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长城》——黑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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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抹红绸泪不绝，枯风断柳卷残壁

还记得那一年，公主和亲塞外，途经雁门，大红的绸缎飘扬在大街小巷，花姑被父亲拉着小手走上街头。

“父亲，公主殿下好像在哭呢.....”

“花姑你要记住，公主殿下是我们的英雄，每一位远赴塞外和亲的公主都是英雄”

“可父亲，英雄不都是男孩子去当的么？而且为什么英雄要哭呢？”花姑一脸天真的问道

“每个人都是英雄，当你觉得自己需要成为英雄的时候，你，就是英雄”

花姑并没有懂父亲所说的话，但是她突然觉得父亲的手真的好温暖。

“父亲！你才是我心中的大英雄，超大超大的英雄”花姑呲着一副小白牙望着父亲笑道

初升的朝阳灿烂的铺洒在花姑的脸上，是朝气、是天真、是无忧无虑。

“你啊！”父亲宠溺的捏了捏花姑白嫩的小脸。

装饰华美的车轿花帐内，隐隐能看到一副娇小柔弱的女子在以手拂面，但却听不到丝毫的啜泣之声。街道两旁站满了雁门的百姓，每人都忧虑不已，面露愁容，更有壮士怒上脖颈，恶握双腕，似有爆发之势。人群中大家虽小声低语不绝，但却无人大声喧哗。

“父亲，我想为公主殿下唱首歌可以么？”天真的小女孩像父亲请求道“别人家的大姐姐嫁人了都是高高兴兴的，但是公主殿下看起来好伤心哦。”

“是啊，她很伤心，也很委屈，真是可怜的孩子。你想唱什么就唱吧，但是不要太大声知道么。”父亲抚摸着女孩柔顺的头发说道

“知道了父亲”花姑愉快的答应道

一朵红的花，静静的开放

深藏在心中，山河也飘香

妈妈告诉我，红在血液里流淌，

无论在哪里，你我颜色都一样

我祈祷，我努力，

没有战火的消息

为自由，为和平

为了梦中的安宁。

把手递给你，换你的真心

我们肩并肩

坐看阳光照大地

清风拂面，即使是立春之时，塞上的温度也让人稍稍有些寒意。大红的绸缎轻轻飘摆，一队队的车架缓慢的，稳稳的向前行进。其中一个士兵一走一过之时喜爱的摸了摸花姑的头发，并向花姑的父亲笑了笑，花姑看着他短暂的目光，发现他的眼中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耀。

花姑唱歌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能让周围的人听到，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跟着花姑就唱了起来，然后就像一颗石头落在了水中一样，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一起跟着歌唱，歌声从稚嫩、清脆一下变得浑厚而坚实。小孩、大人、男人、女人、农夫、工匠、商贾、士兵、仆从、将军、甚至是车轿中的公主，每个人都小声的跟着哼唱，每个人都那么轻柔，好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将什么美好的东西破坏了一样。可是歌声越来越嘹亮，越来越厚重。歌声响彻了整个街道，整个雁门关，整个天际。

公主的车架就这样伴随着小女孩的歌声缓缓地通过了雁门关的关门，通过了那道千年来倒下又立起，立起又倒下，倒下又再次被立起的关门。关门外黄沙飞舞，狂风呼啸，那边不会再有车水马龙，勾栏酒肆，不会再有雕梁画栋、红漆绿瓦

也不再会有像雁门关这样的城池，更不会再有长安。

……

第二章 一世相守望白头，情无尽头付今生

暮色降临，寒意来袭。

虽然苏荣身着军中配发的冬装，但还是感觉浑身发凉难以入睡。索性他就不睡了，走出军帐，来到还在燃烧的火堆旁。白天已经走了一天的苏荣第一次领略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美。但是对于出生江南水乡的苏荣来说，这一切都显得那样陌生，那样没有亲切感。

