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演义》: 履帝武姜嫄产子 奔荆蛮太伯建国

发表时间:2019-04-11 20:18:07 作者:沈胡夫 来源:qidian.com 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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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履帝武姜嫄产子 奔荆蛮太伯建国

诗云:

贤圣辟洪荒,立邦何渺茫。

强吴霸季世,东越继称王。

谋士佐基业,勇君驰战疆。

仰怀千古事,泚笔论兴亡。

此开卷第一回也。乃思:维我华夏,厥有生民,万物孳繁,大块宏阔。瞻彼胜迹,披荆斩棘,礼乐教化,固国定邦,俾各部落盟和,咸得其所。然彼圣贤湮迹,具难考校,各时期统治者,为教化民众,潜移民风,亦不得不罗造前贤逸事。而为制天下形势,巩固社稷,也莫不营造特殊背景,或宣言神灵所致,或说自己乃上古圣王余荫。兹吾所述吴越争霸事,亦复如是。夫吴越者,蛮荒化外之地也,至春秋季世始兴为大。此时为正名造势以与中原诸侯争霸,正好罗造逸文,言其乃上古后稷、周王之后,此亦是宗法制之綦大影响也。

今时考古挖掘极盛,专家学者已据史籍、出土文物及甲骨文金文铭文之属,证说商朝之前史事,遽无凭依,多半为伪,何则?以其无信史记载亦无实物佐证也。虽则如此,吾历述吴越兴衰演替,为行文完备,解读者疑惑,亦不得不对其立国由来,追本溯源,敷衍成章也。

且说那吴王祖先乃上古掌管农事种植之官,为后稷,后为君长之意,稷为谷物。后稷生于五帝时期,哪五帝?为黄帝、颛顼、帝喾、尧、舜。古者三皇五帝并称,三皇或谓为伏羲、燧人、神农,然各说不一。此类上古帝王,未必真实存在,亦非后世所谓帝王,盖其时值新石器时代后期,系父系社会。部落族居,湮于洪荒,赤身野战,为求丰食,抵御猛兽,各保安宁,部落间遂结联盟,更选出优秀首领。至有那体恤众人,有大恩于族众,为人所荷恩感戴者,俟其殁后,人们为颂扬其功绩嘉德,就编造各种神奇美妙传说,以录其人事。各上古君臣,大多便是人们为迎合这类传说虚构。

话说那后稷为部落联盟首领帝喾元妃姜嫄所产,姜嫄乃有邰氏之女。一日,嫄出游于郊,见一硕大足迹,好奇而践之,及踩至拇指处,心体歆歆然,如有所感,遂有身孕。及腹部渐隆,惧人不知其事而怪己淫佚之罪,便至郊庙祭祀以求无子。无果,遂产下一男婴。姜嫄怨怪其异生而累己,弃之于隘巷中,暗中窥视,冀为人拾取。却见牛马过之辙避而改道,并不踩踏。姜嫄甚感惊异,只得又弃之于山林中,却遇众多伐木之人聒噪。没柰何,又弃之于泽中冰上,却见众鸟以羽覆之,供其取暖。姜嫄认为此子乃神人所遣,便回告丈夫帝喾,具言前事。帝喾也感诧异,又喜无端得此祥瑞之子,就收而养之。因生而数弃之,故名曰:“弃”。

待后稷渐渐长到八九岁时,平素就喜种禾、黍、桑、麻、五谷之类,以为游戏。今人所知,土地以颜色分为黑、紫、红、黄四种,土壤肥力及所含矿物各各不同。在中华,黑土地多位于东三省,最为肥沃;紫土地多于四川盆地,稍次于黑土地;长江以南丘陵多红土地,贫瘠难兿;黄土地则为天下多有矣。另有五土地势,则谓之山林、川泽、丘陵、水滨平地、低洼地五种。且说那弃似是生来善相五土之宜,明于黑紫红黄四色土之别,并因水陆高下,稷、黍、禾、蕖、麦、豆、稻各作物,皆得其宜,人竞效仿之,粮皆大盛。

帝喾死后,传位于次子尧。尧乃弃之异母弟,帝喾次妃陈丰氏所生。尧治天下,宇内承平,民生怡乐。数年后,汤汤洪水方割,浩浩怀山襄陵,民被灾离乱,遂迁高处而居。彼时鲧治水三年无功,尧乃殛鲧于羽山之野,遂用鲧之子禹率众治水。命弃掌农事,弃教民于山居,烧胚造房,并使民于聚居处垦田营畴。又精研种植之术教民,越数年,民无饥馑之色,途无饿殍。尧嘉其功,拜弃为后稷,封之于台,赐姓姬氏,弃乃就国为诸侯。又任弃之兄弟商契执掌庠校教化,嬴氏族长伯益掌畋猎,三人辅禹治水,咸得厥宜。

