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鸦之黑鸦的破晓》：第1章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世上最后一个平凡的人是我》：引子 —— 借来的力量（为了过审，特此把两章合并）》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群鸦之黑鸦的破晓》：第1章。

第1章

第一节

十年前。

苍白的天空，灰色的云朵，雨珠从空中降下，打在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面庞。

青年仰面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他的面部满是伤痕和淤青，细碎的刘海被雨水弄湿紧贴在额头上，黑亮的瞳仁执着地盯着天空，一副好勇斗狠的模样。

良久，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在对面的雨幕中还站着另一个人，也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

这青年染着一头红发，脸色白的吓人，身上穿的白色校服被雨水湿透，上面还沾上了不少泥垢，同样以气势汹汹的眼神盯着刚刚站起身的黑发青年。

“还能站起来吗？”像是在自问自语，红发青年的口中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黑发青年用手捋了下头发，将额前的刘海整个推了上去，歪着头吐出一口带血的粘痰，目光宛如闪着寒光的刀尖瞪向对方，嘲讽道：“就凭你那软绵绵的拳头，再来一百拳也是白搭。”

“哼！吹牛也要看看对象啊。”红发青年猛然间压低了上半身，如一只迅捷的野兽冲向黑发青年，雨幕被他前冲的身躯强行撞开，掀起一阵急促的劲风。

年轻有力的右拳划出弧线从侧面袭来，黑发青年举起左臂去挡，肉体相碰的瞬间，两人同时感觉到短暂且强烈的痛处。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停顿，咬紧牙关使尽浑身的力量，像是两头互相角力的蛮牛，只为将对方打翻在地。

最终，两名青年因力尽同时退后了一步，红发青年双手扶住膝盖勉强站立，黑发青年则捂住被击打的左手臂呲牙咧嘴。这两人在这样的状况下还没忘了用敌视的眼神相对。

黑发青年突然嚷了一声：“糜超！”

红发青年也暴喝一句：“方天眸！”

两人的声音瞬间盖过了雨声，仿佛连周围的风都能被他们身上的气势逼退一般。

这一次换成黑发青年方天眸主动发起进攻，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掌在公园的泥地上踩出深陷的脚印，拳头如锤子般砸在红发青年糜超的胸口，又紧跟着再复一拳，击中对方右边的脸颊。

糜超那被打地摇摇欲坠的身躯始终没有倒下，反而在紧急关头抬腿踢中了方天眸的腹部。这次换做两人一起倒地，身上的白色校服与潮湿的泥土接触，立刻变成难看的黑褐色。

方天眸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移动着蹒跚的脚步走向糜超，他的鼻孔里喷着粗气，显然已经体力透支，却还是要坚持再次对糜超出手。

糜超也动作艰难地站起身，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迎着方天眸走了上去。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互殴，仿佛是两个不会感觉到痛的木头人。

“乖乖倒下不是更好吗？”方天眸扬起右臂作势要打下去。

“嘴上逞强，你其实已经站不稳了吧？”糜超待方天眸冲到面前，瞬间朝前跨出了一步，挥出左拳直击对方的面庞。两人的拳头裹着雨水，几乎同时打中对方，随后又保持着摇摇晃晃的站姿互殴了十几拳，直到体力和心力都再也无法消耗下去才先后倒下。

身体的痛楚都被内心的愤怒遮掩，因愤怒而滚烫的热血又被冰冷的雨水浇熄，逐渐冷却，逐渐归于沉寂。

第二节

“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又跟方天眸打架了？这次好惨啊。”

穿黑色皮衣的男生双手搭在车站前的护栏上，他的手指上夹着抽了半截的香烟，目光中透着几分戏虐的味道。

糜超拿下叼在嘴里还未点燃的烟，“喂！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一旁还有个穿校服的胖子，插嘴道：“对呀，沈继飞，老大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让你来评论了？”

沈继飞喷了一口烟，笑骂道：“死胖子用你多嘴。”

“多嘴又怎么样？兄弟我可是跟着老大来帮你撑场面的，等会你可别自己先绷不住打退堂鼓啊！”

听胖子说了这话，沈继飞不再与他争吵，反而露出些胆怯之色，嘴硬道：“少啰嗦！我这次可是有备而来……”说到后面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胖子眯着眼睛和一旁的糜超对视，两人的目光中都另有深意，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把话说出口，都怕搅扰了沈继飞的兴致。

就在三人调笑的时候，街对面的甜品店走出一位年龄约在三十岁上下的女店员，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拿了手提包出了店门。

“那女的出来了！”胖子最先注意到情况，立刻提醒道。

糜超走过去拍着沈继飞的肩膀道：“放开点！追求喜欢的女人就要让她看到你阳刚的一面，别像个女孩似得扭扭捏捏。”

