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归元记》： 秘密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末世黑科技基地车》——时光走慢点》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非是归元记》： 秘密。

第一章 秘密

这世上有数不清的秘密，还有你闻所未闻的世界。人间才免一场纷争，但离人间最近的某个地方，却处处隐藏着危机与各色的居心。比如那江盛城境内的勇怀山，并不算高，远远望去青山悠然，片片白云氤氲其间，似听闻些许吆喝声，再眯眼细瞧，发现那半山腰上，居然有个城镇，那里的炊烟和白云缠搅在一起，把那小城画成个圆珠似的，原来是勇怀峰半山腰伸出个台子，又有水流绕台经过，这地方真是奇，那水流像丝带一般绕着山，最后又流入勇怀峰底，下流未进峰底处是一座神庙，叫做海神寺，那台子上的城镇名叫西煌镇，说到海神寺，是西煌镇神圣的去处，听闻那里可以满足来者的任何愿望，常被拿来说的是镇上一个叫尤花的妇人，如今她的男人相貌奇异，头顶分散着几处秃皮。在这以前，她因为痛恨丈夫趁她不在时与隔壁少妇调情，去海神寺不知许了什么愿，那少妇突发暴毙，死时正是在尤花男人的床上，从此尤花的男人得了一种怪病，看见女人在自己面前笑，就发狂一般地缩进角落，无论拿到什么都急着往头上扣。有一次对面街上的李大妈来串门，问尤花讨几个绣花纹样，当时只管笑着说话，正巧迎上在饭桌边等着吃饭的尤花男人的眼睛，尤花正在炒菜，男人冲过来拿起锅就往脸上挡。但是这尤花夫妻二人，一直无子，尤花永远是一副横横的样子，从不带笑，不然她男人会发狂。这大概就是她许愿的代价吧。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海神寺就是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

距离海神寺不远处的河边是个渡口，田家老头去世后，又来个摆渡的老头儿，带帽遮脸，不疾不徐地摆渡，从不攀谈，不理会那些客套的寒暄。以为冷漠，却又时常帮助那些运货过河的人安置货物，妥妥帖帖。看到过河的病人，也总是热心地递上随身皮水袋的温水。时间久了，大家知他不喜多言，也不过多攀谈，但是都敬重这个孤僻但是热心的老人。西煌镇的人唤他老翁，唯独这件事引起他的话头，“你们叫我蟾翁吧！”谁都没有听出他喉头夹杂着的奇异声响。从此大家都喊他蟾翁。

江枫渔火，华灯初上，别看这镇子小，但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晚上最闹热的地方自然是那烟花之地，但是最近这里黯然许多，此日的闹热与往日也不甚有分别，黯然的是男人们的心。有个叫春生的姑娘，媚态连连，一袭绿花长袍，俏甜的小嘴儿，叫一声哥哥，骨头都酥碎了一地，她最擅长一边唱着曲儿，一边勾动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身姿曼妙，玲珑娇俏，时不时地假装不经意间蹭到谁，被蹭到的那个便觉得溺死在了蜜窝里。就这样一个可人儿，一年前被镇上的大户候老爷领走了。这候老爷只有一个老婆，听说分居多年了。想着春生若是进了侯府，家里一应事务还不都是春生说了算，候老爷膝下就只有一个儿子，但是个痴儿。候老爷领走春生是为自己享用也就罢了，偏是给那傻儿子做媳妇。想当初春生极力地在候老爷面前施展媚功，以为可以做个侯家小夫人，候老爷大手一挥哈哈叫着好，随行的管家给妈妈递了十倍的银票，领着春生扬长而去的场景，大概是西煌镇心碎声爆响的时刻。但她毕竟是个烟花柳巷的女子，一旦被冠以“婊子无情”的名头之后，就像一滩狗屎一样被遗忘了。直到传出消息，那春生亏得她做了个大美梦，原来是嫁给傻子，当初的悲喊与惋惜有多大动静，如今的嘲笑声就有多大。常逛酒楼的公子哥儿们这样安慰自己，再等几年，又有新的花儿要长好了。

