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冰弓与轻风》免费试读_Razill》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镇军府》——轻烟云绝。
第一章:重归人世
崇山峻岭间,虫豸鸣叫,一头浑身湿漉漉的小熊正趴伏在浅滩边上,饥渴的盯着一条条倘佯于水中的游鱼。
扑通!
小熊忍耐住腹中愈演愈烈的饥饿,哼哧哼哧的喘息着一下子就扑进了水中,熊爪掠过水面,将一条鱼儿给捞到了浅滩的碎石上。
没有犹豫,已经饿坏了的小熊一口就将那条落到浅滩上的游鱼给咬住,将鱼肉连同鱼骨一起咀嚼成肉泥咽了下去。
哗啦啦
正当小熊准备再次扑入水中捞鱼捕食时,像是预知到了什么危险一般,这头小熊突然就人立而起,看向浅滩一旁人高的杂草丛。
没过多久,一只手就伸出了杂草丛,将杂草往一边拨去,一个披着甲胄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年轻男子身形高大,五官十分端正,一双剑眉下的眸子炯炯有神,套着的甲胄上尽是暗红色的血斑,此时正赤手空拳的站在浅滩的另一头。
手无寸铁的年轻男子看着小熊也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也不理会小熊,径直走到了浅滩边俯下身,用手捧水往自己脸上拍去。
“嗷!”小熊朝年轻男子咆哮着,但是出于对年轻男子莫名的畏惧,小熊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而是留在了原地,对此年轻男子也毫无反应,只是继续清洗着身上甲胄间隙里残留的污垢。
“咕咚”等到将身上大部分的泥土都洗净,年轻男子用手捧着清水饮下后,站了起来,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惊吓到了小熊,一屁股就坐到了浅滩上,不过好在小熊屁股的皮肉厚实倒也没给碎石伤到。
小熊坐在地上,还有些发蒙的眼眸里那对年轻男子莫名的惧怕渐渐化为了实质性的惊恐,因为它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年轻男子身后的杂草丛中又接连钻出了五六头毛发倒竖的灰狼,这些双眸通红嗜血的灰狼已经将年轻男子给包围在了浅滩一角。
这次小熊选择了逃跑,调头就往浅滩外冲去,还没成长起来的小熊当然不会是这几头灰狼的对手,留在这里跟等死也没太大区别。
面对慢慢逼向自己的五头饿狼,年轻男子还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是抬起头望了眼天空中太阳的方位。
“已经快要申时了吗”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年轻男子将目光投向了其中一头灰狼的身上,而同时只见这头灰狼后足一刨地面,飞身就朝年轻男子扑咬了过来。
咚!
咔啦!
没有闪避,盯着灰狼的年轻男子只是简单的沉腰扭身,然后一拳挥出,正中了那头还在空中的灰狼头部,拳头中的力道毫无阻碍的就打碎了灰狼坚硬的头骨,将其打飞了出去,落到地面上挣扎着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
剩下的几头灰狼见状,也不畏惧,一拥而上就准备合力围杀年轻男子,但是对方的速度却比它们要更快。出拳、扫踢、肘击,那几头灰狼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就全部死在了年轻男子的手上,而且都是一击毙命。
杀死这几头灰狼后,年轻男子洗掉手上灰狼留下的残血碎肉,然后认准太阳所在的方位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午后的阳光正烈,不过年轻男子身上却罕见的并没有出汗,走在山里,年轻男子取出了腰上挂着的一块令牌,放到光线下细细端详着。
令牌的造型十分简单,大约两指长,三指宽,在令牌的正面上铭刻着三个大字“夏侯绝”右下角则是一个小小的“狩”字。
夏侯绝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可是这个狩字又是什么意思?代表了什么?
最能跟狩字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是狩猎一途,可是狩猎什么?莫非自己以前是个猎人?那这身军中甲胄又是怎么来的?
