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扛霸仔》——荒野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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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采药少年

天方拂晓，晨鸡啼鸣，幽静的小山村从沉睡中醒来。

露水渐消，晨曦初放，村中便有炊烟袅袅升起，村子里也慢慢变得热闹起来。

此时村口一少年背着药篓，匆匆往村里赶。

少年年方十二，身着灰色布衣，发缠青色束带，形体略显消廋，面色红润看起来很是精神。

村中渐渐忙碌起来，少年不由加快步伐，朝着村尾走去。

“小枫儿，今日收获如何？”

村口刘老伯牵着老黄牛路过，与少年打招呼，这模样似早已习以为常。

“刘老伯早”少年露齿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今天运气好，采到了一株寒石草”少年喜滋滋地打开药篓给刘老伯看。

药篓中除了其他草药外还有一株巴掌大的寒石草放在药篓中间，并用一个竹筒单独存放。

“小枫儿真是好运，你爷爷一定会很开心。”刘老伯笑呵呵地道。

听到爷爷被称作小枫儿的少年脸色一暗，一丝悲伤浮于眉间。

见此模样，刘老伯谈了口气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拉着老黄牛便走了。

小枫儿收好药篓，又加快步伐朝村尾走去。

不多时一个小院落便现于眼前，院子里鸡犬相闻，几颗古松环绕矗立，几间古香古色的青砖白瓦房坐落其中，四周种满了药草，药香弥漫。

少年放下药篓，取了几颗菜便开始生火做饭，不久便有香气传来，引得院中鸡鸣犬吠。

“爷爷吃饭了”少年置好饭菜，转身推开偏室，轻轻叫唤道。

室中一老人正襟危坐于书案前，正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册苦读，见小枫儿推门便放下书卷。

“枫儿，今日可有所获？”老人颔首一笑，随声问道。

“爷爷，今日枫儿有幸采得寒石草一株，正放于药篓中，待爷爷吃完饭后再做处理。”小枫恭敬地答到。

“好！不错！不错！有了这寒石草你牛大叔多年的肺疾便可治了”老人大笑着起身。

“吃饭！吃饭！”

随后爷孙两人便到正厅吃饭，饭菜虽然清淡，可做工却是精细，令老人赞不绝口。

“小枫儿！再过些许时日便是你的童礼了，明日你便随我入县城，添置家用顺便给你准备一下祭礼所需物品。”饭间老人突然说到。

小枫闻言一阵欣喜，又可以去县城了，少年心性总是充满好奇，小枫也不免俗，对山外面的花花世界也充满了向往。

但之前老人去县城从不带他去，因为路途遥远老人担心他吃不消，其次是家中牲畜草药无人看护。

“上午的功课可曾记得？”老人慈祥地看着小枫问道。

小枫急忙答到：“记得，当然记得。上午学习《珍草录》和《古兽鉴》，下午学习诗词和书琴。”

老人点头一笑，又问起昨日功课的内容，小枫皆对答如流，还将不解之处提出，老人再予以解答。

“月狐为何被称为月狐？”老人提问道，这也是昨天功课的主要内容。

“月狐，一阶灵兽，因其性属阴，喜月夜出没，因有人见其对月吐纳修行而得名”

小枫的回答老人很是满意，又继续提问：“月狐食性及分布如何？”

“月狐为灵兽中的异兽，喜食月灵石，食物匮乏时便会陷入沉睡，夜晚见月而出以月光为食，上古时期数量众多今已经临近灭绝，只月隐山曾有人见其出没。”

老人听完相当满意，伸手摸了摸小枫的头，眼中满是爱怜和不舍。

饭毕，小枫喂了鸡狗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学习，老人则是带着寒石草和其他药草去帮牛大叔治病去了。

时近中午，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和犬吠打断了小枫的学习，他出门一看是牛大叔家的儿子，牛南。

“小枫哥哥不好了，你爷爷又晕倒过去了”

“你等等我”小枫急忙回身进屋拿了一玉瓶，便随牛南赶去。

到了牛大叔家，一进门便看到一群人围在床前，牛大婶正哭着试图叫醒爷爷，牛大叔六神无主地走来走去。

小枫急忙上前打开玉瓶拿出一颗丹药，又让牛南端来一碗水亲自喂老人服下，方才起身让众人散去。

“小枫儿，你爷爷他没事吧？”牛大婶擦了擦眼泪。

“放心吧大婶，过一会就好了”小枫不忍牛大叔一家跟着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牛大婶拍了拍胸口，方才释然。

