仙道下凡。
“不打紧,不打紧。我乃一江湖散人区区小名,不值一说。只是少年,你可是落剑山庄的弟子?”那男子面露疑问讲道。秦苏随即拱手回道:“正是,在下乃落剑山庄掌门邱阵风门下弟子,秦苏。”
“哦,果不其然,方才见你使唤落剑山庄的独门内传剑法,便已猜对八九。小小年纪竟能得其师父授传你派中级剑法,可见你资质甚好,天资聪慧。当年你派创派祖师中年半路修习术法,直至七十才将自练绝学,威震天下。鉴至于此,你日后前途不可估量啊!只叹息你派修道习练之法独树一帜,非本派之人不可点拨一二。不然今日我也指点指点于你,便你日后少走弯路。”
还未等秦苏有礼回话,那白衣男子又向前面迈出几步,沉吟许久续道:“人间万物皆苦,在这乱世之中存生本就不易。看你小小年纪你心中持有善念,自身刚正,实属难得。我年岁已近四十,身下却无一位弟子,见你心性、资质甚好,乃是良才。可少年你早已入落剑山庄门下,君子不能夺人之美啊,可叹啊,可叹!今日既能与你遇见也算是上天安排的缘分,虽不能招你做我弟子,送你一件我多年佩戴的物件,留作纪念!这佩剑之上系的铃铛且送赠于你,这铃铛伴我左右多年,也具我身体几分灵气,如遇难事只需摇晃三下,我便远至天南海北亦会助你!”这白衣男子说罢,便将剑鞘佩戴玲当解下放于秦苏手中,未等秦苏叩谢,白衣男子提气运法扬长飞走直至不见踪影。只见烈日炎炎的上空,阵阵雪白云雾迭起,隐隐听闻上空白衣男子哀叹之声此起彼伏,渐渐没了动静。
秦苏现在原地呆愣许久,直视着手中这只银色的铃铛。懊悔自己嘴拙没问下这位高人姓名实属可惜。
转念蓦然想起藏在灶台后的老者不知受刚才那妖人一脚,伤势怎样。随即前往查看,走向近前确明老者只是受些瘀伤,这才作罢。秦苏索性闲暇无事,为钟前辈贺寿的时日还有些日子,就将老人店面一团狼藉收拾利落,扔下一些散碎银两便又赶路,又心有余悸的念想,那白衣高手片刻间便杀掉了南蛊教三位教徒,果真了得,也盼自己日后能像这等高人那样有多作为,南蛊妖教设立在中土九州耳目众多,恐不久便会得知此事,自己一人对付三位妖教教徒灵气早已枯竭,不便在此久留,告诫店家老者也速速离开此地,连忙起身赶路去了……
赴会
十日昼夜不停奔波,秦苏终于赶到淮州境内,险些耽搁了贺寿的日子。淮州城乃千年古城,历经九朝古都,淮州因河流众多,又是国家漕运枢纽重地。商业交通要道,粮船云集,古城直至今日得其地理优势,导致此地人烟稠密,屋宇楼舍鳞次栉比,茶楼、酒肆、店铺庙宇数不胜数,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好不一番热闹景象。街道中买卖吆喝,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秦苏这几日忙着赶路无意于顾暇周边发生的趣事,大好风景,这次奉其师父之命,初次下山,来经此地无不被眼前新奇事物所吸引,眼看街宇楼舍间叫卖之声此起彼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不觉间被这热闹景象所吸引,心中窃喜暗想,这次托师父之福,有幸才赏得见这人世间美好事物,现想起自己在山上习武悟道,修身养息甚是乏味,只盼师父日后能多派自己下山为其办事。也好多见识一下人间的水秀山明。
