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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春秋墓中的雅利安人
一九九九年的那个夏天,是一个炎热又干燥的夏天。对位于中部地区的陕西而言,这样的天气司空见惯了,只是干旱时间较以往有些长而已。
一连一个多月炎热干燥的天气,使得在离西安不远处的宝鸡市有一户村民家中的旱井见底了。
当然,连月的干旱,并不只有他们一家的旱井见底了。
而这所谓旱井,就是为了防止旱季缺水时使用的。
旱井缺水,就意味着井下的地下暗河得不到雨量的补充干涸了。这位村民便带着邻里亲戚找了个靠近河流的地方,打算重新打口井。
想必了解的朋友知道,陕西这地方怪得很,底蕴和历史文化太深厚了。
春秋时,这里便有了秦国。且早在殷商的时候这里便是周文王的大本营,在这里诞生了后来的周朝。西周的都城镐京和丰京便在西安的西南不远处,而封神演艺中的天降祥瑞、岐山凤鸣中的岐山便在我们说的宝鸡市。
之所以说陕西怪,是因为丰厚的底蕴和历史文化,使得这里墓葬成群。尤其是西安、咸阳、宝鸡等在古代便是鼎盛的人文大城的地方,五千年来两百多辈人埋在哪里,葬在这里的人数以亿记。
古代埋人讲究风水,从局限的这几个城附近找风水宝地,便更少了。所以,风水宝地被反复埋反复葬,基本而言,形成了坟下有坟、坟上套坟、地面住人的格局。甚至,整个村在某个大坟或者乱葬岗上住了几百年都不知道。
因此,在全中国,也只有西安等为数不多的几个地方,能修个房、挖个地基屡见不鲜的挖出大墓来。我们最了解的秦始皇兵马俑,便是先被几个生产队的村民挖井的时候发现的。
至于我之前说的宝鸡的那村民,也不知该说他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反正找人辛辛苦苦干了半个多月时间,水井中的水还没有挖出来,春秋时代的大墓却是被他干出来了。
那时候,大部分乡民的思想都是较淳朴的,第一时间他感觉挖出墓葬后,据我听说他先找了个阴阳先生给自己用土方法去了去晦气,而后便将这件事情报告到了县里。
因为改革开放后一部分人已经富裕起来了,还在贫困上挣扎的很多人便将发家致富的注意打在了古墓上,有相当一部分文物在那个时候被盗掘出来流到了国外,因此国家严打私自盗墓的勾当。
县里的领导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便马上组织人对古墓进行了发掘,唯恐生变故。
我虽然没有亲临第一线,观摩那些文物的出土过程,但相当多的一部分文物送到了我们研究室,多是些春秋时期的玉器和青铜器,按照墓葬的规格和陪葬品的数量来看,应当是春秋时代秦国的贵族墓葬。
考古,首先为的便是发觉那些埋葬在历史尘埃下的事实和真像,而确定墓主人的身份便是关乎研究当时阶级、文化的第一要务。
那个年代,DNA检测技术在国外已经大量运用于考古学中,并且衍生出来了一门新的容貌复原学科,为了解决考古研究的一些难题,我们研究室从德国进口了一台类似的机器,通过'碳十四'同位素的衰变来检测墓主人的年纪大小和墓葬距今的年代。
可是,通过DNA研究的时候我们却惊讶的发现,这人不是亚洲人种,而是正统的雅利安人。
所谓的雅利安人,便是现今白种人的祖先,也是学术上对于高鼻梁的色目人统称。今天的印度高种姓、阿拉伯人、整个南北美洲的所有白人,以及我们国家的塔吉克族、维吾尔族等基本都有着雅利安人的血统。至于汉族、日本、韩国,东南亚等国家的偏黄皮肤的群体则被称为蒙古人种。
至于为何称我们为蒙古人种,是因为当年成吉思汗他老人家给我们甩的的锅。
当年,蒙古骑兵打遍天下,将欧洲文明打了稀巴烂,打的欧洲人闻风丧胆,称他们为上帝之鞭,认为是上帝嫌他们不虔诚来惩罚他们的。
而对于蒙古人的恐惧和仇恨,便在这个时候埋在了他们心中。
后来,因为工业革命后侵略的亚洲的需要,便将亚洲黄肤色人种共称为蒙古人种,意为曾经的侵略者。
而这次春秋时代的秦国贵族墓的主人,是一个雅利安人,这是所有人想也没想到的事情。
我还记得,我们馆长那天得到这个真相后难以抑制的激动神情。这种激动,在考古学中,也只有我们这种类似研究先秦文明等稀缺资料的研究者才能有的。因为,可能一个不起眼的小墓葬的开启,就能将某一个既定的事实往前推一千年。
在考古学中,问题总会随着论断推理不断接踵而来,当我们知道这是一个雅利安人的时候,我们便得想办法搞明白它的来历和生平。
