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海外》——原野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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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破界

随着一声如雷鸣般的龙吟交织嘹亮的鸟鸣声想起。

大荒海外的结界出现了一个缺口，波纹由缺口一圈一圈的向外传播开来。紧接着一龙一鸟破口而出。

从大荒海外之外的蛮荒之地，抬头看去，只见一独腿大鸟，翎羽长而艳丽，蓝色的独腿上似乎还抓有什么东西，身旁护有一条百丈长的青龙。

青龙鳞片碧绿光滑，在阳光下寒光闪闪。

蛮荒下的妖兽无不心惊胆战，尽力躲藏，这远古神兽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蛮荒。对蛮荒中的百兽无不有震慑之威。

那独腿大鸟就是传说中的远古神兽毕方鸟。

刚刚强行冲破界面，已耗费太多神力，飞过蛮荒后，没多久，青龙、毕方的速度开始渐渐的慢下来。

太阳已半挂在西方的地坪线上，夕阳的余晖染红了，离蛮荒百丈外的青草地。草地上鲜有人烟。

毕方鸟开始收展翅膀，它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再无半分力气往前前进分毫。

虽然青龙比毕方鸟修为高，但是刚才突破结界时，主要出力的是青龙，此刻它的身体情况也不比毕方鸟好到哪里去。

见毕方鸟收展翅膀，青龙也跟着抬抓预落于茫茫草坡上。

风力打弯竖草，青草向两边倒排去，独腿大鸟临近地面时，飞速进一步降低，放下了一黄色襁褓包裹的正在熟睡中的婴儿。

婴儿刚一着地，便放声大哭。声音洪亮传遍四野。

只见此时，一龙一鸟庞大的身形开始渐渐缩小、变形。

大鸟变成麻雀大小，羽毛艳丽，红蓝相间。而青龙则幻化为一条青色小蛇。

强行冲破界面的代价太过强大，致使远古神兽丧失万年修行，化为本体。

只见一鸟一蛇守护在啼哭的婴儿旁边，久久不肯离去。也不知道那黄色襁褓中的婴儿哪来的力气，不但哭声不止，还愈发的响亮。

就在此时，草坡的另一边二人正在拉扯不休。

“老婆子，你就让我过去吧，我去去就回。”一苍老的声音说道，说完便向蛮荒走去。

“不行，你给我回来，今天你说什么我都不答应，天太晚了，那边不安全。”老婆子一把抓住老汉的手，语词严厉的拒绝道。

“老婆子，家里的柴火快没有了，我去蛮荒森林外，拾一点柴。我速去速回。”老汉哀求道。

“不行，老头子，今天就是你说破天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天色将暗，蛮荒的野兽虽然白天不会轻易出来，但是晚上谁也说不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老妇人坚决不松口。

“再说，有多少柴明天不能拾，偏生要今晚不成。”老妇人又道。

老汉无奈道：“好吧！听你的吧，我不是看……咦！”

老汉话还未完，轻“咦”了一声。侧着耳朵又仔细听了。他的听力一向敏锐，只是刚刚忙于拉扯没有注意。

伴随耳轮动动，隐隐约约，听到草坡的另一边似乎有婴儿的啼哭声。

“怎么了？”老婆子狐疑的问道。

“老婆子，你别出声，那边……就在那边，婴儿的哭声。”老汉指向草坡另一方说道。

“少给我耍花招，老头子，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行。”老妇人再次强调道。

“老婆子，是真的，我真的听到了，难道你还怀疑我的耳朵嘛？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听错过。”老汉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走吧。”老妇人看老汉的表情严肃，不像撒谎，便说道。

二人步履急切，闻声而去。常年劳动，锻炼的两人，即使已经五六十岁了，但是手脚麻利不输年轻人。

两人一前一后，老汉先一步翻上草坡后。

看到离坡顶不远处，一亮晃晃的襁褓，，哭声就是从哪儿传来的。老婆子随后追上来，一看，果真有孩子哭声，道：“老头子，还是你耳朵尖。”

老汉回头道：“好了，先去看看咋回事。”

说罢，又加快了脚步，跑向婴儿所在处。

走近一看，发现一艳鸟和一青蛇围着孩子，孩子白白胖胖的，张着嘴哇哇大哭，脸都哭红了。

艳鸟正站在襁褓边缘，啾啾的叫着，状似在哄孩子，青蛇则在一边来回游走。似乎还能看出，如人一般的焦急面容。

老汉停下了脚步，没有敢在上前。看情形，这一鸟一蛇，貌似正在哄孩子。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孩子哭声依旧不止，还越发响亮。