心中正暗自窃喜,肚子早已‘咕咕咕’乱叫起来,秦苏这几日倴城赶路,风餐露宿,一路没有茶驿,酒肆之地,自己也只是吃些干粮果腹。如今已到淮州城,料想先要寻一处客栈落脚,梳洗一下身上浮沉,换置衣物,然后饱餐一顿。好待明日钟九天老前辈大寿之时前往府邸宅院不至于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前去贺寿,丢了落剑山庄的颜面。秦苏沿着街道一步三摇只走了半袋烟的功夫,看见前面道边一间房子灯笼高挂,一张白布旗子上书着‘迎客来酒馆’门前酒菜之香扑面袭来,当下疾步上前,进门歇宿,进食。预付了房钱,一个满面笑颜的小二引着秦苏上楼放好行李,便随即招呼别的客人去了,待秦苏梳洗完毕,将身上穿了数日的衣裳换罢,便下楼到大堂之中寻些酒食,慰劳自己的肚子去了。
各路豪侠义客听闻北派豢养师钟九天老前辈大寿将至纷纷前来淮州城内贺寿,淮州城这几日来往各地游客不断,城中客栈酒肆,皆已爆满。便这平日里屡见不鲜的小酒馆也赚得盆满钵盈,秦苏在这酒馆偏南角落寻了一张桌,便摇手召唤待应店小二,点了几道本地名菜,撩衣而坐,这几日奔波不停,肚中只怕半点油水全无了。心中只盼后厨掌勺师傅是个急性子,三下五除二将其饭菜烹好,端其上来让秦苏大快朵颐一番。闲暇之中不禁寻望四周,看其店里来往人群不外乎武林侠客,江湖义士,士族豪绅,多半也是前来为钟老前辈到场贺寿的。转念心中对素未谋面的钟老前辈又多几分诚服之意,心中连连叹服钟前辈在这江湖之中的威名声望。未等秦苏回头神来,只听得一女子话语之声。‘这位公子?’秦苏猛然抬头看去见其是向自己搭话,只见这位搭话女子与其年纪相当,生的甚是美貌,娥眉清秀,睫毛极长,一身白衣显得女子面貌更加白皙秀美,腰挂佩剑。门外微风拂起,长袖翩翩,直吹其袖随风浮动,这般仙姿妙态,宛如天上神女下凡一般。只见她身后三人亦是如此打扮穿着,一行四人,个个面貌秀美。
秦苏只觉脸上便似火烫一番,不禁脸红。“啊~啊”两声,这才回过神来。这才起身施礼问道:“在下苍云山下落剑山庄弟子秦苏,不…不知,姑娘有…何吩咐?”那女子见秦苏眉梢乱颤,脸腮通红话语间尽露羞愧之色不敢抬头,不禁捂嘴‘嗤’地笑将起来,还礼笑道:“小女子乃凌真阁门下弟子上官嫣,我随三位师姐奉师傅之命来此淮州宝地,明日前去钟九天老前辈宅邸贺寿,客栈酒桌皆已满坐,见其秦公子座无他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秦苏面露羞意连忙起身让座语无伦次说道:“无妨,无妨!四位请便,在下常听师傅念记凌真阁洪威远扬,乃天下第一名门正派,今日相识四位凌真阁美…哦不…额…这个姑娘,乃平生有幸,方才敝人已要过酒菜,几位姑娘如不嫌弃,那便一同食用吧!”只见那四位凌真阁弟子谢座还礼,先头搭讪秦苏的上官嫣说道:“古往今来熟人不知落剑山庄开派祖师落云真人威名远扬,名声在外。想当年……”上官嫣随几位师姐与秦苏寒暄客套,相继赞许对方门派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互相通了姓名,也算大概相识了解了各自不少,除方才与秦苏搭话之人名叫上官嫣以外,三位师姐分次为大师姐苏映雪、二师姐陶语琪、三师姐顾灵儿,席间五位寒暄过后,秦苏又叫店家加点几道本地名吃,款待几位貌美佳人。
