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有夏》：1、小孩夏末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魔王邪神录》：第一卷（灵猴降世）》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凉山有夏》：1、小孩夏末。

1、小孩夏末

南方的广城，在20年代初飞速发展，似乎每天都在改变，政策影响下的城貌，大厦林立，灯红酒绿，歌舞升平。而在一江之隔名为洛水的小镇，却显得有些萧条，虽然一直都在改变，但感觉好像总跟不上发展的步伐。

清晨，东方刚露白，闹钟便响了，村里的公鸡好像听到命令一般，集体鸣叫。一个大约8岁的小娃揉了揉眼睛，开了灯，然后默默地和自己说：一个鲤鱼打挺，嘿！然后....挺不起来！即便这样，每次都自己玩得挺开心，挺不起只好撅着屁股爬起来收拾身边的东西，孩子睡觉总是在迷糊中左空翻又右空翻，每天起床后，小被单总是卷成麻花，但是小孩每次起来，总是把被单折好，一丝不苟，这已是懂事之后养成的习惯。

孩子名叫夏末，又叫呆呆，是个被遗弃的孩子，然后被一个名为方风来的大叔收养着，方风来要孩子管他叫老爷子，虽然他并不老。

夏末在慢慢成大，也从大人们口中知道自己的过往。这一点没有谁瞒着他，童话固然重要，但早点看清事实，总没后面突然知道珍惜那面残酷。

那是一个夏天早上，身为镇上治安监管员的方风来，一如既往的在清晨天刚蒙蒙亮时来上班，却发现自己治安亭门口放着个大纸箱，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几套衣服外加一些奶瓶和奶粉之类的东西。小孩很乖，不哭不闹，嘴角总是微微上扬，似乎一直沉浸在美梦里，依旧不知道这平平静静的一夜，自己的命运已发生了多大的改变。

然而当时穷苦小镇并没有治安摄像头，小孩的来历一时根本查不清楚，这也让当时的方风来犯了难。在当时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许多人背井离乡出来繁华的城市打工，也有许多人受不住诱惑，吃下禁果，然后生下了爱情的结晶却不知如何处理，对于那个年代，很多人都已习已为常。只是那时每个人都不富裕，许多贫困的家庭都想把孩子送出去，为家里减轻些负担，更不要说有人会买了。送去福利院？可是，鬼知道福利院在哪里，所以很多不想要的孩子，或者中孩子身体有缺陷的，有先天不足的，大人们总会在天亮之前找些显眼的地方丢弃，然后看天意，运气好的有人收留，运气不好的，就那样了……

方风来当时看着孩子真的不知所措，毕竟是在他岗位旁发现的，那些来围观的群众来了走，走了来，许多认识的人都让他把孩子送回派出所，等上级处理算了，他也觉得也得这样了。可是等他抱起孩子那会，孩子醒了，不哭不闹，睁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方风来。方大叔那时蓦然想到前些时间那个画面，才想着这是不是上天给予的礼物，或许自己并不需要独自生活了，然后他决定收留他。

那个时代，感情还没有被利益与金钱左右，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个勤勤恳恳的治安员要养弃儿的时候，都没有说什么，反而送了很多自己孩子的旧衣服过来。而且当时他工作的单位向上级汇报了这情况，得到的结果是帮孩子入户和解决方风来的困难，孩子就这样顺利在洛水这个地方落了户，政府也不容易，乐得有人接盘。

孩子便叫夏末，为啥不姓方？方风来说又没血缘关系，跟我姓啥？夏天里拣到的，就姓夏，只是末字是为了孩子以后上学好些罢了，小名叫小槑，为啥？很多地方不是说小名要起反的么？什么狗蛋，二狗，三楞子什么的，小槑不好？一见这娃就喊，夏呆呆，看，以后准聪明。

夏末慢慢在方风来的细心呵护和周围邻居帮衬下慢慢长大，只是一直以来方风来不肯交教孩子叫爸爸，一直让他叫方老爷子，周围的人也不明白，这不是明摆着让他认为自己与常人不同吗？但方风来不在乎，他说孩子迟早要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也要自己面对这样那样的成长环境，没有英雄会自带铠甲，他们所需要的都必须自己不懈的努力。

很小的夏呆呆便开始很懂事，生活上的事方风来没有很严厉去要求他，但夏呆呆能自己动手之后就可以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比如起床之后把内务整理好，别看这事简单，每天能坚持下来的，也没几个。看那些军训的大龄孩童，被教官严厉斥责，时刻提醒才能勉强做到合格就明白了。夏呆呆每次吃完饭都自己洗自己的碗，还要把水滴干才摆回原处。他还自己洗自己的衣服，衣服有点老旧，但胜在干净。就连后来开始上学，夏呆呆都不用方风来接送，虽然夏呆呆也很羡慕那些有很多人来接送的孩子，但那又如何，他和他们本来就不一样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末8岁这年，方风来为了把深陷火场的两个孩子救出来，不幸被东西砸到了脑袋，当时昏迷了半天，等方风来清醒后，医生和他的领导一脸凝重地找他谈话，让他住院观察，但是方风来并没有听话，反而立即出了院。之后方老风来消失了两天，这也是两人离开最长的一次，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等到方风来回来后，和夏末好好玩了几天，期间夏末一直听见老爷子肆无忌惮地笑，可是他知道老爷子并不开心。

