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十二颗星星》——智障范卡》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凤于飞天舞》: 特别请柬。
第一章 特别请柬
风云第一剑!天下第一剑!
烟雨大侠任平生,一剑动处九州寒!
冠绝天下名动江湖的烟雨大侠任平生于八年前突然金盆洗手,封剑退出江湖!从此,音信全无.....。人仿佛是远离了江湖,但江湖中有关他的故事、他的剑却在愈传愈盛,愈传愈神,他纯然便成了江湖中不朽的传说!
烟花三月,莺飞草长!正是江南好风景!
三月初八,诸事皆宜得好日子!更是江南四公子之一的慕容云峰大喜的日子!慕容云峰风华正茂,文釆武功皆当世一品!慕容世家乃江南望族,武林名门!而新娘子柳飞飞也是大家闺秀,江南有名的美人!真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珠连璧合的一双。直叫羨煞天下人!
慕容山庄灯火通明,红灯高挂!大红的"囍"字处处可见!整个慕容山庄欢乐喧天,人来人往。喜宴厅高朋满坐,胜友如云,杯盏交错相接声此起彼伏。慕容新郎春风得意,意气风发,正举杯游走于宾客间四处敬酒,"请!"请!""沈庄主一定多喝几杯呀!""楚大伯今天务必尽兴呀!小侄再敬您一杯!"说罢先举杯一饮而尽。"好!这酒我喝!一定多喝!"说着也杯举洒干。突然有人高声戏谑道:“大家还是改天再找新姑爷干杯吧!要是一个,不小心把新姑爷灌醉了,洞房花烛时上不了新娘子的床,当心新娘子一个个找你们算账呵!"一时戏声雷动,笑倒一片。慕容云峰也不觉一阵脸红,但依然合着众人笑声低首浅笑。接着,又有人道:"慕容公子的海量世人皆知,这点酒才到哪里!来!来!来!小弟再敬你三杯!祝你新婚大喜,早生贵子!"慕容云峰连忙举杯:"沈兄!请!"
酒过三巡。忽然有几个着喜服的年长婆子引着几个同著喜衣的年轻丫环从后面转进宴堂,当头的一个走近新郎处喜笑颜开的朗声道:"时候不早了!请新姑爷入洞房!"闻言,宾客里又是一阵噪动!
"请新郎入洞房!"
在喧哗,戏闹声里,众人簇拥着慕容云峰向洞房走去!
终于,打发走了一拔又一拔闹洞房看热闹的;终于,喜娘给举行了完了最后一项当地洞房仪式也反手带门出去了。
今天委实是个大好的日子,委实值得庆祝,委实值得多喝几杯酒。慕容云峰也委实有些醉意了!噢!也许不是酒醉!真正让他沉醉的应该是这眼前的人!
现在,屋里就只剩下他和她了!凤冠霞帔红巾销头的新娘子就坐在床沿!慕容云峰带着些许摇曳走到门口,凝气细听,门外已悄无声息。他轻轻反插上门,转过身!眼睛里的醉意竟刹时变成了笑意,他一步一步向新娘子走去......
用来挑起红盖头的姻缘尺已在慕容云峰手里,他的心跳得很快。新娘子分明也已感觉到了新郎倌与她的距离,本来还稍露于外的一双玉手忽地全缩进了红袖里。这当然也逃不过新郎倌的眼睛,他眼睛里笑意更加浓烈了。姻缘尺挑着大红的盖头缓缓升起————好一个粉妆玉琢美娇娘,玉首轻转粉脸深埋,无限娇羞.....慕容云峰眼睛里的笑仿佛笑开了花,左手轻抬,温柔地扳住新娘的下额,缓缓扳起,一张完全的完美的脸完全地呈现其眼里,两面双对,但就在四目相接得一刹那,慕容云峰突然全身一震,眼睛里的笑意忽地完全僵住!惊恐、痛苦、不甘在那一张俊秀的脸上慢慢延伸慢慢地变得扭曲.....
第二天有人发现时,慕容云峰已尸横洞房床头地下,一双死不暝目的眼睛兀自充满了恐惧,姻缘尺兀自紧紧攥在手中。房内无丝毫打斗痕迹,慕容云峰尸身上也无甚明显外伤,再仔细观察之下,方发现其眉心紫红,再细看方知其眉间被人在极近的距离打进了一种极精致独特不足半尺长短喂过剧毒的紫色金钉!
新娘子却不见了踪影!凤冠霞帔大红新衣都胡乱扔在床边!
忽然,有人惊叫道:“看墙上有字!”东首墙上果真有一行用刀剑类刻划的字。发现变故后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人身上,竟到现在才发现这行字。虽是刻划字,但字迹遒劲清秀颇有法度,依稀便能猜到此人文釆武功不凡。看字写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烟雨剑任平生到此!
到底发生了什么?慕容山庄上下都陷入了悲痛与愤怒之中。
"任平生!任平生!你还我儿来!还我儿命!.....”慕容云峰的母亲哭的呼天抢地,死去活来!"
“任平生,烟雨剑!我不管你什么天下第一剑,九州第一侠,你无缘无故杀我爱子,慕容氏与你誓不两立!"慕容云峰的父亲、慕容世家的掌家人江南大侠慕容晓渡老泪纵横,咬碎钢牙!
慕容氏宗族兄弟,亲朋至友,家丁弟子一个个悲痛交加,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抓来任平生吃其肉饮其血!
但,一些行事稳重,心思细腻者略加推敲又觉大大的不合常理,不禁要问:“任平生人称烟雨大侠,而且还是当今皇上御赐的‘天下第一剑’,其人品武功皆享誉武林!更何况多年前其便洗手封剑,退出江湖,这都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再者其与慕容家、慕容公子无怨无仇又怎会突然间出来偷偷痛下杀手!最后又公然留字挑衅!不合理!真是不合理!"
"新娘子!"突然有人重见光明般大叫道!
"问题就出在这新子身上无疑了!”
"不错!""不错!"“肯定是的!”
众皆应和。
"会不会公子和姓任的是情敌,故尔昨夜其来抢走了新娘子并害了公子!”有可能!很有可能!”"会不会因为公子近年来声名大起有长江后浪推前浪之势!姓任的怕公子超过他的声名,先而去之!”
"亦有此可能!”"但也都有不合理之处!”一时众人议论纷纷!
"报!报!报!"少妇人!不!新娘子!不!柳姑娘!来了!"一个家丁火急火燎,语无伦次地前来禀报!
柳飞飞一身素白,泪流满面,跪在慕容家大门前不肯起来!身后也跟了一大帮人,既有她爹娘兄弟,也有他家的亲朋好友!
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柳飞飞在穿上嫁衣前便被人封住穴道扔到了其闺阁内床的下面,是今天早上饭后下人进去打扫房间时才发现解救出来的!当时家中尚有数位亲朋好友在客中皆亲眼目睹!当时,柳飞飞刚喝了几口清水,外面便传来了噩号,顿时便又昏死了过去,救了半天方醒,醒后执白换素马不停蹄直奔慕容家来!
柳飞飞是官宦出身的大家闺秀,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女红针黹,于刀枪剑棍,拳脚功夫是一窍不通!于江湖之事也所知甚少,更与那任平生无半点交集!