“对了牛大叔，你的肺疾怎么样了？”

“俺已经没事了，多亏了你爷爷，俺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牛大叔一脸感激，转身对着老人拱手一拜。

此时老人倏然醒转，小枫急忙上前扶老人坐起。

“李大夫你可算醒了，这把我吓得，你总算是醒了？”牛大婶也凑上前来嘘寒问暖。

“我没事”老人慢慢下床，咳嗽了几声，病情似有加重。

“小枫，你爷爷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牛大婶拉着小枫问道。

“什么病？”小枫也是一愣，貌似他也不知道，爷爷也从来没提起过他的病。

“好了我没事了！小枫我们回去吧”老人与牛大叔一家告别便带着小枫回了家。

“爷爷，您得的是什么病啊？”

小枫心中疑惑，爷爷很早以前便会突然晕倒，玉瓶里的丹药正是爷爷为自己准备的，可爷爷从来没跟他提起过。

“小枫啊！你也不小了，可有些事不是爷爷瞒着你，是说了也没用，徒增烦恼罢了”老人摇头晃脑唏嘘不已。

“什么样的病连爷爷你也治不好？”他的印象中爷爷向来医术高明，没有啥病是他治不好的。

“到了这个时候，告诉你也无妨。”

“这病不是凡体之病，而是命格之病”老人眼光闪烁，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人生在世不过四字，生老病死。其中生死是命格，老病是命运。”

“天道有灵，生死早已被注定。”

“苍老随岁月，病疾归无常。”

“爷爷身体并无恙，只是寿元被人夺走了而已。”

老人走出小院，看着村后边的群山万壑，夕阳西沉，归鸟入林，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那爷爷你的寿被谁夺了？不是说生死注定了的吗？怎么寿元还能被人抢走？”

小枫脸带愤怒，心中燃起浓浓的愤懑之火。

似是注意到了小枫的脸色，老人回过身安慰道：“小枫啊！你也别生气，爷爷的寿命是爷爷自愿被夺的，无需怨他人。”

“至于生死注定，那不过是指人的寿元天生是有限的，可世间有一些人偏偏逆天而行，妄图打破寿元的限制，得以永生。”

“这类人便是修士，他们凭借修行打破自身的身体极限，获得更多的寿元。”

“修士？爷爷修士是什么？”小枫满是疑惑，这个词他是第一次听说，以前也没听爷爷提起过。

第二章 修行之说

“修士是一群与天争命的人，修行是逆天而行，为打破命运的桎梏，为睁开蒙蔽的双眼。”

“最弱小的修士寿元也比普通人长，强大的修士甚至可以活上万年。”爷爷双眼放光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小枫也听得入神，毕竟活上万年这种事对一个孩子而言太过于离谱了。

“这还只是寿元，强大的修士飞天遁地，弹指间山河倾覆，沧海干涸。更有甚者开天辟地，挥手之间天崩地裂，穿梭于过去未来。”

小枫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爷爷说的这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爷爷！那您是修士吗？”小枫突然好奇，爷爷知道那么多说不定也是修士。

老人叹了口气：“爷爷，曾经是修士，现在不是了，爷爷现在只是一凡人，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老人。”

“爷爷不会死的，在我心里爷爷永远是最厉害的。”小枫急忙说道。

“小枫啊！修士再强大也终归会有烟消云散的那一刻，真正的长生是不存在的。”

“长生不存在吗？那为啥还修行？”小枫不解，早晚都是死又有什么不同呢。

“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是人呢？爷爷这把年纪都还拼命地挣扎着活下去，更别说其他人了。”

老人唏嘘不已，朝阳落下旭光映红了他的面庞，他的笑容灿烂，竟自带几分洒脱。

“人啊一旦有了羁绊，便会留恋世间繁华，不愿轻易死去。”

“那爷爷你的羁绊是啥？”小枫又问道。

“爷爷的羁绊是……”老人欲言又止。

他回过头看着小枫，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良久方才回过神，像是下定了决心。

“小枫啊！爷爷寿命无多不久便会与世长辞，我死后你记得将我的尸体焚烧，将骨灰封存。”

“若是有朝一日你走出了北山村，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便将我的骨灰送到古辰国，洒于江河湖海。”