沈继飞坚定地点了下头，随后从车站的站牌下抱起一束鲜红的玫瑰，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深吸一口气，似是在给自己打气，随后迈出坚定的脚步走向正在街边左右张望的女店员。

“咳……那个……你好……”沈继飞抱着玫瑰花傻站在女店员侧面，但街上人潮熙攘，他的话并未被对方听到。于是，他稍微靠近了一些，重新打招呼，“你好。”

女店员侧过头来，白皙的面庞上生着一双灵动的小眼睛，向沈继飞投来好奇地目光。“有什么事吗？”

“啊……那个……那个……”沈继飞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心里话。那女店员转眼看到他手上捧着的玫瑰花，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哦，先生你是要来我们店里给爱人订做蛋糕吧？不过很抱歉，我刚好有些急事，具体的详细情况您还是到店里询问吧。车来了，我先告辞了。”

女店员朝沈继飞点头示意之后，便伸手拦下刚好经过的计程车，未等沈继飞反应过来，那计程车的尾灯已经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闪烁。

望着消失在车流里的计程车，沈继飞失望地垂下了双手，那束玫瑰倒立下去，松散开的几片玫瑰花瓣瞬时飘落。

一只手掌拍在沈继飞的肩头，是糜超。原来他和胖子两人早就悄悄跟了过来，刚才的情况两人都清楚看到。

“哈哈……你这真是尴尬的可以了老铁。”胖子最先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别灰心，大不了重头再来。”糜超先是一本正经地安慰，随后贴着医用纱布的脸上也露出难以忍耐的笑容，最终还是笑出声来。

胖子乐得前仰后合，用手扶住路边的行道树，“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说完又学着那女店员的神情，抿着嘴唇，愣是把一双大眼睛眯成细缝，有腔有调地模仿道：“哦！先生，你是要来我们店里给爱人订做蛋糕吧？”随即再一次放声大笑，口水都喷了出来。

沈继飞将手中的玫瑰一把摔在地上，“死胖子，你今天休想活着回家。”说完便迈开脚步扑向胖子。

胖子转身就跑，口中喊道：“大哥！大哥救我啊。沈继飞这小子追不到妞，改追我了。”

第三节

临近傍晚的时候，正是小味米线店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门前停着两三辆送餐的小摩托，身穿送餐制服的外卖小哥正在等待做好的米线。

方天眸也是其中的一员，他正叼着烟和另外一位年纪稍长些的送餐员聊天。

“哎呀！你怎么受伤了？又跟人打架了？”

“嗯，是我们学校的家伙。”

“对方也和你一样惨吧？能把你小子揍成这样，他肯定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方天眸的鼻梁上贴着创可贴，猛力吸烟的时候会传来隐隐痛楚。他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回道：“那小子和我不相上下，如果能打赢他，我就是学校的老大。”

年长的送餐员感慨道：“哎呀，上学真好，我像你这个年纪也是经常出去打架，那时候哥们兄弟一大帮，哪像现在就知道赚钱、赚钱，还是赚钱。”

“我也是为了赚钱。”方天眸重新点燃一根烟说道。

“在学校里打架赚的是哪门子钱？”

“越能打就越有人怕你，收的保护费也就越多。”

年长的送餐员听后直嘬舌，“哎呀，这么年轻就有收保护费的意识了？要是让你这小子毕业出了社会，我看连工作都不用找了，直接投奔帮派组织去得了。”

方天眸笑笑没有说话。

午夜十二点，方天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三十平米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床和一张餐桌，床上有个八九岁的女孩正在熟睡。桌上亮着昏黄的小灯，一位年近五十的妇人正借着灯光绣着十字绣。

父亲在方天眸上初中的时候得了食道癌病逝，是母亲辛苦维持着这个家庭。这些年他也开始帮助母亲，只要学校休假，都会到外面打些零工赚钱，分担自己和妹妹的学杂费用。

“你回来了天眸，快过来吃饭吧。”妇人说话时目光也不离开针线。

方天眸在桌边坐下，揭开饭碗上盖的保温盖，里面是米饭和花椰菜。

“妈，你吃了吗？”

“我和你小妹都吃过了，你放心吃吧。”又问道：“伤好点了没？”

“好多了。”

“下次骑摩托车的时候小心点，你想多赚钱帮妈，妈知道，但也不能太拼命。”

“对了妈，我今天发了工资。”方天眸一手拿着筷子，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摞百元钞递给母亲。

“太好了，你小妹的学校通知下周交学费，我正愁到哪筹这笔钱。”