这些夏侯绝都不知道,他的记忆自他苏醒之后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断层,每当他试着回忆这断层中缺失的内容,头就会像针扎一般的疼,让他不得不放弃思考。不过这些断断续续的尝试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夏侯绝现在知道,他是出生在大周朝真宗皇帝当政年间。
而且他以前应该还练过武,所以身处这莽莽大山里也可以护得自身周全,不然还不等他弄明白自己的身世过往就已经葬身兽腹了。
指尖轻轻抚过这令牌的表面,见实在是没有头绪,夏侯绝也不再纠结,收起了令牌就一头扎进了杂草荆棘中,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他在这山里已经走了将近一月有余了。
...
阎真举着手中边角包着铁皮的盾牌,抵挡着山头上不断射落的箭矢,右手握着生铁铸成的夹钢大刀往前一指。
“冲!给我攻下那山头”
百余名手握长矛,顶盔掼甲的兵士听到自家镇兵下达命令后,咬了咬牙,挺着长矛就往前冲去。
“他娘的,这些镇军府的兵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往日我们的孝敬也没见他们少收,现在倒好,全赔进去了!”
小山头后,一名身高九尺有余的大汉拿着自己的环首大刀指挥着自己手下的山匪继续放箭,扭过头就朝身旁一名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头上扎着一块方巾,见山头下昭阳镇军府的兵士攻势愈烈,额角上也渗出了汗水嗫嚅着道“都是因为那个姓阎的镇兵,要不是他被调到了昭阳镇军府...”
然而还不等中年男子说完,大汉就一抖手中的环首大刀打断了他的话“别说那些没用的,我问你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面对大汉满是杀气的质问,中年男子没坚持住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准备求饶,但是下一刻,中年男子就愣住了。
“怎么办?我教你!”
只见他那双惊骇欲绝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名穿着镇军府兵甲,手持大刀与盾牌的男子突然杀出,一刀就砍下了那九尺大汉的头颅。
大汉那还站立着的无头尸身,自颈部顿时喷涌出大量滚烫的血液,洒落一地,也打在了中年男子身上。
看着那名持刀举盾的男子,中年男子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调任至昭阳镇军府上任的新任一品镇兵——阎真!
虽然现在镇军府已经没落,不再复真廷年间的光景,天衍五年更是在六大炼气门派把持朝政的情况下逼迫陛下裁掉了大半的镇军府,可不管镇军府再怎么落魄也不是他们这些占山为王的山匪流寇可以正面抗衡的存在啊!
不说别的,就说眼前这个只有一品镇兵衔实力的阎真就足以杀他们个三进三出而不费吹灰之力。
“完了,完了,全完了”中年男子心丧若死的跪在地上,浑身都在恐惧之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面色一片惨白。
面无表情的阎真扫了两股战战的中年男子一眼,也不说话,转身就再次杀进了山匪之中,领着手底下百余名镇军府兵士继续冲杀。
见大当家都命丧当场了,余下的山匪更是不堪一击,在留下三十多具尸体后,降的降,逃的逃,没一人再去理会这名昔日地位不低的中年男子。
“带上我啊,带上我再跑啊!”中年男子拽着一名仓皇奔逃的山匪,可这名山匪并不停留,甩开中年男子的手后,头也不回的就钻进了山涧里。
中年男子本就只是为山匪们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体力上自然孱弱,还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眼睑上的汗水让中年男子有些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咬着牙,他继续往前勉强奔跑着,但是很快,他就绝望的发现,自己的面前已经站着一名拦截的镇军府兵士了。
“我降,我降了,不要杀我!”见实在是无逃出生天之望,中年男子再一次跪了下来,只不过这次他甩掉脸上的汗水却有些惊讶的发现,这名拦住自己去路的兵士身上披着的甲胄有些怪异,不太像是天衍年间镇军府的制式兵甲,反而更像是...真廷年间那会的盔甲。
中年男子那死去的老爹以前就是镇上负责为昭阳镇军府打铁的铁匠,所以对于这套真廷年间的兵甲,中年男子倒还存了些许印象。
“许哲在那边,追!别让军功跑了”
“不对,那边怎么也有我军兵士,他是谁的部属?”
见镇军府的兵士已经追了上来,中年男子顿时吓得一哆嗦,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下意识就藏到了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夏侯绝身后。
“那个兵士是许哲的同伙?!”
