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妖圣》——寒衣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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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妖国无妖

妖历二〇〇七年夏天，楚州南江城宁远县一辆奔向城内的马车上。

宁远县离南江城很远，又是夏天，天气炎热。车上一个马夫在赶车，车内一个清秀少年昏昏欲睡。

突然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就那么一瞬间，乌云遮住太阳，黑压压一片。

马夫措手不及，来不及勒马停车。乌黑的天空中一道金光射下来，仿佛太阳落地，没人敢睁开眼睛看那是什么东西，顿时把整片大地都映成金色，随后眨眼消失。

天空中的雷电风云也迅速散开，恢复到刚刚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马车内的少年猛地从噩梦中醒来，茫然看向四周，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然大变。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惊骇！

“刚刚出现在我脑子里的是《钩玄金同真经》？”

“还有钻进我体内的是一只青铜麒麟兽。”

“难道……？”

“我成为了钩玄妖圣的继承人？”

林锋暗暗心惊，这完全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成为钩玄妖圣的继承人？那不是传说中的事情吗？

……

万古战神，钩玄妖圣。

乃是妖界妖祖天铜老人座下五大妖圣之一，五行属金，统战事，主杀伐，执掌西域诸天万界，修上古妖典《五行钩玄金同真经》，座下青铜麒麟圣兽，手执一对洪荒龙骨精金锤，万战不败，为妖界第一战神。

……

但是，这些都是传说中的故事而已。

妖界九重，包含星河亿万世界。

林锋所在的地方只是这亿万星河世界最最最偏僻的地方，自从两千多年前，妖界下三界大战之后，妖气迅速匮乏，甚至消失，这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妖修，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妖了。

虽然这里叫做妖国，但妖国无妖，已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了。那些上古妖圣，远古妖皇都只有在古籍之中才能翻找出来。而万古战神，钩玄妖圣也更加只是仅仅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而已。

本来林锋也没打算相信这个荒诞的事情，但就在这一刻，他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而又真实的梦，仿佛是一瞬间的事，又仿佛经历了亿万千年。

在梦里，他看到甚至亲身经历了一些钩玄妖圣的经历，在九重妖界，亿万星河世界中征战杀伐，镇压万妖，抵御神界之类的种种经历过往，感同身受。

此刻的他，如入定老僧，过了许久，才缓缓开眼。只是这个看起来才十六岁的小伙子，居然有一种深邃悠远，看透一切的眼神，仿佛这世间再没什么值得自己注意的了。给人的感觉就是：

历经沧桑绝人间，返璞归真证大道。

林锋望着浩瀚无边的宇宙，目光坚毅。说道：“妖界第一战神，钩玄妖圣。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了我，但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虽然我现在的处境也太差，但总有一天，我会踏上九重妖界，成为下一个妖界战神。”

……

但如今的世界是很残酷的，这里是妖界九重最下界，原本就是妖界九重当中妖气最最稀薄的地方。自两千年前下三界大战，这最下层的妖界便一丝妖气都没了，成为末法时代，所有妖民都变得普通平凡，再也没有一丝丝的战斗力。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千多年，时间久了，也就根深蒂固了，以至于如今的人们都已经不相信妖力，不相信妖气，也不相信妖的存在了。

如果什么时候某些人展现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力量时，大家都会觉得是假的，根本不会太在意。

如今的人们不再去想那些传说中翻江倒海，移山填海，能毁天灭地的力量了。他们追求的是权利、金钱的力量。

……

林锋望着天空入神的时候，马车里面掉出来一封书信，将他拉回到这个现在还是金钱权利，物欲横流的现实世界里来。

书信是母亲周芸留给他的：

锋儿，到了南江城以后，你刘姨会来接你，我已经把你托付给她，她会帮我照顾你，你要好好的在南江城读书！

你也知道自己的学习情况，再不努力，以后就别想入朝了。所以娘才找了关系把你送到南江城最好的学院里去。

你在南江城要多听刘姨的话，好好努力，不要辜负爹娘的期望！

林锋看着书信，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爹娘，你们放心，我会让你引以为傲的。”

……

林锋的父亲林沐白是宁远县的县令，母亲周芸却是来自京师皇都的名门望族，因为一段侠女救书生的机缘走在了一起，可是却得到了京师周家的一致反对。周芸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决然的跟着林沐白离开了周家。