凌真阁在江湖上说来也算是中原九州不小的门派,门人过千。虽不及落剑山庄,慈云观,风雷寺,五峰山等术法大教威名远扬,但也是正派之中不可小觑的,只因凌真阁主为人行事,别具一格,独树一帜。除在江湖结识几位散游高手之外,与各大教派不相问闻,无丝毫联系。门下弟子多在凌真阁内自行习法修习,出入行走甚少,不问江湖之事。使其门派名气便不如落剑山庄一类教派在民间、江湖之上响亮。凌真阁主凌悦专精炼器之法,传言手中练就一柄长剑,唤作凌涛剑,可聚天地沧海之水,可释万妖魔虐之魄,乃天地间至阳之物。手中炼器加之法术已接近‘元婴’关口,实力可与四大门派高手,掌门相提并论。
天下术派本就习练修行有所不同,共分‘武、符、术、器、养、毒、巫’七大类,七种流派相生相克,互有牵制。凌真阁阁主凌悦在中土境内可称得上炼器法家第一,符咒阵法之术高手,慈云观老观主清玄道人可算其一,五峰山与落剑山庄堪称中土九州分修‘武、术’两法之大派,落剑山庄开派祖师自悟心法、剑术,使其门派心法口诀自成一体。现任掌门邱阵风得其开派祖师真传,传说无须念咒言法便可使其剑法与其修真之术融汇贯通,随心所欲。前几日搭救秦苏的白衣高人所杀的三位南蛊邪派分坛主,其练就的正是流派七类中最卑鄙可耻的‘毒、巫’两法,专食人心血、精气,摄人心魄。豢养这一流派当今中土九州练就高手为数不多,这将近百年人世之间,区区可数几人之中的只有钟九天老前辈可算豢养大师,其豢物灵兽碧眼雪狼本乃塞北严寒之地,浑身体毛尽呈白灰之色,獠牙利齿,生得一副骇人模样,高于五尺开外,可随意幻化身形大小,临危护主,此灵兽心窍已开,与豢养之人心神合一,极通心性,虽不及飞天狻猊、雪山通臂灵猿这般上古神兽珍奇,可也算上中等灵兽珍惜少见了。众所周知,豢养师的功力跟豢物有着极大关系,豢物越是奇珍灵异,豢养之人愈能发挥威力。可灵兽多栖于荒山怪峪,奇险澡泽之地。且天生便有许许犀利怪异招数,平常人要想捉其为己只用谈何容易?多半豢养师未得灵兽,自身便已身首异处。此流派凶险甚多,能成为高手之人少之又少。遂此豪侠勇客无不对豢养高手,心生敬佩赞赏之意,钟老前辈凭己之力能降服此等凶悍异兽,若无高人一等的胆识、技艺,只怕早已死于豢兽爪下。此番豪侠聚集淮州此,无不想借贺寿之名,见识一番北派名师钟前辈坐下豢兽风采。
秦苏同几位貌美姑娘吃过饭菜,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夏季天气伏热,夜里蚊虫盛跃,正值产卵交配之际,蚊虫伺机寻食鲜血,嗡嗡扑煽之声不断。惹得秦苏辗转反侧,焦躁不眠,不禁想起这几日离开师门,下山经历琐事,先遇南蛊妖教在这九州圣土为害百姓,又得高人搭救自身性命,相赠信物;宛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这几年塞外因封印截留妖魔之地,年久无人照管,维护。当年所封阵法已有残败之意,疆域所建城墙被群妖屡次冲击渐渐开裂,嵌入墙体辟邪符咒皆已风吹残化。阵法降魔之气,渐渐微弱。朝廷为抗击妖魔袭击中土之地,不得不增重徭役赋税,大兴土木,征召少丁壮汉。百姓苦不感言,为活命糊口,忍痛贱卖妻儿之事早已屡见不鲜,习以为常…秦苏这一路眼见央央九州百姓疾苦,无不叹哉忧心!心中愤恨若无这害人鬼怪妖虐,百姓何能得此灾乱?秦苏床中思量许久,坐卧不安,忽得想起前几日白衣高人所赠自己的铃铛,从怀中掏出,放在手中打量瞧看。只见这铃铛混体银白,整体材质应属上等白银锻造。浮面上又用碧绿翡翠镶嵌,翡翠经名匠之手雕刻出一条呼之欲出的伸爪青龙,铃铛底部纂刻‘龙吟’二字。心中念想这白衣之人年纪和自己相仿,术法道行却如此高深。见这铃铛又非寻常之人所能佩戴,又对白衣高人身份增添几分神秘之感。这几日劳累乏困,一盏茶的功夫秦苏便已呼呼大睡,与周公相见赴会去了…
