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人躯》——痴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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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前夕

“快过生日了，为什么总感觉他们有点不对劲。”我抬了抬眼皮看着忙碌的家人，最近他们没有往日那些喧闹了，安静的很。每个人都安静的忙活着自己手头的事。“这也好，可以安静的看会书。”

我又翻开了那本《呼啸山庄》“只有孤独才是真正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这句话好像符合了我这几年的心境，不善言辞，胆小，谨慎，从来与人为善，一直与孤独为伴。“叮咚”手机呼吸灯闪烁一下，是短信张宁宁的，哦还有一个瞎了眼看上我的女朋友，她叫张宁宁，和我一个班级，长相一般，学习一般跟我差不多没什么朋友，安静的眼睛像一泊宁静的湖，她和我不同的是我不交朋友是因为我不善言辞，她不是这样，她说过“我不喜欢和那些有好多朋友的人交朋友，只希望成为那些朋友少的人的朋友。”她说这样就不会遭到朋友的冷落，这就是她跟我交朋友的原因吧，朋友少的人怎么会好相处，这也是她朋友少的原因吧。

“你明天就过生日了，今晚出来一起吃个饭吗？八点老地方等你”短信上写着。我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五点了，回了一条“好啊”，我放下手机继续看着书。妈和奶奶在准备生日的菜品，我很奇怪为什么要准备这么早。

时间过得好快，时钟响了十九下，我一下下数着。合上书，闭着眼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有点不太对劲，算了，随便换了身黑色休闲装，出门等了个出租吃饭的地方离家不远，一会就到了，下车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还合适，往店门口瞅了一眼，张宁宁已经在那等着了。

“这么早就来了啊。”我冲她摆摆手。“没有我也是刚到一会。”我打量了她一下，黑色短袖一条七分黑色牛仔裤，店门的灯光已经亮开了，照的张宁宁身材凹凸有致，一双休闲鞋不停的点着地面，“那么，我们进去吧。”张宁宁打断了我的打量，我才发现盯着人家看了好久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啊，走吧。”她拉起我的手往店里走去。

“廖阿姨，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菜吗？”刚坐下张宁宁就冲老板娘喊到，我们经常来吃饭，所以就习惯称老板娘为廖阿姨。“有啊，今天我们大厨学了一道新菜叫‘百年好合’，哈哈哈。”老板娘冲我们笑道。“还真有啊。”我抬头看着廖阿姨。“有个屁啊廖阿姨开我们玩笑呢！”张宁宁反手打了我的头一掌。“呃....”我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别人都反对早恋的，廖阿姨对我们这一对倒是感觉挺好的，她总是说“年轻的时候就应该早早谈个恋爱，要不留着大把青春干什么。”之类的话，说完还总是闭上眼，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来几样我们平常吃的吧，明天霍艮可是过生日呢。”张宁宁抬起头调皮的看着廖阿姨“哟！过生日啊，那我得给你们好好准备一下了。”说完廖阿姨回头去厨房招呼了。

“霍艮今天很精神呢！”张宁宁看着我眨眨眼。“还好吧，你今天倒是很好看呢。以前没发现身材很棒呦！”说着我眼神瞟向了张宁宁的胸部，真是不小的胸，不禁啧了几声。“你什么时候开始不正经起来了。”她舔了舔嘴唇，向我发起**。“诶诶诶，别这样，难受起来没法发泄。”我赶快移开了视线，避免自己控制不住场面。“咯咯咯~。”张宁宁调皮的笑了起来，“看在你今晚过生日的份上，今晚给你个惊喜哦。”又用**的眼神看着我。“好啊，吃完饭别走。”我回应道。

很简单的三个菜，和平时不同的是量多了而已，廖阿姨自己又给我们加了一个菜，刚上完，“叮咚”手机闪烁了一下，“是爸的短信。”我冲张宁宁说了一声。她点点头，示意我回信息。我看了一眼“今晚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我感觉很奇怪，回了一句“为什么啊？今晚又不过生日。”“速回！！！”父命难违。只好同意，我把短信内容给张宁宁看了一眼，她眼神中略带失望，我也有点，饭也吃的比较沉默。

刚吃完，我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十分，时间还早。“你俩怎么吃的没声音啊，平时不是都是笑嘻嘻的吗？”廖阿姨过来收拾桌子顺便搭了句话。“没什么。”我冲廖阿姨摆摆手，付了饭钱。收拾完后我对张宁宁说：“时间还早我们出去转转？”“好吧。”张宁宁收拾背包眼神略带失望。

