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相越界》——指月懿生》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刀在笑》——好多绿叶。
序章一:右手
整片天空现在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黑色。
整片天空只有一种东西,那就是无边无际的黑云。
黑云从正午就开始聚集,到了傍晚早就层层叠叠,如同一张大网,笼罩在萧家镇的上方。
云层压的极低,和远山连在一起,一抬头就是阴云阵阵。
风很急,镇中的那杆萧家大旗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有数只黑鸦落在上面,随风摇摆,咕咕呜咽,令人好不心烦。
空气潮湿且闷热,常住此地的人都清楚,这是要变天的前兆。
雨,随时会来。
萧家镇位于江边,多以泥沙滩地为多,不宜耕做,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以打鱼为生,每逢这样的天气,人们都是早早停靠渔船,回家休息去了。
所以,虽然时间才是晚饭刚过,街上早就没了人影,家家关门歇业,一片萧索。
整个长街只有镇东的那家蔬菜店还亮着灯,昏黄惨淡的光在这狰狞的夜晚,像极了一朵飘忽不定的鬼火。
正那时,从镇子东门走进来一个人。
映得那昏黄的灯光,能看见他头上带着一顶极为普通的斗笠,再普通不过的竹编斗笠。
身上穿着一套极为普通的白衣,再普通不过的纯棉白衣。
脚上也只是穿着一双极为普通的黑靴,再普通不过的白底黑帮长靴。
他虽然故意将斗笠斜戴,让人看不见他的脸,可不论谁,一眼就能瞧见他那棱角并不分明极为普通的下巴,和下巴再普通不过的一撮胡差,很明显,他一定也是一副并不俊美的普通面貌。
他不见带刀,也未见佩剑,步伐虽然轻巧,也不似是用了什么灵妙的轻功,只是一步一步,平静而有节奏。
他,的确很像一个途经此地前来借宿的普通人。
可惜,他不是!
因为,你没看他的手!应该说是他的右手!
他的左手一直背在身后,不见动作,平淡无奇,让人惊奇的只有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一直放在身前。
这是一只皮肤白皙光滑,如白玉,手指纤细尖长,如春笋的手。
这是一只如同女人,不沾尘世,不惹凡俗的手。
更让人注意的是,这是一只在黑暗中发出淡淡荧光的手。
如果只具备这些条件,这仍旧只是一只普通的手。
可,这只手太过于灵活,这是唯一一处让他脱离普通的地方。
他从东门进来,不多不少走了一百二十一步,不紧不慢,不急不燥,每二十步他就会伸出他的右手,轻轻一扬一收,然后他的指间就多了一片随风而来落叶,此时,他的手中已有了六片。
这种手法,看起来很像是江湖中颇据盛名的捻叶指法,可又有所不同,捻叶指法讲究的是以柔克刚,用圆滑的动作借力卸力,练至大成能接下快如闪电的飞箭。可他用的指法,刚劲霸道,出手快而狠,反倒更像唐门中的夺星指,而且他已能做到把落叶全都夹在同一两指的中间,这已是只有武林中的暗器名家才能做到的。他,是一个暗器高手,不置可否。
当他手中夹住第九片落叶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
他慢慢转过身,站在萧府门前。这是这座小镇最豪华,最气派,最大的宅院。
他只沉吟了数秒就毫不犹豫的走向那扇大门。
这是一扇朱漆大门,庄严古朴,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涂上一层厚厚的朱红色漆料,鲜红明亮,几欲滴血。
这扇门没有上锁,从这座大宅建起到现在从没上过锁。这扇门也无法从外面打开,因为它一直从里面栓着,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没有人见过这扇门打开过,尤其是从里面打开。也没有人见过有人从里面出来过,从门内出来。
可是,这里的人都知道这座大宅是住有人的,因为这座小镇就是此人出钱建造起来的。更因为,每天都有同一个人来到这扇门前,做着一件大家早就习以为常的事。
这个人当然不是他,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以前从未有人见过。
这个人名叫阿福,就是镇中唯一那家还亮着灯的蔬菜店的老板。