林沐白原本也是楚州一个大家族的公子，只是远远比不上周家而已。为了向周家证明自己配得上她们的女儿，于是也离开家族，投笔从政，十几年来，不依靠任何背景，一步一步，凭自己的能力做上了一个七品小官。但跟周家还是差得太远了。

直到女儿林婴、儿子林锋先后出生，周家的态度才稍微缓和一点点，允许他们一家四口去看看。但等待他们却是各种亲戚朋友的冷眼嘲讽。

在周家人眼里，周芸与林沐白私奔在外，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私自成亲，还把孩子都生了，让周家在京师皇城把脸都丢尽了。

而林沐白的那点成就，在周家人眼里纯粹就是个笑话。平时跟周家来往的都是王侯将相，一个七品县令算什么？

而周芸是个好强的女人，在周家遭到羞辱之后，愤然去了越州，创立了天海阁。十年时间，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变成了执掌越州海运的佼佼者。

周芸觉得在丈夫身上是看不到希望了，而林沐白也努力了，但他们都没后悔过。女儿林婴不会给她施加压力，于是夫妻两就指望着林锋能给他们扬眉吐气了。不过，那是以前，现在的他们，期望好像已经变成了能让林锋入朝就行了，管它官大官小，高兴就好。至于别的什么扬眉吐气，打脸周家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林锋想起了一连串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到南江城门外了。

南江城这里还是挺热闹的，看着那些川流不息的人群，林锋一阵恍然。

“我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一步一步走吧！”

他淡淡一笑，往城门口走去。

……

此时南江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是用惊艳的目光偷偷打量着某一个地方。

一辆炫丽的马车停在那里，但吸引他们的并不是这马车，而是拉这辆车子的那匹马，居然是一匹全身红毛，长了一个角的独角马。

妖国无妖，大家都知道。虽然现在接近两千多年没有出现过妖了，但大家都知道，自己的祖先是妖，有妖力。而在两千多年前，妖兽也一样，横行无忌，但自从妖气溃散之后，这些妖兽也大多都绝迹了。除了蛮横的一些力量外，也不存在什么妖力了。所以，很多时候都被人们圈养起来，成为代步工具，他们也没力量反抗。

到如今妖兽的数量越来越少，物以稀为贵，能用妖兽代步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比如妖国皇帝的坐骑就是一只金毛龙狮。而且这些残存下来的妖兽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食物才能存活下来，这些食物又价格不菲，所以能养一头妖兽也能代表一个人的身价。

虽然这只是一头独角马，在妖兽当中并不是很起眼，但好歹也是妖兽，至少能卖六七十万妖币，在南江城的普通百姓眼里，也值得瞄一阵了。

更何况这辆马车上面还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大的三十多岁，小的十五六岁，容貌有点相像。

自然是刘姨和她的女儿楚雪莹。

此时的楚雪莹正冷着脸，眼睛斜视着城门外的官道，不耐烦的说道：“娘，他什么时候到呀？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

“刚刚阿宁不是已经去看了吗？就要到了，再等等吧！”刘姨对这个女儿很无奈。

林锋可是她义姐的儿子，这次送来南江书院学习，一个人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周芸把他托付给自己，自己绝对要尽心尽力。

“你林峰哥哥来了，你不高兴吗？你们小时候不是在一起玩的挺好的嘛！现在他来了，以后你们就是同院同学了，你在学院待的比较熟，多照顾一下他。”

刘姨对她这个义姐可是很在意的，因为周芸曾经救过她的命。

虽说妖国无妖，但是这世间，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有不公平，都会有恃强凌弱。即使没有了妖力，也会有弱肉强食。

妖国无妖，却素来流传着“妖侠”一说，他们锄强扶弱，惩恶扬善，也能凭一己之力，维护心中正义。而林锋的母亲，就是一位妖侠的弟子，曾经救过刘姨。也正是因为周芸有一层妖侠弟子的身份，才能在越州建立天海阁。

这让刘姨又感激，又敬佩，以至于爱屋及乌，听到义姐把儿子托付给自己，立马就答应了。

“好啦！娘，我知道了。”楚雪莹噘着嘴，心里有些烦躁。

楚雪莹虽然跟林锋认识，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他们家搬到南江城内来住了，在这里待了几年，进了南江学院，视野开阔了，眼界也就高了，每天出入的地方都是那些平头百姓不敢踏入的高档地方。林锋，终究只是在宁远县那种小地方出来的。看娘亲的样子，好像要撮合他们两个，这对楚雪莹来说，有点反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刘姨，你久等了。”

