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无眠》——月夜狐狸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异界争霸之都市从来》——九鳞龙》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山村无眠》——月夜狐狸。

一

“喔喔喔…………”，一声雄鸡报晓划破了夜空，接着左邻右舍…………全村再蔓延开来，十里八村乃至于更远的地方.......更远的地方..........很远.........很远............

“汪汪汪........”狗狗们也不甘落后，吠声紧随其后在大地上回荡…………。不知道是哪个开头也不知道是谁结尾，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春香在鸡刚刚开始啼鸣时已然摸黑穿好了衣服，又坐在炕沿用脚左右划拉找到了鞋，趿拉着摸黑试探着躲过地上的凳子、鞋等障碍物，走到了外屋和里屋的门前。拎着门的把手向上抬起并轻轻地开开门。

春香家的房子是多年的老房子，门窗都有些破旧了。如果正常开门就会发出“吱—呀—”声。白天还不觉得怎样晚上特别的刺耳，她怕吵醒在炕头上睡觉的爹娘，在炕稍和她一起睡的妹妹以及在里间屋睡觉的大哥和二弟。“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吧”。

到了外屋春香又回手拎着门轻轻关上，蹲下身子把鞋提上，熟门熟路地摸着了洋火（火柴），划着了点上洋油灯（煤油灯），灯芯扑闪了几下屋里一下亮了起来，一缕如墨般的烟笔直地冲天而起，撞上了屋顶后又向四周扩散出去延着墙壁扑了下去。长年累月屋顶和墙壁上都有一层黝黑发亮的颜色。

屋外的黄狗吠了两声，窗户上留的猫洞一闪，“喵——喵——”一只花猫钻了进来。跳下了窗台小跑几步扑到春香的腿边一边叫着一边蹭着她的裤脚。拿出来昨晚剩饭剩菜倒进了柴堆旁边的一只碗里，花猫追赶过去吃了起来。

舀水洗干净脸，点着了灶台锅里添上水。柴火是上一天傍晚抱回来的，自从那年春香早起去抱柴火一下摸到了一条野狗，野狗“嗷——”的一声跑了，却把春香吓得一病不起。后来她娘看她昏昏沉沉的几天都睡不醒，拿了几个鹅蛋去村西头请“王大掛子”给看看，回来又烧了几张黄纸才好。从此她便不敢起早去抱柴火。

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那是大家伙儿起来挑水抱柴火做饭了，春香家缸里的水也是昨晚挑的。

山下村原来没有井，大家伙挖了几次也没有成功，很多人都说这村里没有泉眼打不了井，有不服气的试了几次也放弃了，从此不再挖井吃水都是从很远的地方拉水。有一年夏天南方来了个蛮子（指会看地理阴阳的人），路过村子想找口水喝。连走几家竟然都舍不得给，大感意外问了原因大笑，村里老人不忍端了一碗水，那蛮子喝了水坐在村头老榆树下和一些老人们唠嗑。说他自己就会看水位找泉眼，老人们问“那你说我们这村里有泉眼吗？”蛮子答“有，而且泉水很旺”。老人们自然不信，整个村子都快挖遍了也没有水，怎么肯听他的话。但是蛮子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一来看他不似说假，二来这些年拉水也拉够了…………就这样一来二去，人们活心了。

“报酬是多少？”有人问

“挖成功了给俺一斗米，井水不旺分文不取”蛮子回答。

“多长时间能找到？”有人问。

“对呀，哈哈哈。你要是找一年，我们还得养个闲人哈哈........”

“就是，这是来混饭吃的.......”

“呵呵呵……”

本来燃起的希望之火有点要熄灭了，大家伙用你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我们差点上了你的当，的眼神看着他。

蛮子一看这事要吹，急眼了“今儿十四，明来十五，咱就明儿晚，找泉眼。后儿开挖，井出水之前俺不吃你了饭，井挖成功赏一顿饭，你了看咋样？”

这事就是这样定下了，说着说着太阳也偏西了。给蛮子找了一个空屋子住了下来，吃晚饭时有几个下午在村口唠嗑的老人去找他到家里吃饭，蛮子死活不去。

“您了给俺舀碗水就行，俺自己带着吃的呢，这天儿也热晚上不冷也不用拿被子了。”

这一晚蛮子在空屋子里啃着硬干粮喝着水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来，大家伙儿就去催。有人还端来了饭菜让他吃完好干活。蛮子没有动那饭菜，依然是啃着硬干粮喝着水。

“忙啥嘞？俺都说了今儿晚上找泉眼，忙啥嘞？”

大家伙儿没办法，只能散了。晚饭后大家伙儿又聚在一起催他。

“晚上了”