每天的正午十二分,他都会准时提着一篮新鲜的蔬菜来到萧府的门前,他从没靠近过那扇门,更没有进去过,他每次都是把蔬菜放在大门两旁的石狮子口中。那是两尊很大的大理石雕的狮子,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两只狮子大小不一,左边的那只比右边的大,左边足有两人那么高,右边的却才一人而已。两只狮子一左一右,栩栩如生,威风凛凛,却也有几分怪异。
相同的是两只狮子的口都很大,所以每当蔬菜多时,阿福就放在左边的石狮子口中,蔬菜少时,就放在右边的石狮子口中,也不知是有人与他规定,还是他闲来无事的做法,颇有原则和规律。
当他放好后,就立刻转身离开了,每当他回到店中时,那个他装菜的篮子就已经放在靠墙的案几之上,篮子中的蔬菜已经没了,只放着一枚铜钱或者八枚铜钱。
所以阿福明白,这座神秘的宅子里住着的是很有本事的人,神秘而高深莫测。他从来不敢去揣测这是一些什么人。
可是他今天却想了,他想了不止一会了,从今天送菜回来他就一直困惑不解,因为案几上第一次没有篮子和铜钱。所以他一直在等,也一直在想。他或许在想,那人肯定是有事耽搁了,晚些就会送来,他还特意开着灯,害怕送钱的人夜黑看不见路。
所以,当他一踏进东门时,阿福就看见他了,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右手,看见他靠近了那扇神秘的大宅。阿福似乎有些紧张,或许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他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于是他紧紧的趴在窗台上,缓解着腿部的不着力。他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走向朱漆大门的他,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然后他看见他抬起了他的右手,然而他并没有去扣击门上的铜环,他把那只白玉似的右手放在了门缝之间,轻轻一推,里面铛啷一声脆响,那扇厚实的大门居然应声而开。
门越开越大。。。。
吱。。呀。。。吱。。。呀
整片天地兀地只剩这一种声音,凄厉而惊悚,如同九幽的鬼嚎。
他左脚先一步进入,随后右脚跟进,整个身影没入黑暗。
这是一个很别致的院子,一进门就能模糊看见道路两旁各个品种五颜六色的香菊,香气怡人。院子中央有一棵很粗壮的古松,枝繁叶茂。
松树之下有一座八角矮亭,想来是迎客之地,亭中有一圆桌,圆桌周围摆放着八个圆凳。
这些他都一眼就看见了,踏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全都看见了。
其实也不是他的眼力过人,只是他进门的那一刻,就发现那座小亭早就亮起了烛光。
看来,这座大宅的确是住有人的,而且住着八个人,他们就坐在那个八角亭中,坐在那八个圆凳之上,他们全都清一色的紧身黑衣,黑巾蒙面。桌上虽然放着茶壶和杯子,他们却也不见喝茶聊天,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目中有忌惮,有愤怒,有不停跳动的猩红烛火。
唯独没有惊讶和诧异,对于他的出现似是早有所料。
他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未曾再挪动一步。
他的身前是那个八角矮亭,和亭中的那八名黑衣人,身后是大开的院门,掉落在地的粗长门栓和一片黑暗。
剑拔弩张!!!
他们其中一人先开了口:是你送来的纸条?
是的。
你可知你要我们杀的人是谁?
知道
虽然你指定的左边的狮子,可以随意要价,但这份钱,我们没法挣,你应该知道,这座宅子姓萧,包括我们在内,都是属于他的。从你用落叶切断栓木可以看出,你有点本事,所以,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们可以既往不究,这样也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厮杀。
呵呵,他笑了,那是很明显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你笑什么?他们其中一人愤怒的问道。
你们错了。
什么错了?你认为我们八人打不过你?
不是这句,虽然这也是一句实话。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们把宅子的名字弄错了,这是属于我的宅子。
这话一出,院中的八人突然惊起,映着烛光能很清楚的看见他们额头上冒出的丝丝冷汗,其中一人颤抖着问道:你是谁?