老人如同在交代后事，小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涌起悲伤之意。

“小枫啊！你是我当年流亡东安国时于途中所救，你父母皆为人所杀，我于一马车中抱走的你。”

“你的身世我无从考证，唯有当日你所戴之玉，我一直为你保存着。”

“待你童礼过后，便归还与你，我死后你可以选择离开北山村出去闯荡，也可以选择留下来，平安地度过一生。”

“如何选择，全在于你自己。”

小枫不断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听牛叔说过，爷爷和他是外来人。

当年爷爷带着年幼的他来到北山村，在村尾靠近悬崖的地方安了家，爷爷会一手好医术，便在村里做了郎中。

“爷爷！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枫儿舍不得你。”

“你自小便随我出没于山野，又每日用药浸泡，身体根基不弱于人，日后勤加苦练，必能有所成就。”

“童礼之后我便传你修行之法，让你正式踏上修行之途，你可愿意？”

“枫儿愿意”小枫连连点头，他对修士的神奇向往不已。

“好了回去吧。”老人转身走进了偏室，小枫紧随其后也回到屋里继续学习功课。

‘不知让他修行是好是坏！说到底我还是有自己的私心呐’老人摇摇头，打消了杂念又专心看书。

眨眼间一天便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小枫便起床进山采药，这是他每日的功课，以前是爷爷带他进山，后来爷爷病情恶化后就变成他一个人。

小枫运气和眼里都不错，一个多小时忙活下来，也采到了不少药草。

再往深处他也不敢去，爷爷说过这长灵山脉深处可是有许多可怕的灵兽。

采药归来，爷爷已备好货物，各种药材装了满满一牛车，这牛车是村里的木匠大叔几年前为爷爷特意制作的代步车。

“小枫儿，饭菜还给你留着，趁热吃吃完我们就出发，路程还远着呢。”

北山村背靠长灵山脉，村子位于北山上，小枫所住的村尾正是北山的悬崖，从村口出发，再穿过几座小山方可到达县城。

待小枫吃完饭爷孙俩便驾着老牛车上路。

“这北山属长灵山脉外围，灵气稀薄，通常不会有灵兽出没。但野兽却非常常见。”

“爷爷那我们遇到了野兽怎么办？爷爷带了驱兽粉，洒在这牛车上寻常野兽并不敢靠近。”

闻言小枫抬头看到牛车上果然有一些粉末，就连拉车的黄牛身上也洒了许多。

牛鼻子旁系了一个香囊，估计是消除驱兽粉用的，毕竟牛也是野兽。

“从北山村到长灵县，普通人需两三日方可到达，若换成修士，最弱的修士也只需一天左右便能到达，强大的修士这点路程不过是一念之间而已。”

“啊！”小枫不由惊奇出声，这也太夸张了吧。他心中对修士的向往更加加深了。

“爷爷，你给我说说关于修士的故事好不好？”

“修士啊！爷爷对东安国的修士不太了解，但爷爷故乡古辰国的修士那可就多了。”

“不仅门派众多，就连修行的道也千奇百怪，整个国家天才辈出、百家争鸣……”

老牛车一颠一簸，小枫依偎在爷爷怀中，听着爷爷讲关于修士的各种传说，听着听着恍恍惚惚便睡着了。

小枫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也成了一名修士，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夜里小枫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此时牛车已近停了下来，爷爷正生起一堆篝火，烤着一只鸡，肥得流油的鸡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肉香。

小枫不由咽了咽口水，爷爷见小枫醒来便撕了一只鸡腿给他，小枫拉开羊皮大衣，伸手接过一口咬下去，那滋味，美得不要不要的。

“小枫啊！夜里小解大解别乱跑。”

爷爷用示意他看四周，小枫顺着看过去，这一看吓了他一跳，黑夜中闪烁着一颗颗荧绿色的眼睛。

不知啥时他们爷俩已被狼群团团围住，可不知为何狼群在离他们20多米处停了下来，不停地走动可就是不敢上前，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

“爷爷这驱兽粉真好用。”小枫先害怕随后又觉得惊奇，小小的驱兽粉便吓住了一群狼。

他看了看卧在旁边的老黄牛，老黄牛淡定无比，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呃！小枫一脸无语，感情老黄牛已经轻车熟路了，丝毫不害怕了，这牛快成精了。

就在这时，爷爷突然放下烤鸡，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眉头紧锁，两眼看着某处黑暗，像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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