苏荣发现，这才出塞第一天他就有些想家了，想他的母亲、父亲以及弟弟妹妹！还有那些‘狐朋狗友’。当然，还有陛下……

作为公主的随行亲卫，他将伴随公主一同前往漠北，匈奴人的王庭。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同公主一样，在那里度过他们的余生。

苏荣本是江南豪门苏家的嫡传长子，自幼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除此之外，他还偷偷的向他家里的武师学习拳脚，向厨师学习烹饪，向戏子学习唱戏，甚至向府里的丫鬟学习刺绣。反正一切他觉得有趣的他都学。

但是毫无意外的，极具叛逆的苏荣与父亲产生了激烈的矛盾，经过大吵一架后苏荣愤然离家出走。

几经辗转苏荣来到了都城长安，此时他以身无分文，并且将近三日没吃过东西了，饿得他直接昏死在了街头。

也是此时，碰巧公主乔装出城游玩发现了她，并把他带进皇宫之中救了他，从此他成了公主的侍卫加玩伴。

更是此时，苏荣发誓要用他的一生来回报守护这位活泼可爱天真善良如同仙女般的公主殿下！

苏荣还记得公主出嫁的头一个晚上，悲愤伤痛的他去求见了皇帝陛下，他不明白如此强大的王朝为什么要屈尊和亲匈奴，他不明白以往和亲的公主都并非皇室血脉，为什么单单此次非要皇帝陛下的亲女儿不可？

苏荣也知道，皇帝见他的几率几乎微乎其微，但是他并不死心，从小叛逆的心里似乎此时又再次苏醒，他决定跪死在皇帝的寑殿之前，。

可是出乎苏荣意料之外的是，皇帝并没有把他拒之门外，而且直接就宣他进去了。

“卑职淮阳公主御前侍卫苏荣，参见陛下”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此事稍后再议，朕且问你，你是如何看待朕的这几位兄弟的”

皇帝背对着苏荣，他的面前是一幅巨大的帝国版图，伴随着烛光的抖动，庞大的帝国也是忽明忽暗，摇拽不定。他口中的兄弟也就是燕王、楚王、吴王、以及梁王等一众亲王。如今他们列土封国，各执一方，在地图上看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套索，将皇帝所控制下的中央地区牢牢套死，让人有种窒息之感。

“卑职低贱，不敢妄加评议皇事”苏荣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竟然这么晚了还在操劳国事，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断于自己一个九品小吏。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皇帝不在意的说道

“那小臣就斗胆直言了，和于表，乱于心。”苏荣并未多言，仅仅是做出来六个字的评判。

“你还真是言简意赅啊，但是这几个字却最能表达他们目前的嘴脸，如今各国虽名义上还尊我为帝，但却政令不从，法令不尊，私屯兵甲，暗藏粮饷，伺机而动，只要朕稍有错失，天下危矣”皇帝缓缓地转过身来盯着苏荣说道“虽然我们同出一族，但是作为一个皇帝，朕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私通匈奴，陷害于朕，陷害于黎民百姓。”

“可是......”

“可是为什么非要朕的亲生女儿是么？”皇帝立刻大声的打断了苏荣的话说道“你觉得如果那些人，把和亲的不是真正的公主，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会怎样呢......苏荣”

“边塞不稳，天下不安”苏荣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来时的勇气，他不知道还怎么劝皇帝陛下改变主意，更怀疑自己来的对不对。

“是啊，我是一名父亲，我应该爱护她，呵护她，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是每个父亲的责任。但我更是一名皇帝，我需要对天下黎民百姓负责，因此我不能存有一点点的侥幸，一点点的蒙蔽自我，以及一点点的漫不经心。用我的女儿去换天下黎明百姓的女儿我觉得......”

