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洪荒逆尊》——幻墨凉笙》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帝斯莫丹传奇》免费试读_大石榴白辰。
学校之旅
就在几尺开外,本该是淤泥遍布的潭底有一个出口。林立的房宇将水潭围绕,水纹荡漾在白辰脸上,他稍显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在他潜入水潭的这几十秒内,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坐落于孔子故里曲阜的圣城孤儿院是全省最大的孤儿院。
院长黄瑞存和丛繁秀总是非常得意地说他们是非常正经的人家,丝毫没有被那些孩子们的奇怪思想所带偏。拜托,拜托了,他们跟古怪神秘的事从不沾边,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那些神话故事和广为流传的传说。
黄瑞存人高马大身材魁梧,胖得几乎连脖子都没有了,却蓄着一脸的大胡子。他是近几年被上级任命为孤儿院院长的。得了升迁,整个人便自我感觉高人一等,就好似太监做了总管,连走路都两眼望天,让人恨不得撞上电线杆或者掉下臭水沟。他家长辈给他起的这个名字也是别有深意,总盼着他能像先辈英雄董存瑞一样舍生取义。可他一没炸碉堡的这个胆量二没报效国家的觉悟,加之现在实属和平年代,于是诸长辈的夙愿就圆满落空了。
丛繁秀是一个瘦削的黑发女人,她的脸几乎比正常人的长一半,这便给了她的舌头无比良好的生长空间,让她得以闲来无事便拉上左邻右舍大嚼舌头长谈八卦。名字倒是名如其人,脸上繁花遍地的生了一片麻子。
黄家夫妇有一个儿子叫黄佳乐,在他们看来,黄佳乐是世间最好的孩子了,没有之一。
自从黄瑞存夫妇接手圣城孤儿院以来,快五年过去了,这个地方却没有丝毫变化。太阳依旧升到房前整洁的院子上空,照亮黄瑞存家门前的213号门牌。阳光悄悄爬进孩子们的卧室,这里和五年前那对慈祥的老人离开的那个早上一模一样,只是镜子框上发黄的塑料显示出流逝了多少时光。三年前,这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孩子的照片,但现在只剩下了黄佳乐的。照片上的那个家伙开始看上去像一个戴着各色婴儿帽的粉红色海滩气球——只是现在的黄佳乐不那么圆滚滚了,倒像一只直立行走的猪。如果那几十个孩子不出声的话,这里没有丝毫迹象表明它是一所孤儿院,倒像是一户私人豪宅。
白辰住在这个地方,十一度春秋一直如此。他现在还在睡觉,但不会太久,丛繁秀已经开启了扩音器,每天这里发出的第一声噪音就是她的尖叫声。
“起床了,赶快,你们这群懒猪!”
白辰被吓醒了,头顶扑簌簌地落下几缕灰尘,这是黄佳乐在他上面那间房间又蹦又跳的成果,接着他就闻到了一股饭菜做焦了的气味。他坐起来,尽力回忆刚才做过的梦。那是一个好梦,梦里有一艘会飞的大帆船。他仿佛就站在船上,手边就是凉丝丝的白云。他感觉很有趣,他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
“白辰!你起了吗?”丛繁秀尖叫着。
“快了!”白辰赶紧说。
“快了,那就赶紧!我要看着你们做早饭,你敢把它煮糊了试试!我要乐乐在这学期最后一天一天一切都顺顺当当。”
白辰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自个早做糊了……”
“你说什么?”丛繁秀锤门而入,站在白辰床前厉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暑假——他怎么会忘记呢?每到这个时候,那个混世魔王一样的黄佳乐回闹腾的更欢,那才是他的受苦日。白辰以最慢的速度在床上蠕动着,开始找自己的衣物。他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裤子,并从那上面抓下了一只蟑螂。是的,蟑螂。不过白辰对于各种各样的虫子早已习以为常,因为这里到处都是虫子,而他就住在这里。
他穿好衣服,顺着走廊来到厨房。餐桌几乎被黄瑞存一家的旅行用品给占满了,看来他们又要出游了。
黄佳乐有张白色的大脸盘子和一张大嘴巴,却生了一对小眼睛,因为黄瑞存夫妇总会给他买一大堆零食,以至于他越长越胖,而过度丰腴的肥肉则将他那双眼睛衬得越来越小。至于他的暑假礼物为什么会是一辆山地车,这对白辰来说,是一个未解之谜。黄佳乐从来不喜欢锻炼——除非这种锻炼包括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拳脚相加。碍于黄瑞存夫妇的淫威和黄佳乐武力的孩子们是他最好的沙包,所幸白辰在黄佳乐面前打过一场群架,使后者谓其“不良少年”,颇为顾忌。
也许是因为营养不良而个子又蹿得太快的缘故,白辰显得比同龄人瘦许多,而他现在看上去比他的实际身材更加瘦小,因为他总是穿黄瑞存的旧衣服。
白辰有一张消瘦的面孔,杂乱乌黑的头发和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思想。白辰对自己的外表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双眼。瞳仁漆黑,一看就是典型的东方人的眼睛。与众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会散发淡淡的金光。