“光线太暗了，开大灯吧？”方天眸盯着母亲手里的针线活说道。

“不用了，妈能看得见，别惊动了你妹妹。你也快点吃，吃完去睡，明早还要上学。”

缝一张十字绣，小的图样可以卖到三五十不等，大的复杂的图案就可以赚几百或上千块。最幸运的一次，是在富人的别墅区卖出了一幅《清明上河图》，赚了将近两万块。不过这些都需要付出超人的耐心和精力，母亲就是靠白天做工，空闲时缝十字绣来维持生计。

方天眸明白其中的不易，所以他十分能理解母亲，并且努力着，试图去改变现状。他相信，总有一天日子会好过起来。

第2章

第一节

“那家伙总是独来独往，会比糜超更好对付。”

“方天眸这小子虽然是一个人，可是他打起仗来不要命，我们要想拿下他没那么容易。”

一群学生围在操场边的杨树下商量着，其中簇拥着一个瘦高个，这人叫李墨泉，是除了糜超和方天眸之外，校内最出名的混混。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到底先解决哪一个？”一个学生偏过头来问道。

李墨泉用手托着自己细长的下巴，眯着一双小眼睛说道：“先动方天眸，那小子独身一人好对付。他就是再恶的虎，也架不住咱们群起攻之。”

一个呆头愣脑的学生在旁边附和道：“大哥，这话我听过，好虎架不住群狼，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是一群狼呗？”

李墨泉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比喻！我这是比喻你懂不懂？”转头又对其他人说道：“今天放学后都把家伙准备好，方天眸这小子放学习惯从后门走，我们就到后门集合去堵他。”

还是那个呆头愣脑的学生问道：“大哥，要是方天眸今天放学走了正门怎么办？”

李墨泉二话没说又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吼道：“傻帽！用你来问？我当然会安排人手在前门盯着，一旦出现意外，立刻电话联系。”

当李墨泉这伙人商量的正起兴时，一个声音却从操场边的围墙上头传来：“你们要先动手对付方天眸，看来也没完全傻透。”

“谁？”李墨泉等人同时扬起头朝围墙上看去，只见墙头坐着三个人，左边的是个胖子，右边的是沈继飞，中间说话的人正是糜超。

“黑水！你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啊，这么卑鄙无耻以多欺少的手段也用的出来？”胖子叫出了李墨泉的外号。

李墨泉气得咬牙切齿，“死胖子！用你在那边多嘴，等我解决了方天眸，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沈继飞冷声道：“随时奉陪！要不要现在就来打一场？”

一旁的糜超抬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自己则对李墨泉道：“要不要我们联手对付方天眸？这样不是又多了一层胜算。”

胖子、沈继飞还有李墨泉，他们三人都没能想到糜超竟会有这样的提议，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再作声。

李墨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面带狡黠的笑意，应声道：“好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同意你的建议。我们暂时联手，等彻底打垮了方天眸，就是我们分胜负的时候了。”

糜超一只手撑在墙上飞身跃下，“那我们就今天放学后见啦。”

胖子和沈继飞也相继从墙上跳下来，跟着糜超向教学楼方向走去。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那个呆头愣脑的学生凑到李墨泉身旁说道：“大哥，糜超的话能信吗？”

李墨泉又要抬手弹他脑瓜崩，但这一次举到半空的手臂终究放了下去，淡淡应了句：“糜超这小子不可信，他不趁我们对付方天眸时在背后捅刀子就不错了。总之，先按照我们自己的计划来。”

第二节

“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下面请他做一下自我介绍。”

讲台上的教师说完，一名身穿白色校服的男学生便走上讲台。这男学生长相成熟，圆脸上生着半圈细密的络腮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是朝天鼻略带几分滑稽。身材高大，双臂上的肌肉发达，怎么看也不像是学生，反而更像是常年干力气活的工人。

“大家好，我叫孙猿。孙是孙悟空的孙，猿是猿猴的猿。之前在**职高，现在来咱们学校，大家可以叫我的小名阿猿。”男学生浑身上下都透着于校园格格不入的气息，这难免招致同学们的嘲笑，不过他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在老师的指示下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方天眸旁边的空位上。

“你好，叫我阿猿就行，怎么称呼？”孙猿朝方天眸打招呼道。

后者轻点了下头，应道：“方天眸。”

这时教师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并吩咐道：“下节课是数学课，大家都把书本拿出来，课堂内保持安静。”

孙猿打开自己的书包，却嘀咕了一句：“糟糕！我把课本忘在家里了。”

“用我的吧。”方天眸把自己的课本放到了孙猿的桌上。

“这真是谢谢你了，可是你要怎么办呢？”

这时坐在孙猿前座的一名女同学回过头来，笑着对孙猿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方天眸可是咱们学校的超级学霸，从来都是年级考试第一名，课本都在他的脑子里呢。”