我姓白。
你姓白??!!!院中八人异口同声,声嘶力竭,仿佛听到了一生中最让人恐惧的话语。
然后他们竟然都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不知主人回来,还望恕罪。
主人???不不,我不是你们的主人。
你不是?
我不是。我的奴隶只有一个,那就是萧江。
我们八人愿意代替萧兄为你做牛做马,只求你放过他。
你们在和我商量?
是的。
可是我从不和狗商量,更不会让狗去做牛做马,狗只能做狗。
你!!他们气急道:不过今天你却该考虑考虑。
为何?他问道。
因为今天你所说的狗有点多,你不答应,我们就会一拥而上,你只有一个人,难免是要见血的。
他一声冷哼,然后道:你们可以试试。
霎时间,风云变幻,那八人也不知使得什么轻功,倏乎就跳将到院门而来,团团把他围在中间。
带勾的,带尖的,带链的,带叉的,带刃的武器,全都齐刷刷的亮了出来,发出幽幽白光。
他不见一丝紧张,反倒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那萧江武功没教你们多少,武器倒还给你准备得齐全啊,骇人的把戏倒也不少,放在任何一个人遇见你们一群突然一闪就围了上来,难免会胆战心惊,失了先机。
话才说完,他居然慢慢化作一阵轻烟,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然后黑衣人身后的亭子中传来他的轻笑:不过这招对我没用。
黑衣人早就骇的神形俱荡,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功夫,其中一人弱弱道:你是人是鬼?
这,你就别管了,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告诉我萧江的所在,要么去死,考虑时间五秒。
然后他也不等别人应答,倏地就自己数了起来。
五
四
三
那八人相互看了几眼,眼中逐渐变得冷寂起来,上,和他拼了。
刹那间,刀光剑影。
他也不见还手,依旧那般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左手背于身后,右手置于身前,甚至还在数他那还未数完的五秒,仿佛临近他身前的不是寒光四射的八柄武器,而是一人一羽挠痒的鸡毛。
二
一
他总算数完了,如果这会有他人在场,定会觉得这五秒格外的冗长。
他,终于动了,不过只是略微抬高了自己的右手,随即右手轻飘飘的晃了晃,就像手酸了,活动一下似的,然后那八人突然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就像被人点了穴道,不过只有他知道,那八人已经死了。因为他右手中的那剩余的八片落叶,不知何时已穿透他们的心脏,飞向四面八方。
序章二:左手
亭中的火烛不知何时早已熄灭,再也没有一丝声音,连初始稀疏的虫鸣声都刹那无声无息。
天地静得可怕,仿如人间地狱。
忽的一道刺眼的闪电立劈而下,紧随其后是隆隆雷鸣雨。
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刺目的闪电中,恰好能瞥见他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意,似冷笑,又似苦笑。
他第一次抬起他的左手,那是一只带着蚕丝手套的左手。
他用左手轻轻拨开了离他的头,颈,胸,肚,多处要害只差一毫的八柄武器,八人这才应声倒地,姿势各异,却又恰好围成一个圆形,一如院中婀娜多姿的秋菊。
他抬脚从尸体上跨了过去,走向那扇大门,那道他进来时的朱漆大门。
.................