只见刚刚还在哄孩子的一蛇一鸟，立马警觉起来。瞬间蛇立起，口吐蛇信子，艳鸟竖起了头上的顶冠。顺时准备攻击。

老汉立马后退几步，本能的摆出一副防御之势。

就在此时，落在后面的老妇人也气喘吁吁的赶上来了。一把抓住老汉的右手，弯着腰，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哼哧哼哧的喘气。

“老头子……你倒是慢点啊……累……死我了……”老妇人低头喘气说道。

半天不见回应，抬起头来一看，眼光立马被眼前剑拔弩张的一蛇一鸟吸引。

只见那蛇鸟竟威势齐出，要保护襁褓中的孩童一般。那孩童哭得起劲，满脸泪水，惹人心怜。

妇人五十有余，却膝下无子，见此孩童，心里越发爱怜起来。

老妇人直起腰声，气也不喘了说道：“小鸟，青蛇，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就是好意，循着哭声来的。”

“你们看着孩子脸头哭红了，孩子估计是饿了，喂点奶就好了。”老妇人继续补充道。

一蛇一鸟听到此处，顿时收势，朝孩子看去，在看看老妇人，目露询问。

好似在询问这对老夫妇有没有吃的。

老妇人见对方收起攻势，便道：“今天算你们运气好，我身上还有壶羊奶。”

说罢便解下挂在左腰间的铁壶。

老妇递给老汉一个放心的眼神。缓缓走上前弯腰蹲下，拧开壶盖，慢慢的喂起了孩子，婴儿嘴唇一碰到吃的，立马停止哭声，专心致志的喝奶。

很快一壶奶尽数下肚，喝饱了后看着老妇人就咯咯的笑起来，听到孩子的笑声，两人，一蛇一鸟，也都凑上跟前。

老妇人抱起孩子，边笑边逗道：“啊！娃娃，吃饱了啊，喔喔……吃饱了就不哭啦，就笑啦……来我看看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说罢，掀起布帛“哎呀！还是个小子啊……”

婴儿被逗得咯咯直笑。

到此气氛才彻底缓和起来。

“我看我跟这孩子挺有缘的，正好我跟我家老头子，膝下无子，小鸟小蛇，这孩子就让我们代你们养吧”老妇人抱着婴儿转头对一蛇一鸟道，有转头看向老汉。

老汉笑着点头，见艳鸟跟青蛇，似有犹豫，便补充道：“小鸟小蛇，你看着四周荒无人烟，再说你们也不方便照顾一个婴孩，还是交给我们吧，我跟老婆子膝下无子，一定会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

二老收孤

一蛇一鸟仿佛听懂了两位老人的话，各自点头。

突然间，一蛇一鸟身体溃散，化为两股强光，一蓝一青，只见两股强光交织着射入老妇人臂弯中的婴孩，然后消失不见。

老妇人立马掀开布帛查看孩子情况，只见孩子白生生的胸上出现了鸟飞龙舞图，但是老妇人却叫不上鸟的名字来，便叫老头子过来辨认，老汉看了看，也没有认出来，只是隐隐觉得，这鸟和旁边的青龙应该都是远古神兽。

不一会儿，图案便消失不见。孩子的皮肤光滑如初，刚刚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老汉同老妇人不尽诧异，见孩子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在深思。

西方地坪线处，太阳已经藏起一大半的身子了，远处蛮荒森林里妖兽的吼叫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听得两人阵阵发寒，两人默契的加快了脚步，朝着来的方向快速回返。

虽说平时野兽不轻易出蛮荒森林，来袭击人类。

曾也有大意之人，仗着野兽的这个习性，夜晚到蛮荒森林外，结果就在也没有回来了，后来家人带村里的几个大汉白天去寻，只找到了那天那人出门时穿的衣服碎屑，和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其他东西再也找不到了。

大家都猜测是蛮荒中的野兽所为。自此夜晚便再也不敢靠近了。

不一会儿，二老便到达村子，这是个离草坡几百里的村子。

村子里住着几十户人家，每家每户都自给自足，过着小自耕农式的生活。偶尔也没有的，也在每月初一赶集日，到集市上去换取。

集市就在往来于几个村子的交通枢纽处，这样可以照顾到每个村子的人，不至于有的村子离得很近，有的村子又离得很远。

……

时光荏苒，匆匆而过。一晃已经已经八年过去了，当初襁褓里的胖娃娃已经是半人高的小伙子了。

虎头虎脑的，很结实。饭量好，比同龄孩子显然快些，在村子里的童年小伙子中，个头算是最大的，他带着这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整天从村子这头玩到村子那头，到处闯祸。