“把你的头发剪一剪!”黄瑞存对白辰咆哮道。这是他明天早上特定的打招呼方式。几乎每见到白辰一次,黄瑞存都会从手机上方看着白辰,然后大嚎大叫着让白辰去剪头。
白辰的头发奇乱,遗憾平时根本不注重清洗,现在被折腾成了一团杂草。这个年代的教育局领导除了正事之外什么事都干,无聊到要帮学生捉跳蚤做消遣的田地。常言道一流学校抓创新;二流学校抓教育;三流学校抓纪律。市一中便是一所典型的末流学校。校长三令五申不准男生头发乱糟糟的。以白辰那种放荡不羁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去理会这种法令。白辰视校规为废纸,正如大人们视法定休假日为放屁一样不予理睬。后来听闻校方要派传达室的王伯抬出那把修剪花草的巨剪帮他“除草”,吓得他赶紧去理了个板寸头。这王伯近视兼老花,传闻有一次他修剪花卉时连一边的栅栏也一并干掉了。可是白辰的头发生命力极强且对外界充满好奇,不出半天就又长成原先模样。校方与之周旋数次,见它一日一枯荣,剪掉马上长,终于妥协,任其繁荣生长,不再理会。
就在白辰忙着处理锅底的焦炭时,丛繁秀接完电话回来了,她显得又生气又着急。
“坏消息,瑞存,白漠的腿摔断了,不能来接管这里了。”她朝白辰那里点了一下头,眼中饱含厌恶。
黄佳乐喜出望外,白辰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每年暑假,黄佳乐和他的父母总会带他出去好好玩上几天,去欧美各国度假,把孤儿院留给已经退休了的白漠——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头。当年就是他在大街上捡到了尚在襁褓中的白辰,并且赋予了他这么一个美好的名字。对于白辰来说,白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现在该怎么办?”丛繁秀看着陆陆续续来到餐桌前吃饭的孤儿们,接着又满怀恶意地盯着白辰,仿佛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亲手把白漠的腿打断了一样。
白辰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快了往嘴里扒饭的速度,一心想着在黄瑞存夫妇向自己发难之前跑到学校去。
“要不咱们给保姆公司打个电话?”
“别犯傻了,老公,他们照顾不来这么多捣蛋鬼。”丛繁秀又冲白辰看了一眼,白辰这时已经咽下了最后一片面包。
永远不把钱花在自己手下的人身上,这是当官人的通病,丛繁秀和黄瑞存当然也有。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也不能把奉兰(黄瑞存的表妹)叫来?”
白辰的脑中闪出出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哇地一声,从嘴里吐出半只中华田园大狼蛛……
他赶紧捂住嘴,不让嘴里的粥喷出来。
这是她罪有应得!白辰恨恨地,谁让他辱骂我父亲来着?明哲保身他懂,但是有些事是有底线的,越了这底线,就别怪他姓白的无情!
“你忘了?她讨厌这孩子!”
黄瑞存夫妇经常这样当着白辰的面讨论他,仿佛他根本不在场,又或者他是某个非常讨厌又听不懂他们说话的东西,就比如一只癞蛤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晓彤,怎么样?”
“她去日本度假了。”她厉声说。
“你们可以把我们留在家里。”白辰满怀希望的插嘴说。这样他就可以拥有一个完全自由的暑假。他或许可以看看孙子兵法的电视解说,或者玩玩佳乐的电脑……
丛繁秀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刚刚嚼碎了一大块柠檬肉:“这样好让我们回来看到我的家被毁了,被搞得一团糟?”
“那根本不是你的家,它本来是属于我们的!”白辰愤愤地想着。
“我们才不会把家毁了呢!”一个刚刚来到这儿的孤儿大声说,可惜没人听。黄瑞存俯下身子,就像一条大斗牛犬一样呲出牙齿:“如果你还想呆在这儿,而不是禁闭室!”他大吼着,完全不顾及那个看起来才五六岁的孤儿的感受:“那就别乱说话!”
白辰在圣城孤儿院算得上是一个异类,比如他很喜欢被关禁闭,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免除很多不必要的体力劳动,就好比把黄佳乐房间里光洁如镜的瓷砖再拖一遍。
“白辰——”黄瑞存把他那张紫色的大脸膛转向白辰吃饭的地方,正要寻他晦气,可白辰早已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敏捷地躲过他的大手,以百米冲刺之步出门,半晌方来之声:“上学去,复见!”。
学校,每一个正常学生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地狱,即使对于白辰这样的异类来说也是如此,甚至更甚于他人。
白辰无精打采地迈进教室门,突然啪叽一声倒在地上。
“宣德,齐治?给我滚出来!”他怒吼道。
百里宣德,百里齐治这对双胞胎是白辰的同班同学,也是白辰在学校唯一的朋友。除了偶尔冒出的恶作剧念头外,很难让人讨厌他们。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三个人才能组成的“三人帮”向来以调皮捣蛋著称,平时可没少让老师头疼。
“哟,白辰!”见到白辰,双胞胎的眉毛都快挑到刘海里了:“半日未见,白兄别来无恙啊?”