皇帝缓缓地转过身，没有再说下去。苏荣微微抬头，发现皇帝的手背上滑过几丝晶莹，一闪即逝。苏荣此时觉得他身上的龙袍显得那么宽大那么臃肿，似乎穿起来并不舒适，苏荣突然发现，皇帝陛下其实并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高大，他的身高似乎还要低于自己。

“你……下去吧。淮阳……以后就交给你了，请照顾好……淮阳。拜托了！”这几句话极为简单，但却说的极为悠长，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像是艰难的加上去的。

“卑职定不辱使命，生死相随”像这样的话，苏荣平时面对长官的时候也总会说起，但是他觉得这一次，有些不同。是更有意义么？是它代表了使命么？苏荣不知道，但这却让他热血尽燃，慷慨无惧。

苏荣走了，走的是那样坚定，那昂扬，他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像此时此刻一样，无怨无悔！

干树枝在火中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把苏荣的思绪拉了回来，天空中繁星璀璨，月亮如同一个害羞的少女，悄悄的从云层里露出头来。远处几名卫兵在黑暗中来回走动，警示着周围的动静。苏荣望了望公主的帐篷，烛光忽闪，几名侍女服侍在公主的榻前。看来今晚对于许多人来说，都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苏荣起身走向公主的帐篷，他打算安慰安慰那个曾经刁蛮任性但心地善良的小女孩。但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苏荣突然怔住了，他似乎看到了远方树林中有黑影闪动，他能确定，那绝对不是随行的禁军，因为禁军之中没有人使用那种奇特的武器。

就在苏荣发愣的一刹那间，林中的黑影似乎也有察觉，抬手就射出一道银光，苏荣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暗器，但是他知道，那绝对是要命的东西。苏荣急忙就势一滚，并大声警示，但那人似乎早有预料，暗器还是划破了苏荣的裙甲，那是一柄锋利的回形镖。

经过苏荣的警示，营地中顿时乱成一团，不知道是谁慌乱中一脚踢乱了火堆，火星四下飞舞，迅速点燃了一顶帐篷。营地也变得透彻明亮。也是在此时，苏荣看见更多的黑影涌向了营地，并且远处隐约有轰雷声。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大群的马队在冲向他们。

警示声、吼叫声、喊杀声混成了一团。黑夜中，只见刀光，不见血色，但冰凉的土地上却躺倒了数人。苏荣不知道那是敌人的尸体还是禁军的，他只知道此时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公主殿下。

“不要慌乱，赶快结阵，敌人的骑兵马上就到”

慌乱中苏荣听到了白宏飞白将军的吼叫声，他的声音沉稳而低沉，让人一听就有种踏实感。不少的士兵从慌乱中稳定下来，并缓缓的结成枪阵，以对抗即将到来的骑兵冲击。苏荣并没有听从将军的命令，他径直跑向公主的帐篷，那里黑压压一片，至少有二十多个黑衣人在围攻那里的禁军。很显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袭击。

苏荣加快脚步，猛扑向那里，途中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两个黑衣人，就在他即将要砍向第三人的时候，他手中的刀被一柄奇特的兵器拦了下来。此兵器形如凤爪，三勾两刺，后面还卷着一圈圈的锁链，一看就是可远攻可近战。苏荣不觉望向对方，同时对方也望着他。双目相交，苏荣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确定这就是割破他裙甲之人。

片刻之间，两人交手数个回合，苏荣觉得对方并未使出全力，似乎只想拖延。苏荣心急如焚，公主危在旦夕，容不得他在此虚耗时间，他急忙抢攻，用的都是以命搏命的招式。一时间刀影纷飞，如同片片雪花砍向对方。

对方似乎并不想与他搏命，急忙退开，但是却以独特兵器远程袭扰，让苏荣烦不胜烦。

须弥之间，隆隆的马蹄声如同炸雷般轰向了营地，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敌人的马队并未直接撞向禁军所布枪阵，而是分裂两股，围着营地向中央的禁军抛射箭雨。

伴随着‘嗖嗖’之声，一支支致命的箭羽精准的插进了禁军的身体。很显然这并不是什么马匪强盗，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草原轻骑兵。

