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篇》——7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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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我是一片羽

我是一片离开飞鸟的羽，飘飘荡荡落在凡尘里，痴痴的望着你离去。

我被他捡起，捧在手心，放在怀里，温暖了自己，直到他离去。

我被风吹起，风说可以飞到南方去那里可能有你。随风去，狂风犀利和雨纠缠在一起，我逃离掉进水里。

水说它没有方向到处流浪，山在哪里它就去哪里。水是温柔的不像风的狂妄，没有他的孤僻。可它是无心的，因为就算我被一只老鼠叼走它也是静静的看着，自顾自流。

我惊恐的问老鼠要带我去哪里？它没有说话，它带我到昏暗的地下，虽然味道难闻却是它的家。一群孩子叫着爸爸妈妈，它把我放下，对我说要让我温暖它的家。

这是一个温馨的家，白天黑夜，吱吱呀呀，不知多久我忘了他，喜欢上了这个家。

一天老鼠回家尾巴受了伤，瘫倒在地下。我问怎么了？它说有条蛇盯上了它——要搬家！

是夜，老鼠出去终夜未归，我欲睡，突然！洞中起风，腥臭扑鼻，一张大口旋即而至，动作娴熟毫无保留，吞噬一切。

我想，我本不该被吞噬。庆幸老鼠不在，这样它还可以重来。随着蛇的蠕动我滑向了它身体的深处，这时我看到了一条熟悉的受了伤的鼠尾巴……

一股强烈的力量将我和一些草屑，从蛇口中吐出。那一刻，空气清新，阳光正好，如梦方醒，又感大祸临头。蛇用恶毒而又凶狠的眼光看着我，它吸缩着舌头，张口刚要说什么，这时一只雄鹰从天而降，双爪狠狠的将蛇压在地上。蛇扭头想要反击，却被雄鹰的利喙啄穿了头骨。我想这是机会，我大声喊道：我是不是你的羽……

“不是！”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绝，在我还没说完就已经回荡在耳畔了。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是呀，它那凛然的正气，雄伟的身姿，霸气十足的气场乃是天地间的尤物。那深邃的眼镜所散发出的坚定，那怕是余光都令我羞愧难当。我怎么可能是它的呢？我早已不在光鲜，肮脏不堪。

雄鹰展开翅膀，一挥，腾空而起。巨大的张力将我和尘土吹起到半空。我望着雄鹰带着自己的猎物在阳光下翱翔、飞舞蓝天白云不知他处。

“我是什么，不如这荒草，不如这尘土天地万物……”

我只是一片羽，偶然一天从天上掉落的羽。

仇人上

有一年轻的猎人因战乱携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和妻子躲进深山。

一年冬，猎人外出打猎忽听妻子的呼救声，他急忙飞奔须臾到家。见房门虚掩，他拿起随身带的柴刀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屋中有三个官兵模样的人，其中一人正端坐在正中桌前吃饭，其余二人正用绳子捆绑其妻。妻见夫大呼；“救我。”

猎人大喝一声举刀便劈向那吃饭的官兵，那知官兵功夫了得一脚便踢飞了猎人的柴刀。官兵想要说什么，可那猎人却发了疯一样扑了过来，猎人那是官兵的对手三拳两脚便被打趴在地。

猎人嘴角流着血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那官兵说道：“我等是剿寇的官兵，路遇你处讨口饭吃，谁知你家娘子误解，我兄弟二人怕她干出傻事，便出此下策望兄台不要误会。”

“‘我呸’误会？我看尔等非剿寇之兵却是那逃兵吧！”

官兵拍桌大骂道：“你这刁民胆敢诬陷于我等；我看你住这深山之处必不是什么好人家，定是那贼寇的奸细——只是可惜——呵呵……”

那官兵冷笑两声，“只可惜这等美娘子陪你这山野村夫在这荒山野冢，岂不是糟蹋天物？不如让我兄弟享受一番，再将其带出，卖到那个大户人家也不妄负于她。”