“在踩你们绳子前一切无恙!”白辰接过宣德递过来的卫生纸,一边擦着刚才被弄脏的手一边假装生气地答道。
“抱歉,我们没想到是你……”齐治笑嘻嘻地着解开了门口的绊脚绳。
“我们本来打算随机绊倒一位幸运同学”宣德拍拍白辰的肩膀。
“以便给他一块崴脚爆炸糖做补偿”齐治夸张地从衣袋里抽出一大把看似普通的爆炸糖。白辰盯着它们,怀疑这又是双胞胎的恶作剧。
“还好你们来得都挺早,不然如果我在老师面前搞这些恶作剧的话,肯定又会用他们惯用的一套来威胁我们”
“——请家长——”
“——开除——”
“——而我们为了应付枯燥的学校生活,就发明了这个好东西。”
“一堆糖?五分钱一块的爆炸糖?”
“爆炸糖!”宣德闭起眼睛做了个鬼脸,仿佛白辰的话深深伤害了他:“告诉他,齐治”
“其实呀……”齐治珍爱地看着这堆爆炸糖:“这可是我们发明的新产品——逃课糖系列的崴脚爆炸糖。”
“你可以尝一下,”宣德说:“还真不想现在就给你,这东西只需要很少的计量就可以暂时软化你的骨头,如果计量多的话……我记得齐治的腿似乎断了一回。”
“喀喇”爆炸糖被白辰嚼成了碎糖块。他惊恐地睁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双胞胎:“什么……你们……你们能治回来吗?黄瑞存夫妇可是绝不会为我花一分钱的,他们巴不得……”话音未落,又是喀喇一声,只不过这回断的,却是白辰的腿骨。就好像骨头不再是骨头了一样,白辰的腿软绵绵地挂在身上。
“药量有点大,不过没事,过几个小时就好啦!”宣德坏笑了一下,在随身的小本子上记录下了几个数据。
“好吧好吧,我真服你们。”白辰半恼半笑的摇摇头,在宣德和齐治的搀扶下坐到了后门垃圾桶边的椅子上。三人帮自然有三人帮的宝座,而对于这帮考试从不及格的坏学生,老师们自然把他们安排到了教室最后——事实上,这种事白辰求之不得。他才不会把大好青春用到学那些除了混个文凭外一无是处的东西呢。
“上早读了,你们三个!”兴奋过头的三人由于谈话声音太大,被班上的学习的好孩子和学不进去假装学习的“好孩子”狠狠给了一通白眼。
“无聊!”
白辰“啪”一声合上了书,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似乎他能像他的目光一样以光速逃离这里:“今天要是放假就好了。”
“或许……提前放假能让你打起精神!”
“逃学吧,小白?”宣德神秘兮兮地拿着一块泡泡糖:“这是我们已经研究好的逃课糖,能让你呕吐不止……当然,肯定有解药……”
看到白辰心有余悸的表情,宣德马上安慰他。
白辰仔细看了看眼前那块呈现出不详的黑色的泡泡糖,似乎在想出一个体面的逃学方法。然而,双胞胎根本没打算给他考虑的机会。
双胞胎一个抓手,一个掰嘴,直接把那块泡泡糖丢进了白辰嗓子眼里。就好像把曼妥思丢进可乐瓶一样,不明的化学物质和胃酸迅速反应,白辰的脸抽搐着,弯下了腰。
“呕……”
白辰敢肯定,他打死也忘不了双胞胎那满脸的坏笑。
但不管怎么说,尽管在同学面前出了丑,但他好歹算是出来了。现在还是早上,他这一天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去哪呢?在这个问题出现的同时,他就想到了前几天他们一起发现的那个山洞。他还依稀记得,在山洞深处,有一个小小的水潭,潭底还闪着莫名的亮光……
第二章:魔法界奇遇
“喀喇喇……轰!”身前的一根房梁被大火烧断,重重地砸在白辰面前。他拼命挣扎着,但整个身体却似一摊死肉,无法动弹。他脸朝下躺着,呼吸的同时还吸进一缕缕地上的灰尘。他想转过脸去,想咳嗽,想要看看他的周围到底是什么,可是他不论如何也无法动弹,哪怕一丝一毫。
鬼压床?不知为何,白辰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念头。他不断地暗示自己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个古怪的梦……
我之前在干什么?水潭……对,是那个水潭,我似乎潜下去了……
一幅幅画面在眼前浮现,白辰记得自己似乎跳入了一个山洞中的水潭……不不不,肯定没跳,人类是不可能在水中生存的,那么我就是没跳进去。我应该在水池边睡着了,这是一个梦,没错,这是一个梦……
他在脑中反复告诫自己这就是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白辰之前梦到过类似场景,他对于这种梦也比较熟悉。他很清楚,这些诡异的场景一定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翻过身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这个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世界。
“头儿!”一个嘶哑的声音打破寂静,紧接着,白辰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用手翻了过来。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昏暗,整个世界都被一张淡红色的幕布遮住,不论是天空还是眼前的人,都闪着怪异的淡红色荧光
“这儿还有个活人!”
“活人?”另一个高亢的声音叫着:“杀了他!”