九月最后一夜，这对养父子聊了很久，方风来在楼阁里拿出了两个盒子，其中一个很郑重地交给夏末，说让他以后有机会帮他交给盒面上一个叫朱凌的人。

另外一个是老爷子自己的东西，一套没有肩章的军服，几枚擦得发亮的勋章，还有几件零碎，这都是留给夏末的，老爷子说，这些都是回忆的东西，哪天过不下去了，拿去卖了也能撑很久。

那晚方风来在夏末睡着之后喝了很多酒，他似乎回忆起醉酒的滋味，一直喃喃自语：原来我们什么都战胜不了，之前是命运，之后是回忆……

方风来当晚就走了，医生说他受伤的头部里面有铁片，那是旧伤了，这次受伤加剧了病情的发展，这期间每时每刻都像有颗钉子一样往脑袋里钉，能撑这么多天已经很惊人了。方老爷子的后事处理得很简单，很多方风来熟悉的人得知都前来哀悼，不少人留下了铂金，一方面是葬礼的花费，一方面是年少的夏末又是个孤儿，需要生活。然而在方风来出殡后一个月，夏末一个个把钱还了回去，一边鞠躬感谢，但是这个年代，生活并不富裕，“生前的方老爷子从不想增加大家的负担，他不会接受，而我自己，也能好好地生活，这是老爷子教过我了的！”夏末对每个人都重复这句话，而那些相熟的人拗不过他，只得把钱收回去，只是大家看着这个不停深深鞠躬的孩子，心里都说不出地难受。

一夜成熟的孩子总会有些不合年龄的倔强。

2、生计

收拾好东西的夏末，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然后给方老爷子点上三支香，心里默默说了句早安，便哼着小曲儿，关了门，便向镇上那间聚旺茶楼小跑而去。

暑假到了，但那是别的孩子的暑假。夏末中没有假期的，他必须要趁这两个月的时间为自己挣些钱。即便现在上学免费，还有政府每个月补贴的柴米油盐，但是所剩不多，五保户在当时概念并不重视，政府能把基本解决就不错了。

何况上学什么都要花费，学校曾说过要捐款，但是夏末说自己一没伤残，二又不是特别可悲，所以拒绝了，这都是自尊心。

然后年纪小小的他开始找些能赚钱的事干。起初是去捡些废品去卖，后来发现自己动作根本不够那些整天骑着三轮车穿街走巷收破烂的手快，就放弃了。

然后在别人忙的时候帮人洗碗，最后就固定在镇上最好位置的那间茶楼做事，那时候工资不高，但是有点收入，还包三餐，时间是长了点，但是起码努力赚来的，比当乞丐好太多。

起先是没人同意要孩子来干活，虽然这时候童工的概念并不受重视，但要一个孩子过来工作算什么事，只是后来为什么会固定在茶楼做事，或许就因为夏末天天去问人家，今天要不要帮手？明天要不要帮手的那份倔强。

夏末哼着歌，一路小跑，穿街过巷，引得那些早起的人纷纷注目。

“看，呆呆又这么早就起来了，俺家那些不争气的孩子还在被窝呢”

“可不是，只是太可怜了，这个年纪不必这样吧？”

“哎..慢点呆呆，吃早餐没，给，大婶这有几个大玉米！”

夏末在转角的大空地里，被一个晒得呦黑却有点发福的妇女拉住，硬生生地往他怀里塞了两个大玉米，还生怕他不够还要在那唠叨“你肯定没吃东西，等会去茶楼又得你忙，别又不吃，哎，要是我家明仔有你一半就好了，早上叫来帮我卖个菜都不肯，那混小子，提起来就气。。”

这块空地是早上那些农家批发卖蔬菜的地方，几乎所有的菜农都认识夏末，因为整个镇子也就只有他一个孩子能早早起来找事情做，有时候没事做的时候，夏末也会在这里帮忙，毕竟很多菜农都没上过学，算数都难，即便夏末现在上的是小学，也不妨碍他成为这里比较聪明的人，很多菜农都不相信那些来拉菜的商人们，但是夏末说对了，他们就兴高采烈地交货，所以夏末和这里的人很熟。