越五百余年,弃后代不窡立,时值夏朝末世,夏后氏衰败,不窡遂失官,奔西北戎狄之间。传至其孙公刘,公刘仁慈宽厚,行步不履荒草,驾车不碾虫豸。其时夏桀暴政,天下叛之,公刘避之于西疆戎狄,教化民众,移风易俗。

公刘卒,历九世而至古公亶甫,乃吴太伯之父,周文王姬昌之祖也。且说这亶甫慕其先后稷、公刘之嘉言懿行,积德行义,狄人慕而归之。獯鬻、戎狄之长以亶甫修德昭彰,民皆从之,惧其夺己威权,乃率其众攻之。亶甫不欲驱民攻伐,多所杀伤,就以狗马牛羊贿赂那匈奴酋长,却未止其攻伐。又遣使遗其狐裘帛缯、金玉宝器,亦未能止其攻伐。亶甫遣使问曰:“我族人与执事之众,久所谐居,我酋长亶甫又屡次遣使赍礼犒问,然汝攻伐不止者,何也?”那戎狄酋长身着兽皮铜甲,肩跨弓矢,佩剑执矛凛然曰:“汝主不知散布了何等巫术,将我等民众劫骗去甚多,现下我这族长之位岌岌可危。我直欲得汝土地耳,若汝抱头鼠窜,以地遗我,或可逃脱一命。否者,若属皆为亡魂耳。”使者回告,古公叹曰:“君子不以所养人者害人,为得养人之地害人,此败亡之术也。虽然,吾不愿民以我故征战,俾族人杀戮流血,父死子残,吾不忍为此也。”亶甫遂策马率家人离开所居之邠地(今甘肃庆阳县),越过梁山,迁往岐周,岐周为周朝发迹之处,位于今陕西岐县郊野。邠人感其德,父子兄弟相帅,扶老携幼,揭釜搬甑,接踵而归之者不绝于途。数月后,人烟渐盛,乃筑城郭,渐成县邑市廛,而后民又增数倍矣。

话说那亶甫有三子,长曰太伯,次曰虞仲,幼曰王季。王季娶有挚氏族长之次女太壬氏为妻,生子姬昌,即后来之西伯侯周文王是也。昌生来有祥瑞不凡之气,龙颜虎肩,长身四乳。数年后,昌戏于庭,忽见西天现五色祥云,霓烟缭绕,有赤雀衔丹书舞于庭,递书于昌而去。昌心讶异,将丹书呈示其父。王季启视,其书云:

鸿蒙仙界,降祥敕书;商季失道,诸侯将叛;帝命贤良,宣化绥民。慎诫天子: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义胜欲者从,欲胜义者凶;凡事不强则不枉,不敬则不正;枉者废灭,敬者万世。以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百世;以不仁得之,以仁守之,其量十世;以不仁得之,不仁守之,不及其世。

王季大喜,诉于古公,古公以此知昌身衔祥瑞,承天授命,慨然曰:“兴王也者,其在昌乎!”就想传国于昌,遂将幼子王季更名为季历。太伯,虞仲闻知此事,乃知古公欲传位给季历,以次及于姬昌,共语曰:“历者,嫡也。看来父王欲立季历为世子以承王位,吾等不如遁去,以成其义。”遂以采药为名,暗中率家室器具离国远行。一路晓行夜宿,约莫三月有余,二人率妻子来到东南方数千里外的衡山,位于今马鞍山博望、南京江宁交接处。此地乃荆蛮化外之地,人皆赤身跣足,断发纹身;日事采集狩猎为生,常男女共浴于河;因**野合而繁衍,故人皆事其母,而不知其父。二人遂融入其族,亦去布履,披发纹身。但平日教荆蛮之人耕种养殖,缫丝织布之法,并将所学记事之言语符号,教授众人。于是蛮人皆被其教化,生产大进,结庐而居,男女避讳,结衣束发,繁衍渐庶。荆蛮之地,感其礼乐教化而归之者不可胜数,遂立太伯为族长,君而事之,乃号为勾吴国,故后人称之曰吴太伯,是乃吴国之先祖也。

太伯、虞仲二人,明于大义,让贤于弟侄,而又教化蛮民,开垦洪荒,自创其业。故孔子称赞太伯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盖谓太伯多次让天下于季札,民众都无足够溢美之词称赞他了。宋时文豪范仲淹曾至太伯庙,遂感古而咏其事,诗曰:

至德本无名,宣尼以此评。

能将天下让,知有圣人生。

南国奔方远,西山道始亨。

英灵岂不在,千古碧江横。

却说这太伯夙兴夜寐,教化民众,民风渐渐淳厚,晏宁无事。此时却从西北方传来一使,宣召二兄弟急归。正是:绝域化民孺老乐,旧邦遣使昆玉悲。

欲知岐周发使急召二人,有何计较,且看下回分解。

论赞:我此回所述之姜嫄履帝迹而产子,太伯奔荆蛮让贤之事,具见于《吴越春秋》《史记·周本纪》等古籍文献。姜嫄之事明显乃上古神话、民间传说之事,兹不足论。然太伯奔吴建国之事,史家多所争论,据考古推测,也众说纷纭。

《左传·僖公五年》言:“太伯、虞仲太王之昭也,大伯不从,是以不嗣。”此“不从”各家解说亦各不同,或说是太伯不依从其父使其当继承人之命,乃奔吴建国;或说是太伯不同意其父武力伐商之决定,遂避迹隐世。

现在更易为人接受之说似是:古公欲使贤孙姬昌继位,就立季历为继承人,而另分封太伯、虞仲至别地,不过并非后世之吴国,而是临近岐周的吴山(在陕西宝鸡陈仓区),并于此建立了夨国,古夨和吴通用,自不待言。今宝鸡还有吴山国家森林公园,内有“伯仲初始”“荆吴祖地”等牌坊,宝鸡陈仓区还出土过青铜器“夨王簋”,均可佐证。但1954西周青铜器宜侯夨簋于江苏镇江出土,簋者,盛饭祭祀之礼器也。上有铭文曰:“惟四月辰在丁未,王省武王、成王伐商图,遂省东或(国)图。王卜于宜口土南。王令虞侯矢曰:〔迁侯於宜。锡〔〕鬯一卣、商瓒一口,彤弓一,彤矢百,旅弓十,旅矢千。锡土:厥川三百……,厥……百又……,厥宅邑三十又五,〔厥〕……百又四十。锡在宜王人〔十〕又七裏。锡奠七伯,厥〔庐〕〔千〕又五十夫。锡宜庶人六百又……六夫。宜侯大扬王休,作虞公父丁尊。”大意说周天子观武王、成王伐商之地图,仔细研究了东方的地图,天子占卜,命宜侯夨曰:“封汝于宜,赐美酒一坛、商朝宝玉一块、一把朱漆弓并百余弓矢、十把战弓并千余弓矢。加封土地:河流三百条、三十五处居邑、十七支周族民众。赐五十民夫、六百平民。宜侯大扬王,又为纪念父王丁而做此器皿。”后经郭沫若、唐兰等学者考证,此虞侯矢即为周章之弟虞仲,周章乃太伯弟仲雍的曾孙,故太伯、仲雍实封于夨国,传至周章时,周天子为加强对东方的统治,又将其周章弟虞仲封于山西南部的虞国。虞国人后来又经南向征伐迁徙,扩大统治范围,终于到了江南的吴国,青铜器宜侯夨簋也是作为宗庙礼器被世代保存并带过去的。只是仍有一部分虞仲的后代始终留在虞国统治,故史书说周武王将周章弟虞仲分封到虞地。这似是比史书所载的更符合情理和当时形势的推测。

第二回 传寿梦吴国始霸 仇楚人巫臣授兵

诗曰:

肇启洪荒立蛮国,至传寿梦始兴强。

远居敝壤未知礼,初访诸侯先感伤。

淫佚妖姬致陈乱,嬉游奸佞导身亡。

若非巫氏结深恨,岂授吴兵祸楚湘?

话说那太伯仲雍兄弟终日广施教化,庶民康乐,忽见有一传讣告之使从岐周赶来,言说古公卧病于塌,形容憔悴,恐将不久于人事,速请二人急回。二人闻言,连忙启程,夤夜赶路,不一月就回到岐周故地。

进来茅庐内,只见古公呼吸艰难,性命只在顷刻,塌前立着季历、姬昌、妻妾并一干族人。二兄弟急去慰问,古公曰:“汝二人乃吾长子次子,今却依从蛮夷。吾非欲逐汝,乃顾念姬昌敬受天命,将兴王业,掣制天下,故应传位于季历以次及昌也。若汝二人不满,今可令季历让位于太伯,兄终弟及,终致国于姬昌可也。”季历即让位于太伯,伯坚辞不受,如是者再三,此即“三以天下让也”。太伯泣告曰:“父王仁义泽被万民,况季历、姬昌父子皆贤胜德望之人,吾理应避位让贤,岂敢不从父诲。而今又与弟仲雍于荆吴教民蓄植,人皆依附,立号勾吴,亦食邑一方,岂可弃国民而他适?”古公听完,欣然于心,便委国于历,含笑而逝。众人皆哭拜于地,即日遣使发丧,葬于岐周郊野,供于庙堂,年年吿祭,不在话下。

