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黄泉》：第001章 装神弄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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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装神弄鬼（1）

如果你是个外地人，一定会被全州县对外宣传的“山清水秀”四个字蒙蔽，因为你想到山清水秀就会想到绿树成荫、想到避暑的港湾，其实我告诉你，全州早在“全球气候变暖”成为网络名词之前就从四季分明成为冬夏两季，而且，经过近几年的斗争，连冬天都没了，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夏天。尤其是在6、7、8月份，一出门就让你感觉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要被活活的烫死。

现在，才是阳历四月份，拿条鱼往地上一扔就能吃烤鱼了。

“嗨，小金子，看啥呢？给我瞅瞅！”

“没看啥，看西游记呢。”

“都什么年代了还看西游记，最近‘陌生男女的合租生活’那么火，美女又多，你不去看看？我每天都是看到凌晨才睡觉，睡着了还能梦见和美女亲嘴，贼儿爽。”

“经典懂吗？四大名著，文学懂不懂？”“难怪你四十了还没老婆，都一把年纪还看偶像剧，脑子有毛病。一想到你看偶像剧傻笑个不停的情景，我想到一个和你特别贴切的字。”

“什么字？”

“蠢！”

“嘿，你这娃子怎么损人呢？”

“损你怎么着?不买东西走开，挡我做生意。”

“今天怎么是你看店，你表姐呢？”

“我表姐相亲去了。”

“什么？相亲去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表姐相亲关你屁事！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后再敢盯着我表姐瞎看，你信不信找人打断你的腿！”

与我对话的人叫刘小二，外号狗崽子。这人四十来岁，整天无所事事，在县城的大街小巷晃荡，晒得像个非洲人，逮着机会就蹭吃蹭喝，要不就跟狗似的跟着女人屁股后面占便宜。前两天盯着隔壁街服装店的老板娘宽松的裙子瞎看，被人教训了一顿，这会儿又想着跑来跟我表姐搭讪，真是不想活了。

表姐今年比我大一岁，二十七，因五官身材都不错，眼光比较高，一直没找着个男朋友，这不，一大早又给人拉出去相亲去了。

这两天，正好三月三长假，我这个临时工也沾了政策的光，有了几天休息时间。因为屋外实在太热，没什么地方可去，所以闲着给表姐看看她的水果店，顺便享受一下她店里的大风扇，还可以免费尝尝鲜。

刘小二在我这儿碰了一鼻子晦气，扫兴的走了。

我随意一撇，竟然看到他顺手牵羊拿走了一个菠萝。

“狗日的，你给我站住！”

刘小二见我气势汹汹，手中还提着根棍子，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

“咔。”

这一冲动，我忘了件事，桌上的手机还插着耳机呢，一起身，一跑，连接着耳朵眼的线一拉，手机掉地上应声摔成重伤，花了两百多的保护膜都没能护住手机屏幕，开成了花。

这可是我人生里第一个超过五千块钱的手机，心疼的落泪啊。

一气之下，我直接借隔壁店铺的座机打了电话报警......

都说全州民主街水果好卖，我都卖半天了，才卖出个五块钱，然后还把手机给摔坏了，整个心情布满了阴云。这既要怪火炉一样的鬼天气，是个人都不出门，哪来的顾客，又要怪那狗崽子害我。不行，下次抓到他不打的他皮青脸肿，老子不姓刘。

中午，表姐回到店里，给我带了份午饭。

我看她脸色不怎么好，幸灾乐祸的问：“怎么了？这回长啥样？又没我帅吧？”

表姐摇摇头：“不是。刚才老家打电话来说，三大爷去世了，已经入土好几天。”“你手机怎么关机的?”