“往哪边走啊？”我问道。“都行啊，往你家那边走吧，一会我打车回家，反正你十点就得回家，顺路走咯。”张宁宁语气略带气。“嗯，好啊。”我抱歉地说。“诶不过为什么你家那么奇怪啊，哪有前一天晚上过生日的。”张宁宁皱起那柳叶眉向我问道，“还有你那名字也奇怪，谁会给孩子起名叫霍艮呐？霍艮，祸根，多晦气。”“名字我记得我跟你解释过了吗，我们家东北有一个艮山，我就是在那个山上的东北方出生的，所以叫霍艮。”“山上出生？你不在医院出生的吗？”她十分惊讶，嘴长的要吃了我一样。“啊，我们村出生不会去医院的，有好多接生婆，好像还是世代相传的，而且出生后十五岁之前不能出村。”“哦？神秘哦。”张宁宁好像提起类兴趣，眼睛里闪着光，“那么你在东北方出生叫霍艮，有没有在其他方位出生的叫什么霍巽霍离什么的。”“这些八卦方位知识不应该很冷门吗？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我疑惑地看着她。“人家喜欢你嘛，看你天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我也就去了解了一下。”她眨着那双大眼，有着让人无条件信服的魔力。“好吧好吧，确实有那么几个人，小时候我们还天天在一块玩的呢，我们六个兄弟姐妹，同年同月同日生，说来也巧，我们都在附近的山上出生名字也差不多，你说的那些人都有，还有霍坎、霍震、霍兑。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只是现在不怎么联系了。”“奥~这样啊，那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啊？”她又问我。“乾坤村。”我看了一样时间九点四十了，我也快到家了，简单的回答了她，“那个快到时间了我先回去了啊！”“真的不在陪我一会了吗？”她又眨了眨眼。“不了。”说完我就往回跑去，“你回家路上小心点啊！”没听见她回答我，我突然有点怨恨我爸，为什么打扰了我的好时辰，没办法啊，父命难违。

回到了家，推开门看见爷爷正领着全家收拾东西，“干嘛呀？这是。”我问到。“回老家。”父亲简单的回答了我，“上车。”“噢，好。”刚走到门口，突然，爷爷用鹰一般的目光盯向了我家楼前那棵槐树后边：“出来吧，小姑娘，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树后出来，“没，没什么，我就是好奇想来看看，提前一天是怎么过生日的。”张宁宁的声音有些颤抖“艮子，你同学？”奶奶站我后边问我。“嗯..啊，是啊”我也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算了，你走吧，没什么好看的。”爷爷冲张宁宁摆摆手，示意她离开。看着张宁宁走远后父亲投来幽怨的眼神：“你不要随意跟别人说咱家的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然后看向爷爷：“爹，时间不早了，咱走吧。”“好。”爷爷先上了车。

回村 奇怪的成年鬼戏

因为回村人数比较多，所以父亲开了那辆五菱宏光，夜晚很暗，父亲将车开向乾坤村，我的老家。一路上我都怨恨着父亲，既让我多交朋友又不让我说自己家的事。什么都不说怎么能交到朋友。“那个女孩对我们家了解多少？”突然爷爷打断了我的暗怨，“不多，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就对我有点基本了解，我爸不让我跟别人说话。”说完我看向开车的父亲。“臭小子，我是这么跟你说的吗？你别断章取义。”父亲一着急车不自主的晃了几下。“嗯，那就行。”爷爷没理父亲，继续点了一根自卷的旱烟自顾抽着。

车驶入了乾坤山口，可能由于夜色降临的原因，我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进入了一个黑洞，伸手不见五指提醒得淋漓尽致，父亲也不开车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清道路的，大约十分钟，眼前渐渐亮了起来，村口的轮廓渐渐清晰，夜幕笼罩着整个乾坤山，十一点半了，乾坤村灯火通明，“乾坤村”三个大字渐渐驶入眼帘，村口几个人举着火把，看样子等待多时了，父亲停下车，村民们拥上来帮拿父亲行李，爷爷跟几个村民寒暄着什么，我站在车前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村落。

“乾坤村”人高的村碑，两侧还立着两个奇怪的人形守卫，一个有翅膀没尾巴，一个有尾巴没翅膀，相似的是手指般长的獠牙，发着森森的寒气，手指奇粗，指甲也长的可怕，瞪着略带血丝的两只眼睛，像是要杀死一切的侵入者。村碑后是一间间古屋，古朴的让人感觉穿越了，父亲开来的那辆五菱宏光跟这里格格不入，村落的上方一根电线也没有，这里是不通电的，照明的只有火，像是我读的那一篇《桃花源记》里描述的世外桃源，与世隔绝，连我身上的衣服也不属于这里。“诶，艮子，走了，快点进村。”父亲打断了我，语气还有点急促，看了一眼手机，十一点五十，没信号，手机来这也没信号。不禁感叹了一声这里的偏僻，小时候出村前，我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现代化产品。

“快点跑进来，快点！”父亲急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快点啊，快点！”他身边的村民也冲我喊到。我很奇怪但是还是快步跑了过去，看我进了村，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啊？”我问爷爷。“今晚过了你就知道了。”每次都是这些话，从小到大不管我问他们任何关于他们的问题，他们总会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习惯了，不问，跟着他们的队伍背对着乾坤村守卫，向村内走去。