“晚上了，开始吧……”

“忙啥嘞，忙啥嘞”

当圆圆的月亮升上东面的树稍时，蛮子动了。

“给俺舀一大碗水来（一声）”

“啥？还喝呀？这是上辈子渴死咋的”

“这不吃饭，是要整个水饱啊……”

“啥了水饱，啥了水饱，俺这是要找泉眼，还水饱，找只干净的碗”

这次舀水的速度是最快的，蛮子端着水碗在全村人的簇拥下在村里走开了。

“在这儿挖，三丈五左右”蛮子走到村中间说道。

大家伙儿长出了一口气，就怕是谁家屋子，如今是空场都高兴不已。

“先生，先生，这四周以前挖过好几次了，没水！”一老人说道。

“哎呀！对呀。以前没少在这挖，你看有的坑还没垫平呢…………”

“以为真能找到，还是瞎忙活，哎！”

...............

................

“都别吵吵了，俺不管你们以前挖没挖，反正就是这么个地儿，你们不挖也得给俺一斗米，不是俺没找到是你们不挖，跟俺没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要不再试一次？”

“试试就试试”

原来说好的明天开始挖竟然连夜开干，反正天热也睡不着觉。孩子大人乱成一团吆五喝六挑灯夜战。原打算挖个小井一个人一个人下去挖，后来两个三个人同时干，井也比预计的粗了。

天亮时挖了有两丈多深，大家伙儿陪伴了一宿不但没困还更精神了。井上井下倒班干，大有一鼓作气拿下的意思。

“出水了！出水了………………！”

“出水了，咱们村有水了，………………。”

临近中午，一阵阵大喊声把大家伙儿从一个个冒烟的房子里喊了出来。

“哎妈呀！真出水了？我还以为又白扯了，回家刚刚把饭做锅里就出水了？”

“谁不是呢！”

...............

...............

大家伙儿乐的简直要疯掉了，看着那井水咕咚咕咚往上蹿，立刻又忙了起来。找木头镶井邦以免井塌方也防止掉土水混，放树做辘轳割树枝做柳罐斗搓麻绳..............

这一天山下村沸腾了，饭也是在井边吃的，不过饭不是生了就是煳扒了。用剩下的木头在井边四周铺设了木板以免滑倒，小伙子们轮班打水一天竟然没有干，水还清澈甘甜。蛮子那顿饭全村一起吃的，准备了好几个菜，酒管够。

那斗米大家伙儿没有打赖，反而多给了一升，也没用他自己扛用马车送到了指定地点，皆大欢喜。（十升为一斗）这口井让附近村屯羡慕不已，想找蛮子却不知所踪，自此山下村正式改名“甜水村。”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指挥挖几的老人已然不在了，当年的孩子如今也变成了老人。当年的井也成为了一口老井，井壁上的木头也掉了两块不时有水冲刷的泥块掉入水中“啪—”的一声响。辘轳也老了当年的轻快也不在了，摇动起来左右的摇摆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一个老人在对孩子们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别人的故事…………以及抱怨。井台上的木头也没有几块了，剩下的也活动了只能选择相对稳当的站人了。雪白的柳罐斗也黑了并且开始漏水，看来这个也要换了。

春香小时候背着妹妹和弟弟用一支木棍抬着一只水桶也来打水，井口太大有两个成年人环抱粗，她害怕不敢上前。她们每天都早去站在井边等待，大家看她们是个孩子就帮她打一桶水，但天天如此大家也有怨言，好在春香嘴甜会来事大家你一桶我一桶也过来了。

春香早已经不和弟弟抬水了，自己用扁担挑两桶水也一口气走到家。她每天依然早去在井边等待，看见老人孩子就帮助他们打水。

春香向灶台里又添了一口柴，锅里的水开了。花猫吃饱了又“喵—喵—”叫了两声，又在她腿上蹭了蹭从门槛下的洞进到里屋睡觉去了。

里屋传来爹咳嗽声用烟袋锅敲炕沿清理烟灰声和娘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春香迈步开门进屋点亮了灯，又从厨房端出两碗热水放到炕沿上，炕稍妹妹搂着花猫睡得正香。又回到厨房手脚麻利地忙了起来。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饭的呢？十一还是十二呢？还是更早......，春香已然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年的一天爹不在家，已然过了吃饭时间娘还没有回来，她背着饿得直哭的妹妹领着弟弟，找到了正在看牌的娘，输了钱的娘在她脸上拧了两把，骂了出来。没有办法的春香只好自己试着弄了点东西吃，被回来的娘一顿打骂，从此天天做饭。