我异常的吃惊，刚吃进嘴里的米饭又一口吐了出来，震惊的问道：“三大爷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

表姐哀伤的说：“上个星期的事了。”

我舌头卷起塞在牙缝里的米粒嚼了几口，噩耗当头，让人顿时心情沉痛：“说起来，小时候三大爷对我们都不错，这死了也没去看他一眼。哎！”

表姐小时候也常在三大爷家听故事，与我玩耍，心情也挺难过的，说：“之前老家的人也没找着我们电话，所以没有一一通知，只通知了村子附近的人。毕竟，三大爷家里什么人都没有，都是为了省钱省心，丧事一切从简。”“现在丧事办完了，几位长辈的意思是他住的那四合院祖上是你家的，应当再还到你们家手里，所以让你抽空回去收拾收拾，处理一下。”

我问：“我爸妈知道这事了吗？”

表姐说：“他们在三大爷死的当天就知道了，让你回去就是他们的意思。他们在广东一时离不开身，让你看着办，过些日子，再回来去坟上烧香。另外，他们还让我转告你，办丧的钱他们已经出了。”

我一边责怪爸妈怎么不早些通知我，怎么说也算半个亲戚，人都死了总得去送一程，一边又想起三大爷那张慈祥的笑脸，想起他省吃俭用给村里的孩子买零食，心里还真有点难过：“那好。我也顺便回去给三大爷磕个头，你回去吗？”

表姐点点头：“嗯。明早一起回去，你开车。”

三大爷，其实不是我们刘家村的人，是我爸妈没生我之前在外地打工时认识的，关系不错。我爸妈心地好，得知他们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还没个稳定的家，年龄也过了半百，就把他们带回老家，把老房子，也就是那四合院给他们住。后来，他媳妇没给他留后就死了，他也因此没再娶，一直种着租来的几亩田地，偶尔进山采些山药卖了过日子。再后来，我爸妈到了广东和人合伙做生意，他也没再跟着过去。这一晃就是二三十年，期间，除了我们这些留守儿童与他亲密些，当初与三大爷相熟的人，包括我爸妈，一年一次面都难得见，差不多成了陌生人。也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我爸妈不想让我麻烦才刻意没有让人事先停止我三大爷的死讯。

要说三大爷的为人，那是没话说，凡是村里谁家有点难处他都主动出钱出力，从来不求回报，就像个活菩萨。所以，我那辈的人都被长辈教育要叫他爷爷。因为他的名字叫唐三，所以又都叫他三爷爷或者三大爷。

哎。人各有命呐，谁说好人就一定有好报，辛辛苦苦一辈子到死却没个亲人送，凄凉啊。

想到这些，我和表姐买了好些纸钱回去，都是几千几万的，让他在地下娶妻生子过点好的。

第二天上午，我开车和表姐去山上给三大爷烧了纸钱，磕了头，然后，回到刘家村隔壁的表姐家，把一些物品放下。恰巧表姐家装修，他爸正陪几个干活的邻里在吃饭。我一年难得去他家一次，拉着我就不给走了，结果一时贪杯就喝多了，一躺躺到太阳落山。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变，屋外狂风大作，昏暗无光。看时间，已经六点多。

“咚咚咚！”

表姐敲门喊道：“刘金，醒了没有，起风了，赶紧去看看你三大爷家的门窗关好没有。等下一下大雨，就别想收拾了。”“快起来，我让你表弟和你一起去。快点啊！”

“好。就来！”

我从表姐床上爬起来，下床不见自己鞋子，就穿了她的拖鞋踢踢踏踏的匆匆往外赶。

雨说来就来，我和表弟一路跑，刚到我们村三大爷家门口，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一声雷就像炸在自己耳边，把人吓得一个哆嗦。

果然，刚办完丧事，三大爷家大门都没关，两条狗还在屋子里找东西吃，见我们进去，凶了几声，从后门跑了。

“林子，你去左边，我去右边，检查一下，把门窗都关好。”

“好。”

四合院的门窗就是多，而且老房子的门窗都不牢靠，忙活半天，才和表弟把所有门窗关好。然后，来之前没个准备，面对狂风暴雨，只能在大堂内先躲着。

屋外雷电交加，雨“哗啦哗啦”的下。表弟才16岁，望着挂在墙上的三大爷那张黑白照，还有那张惨白的笑脸，关键是，天色渐渐入夜，屋子里灯光还暗，靠近我问：”咱们还是回去吧，大不了换身衣服。”

