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余》——夏末的灰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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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沐记烤鱼

“吡啵，吡啵！”

沐记烤鱼，正对小院子门的是厨房，灶里的柴火被烧的噼啪噼啪响，高温透过灶台向四周传着，加上艳阳高照的夏末时节，好似要将人烤熟！

灶后方的少年并没有被烤熟。熟练的翻转着灶上的烤鱼，将少许沐记特制作料撒上去，少年擦了擦额头上渐密的汗珠，然后将两条烤鱼用油纸包好...

“最后吴婶的两条烤鱼！”少年轻吁一口气，转身看着包好的装满竹篓的烤鱼，喃喃说着“送完这一批真该好好歇几天了。”背上竹篓，将院门轻轻带上，少年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准备去验收一天的劳动成果！

沐记烤鱼，位于月楼国东南行省沿海不起眼的一个小镇上。沿海的小镇，以打渔业为生，所以沐记并不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家烤鱼店，却是口碑最好的一家。

少年就是沐记的老板兼打杂小厮，唤作沐余，一头黑发挽了个发髻盘在头顶，用一根红绳系着，微圆的脸，除了一双特别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五官并不突出。尽管在小镇上生活了十三年，沐余却没有沿海人民那种饱受日晒雨淋的黝黑皮肤，白白嫩嫩的他走在街上仿佛与这个小镇格格不入一般，但他却总能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两边的酒窝里蕴藏的善意让每个看见的人都不由心情舒畅，然后沐余这时便会把烤鱼递过去，“张叔，您要的三条烤鱼，老规矩，一共六个铜币！”

小镇并不大，只半刻钟的时间，沐余就走完了整个小镇，空空的竹篓，鼓鼓的钱袋，仿佛都在沐余那明亮眼眸里浮现出来。

“除去开支，再一个月，等到秋天就能存够十万铜币了!”沐余很高兴，略显稚嫩的脸上也藏不住这份喜悦。在启灵大陆，十万铜币等于一千银币等于十金币，而十金币，是东南行省东南启灵师学院一年的学费...

沐余很想成为启灵师，从记事开始，从听镇子上出去过的人们说，启灵师是多么的能挣钱，据说成为启灵师还能增长寿命。虽然沐记的生意不错，甚至可以说很好，但他还是很想成为一名启灵师，因为金币是沐余认为的活着的意义，至于长生，仅仅是可以让他多些时间挣钱而已。

路过德胜酒楼时，和往常一样买一壶最烈的麦酒，肉疼的付给钱掌柜十个铜币，想着秋季东南启灵师学院报名的事，沐余大步向着沐记走去...

“沐大叔，我回来了！”还没走进那个明显已经有些年代的小院子，沐余就扯着嗓子大喊道。沐余口中的沐大叔，是个鬓角已经泛白的中年男子，收养了还是婴儿的沐余，除了知道大叔说他姓沐以外，沐余对大叔一无所知。沐余七岁开始学烤鱼挣钱以后，大叔就很少管沐余了，当然并不是不关心沐余，沐大叔对沐余很好，或者是觉得沐余有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应该让他自己去开始体验生活...或者，只是沐大叔懒而已，而且什么都不用做有个人挣钱养着自己的感觉真的让人上瘾...

篱笆围成的小院，一共三个房间，对着小院门的是厨房，挣钱的烤鱼以及每天的三餐，沐余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右侧最小的房间是沐余的，此时沐余正推开左边屋子的木门。

“麦酒先给我你再去做晚饭！”还没踏进屋子，就听里面传来大叔的声音，接着响起了一串小曲儿，声音带着些懒散的意味，并不刺耳，甚至有些悦耳！就这声音，沐大叔年轻时一定迷倒过很多女孩子，沐余曾不止一次的想到。

沐余将麦酒放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已有些残破的圆木桌上，“可我有件事想先和大叔商量！”望着躺在六年前买的竹制太师椅里似在小憩的大叔，沐余开口说道。

“哦？”大叔应了声，眼睛眯开一条缝，瞥了眼站在旁边占据了整个视线的沐余，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吧，赶紧说完赶紧做饭，躺了一整个下午，有些饿了!”

或许是没看见大叔的表情，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大叔的这种语气，沐余自顾自说道“我想...报考东南启灵师学院...”

