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轻落定，时光欲回头》： 初遇时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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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时的尴尬

2017年10月5日那天，苏小天和蓝雪结婚了。好朋友来了好多，作为小天的发小，我没有错过这场婚礼。婚礼虽然简单不奢华，氛围却是十分甜蜜。能够一起走到这里，在我看来，他们一样能够走到人生的尽头，如此，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那天晚上，听着苏小天讲述着与蓝雪在一起的故事，打心底里羡慕。故事虽然讲得简单，青春时的记忆却又被慢慢地唤起，好像又体验了一回青春的美好，尽管青春已是个“年纪”。

话不多说，我们直接来到苏小天的初中。苏小天的初中坐落在距村子不远的小镇上，距离村子大约十里地。村里上初中的孩子部分选择住校，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吃住就要交钱了，周末骑着自行车回家。当然大部分是不住学校的，每天蹬着自行车来回往返，别提那严寒酷暑是何种滋味。

当时的镇中学还特意办了三个加强班，这三个加强班被安排在镇上的老党委，与镇中学分离的，也算是一个独立的校区了，总面积不过二十亩地的样子。

这个独立校区被一条贯穿东西的围墙分成两部分，围墙以南为教学区，四间平房式的教室，两两相连紧靠围墙。西边两间为初一教室，由东往西，分别是初一（1）班和初一（2）班；东边两间为后来的初二教室，同样由东往西，为初二（1）班和初二（2）班。

往南是一栋两层方方正正的小楼，与西边两间教室相对。一楼和二楼分别都有两个房间，中间位置是楼梯。一楼楼梯左边是老师的办公室，右边是初一（3）班的教室；二楼左边房间老师放杂物的，右边是后来初二（3）班教室。

教学区最东边是一个大门，学生平时放学上学都从这边进出。门北有两间小瓦房，一间是看门管理员住的地方，一间是商店，听说是校长老婆开的。在初二教室的前面，有一个公告栏，学校的一些通知都会张贴在此处。

围墙以北就是生活区了，一条三米宽的路由教学区通向后面的生活区。路与围墙交叉处，右边是一个公共厕所，厕所东边一直到尽头，是一片榛树林。榛树林的最北边有一个大会堂，以前是干部开会用的，后来这里成了学校开表彰大会的地方。

沿着路往前，路就变窄了一些，向右前方延伸着，尽头连接着的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廊道。廊道是用一根根水泥柱搭建的，上面爬满了葡萄藤。每当夏季来临，浓郁的绿叶覆盖着廊道，很是阴凉，当然，也会挂满葡萄。

廊道北边是一排平房，分为好多间，就是男生宿舍。宿舍后面还有一排同样的平房，闲置着。南边是被开发出来的一小片菜园，也许是校长的老婆开发的，或者是学校管理员开发的。

顺着廊道向西，尽头是一条七米宽的南北走向的大路。沿着大路向北就是学校的北大门，一般这个门是不开的，只有住校生星期回家时才开。紧靠大门西边有一个值班室，学校的年级主任，晚上值班时，一般就住在这里。

靠着路西边，与男生宿舍平齐，同样是一排平房，就是学生食堂，最西边往南还延伸出一间，就是厨房。食堂后面除了有一个小的公厕外，也都是一片榛树林。

厨房南边，有一排两层小型仓库，第二层就是女生宿舍，大约有五间的样子。继续往南，靠近围墙，是一个热水房，平时提供热水的地方。

最中间的地方，就是操场，光滑的水泥地上，只有一个独立的篮球场。

学校虽然是由原先的党委改造而成，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学生的学习。相反，这样与众不同的学校，还给学生带来许多欢乐。

加强班里都是那些小学升初中时，成绩特别好的孩子入驻的地方，现在看来，貌似有点不公平，毕竟加强班的老师水平都很不错。

加强班，也并不只是成绩好就可以上的，每年还需多交四百块钱的培养费。这对当时的农村家庭来说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因此，有很多学习不错的学生，因家里舍不得多交钱，便没能进入到这里。当然如果家里有一点点关系，认识哪位老师，还是可以轻松到加强班学习的。

那年，苏小天就入驻了加强班，家里也是省吃俭用，希望给他更好的学习环境。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学的时机不对，不早不晚，当苏小天初中毕业了，九年义务教育才真正普及到这里，免除了学费。