我一想自己身上还有好几百块钱，刚修好的手机还揣口袋里，这主意可不行：“等等吧，这是阵雨，下一阵子就没了。”

表弟没再说啥，东张西望的，尽量靠的我近一些。

不过，这环境，这天气着实有点吓人。尤其是接连不断的雷声和闪电，感觉就在头顶轰轰乱炸。

“啊！”

突然，表弟一声惊叫，撒开脚丫子就冲出了屋子，连哭带叫的跑远了。

“小林子！”“小林子！”

我追出门外，站在屋檐下喊，但人早就消失的没影。

我心里嘀咕，这小伙子怕是恐怖电影看多了吧，不就是个死人住过的老房子嘛，不过就是一张黑白照片嘛，至于吗？谁还不得到头来两眼一闭躺棺材里埋了呢。

我还是心疼自己的人民币和手机，躲回屋子里。可前脚一踏进门槛，一道闪电照进屋子，余光中，我突然意识到有个人影晃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一甩头看过去。妈的，这一看，魂都差点吓跑了，竟看见一半张趴在通往侧室门口的脸......这张脸黑不溜秋的，露着一排尖利的白牙，斜着的一边脸还披着长长的白发，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两颗纯白的肉球，黑色的眸子还不如一颗绿豆那么大。

“我草你大爷的！”

我心中一阵颤抖，暗骂这老屋子还真有脏东西。真是老祖宗不开眼那，这可是咱们刘家自家的房子，也不罩着点儿。

我哪见过这东西，掉头就往外跑。然而，这前后的大门什么时候都给关上了，还是从外面锁上的。

真是晦气啊！老子是得罪了何方神圣要拿这种事吓唬我，赶紧冲进一个房间，想从窗户跳出去。可是，那脏东西明显冲我来的，一把拖住我的一只脚，一用力，把我从窗户口上拖下来，紧跟着，脖子就挨了一棒子，全身立时没了力气，眼前迷迷糊糊的。

那东西或许以为我晕了，把棒子扔在地上，自顾的走进了大堂。

我躺地上一时不敢发出动静，但借助昏暗的光线，看得出那东西是有影子的，地面湿漉漉的脚印也很清晰......

我心里暗暗叫骂，你大爷的，原来是个贼！光天化日之下，太胆大包天了，竟然偷我三大爷家里来了，而且还装神弄鬼，蓄意伤人，简直目无法纪，丧心病狂。

看来他是不知道我刘金是什么货色，我可是打过架，进过局子的人。干你娘的！

第002章 装神弄鬼（2）

我把表姐那碍脚的拖鞋蹭掉，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潜到门边偷偷瞄了一眼，然后又赶紧把头缩回去。接着，捡起地上的棍子躲在暗处跟着那贼后头，找机会把刚才那一闷棍还回去。

那货不知道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穷的实在没法开锅了，在三大爷住过的卧室里翻箱倒柜，然后又跑厨房里掀米坛子、碗柜子什么的，最后，实在没找着值钱的物件，连烧火煮菜喂猪的炉灶也掏了一番......

我琢磨着这该是个熟人呐，卧室厨房分的一清二楚，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早有目的呀。难不成三大爷临死前珍藏了什么宝物，让这人给知道了？

不过，都是猜想，无论怎么着，贼就是贼，偷东西偷我老宅来了，不流点血祭祖，休想走出我刘家村。

等贼人走进杂物房里，我蹲在门口，紧握着棒子。

贼人很是气恼，找遍了每个角落愣是没有半点收获，一时气急了，一脚踢碎了一个酒坛子，然后，大步跨出门口。

我见机一挥手，棍子打在他肚子上。

他当即捂着肚子退了两步，被门槛绊倒，一屁股跌回了屋子里。

我乘势而上，冲进去压在他身上，然后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冲着他脸上乱砸了一顿拳头。