“不好办呐!”眼前的人继续说:“这家伙的衣着看着像是蓝星人,别是天澜学院的,尤瑟尔那家伙我们可惹不起。”
“咋滴,老四,怂啦?尤瑟尔那老头再怎么厉害,爪子也伸不到这里来!我跟你说,咱这次失手事小,要是暴露了,那事可就大发了!赶紧处理掉!”
白辰眨了眨眼,从天边蔓延开来的红色幕布迅速退去,眼前世界恢复了正常。就在这时,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老四仓地一声拔出大刀,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刀锋上未干的血迹仿佛在诉说这这伙人的残暴……
老四的大刀直劈而下,可白辰的反应更快。他无比迅捷的跳起来,鬼使神差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三十厘米长短的棍子。
这是双胞胎给白辰的生日礼物,说只要遇到有人想害他,用这根棍子指着他,然后念一句咒语就可以激活里面的语音系统,自动拨打911或者110……
“瑞奎尔迪萨!”
“乓!”想象中的警笛呼啸并没有出现,倒是红光一闪,巨响声中,莫名的咒语击中老四的胸口,他随即倒飞出去,胸前的衣物被高温烧做飞灰,一圈红色的光芒辐射式展开。
“弟兄们小心,这小子是个巫师!”老四重重倒地,沙哑地吼着。
一群人影鬼魅般围了上来,他们的胸前和嘴角沾着血迹,有些人手上还长有半寸长的爪子。狼人!白辰记得自己在某些影视剧中见过这种生物,可是他没想到,这种生物居然真的存在,而且就这么唐突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一群一群的……
狼人们咆哮着,仇恨地火光在他们眼中跃动,每个人都死死地盯着白辰,呲出嘴里的獠牙。
“好小子,还有两下子啊!”老四走到人群前方,向他露出嘴里黄不拉几的獠牙。
“老四……”一个声音劝阻道:“先问问再说也不迟”
白辰转头去寻找那个善良的狼人,却发现这群人都戴着兜帽,只有眼睛从兜帽的狭缝中射出黄光。
“魔法部的探子,嗯?”老四低吼着。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满是伤疤的脸。他布满血丝的牙齿距白辰不足半尺远,一股股浓烈的臭气喷在白辰脸上,熏的他几乎要窒息。
“沃里克!他……还只是个孩子……”刚才的狼人继续劝说着,他似乎不敢得罪眼前的家伙,连说话都小心翼翼。
“尤瑟尔派来的孩子!”沃里克咆哮着,唾沫星子直飞。他不容置喙地说:“莱姆斯,头不在,我就是老大!我也想知道,人类小孩的血,是什么滋味的……游隼!”
沃里克是身体突然僵硬了,他愣愣的看着天空。顺着他的目光,白辰看见天空的白云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小黑点越来越大,直到变成一只灰色的游隼。它飞到白辰面前,扔下了一个信封。它似乎也感受到了狼人们嗜血的目光,游隼发出一声尖叫,重新飞回云间。
“魔法部发现我们了!”
不知是谁低吼了一句,狼人群中出现了混乱,少数人原地旋转,消失在空气中,剩下的纷纷转头,朝着四周的荒野跑去。
白辰没有理会他们,他拆开信封,只看了一眼就把那些文字印在了脑子里。
白辰先生
我们接到报告,得知今早八点五十七分你在一群狼人面前使用了一个高温烧蚀咒。
请你在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同时保护现场,中国魔法部的傲罗即刻进行空间迁跃。
祝:活着
尤瑟尔•提里迪奥斯•玛法尔达•威尔榭
天澜学院
院长办公室
白辰抬起头。虽然现在危机四伏,但他的嘴角仍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紧紧握住这封信,如获至宝。黄瑞存夫妇视魔法一词为洪水猛兽,就连与之相关的电影都不愿多谈,然而白辰却在这种时刻,收到了一封当地魔法部的官方文件,自然欣喜若狂。或许这里,就藏着他身世的秘密。
他可以肯定,现在的自己绝不是在梦里。
“小子,瞧你干的好事!”沃里克穷凶极恶地咆哮着,亮出爪子,径直向白辰冲了过来。
乒!
白辰就地一滚,又放出一个烧蚀咒。红光击中了一棵枯树,树干一下子被烈焰包围。
沃里克没有扑中。他腥臭的大嘴距白辰的咽喉不足半寸,但被白辰避开了。沃里克的双脚蹬在墙上,再度冲了过来。白辰这次没用烧蚀咒,因为狼人胸口的伤痕已经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看来,这种咒语狼人的威胁不大。
他像傻了一样高举手中的棍子一动不动,任凭沃里克扑倒身前
狼人紧紧盯着白辰的眼睛,他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也不清楚这个动作是什么法术的施放姿势,甚至连它是不是法术都不知道。但是,沃里克准确无误的从那根高耸的棍子中感受到了威胁。
威胁,一根不再发射咒语的魔杖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笑话!