饭做好了时候除了在炕稍和花猫睡懒觉的妹妹外，都起来吃饭了。吃完饭又都走光了，各忙各的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二

春香收拾完屋子妹妹也起来吃过饭走了，找出昨天没有纳完的鞋底坐在炕上，一边看家一边纳鞋底。

“媒人是小鬼，两边抹油嘴..........”外面传来孩子们连唱带喊声，紧接着自己家大黄狗“汪汪——”狂吠。“大闺，大闺，大闺在家吗？这死狗总来也咬，大闺.........”。

春香知道谁来了，“王大掛子”那次吓着给她看病的人。王大掛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姓王，大家伙儿都这么叫她时间久了也不在意叫就答应。东北对女人的称呼也算是一门学问吧！如果说这一生名字转换最多的人一定是女人。如春香虽然大家都知道她的名字，却没有人那么叫她只叫她小名“大闺”，结婚后就叫谁谁媳妇如“狗剩媳妇”，“二宝媳妇”等等，有孩子了就叫谁谁妈谁谁娘，如“胖墩娘”“丫蛋妈”孩子大了又已丈夫姓叫如“老徐婆子”，“张大嫂”老了也是已丈夫姓叫如“老王太太”“老孙太太”。所以说女孩子的名字一生都用不上，有很多人都是起了一个小名，春香有名字是因为她小时候乖巧可爱，又生在春天大家伙儿就给她起名“春香”。现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用，就连爹娘都不叫她名字。

王大掛子是外村嫁到本村徐老歪家的，徐老歪三十多岁了也没有成家，后经人介绍娶了王大掛子。王大掛子结了三次婚又离了三次，以至于没人敢娶，徐老歪打了半辈子光棍也赖了，爱咋咋地过一天算一天，王大掛子也是赖了有吃饭地方就行，两人一拍即合。都以为这日子过不长远，十多年过去了更没什么事，不由得让大家伙儿啧啧称奇。王大掛子这外号也不知道是在哪一次婚姻里混上的，反正就叫开了。大家伙儿又叫习惯了到徐老歪这也没有再改，这到是一奇。王大掛子嫁过几次又有一个爱串门子的习惯，人脉关系竟然很广，这门子串着串着磕唠着唠着又让她有了一个新的职业媒婆。

“哎，听到了，听到了，来了来了。”春香答应着穿鞋往外走。

“大黄，大黄。别叫了。老王大娘来了，快进屋。”

“你说这死狗，我总来也不记得，来一次咬一次…………”。

“上屋，大娘”

“你娘在家不？”

“没在家，走了”。

“你看这事整的，我现早来的，还是没有堵住她，你说她这一天天的.........”

“大娘，你上炕坐会儿”。

王大掛子盘腿坐在炕上，春香把烟笸萝递过去。“抽烟大娘。”

“不抽了，在家刚抽完。”

看见春香在哪纳鞋底“你那是给谁做的？”“给我哥”“咱们村这些姑娘媳妇，谁赶你，活好做的快屋里屋外干净利索。”春香笑了笑没说话。王大掛子把怀里别着的烟袋拿了出来，装了一袋烟。“赶明个帮大娘纳双鞋底，我就喜欢你这活。”“行，哪天拿来吧。”“哪天我看谁有葛布（一层布一层浆糊一直做很多层，用于做鞋底）要两双，你家有没有了？”“没有了，”葛布要用布做，一般都是大人小孩儿的破衣服剪成布片，可是这一家家的都是大人穿破的衣服毁成小的给孩子穿，孩子穿小了给更小的孩子穿，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件破衣服。

说了一后儿话，王大掛子走了，临走又装了一袋烟抽着，抓了两把烟揣在怀里。“你娘回来跟她说我来了”“哎，”送走王大掛子春香又在西里屋烟袋子里，抓了两把烟装进烟笸萝里，“如果娘回来发现烟少了，就知道她来了，又该骂我了，哎！”

吃过晚饭后，春香爹娘在炕上抽烟妹妹在炕稍逗花猫，大哥和二弟在里屋躺着。春香正收拾锅碗瓢盆，外面大黄狗又叫了起来。“大闺，大闺快出来给我看狗。”外面立刻人喊声狗叫声乱成一团。

春香刚要去开门，“大闺，大闺”她娘在里屋喊着“哎，什么事呀娘？”“这一天天，啊？跟你没啥好事，好磨洋的抱柴火也能吓着，啊？我抱了那么多年柴火也没吓着，真是穷人长了一个富身子，只为给你看病啊？拿了好几个大鹅蛋，这还不认完总来蹭烟蹭水的，我看你再敢招待她，再招待她脑袋给你打碎了………”

春香站在地上没知声，低着头。她爹在旁边咳嗽了一声，骂了一句什么。妹妹抬头白了她一眼，哥哥在西里屋哼了一声，弟弟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没有知声。

“这外面狗咬吵吵的，算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春香她爹一烟袋锅刨在炕沿上怒喝道。

春香无助的眼神看着她娘，“让她进来吧”她娘说，春香刚要走出去开门，“回来，把烟笸萝送西里屋去”她娘道。

“你说我叫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在屋里没听到，真是的，这我喊的........”