且说那季历莅政,亦仁德开明,修先王基业,民皆乐从。太伯、仲雍守丧数月,因念勾吴民众悬盼其归,久滞淹留,恐生变故,遂辞别季历、族人就国去了。数年后,季历卒,姬昌立,号为西伯侯。昌遵先王仁术治天下,致养天下鳏寡老弱,天下皆戴德而归之,岐周自此渐兴。后昌薨,子姬发立。时商纣残暴万民,独夫无道,发率天下诸侯伐之。灭商,安定四海,遂立周称王,追谥古公为太王、姬昌为文王。分封天下,诸侯各就邦国,这却略去不表。

越数年,太伯亦殂,葬于梅里平墟,位于今无锡东十三公里处之梅村镇。至今镇中犹有太伯庙,世传为太伯故居,被立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农历正月初九谓为太伯生日,仍有土著于此纪念凭吊。今梅村鸿山有太伯墓,明清时均有修缮,亦立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当年因燕王“靖难之役”逃亡的建文帝曾经此处,兴怀感古,有诗一首,以嘉太伯兄弟淡薄让国之贤,并赧愧自己因兄弟争国失去帝胙,耻辱流亡,诗曰:

远隐停骑泰伯乡,仰瞻墓宇法先王。

避荆不为君臣义,采药能全父子纲。

八百周基无足贵,千秋俎豆有余香。

深惭今日争天下,遗笑勾吴至德邦。

太伯盖因患不孕症而无子,就授位于弟仲雍。仲雍卒,子季简立;季简卒,子叔达立;叔达卒,子周章立。周章生于武王伐纣时,武王诛暴君,奄有天下,建立周朝。寻太伯、仲雍后嗣,知周章在勾吴奉国,因而封之于吴。因周章弟虞仲赋闲无官,遂封之于岐周北部,乃故夏朝旧墟,号为虞国,亦列诸侯。周章卒,子熊遂立;熊遂卒,子柯相立;柯相卒,子彊鸠夷立;彊鸠夷卒,子馀桥疑吾立;馀桥疑吾卒,子柯庐立;柯庐卒,子周繇立;周繇卒,子屈羽立;屈羽卒,子夷吾立;夷吾卒,子禽处立;禽处卒,子转立;转卒,子颇高立;颇高卒,子句卑立。于时乃春秋乱世,晋献公向虞国结路攻打虢国,许以恩慧,虞候许之。虞大夫宫之奇说以厉害,晓以唇亡齿寒之理,虞候终不听,是年晋灭虢,复回兵灭虞国,虞仲之祭祀就此断绝,时为公元前六五五年也。句毕卒,子去齐立;去齐卒,子寿梦立。从太伯迄寿梦,凡十九世,吴国时时朝见供奉天子,会盟中国诸侯,中并有励精图治、雄才有为之主,向四方荆蛮小国征服扩张。据今人考证推测,约为吴君颇高之世,吴国东进攻灭奄国(今江苏常州)。句卑继位后,跨长江消灭干国,纳土为地,并于江北建立邗城(今扬州郊),以为吴国制长江以北之重要据点。句卑子去齐即位,向西又攻灭了处今安徽芜湖的淮夷鸠兹国。至此,吴国制有今苏南、浙北、皖南,赣东北部之地。而寿梦临国时,霸业始兴焉。

话说那吴王寿梦名乘,寿梦为其号,有“韧罟”之意,其即位盖为西元前五八五年也。是年,寿梦往周朝供天子,存见诸侯。回国途中,就往楚国聘问,于楚之钟离会鲁成公,至此鲁吴始相交通。那鲁国乃是掌管周朝礼乐之处,后遂有孔子晚年于鲁据其典章故事,整理出《诗经》《礼记》《乐经》等书。礼乐为何?盖乃周朝初立,周公旦辅政时,为教化万民、祭祀宗庙及诸侯朝贡天子而制之典章制度也。因出于周公旦,故又曰“周公礼乐”。寿梦因国处蛮夷,不知其故,以礼乐细问之。鲁成王遂将那周朝的礼乐典章细细陈说,并命随行乐师唱奏夏商周三代民歌谣俗,寿梦觉其礼繁杂琐屑、乐肃穆庄重、词佶屈聱口,亦不甚明了,曰:“寡人处国于蛮夷,断发为俗。若得椎髻,亦甚矣哉。岂有斯之文采声服也?”归途中复叹曰:“礼啊!礼啊!恢弘艰深啊!”此盖即华夷之大别也。