今天对于阿福来说,无疑是最为意外的一天,他第一次没有收到他的菜篮和铜钱,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打开了那扇大门,第一次看见有人走进那扇大门,最让他惊讶的是,他又第一次看见有人从那扇大门走了出来。
阿福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想从那个在他看来充满神秘和好奇的人身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令他失望了。
他依旧右手在前,左手在后,一步一步,很有节奏的缓缓而出。
头戴竹笠,一身白衣,脚踩白底黑帮的长靴。从那他自认为高深莫测的院落出来,依旧如同闲庭信步。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来时手中的那九片落叶不见了。
阿福又把他瞥了一眼,自认为再也看不出什么,然后就开始收摊,他抬头又看了看苍茫的雨幕,小声嘀咕,看来今天的钱不会再送来了。
阿福收完摊上的第一堆蔬菜,正准备拉起门上的雨棚时,他已经走到了蔬菜店前。
他诧异的看了阿福一眼,而后缓缓离去。
苍茫的雨幕因他的离去,似乎更加肆意,雨,又大了。
出了村口是一片繁密的杨柳林,白天婀娜的身姿,在这漆黑的夜里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
他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走将进去,左拐右拐,来到一座破庙,这里是他白天就选好的栖身之所。
他来到庙中的佛像跟前,自佛像后拿出一个包裹,慢慢打开,从中拿出一个火摺,用杂草升起一堆火,然后盘膝坐下,喝起了小酒。
窗外的雨更大了,电闪雷鸣不断,他扭头看了看左窗,那里不知何时聒躁的蛙鸣也伴随着雷鸣应和起来。
他又拿起包里的干饼吃了起来,只不过才吃一口,忽的就大声咳嗽起来,他面色微变,快速的在胸前点了几下,居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中毒?!他急忙运功将毒逼出。不过我何时中的毒呢?难道是那八柄武器上面萃了毒?他诧异道。像是问别人,又像自言自语。
没人回答他的疑问,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人,回应他的只有阵阵雷鸣和聒躁的蛙鸣。
他隐隐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他,他越想越觉得可怖,一个旱地拔葱就跳将起来,飞一般的掠了出去,四下寻找,一无所获。
回到庙中时,他突然发现有了些许变化,这时他似乎才发觉他果然是遗漏了什么,他目露精光,似惶恐,又似在惊喜。他又一次飞掠出去。
他的身影在密林中来回穿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他迫不及待的想去证明什么,不知不觉衣衫都被柳条划破。
再次来到村口时,他再无初来时的风采,竹笠不知何时早已掉落,露出他些许凌乱的头发,衣服也破了数道划痕,白帮的长靴也满是泥泞。不过到了村口他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一步一步自外向内走来,走的依旧很有节奏。
阿福再次看到他时,目中的诧异显而易见。他能看出这个人就是开始那个风度翩翩的神秘竹笠男子,因为那套衣服,那双鞋,和那撮普通不过的胡茬。
这时他早已收完了最后一堆蔬菜,正准备关门睡觉,忽然见他来了,不由得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这名男子无疑让他无比的好奇。
他是来干什么呢?是要再次进入那个院落?是要在这镇中落脚?还是在村外遭遇了仇人的追杀前来躲避?还是来找我的?想到最后一个问题时,他自己都不自觉的笑了笑,他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怎会于这个看起来就不俗的人扯上关系。于是不在迟疑的就准备拉上房门。
老伯。
一声爽朗的叫声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回过头时,他已在他的小店门前。
你,你是在和我说话?阿福惊讶的问道。
是你啊,你可曾见到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有什么事啊?我已经关门了,不早了,该休息了。
不急老伯,我想问你一点事,顺带讨口饭吃,不瞒你说,我的干粮被人下了毒,现在实在是饿的慌。他一边说着,一边自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向阿福抛了过去,咣当一声落在店门前。
阿福看了看地上的银子,迟疑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房门,那就请进吧。
然后在他进门后,这才颤颤巍巍的捡起银锭,捧在手中,喜笑颜开。
他慢慢悠悠的走进门,穿过杂乱的堆着蔬菜的前厅,在内屋的桌前坐下,右手在前,左手在后背着。
外面传来关门声,许是叫阿福的老伯已关上的店门。
桌上的一盏油灯不断的扑闪着,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盏灯,不知在想着什么。
阿福自他背后慢慢走过,我这就去准备点饭菜。然后进了另一扇门。然后不一会那间屋子亮起了光亮,响起了做菜声。令人食指大动的浓厚香气也不断的飘散出来。
他,淡淡一笑,他的确是饿了。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花了大价钱,阿福也是不吝啬,短短一柱香的时间竟做出了四道小菜,不知味道如何,光是那卖相就能与大酒楼的品相媲美。菜好了,酒也上桌了。
你也坐吧。他淡淡道。
阿福闻言,在桌子对面也坐了下来。
他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阿福。
阿福一愣,随即心领神会,率先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拿起筷子把每盘菜都尝了一口,笑嘻嘻的对他说道,没毒。
然后把自己的酒杯放到他的面前,斟满了酒,把自己的筷子也递了过去。
他果然不再迟疑,左手接过竹筷,吃喝起来。
眼见一桌菜,一壶酒就吃完了,他没事,阿福却像是中毒了一般,汗流不止。
他毫不在意,喝完最后一杯酒,淡然的看着阿福,你似乎有问题要问我是么?