河边的蟾翁总会等到天黑透到没有一点灯光的时候，才会罢船回家。这天月色清朗，收拾回家的蟾翁，却见河的另一边，一个人影，步履匆匆，在月光下隐隐看得清那人影着着绿衫，发髻松垮下来，东张西望没有顾虑后，便躺在河边哀嚎起来，蟾翁躲在河边的草丛中看着一切，听那哀嚎声越来越大，成为痛苦的呻吟，那人掀开衣袍，腹部隆起，露出光洁的大腿，仰脸的时候，看出是个貌美的小妇人。蟾翁闭起眼睛，背过身去。又是一阵苦痛呻吟，难不成这女子趁夜晚没人跑出来，只为了生产？许久之后，安静下来，却见女子已经整理好衣衫，蹒跚着爬起，疲惫地往回走去，但怀里并没有孩子。等那女子走远后，蟾翁划着船往对岸女子停留的地方划去，未及上岸就看到在月光的映衬下，那斑驳的血迹黑乌乌一大片，还有一溜滴落的血迹是往河里去的。她一定是扯断脐带后，将孩子扔进了河里！蟾翁纵身一跃进河水，几番摸索后，在河水就快流入勇怀峰底的时候，捞到了拖着脐带的男婴，一看还有气息。蟾翁将男婴带回勇怀峰顶的茅屋后，烧了热水，好生清洗一番，往那孩子口中以一种菱形叶子的多汁草叶挤了些汁子给他喝，男婴便乖乖睡去了。这男婴真是命硬，样子也瘦小，似乎未足月就以药逼出，看来他的母亲并没有想让他活。

镇子上没过多久又传出街角巷闻，言说嫁入大户的春生，不知怎的，莫名其妙便毙命了，侯府外面听见的哭声持续了三天三夜，所言一概是我的好儿媳怎么说病就病，说没就没。

只有蟾翁，在听到人们讨论春生的时候，发出过一声冷哼。等人们以为他会不会难得发表些什么的时候，蟾翁扯扯面上的破布，转身摆渡，根本不理会别人八卦的期待。

转眼十六年过去，当初的男婴也已长成少年，活泼好动，爽朗奔放，只是在见到蟾翁的时候，总是一副怯怯的样子，有时他聒噪起来，蟾翁一个眼神过去，便仿佛是一针封喉，变得老老实实。蟾翁给他取名为渡，因为渡生性活泼，倒是深得渡船人的喜欢，有了渡以后，摆渡不像以前那般暮气沉沉了。有时船客打趣问渡：“你那么怕蟾翁的嘛？他是个慈祥的老人家嘛！”嘴快的渡马上会说：“慈祥？他天天赶我一个人上山睡觉去，自己不知道在哪个舒服地方享受哦！”“哦？那他住在哪里呢？”这时蟾翁过来，拿个竹竿抽渡的屁股，疼的那小子龇牙咧嘴，再不敢多言。

这天，渡和蟾翁又等到了天黑透了，蟾翁说：

“我在家里等你，你一会儿赶来，今天我有话跟你说。”

未等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已不见了蟾翁的身影。

第二章 绝情的蟾翁

夜晚的山林间，那个呼哧呼哧喘着大气的少年，在林间歇歇脚，又继续向山顶跑去，这个速度比起同年龄的男孩，已经算很快了，何况又是山路。但是每回蟾翁说有事要讲以后，便风一样的消失，留下渡在后边费劲地追赶。小时候的渡，唯一接触的人就是蟾翁，当他五岁时第一次随蟾翁下山，见到更多的人，发现原来人是可以有各种表达感情的方式的，有人可以肆意地放声大笑，有人可以在大悲时嚎啕大哭，还有人可以讲那么多有趣的笑话，他才知道蟾翁的无趣有多么深刻。他像是生来就为反对这种了无生趣而来，所以自从他开始接触外人以来，他就极尽所能地学习那些有趣的表达，以及一切他认为的有趣的事，为了不像蟾翁一样。甚至在肢体上，他也努力的表达这种不满，他总要上蹿下跳，攀上树枝去摘各种的果子，分发给过河的船客，再不然他还会有意地抢过蟾翁的长杆，和船客热闹地攀谈，他没有一刻是静下来的，总有追不完的事情，看不完的世面。蟾翁始终不会多说一个字，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执掌中，任由渡来胡闹，但唯独在渡大嘴巴吧啦蟾翁的生活时，蟾翁会拿起竹竿打一下他，以后只要看见蟾翁握起了竹竿，渡就很快地闭起嘴巴片刻。

当渡浑身大汗淋漓地赶到山顶的茅屋时，蟾翁已经掌了灯等候多时了。看着哈哈喘气的渡，蟾翁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出息！”

渡学了过河生意人的许多处事办法，比如蟾翁严肃的时候，他总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自以为这样百毒不侵。可这一次，蟾翁不同以往，连嬉皮笑脸都要挨他竹竿。