于今且说那楚国,乃南方之一大国,始祖鬻熊,自称祝融之后,西周始兴,立国荆山,建都丹阳(今湖北秭归东南)。征服各蛮夷部落,渐渐强盛。因僻处江汉,周朝鞭长莫及,不便讨伐,遂因而封之,号国为楚,赐姓为芈。后又迁都于郢(今湖北江陵西北),至楚庄王时图谋霸业,于邲之战中大败晋军,庄王饮马黄河,问鼎中原,成春秋五霸之一。其时国疆西北至武关(今陕西丹凤东南)、东南至昭关(今安徽含山北)、北至今河南南阳、南达洞庭湖。

时楚晋世为仇敌,争夺霸业,宋、鲁、卫、中山依附于晋国,陈、蔡、郑、齐是楚国盟国。楚在争霸中暂占优势,后因楚庄王新丧,晋景公欲复修霸业。且说晋国有一从楚亡来之一人,名曰巫臣,时任邢地大夫。巫臣原姓屈氏,乃楚国申县县尹。这巫臣于吴国崛起有莫大贡献,且是俾楚吴世代攻伐之始作俑者。其中原委繁复,且待在下先将这一干历史公案交代清楚,方能复叙其事。

初,陈君灵公与大夫孔宁、仪行父行止无端,风化败坏,沉溺酒色,不理政事。君臣三人,与夏姬共为奸淫之事,将那礼乐廉耻,败坏殆尽。夏姬乃郑穆公之女,生得妖冶窈窕,风致嫣然,有妲己、文姜之淫佚娇美,见之者无不为之迷醉销魂。据后世小说家言,夏姬十五岁之时,曾夜梦有一逍遥伟丈夫、玉颜鹤氅,就塌上与之成事,并教其**采阳之术,滋养补阴之法。待字闺中时,即难耐寂寞,与庶兄公子蛮乱伦私通。不勾三年,就将那公子蛮精气耗干榨死了。后又嫁与陈国大夫夏御叔为室,因号夏姬,产下一子,唤作徵舒,字子南,长到十二岁时,夏御叔亦被夏姬克死了。

那陈国大夫孔宁早窥见夏姬绝色轻佻,暗怀奸诱之事。一次,宁约与夏徵舒出外驰猎,至晚故送徵舒至株林,因宿其家。至晚,孔宁先私自勾搭上夏姬侍女荷华,那荷华亦颇解风情,暗中善与主母角色主顾。孔宁将珠宝簪钗贿赂荷华,请渠传达致意。荷华告于夏姬,准备停当后,遂引着孔宁至夏姬闺房。二人见面,不由分说,遂相偕至帐中成就一番云雨好事来,正是:空房素女荡妖冶,淫佚佞臣逞贪婪。出时,尚窃得夏姬锦裆衵服以出,夸耀于仪行父,说其艳遇盛事。把那仪行父亦撩得心急眼红,暗慕夏姬胴体。遂炮其法,亦用各色珍宝细软贿赂荷华,潜入其家。夏姬来着不拒,且喜仪行父身材高大,隆准丰颜。行父向夏姬索要表记信物,夏姬遂解所穿碧罗襦赠之。孔宁闻知,心怀嫉妒,遂将那夏姬风致娇颜说与陈灵公。灵公曰:“寡人宫内绰约女子多有。且夏姬念近四旬,人老珠黄,能有多少好处?”孔宁曰:“夏姬虽长,风致具存,肤如凝脂,容颜妖美。且能习**采阳之法,行房中术亦宛然如处子。”说得陈灵公耳赤身热,便欲求得夏姬一试,托孔宁撮成好事,许有厚报。择日陈灵公托言游赏株林,与孔宁共乘一车,来至株林。夏姬以国君亲幸,盛装礼服出门迎接。导灵公各处游览一遍。午后,置办盛馔酒筵款待灵公。灵公南向坐,夏姬旁坐,孔宁下首相陪。孔宁不时以言语撺掇灵公,灵公亦与夏姬眉目往来。灵公兴致正炽,不觉大醉,呼呼睡去。孔宁说灵公此来为求欢情体悦之事,嘱夏姬好生侍应。夏姬即撤去鼎樽,香汤沐浴,细致装扮,以待灵公。至晚,荷华引着灵公来至夏姬房中,灵公早已酒醒大半,佳人正在眼前,遂急拥至卧榻前,成就男女之欢。果觉肌肤柔腻,行其事宛似十七八处子。事毕,灵公惊问缘由,夏姬具答自己修炼采阳之法,并解所穿贴身内衫赠与灵公。自此灵公与大夫孔宁、仪行父君臣三人,共与夏姬行淫乱欢会之事,国人知之,议论哗然,灵公不以为耻。