那个大婶递过来的玉米夏末没有推辞，虽说茶楼也包早饭，但是对于那份善意他并不拒绝，有时候对于命运的倔强是一回事，但是因为倔强而把一切都拒之门外那就不行了。

一边大口啃着玉米，一边和他们聊着天，说得兴起的时候，那位妇女还说：“哎，呆呆啊，有空就来我们家吃饭吧，等过个几年就把咱妞娶了，不收礼金！”

一听这话可把夏末吓一跳，“婶，我还小.....才几岁啊”

“怕屁啊，由小看老，我不会看走眼的，小怕啥，十年而已嘛，一转眼就过去了……”

说着这话引的周围一阵欢笑，搞得夏末尴尬死了，赶紧拿着玉米啃了几口，落荒而逃……。

这时旁边一个头顶微秃的大叔说：“哎，妞他娘，你也真会想，看那孩子这么努力，以后准能干上大事，你那妞虽然不差，但真配不上他”。

又是引人一阵欢笑。

“滚，我就看上呆呆了，我就乐意他以后当我女婿！”大婶也不理他，一边扎着蔬菜，一边看着夏末远去的背影，轻声地说着：“可惜了这孩子，很累吧。”

众人沉默......

一路小跑的夏末知道他们那些大叔大婶们都为他好，曾试过各种方法往他身上塞些零钱，但他没要过，所以那些菜农们有空都会多弄点早餐，玉米或者其他，在这条上学或者早起去干活的路上塞给他，这都是一群淳朴的人儿，夏末倔强但不傲娇，人家的好意都在默默记得，该帮忙的帮忙，该以后再还的，也势必牢记。

镇子的中心，有间两层名叫龙门的茶楼，在南方，人们喜欢把地道的饭店称为茶楼，早点、午饭、晚膳，这里都开市。茶楼名龙门，是因为这里的一道黄金鲤做得特别地道，很受欢迎。龙门在方风来走之后才开的，装修高档，因此刚营业的时候比较缺人，夏末也就在这里工作。

夏末从后门进去后厨，看见大家都很忙碌。做早点的厨师不多，一般厨师都是中午和晚上比较多，早餐并不太讲究。

“小呆来了？让粉肠辉给你弄个肉粉，随便吃了赶快来帮忙。”

“我吃过了，刚刚遇到兰婶给了两个玉米，怎么，四叔，今天很忙吗？”

“嗯，中午和晚上有老板来给他爸摆寿宴，吃两顿，所以中午你也要帮忙了。”四叔用搭在肩上的毛巾胡乱擦了几下满是汗水的脸，眉角那条不长的伤疤因太热泛得红红的。

四叔是龙门厨房的管事，也是地道的厨师，当年也是某部队领导的守卫和御用炊事员。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退役了，唯一留给他纪念的是眉角的那道伤疤，很多时候夏末问他参军时候的事情，四叔都不和他说，四叔说，那是国家机密，后来夏末也就没问了。至于夏末来这里工作也是因为四叔，本来招人的时候别人根本不会收小孩，但是四叔那时候说了句“随便啦，忙死人了，厨房又不是粗重功夫，能洗碗剥蒜头就行啦……”

早上夏末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帮蒸笼看火，把一碟碟小叠的凤爪啊，排骨啊，还有各种餐包放进去蒸，看好时间把它们摆在另外一个笼里，然后由服务员推出去让客人拿。以前夏末就只有剥蒜，洗菜，刨马铃薯，后来因为工作认真，做事比很多人要勤快，四叔就让他给自己打下手。

到了中午就开始忙了，准备几十桌的宴席并不简单，特别是下午，他要跟另外一个叫偌的姐姐在菜碟上做果酱画，这是四叔让偌教夏末的，夏末学什么都很快，无论是萝卜雕花还是其他的工艺，因为他的手很稳，教过的东西也很容易上手，就像那些对音乐和画画有天赋的人，你所认为的太牛叉了，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随手而已……

夏末在盘子上作画，主要是画寿桃和简单的装饰，有时候偌看着夏末那小小年纪却专注的眼神，自己心里总感觉很不是滋味。

可是谁能知道在四叔和偌教他这些之后，他在家里拿着泥巴不知疲倦地练习雕花和拿沙子做画，因为他知道天赋不会凭空而来，努力才不会让时间白流，更何况这也算一门手艺了，以后说不定靠它吃饭的。

夏末知道自己从不是天才.......

龙门除了那道菜比较出名之外就还有这里的宴席，他们会尽力给每道菜肴做好装饰，在简单之余不丢摆宴主家的脸。

寿宴中午一场，晚上一场，期间夏末端盘的时候，倚着侧门的门把，看着里面众人开心的包围着同样开心的老人，默默说着：“这么快走，看看人家，我还没给你留一堆子孙给你享福呢……”

今天夏末的心情比较暗淡，有时候越是热闹的环境越是容易引起那些老旧的回忆，所以很多人喜欢远离，眼不看心为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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