“你五岁起，我便让你每天练习跑山道，现在也十年有余，你还是赶不上我这老头子。”这陈诉的语气，根本听不出是否有情绪在里面。

“可我……已经尽力了啊！”渡装作委屈的样子，希望蟾翁能够放弃培养他，放他自由自在的做个散漫的人。

“果然是个孬种，枉我养你这么大！”蟾翁就算言语尽是不悦，也不会做出激烈的样子。

一阵沉默后，渡像是积压了很久的怨气终于得以爆发，大声喊起来：

“你养了我，可是你有感情吗！”感情这个词大概是在哪一次的主动撑船时，船客夸渡对老蟾翁有感情。渡想起自懂事以来，蟾翁就逼他每天跑山道，还要速度奇快。小时候他一个人住在山顶的茅草屋，连灯都不会点，蟾翁从来不会关心他会不会害怕，总是一副让他自生自灭的样子。饿了也只是吃灵云草，虽然蟾翁总说灵云草是从海神寺求来的，但是他并不觉得珍贵。

“是我去海神寺求来了灵云草，才将你养这么大。灵云草不是一般人能够吃得到的！”

“好好，我欠你的！”渡更加暴躁，他恐怕蟾翁更在意他以某种代价换来了灵云草，而给渡吃是浪费了仙草！

“现在眼看灵云草就要吃完了，可是你的功夫还是这么差。”

“功夫，又是功夫！你不就是想让我练功夫，好在以后给你挣更多的好处回来！”

稍有沉默后，蟾翁却道：

“这么说也无妨，那你现在就给我挣些好处回来！”

渡心里慌了，本想着这么说或许会换来蟾翁的不再计较，没想到他竟认真起来，渡开始恍惚间觉得，原来他一直以为的蟾翁那些适时的沉默，也许就代表着那个船客口中的“感情”，这一刻他不确定了。因为蟾翁周身散发的，是冷酷。渡一时被噎住，不知该怎么办。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收养你的吗？”蟾翁再开口。

“是在落辰河边捡到的。”

“你的家人就在西煌镇上侯员外家，回去吧！”

“蟾翁，你……”渡开始犹豫了，甚至有些难过。

“去吧，给你机会报答我，也是补偿我！补偿我那些灵云草！”

渡拿袖口胡乱地擦了擦眼角就要流下来的泪水，转身向山下西煌镇跑去。

渡醒来时，正看见鸿泰茶馆的店小二郭泗拿着抹布里里外外麻溜地擦拭门板窗框，前一晚渡心中又气恼又心伤，心想到最后原来蟾翁在意的竟是他吃了他多少灵云草。他见路边有个破布盖着的小炉子，想是这茶馆的，借用那片布裹在身上睡了一晚。郭泗看见渡一直靠在门边，便走过来客气地说：

“小兄弟，我们这开门做生意呢，你去别处睡去，客人来来回回地踩着你就不好了。啊，还有这布，用完就给我吧！”难得这小二是个知礼数的，渡一咕噜爬起来，恭敬做个揖，道：

“这位哥哥，我是来找侯员外的，能否告知他住在哪儿？”

“你找他？他欠你工钱？那基本没戏了，赶紧回家吧，谁能见到他呀！保不准还讨顿打！”郭泗佯装抬手打人的样子。

“我是去认亲的。”渡满脸诚恳。

“认亲？穷亲戚来投靠能得什么好脸呢，像你这样来投靠他家的，我也见过几个，最后没几个有好结果的，我见你年纪轻轻的，多句嘴劝你还是另谋出路！”

“哥，你就告诉我吧，也许我是个走运的，将来发达了，你也有给我指路的情面！”

郭泗想着这怕不是个傻子，愿意受罪随他的便，朝着侯员外的院子方向一指，甩起抹布径直走开。

渡来到侯府院外，朱漆的大门果然气派，上前还未及敲门，门便自己吱呀一声打开来，与那候老爷迎个满怀。

候老爷身边的仆从一见有个盲头小子直愣愣站在门外还差点撞上老爷，那嚣张的气焰像是怒蹿上天的炮仗，喝一声：

“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兔崽子！”便作势要打。

渡眯缝起眼睛缩起脖子，因为一心想着要见侯老爷，又早就听闻来了会讨打，索性也不躲开，就等着那巴掌下来。

却听闻候老爷大喊：

“住手！”惊得那个家仆一张嘴险些流出哈喇子。

“今天情况特殊，不许打人，海神寺的神仙说，我的孙儿今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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