“什么？”沐大叔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分，听起来依然悦耳，大叔整个人也从太师椅里坐了起来，坐起来的大叔，比躺着看起来要壮，或者说更魁梧一些，气势自然也要更吓人一些！

“不行！绝对不行!”大叔盯着沐余恨恨说道，“东南启灵师学院那么远，你走了，乡亲们吃不到烤鱼怎么办？你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最重要的是谁来给我做饭，谁来给我买麦酒，谁来养我！”

沐余说不怕大叔暴走那是假的，毕竟这可关乎大叔还能不能过着每天躺着晒晒太阳哼哼小曲儿，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舒适日子。但是想着成为启灵师后能挣很多钱，对钱的渴望终究战胜了理智，沐余刚低下的头再次抬了起来，坚毅的盯着沐大叔那欲喷火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沐大叔，我一定，要报考启灵师学院，一定，要成为启灵师!”

对视良久，沐大叔终于移开视线，败下阵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抓起桌上的麦酒灌了一大口，“为什么这么想要成为启灵师呢！”

“因为我听说，启灵师能挣很多钱...”说起这个，沐余双眼全是金币的影子，眼放毫光。

“噗！”刚喝下去的麦酒全数喷在沐余脸上，沐大叔捂着肚子，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潮红，“哈哈哈，哈哈哈哈”，终究没忍住笑了出来，眼角甚至带出泪花，“就为了这个？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抬手擦去脸上辛辣的麦酒，沐余被大叔笑的有些尴尬，也有些气恼，“启灵师比烤鱼更赚钱，我凭什么不能做启灵师？多挣些还能给你换个镶毛的太师椅，买更烈的麦酒，住更好的屋子！你凭什么这么笑我！”

“因为我从没听说过有人居然是为了挣钱而想成为启灵师的，哈哈哈哈....”良久，大叔收住了笑声，看着沐余严肃问道。“说了这么多，沐余，你知道启灵师是什么吗？你知道怎么才能成为启灵师吗？”

仿佛被大叔的严肃感染，沐余也收敛情绪，支吾说到，“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去报考东南启灵师学院！”

“真是个榆木脑袋！什么都不知道，光听那些个道听途说的半吊子能有些什么用?”大叔放缓声音，看着沐余道，“你先别急着决定是否要成为启灵师，听我和你说说关于启灵师的含义再决定不迟。”

“沐大叔你知道启灵师的事？”

“当然知道，因为我，就是一个启灵师！”沐大叔一副不在乎的语气淡淡说道，看着沐余那逐渐变为惊讶的表情，沐大叔微微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屋顶...想着沐余会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的样子...不由好生得意！

“可是不是说启灵师都很有钱么，为什么你这么穷，还要靠我烤鱼养着你...”沐余疑挠了挠头，惑问道。沐大叔瞪了沐余一眼，鼻孔里的气息也仿佛沉重起来，“钱钱钱，就知道钱，我这叫穷吗？叫吗？”

沐余早已经习惯了大叔的不讲道理，讪讪的没有再刺激大叔，只是轻轻撇了撇嘴。见沐余没有再说钱的事，大叔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紧接着和沐余说起启灵师的含义。

这是一块无边无际的大陆，人族妖兽共同生活在大陆上，上古时期，人族灵智初开，还没有启灵师的说法，人族和妖兽连连厮杀，妖兽天生妖力强大，为了对抗妖族大妖，人族观日月乾坤最终开辟出气海，气海纳灵气入体，称为启灵，所有修炼者都称为启灵师，人族繁衍很快，启灵师越来越多，逐渐压制了妖族，后来大陆就被称为启灵大陆。启灵师通过修炼不断获得强大的力量，修炼至高阶的启灵师，甚至移山倒海也不在话下。

沐大叔将剩余的麦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而想要成为启灵师，首先要能感应气海，气海位于人体丹田上三寸位置，多数人是感应不到气海存在的，像德胜酒楼的钱老板，裁缝铺的吴婶，小镇上的很多人，都不能感应到气海，从而不能成为启灵师，只能做个普通人。”

沐大叔瞥了沐余一眼，“所以，不是你说想成为启灵师就能成的，感应不到气海，想再多都没有用。”

听完大叔的话，沐余的热情并没有减少，反而越发浓郁，对大叔说的修炼好奇起来，“大叔，那要怎么去感应气海呢？”

“盘膝坐好，五心向天，闭眼，静气凝神，默念我说的口诀！”大叔正色道，“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试着去感应气海所在！”

沐余按照大叔所说，默念口诀，抱元守一，不多时便清晰的感应到一丝一丝的气体不断涌进自己的身体，小腹处也变的有些灼热，渐渐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黑暗中，远处似乎有水声传来，循着隐隐约约的水声，沐余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忽然，一片似是由气体形成的海出现在沐余的面前，看起来蔚为壮观，气海的中心处，有两个缓慢旋转的气旋，隐隐散发着不同的光芒。

