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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通电话
秋凉的朝阳斜刺里透着窗,拐着弯照在阴沉沉的床上,使人莫名的清醒;天上的飘云惨灰中带着点蓝,和着一些微风,混着一股辛酸涌进高楼最底层的出租屋中。
屋里,狭小,阴暗中只一束光,除了一张矮床别无他物,竟显得空荡。
床尾安静的躺着一个人,瞧着压在胸口上难以喘气的天花板,怔怔地出神,发呆。
熬夜深凹进的眼眶黑得一圈泛一层,憔悴的面庞上挂着珍珠一般的眼睛,明亮锐利,与削瘦的俊脸别扭相配。然而,灿灿的眼神中有希望也有落寞。
“叮铃铃铃···”
手机震动传来招呼的声音,清脆得像鸟鸣,又似是算准了天亮的时机打来的一通电话。早晨的电话总是无法拒绝。
凉与河接起电话,瞥了一眼熟悉的名字,没有对清晨急匆匆的电话致予猜测,更没有猜测过后增添的烦心。
因为麻烦已经下了锅,不煮不行。
没等他吱声,电话那头传来一种似是压抑了兴奋的急切,迫不及待的开口:“小河,天大的好消息——SRT邀请你加入俱乐部,签约费一开口就是两百万!这是业余选手转职业从未有过的待遇啊。”
此人的音调忽地拔高了许多,兴奋盎然继续道:“这要人命的妖精,你猜是谁给我打的电话?是MISS 卡蒂!格斗界的女神,未婚男人的性幻想啊。传闻说SRT能在世界格斗中站稳住脚有一半是她的功劳,挖人与捧人可谓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人物,居然···居然在我晨勃之前和我打越洋电话,我的天呐。还说邀请你去迈阿密打一场城市赛,然后正式加入俱乐部。我兴奋得立马就答应了,这还能拒绝吗,丑小鸭直变白天鹅啊,一夜之间暴富啊,你我师兄弟的苦日子总算熬出头啦!”喘了口气哈哈大笑起来,“卡蒂来中国办点事,顺路接我们,今天傍晚就到。两百万呐,我···”
话语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电话的这头却意外的冷静,说是冷静不如说是沉默,两颗眼珠也不转动了,脸色苍白似早已下了决定:“师兄,我不打职业了。”
声音颤巍巍的,若有言不由衷之感。
可电话的那头,宛如一个晴天霹雳,轰隆隆地响,实实在在地打在耳畔。师兄差点被股在咽部的口水呛死。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是沉思的安静。
师兄倏忽变成了哑巴,嘴里似含着一颗黄连,有苦难言。更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还送了一个耳刮子···
过了好一会,师兄毕竟是师兄,心中也更沉得住气,和声地问道:“是因为阿姨吗?”
这一句话,倒问得凉与河梗咽了,比喉咙卡刺还难受。明知会有这么一天,却要逼问出答案;明知已做出了选择,却还狠不下心。
凉与河更希望师兄能大骂自己一顿,而不是如此这般宽恕。他亦知晓职业俱乐部对一个打了十年业余格斗的人有多大的意义,这就像使命,与之失之交臂换来的将是终生悔恨。想到癌症过世的师傅···心里异样的沉重,面色更加苍白,像失血过多。
沉默了片刻,时间就像煎熬,渗得凉与河手心发汗。既沉重的“嗯”了一声,已说不出其他的话。
师兄在电话的那头叹了一口深深的气,像是把所有的苦楚都吐了出来。回忆也渐渐袭上了头,缓缓道——
“师父几年前,骨癌,良性,他自己查出来不愿意去治,还瞒着我们。那时候道场大换血,想走的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仨。说来还得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走了,我们仨感情也没现在这般好。(停顿,又叹了口气)哎,可之后,李鬼头看上师父的道场,以讹传讹敲诈勒索抢地盘,把师父气得半死,虽然法院最终判给了师父,却花光了师父所有的积蓄,没有钱治病,才有你后来看到的一幕。硬生生从良性拖到恶性。师父生前最喜欢的人是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但我看得出来,他最中意你。清晨拖着你练拳,一招招指导你,这都是用师父的命换来的。他为我们仨付出了太多···”
说到这,师兄哽咽了,一个高兴的消息却变成了伤心的话题,拭去眼角的泪,拖着哭音继续道:
“我们都是从福济院出来的孩子,脾性又都倔强,天生孤独的命。可我毕竟大你几岁,你也知道,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三十岁就是一个坎,一个不断衰弱的陡坡,谁也很无奈,若是我有和你一般的天赋,我坚决不愿你背负着道场的使命。打职业不仅是道场的未来,也是你的未来,我们又还能再打几年。现在给你功成身就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呢?小河——”
师兄在等待回答。不断传出啜泣的声音,妄感化与河,可等到了耐心的极限,凉与河还是一声不吭,没有一点声音。
电话就算握在手里也会有摩擦的噪声,可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连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
空白的安静,使得师兄意外的尴尬,不得不话锋一转,提起其他的事。问道:“阿姨脱离危险期了吗?”
