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道士》——老牛仔伍

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偃甲》——狂一十一》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花甲道士》——老牛仔伍。

第一章 道人

妖雾退去，村民逐渐安下心来。

道人收剑入鞘。

泥地里躺着几头被破膛开肚和烧灼成炭的牲畜尸体。

道人：也不知那是何妖邪，竟让百姓家圈养的猪狗牛羊成精，能两足行走，能吐人言，持锄镰锹伤人。

一位老汉拄着拐杖缓缓走来：数日前，村正南，廿十四里外，一乡，八十三口人，被屠杀殆尽。”

老汉指着村口的正南边，手里又比划着数字。

“此事震动知府，已遣得数百官兵赶至调查，未果。”

叹息道：“那个乡里八十三口人原来是被这变作妖物的畜生所害。”老汉怒目圆睁地瞪着躺在尘土之上的牲畜尸体，义愤填膺，却又力不从心，无处发泄，便作罢。转眼看了看躺地上村民的遗体，交待下去好好的处理了后事，往村后山腰处埋了，传来妇孺哭啼声，恸哭不止。老汉请道人入屋，详谈至半宿。卯时一刻，道人便朝东南面奔去。

晨时，雾气看似有若无，朦朦胧胧，山野轮廓依稀。

“应离此地不远。”一位束发盘鬓，三绺髭须，身着青兰色道袍的道士喃喃道，经长途跋涉，脸上依然精神奕奕，没有因为颠簸的山路而显得半点疲倦。

日月交替，旭日东升，朝阳初露，雾气消散。一天之计在于晨，万物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阳光初升，照在红花绿叶上，植被都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景色宜人明媚，青翠欲滴，也没有使道人分二心，如不尽早查出是何妖物作祟，这十里八乡，乃至整个省都无法安宁度日。

山洼间，长着一颗仁面树，四丈余高，围九尺，方圆十丈内无树，杂草丛生。

夜里道士听老汉所说辞，正是此处，无二。

道士走近仁面树，发现此处非一般，取出罗盘，磁针乱转，辩不清乾坤离坎。

幸好天上太阳初盛，便识得东边。

当道士轻盈迈步走近仁面子树，树后面突然飞出一群黑鸟，浑身羽黑，形色似乌鸦，翅膀更壮，喙更细更尖些，如若被这鸟啄伤，定会流血不止而亡。

四散而去。

定睛一看，怪鸟飞出处，是树后的一天然地洞。被草荫所遮盖，如若不是那群怪鸟，无论任谁，都不会轻易地找到这么个石洞。

道士取出一圆铁球，拳头般大小，铁球半径处有一孔，穿着一根线，很长，也很细。

道人是将他那嗅觉、听觉、视觉都用法力注入了铁球里，铁球所听、所闻、所见，都会被道人所感知。

铁球本不会动，但是被道人用那根线操纵着，就活灵活现，像被给予了魂魄。

一抛便把铁球抛入洞内，一探究竟。

地洞直径约有八十公分，可一人探入。洞内较斜，铁球很快便向下滚去。

路径斜抖崎岖，动物尸骸遍布。落到尽处，是一山内洞穴。

山洞四疮八孔，都是不知通往何处的洞口。

中央一座石头立于内，高二丈，重数吨，浑圆而无棱无角。

巨大石头的前后左右半丈处，都各点了一支白色蜡烛，在蛋黄色的烛光下呈现出浅灰色。

这看起来就像一座祭坛，祭奠着这块巨大的石头。

荒山野岭，这么个地方，哪里会是人待的地方，在此处筑坛，非妖即邪。

果不其然，在微微的烛光下，盘膝而坐着一个人。

看起来似人，却非人。

身着一件乳白色的欄衫，全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望头部，一愣。头颅却不是人的头颅，而是畜生的头颅，头上长着犄角，犄角下是一张很白很长向前突的脸。这是一头羊的脸，一头山羊的脸！冷冷的一张山羊脸，冷若冰霜，木无表情，正在闭目养神。

在这兽首人身的怪物身后四周，堆满了骸骨，也辫不得那个是人的骸骨还是畜生的骸骨。一层叠一层，一堆堆一堆，已经堆满了洞穴，已无处落脚。想必这些骸骨可能便是那祭奠的祭品。

“好妖道。”道人在仁面树下盘坐着轻轻道，道人全神贯注地勘察着地洞里的情况，好做个应付对策。

心想着，这种修炼成人形的畜生很难对付。道行上应该要比自己要高。

那块巨大的石头，想必是老汉所说十八年前的“天外之物”。

“何人？”正当道人寻思着，地洞里的羊妖忽然大声喝道，字正腔圆。两字一脱口，目已怒睁，冰冷的脸已变得狰狞，脸上肌肉抽搐。即刻，化作一缕青烟，顺着铁球的线一路向上飘，风驰电掣，待到地面上来，又物化回在地洞里的样貌。在太阳直射下，它那模样就更加慎人，高七尺有余，唇下带羊须。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是五根手指，每根手指两个关节，与常人无异，只是那头颅和那躯体，看起来极不相衬。