第二章 沐余的启灵属性

良久，沐余缓缓睁开双眼，两个酒窝浮现在脸颊两侧，“大叔，我感应到气海了！我感应到了！我可以成为启灵师！能挣很多钱了！”难以抑制的兴奋支配着此时的沐余，对于一个还不满十三岁的少年来说，能成为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启灵师，激动成什么样都不为过。

“激动个什么劲，不就感应到气海了么，就你这样的，我一个手指就能碾死你！”大叔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打趣沐余以及泼冷水已经成为大叔生活的一种习惯了！“对了，有没有在气海里感应到气窍？什么属性的？”

“气窍？就是像气旋一样的东西？原来叫气窍啊！”

“对，就是那个！气窍属性决定了一个人未来的修炼方向，甚至对实力也有很大影响。”大叔解释道。“在启灵大陆，灵气有很多种属性，相对应的，人体气海生成的特有的独立气窍，属性也不一样，只有气窍属性与灵气属性一致，才能通过打坐冥想吸收对应的灵气，一般情况下，没有对应的气窍是不能吸收其他属性的。”大叔顿了顿，继续说道，“上古时期，人们根据气窍变化不断摸索，将灵气归为九系，每一系的表现颜色都不相同。”

“九系？”

“嗯，分别是金色光明系，黑色黑暗系，青色风系，紫色雷系，绿色木系，蓝色水系，红色火系，棕色土系。九系属性各有优劣，自然有强有弱，其中以光，暗最为少见，相应的这两系的启灵师会比同级更强些。风，雷两系属性比较特殊，只是略逊色光暗属性，其余的木水火土四系属于基础属性，大多数的启灵师都是这四种属性之一。”

沐余掰着手指数了数，怎么也数不够九种，“明明只有八系啊，还有一种是什么，大叔你是不是漏了什么！”

“还有一种...是空间系，这种属性，据记载，近万年来，只出现过一次！所以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还有这种属性的存在。”大叔感叹道。

万年才出现一个！沐余震惊之余，根本没有注意到大叔这句话里所说的很少有人知道这种属性，那大叔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大叔，银色是什么属性？”沐余回忆着之前意识里看到的气窍，问道。

“银色？银色就是空间属性了!”大叔笑了笑，蓦然像是想起什么，大叔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你怎么知道有银色的！难道你的气窍就是银色？”

“嗯！”沐余轻轻点了点头，标志性的酒窝再次出现在脸上，毕竟，连大叔都说万年难见的属性，应该会很强吧？烤鱼时要做最好吃的烤鱼，成为启灵师，当然要做最强的启灵师！沐余一直这么想！只有这样，才能挣最多的钱！

看到沐余点头承认，大叔着实是真的被震惊了一下，“那个预言，难道是真的...”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大叔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唉，早知道你天分这么好，我早就亲自教导你了！最适合感受气海启灵的年纪，一般在十岁左右，你可是晚了两三年了！”大叔有些懊恼的叹了一口气。

“亲自教我?大叔，你要是这么厉害，还能让我这么天天养着你啊...”揭老底，特别是揭大叔老底，沐余或者是唯一得了大叔的真传的！

“你你你！”大叔抬手指着沐余，气的直哆嗦，这小子总拿这个说事儿!偏偏自己在这件事上就是站不住！

一起生活十三年，沐余当然很清楚大叔的性格，眼看大叔又要暴走，沐余马上转移大叔注意力，“大叔，按你所说，启灵师只有一个气窍！可是为什么我好像有两个？”

“两个？“大叔果然被成功吸引，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惊奇道，“气海中的气窍，，就如同一个人只有一个头一样，独一无二！如果真如你所说，你有两个气窍，那你...大概率是个畸形儿...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啊!两个气窍，如果处理不得当，开始修炼后说不准会直接在气海冲突，严重的两个气窍直接爆炸将你炸死也是可能的！”

“所以，我有两个头...我是畸形...”沐余还没从拥有神奇空间属性的兴奋里缓过来，就听到了这个噩耗，不仅不能成为启灵师，还可能英年早逝！

看着沐余颓然的样子，沐大叔忍住笑意说道，“不用灰心嘛，启灵大陆历史上虽然从没出现过你这种情况，但是说不定不是畸形，反而是个绝世天才也说不定，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畸形，现在不也是没事么，只要你努力修炼，也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也说不准？”