他是在心中如是说着,獠牙锁定了白辰的咽喉,他要在那些中国傲罗赶来之前撕开这个男孩的咽喉,喝到鲜美的血液。
一滴口水顺着下巴滴到白辰的锁骨上,嘴里的獠牙也碰到了他的喉咙,沃里克感觉到了人类男孩薄嫩皮肤下那根鼓鼓跳动的动脉,新鲜的血肉气息让他口水直流,他狠狠咬了下去。
白辰也随之而动,黑色的魔杖和人影在一瞬间挣脱静止的束缚,以流畅无比的动作展开反击。不需要胳膊的带动,魔杖便如闪电般刺出。
白辰可以确定他听到了狼人胸骨碎裂的声音,但他并未就此罢手。在双方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又连刺两杖。
沃里克的尖叫和可怖的咆哮冲斥白辰耳际,他飞快的抽出魔杖,举起手准备给白辰念一个死咒。可白辰出于本能的俯下身子,把魔杖像剑一样一样插进了沃里克的大腿
狼人又一次咆哮起来,无比痛苦的捂住伤口。可很快,他的惨叫声就被连续的,响亮的,带有回音的爆裂声盖过了。好似一声枪响划过天空,那是人体穿越虚空的声音
十几条人影出现在白辰周围,他们用魔杖指着沃里克,齐声叫道:“昏仆地!”
十几重击昏咒同时击中沃里克,沃里克无力地叫了一声,眼中跃动的愤怒的火光熄灭了。狼人沉重的身躯倒在地上,激起一圈灰尘。
“好家伙,可算把这家伙抓住了。”
一位被尤瑟尔称作“傲罗”的中年男子长出一口气。
等到傲罗终于走到自己身前,白辰才意识到自己得救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像筛糠一样抖动不止。
“啪!”又一个人在空气中出现,白辰转过头来看着他。这是个他从未见过的老人,银发和银须都长的能够塞到腰带里了凭这一点可以看出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穿一件长袍,披一件可以拖到地的灰色斗篷。
“尤瑟尔。”那位傲罗向面前的老人点头致意。
“辛苦了,南宫德焱。”
尤瑟尔走到白辰跟前,友好地伸出一只手:“天澜学院院长,尤瑟尔。你好,白先生。”
白辰狐疑的看着他,碍于礼貌,他也伸出了手:“你好,尤瑟尔校长。”
不得不承认,尤瑟尔的气质非常突出。
他此时的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顺着鼻梁看向白辰,一双锐利而明亮的黑眼睛中写满惊诧。
“很高明的剑术,有洛佩的影子。”他审视着沃里克的伤口,紧接着又把目光转回白辰身上。
“啊,白先生。”他笑到:“十三岁的年纪,在狼人手中全身而退,难得,难得啊!正好你来了,我本来还打算写信通知你。”
嘴唇蠕动了半天,白辰终于重新掌握了语言能力。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认识我?”
“当然!每一位未成年的小巫师都是被天澜学院记录在案的。说起来,我们在你十一岁的时候还邀请过你呢。”
白辰脸色微变,他想起自己十一岁的时候确实收到过一封信,不过他还没看就被黄瑞存撕碎了。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啊,不用担心,白先生。”尤瑟尔那双明亮的黑色眸子紧紧盯着白辰双眼,仿佛可以通过眼睛看到内心。
“你完全可以在天澜学院继续你未完的七年学业,不过如果你愿意继续在那些瑟翠,也就是不会魔法的人那里学习,我们也不反对……”
“我当然要在这里!”白辰着急地大喊着:“我才不要在那个枯燥到令人反胃的市一中上学!”
“不羁之心作益广天地。白辰,你倒是很合适去墨渊阁……啊,请原谅,突发事件。”尤瑟尔从怀里拿出一块闪着光的镜子,对白辰歉意一笑,消失在空气中。
“天澜学院?”白辰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傲罗,傲罗也惊诧的瞪着他
“你竟然不知道天澜学院?”
“那到底是什么?还有,我是什么?为什么我会施放那些……那些魔法?”白辰把魔法二字读得很轻,生怕眼前的人会像黄瑞存一样暴跳如雷,不过他这方面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天呐!”德焱扶额道:“现在的瑟翠连这都不知道吗?天澜学院,中国最著名的魔法学院。你是一位施法者,一位巫师,孩子。连尤瑟尔都很赏识你,你怎么能不是一位巫师呢?对了,你打算进哪方阁?”
“方格是什么?”
“方阁,亭台楼阁的阁,你可以把它当做学院,都说儒德阁有许多饭桶——”
“那我肯定要去儒德阁了”白辰怏怏不乐地说。
“怎么可能?”一位年轻女傲罗走出人群加入了谈话,她有着一张白皙的瓜子脸,长相倒是很不错。她没有穿巫师们的长袍,而是穿着瑟翠的短袖热裤,看起来并不像一位傲罗,倒像是一位女大学生。
“唐慕瑶”她伸出右手。
“白辰”。
“你刚才的烧蚀咒可是一个很高深的白魔法,就连高年级的学生会这招的也不多。要知道现在在魔法部工作的很多人,连一个基本的铁甲斗不会用。不过嘛……”
“宁去儒德,不去皇胄。”南宫德炎脸色阴沉的说道:“没有一个后来变坏的男女巫师不是皇胄出来的,阿维也是……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白辰的问题像烟花一样在脑海中纷纷爆裂,他一时想不起要问什么。直到看着那群傲罗把沃里克绑好时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么,我……我该怎么去你们说的天澜学院呢?我又该怎么报名,怎么买那些必备的用品……”
“很简单!”其它傲罗带着沃里克纷纷进行空间迁跃,南宫德焱急急地说着:“你可以通过爬墙虎,一种植物,知道吗?找到一片背着阳光生长的叶子,握住它,说‘蓬莱售魔巷’就可以了,至于金钱,学校会给买不起用品的学生一笔补助金的,不过东西你只能买二手的……恕不奉陪,我要迟到了!”