最后,大家通过专业分析一致认为这人应当是古代西域人。
那时候,西域还不在我国的管辖范围之内,生活着大量的色目人,也就是现今哈萨克斯坦等地民族的祖先,这次发现,也就证明不是汉代,至少在春秋时期西域诸国便与中原的秦国有来往。
通过容貌复原和碳十四的测量我们断定此人死的时候,应当在二十三岁左右,而能从西域来到这里,不管他抱着什么目的,都至少应该二十岁左右了。那短短的三年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使得他一个外地人死在了秦国,并得到了贵族的陪葬规格!
而能得到贵族的陪葬规格,我们当时一致认为他应该最少做到了秦国的中级官员级别,二十三岁的中层官员,想想都得赞叹。
想明白这点后,一个接一个的疑团迷惑在了我们的心头。他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历?到底干了什么事做到了秦国贵族阶级,到底又为什么来秦国。
这些疑问困扰着当时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但是,大家与此同时是欣喜的,因为这必定是一件大事,只要能将这件事情解开,那可能会有重大的历史研究突破。
想明白这点后,所有人都去火急火燎的查古代秦国的文献,看是否有有关这件事情的记载。
但令人失望的是所有人遍翻古籍之后,有关记载根本就没有。
正在所有线索断开的时候,坐在研究室沉思的王馆长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同志们,我想我们可能一开始就误入自己的陷阱中了。”
王馆长真名叫王建国,建国那一年生的,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起名字过来过去也就三个名,解放、建国、建军。他老人家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从事考古工作的前辈,在这一行颇有建树,大家也都很敬重他,便将目光瞅向了他,都很好奇他想到了什么,居然一改往日郑重的样子惊呼起来。
“同志们,谁说他是在秦国做到贵族的?那只是我们主观的臆测罢了,为什么不是他给秦国带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病死在了秦国,所以秦国破例以贵族的待遇厚葬了他!”虽然快临近两千年了,但习惯了同志称呼的王馆长还是如岁月前那般称呼我们。
被他一说,我们互相瞅一瞅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我也心中不由一叹,馆长就是馆长,不愧是老前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到另一种可能。
“当然,我的这也是一种猜测,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还有,不是有其他的文物还在清理中吗,咋们可以派人去催一催或者先将挖掘出来的东西带一部分过来,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他是领导,既然他这么说了,大家也都点头肯定。那时,谁都想将这可能书写一段历史的谜题解开,如果能在这件事情上做出大的突破,每个人都可以名利双收。
最后,王馆长钦点了我,要我去宝鸡那边以最快的速度将最新出土的文物带过来。能得到这样的重任,我当时说实话是非常欣喜的,这便是领导的赏识。
却不想,这一去便掉入了一个早有预谋的局中。
来到宝鸡后,我从考古队的手中拿到了几十卷竹简和些零零碎碎的瓦罐,我当时就一个人过去的,那些瓦罐没有多少我们需要的信息,所以便先将那些竹简装袋运送往博物馆,却不想在从宝鸡赶往西安的路上,竹简居然被人从我眼皮子底下打劫了。
这可不是胡说开玩笑,是实实在在的打劫。
那天从宝鸡拿到东西后,因为第二天还得上班,只能抄近道连夜往回赶,却不想自己架着公车在回去的路上,两辆桑塔纳轿车横拦在了马路的前头。
我当时着急回去,就与对方交流让他让一让,却不想从上方走出五个肌肉鼓的老高,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壮汉子,且个个都蒙着脸拿着明晃晃的刀具向我逼近。