事实证明，大叔安慰人确实很有一套，沐余很快就打起精神，看来除了挣钱需要变强，为了自己的生命，也得努力修炼才行了！

“正好我看着你，你试着冥想，尝试引导灵气进入气海，看两个气窍是否都能运转，如果都能正常修炼，初期就不需要担心了，如果不能修炼，出现什么意外，我在旁边还可以帮你稳住气海，让你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沐余宽了宽心，按照之前的方法开始闭眼冥想，很快，就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里蕴藏着很多股灵气，慢慢的，其中三股渐渐的汇聚过来，通过引导从身体的毛孔进入身体，通过经脉最后都汇聚进入气海，经由气海提炼后，三股颜色分明的灵气分别涌入两个气窍，两个气窍各自缓慢旋转着，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进入气窍的灵气再次通过经脉传到全身...

睁开双眼，沐余欣喜的感觉到身体好像舒坦了很多，一整天的疲劳明显都减轻了很多。“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以正常修炼！好像整个人都跟着都轻松了不少”

“不错，第一次就效果如此明显，比我预期的还强一些！你和我说说另一个气窍什么属性的，我帮你看看什么情况！”

“好像有两种属性...一种红色应该就是火属性了，但是灰色是什么属性？”沐余说到。

“红色！灰色？一窍双属性！”大叔着实被震惊到了。这小子气海如此诡异！普通启灵师拥有其中任何一种气窍都能被称为天才，还是那种最顶尖的，但是两种气窍出现在一个人气海，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安！而且...拥有灰色属性，大叔脸色阴晴不定。

通常情况下，启灵师气窍都只有一个属性，但是也有例外，有些人的气窍会同时显示两种属性，人们称之为一窍双属性，一窍双属性的人，吸收灵气的速度将是普通启灵师的两三倍甚至更多，一窍双属性启灵师一经发现，都是各大势力争相争抢的人才，培养好了就是日后宗门或者家族的顶梁柱，这种人就是所谓的天才，双属性出现的概率，也就比空间属性的高一些，万年来也有那么几个，而空间属性因为特殊的原因，是几乎不可能和其他属性同窍的!其实除了九大属性外，还有一些属性是九大属性变异产生的，这类变异属性通常都有不逊色风，雷属性，甚至光，暗属性的发展潜力，比如目前所知的水属性变异的白色冰属性，丝毫不逊色风，雷属性！

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大叔轻轻松了口气，看向沐余正色道：“沐余，既然你决心走这条路，那有些事我不得不告诫你，免得你小命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成为启灵师第一要则，永远不要让敌人看清你的实力底细！第二点，你既然气海有两个气窍三种属性，虽然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以后尽量少用空间属性，除非遇到生死攸关的事，而第二个气窍显示的灰色属性，我希望，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拥有这种属性，而且能不用就不用！以后若有一天，被逼不得不暴露灰色属性，那么看见的人，一定得死！”

“这又是为什么？”沐余疑惑道。

“因为据启灵历记载，灰色，是一种暗属性的变异属性，人们将其称为死灵属性，上古时期曾有一个人拥有这种属性，此人长年受死灵灵气影响，最后神志不清，几乎见人就杀，成为当时启灵师的噩梦，后来上古时期出动了二十余位巅峰强者才终于将其击杀，而这二十余位半数多被他拉着陪葬！若是让人知道你拥有这种属性，我敢肯定，你将会成为整个大陆的敌人，所有人都会想方设法杀了你！”

“这么恐怖！”沐余倒吸一口冷气，想起大叔说的死灵属性，低下的头，让人看不清表情，沐余低声询问道，“那大叔你呢？你也想杀我吗。”

大叔怔了怔，似是没想到沐余居然会问这个，看着沐余低下的头，大叔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傻小子，乱想什么，要是我想杀你，还和你废话这么多干嘛？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变成那种魔头！”

沐余展颜一笑，虽然知道大叔会说什么，但亲耳听见想要的回答，还是很感动，毕竟大叔，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还来不及表示自己的感动，大叔接下来说的话，让这些感动即刻烟消云散...

“就算你因为死灵灵气影响，就凭你那点微末实力，我一巴掌就能抽死你，大不了将你抓回来关着！哼哼，能让本沐大爷正眼相看的人可不多！”

沐余瞪着大叔，心想到底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大叔的...

“瞪什么瞪？不用做晚饭了？和你说了这么多，要饿死老头子我？可怜我一个老人家，辛辛苦苦一把屎一尿将你拉扯大，没想到要你做点饭都磨磨唧唧的...”

“你要是往脸上抹点唾沫，或许会更逼真些！”沐余嘲讽道。说完转身开门，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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