“慢点，大娘，小心”

王大掛子一路抱怨进了屋，“哎呀，大兄弟也在家哪，你说这我喊的，”春香她爹哼了一声“老李呀，吃完饭了？”王大掛子又冲春香娘说道，“嗯—\u0000，”春香娘叼着烟袋脸一扭。她又从怀里掏出烟袋锅，四外看了看“烟笸萝哪去了，大闺给大娘把烟笸萝拿来”，春香躲在厨房装做没听见。“烟，抽没了”春香娘长声长气的说，“抽没了？嘿嘿嘿……”王大掛子冲春香娘笑了笑“抽没了，我有”她从怀里掏出烟来自己装了一袋“要不你也装一袋”“不要，正抽着呢”“大兄弟也装一袋呀？”“不用”春香她爹躺在炕头，应了一声翻身脸冲墙。

西里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传出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说我前个啊！正要出门，就来了两个人。你说这两人我也不认识呀！我就问他们，你们是哪的，有啥事呀……”三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无非是给谁谁谁看了什么什么病，那家给了她什么什么东西吃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每次给人看过病回来都是四处炫耀。

春香更不想进屋了，春香娘的脸扭的更很了，春香爹的脸离墙更近了，西里屋的声音更响了，春香妹妹已经在那打花猫了。

“.............你说呀！这个姑娘长的那是一个水灵，那身板儿标标流直...............你说呀！她娘就说了，我谁也信不过，就信着你了。老王你大娘走南闯北的眼光错不了，...............”

春香在厨房凳子上的身子越来越直了，春香爹的脸离墙越来越远大有翻身的架势，春香娘扭着的脸越来越正了，脸上的皮肤有点要往上去的意思，春香妹妹打花猫的手越来越慢了，有点要变成抚摸的样子，西里屋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有点要停下来的节奏。

“..........我就说呀！你这是要赖上我呀？我上哪给你找配得上这姑娘的好后生去.........”

“大闺，大闺，这又是死哪去了？还不给你大娘倒水。这小死姑娘蛋子成天捅咕那猫，还不给你大娘找烟去，...........”春香娘满面笑容“老王大嫂，往里来，你往里来，里面炕热乎...........”

春香爹一下坐了起来“你们这两个王八犊子，来人也不知道出来说个话，成天像哑巴似的，你大娘来了没看见呀…………”

“大娘来了，又出去给人看病了？”大宝和二宝走了出来。

“可不是咋地，你说那多少先生大夫的都推手了，也不怎么就知道我了…………”

“那是，这方圆十里八村的，那路神仙也不赶老王大嫂这路道行高........”

“啥十里八村，就是百八十里也是赫赫有名。”

王大掛子说着，大伙笑眯眯地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两句，把她乐的眉飞色舞。

春香坐在炕稍炕沿上，一边听着一边纳鞋底，不时也跟着笑一会儿。

大宝紧挨着王大掛子坐着，点烟倒水那是一个忙活，大娘大娘叫的那是个亲近，有几次二宝刚刚往上凑就立刻被他挤走。

好不容易又说到那姑娘的事。

“大嫂你说的是谁家姑娘呀？”春香娘问

“还谁家姑娘，说出来大兄弟应该认识，后屯儿的。后屯儿老张家........”

“后屯儿老张家？........哪股的？”

“还哪股的！她爹叫张大吵吵，想起来没？”

“张大吵吵？倒是知道，他们家有那么大姑娘？那张大吵吵膀大腰圆的，他姑娘能长啥样？”

“啾啾啾，”王大掛子叼着烟袋的嘴一撇，“那姑娘长的，我跟你说呀！咱村都没有那么好的姑娘。”

春香娘狠狠的白了她爹一眼，故意让王大掛子看见。“老王大嫂的眼光还能错得了，那姑娘就不能长的随她娘。”

“对，大妹子这话在礼儿。你说呀，那天.......”

“大嫂呀”春香娘及时的岔开话题，“大嫂，有那好姑娘给我们家大宝呗？”

“大宝，哪个大宝？”

“你大娘一天天的，忙的什么事都忘了，就是你旁边坐着的这个，你大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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