“投矛”白宏飞此时也失去了镇定，大声发出他认为可行的命令

禁军也丝毫没有犹豫，纷纷将手中无用的长矛抛掷而出。顿时，敌人的阵型变得有些混乱，箭雨也变得稀疏。

“扑上去，与他们拼了”

很显然，此时此景，即使是将军也红了眼。将士们纷纷抽出腰间的刀剑，一个个如同饿狼般冲了上去。袭击者似乎被禁军的奋勇相搏震住了心神，一时间竟然也忘了东西，慌了阵脚，各自为战，并且渐渐有了颓势。

双方杀至子时，狂风骤起，沙石飞溅，大火点燃了所有的帐篷、辎重、车马、甚至是倒在地上尸体。惊慌的战马携着烈火四处狂奔，被撞死撞伤之人不计其数。一时间此地如同人间炼狱。

苏荣被扰的简直自杀的心都有了，那个黑衣人一手甩他的独门兵器一手往他身上丢回形镖，只要稍不留神身上就会留下个血口子。

“喂，你个不要脸的癞蛤蟆，你在不出来与你爷爷我决一死战，在不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你这样算什么英雄”苏荣气急的喊道

“我不需要当英雄”

出乎苏荣意外的是黑衣人竟然回答了他，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死人在呜咽，让人听了有些毛骨悚然。苏荣觉得他一定是刻意隐瞒了真实的声音。

“你个胆小如鼠的家伙，连真实的声音都不敢暴露么？你活得还真是憋屈”苏荣继续讥讽道

而回应苏荣的却是飞爪与飞镖，苏荣急忙再次躲闪，就在此间，苏荣心生一计，躲闪时故意慢了半拍，硬接了一计飞镖，并痛呼一声倒地不起。

黑衣人见飞镖击中苏荣，心中一喜就要上前，但走到一半突然定住了脚步，心性多疑的他有些怀疑苏荣使诈，因为他们已经纠缠了半个多时辰，深知这小子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并且命硬的狠，这一次真的结果了他么？可是苏荣偏偏倒在了几个尸体中间，黑灯瞎火的也不好确定。黑衣人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如果他没死只是重伤，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为自己日后留下隐患。

黑衣人索性照着苏荣的屁股就是一飞爪，顿时拽下块肉去，疼的苏荣牙齿直颤，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幸好他倒地时多留了个心眼，将自己的要害巧妙的藏于尸体之后，外面只留了腰部以下。这要是将脑袋露在外面，相信已经成了被人咬了一半的糖葫芦了。

黑衣人还是有些不确定，随后又补了一飞镖，同样插在了苏荣的屁股上，苏荣紧咬牙关，指甲捏进了掌心，还是忍住没动。这下黑衣人放心不少，大步走上前来，查看苏荣的‘尸体’。

“日你老奶奶的”

就在黑衣人蹲下要翻开苏荣查看之时，苏荣暴起而击，用右手隐藏的匕首狠狠地甩了出去并大声痛喝道。

黑衣人见苏荣死而复活并向自己袭来，急忙闪身躲避，但是为时已晚，匕首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左腹之中。可以看出他也是一条硬汉，没有丝毫的滞顿，双脚一用力就向后弹了出去，躲过了苏荣致命的第二击，并飞也似的逃向黑暗之中。

“你个黑毛老鼠，再让爷爷看见看我不阉了你”苏荣丝毫不知他骂了别人的同时也骂了自己，大声叫骂道

苏荣并没有追击，因为此时公主危在旦夕，他必须设法救出公主才可，他强忍着痛拔掉了屁股上的飞镖，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公主被围的地方。

此时围攻公主的黑衣人仅剩下八九人，但是禁军更惨，仅有四人在那苦苦支撑，中间的公主就如同围栏中的羔羊，她的侍女早已死于非命，连尸体都不知倒在何处。

苏荣强忍着疼痛，咬着牙如同恶虎般冲向了黑衣人，狂刀乱甩，鲜血飞溅。黑衣人竟然被他一下慑住了心神，动作迟缓，几个禁军抓住时机，奋勇抢攻，转瞬间就灭杀了他们。但面前的几个黑衣人刚倒下就又有七八个围堵了上来。