既然交了额外的培养费，肯定也是值得的。最起码这里都是学习不错的学生，氛围要好很多。苏小天有时住在学校宿舍，有时蹬着自行车往家跑，中午放学，路上经常能看见他。

我便随大流，入驻在正规的镇中学，就像是“总部”一样，不仅学生多，而且校区也大，教室也是五层高的楼房。加强班的学生到了初三才搬回来，融入到“大部队”中。

“大部队”毕竟纪律森严，相比之下，苏小天初一、初二简直就是在一个“世外桃源”里度过的，令我等“学渣”是羡慕不已。苏小天与蓝雪的故事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各位同学，下面我们来分座位，为了防止有些同学上课不认真听讲，选座位时不可以男生与男生坐一起，必须男生和女生同桌，最后没座位了的女生可以和女生坐同桌。”班主任陈老师在讲台上说道。

苏小天被分在初一（1）班，初中生活开始不到一周，和刚认识的伙伴还没坐熟，就要分开了，而且还要和女生坐一张桌子，这让苏小天很郁闷。由于教室里的课桌都是老式的双人桌，所以在这里，一定会有同桌的。

“我念到名字的同学就进来。”等到学生陆续走出教室，排好队后，班主任又补充一句。

“李彤”、“王晓”、“尚文鹏”……

就这样，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口念着名字，学生便一个一个地进入教室。开始，位置多，大家都会单独选一张课桌，并不会主动找一个已经有人坐了的课桌。等到课桌几乎都有人了，后进教室的学生，不管男生还是女生，四处观望一下，便会选择一个自己满意的位置坐下，并不会过多考虑同桌是谁。

等到苏小天进来的时候，站在讲台前往下面一看，位置不错的地方，几乎都坐着一名同学。

“这怎么选，不准和男生同桌，难道要一个一个看姿色再决定坐哪里？”苏小天挠了挠头心里嘀咕着。

别开玩笑了，我敢说那个年代的初中生连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世界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对女生的姿色有想法。

不过无形中对某一女生产生一种好感倒是真的，那也是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才会有的，而且是很纯洁的欣赏之情。

苏小天的真实想法是，找个地理位置有优势的，至于同桌的女生是谁，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就在苏小天不知该如何选择之际，一个吃货才有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

“坐在靠近门的地方，每次去吃饭的时候，我应该会是第一个跑出教室的吧。”苏小天望着教室门口的一张课桌，课桌一边坐着一名女生，另一边还没有人坐，苏小天嘴角一扬冲了过去。

加强班就是加强班，总有不一样的想法解决一些选择性的问题。苏小天的教室只在中间位置开了两扇门，门的左边右边是两扇大窗户。和正常的教室不一样，毕竟这里以前是个老党委，并不是教室。正常教室都是前后各有一扇单门，中间分布着几扇窗户。

“啪’的一声，苏小天正想着位置不错，开着门可以看风景，关着门透过玻璃一样可以看风景，兴奋地坐了下来，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顿时，引起周围同学的哄笑。

“我去，什么情况！”苏小天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一声，心想怎么自己一下子就把凳子给废了。

正当苏小天红着脸，摸着屁股郁闷时，板凳的另一边，一个女生正趴在桌子上偷偷地笑，也就是苏小天的同桌。

这让苏小天更加不好意思，嘀咕道：“我不至于真的把凳子腿给压断吧？”

“这板凳你那边的腿本来就是坏的。”这时，女生很是认真地看着苏小天，解释道。

“你不早说？”苏小天没好气地说道：“害我摔倒，丢人丢大了！”

“我是要说的，可我并不知道你是要坐在这里，等我知道后，你已经坐在地上了。”女生无辜地回答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苏小天，精致小巧的嘴巴鼻子点缀着粉嫩的脸蛋，像是清晨的一缕阳光，温柔甜美。

此时的苏小天却无心欣赏，心里只有无数句“你是猪吗？”飘过。

听到周围同学的哄笑，苏小天的脸变得更红了，感觉尴尬极了。

第二章 接二连三地摔倒

班主任听到动静后走了过来，看到坐在地上的苏小天，又看了看坏掉的凳子，说道：“下课后来办公室，找根小铁丝和钳子，把腿先绑上，等有新凳子了再给你们换上，暂时先和蓝雪将就一下坐着。”

