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进来的总是要出去的》:奶奶的讲的故事》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孤独的莽牯朱蛤》——某不是人。
第一章 佛系少年
一个年轻男子推着购物车游荡在一个大超市中,这是他每星期的例行购物。此时购物车里躺着一排酸奶、两本厚日记册、两盒笔芯、一包纸巾,他看起来眼神有些呆滞。
他很迷惘。
今年正月年节期间,他母亲毫无征兆地介绍了一位女生,说这女子如何如何了得,风评不错就是有点点胖。他当时还表现的很是平常,平常得好像听到母亲说今年冬笋很贵。
如今离开家已经两个月了,他一直迷糊,他是一个对自己真诚的人,但这个事情始终萦绕着他:原来自己到了结婚的年纪了,自己却无丝毫准备,手足无措。
他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同时又自觉是一个无比现实的人。这种夹杂虚幻和求真的心理让他表现得犹如一个抑郁症患者,在他人眼中,他是一个既昂扬又忧郁的人。
他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向往崇高。他以前极喜欢读历史上伟人的故事,那些伟人生平总是那么多挫折,那么多的精彩。他也想如此,想着苦难加身,想着光辉降临,有段时间他甚至频频担忧人类文明的未来发展。
如今他对这些也迷惘了。
他是一个沉默的人。他讨厌和朋友谈论一些貌似很深度的话题,他极少在网上发言。
他经常听到一句话:心要宽,人才会快乐。他不喜欢这类的话,他要去计较,他有勇气面对矛盾与痛苦。
他也曾心宽过,结果发现“心宽”在很多时候只是流于表面形式,他发现自己心胸不那么宽广。
他在渺小与崇高间苦思。
思考能解决问题吗?
人类真是奇特的生物,人要亲身经历了种种,才会在内心深深地铭刻下印记。人到中年以上经常会不由自主的恍惚、甚至流泪,那大概是早年的种种深切。
此时一股榴莲香味传来,他停了脚步,眼睛眨了眨,眉毛微微一扬,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果蔬区。
他扫了眼的身边的土豆和红薯,回到现实的世界。
迷惘没有得到释然,他没有唉声叹气,反而昂扬起来,在心里默念一句至理名言:人要吃饭。
人要结婚。
人要帮助,人要交流,人要生存。
他心里念念叨叨,突然间灵光一闪:人在交流越来越多的同时,也更加独立了,原来这个说法是如此来的,真是对立又统一。他顿时又想到了辩证的马克思、黑格尔、老子。
他有过很多次这样的灵光一闪。他怀疑所有的理论,总要自己证明一次。
他认为这是做了太多数学题的后遗症,但对此并不反感。
他又突然觉得只认为自己是个现代人类太狭隘了。沉默了一分钟,他觉得自己应该自称智慧生物。人最可贵的是无限自由的智慧。
智慧推动着人类的进步。
他感觉自己亏了,因为未来肯定更加美好、活得更久,但是他生得太早。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实。
就在他准备推车继续寻找洗发液时,突然间大脑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接着痛楚一波接一波袭来,他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快要支离破碎的小木筏。
这时身体灵性勃发,感应到生命将要终结,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酝酿情绪,也根本没时间思考对策,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纷至沓来。那些隐藏在内心记忆深处的痛苦不堪、羞愧内疚像黄昏中的蝙蝠群从各处袭来,他被吸噬、他被撕裂,但此时沉浸在过往的记忆当中,他霍然发现自己的内心是如此丑陋;他又觉察自身品质原来这般纯真;他更感受到这一生的孤独是何等深沉。
在他认为自己精神快要消亡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这股感动化作了一种觉悟的欣喜,此时无止的痛苦都不能掩盖他如此清晰地认知到真实的自己而产生的直透灵魂的欣喜。
这股欣喜前所未有。
这整个过程是如此神奇不可言。他哈哈大笑,他笑得酣畅淋漓,笑声扩散如同都散发出热烈的光芒,驱散了黄昏中的蝙蝠群。
他感觉自己又活了。鬼门关走一趟,此时再一思考,他觉得自己很恐怖。
因为他曾经仔细思考过死亡。
他回过神来,又感觉方才的一切似梦幻泡影,但只感到疼痛散去,浑身一轻,遍体舒胆。还没等他细细体味,只一眨眼的时间,突然脑中蓦地翁然一震,随即精神好似陷入昏昏沉沉的刚睡醒的境地。
他迷糊地渣渣眼,眼前一片绿油油好似果蔬区的蔬菜,炸了眨眼发现怎么像是野草,突然他身子一顿、眼珠定住、目中无光,刹那间脑子停止思考·········
他往常遇到突发事件也是如此,一般人会认为他在想对策。
以往一两秒钟就回过神来,这次却等了足足五秒钟。他实在太震撼了,在他四周是一片参天巨木,好粗,好高。他用了一秒钟体会崇高美。
他还是觉得精神有点昏沉,但是浑身暖和,暖和给了此时僵直的他一点理智,
有些不对,是啊!视力不对,他视力很好,此时好像下降了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好像看到了三百六十度四周,好神奇啊!他想转头看看,但是转不了。