我当时一时间有些蒙,心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做打家劫舍的勾当,难道他们是最新出来的水浒传看多了,燃起一股子的江湖豪气想体验一下那种生活。
但不管怎样,我知道命要紧,虽然工资微薄,但身上还是揣着七八十块钱的,可别小看那时候的七八十块钱,一个公务员半个月的工资也便是这点了。
随着他们一步步的靠近,我只能祈求几位大哥只是谋财而非害命,所以极有眼力见的我将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拿在手里主动往出递。
为首的那人看我如此动作却是一愣,但见我都将钱递在他眼前了,索性二话不说直接拿了,却也一把将我从车里揪了出来。
正在我猜测难道他们不仅谋财还要害命的时候,却见他拿起了我放在副驾驶的竹简袋子,直接抱了起来向自己的车里走了过去。
瞧见他如此动作我心下松了一口气,却马上又紧张了起来,这一切只是一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根本不是纯粹的抢劫,目的便是为了这些竹简。
同时,我心中狐疑,为什么他们会知道我带了文物,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会抄近路在这里拦我,我从来没告诉任何人我会走这条路的。这一切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看着已经倒车的他们,我有心问出来,却怕得不到解释反而被斩草除根。
就在我呆立的时刻,五人中为首的那位彪形汉子将头从窗户伸了出来,冲我咧着嘴笑了笑,虽然他蒙着脸,我却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笑意。
而后,他伸出手冲我摇了摇,冲我说了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谢谢你的钱,当兄弟欠你的,有机会还给你!”
说完,我还听他嘀咕了一句意外之喜,而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他最后说这话是在讽刺我处事的圆滑,还是故意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在肆意的嘲讽我,我对此没有心情知道,完全的沉侵在不解与担忧当中。
不论任何时期,文物在黑市还是明市上价格都是差异巨大的,正所谓行话说,一鼎二瓷三等玉,四铜五铁六钱币。说的便是古墓中文物器具一般而言的价格,对于这些东西我当时还是有所了解的。
但竹简这种东西又不是甲骨文,在地里埋了两千多年都腐朽的不成样子了,没多少人收,我实在搞不懂他们抢这东西干嘛!
说他们不知道这东西的市场价值显然立不住脚,很显然他们能打探到我的举动,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可我却实实在在的被抢了,且连个证人都没有,我要是回去告诉研究所的人他们绝对不信,告诉警方怕是也难以引起重视,毕竟丢了一堆掉垃圾堆都没人愿意捡的竹简而已,又不是国家一级文物。
怀着两难的心情,我还是回去报了案,并如实将这件事情报告到了所里。
第二章遗失的春秋竹简
“你说什么?被抢了!”
听我道了竹简的去向后,王馆长惊坐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他的眼神充满着怀疑,就差直接质问我是不是搞丢了,而后来编造了一个很烂的借口来搪塞他。
“是的,被抢了。”
我低下头来不好意思的承认道,竹简丢了,我又羞又气,我知道我的面子和一半的尊严也跟着丢了。我那番话别人要是给我说我也不信,听过抢钱抢婚的,闻所未闻过抢墓里的竹简的。
“真丢了?”看着我,王馆长又一次的疑惑地问。
我霎时脸红的厉害,这声质问表明他不相信我说的话,在等我坦白。
“真被抢了!”我红着脸说完,接着赶紧插话掩饰心底的不自在。
“馆长,我认为这一切太蹊跷了,那些人怎么知道我拿着竹简,又怎么知道我要经过一段山路提前在那里停车堵我。”
王馆长抬头瞅了我一眼,奇怪的笑道:“是啊,太蹊跷了,竹简怎么也有人抢!”