“这么厉害啊！”孙猿向方天眸投去钦佩的目光，但方天眸却连看都没看他，只是用铅笔在笔记本的空白页涂画着什么。

“在画什么呢？”孙猿探过头仔细观瞧，发现空白的纸页上赫然是一只铅灰色的乌鸦。“乌鸦啊……画的可真好……”他不由发出这样的感叹。

方天眸偏过头来，“你对乌鸦感兴趣？”

孙猿摇头，“不，我只是觉得你画的好。”却又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可是为什么画乌鸦呢？”

“你知道群鸦吗？”方天眸提到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眼睛里闪烁着期许的光亮。

“一群乌鸦吗？”孙猿答不解意地回应。

“算了，当我没说过。”方天眸继续用铅笔描绘乌鸦躯干的部分，在铅灰的颜色渲染下，乌鸦逐渐羽翼丰满，细长的鸟喙宛如利刃般在光照下闪着亮丽的光彩。

第三节

方天眸并非是刻意每天从学校后门离开，而是因为他打工的店从后门走是捷径。当然他今天并不去那家店做事，所以只要从学校正门离开就好。

放学的人群里大家都穿的一样，所以想从众人中找出方天眸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两个李墨泉的手下在校门口留意着来往的学生，他们紧张又认真的神情十分窘迫，当发现了方天眸的身影之后，一人赶去后门通知李墨泉等人，还有一人则在后面悄悄跟踪。

起先的时候学生很多，方天眸并没有发现跟踪自己的这名学生。但后来走在街上，学生制服就难免非常显眼，当他意识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之后，便临时改变了行程，转走人流稀少的小路。那学生开始的时候离得很远，但转入楼房之间的小道后转角太多，只能越跟越紧，到后来两人之间竟然只有不到十米的差距。

一个转弯之后，方天眸突然转过身来。那学生没时间反应，竟和他撞了个对脸。

“你跟着我干什么？”

面对方天眸的质问，学生一脸惊慌，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在学生的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是李墨泉的手下，这帮人正憋着整你呢！”

方天眸和那学生同时转过身来，这才看到糜超一行三人。原来糜超知道李墨泉一伙守在后门，便带着自己的人待在前门等待，见学生跟踪方天眸，于是索性就跟在学生后面。

方天眸开口道：“李墨泉想找我，那你们又是来干什么的？”

糜超推开夹在两者之间的学生，来到近前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难道我会帮你这个敌人，却不帮李墨泉这个朋友吗？”但他随即又话锋一转，笑道：“当然！如果你肯做我的手下，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对付李墨泉他们。”

趁着两人交谈的功夫，那学生躲到一旁去用手机发了信息。

方天眸冷哼一声，道：“你狡猾得像是只狐狸，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糜超用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红色刘海，回道：“看来今天这一仗，你打算一个打十个喽？”

方天眸盯着他的脸，应道“难道我有的选择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就连沈继飞和胖子都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冲上前。糜超却在这关键时刻笑出了声来，“别这么认真嘛！我跟你开玩笑的。如果要和你打，自然是一对一的单挑，我们之间的争斗，我可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进来。”

“我先走了。”方天眸不再理他，转身顾自朝反方向行去。怎料还未走出几步远，便看到前方的楼房窄路间迎过来一帮人，为首的正是李墨泉。

“看来你是走不了了！”糜超冷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方天眸没有作声，停住脚步盯住李墨泉等人。

“总算是被我赶上了，人生还真是世事难料啊。方天眸，我没想到今天你不走学校后门，但你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堵到你吧？”李墨泉满面堆笑，裂开的嘴巴里露出发黄的牙齿。

眼看即将发生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可方天眸的面上却无丝毫惧色，仿佛是在解答一道数学题般冷静沉着。他的冷静不是装出来的，那顽固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证明。

糜超正要对方天眸再说些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么窄的走道还真是热闹啊！”转头看去，一位身穿白色校服的高个子男学生正站在那里，这人是个生面孔，以前从未见过，还生了一脸难看的络腮胡须。

“孙猿？”方天眸露出诧异的神色。

孙猿冲被夹在人群中间的方天眸挥手，“嗨！同桌。你忘了带走借给我的数学课本，我是来还你的。”

方天眸应道：“那种东西明天带给我就好了，你快点离开吧，我们这边还有些私人事情要处理。”

谁知孙猿却露出直爽的笑容，回道：“你是我来这所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而且还是毫不犹豫就把课本借我的老好人。我这人什么都见得，就是看不惯朋友被人欺负。朋友既然遇到麻烦，我当然要出手相助，就当是我还你借课本的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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