苏小天看着班主任，顺从地点了点头。

“你把板凳腿支起来，我坐住这头，你慢慢地坐下去就好。”名叫蓝雪的女生小声地对苏小天说道。

苏小天狠狠地瞪了一眼蓝雪，才小心地扶起板凳，照着蓝雪的要求支起了板凳腿。“坐吧，没事的，你轻轻地坐下去，保证这次不会倒了。”蓝雪很有经验是的小声说道。

“你确定？”苏小天犹豫着，有些怀疑地说道，屁股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在板凳上。

因为不想再次坐到地上，被同学笑话，苏小天一直盯着蓝雪，那表情貌似再说“如果倒了，你就麻烦了”。

蓝雪好像知道苏小天在想什么似的，笑着说道：“放心啦，我不动弹，就不会倒。”

不得不说，当时的蓝雪，虽然胸部平平，还没有开始发育，但那一头乌黑的小短发，漂亮的脸蛋，很是惹人怜爱。不说话时，有种“呆萌”之态，说话时又有种“可爱”之感。

正是这种天然的“呆萌可爱”，让苏小天不知不觉对蓝雪产生了好感。

“你叫蓝雪是吧，以后我就叫你懒（蓝）猪了。”苏小天双手伏在课桌上，生怕凳子倒掉，很是嚣张地对蓝雪说，显然还为刚刚的摔倒耿耿于怀。

“凭什么啊，那我也叫你小猪，哼！”蓝雪很不满意地嘟着小嘴，抗议道。

“就凭我是男生，你打不过我。喂，你过线了，把胳膊缩回去，不要占我地盘。”苏小天一脸挑衅，得意地说道：“看见桌子上的线了吗，过线一次，我就喊你一次猪，哼哼。”

苏小天的“无耻”让蓝雪很是生气，苏小天却是摊开双手，显得很得意，好像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嘿嘿”。

“哼！”蓝雪很是不屑地瞪了苏小天一眼，说道：“我要出去了！”

说完不等苏小天反应，蓝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了起来，悲剧再次发生了。

“啪”的一声，正在得意的苏小天直接四抓朝天，屁股着地。

“你这头蓝猪！”苏小天坐在地上，看着已经走到教室外的蓝雪，抓狂地喊道。

此时，座位基本上都分好了，班主任也在蓝雪站起来前就回办公室去了。

在周围同学又一次的哄笑声中，苏小天恼怒地站起来，没有理会破凳子，直接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要来了铁丝和钳子。

“此仇不报非君子！”苏小天一边用钳子拧着铁丝，一边愤愤地说道。

终于笨手笨脚的将板凳腿用铁丝捆上了，可是苏小天试了试，还是会左右摇晃，效果并不明显，一个人根本不能坐，要是有钉子固定一下就好了，可惜办公室并没有找到钉子。

“只能先凑合着坐了。”苏小天试着轻轻坐了坐，还“吱吱”地响，不禁烦躁道：“这也太影响心情了吧！”

没办法，只能期待班主任早点找个新板凳换上了。

“铃铃……”上课铃声响了。

班主任再次来到教室，站在讲台前观察了一会儿，似乎对本次的座位安排还挺满意。

“接下来几节课，大家先翻翻新课本，自己预习预习，不要交头接耳。”班主任笑着说道：“以后，每个月调整一次座位，每次分座位，还是和这次一样，男生女生坐一起。并且进教室的顺序，会拿大家考试的名次，较上一次进步的多少来定，进步名次最多的同学优先进来选位置，以此类推。”

“哇奥，不知道下次考试难不难？”

“说不定我会进步很多呢。”

“估计我是没戏了，每次都最后几个进来。”

“……”

班主任说完，同学们不知是对班主任的座位分配方式表示满意，还是对自己考试成绩没信心，议论纷纷，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苏小天两只手捧着脸，眼珠不停地来回转动。如果没猜错，他有好几次都在打量同桌蓝雪，等一个能够“报仇”的机会。

“吱吱…吱吱…”

“你屁股能别动啊，凳子要倒了，烦人。”苏小天歪着脑袋，两手伏在桌子上对着蓝雪细声地责备道。

“我又不是木头，说不动就不动啊！有本事你也一直不动啊。”蓝雪理直气壮地抗议道：“你动就可以，我动就不可以啊？”

“好，看就看，谁先动了谁是猪，不对，你本来就是猪，谁再动就是小狗！”苏小天气愤地说道。

“哼，你才是小猪小狗呢。”蓝雪同样歪着脑袋，冲着苏小天嘟囔道：“你还是小王八。”