那,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整个江湖都在议论纷纷:
有人先制住新娘替新娘上了花轿,入了慕容家,在大厅广众之下拜了天地,送入新房,然后在洞房内偷袭慕容云峰至其死亡!最后留字弃服逃之夭夭。但是虽说江南一带有新郎不掀红盖头新娘不见人的风俗,但能模仿一个待嫁少女的言行举止一整天而不被人发现,确也有点匪夷所思!也许,她本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懂易容术善模彷人儿言行举止的女人!正因如此慕容公子才无丝毫防备,以至于被其一击毙命!
难道是有人故意通过这‘偷天换日’加“制造事端”的勾当来嫁祸!
嫁祸谁?
自然是有着天下第一剑名头的烟雨大侠任平生了!
也许算不上嫁娲!目的在“请人”!
请人?
请名动江湖的烟雨剑重出江湖呀!
阳光明媚,柔柔的风儿像情人最多情的抚摸,空气里弥漫着春的味道!
北方仙山群岛小蓬莱,这里的春来的似乎没有南方那么来的直接干脆!但今天终于重见了久违的万紫千红。
一座树木蓊蓊,生机勃勃的小岛上,一座布局朴素却别致的庄院。花园里,春意泛滥,各色花卉树木争奇斗艳。一个头带青巾一身蓝衫的壮年男子正寄身花木间悠然自得的修剪着自己的作品!
忽然,一位清丽妇人面带忧色的匆匆走来,“夫君,夫君!红妹来信了!”少妇手中果然有一封信,一封红色信封的信!蓝衫男子眉头一怔!脱口道:"红色信封"!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少妇道:"我们和红妹的小约定,如有急事,发红色信件!昨天有人通知我有我们的一封红色书信到了城里,寄收在‘仙家客栈’了,我让管家老王大叔连夜进城星夜回赶,终于在今日晌午前取回。"
蓝衫男子放下手中活计,从少妇手中接过信件,大红的封皮上盖着天下第一邮局"飞鸽堂"的大印,信封上写着:寄山东府蓬莱郡长山城镇"仙家客栈"王大庄收。王大庄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现在是他们的管家。拆开红色信封,里面又有一信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大哥亲启。‘愿大哥大嫂侄儿侄女永远安乐!江湖起波澜,江南公子慕容云峰于新婚之夜眉间中了绝迹江湖多年的暗器一一子午紫金钉,命绝当场!现场却留下大哥字号,嫁祸之心昭然若揭。大哥虽远离隐身江湖多年,但江湖却一刻也未忘记大哥!而今定是有人又惦记上大哥了,江湖凶险,人心叵测,任何人都休想彻底逃开!切要小心小心!妹小桃红
青衫男子正是烟雨大侠任平生,少妇是他的妻子阮君萝!八年前其封剑携妻退隐在这人声罕至的孤岛。八年来除了与他的义妹小桃红尚有书信来往外,他们彻底与江湖隔绝,隐姓埋名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现在他们已生儿育女,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看罢,任平生面色凝重,执信无语,阮君萝看到夫君脸色行止,知必有事,忙接过信细看,看完,亦是愁上眉梢,久久无语!
漠北的春是与别处不同的,它更像冬夏的结合体,正午时烈日炎炎似火烧,午夜忽的就飘起了雪花。但今天必须是个好日子,今天是‘万马堂’堂主马骉的六十大寿。‘万马堂’是北方最大的马会,养马,训马,贩马,分号遍布各地,马匹随处可见。马骉自小与马为伴,一步步经营起这份事业!马老爷子生性似马,为人高亢激昂,更喜交天下朋友,其自小练得绝技,武功不弱,在江湖中亦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万马堂’近几年发展迅速,江湖声威日盛,堂会内人才济济,尤其是他的十个儿子,个个出类拔萃,现已个个独当一面。所以,今天的马老爷子是分外高兴,外地的亲朋好友帮会兄弟,还有分驻外地的儿子们无论如何今天都会赶回来为其祝寿!
寿宴办得甚是隆重,马老爷子一大早就开始迎朋接客,一拔一拔的祝寿人络绎不绝的前来,整个"万马堂"热闹非凡。儿子们也陆续回来了,除了三儿子马飞。马飞,马老爷子的三儿子,兄弟们中最犹秀最能干最得马老爷子欢心最被寄予厚望的一个儿子,近几年来其在江湖的地位已是水涨船高,是人尽皆知的后起之秀!不仅是堂会里的人,就算是外人也明了,马飞三公子就是未来“万马堂"的掌舵人!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偏偏他迟迟没有出现。
马老爷子催问了几次。众人皆疑惑:三少爷向来准时,今天怎么了?临近晌午了,该到的几乎全到了,只有马三少爷依旧无迹无踪。
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升上马老爷子心头....
忽然,外面有人禀报:三少爷派人送礼物来了!众人的心终于都放下了,马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
一个中年男子双手捧着一锦盒走上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子手上的锦盒上。三少爷给老爷子送来了一个什么样礼物?会是怎么样的惊喜呢?
有人提议道:"让总堂主亲自打开吧,三少爷是有心人,精心准备的礼物定然不同反响!"
马老爷子笑容可掬,扬声道:“好!端过来!"
"啊!”就在锦盒翻开的一瞬间,传来的是马老爷子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锦盒落地,一颗人头骨碌而出,赫然就是三少爷马飞的人头!
任平生手里拿着一封红封信站在窗前发呆!信中的言词凿凿深深的刺激着他的心魂:“漠北‘万马堂’堂主三儿子的项上人头被人割下来当做礼物送给了正在庆祝六十大寿的父亲手中!马老爷子悲痛万分,当场喷血!几乎昏死过去!更可恨者,盒内藏有白布血书,曰:吾剑锋兮,吾剑利,必以此剑割尽天下马儿头!烟雨剑谨上。马老爷子看了又呕了半抔血!抓住送盒人拷问,只说是一个特别俊美的青年男子委其送来,别再问不出什么了!贼人别有用心,直指大哥,勿必小心在意!"
阮君萝从后堂转了出来,眼睛里情意无限,看着兀自站着发呆的丈夫,内心里也是百折千回,他知道,这两封信已打破他们拥有的宁静;他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他的心潮早已澎湃!烟雨剑虽然埋在了园子里的桃花树下,但总有一天它是会重新发芽,重见天日的!而现在就似乎到了它要发芽的季节了!
任平生发现了身后一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妻子:“君萝!我⋯”看着与自己朝夕相伴多年,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竟一时语塞!
君萝反而温柔的笑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
是的,她都知道!她心本就似我心,我们早已心灵相通!
君萝若有所思,淡淡的道:“江湖上有人想念你,只是这种特殊的邀请方式真叫人受用不起!”
京都繁华,天子脚下,人心向往。而今年的春中皇城大比正紧紧牵动着天下学子的心!
黄金榜上,御笔亲点,文笔新科头名洛阳冯甘露,武试新科头名洛阳冯甘露!一举两状元,洛阳冯甘露,一时轰动京师,名噪天下,千古奇才,横空出世!
冯甘露者,河南洛阳人氏,天资聪颖过人,学书学剑,过目成诵,触类旁通,少年时便才名远播,近几年来闭关练功,寒窗苦读,终于在大比之日,一鸣惊人!其祖上世代为官,其父冯致庸现任洛阳城守备指挥使,也是朝庭命官!