“休伤吾妻，尔等走就是，我全当没看见。”猎人喘着气叫到。

那官兵大笑历色道：汝等匹夫，何不嘴硬？待我当你面；奸你妻杀你子，剁去你的四肢，叫你恨做为人看你还敢嘴硬！

猎人大惊颤抖着身体哭求道：“大人，小人一时糊涂，‘脑’‘脑中犯邪’，‘嘴中胡乱喷粪’，千万勿于我这贱民见识呀！”说完猎人爬到官兵脚下磕头如捣蒜一般。

这时身后一粗壮矮胖的官兵说道：“大哥休于他废话，让我砍了他的头烧了这茅屋一了百了。”

说罢那矮胖的官兵拔出佩刀便走上前去。

“且慢”另一个较年轻的官兵说道：“大哥，二哥容小弟说一句：你我以属带罪之身，乃此处仍在军营管辖范围，各州府县衙恐早已张贴了你我的告示画像。”

“老三你这是何意！？”那矮胖的官兵恼怒道：难不成你还想放掉此人！？

“并非如此”，年轻的官兵继续说道：“怕是二哥误解愚弟的意思。”

说话间年轻的官兵捡起地上的一截木棍走到猎人身后，一棍打在了猎人的后脑上，猎人当即晕死过去。

年轻的官兵扔掉手上的木棍拱手说道：“二位哥哥，此处虽是深山怕这猎户也不会只此一家。如若此地见血被发现，你我的行踪暴露，怕是连着深山荒村都没的去处。我见来时不远处有一山崖，何不将猎户扔下悬崖，带走其妻孩儿，就算有来人也会误认为逃难去了。”

矮胖的官兵说道：“要这麻烦，好不痛快。三弟若是怕沾了血何不躲到一旁，看俺这就取下他的人头。”

“唉，二弟，三弟说的话不无道理。我看就依了他的主意行事吧。”带头的官兵把矮胖的官兵举起的刀又收了回去说道。

矮胖的官兵和年轻的官兵抬着猎户一前一后的朝一处山崖走去。

临近山崖边的时候矮胖的官兵说道：“太累了俺走不动了，这苦差事都是你要得来的就剩这点路你自己把他扔下去吧。”说完矮胖的官兵松开抬着猎户的手，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白气。

年轻的官兵自己扛起猎人走到崖边，但他并没有直接把猎人扔下去，而是放在地上顺着崖边踹了下去。

天灰白交错，大山荒凉。几人带着猎人妻子和她的孩子，兜兜转转不知饶了几处山路就来到了一处山坳。

这里处于两座山的中间低洼平缓地带，在靠近左边的山坡上有一座破旧的山神庙。

几人进了庙里，各自找了个地安歇下来。猎人的妻子抱着孩子躲到了山神像侧面的角落里。这时带头的官兵说道：“说来也怪，这娃娃怎这半晌没动静莫非——死了？”说完他看看斜对面的矮胖官兵。矮胖的官兵会意，站起身来径直走到猎人妻子面前伸手就要抢夺她怀中的孩子。那猎人妻子还算伶俐赶忙向后闪去躲开了矮胖的官兵。那矮胖的官兵见自己扑了个空气的正要发作，猎人妻子惊慌的说道：“官爷何故为难于我一女子？我以丧夫再莫让我丧子，只要不杀我儿，民女一切皆听官爷的。”

那带头的官兵奸笑道：“娘子不必惶恐，我兄弟别无他意只是担心你们母子的安危。不过，既然娘子托付于我等，我等便不推辞了。”

“三弟”带头的官兵站起身来正色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去捡些干柴来今晚就在这过夜。

“嗯”年轻的官兵答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带头的官兵见年轻的官兵走远便和矮胖的官兵向猎人的妻子扑去。猎人妻子顿时吓的连声大叫。矮胖的官兵一把抢过她的孩子，带头的官兵扑到她的身上，顿时猎人妻子的衣服被撕掉眼看着就被扒的精光露出雪白的皮肤。猎人妻子绝望的反抗者但她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