他感觉下一秒有大恐怖降临。他想深吸一口气来缓解一下紧张,然而鼻孔进气感觉到了,为何感觉背上也在进气。他瞬间敛气屏声,一动不动,好像小时候听别人讲鬼故事的时候在等候鬼的到来,然而鬼并没有来。他不可控制情不自禁地大吼一声:哈!然后却是听到一声‘将’的一声大响。他懵了。
他想舒缓地咽一口唾液,然而身体的动作流程却先是很自然地闭眼,后眼睛一沉,把唾液挤下了去。
他反应过来,张大了嘴。他傻了。
他眼珠向下一转,才发觉自己四肢着地,很自然地趴在地上。这是一双四个手指的手,有蹼。双手整个都是淡红色的。后脚视野问题看不到。他此时尽力把自己扮作一个客观科学观察者。
他想应该要有镜子看看,但是周围全是巨树。他想水面也可以,本能地他超一方向跳去,顿时他又惊了,他好像跳了几十米,但这点已经不能让他大脑短路了,而且他的身体感觉到那个方向水汽多,他有点迫不及待。他继续维持着观察者的自我定位。
他很快地穿过一颗颗巨木,越过宽大的落叶,踏着厚实的土地。他感觉自己经过了几里地,四周景象飞快远去,终于,他看到一块池塘,顿时加快速度,他感觉自己在飞。
距离小池塘只一步之遥,他突然停下。他鼻子和后背同时吸气。
他静默五分钟。
谁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东西。
他很快跳向前,警惕使他眼睛发出金光,他看到了,倒影在水中的是一只好似蛤蟆的生物。它全身淡红色皮肤流光水亮,它身似蛤蟆却匀称美丽,并且一双大眼睛还发出灿灿金光神采奕奕。
美丽生物的倒影就像是一颗导弹把他营造的客观观察者形象轰得支离破碎。一时间,天地似乎都寂静无声。他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做梦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甚至很多时候知道自己正处于梦中,享受梦境。他经常做一些荒谬怪诞的梦,有些梦比如今的遭遇惨多了,但是他会醒来。
如今有可能这个梦有点深沉,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他放声大叫:“江昂!江昂!江昂!江昂!江昂!·······”
他不停地叫。
他叫得如同火云邪神放大招。
他叫得撕心裂肺。
他叫得凄惨零零。
他叫得哀怨绵绵。
他叫得愤恨滔滔。
他叫得凶煞厉厉。
··············
他叫得太阳从东边移到西边。
第二章 我是什么
天色暗淡下来,他停了下来。
他没有进食,如今一天过去了,他没觉得太饿;他的声音很大很大,应该很费力才对。这让他认识到自己一日三餐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他发了一会呆,天便彻底黑了下来。夜晚的到来让他脑子慢慢转了起来。
如今他脑袋里有太多的迷惑,最让他感到迷惑的是周围很安静,难道没有猎食者来替天行道,吃了自己这个小东西、这个噪音制造者。
他现在颇有些生无可恋,决计四处看看,世界如此巨大。
他离开清澈的池塘,心想:可惜这可见底的池塘没有鱼儿。
他继续往一个他感应当中有很浓水汽的地方。跳了不久就到了,入目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比之前的大一百多倍。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晚上还看得这么清楚。
他开始努力思考,接下来怎么办。突然,他感觉距离自己不远有东西在动在动,感觉有几十米远,那地方周围看起来正常,但是那个在动的东西顿时异常清晰地映入眼帘,那是一只巨大的蚂蚁,六条腿,大头上两根像鱼竿一样纤毫毕现的触须一摆一摆。
他很震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蚂蚁,那力气得多大;再则自己的视力怎么会如此奇异。
真是无语问苍天。
他眼珠子转向天穹,池子周围视野开阔,他看到了一个半球发光体。
他脑海里蹦出一个字:月。
他一时间思绪纷飞,双眼放出金光,他看见了,他看见半月上玉蟾轮廓,是熟悉的月,是地球的月。
这一刻,感谢父老乡亲,感谢祖国;这一刻,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一刻,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他想起了童年,他想起了此番异变前的痛苦与觉悟。
霎时只觉脑中一声荒古巨响,接着便有无数电流乱窜,并且蔓延全身。几秒后平静下来,他此刻感觉很新奇,精神一扫之前的昏沉,真正配上神采奕奕的外形。
他觉得自己好似真的成了一只动物,我即是蟾,蟾即是我,更加新奇的是: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概一百平米房间大小的空间,本来他也不知多大,但是中央有一个购物车做参照,神奇地知道此乃一储物保鲜仓库,真神话传说。
他心中有一杆秤:如果他遭遇了不幸,则必有好事来临。
他顿时产生一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豪情。虽然购物车和里面的东西很不应景。