听他这话,我那还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当下郑重地道:“馆长,您怀疑是我拿了竹简,然后编了出谎言来骗你!”
听我那话,他猛烈地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见我情绪有些激动,他拍拍我的肩膀又安抚道:“但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我想与他辩驳,他又拍拍我的肩膀道:“先别生气,你这话不管和谁说都不太会有人相信的。”
虽然他拍我的肩膀想让我不要情绪太过激动,但事关清白,我哪里人忍得住,便道:“那您说,我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深深看了我一眼,他没回答,而后用招牌的亲和微笑笑道:“那告诉我,你是不是怀疑研究所里有抢劫团伙的奸细?”
我知道这么想有些他不信,却也还是说出来了。
“这很显然的事情吗,不然怎么会有外人会知道我在那天的那个时间段经过那条路,并能知道我拿的是什么,他们可是过来就直奔那东西!”
听完我这话,王馆长这时又招牌式的一笑,虽然单从笑容来看那是一种从外观学上来说亲和的笑意,但此时我却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怕,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他怀疑我将竹简丢了,可当怀疑一个人的时候,还能给对方报以如此的微笑,还能在行动上表现的如此坦然,可见他的城府和心思的缜密度,绝非那时的我能比的。
尤其是他那种笑容,我突然觉得那是比冷笑更可怕的笑意,冷笑至少在表明心底的想法,他却在极力掩饰心底的想法。
一直以来,他给我留下的都是那种敬业,亲和、任劳任怨的前辈形象。也在这时候,他两年留来给我的良好的印象,一下子不知不觉得去了一半。
眉头一挑,他冲我笑道:“看来你承认了,你怀疑研究所里有外界的奸细。”
我想说话,他却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接着道:“那好,你不是要我说你的动机吗?那请你给我说一说那个奸细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为的就是将一堆烧火都烧不着的竹简让别人打劫去吗!”
说完这话,他绕着我走了一圈,而后停下来,用一种神秘的眼神看着我道:“大家都觉得珍贵的文物应当是玉器、瓷器、青铜器,但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墓里面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就是文字,文字承载着的是一段段或悲或壮、或可歌可泣的历史,文字记录的是一群人的一个时代,是一个时代的一群人,它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一个人的某件东西!”
他冰冷的扫了我一眼,道:“但是,一个时代的见证在你的手里丢了,不管是怎么丢的,你都是不可原谅的!”
我知道他说的对,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毕生的努力就是为了将一个模糊的时代变得有血有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此时的王馆长变得有些陌生,不像两年来给我的印象,像是刻意的有些针对我。
果然他的后话验证了我这种不安的猜测。
“你去公安局报案吧,然后写一份辞职信。”
听闻这个消息,我有些瞠目结舌,这不是让我主动辞职吗,我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
看着我,王馆长又是轻轻一笑,告诫道:“我想你不会让我上书组织,陈述你的过错和诸多问题后,等他们批复后再来开除你吧,要明白,到了那个时候,全国可就没哪家研究室敢要你了!”