“不管了,拿下再说!”两名领着七八名兵士的镇军府队正握着手中的长矛不偏不倚朝着夏侯绝就冲了过来
“不是,我不...”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人可以了解下情况的夏侯绝,看着那两名队正手中抡向自己的锋锐长矛,只能先一侧身避了过去,反手轻轻一推将其中一名镇军府队正给击倒在了地上。
“我真的不是他的同伙!”夏侯绝的语气有些焦急,因为他并不希望与这些兵士交手。
“还手伤人,还说不是山匪同伙!”此时这些兵士都已经杀红了眼,见夏侯绝胆敢反抗,另外一名队正当即大手一招,喝令手下的兵士上前拿人。
镇军府的兵士围了上去,夏侯绝环顾一周,见那些兵士脸上尽是冷漠显然不信任自己,叹了口气,也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中年男子许哲则藏在夏侯绝身后,时不时看向周围兵士手中泛着冰冷光泽的长矛,后背上全是冷汗。
要是这个穿着真廷年间盔甲的兵士死了,那他许哲今天或许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吧。
惊慌中,许哲的手无意中顶到了夏侯绝挂在后腰上的那块令牌,沿着抖个不停的手指看去,然后许哲就蒙了。
巡,巡狩令!?许哲跌坐在了地上,与此同时,那十几名镇军府兵士也在同一时刻攻了过来。
一支长矛划破空气扎向了夏侯绝的侧腹,那名握着长矛的兵士还没看清夏侯绝是什么时候出的手,他的长矛就已经落到了对方手中,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名兵士就倒飞了出去。
长矛紧握手中,夏侯绝主动冲进了兵士们的包围之中,没有用矛尖,他只是一次次用长矛的矛尾接连扫出,而那些镇军府的兵士居然也抵挡不住,不是胸腹受击,就是直接给撂倒在了地上,十多个兵士甚至没能在夏侯绝孤身一人的进攻中坚持到援兵赶到。
看着夏侯绝轻易就击倒了手下的兵士,其中一名行事谨慎并没有贸然上前的队正转头便朝身后的兵士喝问道“镇兵大人还没来吗!”
“来了,来了!阎大人来了!”指着正疾步冲来的阎真,那名兵士大笑着叫道。
持盾握刀的阎真看着长矛在手的夏侯绝以及倒了一地的兵士,面色越发冰冷,他走到了夏侯绝身前站定,用一双虎眸打量着对方。
此人身高比起阎真自己高出一点,手足皆长,一身玄色的重甲披身,上面还可以看到残留的血迹,可界山最近并没有兵士出征的军令,那么他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而且只有他一人在此,莫不是受不住军中训练的逃兵?
可看着那十几个倒在地上呻吟的兵士,这个理由却又不是那么令人信服了。
最终一个念头出现在了阎真的心里,一个让他眸子刹那间就冷了下来的念头——杀良冒功。
传言那些获得六大门派暗地里扶持而登上高位的朝中大官,最近有意向陛下提议进一步裁减镇军府衙,要知道经过那次天衍大裁后,原本真宗年间设立的一百零八座镇军府就只剩下了三十二座,要是这次再裁,能留下多少镇军府就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往日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做法已经不够了,必须要有功,必须要立功,没有功,争也好,自己造也罢,因为没有军功上报的镇军府就会惨遭裁减的厄运,毕竟现在的镇军府,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代表大周威震天下的镇军府了,所谓的大周朝廷,也不过是六大门派手中的玩物罢了。
可为了抵御漠北戎狄与妖族的入侵,朝廷又不得不倚重六大门派里的炼气之人,处处受制于那些门主,长老之手...
“镇兵大人,那个兵士要带着许哲逃了!”身旁队正焦急的大叫唤回了阎真的思绪,将他拉回到了现实里。
举目望去,此时的夏侯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许哲给夹在了肋下,一边用长矛击退了追击的镇军府兵士一边往山下径直冲去。
“哼,还敢跑!”