一夜无话,秦苏直睡到辰时,方有醒觉之意。忽听‘当当当’三声从秦苏耳边袭来,这才睁开惺忪睡眼。只见门外有人影扣凿房门,门缝传来女子甜美传唤之声“秦公子,辰时已过。今日是钟前辈过寿之日,快将起来,与我几位师姐一同前去钟前辈府邸,献礼贺寿吧!”秦苏这才听出门外说话之人,正是昨日在楼下酒馆大堂,与自己搭讪拼桌上官嫣的声音。这才赶忙客气回话道:“劳烦姑娘呼醒在下,这几日疲于赶路,不觉便睡到这时了,我这就起身与你和几位师姐一同前往!”秦苏说罢,便飞速收拾打理,洗漱完毕,与几位凌真阁貌美似玉的师姐们一同前往钟前辈府邸赴宴贺寿去了。昨日,凌真阁几位姑娘昨日与那秦苏拼桌用饭,见这位落剑山庄弟子模样清秀,言行举止得体,毫不吝啬款待几位同门师姐妹,饭席之间小师妹上官嫣对秦苏心生好感,大早便跑来叫醒秦苏,同行前去贺寿,这上官嫣聪颖伶俐,乖嘴甜舌,从小深得凌真阁阁主凌悦喜爱,对她宠溺娇惯。几位师姐对这师妹别无他法,只得由她任着性子胡闹。几位姑娘行走间说说笑笑,只看那秦苏满脸羞涩之意,深知男女礼教,生怕自己言语间失了分寸乱了礼数,见那上官嫣不时便向自己问这问那,也只好羞涩低头一一回答。谈笑之间一行五人不觉已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眼前一射之地便是那北派豢养师钟九天前辈的宅邸,只见宅邸门口牌匾两边各自红灯高挂,上书一偌大的‘寿’字,阶前红布直扑出约有两丈开外,鞭炮烟花爆裂之声不断,直插云空。门前约有四五位接待迎客之人,满面春光,笑脸颜开正忙着招呼光临之客,士绅豪侠如大江流水般涌入宅院,大笑之声、贺寿祝词之声在这巷深此起彼伏,一片喜悦祥和之色。秦苏几人看着钟前辈府邸贺客如潮,各自相对一笑,径直走向门前,亮出怀中请柬,进入宅院,这五人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见这院内高朋满座,贺客如潮,满日不觉。
离门口近的客人只听门外迎客仆人亮开清脆嗓子对院内高喊:“来宾皆至,宴席开始!”仆人喊话已毕,门外爆竹噼啪乱响,琴师乐手操起乐器吹拉弹唱,乐声在这院中飘然四起,无不令人尽欢起兴。
院落内眼尖的宾客见那主房侧门外走出一人,年纪约在六十上下,雄壮肩膀挺着一拢红衣,腰系黑色绸带,满头白发一丝不乱直束盘于发簪之上,见这老者行走如风,矫健沉稳,刹那之间立于人群之中。这老者神色静宁安详,且不怒自威,面露喜悦神情。左腿之处紧贴一头过于腰间的通体雪白碧眼灵兽。群豪之中,早已有人认出这便是“铁掌轩辕”钟老前辈。群豪纷纷起身,夸赞老前辈身健硬朗,宝刀未老,不减当年。钟九天被这在座豪侠这番捧赞,面露喜色。连忙摆手示意宾客落座说道:“老朽,纵横江湖二十余载,能得各位武林豪侠抬举,实属欣慰。今日老夫六十寿辰能召集如此众多武林义士,就算今日寿辰过毕,让老夫长眠不醒,也能含笑九泉了,哇…哈哈。”