一个男孩出现在她们母女面前，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楚雪莹看了一下林锋，几年没见，样子多少变了一下，还是以前的路人级别，不过好歹认识，挤出一个微笑。

刘姨笑眯眯的看着林锋，似乎对这个少年很满意，嘘寒问暖，这一路上怎么样？确定没事之后，又马上拉着楚雪莹说：“林锋，这是谁，你还记得吗？”

林锋点头笑道：“当然记得。”

楚雪莹也打了招呼：“林锋，好久不见了。”

林锋看着她，再也没有以前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感觉了，似乎连朋友的感觉都没了。

林锋看出了她眼里的不在意，但他更不在意了。从成为钩玄妖圣继承人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他跟这些普通人不可能纠缠的太久，也不可能有任何的瓜葛了。妖界九重，下三界是最平凡的地方，他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的。

只是她是是刘姨的女儿，刘姨以前对自己很好，现在也是真心对自己好。以后，自己能帮她就帮她吧！不能让刘姨伤心。

林锋知道她也在南江学院读书，主动说：“雪莹，好久不见。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来找我。”

楚雪莹见过很多被自己容貌惊艳到的人，像林锋这样目光清澈的男孩很少，总觉得他跟以前似乎有点不一样了。虽然长得不算帅，但好歹气质干净，看着舒服。

“可惜家世和能力还是有差距呀，娘亲，你的想法绝对要泡汤了，最多像以前一样，做个普通朋友吧！”

楚雪莹心中暗叹，却大方的回道：“好呀！到时候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完全没在意，想自己的父亲是地方高官，母亲是个富贾，自己又长的漂亮，追求者多如牛毛，而且都是有权有势的。会有什么事情轮到他林锋帮忙？找我帮忙才是真的吧！

刘姨看着他俩说说笑笑，很是高兴，说道：“上车吧！先去看看刘姨给你找的房子，然后去我家吃饭，你叔叔也很久没看到你了。”

“嗯。”林锋点头。

马夫阿宁驾着马车，先去了林锋租房子的地方。

南巢湖畔。

这里风景优美，离南江学院也不远，地址很好。看得出来刘姨是真心为自己好，找房子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谢谢刘姨，让你费心了。”林锋诚心诚意的道谢。

刘姨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姐姐把你托付给我，你来这里就一个人，以后就把阿姨家当自己家了。”

“好的。”林锋用力的点点头。

林锋虽然感觉自己的意境变了，但心却是一样的，谁对我好，我就加倍对谁好，谁对我坏，那我也丝毫不会客气。

刘姨看的出来他话里的真诚，心情大好，说：“去我家吃饭了。”

出了南巢湖畔，马车向刘姨家跑去。

楚雪莹跟林锋都在马车里，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感觉话题不一样了，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林锋打个招呼，靠在窗口，闭上了眼睛。

楚雪莹见他不说话，也扭头看向窗外。想她在南江学院也是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女，区区一个林锋，还不值得她主动搭讪。

林锋可没像她那样想那么多，他正在思考自己以后的修行问题。

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了那本号称上古妖典的《五行钩玄金同真经》。

第二章：妖修境界

对林锋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修炼。

妖修分九大境界：

炼体、聚灵、妖丹、化形、通幽、神游、重阳、渡劫、妖圣。

据《钩玄金同真经》中‘钩玄篇’记载，上一任钩玄妖圣名为尹始，他的师父为上三界中的墨衣老祖，活了七十二万年，也不过是重阳之境。重阳境的妖修皆被尊称为“妖皇”，寿命长达百万岁。在妖界九重天内都是居于顶点的人物。

而尹始却千年修成渡劫期，超过墨衣老祖，封号“妖尊”。

又千年渡劫，成为妖界千万年来仅有的五个妖圣之一。超脱九天，飞升真正的妖界——雷霆世界。而雷霆世界之下的妖界九天，真正的名字为“炼妖界”。

因此：不成妖圣，终为蝼蚁。

……

不过，现在这些渡劫、妖圣之类的，对林锋来说还太遥远了。

林锋如今在妖界最下层，这里以妖国的面积最大，也最出名。但妖国无妖，人尽皆知，两千年前便是如此，妖气枯竭，这一界的人们可能连妖界有九天都不知道了，甚至连自己生活的这方土地上面是浩瀚星空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林锋试着运转《钩玄金同真经》里面的妖修法诀感应妖气。