下一刻,他比之前更快地跑到蚂蚁旁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能吃,于是嘴巴一张,一道白色闪电射出,刹那间将其勾回了嘴里,闭眼,眼珠子一沉,推入胃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闭起眼的他像是在回味。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他可能在思考哲学人性;他可能只是在发呆。
最后,月光愈发明亮的时候,他回过神来。
检查了一番空间及购物车,百无聊赖地放回。
他认识到自己是周围一霸,叫声把周围生物吓跑了。
他确定自己变小了,从头到尾顶多五厘米长。
他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赖合。
赖合直觉自己的身体还没长到成年,但也不远了。
赖合给自己记一岁。
赖合对周边很是亲切。
他现在困了,他决定按照惯例挖个洞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醒了,事实上他似睡非睡,只要感受到动静,立马就会惊醒。
如今赖合对自己处境无可奈何,只得先了解周边环境,收集情报。虽然他觉醒空间后自带一股威势,但是身高体型乃硬伤,他叫声奇异怕也是自保手段,令敌人知难而退,然而森林之中时刻存在着不可测的危险,他首先即能想到要是某些二愣子猎食者幼体初生牛犊不怕虎,看自己幼小的身躯就一口吞了也不可知。
蛇好似也喜欢本蟾。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赖合心底其实还有一股潜伏着的悸动,因为他感受到身体中有股暗藏的能量伺机而动,这是他的底气。
他于是动身出去逛逛,巡视一番。
清晨森林里感觉很空旷,只是不是听到几声鸟叫,地上一片片枯叶随意散落,他朝着感应中水汽最大的地方跳去,随即看到一条小溪流,顺着小溪流,朝着感应中一股庞大的水汽加速前进。
不久,远远地边听到激荡的水流声,再靠近,穿过荆棘丛,打眼入目的是一条奔涌向前的大江,几十米宽,对赖合来说就是天堑。水的流速很快,难道是汛期?他不知道是什么时节只觉空气有点凉,缭绕着一股淡淡的萧瑟,难道是秋天?但是森林树木青绿一片。
突然赖合注意到有一条船从河流拐弯处漂来。
他顿时心中一震,瞪大眼睛,目放金光,只见船头一人撑着一根长长的竹篙。那人身形精瘦,一身褐色麻衣,很多补丁,光着脚。那船,很是破旧,上面无甚亮丽之处。
赖合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不敢想什么,不敢发声,只傻傻追着船跑,那船顺流而下,速度有点快,但并没有能甩下他,他忘却疲惫蹦跳不止,视线不离那船,半小时后终于到了一个渡口。
赖合停了下来,此时感觉浑身发热,却是十分舒坦通透,精神振奋,他并不惊奇自己有次体能,他直觉本能如此。赖合也顾不上多思索便被眼前眼前一幕给惊吓到了,一大帮人,大概二十几人背着背篓,往船上递送一捆捆的什么东西,貌似小树枝。惊到赖合的乃是这些人都穿着和那船夫一样,只有些人貌似脚上有双草鞋。
“难不成我到了一处世外深山部落!”
“这么大的江不可能周边出现如此落后人类,这可是地球啊!地球专属月亮我看过!分毫不差”
赖合惊疑不定,胸中有一股郁气,于是纵声长啸,发出一连串急促的“江昂”“江昂”声。
对面所有人顿时好像暂停了动作与交谈,随即不约而同速度又加快了数倍,没一会就完工了,船飞快漂走,众人一哄而散,如同遇到瘟神。
赖合顿时明白大家原来认识自己。
幸会,幸会。
众人最后都消失在的视野中,赖合顿时感到人生寂寞如雪。
赖合百无聊赖返程,返程用的时间多花多了几倍。
他理性思索一番,觉得尚不能妄下结论,还需要多一些情报。
尽管如此,赖合这天仍是心事重重,浑浑噩噩就度过了三天,吃了三天小虫子,也没怎么跑。
第四天,赖合振作起来,因为他找了个事情做,他认为这是一件人生大事:写回忆录。
赖合开始努力回忆过去的种种,这一回忆就一发不可收拾,往事纷纷涌上心头。
赖合此时趴在一条小溪不远处,想着回忆录从什么地方写起。
一阵说话声打断了赖合的思绪,他反应过来,顿时精神大震。“机会来了!”
赖合于是潜伏在一堆落叶里,随即便听到人声,是两个男青年。
“大哥,你说帮主今年首先便唤我俩来山里,这是何等的荣幸。”
“这还没开春,药材难采!”
“大哥您经验丰富,小弟给您打下手,您尽管吩咐,只需您随便提点两句经验。”
“好说,只是这无量山中毒虫凶兽太多,全靠咱们帮主这十年间劳心劳力给我们传授经验,也是为了大伙的生计。你也要用心。”
“大哥说的是,帮主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
“我这条命就是帮主救的。”
“这件事咱们帮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帮主的带领下,在神农的护佑下,咱们定能超越附近那高高在上的所谓无量剑派。大哥,听别的弟兄传上两天去澜沧河岸收货的猴三遇到了莽牯朱蛤?”
“确实如此,只不过隔了整条江,有惊无险。呵呵,那瘟神老爷的坐骑也是能随意招惹的,那家伙至今不敢出门,在屋里拜了三天神农像了!”
“难怪没见他人。”
“喝口水我们往鸡头山!”
“好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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