至此阎真也不再犹豫,丹田里的真气沿着经络流淌全身,手中的大刀一抖后砍下,形成了一道凌厉的刀罡扫向了毫无防备的夏侯绝后背。
看着这道能将地面斩裂,山石碾碎的刀罡袭来,许哲怪叫着就抱住了夏侯绝的腰腹,只求这位“巡狩”大人能替他挡下这一刀了。
而夏侯绝也的确没让许哲失望,在阎真砍出刀罡不过半息时间之内,夏侯绝就一下子回过了身,左手夹着许哲,右手一抛长矛握住矛尾,近乎本能的将真气注入到长矛之中后,往前用力一推。
嗖!
长矛飞射而出,矛尖与阎真砍出的刀罡撞击在一起,两者之间狂暴的飓风顿时席卷而起,将满地泛黄的落叶与泥土石子都给带上了半空。
“得罪了!”话音响起,一道身影在烟尘中一闪而过。
等到余威渐去,烟尘回落,小坡上的夏侯绝与许哲却都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众兵士讷讷不能言,看了看身边的同袍,又看了看双目睁大,也有些愣住了的阎真,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死寂,还是那名队正轻咳一声率先开口说道“镇兵大人,属下就先行将那些山匪俘虏给押回大牢了”。
“...去吧”阎真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
“是”那名队正得到命令后,领着余下的兵士就往来时的山头走去,那十几个被夏侯绝给打倒在地的兵士也三三两两搀扶着跟了上去。
“居然也是个炼气之人,而且起码拥有一品镇兵衔的实力”阎真喃喃自语着,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慢慢回头往身后望去。
在这个小坡后方的尽头处,那里有一块半人高的大石,而在石头的正中此时则嵌着一支矛,见到这一幕,阎真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第二章:百年光阴
逃得一命的许哲忙不迭将夏侯绝给带回到了自己位于昭南城上的临时据点里,一间只有一进小院的破旧宅子。
刚进到小院,许哲就急忙将门闩给闩上,然后回过头看着面上愠色渐生的夏侯绝,扑通一声今天第三次跪下了。
“夏侯巡狩,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人一马吧”。见夏侯绝没甚反应,许哲也明白今日要是说服不了夏侯绝,那么他的下场估计会比抓进大牢受审还要惨——因为他得罪的是一名巡狩。
说到巡狩,就不得不说到大周镇军府的拥有衔位的军职,由低到高分别是:镇兵、猎将、军廷、巡狩、君律五衔,其中又划分为一至三品。
镇兵就是组成镇军府最基础的衔职军官,也是最基层的指挥者,领兵冲杀在前的也是他们。
其上便是猎将,猎将属于将官一列,是镇军府的中坚力量,其下统领着三名镇兵,若要百分之百发挥军中战阵威力便需要猎将在场坐镇。
军廷则是一个镇军府里的衔职最高之人,实力最低也是炼气门派里化神期的修者,隶属于镇军府的十名猎将都必须听其调令行事。
而巡狩则是已经超出了单个镇军府范围的衔职,在真宗年间,一百零八镇军府尚存时,共有十二位巡狩,一位巡狩统管九座镇军府,分而治之。
至于位列五衔最高的君律,所取自的意思便是唯君可律之衔,只负责镇守位于大周都城边的天狩镇军府,必要时十二巡狩也必须听其调遣不得违抗,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超然。
等到许哲走出屋门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不起眼小匣子,忐忑的看了面无表情的夏侯绝一眼,许哲用发着抖的双手将匣子放到了院中的小石台上就准备再次跪下,但是这次夏侯绝拉住了他。
“这个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夏侯绝将许哲给拉了起来,然后指了指那个一尺见方的小匣子问道。
“回大人话,这匣子里头都是小人这些年存下来的银票与银锭,里,里头现银不多,银票都是可以在朱家钱庄里取现的,总,总共价值千两有余”。
夏侯绝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盯着对方,看的许哲面色发白,冷汗直流,却哆嗦着一句话说不出。
“你这是在贿赂我?”话一出口,许哲一下子就吓得趴到了地上,大叫饶命。
看着趴在地上像死鱼一般大口喘息着的许哲,夏侯绝叹了口气,伸手将他给拽了起来,放到了石台旁供人落座的小几上。
“我不要你的钱,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而已,我满意了,便会放你走”夏侯绝说道。
“巡狩大人尽管问,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见夏侯绝答应放自己走,许哲忙不迭的点头应道。
“好,那我问你,现在是什么年间?”听到这个这么浅显的问题许哲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答道“回大人话,现在是天衍十一年”
“天衍...那你知不知道真宗年间是什么时候”夏侯绝问道。
“真宗年间已经是百年之前了,真宗帝龙驭宾天后,玄显帝即位,在位七十余年后也仙逝了,而那时候天衍陛下不过满月大,就交由宗贤王入朝摄政,直到十一年前陛下正式登基,改国号玄显为天衍”。
许哲生怕夏侯绝不满意,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往外一一倒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
对于玄显帝与天衍帝夏侯绝十分陌生,毫无印象,但是真宗帝,他的记忆却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只是一时间还不能彻底记起。
平复下自己略显急促的气息,夏侯绝直勾勾的盯着许哲,伸手取下挂在自己腰上的巡狩令问道“你是不是认得这令牌?”