就这样，你一言他一语的相互挑衅着，但俩人的屁股抹了胶是的，一动不动，凳子也是神奇般的不再发出“吱吱”的声音。

“铃铃铃……铃铃铃……”突然，急促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啪——嘎吱……！”又是屁股落地的响声，还伴随着铁丝与板凳腿的“狰狞”声。

苏小天鼓着两腮，像是被打肿脸的胖子，眼睛里憋着的不是眼泪，是火焰，马上就要喷发的火焰。

原来，蓝雪屁股早已坐不住了，听到下课的铃声响起，第一时间跑出了教室，只留下充满“杀气”的苏小天和周围同学的哄笑。

“此仇不报非君子。”再一次的，苏小天咬牙切齿，攥着拳头，心里暗暗下决心，必须要对蓝雪进行报复！

当上课的铃声响起后，蓝雪与其她一起玩耍的女生，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室。因为座位就在教室门口，刚到门口便看见苏小天，正笔直地站在座位上。

“懒猪，你就不可以早点进教室吗？不知道这破凳子，我这边一个人坐不住吗？”苏小天很是挑衅地说道。

“哦，哦，你管我啊，你不会坐课桌上呀，笨猪！”蓝雪立马回了一个白眼给苏小天。

“好男不跟女斗，一块坐，你把自己那边压住了，看你轻飘飘地样子，真怀疑我这边一坐下去，你不得飞起来呀。”苏小天龇牙咧嘴地坏笑道。

“看你又黑又瘦的小样，比我重不了几斤，还想把我翘飞？”蓝雪漫不经心地说道：“多吃点饭，胖点再说吧。”

俩人又开始互相攻击着，谁都不让谁，并且还挺有默契地坐了下去。

苏小天则是盯着蓝雪的屁股，等到蓝雪刚坐到凳子上的时候，瞬间站了起来。

“哈哈，也让你尝尝摔屁股的滋味！”苏小天弯腰趴在课桌上，仿佛已经看到了蓝雪坐在地上的窘样，对蓝雪的不满此刻也都发泄了出来，放肆地偷笑着。

“嗯？怎么没听到声响呢？怎么回事？”苏小天默默地转过头瞄着蓝雪，却发现结果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瞅啥瞅，我轻啊，掉不下去的哦！”蓝雪无情地打击道，还很挑衅的屁股在凳子上晃了晃。

看着蓝雪那得意洋洋的劲，苏小天憋屈地慢慢坐了回去。

原来一切都在蓝雪的预料之中，一进教室看到苏小天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蓝雪就知道苏小天有鬼。蓝雪那边的凳子腿是好的，如果苏小天那边倒了，蓝雪会滑向苏小天这边，只要不用力坐在凳子上，肯定不会坐到地上。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现在回头想想，苏小天还真是低估了蓝雪的智商。

“下课咯！”蓝雪听到下课铃声后，再次站了起来，但速度慢了很多。看到苏小天正在得意地看着自己，蓝雪笑着说道：“厉害呀，这次没有摔倒嘛！”

“那是，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三次吗？”苏小天大拇指擦过鼻尖，自豪地说道。

原来苏小天在下课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手伏在桌子上，几乎成半蹲的姿势，这样就算蓝雪那边没有重力压住，苏小天这头也不至于因超重而倒下。

“小心，墨水！”正在苏小天得意之时，蓝雪突然大叫一声。

苏小天发现蓝雪竟然拿着钢笔，而且不知啥时候拧开了外壳，正在以一个垂直的姿势，往外挤钢笔里的墨水。苏小天伏在桌子上的手，正好在蓝雪滴墨水的下方。

“想滴到我的手上，不可能哦！”苏小天却是一边说着，一边在墨水滴落到手背上之前，迅速挪开了：“怎么……”

“啪”！苏小天话没说完，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尽管墨水滴在了桌子上，但苏小天抬起手的瞬间，由于屁股上的力道增加，板凳腿超重，直接又“趴下”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的钢笔不太好使，想看看还有没有墨水了，我帮你把桌子上的擦掉。”蓝雪转动着精明的大眼睛，假装皱眉看着手里的钢笔，忍住没有笑出来。

看着想笑而不笑的蓝雪，苏小天气得想狠狠揍她一顿，却又不知为何下不去手。

就这样，苏小天和蓝雪俩人，既是同桌又是冤家，有说有笑还有打闹。俩人也由开始的不熟悉，变得相见恨晚一样，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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