冯甘露书生意气,壮志凌云,一朝得意,四海高举,道喜祝贺、谗媚攀附、拉陇收买,仰慕崇拜、猎奇赏艳者接踵而至,蜂拥而来,把其暂住的学子客栈围堵的水泄不通,直叫他从早到晚应接不暇!至到夜深,人方尽去,身心俱疲,径回寝室,进门掌灯,大吃一惊,一仙子般的美人仿佛‘从天而降’,就坐在他的床沿,见灯亮人来忙起身施礼:“状元郎有礼了!"声若翠莺娇啼渺渺入耳!
冯甘露心存戒心,试声道“小姐深夜出现在这里不知有何指教?"
女子娥眉轻挑笑靥如花,轻声娇语:“小女子仰慕状元郎英雄冠绝天下,迫不及待冒昧拜访,不请自入,唐突了公子,还请见谅!”
冯甘露尽管定力卓然,毕竟年轻人心性,且江湖阅历浅薄,面对着这千娇百媚娇啼啼的美人心里竟不觉起了波澜,全身燥热起来。冯甘露忙让坐,自己拉了张方凳对面而坐,温声道:“敢问小姐自何处来?芳名如何称呼?”
那美人莞尔一笑:“我自慕名而来,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得见公子真面,虽叹相见恨晚,却已足慰平生!小女子凤飞舞这厢有礼了!”说罢起身再施一礼,举止娥娜,倩影生姿。冯甘露忍不住上前相扶,执其玉手,柔若无骨,四目相对,但见桃面樱口,美不胜收,情素顿盛,忍不住想要亲一下这樱口,首相交,面相接,口对口!突然,冯甘露整个身体向后急仰,右手捂着嘴,满脸惊怖痛苦,左手抬起指着那自称凤飞舞的女子,却发不出一句话!身体刹时软了,瘫倒在低,抽动了几下,一命呜呼了!
“连佳人的投怀送抱都消受不起,算得上什么状元郎!”袖中拿出一纸笺,扔在冯甘露的尸身上,拂袖飘然而去!
又有信来!
任平生对着妻子君萝低吟道:“该来的始终要来!这也许都还只是开始!"
君萝问道:“红妹信上怎么说?”
任平生道:"皇上亲点的新科双料状元郎被人杀害在住宿客栈,‘子午紫金钉’从口贯入.....龙颜大怒!天下震惊!"略一沉吟,又道:“现场留下的又是我的字号!”
君萝道:“这到是意料之中的!”
哒哒!哒哒!哒哒!春风散香百花飘,少年意气马蹄疾。关中郊外小道,一白衣少年正策马疾驰。
酒旗招展,酒香四溢,道边有一酒肆,白衣少年肆前勒马,飞身落地,动作敏捷潇洒,活力尽现!入酒肆,有几桌客人正在饮酒闲话。刚欲坐,临窗一单身吃酒男子起身大笑,接了过来,口内直道:“奇遇!奇遇!”白衣少年定睛一看亦大喜,忙上前施礼:“沈大哥!您好!真想不到初来关中竟得遇故人,在此偏僻村肆巧遇大哥,真是造化不浅,可喜可贺!今儿无论如何也要陪大哥多喝几杯!”
那沈大哥哈哈大笑,道:“几年未见,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已成了翩翩少年郎,还会喝酒了!我都几乎没把你认去来,好小子!”说着双手搭在白衣少年肩头拍了几拍,眼晴里充满了欣喜与欣赏!
两人同桌相对而坐,斟酒切肉重开宴。叙别情聊偶遇!原来,那白衣少年是华山剑客百里长溪的半路弟子,其本是孤儿,名唤曲歌,八岁那年在讨饭时偶遇烟雨大侠任平生,生怜其小,收留之,后见其聪慧,教其字,授其剑,进步神速,生事多,十岁时托好友南阳金刀门少主沈九寒送上华山,拜在百里剑客门下。村肆偶遇者正是金刀门少主沈九寒!
沈九寒又问道:“你师傅百里老剑客一向可好?"
曲哥忙应道:“师傅很好,不过近两年来多在闭关修炼!”
沈九寒接着道:“你此番下山,远道关中,所谓何来?”
曲哥一声低吟,道:“不瞒沈大哥,我此次乃偷偷下山来,家师并不知晓,前些时日听人议说江湖中事,说任大哥重出江湖,在江湖兴风作浪!你我都深知大哥为人,那些卑鄙行径绝非大哥所为!八年前大哥大嫂不告而别携隐江湖,大哥走时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大哥走了,我又怎能让人来玷污他的名声!大哥对我不仅有知遇之恩,更如父似兄,亦师亦友,我就算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不能报之万一,今番下山,我已下定决心,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见曲歌说得如此情真意坚,沈九寒内心也大感快慰,切声道:“好!好!我真为任大哥高兴,不!也为我自己高兴,我们有一个好兄弟!好兄弟!”
曲歌平静了一下,又道:“不知沈大哥如何看这事?”
沈九寒双目如炬,冷笑道:"明摆着就是小人兴风作浪,嫁祸于人!”
曲歌:“不错!江湖人也都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能看清这一点!我下山后去了江南,到了漠北,又展转一趟京城,可惜一无所获,依然没有一点线索!我徘徊京都正不知下面如何,可巧一天我在京城一家酒家吃饭,店内正有几名江湖中人也在谈论这几件事,我便一边细听,但听见一年长老者道:‘我看这几宗案的关键就在那‘子午紫金钉’上,这是一种独门暗器,是当年人称江湖第一女魔头的‘凤霞宫’宫主岳珑珑自创独门暗器,相传其是从口中发射,金钉一枚,钉体极小,因喂有特制毒药,器身呈紫金色,故谓“蝇点紫金钉”,后又名“子午紫金钉”。‘凤霞宫’兴风作浪危害江湖时,不少江湖英豪就死在这暗器上。后来,"神剑山庄"庄主薛中天率领群雄灭了"紫霞宫",女魔头岳玲珑也死在了薛大侠的神剑之下,从此这种神密而歹毒的暗器便随着"紫霞宫的覆灭而绝迹江湖!唉!此神秘阴毒杀器今番重现江湖,只怕江湖一场血雨腥风是在所难免了!’听罢,我顿觉心头一亮!”
沈九寒突然插口道:“你想到了‘神剑山庄’!”
曲歌点头,道:"正是!这似乎就是眼下最直接的线索了!"
沈九寒突然显得有些消沉:“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也来了!”
闻言曲歌心中大是惊喜,忙道:“沈大哥也是为此而来!"
沈九寒道:“自然!任平生不仅是你的兄弟更是我的兄弟,兄弟有冤情,做兄弟的怎可置之不理!我十天前便来了这里!"
曲歌瞪起放光的眼睛,急追问道:“大哥可有新发现!”
沈九寒语气更显失落:“依然一无所获!我先在关中一带明查暗访了几天,然后才去拜访“神剑山庄,只可惜此"神剑山庄”已非彼时"神剑山庄"了!现在的"神剑山庄"早已名存实亡,连半点辉煌时的影子都找不到了,而且就连"神剑山庄"的门匾都己不知了去向!"庄内只剩下几个看守山庄的老庄丁!"不过回想当年事再反观今之见闻却恰印证了我的明查暗访!"当时你尚小,有关"神剑山庄"之事也许不甚清楚!"
曲歌急道:"正是,愿听大哥细细道来!”