翌日上朝,朝毕各官散去。灵公与孔宁、仪行父于朝堂上细叙与夏姬交欢种种快意好处,并各掀衣炫耀夏姬所赠之衵罗服,戏谑秽言,不堪入耳。偏巧那忠耿直谏之臣泄冶去的较慢,句句听在耳里,遂按捺不住,复上堂来劝谏。孔宁、仪行父见泄冶复进朝来,连忙趋避躲之。陈灵公快步入后堂不及,被泄冶拉住,跪下一番谏言,说得灵公愧恧无地,许之不再行荒淫之事。

陈灵公终不甘就此舍夏姬而止株林之欢,遂唤孔宁、仪行父商议其事。问曰:“汝等有何策,能止泄冶絮烦阻碍此事?”二人曰:“公即便下令私命泄冶勿再就此事多言,否者,即敕令杀之可也。”灵公曰:“这断乎不可。夫泄冶,忠心直谏之士也,岂可遽止之乎?况其乃股肱之臣,无由而杀之,吾不能为之。”孔宁、仪行父曰:“既主公不能行此事,则吾二人私雇力士暗杀之可也。”灵公曰:“任汝自为”二人乃私招力士,贿之重金,使伏于暗处,俟泄冶上朝时以匕首杀之。可怜耿直忠臣,死于淫乱君臣之手。小子有诗叹曰:

君臣相与佚株林,戏衵谑朝语乱淫。

直谏空亡忠泄冶,堪怜往古正贤愔。

泄冶被刺死后,君臣三人更肆无忌惮,甚而纠做一处,共与夏姬行那龌龊苟且之事。国人有民歌讽之曰: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

夏姬子徵舒字子南,故不曰夏姬,而曰其子,乃避讳暗讽也。且说那夏徵舒渐渐年长,明白其母所行淫荡之事。无奈碍着母亲和陈王面上,不好发作罢了。陈灵公为讨好夏姬,封徵舒继承其父爵为司马,使掌兵权。

一日,灵公与仪行三人复至株林行乐,夏徵舒为酬灵公封爵之情,设宴款待。席上三人又把那与夏姬淫乱话儿拿来谈论,听得徵舒面红耳赤,羞愧不安。酒过数巡,灵公微醺,忽指着徵舒谓仪行父戏曰:“今观子南,何甚类汝也?莫非为汝所生。”言罢大笑。仪行父亦陪笑曰:“非也,臣观夏徵舒英气飒然,颇有主公之风,怕还是主公所生罢。”下首孔宁曰:“主公和仪大夫要做夏徵舒父亲,只怕年岁不相配。臣观夏徵舒乃是个杂种,其父恐怕夏姬也分不清了。”言讫三人大笑不止。徵舒听到这里愤怒已极,目眦欲裂,再也按捺不住,顾不得君臣之礼,愤然离席而去,三人仍窃笑不止。俗语言: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徵舒暗将夏姬反锁房中,溜出门外,号令守众曰:“速将宅院团团围住,莫教走了昏君灵公和孔宁、仪行父二位奸臣。”遂率兵携弓矢进入后堂。那昏君乱臣尚兀再说笑,忽听侍从慌报言夏徵舒带了兵士要来捉拿三人。唬得那灵公慌忙奔入内室,急寻夏姬求救时,却见屋门早已锁住。慌乱中只得向马厩奔去,夏徵舒遍寻灵公不见,出来时,正遇灵公奔向马厩,徵舒弯弓搭箭,嗖的一声,却射不中。灵公正进马厩躲藏,却惊起群马,又欲溜出逾短墙而走。徵舒恰恰赶到,飞起一箭,正中心窝,可怜陈灵公做了十几年国君,死于臣下之手。耽色骄淫之人,能不鉴哉。唐人周昙有诗叹曰:

谁与陈君嫁祸来,孔宁行父夏姬媒。

灵公徒认徵舒面,至死何曾识祸胎。

孔仪二人,见灵公奔向马厩,知徵舒必先追赶,遂往反向奔逃,先藏于逼仄罅隙处,觑着无人,连忙钻狗窦而走。不及至家,俱各只身奔往楚国去讫。

夏徵舒弑了灵公,宣言其乃暴疾而死,停柩下葬,并立世子子午为君,是为成公。孔仪二人逃至楚都,哭见楚庄王,具言徵舒作乱弑君之事,却将三人同夏姬淫乱之事,匿而不表。此时巫臣尚为楚国大夫,亦对夏姬暗怀垂涎,欲趁作乱之际,俾楚发兵攻陈,自己却好趁机取便,掳得夏姬而回。当即越次言于楚王曰:“夏徵舒弑君衅乱,陈国乃楚之属国,愿大王兴兵讨伐弑君之人,征恶扬礼,以正其心。”令尹孙叔敖亦谏言讨陈。楚王遂传檄起大军向陈进发,但见:鳞甲森森,旗戈凛凛;镇三军统帅威严,结九阵士众蕃庶。庄王命公子婴齐字子重将左军,公子侧字子反将右军,自己率中军并一干大臣,浩浩荡荡杀奔陈国而来。那陈乃蕞尔小国,哪禁得这许多人马。一路军马攒行,如入无人之境,数日间径造陈都,将外城围得水泄不通。陈人畏楚,复因罪在徵舒,只需擒之,便可弥楚之怒。遂开门迎接楚王进城。徵舒闻得楚军进来,慌忙奔到株林,欲奉其母逃奔郑国。却缓了一刻,楚王已率大军围住株林,教拿住夏姬、徵舒。夏姬近前叩拜楚王曰:“未亡人夏氏,拜见大王。惟王矜妾茕独寡身,容与宥赦,妾愿充侍左右。”楚王观夏姬风致妍丽,言动娴雅,欲纳为后妃,令左右带上御车,俟充入后宫。那巫臣暗暗心急,立谏言曰:“今主公率众伐逆,本以义举。若纳此妇,是舍义而行淫侈也。甚难孚天下所望,亦不和伯主所为。惟王鉴之。”庄王遂舍夏姬,任其所之。时公子子反亦贪夏姬美色,遂求楚王将夏姬赐为己室。巫臣亦言曰:“不可,不可。夏姬祸国启衅,又夭死子蛮,克死御叔,俾灵公被弑,似此不祥之妇,王子不可领受。”子反恶其阻挠,心暗衔之,却又找不出话反驳。楚王曰:“美人无主,人必争之。大将军襄老,年长丧妻,赐之为继室可也。”遂教领来夏姬赐予襄老,襄老欣喜拜受而去。巫臣虽不甘心,但观襄老年长,定不久于人世,到时吾相机取之可也。楚王教车裂徵舒以殉,灭陈以为楚邑,领兵而还。宋葛胜仲有怀古诗咏此事曰:

陈本太姬封,卒以夏姬乱。

君臣同宣淫,父子并遘患。

直谏泄冶死,诈忠巫臣窜。

郢兵讨少西,昊墟且为县。

呜呼女戎祸,陈祚仅如线。

馀波及羊舌,伯石实首难。

我行径株林,怀古一兴叹。

流波似当时,惟有城东涣。

话说夏姬嫁与襄老,侍阃无事。越明年,庄王以郑未附楚,欲伐之威晋。即率荆蛮两广之众并一干朝臣,浩荡杀奔郑国来。襄老亦从行领军。那夏姬**阴炽,襄老未走数日,就寂寞难耐,恰好襄老子黑要正至壮年,亦是个耽色之徒,遂与继母行那烝淫之事,这且不表。

楚军至郑郊,庄王下令团团围攻,夙夜不休。郑人望晋救兵,死命坚守。攻至十余日,城东北角崩陷十余丈,看看城池将下,楚王忽令退兵十余里,曰:“寡人欲以德行服郑”。休整后,复围攻之。郑人坚守三月,力尽粮罄而破,郑君肉坦牵羊逆庄王,请罪求降。庄王与郑结盟,刚率众欲还,忽报晋授荀林父为主帅,领战车六百剩,渡过黄河,前来救郑。庄王纳伍参(伍子胥曾祖父)建议,复与晋交战,是为邲之战。此战晋国大败,军士逃渡黄河,抢杀登舟,死伤于岸者不可胜数,惨不忍睹。此战标志庄王正式成诸侯伯主。战中襄公为敌射死,楚军俘荀首之子荀罃。

夏姬嫁于襄老,未期一年,襄老便战死,彼时黑要与继母烝淫事早传扬开,楚人议论纷纷,唾骂不已。巫臣愤懑心急,正没做区处,忽的心生一计。遂遣人密信于夏姬曰:

襄老新丧,尔茕守空房,为子所烝,楚人议论,吾固知汝难忍大耻也。兹可借往郑迎襄老之尸,禀王许返故国,吾定将聘汝为室。一切由吾调解处事,誓不相负,慎记勿违。

夏姬览信毕,心中暗喜,遣人回复应允此事。巫臣又使人致意于郑伯曰:“大王今可遣使告楚王,说以欲迎夏姬以携回襄公尸体。夏姬归国,愿聘我为室。”郑王以巫臣于楚为大夫,暗想此亲可结,乃许之。庄王问曰:“今郑欲应夏姬收襄老之尸,然尸在晋,郑何得之。”巫臣奏曰:“今荀罃为楚囚,乃荀首爱子,必欲以公子及襄老尸体交换荀罃,荀首与郑大夫皇戍素相善,故晋必借郑居中调节,促成此事。主公许之可也。”庄王亦欲迎回公子尸体,复矜夏姬索亡夫尸体,其志可嘉,遂许其归郑。巫臣又遣人致信晋荀首,教他以尸易荀罃。首遂通皇戍,乃以尸交换荀罃,庄王亦遣荀罃。此事暗合,天衣无缝,故楚人皆不知乃巫臣所谋也。

后庄王薨,成王继位。晋伐齐,楚以新丧未能救齐,齐败,与晋行成结盟。成王遂遣巫臣使郑、齐约与共伐鲁、卫,欲复旧盟。巫臣看机遇到来,托言往采邑收赋,将家眷并财物,装十余车,杂于军中,就便火速前往郑国。到郑后,说明楚王之意,即便与夏姬成亲。巫臣筹划企盼多年,终获绝世妖姬,各种鱼龙游欢,自不必细表。

巫臣以郑小国,不可长久,便与夏姬同亲眷同奔晋国。楚王闻知大怒,公子子反亦因夏姬为巫臣所得,恼恨不已。劝成王重贿晋国,俾其不用巫臣,楚王以此法不可行,未许。初,庄王欲将申、吕之田封于公子婴齐(子重),巫臣谏曰:“此地北方之赋,又为国家屏障,不可充赏。”庄王遂不封。由是子重亦深衔巫臣。及巫臣逃晋,公子子重、子反言于楚王,请讨巫臣,亦因黑要烝母,一并讨伐。楚王遣子重领兵抄没巫臣家族,尽收其党而斩之。子反引兵捉黑要而斩,两家之财,尽为子重、子反所得。巫臣于晋闻知,愤而致信于二人曰:

汝谗诱君上,妄诛无辜,灭吾族党。吾必复仇,俾汝等疲敝道路以死。

二人览信,以巫臣官鄙身卑,济得甚事,不以为意。

后巫臣任晋邢地大夫,言于晋候曰:“晋欲复兴霸业,必先疲楚。现时楚之东侧,吴国渐兴,君王若能交好吴国,使之攻楚,则楚东侧蛮国必尽离心,楚军敝于东,我复加兵于郑,使不得相顾,瓦解其盟,霸业可复也。”晋候闻言甚喜,当即任巫臣为行人,授予兵车三十剩使吴。吴子寿梦闻晋遣使到来,慌忙迎接,以君臣礼见面寒暄毕,巫臣曰:“寡君遣臣下致意于王之左右,今晋愿结吴为盟以抗荆楚。夫楚,江汉毒鳄也,早晚谋吞吴越。今恰逢楚疏于淮夷,君可将兵乘势攻略其东方属国,若楚来救,则战线绵延,遥数千里。君屡次进兵,则可疲楚,吾寡君复加兵于北,则破其盟而弱楚必也。楚弱,吴伯业可图矣。”寿梦闻言嘉服,受其礼物兵车,许与晋深相结纳。巫臣教吴人使驭战车,阵列攻伐,这是吴人使用战车之始。自此吴日益崛起,尽取楚东方属地。今史家谓巫臣出使乃吴强楚弱之序幕,盖是为此。敝人有诗专咏其事曰:

为酬私恨说吴人,练阵授车仇楚臣。

自此汉江多扰攘,迭兴伯业苦生民。

未知吴国怎地自强攻楚,且看下回分解。

论赞:巫臣为娶夏姬,欺骗了楚王。公子子反恼恨巫臣阻挠自己娶夏姬并最终又将夏姬抢走,心头嫉恨难平,遂同子重言于楚王,数巫臣之罪,遂尽杀巫臣余党泄恨。巫臣为了报复,授吴国战车,教其战阵之法,使兴兵伐楚,《左传》称“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岁七奔命”。多数史书和学者都认为这开启了楚弱吴强之序幕,我在此回就详细载了夏姬的淫乱史和巫臣谋得夏姬的过程。虽尽可能精练语句、略叙其事,但篇幅还是略显长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因这事乃吴楚交恶之源,且夏姬也是一历史“奇人”,不得不论述详细,俾读者了然无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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