说完那话,他便转身就走,我冲他大叫了一声我不服,他轻蔑的一笑,看着我道:“不服可以,想办法让公安局证明你的清白,到时候我负荆请罪、张灯结彩的将你迎回研究所。”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冲他想再说点什么,却明白他根本不在乎。
同时,我心中涌现无数的个猜疑,而“晚上”,“一个人”,“第二天还要上班”,“等在公路上的车”,“有备而来的人”,等等不能用巧合来形容的疑点,简直满足阴谋的所有作案条件。
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场针对我刻意安排的骗局当中,却也没敢往王馆长身上联系,明面上,他完全没有丝毫这么做的动机。除了他对我的态度在这件事情前后有明显的变化,和在处理我的去留问题上的做法有些不近人情外,一切毫无疑点。而对我的残酷态度,并不能说明他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我能肯定的是,研究室绝对有人向那个抢劫团伙透露了相关信息。
随后,我开始从研究室十几个参与整件事情的人中用排除法一一排除,从同事小王到负责那天解刨尸体的老刘等一个个排除过去,最后却将所有人排除了,因为所有人都没动机。
如果丢了国家一级文物,可以说所有人在利益的联系下都是怀疑对象,可丢了份没多少市场价值的竹简,从常理分析没有人会冒这份险做这种事。可想来想去我总觉得忽略了些什么重要的信息,却总是想不到忽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很显然阴谋的矛头不管怎么样都指向了我,也针对性的将我置于漩涡当中。
后来,当这一连串的事情结束后我才知道,王馆长不是知道些什么,而是这一切本身就是他导演的一场戏,我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扮演了这出戏的主角,他是一个十足的演技派,要不是后来他当着我的面主动承认,我根本不敢将这一切完全往他的身上联想。
而那时的我却不知道的是,我以为那些人设置一切的目的便是将我逼离研究室,却不想一切故事的起点从这里才刚刚开始,而王馆长那天走时的一番话,又让我不自觉地掉进了他的第二个局中。
……
距离竹简丢失半个月后,也就是九九年八月二十三号。
这期间我已经离开了研究室,并将这件事情在公安局备了案,那年代很少有监控之类的东西,所以这无头的案件没有丝毫的进展,我也时不时地被警察传唤负责提供些必要的消息。
他们倒是敬业,虽然丢的东西匪夷所思从没办理过这样的案子,但还是努力的在找。一开始,也并没有像王馆长那样认为是我丢了东西贼喊抓贼。
可是后来案件没有一点眉目后便开始频繁找我,可能也是研究室向上面汇报了那批竹简的重要性,他们加大了追查力度,却大有将我当做犯罪嫌疑人的意思。
对此我只能无比郁闷,却毫无办法,只能等待事情解决还我一个清白。
这几天,待在屋子里闲来无事之时,忽然看见了我爷爷留下来的那几本厚厚的书,便将这已经好久没有翻阅的东西,再一次的拿起来看,打发这无奈的时间。
也在今天,我正在读我爷爷手写的那本《墓葬格局大全》的时候,突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这些日子,每隔几天都有人来敲门,无非是警察来找我采集信息的,每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也期望他们能带来什么好消息,所以还是很快的站了起来打开了屋门。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当门打开的时候,门外站着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个子也不是很高,但看起来很挺拔,虽这般年纪,但他脸上的皮肤还是很细嫩,显然他很注意自身修养。
从他这身打扮和外貌来看,我首先想到的是华侨,他的那身儒雅的气息与当时国内人人都风风火火急着赚大钱的气质不同,也不像国内的官员。
而他的左手还提着一个大皮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看着我打量他,他善意一笑,问道:“您可是张全先生?”
张全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名字,虽然有点土,但在他老人家那个同辈都是狗剩狗蛋,或二狗子的年代过来的人能给我起一个这样的名字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过,一听是来找我的,我当时一愣,不明白我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找我,却也点头承认我确实是我。
看我有些不解,那人笑着解释道:“张先生您好!”说完礼貌的伸出手来和我握了握手,随后道:“我叫刘新宇,是一位华侨,是杨振伟教授让我过来找您的。”
我对他一口一个您字的称呼有些不习惯,感觉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称呼我一个小辈用尊称,有些愧不敢当,却也感叹这人实在是太礼貌了。
至于刘振伟教授,他是我大学时的导师。随后,我赶紧道:“那我老师叫你过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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