沈九寒继续道:“当年皇城比剑,人称‘剑神’的"神剑山庄"主人薛中天一招劣势败于烟雨大侠任大哥之手,圣上亲封任大哥为”天下第一剑”。",薛中天又气又愧,回庄令人摘了门匾,闭门不出!心结不解,抑郁成疾,终于卧床不起,不久便辞世身死!又不久其夫人也同年而殁!"神剑山庄"自此在江湖上几乎销声匿迹,鲜有消息了!我来此才新打听得其膝下也曾有一双龙凤胎儿女,女儿唤作薛凤舞,可惜在其八岁时突然离奇失踪,至今杳无音讯!儿子名叫薛龙飞,十多岁时便有侠名,后因父母双亡家中变故,便在守灵节孝后自言外去游历江湖拜师学艺!现已多年未归!现在算来也该有二十四五岁年纪了!"
沈九寒一声长叹:“唉!这条线似乎又断了!”
曲歌的神色却依然坚定,他还年轻,生命中充满了活力:"我倒还是想去走上一趟,碰碰运气也好!说不定恰好就碰上了久出归来的薛公子!"
沈九寒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十八岁的年轻人,散发着无穷活力无穷斗志的的年轻人!他对要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了希望,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已的决心!"
他乡遇故知,本就人生一喜!更难得的是两人还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信念!
曲歌与沈九寒当日同饮阔谈至夜,方携手投客栈而同床共眠!第二天清早二人饭后商议,决定分头行动,沈九寒去"凤霞宫”旧地一探,曲歌依然要去拜一拜看那"神剑山庄"!
曲歌展转打听方找到那"神剑山庄"。庄园依山傍水而建,远看,楼宇林立,雄伟壮观依然;近看,墙瓦破败,昔日风光不再!今物残人非,但就只观外表依稀还是能让人想想的出它曾经鼎盛时期的繁华!
大门紧闭,锈迹斑斑,门眉空空如也,连个匾牌都没有!
曲歌上前敲了半天门,方走出一腰弯背驼须发尽苍的老者来开了门,其舌钝耳聋,答非所问,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幸好,一会儿又从里面走出一中年汉子,颇通事理,问曲歌来意,曲哥只道前来拜访薛公子,中年汉子叹声道:“可惜少爷久出未归!现庄内就只剩我等三四个世仆,公子如不嫌弃,且进来一坐,喝杯清茶,聊表我们一点地主之宜!”
曲歌忙称谢道请,进得庄内待客厅,分宾主落坐,中年汉子叫得一中年妇人前来奉茶。曲歌环视四围,但只见厅内墙上悬书挂画,室内桌椅齐整古朴,尚有大家之气概。曲歌请问了中年汉了称乎,汉子自道也是姓薛,是老庄主同族本家兄弟,自幼追随老庄主!老少主人去后,他与几个世仆坚守庄园,只盼得少庄主艺成早日归来!
曲歌又问道:“薛少爷外出学艺几多时日了?"
姓薛汉子道:“快十年了,期间只回来过一次,来给他爹娘上完三年坟就又走了,至今无甚音书!”曲歌又试探着问了些当年庄主如何歼灭"凤霞宫”,如何去了"子午紫金钉"之事,汉子所答与江湖传讲几近相似,并无新说!
曲歌出得山庄,上马款步而行!真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出得山庄五六里路,途经一坵山,道路两旁林木葱郁,甚是茂秘!曲歌心有所思,并未留意,只任马儿信步徐行!
“你在找我!”声音似从远方传来,曲歌一惊,勒马驻听,定睛找寻,忽听得路边有枝颤叶动声,一羽衣锦裳人凌高踏虚从天而降,两人对视!曲歌打量眼前人,更惊!来人竟是一翩翩美男子,比曲歌见到过的最美的女人还要美的美男子!
曲歌竟不自觉地地先声问道:“你是男人?”
来人闻问声,竟嫣然一笑,道:“我不仅是男人,而且还是你正要找的人!"笑生百媚,音如雅乐!
曲歌不听则已,一听惊得几乎在马上跳将起来,惊呼道:“你就是"神剑山庄"的薛公子薛⋯薛龙飞!”
薛龙飞面不改色,依旧笑的又美又典雅:“是我!现在你已见到了我,有什么话要说的就只管说罢!我洗耳听着!”
曲歌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手已摸向腰间的剑,目光已变得凌厉至极:“你一直在暗中看着我!我要干什么你难道还没一清二楚吗?”
薛龙飞依旧满脸的和气,心平气和地款声道:“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们的"神剑山庄"了,我以为人们早已把它忘干净了!谁想到老树又开花,竟接连有人找上门来了!真是好事,十足的好事!不过,非常不好意思,你想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听不起!"
曲歌已不想说什么了,剑已在手,剑已出鞘!话语解决不了的事,只好用剑来解决!
曲歌双脚于马蹬借力,人便纵身而起,站立于马背之上,马儿却未受丝毫惊扰依旧驻立不动。曲歌居高临下,忽的利剑平伸,剑前人后,直射向薛龙飞!眼见剑尖就要碰到薛龙飞的衣袂,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薛龙飞突然不见了。
曲歌的剑够快,但薛龙飞的身法更快,整个人贴着剑身一个急转,人已到了曲歌身后!曲歌心下不禁一颤,半空中手腕一转回手急刺一剑,这招唤作‘回马剑’,是华山剑客百里长溪从唐朝大将罗成绝技‘回马枪’一招演化自创,极尽精妙!谁知又是剑至人空,薛龙飞一个转身已又到了另一侧,曲歌剑追着人走,刹时已刺出数十剑!曲歌在华山学艺多年,深得百里剑客真传,更兼有任平生初授的一些招法,功夫着实不弱!薛龙飞只守不攻,直围着曲歌打转,但任凭曲歌如何狂风暴雨般急攻,却就是连其衣袂都碰不到一点!
曲歌本就初渉江湖经验不足,再加上少年性情,面对如此形式不免越战越急起来!
薛龙飞却依然面不改色,笑靥如花,动作潇洒自如,像跳舞一般!
薛龙飞忽的一声清呼:“给我剑!”
曲歌怎会如此听他话!但只觉手腕一麻,剑已脱手,恰好就落在了薛龙飞的手里。曲歌喉中一个‘啊’字尚未出口,薛龙飞已欺身点住了曲歌全身七处大穴。剑已架在曲歌脖胫之上!手法之奇之快,让曲歌虽是愤恨却更佩服!
曲歌恶狠狠的的瞪着依然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薛龙飞,咬牙切齿地道:"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已不重要!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寇,况且我是英雄也好,好汉也罢,你都不会有机会看见了!"薛龙飞和声悦色的说来像微风拂面一般若无其事!他的笑是那么迷人那么美,看在曲歌眼里几乎让其想要呕吐!
"要杀就杀,别跟个娘们似的这么多废话!”
"好!真好!无愧是任平生的朋友!手上功夫练得不错,嘴上功夫也甚了得!"
"只是不知任平生喜欢看到你有个什么死法?”
曲歌冷冷一笑,道:“我怎么死都已无关紧要,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比我死的好看!”
薛龙飞还是没有一丝的愠色,但人已转过了头,口中兀自喃喃低语:“哎!从此江湖又少了一青年才俊!可悲!可悲!可喜!可喜!"他头也不回,一抬手,手中的剑便反执飞出!
“啊!"一声痛啸,剑正中胸口!剑尖透背而出!
曲歌咬牙吞血,屹立不倒,而且绝未再发出一声痛苦吟呻!强抬首,放眼远眺,嘴唇轻动处挤出丝丝微语:“大哥小心!小⋯⋯”
第二章 重出江湖
伤心!伤心!复伤心!不忍泪珠纷!