妈妈和奶奶从进村就跟着那些村里的妇女走了，也不知道是去置办什么。爷爷领着我熟悉的找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家，房子不算小，门也是那么的古朴，推门进去，大院子在灯火的照耀下露出轮廓，很大，很古老，很熟悉，小时候打过滚的地方怎么会不记得呢，进了屋子爷爷和父亲各找出一件和村里人一样，和这个村子一样古朴的衣服，父亲顺手扔给我一件叫我换上，外面是绸子里面是棉，很舒服，很合身，找了一面铜镜，打量了自己一下，还不错，好看。

出了门看了一眼时间，一点了，人们都忘村子中央去了。中央一片灯火通明，所有人好像都来了，路上村民不断，热闹的很。渐渐走近，一个偌大的戏台闯入我的视线，大约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四五米高，四周有六栋古楼，四层，十几米高，戏台用不知什么材质的线与鼓楼顶部连接。戏台所在的广场很大，大约和有400米跑道的体育场那么大。

“为什么啊？村长，咱们平时不都很随意吗。今天晚上约束什么。”几个十分强壮的青年正在被村长训话。“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没有为什么，严格执行，谁敢违反，村法处理。”几个年轻人一听到村法两个字立马脸露怂像，连连点头称好。“诶，艮子好久不见啊。”霍兑和霍震看见了我，摇着手冲我打招呼，“啊，是啊，三年了，好久不见。”我回应他们。自从我三年前跟着父亲他们出村就再也没见过面，“霍离、霍巽，霍坎呢？他们今天也回来吧。”我问。“他们啊，他们在那边鼓楼正往这边赶呢。估计一会就到了。”霍兑说。“哈哈哈，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们可得好好聚聚。”霍震漏着那几颗歪得整齐的牙笑道。

“霍兑，霍震，霍艮你们过来。”霍离招手冲我们喊到。我们走向她，她把我们引向，广场西方的一个古楼，推门进去是一个大堂，很大，霍巽，霍坎都在里面了，村长坐在大堂中央，我们的父母也在。村长一脸严肃的把我们叫过去：“现在有一重要的事跟你们讲，你们一定要记住了。”村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严肃的很，深沉的眼睛转动环视着我们。

“早上六点之前，不管任何人叫你们出村，都禁止离开村子的范围，谁也不行，就算我叫你们，你们也不许踏出村子半步。”村长严肃的声音像一鼎黄钟被敲响。气氛沉重得让我感觉呼吸不过来，“听见了没有！”黄钟再次被敲响。“听见了。”我们六个稀稀拉拉的回答。“好了，明白就行，出去看鬼戏吧。”气氛缓和了一下，各位家长带着我们六个出了古楼，走向戏台。

“Duang~”钟声敲了一下，一点了，鬼戏开始了，乾坤村的鬼戏我看过两次，六年一次，乾坤村的人年龄差都是六岁，也就是六年才繁育一次，为什么用繁育呢？

每次鬼戏开场，全村的人都会来看虽然人声鼎沸，但井然有序，戏台只有鬼戏这一天才开放其他时间并不允许参观，我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跑过来看，结果都是让那个凶巴巴的老大爷赶走。据说演戏的并不是本村的人，我也不清楚还有别人会知道乾坤村的存在吗？

开始了，几个戴着的人陆续上台，台下一片寂静，虽然人多但是我从来没有发现有人吵闹的时候，那些面具个个面目狰狞，獠牙就像守卫村碑那些石雕一样，在人脸上显得更加诡异，一阵紧密的鼓声，扣人心弦，极其震撼，台下一片安静台上也没有话语，只有鼓声和动作，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带着面具的演员们，不说话只有偶尔的几声嘶哑，或几声尖鸣，火把照亮着全场。

我虽然备受震撼，但是我本性是一个向往安静的人，多震撼的场面也不耽误我思考。我突然想起来这一切好像都十分诡异：村口的石像，十二点前必须进村，六点之前不许出村，这一天每个人好像都很奇怪，走在路上的我收到的眼光不是好久不见的惊喜或亲切，而是担忧，我在他们眼神中看到了满满的担忧，村子说不许我们几个出村，也不排人了监视我们。

戏台上一声尖利的嘶哑，把我拉了回来，看向戏台，一个戴着红色面具的演员，正等着他那铜铃般的充满血丝的眼看着我，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冷，无处可逃的感觉，换了个动作，他又不看我了，身段妖娆，我甚至猜不透她的性别，非男非女亦或是亦男亦女。我环顾了四周的村民们，眼中毫无波澜的看着戏台，如果不是他们胸口那一起一伏，我差点怀疑他们是不是一群站着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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