“啪”地一声,南宫德焱也消失在了空气中。除了地上的脚印,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一行人出现过。
“蓬莱售魔巷?”白辰疑惑地念叨着这个古怪的名字,走向一片布满爬墙虎的墙壁。在众多绿叶中,他很轻松的就看到了那一片逆长的绿叶。其它叶子都绿地深沉,唯独那片叶子逆光而生。长期得不到足够的阳光,它的颜色已有些枯黄。
“说一句话就行?”少年暗自嘀咕,这可不符合他的认知啊,物体的两点间传送,这东西的物理理论还没出来呢,巫师们就可以将其投入实用了?不过,既然狼人、巫师学院、空间迁跃什么的都出现在他眼前了,相信那个傲罗一次应该也没什么错。
他握住那片叶子,低低地说了一句:“蓬莱狩魔巷。”
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白辰想起了他的小学班主任——一个不言苟笑的中年女人对他说的话:“人,其实和这些爬墙虎的叶子是一样的。你们顺着大人的话走,顺着大流,跟着多数人走。父母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除了学习外什么都别想,朝着满分努力,就好像这些爬墙虎叶子追随阳光一样,你们自然能过的很好。而如果不跟着大流走,你们就像这片逆长的叶子一样,在社会的阴影中孤独老去。鲁迅先生曾说过,这个世界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前人已经为你们走出了一条康庄大道,何必要去走那独木桥?别人做什么,你们也跟着做,自然能像别人一样成功,而总想着另辟蹊径,终将把你们带入失败的深渊。”
但老师错了,他们都错了。世间之事,本就是有舍便有得的。那片叶子不随万千同胞之大流,并为此舍弃了健康,却因此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地。随大流的叶子,连带着他们所映射的人们,他们的生命就像蜡烛一样,燃起一朵小火苗,燃到最后了,就剩下一缕青烟,风一吹,什么都剩不下。而那些标新立异的叶子,它们的生命虽然短暂,却可以像焰火一样绽放,照亮漆黑的夜空。它们在开拓一条新的道路,它们才是甘于奉献的开拓者,真正的英雄。
白辰猛地旋转起来,那片爬墙虎的叶子紧紧粘住他的双手,变得无比炽热。然后,四周的空间开始变得昏暗,这是进入虚空的征兆。
时间在那一刹那仿佛静止了,白辰抬起头,除了一片漆黑外他什么也看不到。这里仿佛永远处于黑夜,没有光,没有温暖,没有希望,什么都没有。
就在很远的远方,空间中浮现出一截触手。白辰还没有看清那节触手到底是什么,眼前又一亮,他已经伴随一声爆响出现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如果这是瑟翠们的街道,一定会有很多人把他当做天外来客围观的,可是这条街道上的人却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蓬莱售魔巷!
他看着远处墙上的一片逆向生长的爬墙虎叶子,庄严地底下了头,对那位叶子中的先驱致以最高的敬意。
“开拓者!”他在心里呐喊道。
“啊哈!”一位中年的男士在白辰身后惊喜的喊了一声:“白辰先生,久仰大名!”
他把白辰吓了一跳,少年像拔剑一样拔出那根血迹未干的魔杖,指着眼前的中年人。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孩子!我的皮可比狼人的薄多了。”中年人连忙摆手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白辰收起了魔杖,但仍然有些戒备地看着那个男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南登,天澜学院的炼金术教师,现在负责做你的引导者。”他微笑着递给白辰一袋金币
“这是你的助学金,金币就是寒单。十九个铜弗雷合一个银普露托,十五个银普露托合一个金寒单,简单吧?”他解释说:“钱有可能不够,不过买二手的肯定可以。给,这是你的书单。”他说着递给白辰一张长长的羊皮纸。
“怎么样,一切就绪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了。先去埃尔督伊书店吧,据说那最早是由精灵开创的书店……谁知道呢?反正它现在的老板是人类。”
“精灵?这个世界上还有精灵?”