泪水点滴,打湿了手中书信!任平生看着手中之信竟不觉簌簌落泪!
一只玉手托着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手帕递了过来,任平生先是一怔,才发觉自己已失态,忙接过手帕擦试双眼腮边!
“君萝!小曲歌被害了!他还不过是个大孩子!"任平生话语中依旧难掩悲伤。
"什么?!小曲歌他⋯"两行泪水夺眶而出,一时夫妻二人泪目相对,竟无语凝噎!
"夫君如何看?"君萝平静了一下,先开口道!
任平生把手中信件手递给妻子,道:“你来看看红妹信中所言吧!”
君萝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抬头道:“依红妹信中所言,小曲哥是在关中被害的!但他本应是在华山学艺的,却为何去到了千里之外的关中呢?而且事后华山上下乃至百里老剑客都对其一无所知!小曲歌自小上华山学艺身世清白简单,几无任何江湖恩怨,谁会对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痛下杀手呢?小曲歌伶俐好学又跟的百里剑客多年,武功想来定已不错,能轻而易举胜他的人绝对不会多,又怎会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剑下?"
任平生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握拳道:"也许与我有关!不,是肯定与我有关!我永远忘不了我当年收留他时他给我叩头后看我的眼神!后来他更不止一次的同我说,我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只要我需要他愿意为我做一切事,他是个即实诚又坚决的孩子!他也曾要向我称师拜父的,是我说,我怕被人叫老了,叫老了你君萝姐姐就不喜欢了!其方才做罢,从此以后他便对我以大哥相称!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定是因我而偷偷下山,他要去为我查明前面几宗牵扯到我的江湖凶杀事件。‘子午紫金钉"是一条明显线索,而它自然会让人轻易联想到其与关中‘神剑山庄’与‘凤舞宫’的历史渊缘!这样想来,就不难解释他为何远到关中了!"
君萝紧咬下唇,边听边思,听完丈夫分析,微微含首:“想来定是这样的!"
红色信柬又陆续接到任平生手中,多是言说江湖最新近况和与其有关的江湖血案,一个多月下来又有近三十名江湖人物死于非命,有点名留姓嫁娲给平生的,亦有平生的故交旧友直接被人杀害来向其挑衅的!还有一点小桃红在信中也曾提到,被害者多是青年才俊!任平生当然也早已留意。
接下来几天,君萝发现任平生越发的心神不定,郁郁寡欢,夜里总是悄悄身起,一个人到院子里来回的踱步。
是夜,明月当空,岛风徐徐,园内花香蛩鸣,已是盛春时节!任平生依旧夜不成寐身披一外衣来到园内!夜色下的小园充斥着朦朦胧胧的神秘之美,那一花一木,一草一石,假山曲栏,凿池流水,皆夫妻二人历历亲为拭弄!园中一棵枇杷树,是妻七年前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任平生走到枇杷树前轻轻扶着碗口粗的树干,他的手是那么的轻柔,就像扶摸着自己孩子的幼小身躯!眼光不自觉地又瞟向了墙角的那棵桃花树,桃花几已落尽,手指头大小的桃子已挂满枝头!桃花树下⋯任平生最不忍看的树下,但眼光还是不自禁的扫过。但就在眼光扫到的一刹那,任平生突然怔住了!一怔之余,紧步近前,桃花树下分明尽是新土翻动的痕迹!任平生眉头更紧,口中几乎喊了出来:我的剑,烟雨剑!
"剑在这里!"妻子君萝的声音传来!
君萝双手抱着一个四尺见长包着黑色布纸的长盒子从后堂蹁跹而来。
君萝把长盒放在园内一石桌上,玉手动处已结去了包在最外层的黑色雨纸布,里面又有一层黄缎包系,再揭去黄缎,一朱色锦盒顿出,锦盒开,宝剑出!正是那把曾叱咤风云的绝世宝剑一一一烟雨剑。
君萝捧起‘烟雨剑’,来到了丈夫面前,“带上你的剑,去做你想做的事!该做的事!”君萝的话语虽依然温柔,却又那么的斩钉截铁!
任平生目不转睛的看着君萝,并没有抬手接剑,"我,我曾亲口答应过你的!我…"
"我都知道!你我本已夫妻一体!何须多言!"
‘烟雨剑’已在手,既熟悉又陌生的剑柄正紧紧被任平生握在手心。一声龙吟,剑已出鞘,月光下剑光霍霍,剑气袭人!它已在地下长眠了太久,剑光跳越着,它似乎已迫不及待要重出江湖,再展神威!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去路凶险归途多艰!一夜应无眠!叮嘱复叮嘱!一家人依依不舍!
是日,三更天,一双儿女睡的正香!君萝把丈夫需随身携带的都已一一收拾停当。
“君萝!我去了!你和孩子一定好好保重!”
"你放心去吧!我和孩子在这等你回来!"
“时候方好,我正当踏着这夜色而去!你不必相送了!"
任平生转过身,刚欲走,君萝突的一个箭步,双手从后把丈夫紧紧抱住,一张泪痕点点地粉面紧紧贴在丈夫宽阔的后背上.....
任平生一路遮头盖面谨言慎行,夜行昼宿,三天后,终于远离了他们的蓬莱小家!他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这日,任平生先到了隶属济南府的泰城,这地正在五岳之首的泰山山脚之下,江湖人物多有出入往来!
任平生找了家客店住下,重新换了套衣服,吃过饭,给了店伙计一些银两,让其去买得匹好马,以借脚程!
任平生久离江湖,今番到得这里终于可以宽心观展,不必先时般拘谨了。
泰城也算得是繁华富贵之地,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忽听一阵噪动,街上百姓、车马四下避让,接着就看到几拔江湖人物持刀挎枪匆匆而过。人过去后,但听见路边有人低声议论:“看来林家请了不少的能人异士来呀!前面已过去好几拔了!”又有人接着说道:“林家是咱们泰城第一富贵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为了他家的宝贝独子林少爷,林家自会在所不惜,花多少钱都不会眨下眼睛,只盼得能花钱消灾!"有一看去满脸饱经风霜却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人摇首冷笑道::“我看未必!林少爷这次惹的人听说来头甚是了得!好像是当年号称天下第一剑的任平生!听人说那任平生本来已归隐江湖多年,不知怎的,最近突然重现江湖,而且性情大变,在江湖四处杀人,最近江湖多起命案皆与其又关!江湖人人自危,只怕这杀神找上门来!"任平生听话语突然扯上了自己,心中不觉“咯噔”一下。凑近再听,议论之人早已注意到任平生,也不为意,只道是听凑热闹的。一肥首大耳,满面油光的汉子又说道:"听说那任平生所杀之人都非泛泛之辈!都是个顶个的英豪俊杰!”旁一人闻言戏谑插话道:“那你也得注意小心点,你可是咱们泰城府数一数二的屠户!很可能也在那姓任的的账本上记着!"众皆附合哄笑,任平生也跟着强颜欢笑一二。笑罢又一人道:“林家也豁上了,广发英雄贴四处请人,听说一早还备了厚礼让人快马加鞭去向泰山剑派掌门求援了!”"如果泰山剑派掌门衣老剑客亲自出马,想来定可一战!""这下有好戏看喽!就看今夜午时之后到底鹿死谁手了!"