心里暗道：“这里的妖气枯竭的只剩下微弱的一丝丝了，哪怕还有妖修，最多也就勉强修到聚灵期。”

“不知道我如今算不算得上是这一界妖土中唯一的妖修了？”

这代表着什么，林锋很清楚。他只要稍微修炼，说不定就能在这一界妖土中横着走了。

在林锋眼里，想要保护家人，无惧这些国家势力，聚灵修为就差不多了。

不达聚灵期，连妖修的大门都未进入，根本就不配成为妖修，因此在妖修中，只有真正到达了聚灵期，才能真正称之为妖。

他有上古妖典，最古老最高深的妖修法门，想要在这一方末法时代的妖土中，达到聚灵期，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马车一路走来，妖气有高有底，得找一个妖气汇聚的地方修炼，才能事半功倍。”

“如果再找到一些妖宝，最多三四年，就能成功聚灵了吧！”

不过，林锋又想了一下，这一界妖土，妖气这么稀薄，别说妖宝，找点稍微有妖力的药材都很困难吧！

他正想着这些问题，马车已经接近刘姨家了！

……

林锋租的房子在南巢湖的南边，刘姨家则住在南巢湖西南边，两处隔得并不远，一会就到了。

南巢湖的西南边是燕归山，刘姨家就住在燕归山下。而燕归山上则是一些达官贵人所居住的地方，听说在上面修建一个别院之类的，至少得花几千万妖币。

林锋望着山上，刘姨扭头看过来时，刚好注意到他的目光，主动说道：“我们南江城最出名的除了南巢湖外，就是燕归山了。山腰以上都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住得起的。那里的一个院子最便宜的也要上千万妖币。是我们南江城首富修出来供给那些大官和有背景的人住的。像你刘姨我，就算是把这大半辈子所有的资产卖掉都未必买得起。”

刘姨边说边摇头，叹息着：人比人，气死人呀！

“刘姨能在南巢湖片买下这么一栋别院，已经很了不起了。像我们家在宁远县只有一个小院子，还是县衙分配的，不照样住着吗！”

林锋见刘姨抿嘴笑了笑，很无奈的样子，又说：“刘姨喜欢的话，到时候我赚了钱，送几个别院给你。”

对于林锋来说，这尘世间的俗物算什么，到时候想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他修到聚灵，这一界妖土中的豪宅任由他选，他也未必看上眼。

说不定到时建一个洞天福地，比那京师皇宫还好呢！

刘姨也没当真，开玩笑似的说道：“那好呀！刘姨就等着了！到时候把你娘跟你姐也叫来，就在上面养老了。”

楚雪莹在旁听着，嘴角一弯，毫无痕迹的冷笑着。

燕归山上的别院，一栋就要几千万，你也就过过嘴瘾吧！又是个喜欢说大话吹牛炫耀自己的。

没一会儿，已经到刘姨家了。

刘姨家里的装饰看起来颇为富贵，又透露着一丝淡雅。进入大厅，便看见正上方坐着一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品茶。

他就是楚雪莹的父亲楚云山！现任南江城中州右长史。

见林锋进来见礼，楚云山坐在大厅太师椅上微微额首，并示意他坐在旁边。

“林锋，你来到家里，不必拘束那些繁文缛节。随便点，跟你叔叔聊一下。”刘姨招呼了林锋，自己叫了下人往后面去了。

楚云山慢条斯文的喝了两口茶，才看着林锋说：“你爹林县令还好吧，上次还是在建康城内见过他，已经有一两年了吧！当时他还被府尹夸奖过呢！”

“父亲身体很好，还提到过楚叔叔呢。”林锋对这些官场的东西也不懂，随便答应道。

此时他父亲为宁远县县令，从七品，论级别跟楚云山差不多。但一个是边远小县，一个是南江权力中心，前程仕途一目了然。

楚云山又提到林锋的父亲在官场上面的一些事情，但林锋根本就不知道回答些什么，只有微微淡笑。楚云山见他似乎不懂这方面，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看在刘姨的份上，楚云山转移话题说：“你母亲也很厉害嘛！听说她的天海阁掌握了越州十分之三的海运通道，很有魄力。”