说罢手捻长须霍然大笑接着说道:“各位不必客气,今日来此寒舍,方要不醉不归!!!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各位见谅…”钟九天逢桌敬酒,颜笑大开,众人贺寿夸赞致辞不绝于耳。酒宴从中午开始,直至深夜仍未散席,众位豪侠也是推杯换盏,地上酒水瓶罐越摞越高。钟九天看着贺客如潮,心中喜不自胜,心中念想自己深退江湖约有八年之载,能得众位武林人士抬爱。老前辈喜不自禁顾不得自身年迈,频频把盏言欢,群侠见主人喝的正是兴头,也都不时敬酒盛赞老前辈老当益壮。众豪侠喝的是摇摇欲坠,已分不清江湖高低辈分,叔侄长兄乱叫出口,只看得几位士绅知礼之人,哈哈大笑。这时老寿星钟九天举杯斟敬列位宾客,言语间略有忧叹之意向各路豪侠说道:“现今世道,妖畜鬼怪横行民间,闹得百姓居无定所,当今朝廷又无根除之法斩灭妖魔,幸得在座各位豪侠义士,路见不平,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老夫前几日,听闻塞外城墙破裂,阵法渐有衰败之象。兽魔妖孽经这二百余年塞外修炼,皆已炼成气候,欲有冲破城墙闯入中原之意。这一百余年未曾出世过像落剑山庄开派祖师‘落云真人’这般秒术高深之人,压制群魔。怕是没多久安稳日子可过了。”钟九天话音刚毕,只见这院中酒席中各位宾客无不连连摇头叹息这当今世道,哀叹忧愁之意各自涌上心间。正值群侠忧叹未尽之时,只听院中一人拍桌而起愤然说道;“各位切勿妄自哀叹,如真群妖犯境,我中土九州正道门派众多,高手林立,若能群起抵抗还怕这些妖孽不成?”在场各位无不回头观看这位道出真言,令群侠振奋雄心之人。只见这人约有四十年岁,身材挺直,眉宇间透出钢胆之色,腮下略有髭胡。正是那海州派门中高手莫不问,莫大侠。此番言语此时说出真乃‘豪气云天义侠客,平步惊云镇鬼魂。’院中一百多位江湖人物纷纷挑起大指,对这位海州派高手心生敬意。莫不问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中原九州之内,几大名门正派高手,不用我说,在场各位都知道。那登州城落剑山庄掌门邱阵风与其师弟凌九堂,海州五峰山的陆平言,专习道家符咒之法慈云观观主清玄道人,还有那凌真阁阁主凌悦,今日众位前来贺寿的寿星钟九天老前辈。我中土九州有这几位高手,和在座群侠还怕那塞外已被封印一百多年的妖兽不成?”钟九天经这海州派莫不问的一番说辞,也逝去心中忧愁,正色答道:“方圆九州能得莫老弟这般正义凛然的义士,实乃九州之幸,大家共饮此杯,敬过莫大侠!”“好,同饮!”群侠纷纷应声答道。说罢群侠又端起杯中酒水,纷纷抹去心中忧叹之意各自相敬,把酒言欢去了。直苦了秦苏这一桌五人,酒量不济,被这身边群侠频频斟满杯中水酒,这般场景岂有不喝之礼?只好捏鼻强灌咽下,秦苏和几位师姐妹只觉这肚中犹如百火焚烧,热辣无比。凌真阁四人除大师姐苏映雪常年下山为师父办事之外,其余三位师妹从未饮过酒水,今日这般连饮数杯,脸颊渐渐泛起娇红之色,眼神更加迷离销魂,直看得秦苏面红耳赤,不敢再抬头注视几位貌美姑娘。贺寿酒宴直喝到子时众豪侠渐有舒缓之意,这才纷纷相扶退去…