"今夜午时?为何是今夜午时"任平生故作疑惑的问!
"兄台是外地人吧?"
"在下初到宝地!"
"难怪!难怪!"
任平生心下一番计较,打算明白。心道:今晚的热闹我是凑定了!他已打听得那林家之所在。原来,那林家少爷林子贵是泰城一带出名的花花大少!由于独子缘故被林家上下视为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可惜其不学无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整天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地痞混混东走西逛,赌酒嫖宿。有时,其又自命不凡,附庸风雅,也学得几个字,练得几手拳,常常四处招摇!后来泰城人便送他几个外号,什么“泰城财子"、什么"泰城一少"丶什么"泰城林霸天",他竟来者不拒,恬不知耻的一一笑纳!最近,他又不知如何听说了任平生之事,曾在酒后数次当着众人口出狂言,说任平生无名鼠辈,改日碰上面定将其斩于剑下!没想到话出没有几天,确切地说就是昨天一早,林家内堂大门上忽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尘刀,尖刀下插着一纸书函。函上字迹历历,言:明日子夜午时当来拜会泰城林霸天,不见不散。留言:烟雨剑任平生谨上。林老爷看罢,直叫苦不叠,全家惊恐不安!那林子贵亦被吓得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躲又不是,藏又不得,只好四处托请人,盼能花钱消灾!
林家果真是富贵之家,位于城心福地,宅第连绵,一眼不尽,楼宇峻拔,飞阁流丹,门前宽阔地,碧柳两边排。石狮门前两边坐,大红朱门却紧闭。
任平生四下打量一番,匆匆便走,以免引人起疑。任平生找得一隅隐藏起来。想到很快就能一见此事端倪,甚至一下了结了此案,而自己马上就可以见到多情温柔的妻子和一双天真可爱的儿女,任平生心下竟不禁一阵波动!他竟有一点沉不住气了!这可不是曾经的他!他只盼望着天快些黑快些黑,子夜午时立时就到眼前.....
一更刚过,任平生就转到后园高墙处,听得墙内无甚动静,脚尘一点,飞身上墙入园。整个林家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巡逻护园家丁来回走动!依稀也能听到前面房屋内有许多人在高谈阔论!任平生身轻如燕,快似狸猫,不知不觉就已到了房顶楼梢!有两个巡逻家丁还在边走边小声偷偷嘀咕:这家伙守护的就跟皇宫禁地似的,只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任平生顺着声音找到了林家的大厅堂,厅内人声鼎沸,议论纷纷,人显然不少。任平生也不敢靠的太近,江湖人物多听力超常,万一打草惊蛇,岂不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恰大厅左右各有一三层小楼,呈犄角之势而建!任平生观察完地形,飞身到了左边小层上,觅得一隐秘处,静待其变!
小楼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推门关门声,任平生侧耳倾听,隐隐传来两个少女的对话声:"小姐,小姐!马上二更天了!咱们也去瞧瞧热闹去!"有什么好瞧的,我早看够了他那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最好这次他能接受教训,省得天天缠着我吹牛耍威风来恶心我!"听了两少女的对话任平生心下疑惑,怎的这俩女孩不仅没有丝毫担心,倒反显的有点儿兴灾乐祸。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接着两人的脚步声响起,任平生俯身瞟一眼,果是两个少女一前一后走出,前面的锦衣华服,身影倩丽,显然一大家小姐地气质,后面是个身材尚小,丫头打扮的小姑娘!
三更到,正是子夜午时!没有任何动静!又过了近一个时辰依旧没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林家一片噪动,人声嘈杂:"姓任的虚张声势,只怕是不会来了!”"不错,他见林老爷势大,请得高手如云,定是知难而退,逃之夭夭了!"
任平生内心最是沮丧,一种莫名的失落纠结在眉间心上!但他依旧隐在那最隐蔽的一点没有动,他还想再等等,再看看,希望也许还会有的!
突然,从右边的小楼顶处窜出三道黑影,几个起落,已到了正厅房上!
任平生神经一振,目不转睛的盯着三条黑影!
三条黑影四周观望,片刻停留后齐飞身下房,一前二后站立在厅前空地中央。厅内,院内都顿时大乱,呼啦啦围上了一堆人!林家父子在护卫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下也出得厅门口,远远地观望。刚在左边小楼里的两位姑娘竟也在其中。
三位黑衣人本都蒙着面,见人来,忽的同时扯开面罩!有不少人发出"啊约"之声,来者不是别人,却是泰山泰城一带最有名的三位武林高手,当头一位正是林老爷去拜请,言说必来却直到现在方现身的泰山剑派掌门人衣皓阳老剑客,左后首是其师弟“”三手剑"左兴龙,右后手座下大弟子“天锤剑”腾冲。
林氏父子拨开人圈,忙上前施礼相迎:“衣掌门来了,快快上房看茶!”
衣等三人都没有动,衣掌门开口道:“午时已过,太平无事!只怕要来的人是不会来了!”
林老爷忙诺诺称是,又道:“想来那任平生定是知道衣老剑客驾临了小宅,知难而退了!"
衣皓阳依旧脸色凝重,朗声道:“林老爷这么说可是大错特错!你们是不了解那任平生,老夫却与那任平生有数面之缘,那任平生不仅武功极高,而且绝对是一言九鼎的翩翩佳公子,说心里话老夫是很佩服其为人的,至于江湖传说其四处兴风作浪,乱杀无辜,更连累其故交亲朋被害,老夫是从头至尾就未相信过!因为这些事明摆着是有人从中作梗!"
听完衣老剑客一席话,众皆目瞪口呆!林氏父子更惊得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话!任平生也听的真切,心下又感激又敬佩,衣老剑客不愧一代宗师。
那两个姑娘跟在最后面,听罢也窃窃私语道:“看来这个任平生确实挺厉害的!"
衣皓阳又说道:“我虽不信此勾当是任平生所为!却相信此事必有内情!我同左师弟及几个弟子商议后还是决定亲自来一趟!我们悄悄下山,却没有直接到贵宅,因为我们觉得在暗处反而更易接近光明,所以天黑后我们悄悄潜进宅园,潜在右首小楼内,希望能来个“守株待兔”!"
众皆大骇!三人潜进来半晚上,竟无人发觉!要是,要是那任平生当真要来.....,众人不禁心里了捏把冷汗,寒战连连!幸亏衣掌门来了......。
林老爷恭身再一礼,道:“衣掌门费心了!可是那留字的任平生?”林老爷竟不知如何向下说了,只剩得哀声叹气连连!
众人皆明白林老爷意思,此事一日不明,林家一日寝食难安!
衣皓阳又道:“事已至此,林老爷也不必太过忧心,过得今夜,明日再从长计议吧!只可惜那真任平生迟迟不肯露面,如若他现的真身..."
一语未尽,但听得左首楼上言语嘹亮,"衣掌门,好久不见!平生有礼了!”一语未了,但见一人已从楼梢飞身飘飘而下,身法轻捷潇洒,世之罕见!落地无声,身到礼到,向衣皓阳抱拳施礼。
这次,众人骇的更甚!衣皓阳亦大吃一惊,细辩眼前人,果然就是当年自己认的那任平生!虽多年未见,但任平生其实身形面貌变化不大!
衣皓阳凝视了任平生好久才道:“你竟然来了!只不知所谓何来?”
任平生当然明白衣皓阳这句话的意思。
任平生:“我必须来!衣掌门不是也来了!?”