莫非这位巡狩大人...失忆了?许哲暗自揣测着,不过对于夏侯绝的问题他可不敢怠慢。
“这令牌是镇军府的巡狩令”。
说实话,许哲不是没有怀疑过夏侯绝身为镇军府巡狩的真实性,但不管怎么说,对方可是能在一品镇兵阎真手底下过招的强人,自己是断然招惹不起的。
就好比一块万斤巨石可以压死他小小许哲,那就算现在这万斤巨石换成一个千斤巨石对于他许哲来说,完全没差。
“...跟我说说这镇军府的事情”夏侯绝的目光有些闪烁,万般复杂情绪流淌其中。
“说到这镇军府,小人就先给大人介绍下这镇军府的由来吧...”现在的许哲已经确认,这个名叫夏侯绝的年轻男子很可能真是个冒牌巡狩,要不然就是——真的失忆了?
一个统治一方镇军府大小事务的巡狩居然失忆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轰动天下与朝野的大事啊!所以许哲不信,他不信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真的是巡狩,那块令牌应该也是经由手段高明的巧匠伪造的罢了。
而且现在大周仅存的六位镇军府巡狩,大部分都已迈入中年,都是大周朝廷抗衡六大门派的希望所在,这个夏侯绝明显年轻的有些过分了。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小命现在都拿捏在夏侯绝手中,许哲是没有这个胆量去拆穿对方了,只能为他详细介绍起了这大周镇军府。
大周共分为五大州府,以东南西北中的方位排列下来便是:襄阳府、南越府、宁安府、幽燕府以及都城所在的衍圣府,故而都城又名衍圣城。
除了衍圣府外只有一座天狩镇军府外,其余州府皆设有二十七座镇军府,一座镇军府不计镇兵衔以上的将官共屯有上万兵士,所以大周一州府的兵力便是二十七万余人,而这还不包括防守山城关隘的守兵,若是论起大周朝举国之兵最高甚至可达一百五十万披甲之士。
光是战兵就有上百万众,其余后勤辎重等辅兵就更是不知凡几了,这是大周朝上下无比自豪与骄傲的所在,因为他们拥有一支当世最强之军。
“继续”夏侯绝也坐到了小几上问道。
“咕咚,接下来所说的小人也只是一知半解罢了,当不得真,据说镇军府没落的原因便是那次天堑山的战败”。一边说许哲一边沏了壶茶,将茶盏奉至夏侯绝身前“大人请用茶”。
“你继续说下去吧”夏侯绝没有拒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昔日天堑山一役,已然年迈的真宗陛下亲令尽起幽燕、襄阳两州镇军府兵马奔赴前线,与漠北妖族戎狄联军决一死战,可也就是那一战,镇军府败了,天堑山也失守了”。
似乎也是有些感叹,许哲神情罕见的有些落寞,他摇了摇头“那一战过后,戎妖联军兵锋进抵幽燕府治下,已经无兵可守的幽燕府自然也破了”。
“战后据监察司统计,戎妖联军一路沿着幽燕晋阳一带,连克百城,生灵涂炭,所过之处百姓不是身死异族刀兵,便是南下避难,上百万大周子民则是被戎狄掳掠回漠北”许哲看了看夏侯绝,轻叹一声“世代为奴,供人取乐”。
“...那后来呢?戎妖联军是怎么退的?”。
“是六大门派出手了,是他们派遣了门下众多弟子共同协力击退了戎妖联军,之后不久得知此事的真宗帝一病不起,旬月后便与世长辞了,咳咳,也就是那时候六大门派开始干涉朝政,控制了许多朝中大员”。
不得不说,许哲对这天下大事以及时局变化都是有过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九尺大汉看中,强掳上山奉为智囊,最后被阎真率兵给堵在了山上。
“那宁安府与南越府的兵马呢?”夏侯绝置于石台上的右手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但他还是问了出来,尽管他对这个问题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这都是小人听说的坊间传言,据说宁安府在天堑山一战前就已经投靠了六大门派,就连其中统管的两位巡狩大人也都没有异议,更有甚至者说,这是坐镇天狩的君律大人的意思”。