道人大惊，看来已是打草惊蛇。

第二章 妖

正值午时，天，蓝得出奇，万里无云，不挂一丝云彩。

山洼里，长着一颗仁面树，其果核表面凹陷，形如人脸，所以也叫人面子树。

枝繁叶茂的人面子树上停着两只通体黝黑的怪鸟，静不吱响。而在树下，萧然的竖立着两个人，相互对峙着。一个穿道袍，另一个身着襕衫。而身着襕衫的人头上却长着犄角，可以说，不能称之为人，因为它的脸也不是人的脸，混脸花白，白眉毛，白羊须，脸颊还长着白绒毛，就连那吸气用的鼻子也是白色的。面白如那勾摄生魂的白无常。

午时已过三刻。

“你是何人？”，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刚刚的恼怒之色已褪去，慢条斯理地道。瞪着一对死羊眼，羊的瞳孔是横向的，直直的瞪着道人，就如同被万丈深渊监视着。

道士没有作答，更没有吭声。

沉默，良久的沉默。

“为何在此？”妖又道，依然不急不躁地问到。

“降害之人，伏妖也。”回道，道人已作蓄势待发、剑拔弩张之势。

“何害之有？”妖再次问到。

“勿轻动！”，妖没等道人作答，又抢道。“你此举，徒劳也。”羊妖道，“我在此地修仙悟道十年有八，未尝离去，为我害者又何在？”

“若有他妖，天下岂非早乱矣？”道人反问道。“若非你，其又谁？”。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明已有二百七十余年史，气数将竭，亦是易代之际，很快便将天～下～大～乱。”妖道慢慢道。

“我本不想取你性命，但是你已窥得我仙洞内为之究竟，这别怪我就迫不得已。”羊妖突然又道。

烈日当空，微风飘动，细枝嫩叶窸窸窣窣，太阳直照而下，透过枝头，光影婆娑。

影子里不但有植物的影子，也有动物的影子。

不知何时，枝头上密密麻麻满的伏满了浑身羽黑的怪鸟，眼珠子通红。

空气中弥漫着妖气与杀气，妖气已成雾，杀气却无形。

此时，怪鸟一只只发出震耳欲聋般的嘶鸣声，异常逆耳。抖擞展动翅膀，如箭如炮般飞掠而至，如练有素的士卒，两只成并排，一排紧跟一排，有秩有序的进攻着。

道人此刻剑已出鞘在握。

宝剑出鞘，刃如秋霜。

燕子般向后纵跃，左右劈刺，虹光划动，剑气凌厉，劲风呼啸。

蜻蜓点水，向后跃去，迅雷不及掩耳，摘出黄符，朱砂勾墨的黄符，嘴里念念有决，“乾坤无极，五行受命，急急如律令！”呼一吹，黄符里吹出数个赤焰火球，流星赶月般，将蜂拥而至的怪鸟，烧得头焦额烂，肉糊皮开。

道人转头一看，那羊妖身影已空，不知所踪。

铁球在乌漆嘛黑的洞穴之内打滚，祭奠的浅灰色巨石已被用法术取走，四支蜡烛依然散发着的光亮，在微弱的烛光下，只剩下一偌大的凹坑。

“向西，逾过三座山，沿溪流直上，至源头处，那便将有你找的答案。”不知是从哪个洞口传来的传音，在洞穴里徘徊许久。

酉时。

夕阳西坠，将自然万物倾倒出一条条长长的斜影。

百鸟归巢，人思乡。

道人看到陆续归巢的鸟儿，就突然想到自己。遇到未知的事和物时，无论是谁，都会产生疑虑和畏惧，就算内心足够的强大，也当如此。又会不会有家人朋友助自己消愁呢？

荒郊野岭，渺无人烟，人迹罕至。

道人艰苦卓决地征服了一座峻岭，连日的奔波，用于长途奔袭的法术也无法灵验了，早已疲惫不堪。即使偷服了道祖精心炼制的灵丹妙药也无补于事。

道人又逾过一座陡峭的峰崖，在山峰顶端向下眺望，莽莽苍苍，见山腰处孤零零的座落着一栋楼宇。

心想嘀咕着，天色已晚，何不到那里借夜休息，避野兽之袭扰。如若是害人妖精的栖身地，正好一并将其剔除。

“洞天福地”临近一看，大门上赫然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门匾。走近大门，提起门环敲撞，问是否有人，显然多此一举。门是虚掩着的，推开大门，跨步走进门去，是一个很大庭院，有雏菊、郁金香、牡丹……栽种满地，它们清雅馥郁妖娆，百花争艳，庭院里溢满了芬芳的花香。还有足以假乱真的假石假山，细细一听，竟有溪流流淌之声，就像从人的胸襟流淌而过，令人止步，想多待片刻。

走过幽静的亭院，便是一座古朴雄浑的楼宇，高二层。它没有江南楼房应有的秀气，也没有京城富甲一方的气派。气势自成一派，在夕红的照艳下，显得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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