衣皓阳自然也明白了任平生话的意思!
衣皓阳不觉仰首哈哈大笑!
任平生也会心一笑!
众人虽大都依然云里雾里,但他们两个分明已彼此表明了一切!
林家父子一看这情形,直叫苦不叠!该来的还是来了!可自己请的最有分量的人却分明与之毫无敌意。最后面的那个小姐模样的少女仿佛因任平生的现身而吓软了腿脚,那丫头打扮的小姑娘一边紧紧拽着其衣角,也是十二分的惊恐!那小姐口呆之余自言自语道:“不会吧!弄假成真了!不过这人长得倒是挺英俊的!”
任平生当然察觉到了众人的不安,当然亦有那不知天高地厚欲出头的,但碍于林老爷与衣皓阳尚无示下,又不好妄动了。
任平生上前几步,来到林氏父子近前,林氏父子却连连倒退。任平生冲林氏父子一抱拳,和颜悦色的说道:“在下任平生!不过我这个任平生非彼之任平生也!”说着虚空一指!“我此来,绝无恶意!请大家放心!”衣皓阳一边忙和一句:“林老爷、少爷放心就是,这个任平生绝非你们所言的那个任平生,老夫可用泰山派的声誉为之担保!再者...”,衣皓阳笑看了一眼任平生又接着道:“如果这个任平生当真要与林家为难,只怕我们来再多的人也不济于事,这位任大侠的手段老夫还是略知一二的,就算于千军万马中取来上将首级,在他这也绝非难事!”
衣皓阳所言再明白不过,众皆惊异!林少爷摸着自己的脖胫直伸舌头。
任平生忙道:“衣掌门太抬举平生了,平生怎敢当!”
衣皓阳一摆手:“老弟自然当得起!那"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就是最好的见证?"
林氏父子回过神来,眼前这个任平生虽难说是友却似已非敌了,林氏父子恭身大礼言词切切,忙再请任平生及衣皓阳等厅内叙话。
众皆分宾主落坐,下人早奉上香茶。一番客套话后,衣皓阳问任平生道:“你当年在鼎盛之时突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我听说后甚是为之惋惜,今番重出江湖,真的可喜可贺!”
任平生摇头叹息道:“惭愧!惭愧啊!平生本决心永不再入江湖场的,无奈天不随人愿,江湖起波澜,一桩桩江湖血案让人痛彻心扉,更打破了平生一心向往的宁静!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教我情何以堪,于情于理更于江湖之道义,我都不能再坐视不理!我背弃自己曾经退出江湖的誓约,执剑再临江湖地,只盼早日把近来发生之事查个水落石出,把祸乱江湖之徒绳之以法,以告慰逝者之英灵,还江湖以太平。"
"好!任大侠不愧侠者仁心,我泰山剑派愿与你并肩作战,早日除去凶徒,还我江湖安宁!"衣皓阳起身壮言相和。
“好好好!那任大侠是和我们一伙的了,以任大侠和泰山众英雄的武功,再加上我们林家的财力,我们定然可以战无不胜!我也不用再怕那冒名贼子了!"林子贵也起身常舒一口气道!
任平生和衣皓阳闻言相视一笑,并不接语。忽听的一少女声音从偏厅处传来:“表哥,你还不长心!还不长教训,还敢大言不惭,你真是不可救药了!”却是那小姐装饰的少女,语气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林老爷脸一沉,起身道:“语儿,不得无礼!怎么在众英雄面前如此说你表哥不是!”
林子贵却起身快步走到那小姐身边,一脸的喜皮笑脸,接着父亲话道:“就是嘛表妹!要给表哥留面子的!我可也是咱泰城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又不是咱俩独处时!"说着就要去拉其表妹的手。他那表妹一闪避开,摔首向后堂而去,边走兀自边说道:“懒得再理你!”林子贵原地一阵凌乱,退也不是,追也不是。
林老爷忙帮儿子圆场:“这两个孩子!让大家见笑了!那女孩儿是小儿姑家表妹,也是从小被娇惯坏了,甚是是野蛮玩劣!"
任平生自已看出端倪,林子贵对其表妹是落花有意,其表妹对其却无心无意,甚至有点流水无情。
“这个解语!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呢!”林子贵恹恹不乐的回位坐下。
衣皓阳又问任平生道:“接下来任兄弟准备如何打算?"
任平生:“平生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把眼前之事弄个明白!说不定这也是个突破口!”
衣皓阳点头到:“这样也好!”
任平生的话正说在了林氏父子心坎上,父子俩几乎欢呼雀跃起来!不住称是道好!
林老爷问任平生现在何处落脚,任平生也不再隐瞒,说了住所。林氏父子一听齐声道:“怎么能让任大侠住那破落之地,舍下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任大侠无论如何都请住到家里来,我们父子也好尽一下地主之宜!任大侠千万莫推辞!"那殷勤劲让任平生委实难以推却,只得道声“讨挠""感谢"。林氏父子对望一眼,甚是得意!有了这绝世保镖,保林家个周全想是万无一失了!"
五更到,雄鸡叫!在林家的所有人几乎都尚未合一下眼!任平生向衣晧阳请教了许多最近的江湖中事!两人相谈甚是投机!二人见天色渐明,便同林老爷商议道:“今夜看来不会有事了,大家轮流着去休息吧!”林老爷亦同意。议定,吩咐下去,留了一部分人,另一大部分便都去休息了!衣皓阳的大弟子道:“师父和任大侠去休息片刻,我和师叔在这盯着!”任平生待要推辞,衣皓阳已站起身过来拉住他的手,道:“你我先去养好精神,再和那小小之辈好好周旋一番!”任平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与衣皓阳并肩而出。早有下人安排好了卧室,头前引路送入相临两间上房内!
一夜无事。第一缕晨光已进了窗口!任平生和衣皓阳却都起来了,看来他们睡得并不踏实,也许根本就不曾睡过。
林家不愧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之家,尤其是对任衣两位贵客那照顾的更是周到有加。早饭后,任平生同衣皓阳商议道:"我们这般不分黑白的干等显然是下下策,敌在暗我在明,我们会一直处在被动之中!再者,贼人大废周章的四处挑事显然就是为了逼我出来,我既已出现在这里,不出意外他也会很快跳出来的!”
衣皓阳点了点头,道:“只怕跳出来的不只贼人凶手,各色人等只怕都会接踵而至,小小的泰城眼看就要热闹非凡喽!”
任平生只有苦笑,他是名人!自然会有名人的烦恼!他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江湖,何尝不是为了逃避这种烦恼?
突然有门丁前来报信,说有泰山剑派第子给衣掌门送信来,已在门前等侯,衣掌门点头,林老爷命快请进来。
果是一泰山剑派弟子,见了衣掌门行过派礼。恭身递上一封信,衣掌门接过信,凝神细看!看罢,一声长叹,冲任平生指指信函道:“刚刚得到消息,“关西刀王”胡铁山的儿子"一刀振关西"胡方昨天被杀于关西古道之上,现场又留下了老弟名号!...老夫对胡少侠被杀自是深感痛惜,不过歪打正着这恰好反证明了老弟绝非凶徒,关西泰城相隔几千里,若非世间真有分身之术,绝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地!而昨日老弟却是身在泰城,泰城一干英雄皆可为证!老夫和整个泰山剑派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对着任何人都能为你老弟打保票了!"