“带着公主殿下快跑”

是白宏飞白将军的声音，苏荣不做犹豫，挥刀斩碎了公主的裙摆，拽着她就往出冲杀。几名禁军则是缠上了围堵上来的黑衣人，为他们争取时间。

公主已经是被吓坏了，几乎是被苏荣拽着跑的，而且不管他们怎么跑，后面都有人向他们追来，显然公主的衣衫华丽鲜艳，即使是在黑夜中、战场中，她也是显得那么娇柔、高贵、典雅、容易辨别。苏荣没有办法，挥刀斩碎一块被烧的差不多的帐篷布围在了公主娇小的身体上。然后转身拉着公主就飞奔了起来。

他们整整跑了半宿，后边早已不见了追兵，不见了喊杀声。其实应该说是苏荣跑了半宿，因为公主实在是跑的太慢了，苏荣一急之下就将公主抱了起来，就那样，磕磕绊绊跑到了现在。可把苏荣累坏了，苏荣就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根面条一样，软趴趴的，失去了骨头。

“小苏，你怎么样啊？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有没有事啊？我该怎么做啊？”

公主看着狼狈不堪的苏荣，竟然焦急的落了泪，同时也手足无措起来，长这么大，昨晚的事的的确确吓到了她，如今刚刚缓过神来，面容憔悴至极，残布上的灰尘沾满了她的脸颊，一双染满泥沙与血渍的白腿裸露在空气中。即使这样，她依然如同这天地间的至宝，美的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心，也不想有亵渎之心，有的只是想把她捧在手心中好好保护着的冲动与欲望。也许这都是因为她是公主殿下吧。

“公主殿下，我还行，没什么大事，只是些小伤，过两日便好？”缓过气来的苏荣看着面前这一副绝世容颜泣泪不绝，心中也是难受至极，咬着牙安慰道

“你竟骗我，你看看你，都那个样子了”

公主的容颜是那么的温暖，公主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悦耳，纵使苏荣整日陪伴在他的身边，他也不曾看够，他觉得只要能在公主的身边那就是一种享受。

“真的，真的，不信我还能起来打你最喜欢看的猴拳呢”苏荣实在不忍让这天上的仙女落泪伤心，即使忍着痛也要逗她开心。

“别别别，你个傻子，小苏你个大傻瓜！你看你还流血呢。”

公主急忙拽住了苏荣，并从身上想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来为他包扎，可是怎么扯也没扯下来，反而把自己本就凌乱的衣服弄得更乱了。

“行了行了，公主殿下，小的怎能劳烦您的大驾”

苏荣看着公主的举动就觉得像是看一曲生动的充满温馨的戏曲一样。让人觉得既感动又想笑，既温馨又诙谐。简直令人有些哭笑不得。他说着就用手中的刀割了一条帐篷布围在了屁股上，感觉确实好多了，至少不是那么的凉飕飕了

“不知公主殿下接下来，意欲何往啊？不如我们......”苏荣看公主终于安定下来后询问道，毕竟一直呆在这也不是办法，而且以他的经验，公主向来没什么主意，此种时刻更应该听他的，可是没想到......

“继续北行，前往漠北单于王庭”公主用坚定地眼神凝望着苏荣，眼中的泪光化作点点繁星璀璨而耀眼，她的光芒就好像永远不会停歇，她真的是那么美。

怔住的苏荣此时已魂游天外。

他本以为公主会听他的，以往每次都是这样的啊。可是......

他本想说的是‘不如我们回长安吧，回去见你的父皇，再行定夺。’可是......

他藏在心底里的，其实他最最想说的是‘我爱你公主殿下，我们远走高飞吧......’

“公主殿下！”

“啊？”

“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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