没想到贼人身材瘦骨嶙峋，力气却大的很，翻过身来，屁股一拱，把我整个人给掀翻了。不仅如此，有了机会逃他还不逃，回头还给我踢了一脚，骂骂咧咧的说：“你妈的，敢偷袭我。”

我一怒之下，拽住他踢我的腿，一口咬下去。

“唉哟！”

贼人被咬疼了，大叫一声，把腿抽回去又想往我身上踢过来。但我已经爬了起来，奋力冲过去，扛着他的腰一路跑。他身材太轻，被我整个扛了起来，扔在门外的凳子上。这回，怕是伤着他的腰了，“啊啊啊啊.......”呻吟着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他妈属狗的啊，还咬人！”

“我属虎的！”我走过去踢了他两脚问:“敢偷我刘家的东西，你怕是脑子进水了吧？”

“啊？刘家？”贼人一声惊讶：“这不是唐三的家吗？老子进门前看得清清楚楚。”

我吼道：“唐三那是我爷爷。”

“什么！你爷爷？”贼人又是一声惊讶：“唐三有后代？你是他孙子？你姓唐？”

昨天还感叹三大爷没后，心情不舒服，贼人的语气像是三大爷就不该有后人，让人更是不爽：“我就是他孙子，怎么着？”

话落音，我抬腿又给他腰上来了一脚。

“行了行了，你孙子，你孙子，你......你是他孙子！哎呀，我的腰......”贼人哀求说：“别打了，自己人呐！我你爷爷的弟弟，他妈也是你爷爷！别打了！”

“靠！”我心里一顿不爽，打不过还敢叫我孙子：“你他娘的，我今天不弄你半条命，我不姓刘！”

贼人见我起势，赶忙给我一个下马威：“我可告诉你，你爷爷还尸骨未寒，你就敢当着他的面打他弟弟，他的棺材板可顶不住了啊。”

等等等......我忽然想起，贼人刚才竟然知道我三大爷的真名字，敢情真是个熟人呐......

难道我认识？灯光太暗没看清？

我收了脾气，掏出手机往他脸上一照：“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叫唐三？你这张脸我从没见过啊。”

贼人爬起来，背靠着梁柱子，啧啧喊疼，然后怨声怨气的说：“没见过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老家又不在你刘家村，有个把亲戚不行吗？”

这么说倒也对，我也不知道三大爷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没了家，也没问他来刘家村之前还有没有亲人。按照这个方向推测，难道是三大爷的亲人知道他死了，所以想着过来看一眼烧柱香？可是，也没必要跑屋子里翻箱倒柜偷东西吧？

我一棍子顶在贼人的胸口，一用力，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跑屋子里翻东西？”

贼人畏怯的目光忽然阴沉下来，好像身子也不疼了：“你真想知道？那我如果说了，你可要保证不再打我了啊？”

我说：“那也得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贼人说道:“你爷爷都死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再说，你不是他孙子吗？是时候了解他的过去了，不然，人死灯灭，他那一世英名，就要被人遗忘了。你可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我们那一辈的这个！”

贼人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听贼人说的越来越玄乎，还真挺让人好奇的。他这么一点拨，三大爷的身世着实像个天大的迷。

但是，还是不能大意，万一是老贼人脱身的把戏呢。

我眼瞅着走廊里用来拴狗的铁链子，用脚勾了过来：“你背过身去，我得先把你绑起来。”

贼人求情说：“我一把老骨头被你打得半死，还能往哪逃，咱们不绑行不行？”

我一口拒绝，“不行。少废话，把手给我！”，接着把他的手用铁链子绕了几圈，又试了试紧不紧，然后又把剩余的一截套在他脖子上打了个结。

贼人很无奈，任我在他身上五花大绑。

稍后，我一脸轻松的退开，靠在门边，掏出烟盒子说：“行了，你说吧。先从你自己的名字开始。”