凉与河咽下三口唾沫才道出声来,音似哀伤:“昨晚第三次手术,过两天还有一场,癌细胞已经扩散到颅内····医生说,即使医好,也无法自理,可能变成植物人。”
师兄毫不在意,便道:“钱够不够?我这里有。”
这句话,令人听着介怀,不管是什么语气问出了这句话,即便想开口,也搁不下面子。
面子,对凉与河很重要,重要到亏欠银行一半的手术费贷款,也不愿开口向朋友借一分钱。直至累死,靠的也是自己的双手。
凉与河整了整语气,勉强道:“我手上还有点,能应付。”这句话说得那么违心,违心得令人产生苦笑。
电话的那头,传来几不可闻的叹息,短促的托音仿佛中气不足。又仿佛无计可施。
师兄劝道:“可以等你料理完阿姨的事情,我们再去俱乐部报到,既然俱乐部看准了你,算是放长假一般也可以的。你拿出一百万请人照顾阿姨,每年回去五六次都是可以的,这完全行得通。”
师兄不是个容易灰心的人,更何况此事事关重大,跟钱沾边的事情,都是重要的。怎能让倔强小子一意孤行,补充道:“即使将来阿姨的病好了,你身无分文的,拿什么赡养阿姨。你有格斗的天赋,过几年便能在国际上打出地位,有了能力阿姨也会为你感到高兴,难不成要阿姨醒后看到你一无所成的样子吗?小河,你要为你自己想想,有些事情并不矛盾。何况···从业余转向职业,是多难得的机会,一生恐怕只有一次,拒绝了此次俱乐部,以后怕是其他俱乐部会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好好想想,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阿姨。”
凉与河自母亲病危以来,无不是心烦意乱,寝食难安,即使是发呆时也不会想到自己、想到未来。就好像没有未来。只想竭力渡过眼前的难关,甚至于一天接下两场比赛,弄得身心俱疲,越加憔悴。
师兄的话无疑是能掀起波澜的,在凉与河心里轻微荡漾,一闪而过。他不明白凉与河心里要的究竟是什么,也不会明白。
电话的那头在等待着与河的回答,只希望得到一个“YES”。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拗不断一截韧劲十足的三叉木···
“师兄,对不起。”
凉与河还是下定决心,这三字歉意宛如千斤吊坠,扯着两兄弟的心。
隔离彼此距离的三个字,两人的关系像风筝断了线,难再弥补。说出的瞬间,凉与河就后悔了,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他不会如此创伤于人。
师兄是他唯一的师兄,师弟是他仅有的师弟···
电话的那头几乎是哭着说话的:“小河,两个大老爷们说话那么感伤干嘛呀,我吃饱了没事干的我···”
电话挂了,“嘟嘟”几声。是凉与河,捂着憔悴的面孔,紧抓着手机久久不放。
两个时辰后,凉与河在素汤面吃到一半时接到一个严肃的电话:“喂,是凉女士的儿子吗?你母亲病情恶化,赶紧来医院一趟。”
第二章 孤独长廊
“上帝是否会光临医院的病房,这里的祈祷比教堂的多啊,更没有人会弄虚作假。”
凉与河此刻站在这里,出神地望着闪闪红灯,看红灯明亮——亮得心里发慌,忐忑不安,指头握地发白也无法得到丝毫的平静。思绪凌乱,脑袋中却冒出了上面的一句,关于期望,关于虔诚,非常适合此时此景。
手术开始了多久,他就站在这里了多久,一动也不动,像一个茫然的士兵在等待指挥。
若是一个人陷入人生的沉思而被打扰,这是毋庸置疑的坏事;若是一个人陷入消极的埋伏而被打扰,这是可贺可喜的好事。此刻,就有人打扰了凉与河,将他从游离无措的未知中唤醒。
声音是从幽静半暗的长廊里传过来——匆忙急切、惹人不意。
紧跟其后的是一个娇美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踢哒”出现在凉与河的眼前。
婀娜的身材穿着宽松的黄白长裙,一掬金发卷曲铺在耳后,几缕发丝挂在粉框眼镜上,俨然一副公司白领的模样,非常引人注目。
匆匆来者是凉与河的师妹。若非熟识,谁也不会把她与格斗女神扯到一起,前者是那么的楚楚动人,平日里也总是笑颜常驻、人见人爱。
凉与河只看了一眼她的模样,毫不关心她人的精心打扮与微妙神情。他只缓缓地坐下,双手敛面半沉着头有意地躲避着她的目光,也尽量掩藏自己的憔悴,看起来不会十分疲惫。
“阿姨手术开始多久了?”师妹开口的第一句话,长廊里有些安静,带有回响。
凉与河答:“半小时。”
师妹为迟到略感歉意,说道:“医院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在你之后打的。我赶···”
凉与河忽然打断了她的话,立即问道:“你什么时候在医院留的电话?”此话语气略为严肃,带有一丝烦躁的斥意,扭转过头来,用一双低垂的双眼看着她。
他微垂的眼皮经不住的浅浅跳动,是为了不让她发现他眼睛里的无神与黯淡,这对于格斗手而言是非常致命的,对一个善良聪慧的女人而言也是致命的。
或许凉与河并未发觉,他双眼的眼白已经布上了蛛网般的血丝,密密麻麻有些吓人,像惨败后遗留的伤痕。
稍微上点心的人都能瞧见他眼睛里的血丝,师妹更是第一眼便瞧见了,但是她不能戳穿——这是女人的机智。