“瑟翠那边没有,精灵受不了瑟翠的汽車——是这个名字吧——的尾气。他们可是相当贴近自然的生物,弗雷利亚是他们的故乡。好了,话不多说,我去帮你买书,你去那边那家,奥尔蒂斯魔杖店。只有奥尔蒂斯一家是卖魔杖的,你一定能在那里买到一根最好的魔杖。不过你要是想用中国风的武器,比如符箓、铃铛或者桃木剑,待会我们可以去那家道家传承老店看看。”
一根可以施法的,属于自己的魔杖,白辰已经有了一根,不过据南登说,尽管他的那根魔杖是应龙心腱索杖芯(应龙心腱索的魔杖施法威力较大但是适应性很强,可以在多个巫师手中流传,不如金乌羽、白泽尾毛之类的魔杖忠心。),但是这根魔杖对他并不如对它的第一位主人那样忠心,在释放某些高难度法术时会出现偏差,所以他还是建议白辰重新去配一根。
奥尔蒂斯魔杖店又小又破,门口招牌上的镀金已经剥落,好好的“魔杖”成了“鬼木”,看起来不伦不类。门边一块木板上写着:
奥尔蒂斯:自公元前二零六零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落满灰尘的橱窗了,褪色的红色绒垫上孤零零的摆着一根魔杖。
白辰进店时,吧台后面传来了阵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店堂很小,除了吧台和一张长椅外什么也没有,这让白辰感觉整个小店就只有那么一根魔杖可卖。
随后,他看清了周围墙壁上古怪的花纹,那竟是码到天花板的几千个纸盒,每个纸盒里都是一根魔杖。不知为什么,白辰突然感觉心里一阵发毛,仿佛这里的每一粒尘埃、每一刻寂静里都蕴藏着古老神秘的魔法。
“下午好。”一个轻柔的声音说。白辰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那只伸向纸盒的手。
一位老人站在他面前,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店铺里闪动,好像两轮新生的圆月。
“呃……你好。”白辰拘谨地说。
“哦,是的。”奥尔蒂斯说:“是的,是的,我知道这一根魔杖,九又三分之一寸,应龙心腱索,松木做的,挥起来嗖嗖响,是一根施法的好魔杖,非常结实。这是一对双胞胎买的,并不是为他们自己,他们拿着一根头发……”
奥尔蒂斯走到白辰面前。白辰希望他能眨眨眼睛,他那对银白色的眼睛使白辰汗毛直竖。
“没错,那是你的头发。对,就是这根魔杖,看来,它还履行了一次剑的使命。我说你喜欢它——实际上,和宝剑选择剑客一样,魔杖选择巫师。它喜欢你,或者说,你的的头发。如果你在手里握一根头发再使用它的话,效果会更好,当然,那太麻烦了。”
“呃,确实有点……”
“好了,白先生,让我看看。”奥尔蒂斯先生说着,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条刻有金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用魔杖?”
“右手……不,不,其实左手也可以……”
“把胳膊抬起来……嗯,好。”他为白辰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再从腕到肘,肩到脚,膝到腋下,最后再量三围。他一边量,一边说:“每一根魔杖都具有超强的魔法引导物质,这也是它们的精髓所在,白先生。我们用的是应龙心腱索、金乌羽毛、螭吻的神经、奇美拉的毛发还有白泽的尾毛——可惜白泽在中原不多见了,我们只能通过进口来制造魔杖。每一根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没有两只完全一样的应龙、金乌或是奇美拉。当然,如果你用了本属于其它巫师的魔杖,就绝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了。”
当量到人中的长度时,白辰突然发现是卷尺在自动操作。奥尔蒂斯先生在货架间穿梭,忙着选出一些长匣子往下搬。
“好了。”他说,卷尺滑到地上卷成一团。“那么,白先生,试试这一根,山毛榉木和奇美拉神经做的,十寸长,不错,很柔韧,挥一下试试。
白辰接过魔杖,他才挥了一下,奥尔蒂斯先生就立刻把魔杖从他的的手中夺了过去。
“山楂木的,朱雀羽毛,七寸长,弹性不错,试试看。”
白辰刚要试,可还没来得及举起来,魔杖就又被奥尔蒂斯先生夺走了
“不,不——来试试这个,红木和白泽尾毛做的,八寸半长。来吧,来吧,试试这个!”
白辰试了一根又一根,他一点也不明白奥尔蒂斯先生认为什么样的才合适。试过的魔杖都堆放在长椅上,越堆越高。但奥尔蒂斯先生从货架上抽出的魔杖的越多,他似乎越显得高兴。
“一位挑剔的顾客吧,嗯?不要紧,我想,这里总能找到一款最理想,最完美,最适合你的——让我想想看——哦,对了,怎么会没有呢——非凡的组合,金丝楠木,中国龙的龙须神经,九寸长,不错,也很柔韧。中国龙是一种很忠心的守护神兽,这条神经是我太祖父偶然间从一具标本上得到的。很强大,但是魔杖的适应性很弱,只适合你自己或者传给下一代使用。这是我太祖父制作的最后一根魔杖,他在当时可是非常有名的魔杖制作大师。”
白辰接过魔杖,感觉指尖突然一热,他把魔杖高举过头,嗖的一声向下猛地一劈,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只见一道红光,魔杖头上像烟花一样金星四射,随之而来的是喷薄而出的蓝色龙火。他听见门外的南登大声喝彩,奥尔蒂斯先生也大声喊起来:“哦,好极了,哦,真的,太好了。哎呀,哎呀,哎呀,太奇妙了,真的,太奇妙了!”