林锋笑了笑，谦虚的说道：“我娘那是胡乱瞎搞的，刘姨在南江的珠宝生意才厉害，我娘那个天海阁，听起来还好。但我听我姐姐说，海运其实不好做，还养了那么多人，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钱，也就比以前好点吧！”

“是吗？”楚云山皱着眉头。林锋说的跟他听到的不一样呀！看林锋这样子也不像是撒谎，估计是他之前听到传闻都夸大其词了，被自己的妇人给忽悠了。

也对，周芸跟她女儿两个女流之辈，人生地不熟的跑去越州那样的大地方，怎么可能几年间就发展到那种地步呢？以讹传讹罢了！

想到这些，他脸上的笑容又淡了几分。

“那你的学习怎么样？”

林锋也没在意，自己几句谦虚的话，竟然被楚云山当真了，回道：“去年在县里考了一次，排在三百多名吧！”

南江境内一城九县，宁远县排名最差，在宁远县内排到三百多，想考个好的仕途，鬼才相信！听到林锋说出自己的学习方面，楚云山眉头皱的更厉害，笑容彻底没了，厉色说道：“你爹娘既然把你送来南江学院，那就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家里只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以后的你只能靠自己。”

林锋没有在意楚云山的情绪变化，因为不值得在意，只是礼貌性的回答：“楚叔叔说的是。”

自从成为钩玄妖圣继承人那一刻起，学习对他来说很重要，但不是学这些尘世间的繁文缛节，争名夺利。林锋要学的是如何修炼，如何成为那万古第一战神。

楚云山继续跟林锋聊了几句，发现他很多东西都不懂，不由摇头，对自己夫人姐妹家的小孩算是彻底失望了！

他想起曾经见过的南江城大都护唐大人家的公子，学习好，人才好，为人处世也好，对官场也颇有感悟，虽然不怎么深刻，但颇有新意，这个林锋跟他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看来的和夫人说一下，这个林锋根本就配不上雪莹。”楚云山心里想着。

刘姨想撮合他们两人的意思曾经跟他提过，他当时没说什么，想见了面再说。今日一见，大失所望。

“想必在雪莹自己心中，也看不上他吧！”楚云山对自己的女儿很有信心。

在刘姨家的这顿饭吃的很没滋味，若不是刘姨在，林锋应该起身走了。他不在意楚雪莹的轻视，也不在意楚云山对自己家的傲慢，只希望刘姨在这个家好好的。

吃了饭，刘姨对林锋说道：“你初到南江城，就让莹儿带你去城里面逛逛，熟悉一下路。”

林锋倒没什么感觉：“那就麻烦雪莹了。”

楚雪莹虽然无奈，但娘亲发话了，而且林锋确实刚来这里，好歹也是小时候的朋友，如果就这么拒绝也说不过去，只能点头。心里却想着，等出门了，随便打发一下就行了。

林锋向刘姨道别，跟楚雪莹一起出了门。

没走多远，楚雪莹对林锋说道：“这条路往这边走是回你家，往前面走是去城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自己去逛吧。”

本以为林锋会拿她娘亲的话来缠自己，却没想到他干脆直接的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便往前面走去了。

楚雪莹站在那里，看着少年孤单走远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有种想追上去的冲动。但又想到他和自己的差距，忍住了脚步，告诫自己：“楚雪莹，你和他之间的距离太大了，你们两是不可能，还是赶紧断了他的念想吧！这也是对他好！”

进了家门后，刘姨看见，奇怪道：“林锋呢？你没跟他一起出去吗？”

楚雪莹淡淡的道：“他说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楚云山在一旁冷哼一声：“就这小子也想追我女儿，真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这个中州长史的位置再挪高一点。这个时候如果上面的人帮他一把，能省下无数的时间和精力。

官场就是这样，朝中有人好做官！

南江城大都护唐大人家的公子似乎对他女儿楚雪莹有好感，又是同院同学。唐大都护见了他也跟他提过一两次，他就留心了。

这次林锋登门，他还想着这小子的家庭背景和能耐如果不比唐都护之子差，未必不能给他一次机会。没想到一见，和唐都护之子唐博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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