贼人说：“你这臭小子，我好歹是个长辈，来支烟抽抽。”

我看他现在也耍不出什么花招，点了支烟塞在他嘴里。他低下头，双手勉强捏住烟把抽了一口，吞云吐雾了之后说：“今天算我倒霉，栽在你这王八犊子手上。”

“你还嘴硬？”我往他脚上踢一脚：“快说！”

贼人说：“我叫孙才圣，地道的湖北人，是你爷爷的结拜兄弟。三十五年前，我们都是隐秘江湖的‘鬼门’中人，道上的都叫我们鬼门十三煞，也就是说你爷爷除了我还有十一个弟弟。什么叫鬼门，就是说，守在鬼门关的人，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能斗鬼能捉妖，防止阴间的鬼、人间的妖为非作歹。”“那一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降流星，一夜红霞，从此妖魔鬼怪消失，再无踪影。闹得我们这些鬼门弟子个个失业，吃不饱穿不暖。也在那一年，我们的师傅也去世了，临死前啥也没给我们留下，就留下了一张地图。是说，他年轻的时候找到了一大批宝藏，但当时的时局谁有钱谁就死得快，就没敢动，最后画了一张地图，盘算着待日子太平再回去取。然而之后，师傅入了道，从此淡泊名利，一心悟道降妖，整日粗茶淡饭怡然自得，就再也没想过要回去。不过，这眼看自己要死了，窗外的花花世界又是个物质横流的世界，妖魔鬼怪也早就没了，总不忍心十几个弟子上街乞讨呀，所以，就把那张地图拿了出来，给了鬼门师兄，也就是你爷爷。但哪知道，你爷爷打开地图一看，竟然鬼迷心窍，独自带着地图趁夜离开了鬼门，从此销声匿迹。”

贼人叫孙才圣......他口中的故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那你后来又是怎么知道他到了刘家村？”

孙才圣说：“快别提了，你爷爷算是把我们十几个弟兄害苦了。我们之前向来只知道如何与死人打交道，那会跟活人打交道啊。开始几年，咱们想着自己一身本事，不怕鬼不怕邪，去盗墓发笔横财，可是这年头，是个老坟都被盗了，行不通。后来，又凑了点钱做生意，结果被中介给坑了去。再后来，兄弟之间人心不齐，也就散了，据我所知，他们现在大都死了，就剩下我还在人间挣扎。”

我鄙视的看孙才圣一眼：“你弟兄们都死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孙才圣道：“我也觉着无奈啊，恨不得死了算了。但是，我后来不是结了婚嘛，还有了孙子孙女。我这人一辈子没给后辈留啥好印象，大钱也没一个，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再过几年也就双眼一闭，下面报到去了。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我打算在死之前，给那一儿一女留点钱，让他们把孩子带好一点，不要总一辈子低三下四的做人。”“我盘算了几天，我还能干啥，路都走不稳......”

我插嘴说：“你还走不稳？老子差点被你弄死！”

孙才圣说：“你先别说话，等我把话说完，思路都打乱了。”

“额~行行行！”我把嘴闭上，又点了支烟。

孙才圣继续说：“想过之后，我也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找到你爷爷。找到之后，让他分我一点。”“可是，前段时间终于找到了，他却躺在了棺材里，真是气死人。一打听，他自打到了刘家村就一直住在破四合院里，平时连只鸡都不舍得杀，我就想啊，既然他没发财，那就是没去找宝藏，没找宝藏，那地图是不是该藏在家里哪个地方了。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一出。差点被你打死。”

听了孙才圣的故事，我揉了揉脑袋，梳理了一下，似乎没有找出明显的破绽，就是那鬼门，那十三煞什么的有点玄乎，说：“算你讲了真话。不过，你说你们鬼门的人能斗鬼、能捉妖，怎么就被我给制服了呢？你拿点本事给我瞧瞧，不然，还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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