“奇妙、非常非常的奇妙!”奥尔蒂斯的声音越发轻柔,“我并不太喜欢中国龙魔杖的特性,不过不得说,白先生,你跟这根魔杖确实是非常奇妙的组合。”
白辰向南登挥了挥手,示意马上过来。等到他转过头来,白辰低声问道:“对不起,先生!刚才有什么地方让你感觉到奇妙?”
白辰确实很好奇,手中这根魔杖的内芯是中国龙的神经,这跟奥尔蒂斯制作的其他魔杖都有所不同。
“我不喜欢中国龙魔杖的原因是因为它太傲气。按照常理,魔杖和它的制作人之间总会有些联系,可以说,魔杖制作人其实就是魔杖的第二主人。”奥尔蒂斯先生用苍白无色的眼睛注视着白辰:“可是,我们家的所有人都无法使用这根魔杖,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昏迷咒都无法释放。这段神经是我太祖父从一具标本中取出的,它沾染了太多死亡的气息,只有能够掌控死亡的巫师才能控制它。”
奥尔蒂斯的声音好像从天空中飘下来一样。听到他的解释,白辰有一种要把手中魔杖扔了的冲动。诡异、死亡、不详,他不想刚进入学校,就被别人认为是某个魔头的接班人。
“白先生,你刚才发出的魔力具有很强的正面能量,这是一种和死亡气息完全相反的能量,所以我才会说非常的奇妙。”奥尔蒂斯贴近白辰脸庞,声音低的如同耳语,“请记住,是魔杖在选择巫师,白先生,毋庸置疑,你以后会取得非凡成就的。”
白辰毛骨悚然,有一种所有秘密都被看穿的感觉,他可以确定自己不会喜欢这位奥尔蒂斯先生。
离开魔杖店之后,他重重的松了口气。
最后南登领着白辰去姗夫人名品服装店,这是蓬莱售魔巷最好的服装店。南登很健谈,一路上给白辰讲解了许多问题。白辰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炼金术,然后才被告知那是六年级才能学的内容。
当他们说到魔杖时,南登告诉他,他的那根魔杖还有一个“黄金死亡棒”的别称,因为就连校长尤瑟尔也没能驯服那根魔杖,于是人们都说,只有真正掌控死亡的死神才能驯服它。
“好了,到了!”南登轻快地说着,指了指眼前的一家服装店。起先,白辰的兴致并不高,因为对于他这样已经开始注意自己外表的青春期男孩来说,让他在一堆脏兮兮的旧长袍里选一件合适自己的制服是很残忍的事。可随后,他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百里宣德,齐治!”
“白辰!”
双胞胎从人群中飞速的跑过来迎接他,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看样子,他们就是双胞胎的父母了。
“我就知道你会去那个山洞!”宣德一巴掌拍在白辰头上。
“听说你还把那个咒语用出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百里夫人厉声喝道:“你们明明知道那片地方不太平,还引诱他去探险!”随即,她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表情,轻柔地说:“那些狼人没伤着你吧,我的孩子?哎呀,我听完这两个家伙将的话之后真的是太担心了,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面对一群狼人……”
“真的没事!”白辰安慰她:“要不是宣德和齐治,我现在可能还是个瑟翠。其实,我要感谢他们……”
“白先生!鼎鼎大名啊,你看!”百里先生也挤了过来,他把一份报纸递给白辰,那上面赫然呈现着白辰向沃里克大腿刺出一杖的照片抓拍,更令人称奇的是照片还在不断的动,白辰看着自己刺了沃里克一杖又一杖。
“你说你曾经是瑟翠?那你一定知道汽车和拖拉机了?你能给我讲讲汽油发动机和柴油发动机的区别吗……”
不得不说,百里一家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一群人。
百里先生有着丰富的和瑟翠打交道的经验,除了偶尔表现出对瑟翠物品的痴迷和一惊一乍之外,其他基本上是无懈可击。
百里夫人则一个劲地嘘寒问暖,白辰感觉她对自己比对她那两个亲儿子还亲。还有双胞胎的哥哥,百里成机,一位五年级学生。他以极其正式的礼节向白辰打了招呼,那一丝不苟的一样,使白辰想到了某些贵族。最后的是他们的小女儿百里玲珑,一个比白辰小两岁的漂亮小女孩,不过她太害羞了,一直脸色通红地盯着白辰看,一句话也不说。
百里夫人为了对两个儿子的事表示抱歉,非要拉着白辰去买一些“必备用品”。直到那时,白辰才知道原来百里家在魔法部身居高位,非常有钱!
两小时后,他们离开了售魔巷,离开了那些五光十色的店铺和新奇亮丽的魔法物品,白辰这时穿着崭新的袍子,手里提着一只大鸟笼,里面装着一只漂亮的矛隼,头埋在翅膀底下睡得正香。白辰忍不住结结巴巴地一再道谢,听起来像长年的口吃病患者。
直到最后,南登把白辰送上回孤儿院的巴士,然后递给他一封信。
“这是你要去天澜学院的车票,”他说:“九月一日——蓬莱火车站——十一点——票上都有,记得一定要来,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写信让你的宠物送过来,它知道怎么找到我……下次再见,白辰。”
巴士发动了,白辰跪在座位上,想目送南登离去。南登朝他摆摆手,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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