“谁？是谁……谁砸烂了，我院里的水缸？”王大娘一声巨吼。

墙上的小男孩，一个没站稳便从墙头上掉下去。随着传来来一声：“哎呀！”

王大娘眼尖，一下就看到了掉下去的张暮，便更加生气道

“张熙，你给我出来，老娘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其实这是个张姓村落，村里的几十户人家都是沾亲带故的，平时虽说都是自给自足，但是谁家需要帮忙，只要说一声，大家会互帮互助的。

二老当时捡回婴孩，因为是在夕阳西下，暮色时分，所以后来就起名：暮，“熙”，不知原先姓，便随了二老的姓氏。

老妇人对着孩子极其宠爱，简直就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孩子每次在外面调皮捣蛋，她总是笑笑就过去了。

老汉对这孩子则是，又爱又恨，恨他天天在外面闯祸，还一点不知悔改。打了多少次，打时说以后保证再也不闯祸了，可是没过几天，又是孙悟空现回原形。

每次老汉教训孩子，自己老婆子还跟后护着、拦着，纵使的孩子越加顽皮。

这不孩子匆匆跑回，躲在自己的柴房里，张老汉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孩子估计有不知道在哪儿闯了祸，跑回来躲藏。

“他张大伯，你也该管管你家张暮了，上次他踩坏了我菜园里的菜，我还没有找他算账，现在倒好，这次又砸烂了我家的水缸。”王大娘气愤道。

正在捡豆子的老妇人放下手中的竹筛，道：“他王大娘，您别生气，回头我让老头子，抬口缸去。”

“不是缸不缸的问题，张暮这孩子也该管管了，太不像话了。”王大娘听老妇人如此说道，便神色缓和下来。

正在编草绳的张老汉，一听王大娘说的缘由，立马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旁边的木棍子，准备就往柴房方向去。

老妇人忙抱住老汉，道：“孩子他爹，打不得，得慢慢教育，回头我说说他。”

张老汉气道：“你看看孩子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简直无法无天了，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问他怎么这么不张记性。”

说着掰开自己老婆子的手，继续去往柴房。

老妇人，抱着他的手被掰开，立马改抱大腿，哭道：“老头子，你今天要是打死张暮，你就先打死我吧，没有张暮，我也活不成了。”

王大娘看到如此情形，连忙上前劝道：“他张大伯，您看这都是小事，孩子还小皮点也很正常，您看也怪我这辣椒一样的脾气，算了……别打了，要是真打坏了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张暮此刻藏在柴房，翻上柴堆，趴在柴房的小小的窗户边。偷偷观察外面的动静。

虽然，爹爹跟娘亲对他疼爱有加，大部分事都依着自己，但是一旦出错，就避免不了，一顿棍棒交加。

他还记得，起初他范错了，爹爹只是用鸡毛掸子教训他。

后来渐渐得爹爹发现，这孩子并非一般的孩子，鸡毛掸子打在这孩子身上，就跟鹅毛挠痒似的。就换成碗口粗的棍子，每次屁股都被爹爹打得通红，知道自己疼痛难忍，爹爹才罢手，但是奇怪的是第二天一切都恢复如初。

他心里直打鼓，默默的祈求王大娘能拦住爹爹，自己可不想挨一顿胖揍。

仔细想想这次自己确实，不应该把人家王大娘的水缸砸破了。可是在想想也觉得自己冤枉，当时自己只是跟村头的李小胖，比赛掷鸟，听李小胖说，那种鸟对人的身体可补了。他想把鸟打下来，送给娘亲补身体。

这几天他听娘白天夜里经常咳嗽，想来是身体不好，平时只要有好吃的，爹爹跟娘亲总是全部留给自己，它们自己只是吃些青菜。

娘亲总说他还小，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这样才能长得好。爹爹也说只有吃得好，才能有力气。

一想到此，张暮心里越发内疚起来。

不一会儿，妇人缓缓推门走了进来，张暮呆呆得看着她，却不知这次是打还是骂。

“孩子啊！我跟你娘亲已经老了，以后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妇人带着一丝哭腔缓缓说道。

“你以后要好好的做人。要学会谋生。这样我和你爹百年后才能放心啊。你不要整天到处顽皮。”说完这话妇人再也忍不住，竟哭了起来。

“娘亲！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张暮立马扑进妇人怀中，连连认错。

“娘亲莫哭，此次错在孩儿，爹爹要打要骂，孩儿愿意承受。”

“暮儿，你懂事了。但是娘亲，怎么舍得让你爹爹打你呢？”妇人轻抚怀中的孩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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