带头官兵的手在猎人妻子的身体上肆意的游走着，他并不满足于此，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此时矮胖的官兵也像是饿了三天的狼狗一样咽着口水脱自己的衣服，但他脱衣服的速度与手法显然是无法和带头官兵相比的，眼看着他脱光而自己裤子的腰带还没结开，急得他直瞪眼。可就在这时他忽闻后面一阵攒动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疾驰而过刹那间来到了带头官兵的身后，他本能的叫了声“三弟”带头的官兵扭头看时与此同时一道白光――“唰”从他的脸上闪过，带头官兵的半个脑袋就像半个西瓜一样就掉在地上打转了。

矮胖的官兵大惊，他“哇”的一声怪叫，平地跳起多高。年轻的官兵面无表情眼中带光举刀便刺，矮胖的官兵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击。年轻的官兵紧接着跳起来又是一击，矮胖的官兵胡乱抓了一根木棍去挡却没挡住被砍成两节，刀落在了他的大腿上，瞬时鲜血喷涌而出，

疼得矮胖的官兵大叫连连。

年轻的官兵作势又是一刀直入矮胖官兵的咽喉。那矮胖官兵情急用手去接攥住了年轻官兵的利刃，可那手怎能挡住刀。年轻官兵向前一发力刀就顺势刺了下去。矮胖官兵的双手鲜血并流，但他颇有蛮力就在着生死之间他本能的用力把刀刃向下压去躲开了致命部位，但还是在他的肚子上开了个口子。

年轻的官兵见没刺中要害拔刀又要砍去，这时矮胖官兵喘着粗气大呼道：“三弟何故如此要背信弃义做这种天打雷劈人神共诛之事！我和大哥何曾亏待与你却要杀我二人！”

年轻的官兵听罢停住了举在半空的刀，在他本无表情面如杀神的脸上漏出了一丝浅显的冷笑。他看了看头上破败的庙顶漏出的一片天空叹了口气说道:“人神共诛？天打雷劈？“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在如此乱世说出如此话的你多么的可笑吗？如要论该死你们可比我要多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天上的雷公怕是要把这人世间劈到体无完肤都杀不绝这该死之人了！！”说罢年轻的官兵拿刀指着倒在地上的矮胖官兵怒道:“汝等二人何时把我当做兄弟，要不是我在军营里巡逻当差你们二人怎会拉拢与我？！我们本就是互相利用有何情谊可谈！”

“再者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乃本是河西一带的富户之子因家中突生变故被迫参军。此次叛逃也是收到家父遗命回家继承家业，怎能跟你们相提并论去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我在这里结果了你们也算是为民除害，到了阴曹地府你也不要怪我。”

正当年轻的官兵说完要有所动作时，那半躺在地上的矮胖官兵右手猛然在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朝着年轻的官兵撒去。那年轻的官兵见矮胖的官兵躺在地上受了重伤就放松了防备，被他这措不及防的撒的一把土正好迷了眼就在他用手擦眼时，矮胖的官兵见状起身上去一脚揣在了年轻的官兵腹部上，年轻的官兵向后退了几步。虽是如此年轻的官兵刀依然在手，他慌乱的在空中乱舞着，这时一个柔弱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他已经逃出门外了，你不要动我帮你擦擦眼睛。”

年轻的官兵停止了动作但他的刀依然在手上。这时一双纤细的手轻轻的在他的眼睛上擦拭着，一边擦一边用嘴吹着。呼出的空气带着白雾在年轻官兵的脸上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这层水汽人的眼睛是看不着的，但是却能感觉到那种湿润般的温暖。

年轻的官兵扔掉手中的刀一把抓住这双纤细的手，他猛的睁开眼睛眼神中依旧透着杀气。他看着眼前这个衣服还没穿好身体还有些颤抖的女人，她的眼中满是迷茫和不安。

这时婴儿的哭声在角落里响起，他被一个绵被包裹着，声音羸弱但却响亮。

猎人的妻子想挣脱年轻的官兵却发现他的双手像两把铁钳紧紧的抓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要是不杀你儿你便听从与我？”

猎人的妻子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溅满鲜血眼神坚定的男人，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喘着粗气四目相望着。

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年轻的官兵不等猎人妻子再做回答，一把就扯掉了猎人妻子刚刚穿好的衣服。

雪白的肌肤；呼出的白气；婴儿的哭声；空气中的血腥味；以及那一声声的呻吟喘息之声……没有了杀戮，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哀怨，有的只是对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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