过了一会才缓缓答道:“有一次你打比赛迟到的时候,护士让我留下一个备用通讯,我就写上去了。”
凉与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过头又去看那明亮的瘆人红灯。
师妹顺着他的目光,也抬头看去——矩形的金属边框盖在一盏红灯之上,圈住了光芒却令人刺目。里面就如禁区,隔离着生与死。
“希望阿姨能渡过难关,不要再让师兄那么担心了!”
她在心中自叹着气,陷入了无能为力的沉默。
但女人的母性不允许她沉默,稍过一会后,她轻语细声地问道:“医生说要多久?”
“不知道,这次发生的比较突然。”凉与河的语气中少了一些冷意,增多了一些暖意。
他对谁都是这样——嘴硬心软。
凉与河的为人,最清楚的或许不是他的养母,而是身旁这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但是,随着年龄的变化,两人间的亲密已不如从前,凉与河变得愈来愈沉重,身上总给人一种神秘感,有种猜不透的感觉。
尽管如此,她依然深深迷恋着他,愿为他遮风挡雨——可惜这机会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鼓起勇气,关心与疼爱于语气中自然流溢,上前半步摸上了他的肩膀,厚实沉稳。说出了这句关切话:“你多久没闭眼了?”
她忐忐忑忑的原本想说:“去休息一下吧!”可转念一想,自己的母亲手术在前,他怎么可能睡得下,这不是故意增添他的烦恼吗!
然而,说这句话只单纯的表达关心,给他一些帮助罢。
凉与河却安静得像颗石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对师妹的关心,充耳不闻,更准确的说是——不愿回答。
坚强且孤独的男人,怎么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
安静的长廊,煎熬的等待,凉与河此时完全没有了多余的心思,脑中甚至一片空白。
师妹却完全不同。她与凉与河靠得很近,却不敢再有其他的身体触碰,哪怕长廊里只有他们两人,这种机会于她也是很难得的。
但是,她没有时间享受——
她自到此的一分钟便心事重重、忧心忡忡。诡秘的安静更加重了她的纠结,每分每秒即是煎熬——有些话,必须当着面说。
终于,她开口了,缓缓道:“我在赶来的路上,碰见钱师兄了。”钱师兄便是早晨打电话之人。
凉与河自她的到来,已猜到来意,这件事他已下定决心,再去讨论又有什么意义?争论的画面先一步在他脑中上演···
“与其烦心扰意不如沉默不语”。
此刻,他就是这个状态,身体后躺,缓缓地闭上双眼。
旁人见此,定以为他睡着了,如平常的小憩。师妹却知道他绝对没有,因为他不敢睡。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她知道他在表示拒绝,但还是得说:“师兄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临走前还嘱咐我劝劝你——有些事情是可以商量的···”
一句很坚决的话打断了她,脱口而出:“不用商量,我已经决定了。”
师妹听得出他的口气是认真的,若是再说下去,怕是免不了吵架。她又知道,凉与河是不会跟人吵架的。
但这不是她规劝的依仗,而是——不愿凉与河因此浪费那么好的一个机会,说是千载难逢也不为过。
“放弃转职业选手的机会,简直荒唐,愚蠢至极。”师妹猜想师父如果还在世,听到凉与河说的话也许会这样骂人。
正因为师父不在了,没人能管得了他,才要师妹出手。
她也下定决心要凉与河收回不打职业格斗的话,不管用什么办法,撕破脸皮又何妨。而且以她对凉与河的了解,“师兄虽然嘴硬固执,但不是不听劝的。”
师妹像个拉下老脸的老太婆,负有极大的责任心,一脸严肃的认真道:“阿姨的手术过后,你去美国吧。”言下之意是——去打职业吧。
接着道:“我已经放弃了格斗手,三天前向钱师兄提出退出悻木道场,他同意了。”
听到师妹放弃格斗手的一瞬间,凉与河猛地回头,差点扭伤了脖子。一副不可思议、五味杂陈的表情——三天前的凌晨,正是凉与河因比赛迟到养母手术的时间,差点因为医院的协议让母子永别。还好,师妹先赶上了一步。
她还说道:“我进了一家健身器材公司,有很多空余时间,你可以把阿姨放心交给我。你好好打比赛,去实现你的梦想。”
又一句震惊的话从师妹口中说出。凉与河都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她却还清楚的记得···
要怎样才能让凉与河不感动,要怎样才能算是表达一个人的心意。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事情都已经做到这个分上了——
凉与河却说出了一句会让所有人愤怒的话:“不用你帮忙!”斩钉截铁。
这难道是凉与河的真心吗?谁也不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
此时此刻,他的脑中,比任何人都要混乱···酸甜苦辣变着儿法的,在他胃中翻滚。
师妹接下来的一番话势必使他更加混乱,她拖着哭腔说道:“钱师兄和我苦苦相劝,你难道就不能听进去一点吗?”