翌日一早,秦苏及凌真阁几位姑娘被钟前辈请进府邸,相互交给秦苏与苏映雪一封书信,让其回途交给各位掌门。几人便在府邸小叙了片刻,钟前辈年轻时与落剑山庄掌门邱阵风,凌真阁阁主凌悦私交甚好,又向二人托付了几句话,话意大概就是,眼下塞北结界有颓败之象,不知何日法阵便会崩裂,群妖便会伺机侵蚀中土九州净土,如若江湖百姓有难,须来信告知一声,便是天南海北他老人家也不会袖手旁观,闲谈了半晌,秦苏几人便借事由离开了钟府回到客栈……
淮州城这几日来往人群客流不断,城内各行生意非往日可比,皆因钟宅主人钟九天六十寿辰所致。寿宴已过,城内渐渐恢复往日场景,江湖人物在这城中渐渐散去。商铺、客栈、酒馆店家皆赚的堆金积玉,这几日所赚钱财可比寻常淡季一月盈销的两倍。店家掌柜真恨不能淮州城城内多出几位似这般名气威望远扬的高人,让其生意营生,似这四五日内应接不暇。钟老前辈寿辰酒宴已毕,秦苏一行五人纷纷归至客栈卧房收拾衣物,打点行李,准备沿途归返……
近二十日奔波游走,风餐露宿。平生首次下山,不禁令秦苏心中挂念山庄内师父及众分院诸师弟们,归心似箭,只盼只半日就能回往山庄,与之团聚。行囊打理完毕,秦苏心想,这几日与那凌真阁几位弟子,朝夕相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逢,心中不免生起不舍之意。欲起身推门,去往几位姑娘所住卧房,与之告别。拿定主意,便走向几位姑娘所住闺房,轻叩几声房门,与几位一一道别,与三位师姐行礼告别后,秦苏几步走向那凌真阁小师妹上官嫣近前,将欲施礼。只见其低头呜呜不语,面露不舍之意。
二师姐陶语琪饶有兴味的注视师妹言行举止,不禁掩扣窃笑,调侃道:“平时我这师妹,古灵精怪,极会讨人欢心,可未曾见过她这番模样,秦师弟。怕是我这师妹对你动了爱慕之意!”三师姐顾灵儿站在一旁拉拽上官嫣的衣袖指着秦苏,接道:“小师妹,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还不快去与那秦公子,施礼道别?”
只见那上官嫣面含羞涩,轻轻拽回顾灵儿所拉扯的衣袖掩饰心中之意;正色辩解道:“两位姐姐须要胡说,秦公子与咱们几人萍水相逢,皆是缘分,又同出名门正派,同宗本就应该相互帮衬爱护才是,哪里像两位姐姐说的那般!”那小师妹又断断续续说道:“我为何面露难过之意,那是因为…因为第一次下山不舍这人间湖光山色,一路风景罢了!”上官嫣含羞带怯说罢。只见罕言寡语的凌真阁掌门大弟子苏映雪一脸正色抬手打断几位师妹的话,对着秦苏拱手施礼,插话道:“秦公子,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还能相聚,多谢这几日照料,望今后有缘再见,多多保重!”
秦苏这几日与几位姑娘相处,一直见这所谓的大师姐面若冰霜,喜怒不行于色,被她这话一激,顿觉男女之间多有不便,不敢在卧房多做停留。道别分手过后,拿起随身行李包裹,径直下楼,起身赶路。只那卧房之中的小师妹上官嫣抢前几步踱出门外,奔到楼梯口目视秦苏从这客栈越走越远,不见了身影。心中不免有难舍之意,连连叹息数声,垂丧着脸又返回房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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