任平生对衣掌门的仗义盛情感激不尽,连连道谢!
林子贵睡眼惺忪刚走进来,恰好听了这段话,顿时兴高采烈道:“哈哈!这下好了!那家伙去了关西,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打了个哈欠!接着道:“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这两天又怕又困快要了小爷我的命了!"
任平生忙道:"那也不尽然,谁说过假扮我的只有一个人?也许是一个丶二个、三个,也许是成百成千!"
林子贵的心情刹时又回冰点,"啊""啊"的,却再说不出话来!
衣皓阳也说道:"林公子还还是多注意点为好!"
任平最讨厌‘等待’,虽然他也时常在‘等待’。但现在他却不想这么等待下去,他必须去做些什么!所以,他让林家再详细地向他介绍了事发情况,他又亲自看了那封信和那把插着信的尖刀,并又让人带他去看了发现刀信的那扇堂屋门,插刀痕清晰可见,他也特意拿那把刀比划试测了几下,近距离随手插上一刀,用力插上一刀,远距离飞执上一刀,然后又仔细观察了刀痕!他的嘴角偶尔也会漾起一抹浅笑,彷佛已胸有成竹。
花解语,林老爷的外甥女,林子贵的表妹,其父是临城徳城郡县令。其正值碧玉年华,生得秀丽可人!两家都欲亲上加亲,让一双小儿女成就姻缘!所以,两家走动频繁,花解语也常被家人以各种理由打发至林家住玩!林子贵虽在外花花,但对这表妹不仅一往情深,而且有些着迷!只是那花解语好像对他这个林霸天表哥总是心不在焉,昨天夜里她也睡的很晚,所以今天起的也很晚!因为她母亲曾不止一次的对她说过,女人一定要保证睡眠,否则定然衰老加倍快!她身边那个小丫头叫小蝶,是她形影不离的贴心丫头!现在,小蝶正在帮其梳着妆,她拿起铜镜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脸上竟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小蝶噗嗤一笑,道:“小姐真好看!难怪林少爷天天看你不够!”花解语俏鼻一皱,很不屑的道:“谁让他看的!”小蝶笑回道:“林少爷看不得,那谁还能看的!”花解语仿佛有些生气:“少在我面前林少爷长林少爷短的,一提他我就来气!”两人正闲着话,忽然有敲门声响起,小蝶忙问:“是谁?什么事?门没关!”“吱呀"一声,门开了,任平生站在了门口,向主仆两人彬彬有礼的道:"打扰两位姑娘了!敢问贵处可有笔墨纸砚,能否借在下一用?"
花解语停下妆扮起身道:"任大侠请进,那边书桌上有现成的,您随便用!您现在可是林家的大贵客,怎么有雅兴独自到了我们这边?"
任平生一笑,道:"唐突两位姑娘了,为了应敌在下正在查观各处地势,刚到此处,忽想起要给一位朋友发寄封信通下信息,需用下文房四宝,听见贵室有声音,特来打搅!"
花解语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任平生,巧笑道:“你言谈举止真不像我见过的那些江湖人,到像个白面秀才!”
任平生亦笑道:“那是因为我本就更愿意自己是个真秀才!"
花解语见任平生一直站在门口未向里走,忙笑道:“任大侠快请进吧!”
任平生:“姑娘闺阁!在下进去甚有不便,可否再劳驾姑娘代笔写给我!”
花解语倩然一笑:“乐意效劳!”
花解语和小蝶同到书桌前,花解语铺好纸张,提起了笔,小蝶帮着磨墨,任平生见准备停当,说声:“请写!吾在泰山下泰城林家,凶徒已在眼底,望兄速来相会,再计议。留名任平生!"只有这些!""足矣!"
花解语写完捧出让任平生过目,任平生接过,细细端详一番,又轻轻嗅了下信纸,脸上先是泛起了一种诡异的笑!忽的笑容尽去,双眉立起,一双锋利的眼睛瞪着花解语一动不动,"你好呀!任平生小姐!我的名是不是很好用?"面对着这突然变故,花解语被惊得花容失色!"你,你,你说什么呢?"小蝶儿见不对劲直冲了过来:“你怎么回”,"事"字尚未出口,任平生忽的两手同起,在二人肩头都是轻轻一拍,二人顿时全身脱了力,即动弹不得,又不能言语,但还能听见看见,意识尚在,!任平生反手关上门,拽把椅子在二人前面坐下,过了一会儿,看着二人惊恐万分却又似在苦苦哀求的样子,任平生又想笑又不能笑,便故作冷酷的说道:“我问话,你们好好回答,我会考虑从轻发落你们,否则我立时杀了你们俩!你们现下应该知道除了你们自己没人救得了你们,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激怒我!”任平生说完对着二人方向虚空"卟卟"两指,两人顿时便觉身体一振,手脚又生出气力来,口舌又听使唤了!两人见他凭空一指就有如此威力,心下更是害怕。任平生冲花解语道:“可以说实话了吗?”
花解语眼泪汪汪,只是不敢哭出来,哽咽着道:“我真没害过人!我也害不了人!”
任平生冷笑:“你没害过人,我看林家就让你害的够呛!我让你害的更惨!你为什么冒用我的名子生事,你和那真的凶手是什么关系?"
花解语忙颤微微的解说道:“我那是同他们开玩笑的!谁知道他们如此当真,我真无什么恶意!只不过想吓吓我表哥的!我和那真个杀人的可真没什么联系!我就一小姑娘,既不懂武功,也和江湖没什么往来!不信你问问蝶儿,她天天和我在一起!"蝶儿一旁忙连连点头称是!
任平生其实早已猜到了事情的八九分,再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再证实一下。
任平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看在你们还算听话的份上,我姑且放了你们俩,不过,你们必须去向林老爷他们说明你们的所做所为!现在走吧!”
任平生边说着边敞开了门,任平生在前,花解语和小蝶灰溜溜的在后跟着....,下得楼,花解语突然紧走几步上前拉住任平生的袖口,带着满脸的羞涩与疑惑,切生生的问道:"任大侠!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冒用您名子做这件事的,我和小蝶做的很隐秘的,除了我俩,绝无第三人知道!"
任平生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有人看见,自然还有别的看见了!”
“别的?什么别的?难道有鬼看见了去偷偷与你说了!"
"我倒是有几个鬼朋友!不过这等小事实在不必劳驾他们!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你用过的尖刀、纸张,门上留下的刀迹,甚至是你亲手写的字都与你不是一条道上的吗?它们可不想与你同流合污,所以都跑来向我揭发你们了!"
花解语眼瞪得溜圆,突然恍然大悟的一声:“哦!我明白了,你真是狡猾!”
任平生淡然道:“你应该夸我真聪明才对!”
花解语努了一下小嘴,道:“是!你真聪明!”花解语突然发现愿来这大侠也不是那么难以接近,于是又笑嘻嘻的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怀疑我们的?"
任平生:“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不会吧!我们脸上又没写着我们做过什么!"
“但你们心里写着!不是吗?”
花解语还欲说些什么,却发现任平生摆头瞪了她一眼,“留着你的话去向你舅父说吧!"
花解语闻言直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
.......
真像大白!林家终于去了心头大病,举家欢庆!尽管花解语被林家上下好个埋怨!任平生自然被功臣般礼遇!
林家家中大摆宴席招待所有前来助阵的英雄好汉。忽然,有门丁匆忙进来报信,"老爷,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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