“所以南越府在形势所迫下也降了?这还是我大周镇军府吗!”夏侯绝眸中尽是不甘,一拳捶落,直接就将那坚硬的石台给轰裂,碎石迸射。
可是发泄一通后,夏侯绝茫然了,更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自那缺失的记忆中,夏侯绝已经渐渐回忆起了,他的确是真宗年间的人,虽然那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一睡不醒,直至来到了现在天衍治下。
越过百年光阴而人不变,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真宗年间是否也有亲人妻儿,有朋邻,所有的一切都被尘封在了记忆的一角,只剩下手中的这块代表着镇军府巡狩的令牌在提醒着他,他以前是镇军府的人。
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去镇军府,恢复以前的巡狩之职?可要知道他这个巡狩衔也已经是真宗年间的事情,他现在按理说死去也有百年之久了,物是人非,谁还会认他这个真宗巡狩?真要说的话,现在这天衍年间的大部分人都是他孙儿一辈了。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许哲咬了咬牙,甩掉额角的冷汗,上前两步恭敬的问道。
定了定神,夏侯绝抬头盯着许哲“那么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夏侯绝的目光冷冽,让许哲仿若坠入无尽冰窟“大,大人请说”。
“你与那些山匪究竟是什么关系?”夏侯绝的话刚说完,许哲就大叫起来“大人明鉴啊!小人是被那王二虎给强掳上山的,小人不是山匪,不是山匪啊!”
“那你可有愧对过百姓?”夏侯绝语气平淡,但是眸子里的认真许哲却是看得分外明白。
“...要说没有也不尽然,只是小人劝过那王二虎,让他劫道时切勿伤及无辜性命”许哲回答的坦然,因为他的确是这么做的,问心而无愧。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目光在许哲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夏侯绝也不再多言,站起身问道“你这里可有多余的布衣借我一套?”。
“有,有!小人这就去取!”许哲应了一句后便钻进了屋里取出了一套洗净晾干的布衣,送到了夏侯绝面前。
“多谢,他日洗净之后我再还给你”说罢,夏侯绝就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甲胄的系带。
咚!
厚重的盔甲轰然坠地,直接将许哲小院里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浅坑,看的许哲眼角是好一阵抽搐,这战甲起码也有上百斤重了吧,套在身上就不沉吗。
解下包覆全身的甲胄,只剩下一身中衣的夏侯绝接过了许哲手中的青色布衣穿上。
这真宗年间的盔甲现在已经淘汰了,他继续穿在身上也只是徒惹麻烦,说也说不清,是时候该放下了。
换上青衣的夏侯绝抄起院子一旁放着的锄头,看了看左近,最终选择了院子里一个靠角的位置,右手上的肌肉贲起,一把就将锄头给挥进了土中刨出了一个大土坑。
当着许哲的面,夏侯绝捧起了地上那套真宗年间的玄铁重甲,指尖掠过表面上坑坑洼洼的痕迹,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缅怀过往,然后将其轻轻埋入了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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