阿福的汗更多了,居然顺着脸颊不断的滴落,你为何没事?
这话问的的确有些突兀,好像他盼望着他会中毒一样,酒杯是他自己用过的,竹筷也是,就连每道菜他都自己尝了一遍,为何别人要有事才对?
他淡淡一笑,这个问题,我最后再告诉你,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千面罗刹,满香玉。
当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叫出来时,他居然连冷汗突然都停止了,他就像看鬼一样盯着他,你,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他冷笑道,我来这里已经半个月了,晴天,阴天,雨天我都经历过,何时那柳林中有了蛙鸣?
经常卖菜的伙计怎会把蔬菜摆放得如此杂乱?
一生都在这偏远的地方的农夫,怎会做出这般只有大酒楼才能吃到的美味?
一个疑问接着一个疑问,让满香玉如坐针毡,如至冰窖。脸色越来越白。
最主要的是你的手出卖了你!我第一次从你的摊前路过就注意到你的手了。所以装作会中毒,只为了让你觉得有机会杀掉我。
是我的手太过于年轻?
不是,是因为你手上虎口处的老茧,那很明显就是常年练刀导致的。
满香玉苦涩一笑,我处处小心,看来依旧小看了你。
告诉我萧江的所在,我可以饶你不死。毕竟你给我做了这么美味的一桌酒菜。
可惜,可惜我无能为力,只能拼死一搏,我的妻儿还在他们的手上。
说罢满香玉突然从桌底掏出两柄长刀,快如闪电般向他砍来,他快速的一个后跳,双刀擦面而下,锋利的刀刃直接砍掉桌子的一角,满香玉毫不迟疑就地一个翻滚又一次欺身到了近前,双刀一上一下刺向他的大腿和腹部,二人一攻一守,快速在屋内周旋,铿锵声中,不断有器具被砍翻或踢到,屋内一片狼藉,眼见满香玉誓不罢休,他倏的跳到屋中唯一残存的那方桌前,而后他蓦地用右手捻起那朵烛焰,闪电般弹出,烛焰在空中一分为二,电光火石间已击中满香玉的双眼。
他静静地看着瞎了双眼,疼得满地打滚的满香玉,告诉我,他在哪?
满香玉翻滚了几下,总算平静了下来,我不知道萧江在哪?不过我知道你要找的另一个人还活着。
他惊喜万分,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颤抖着问道,你知道,你知道他还活着?!他在哪?他被萧江藏在哪里?
满香玉咬牙切齿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黑暗中,他毫不迟疑就闪了过去,左手提拉着满香玉的衣领,告诉我!
好,我告诉你,他很快就会来找你,如果你没死,说着一口咬在他的左臂之上,而后状若疯狂的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没中毒全是因为那双手套,不过这次你必死无疑,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所有的进攻都是为了这一步铺垫,我的嘴里有化尸丸,看来你见不到他了,要和我一起,一起,一起......
满香玉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没了声息,应该是死透了。
他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像是在回味满香玉最后的话语,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三十多岁的人居然就那般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们的儿子还活着,如烟你听到了没?
谢谢你,满香玉,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不会陪你一起去死,因为你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如何从那地狱一般的地方走了出来,说着他在闪电的光亮中又一次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慢慢褪去那只蚕丝手套。
满香玉,你看,你看我的左手。
可惜,满香玉他再也看不见了,因为地上只有一滩血水。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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