泪水已然无法止住,嘶声不大却因长廊的回响震得凉与河耳膜俱疼,心中阵痛,只听她边哭边苦诉道:“怪我自己多情,怪我,你一点不把我放在心上——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也至少要给钱师兄面子啊,是他一直以来经营着道场···你忘了你答应师父的话吗?没有道场哪来的我们哪···”
“姓钱的之所以不走,完全是因为道场值钱,而这次,同样因为钱···”这句话,凉与河硬生生憋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歉意让他完全闭住了嘴,多说一个字也是罪。仔细想想,“钱师兄没有错,是我——”
师妹忽然“哇”的一声大哭,眼泪如打开的水龙头般不断喷涌出来,再也止不住。
从未见识过女人嘶声竭力哭泣的凉与河,麻木得像只木桩,杵在原地动弹不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双眼渐渐朦胧···
师妹撕心裂肺力气全无,支撑不住霎时间蹲下了身,头近乎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一头秀发也因主人的心情变得十分凌乱,伏在膝盖一阵阵抽搐。
等到凉与河终于鼓起了勇气,要踏上一步,用他坚实的臂膀挽住她时——师妹猛地站起身,如一计迅猛的右勾拳,猝不及防即令对手昏迷的招式,差点撞上凉与河,自下而上非把他的肋骨撞断不可。
凉与河完全出于本能,爆发式的后侧,异禀的天赋,或许只有他能在完全放松的状态下躲闪过去,还停得极稳,像未移动过。
师妹嚯的站起身后,仍是瞧见凉与河无动于衷,完全就是铁石心肠的人。
原本不爱哭的性子,一旦哭起来却完全止不住了,心中的压抑也一并释放了出来。
长长的头发,散落的披下,遮住了视线,也不愿再多看这无情的男人一眼,转身——歪歪斜斜地抽泣着离开。
“轰”的一下,像有人在他胸口重重地打了一拳,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瞬间瘫软,斜躺在冰凉的长椅上,孤独的长廊空荡荡的···双眼模糊地看着师妹离去的方向,无比沮丧。
唯有四十五度角的红灯,始终亮着。
时间对于记得住它的人,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对于记不住的人,犹如空气,会忽略了呼吸。
凉与河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眼睛却因此肿胀了许多,若是有人在此,定会以为他得了红眼病,千万不可与他对视。
他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好像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突然,手机响起了铃声,一下把他惊醒。
他迟疑地掏出手机,犹豫着是否接听···
终于在最后一声响铃结束前按了下去,传出一个非常客气的声音:“与河,老板的朋友从泰国带来一个保镖,非要和你切磋切磋,场地都摆好了,就等你过来。”
凉与河有气无力道:“我母亲手术,没有时间。”
电话那头完全不理,用诱惑人的语气道:“地下场的规矩,出场费十万,附加照旧,怎么样?”
沉默了好久,电话那头也没有着急,等到了一如既往的回答:“来。”
他起身,一阵恍惚的眩晕猝不及防,又将摔倒下去——凉与河甩甩头不管不顾的大步而去。
编后语:关于《《人间异人》免费试读_仰首》关于知识就介绍到这里,希望本站内容能让您有所收获,如有疑问可跟帖留言,值班小编第一时间回复。 下一篇内容是有关《《绝代邪主》:第2章,体质变异!》,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点击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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