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中,小编为您详细介绍了关于《《魔念成神》——扶摇老人》相关知识。本篇中小编将再为您讲解标题《劫内重生》:。
第一章
青峰忽然感觉有些疲倦,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师父终于给自己出了参悟的题目,入门以来,不就一直盼着这一天吗?各位师兄的题目,自己曾经觉得并不艰难,如同云巅望月,水底抿沙。轮到自己,却是毫无头绪。真相好像就在眼前,却又远隔千山万水,杂念就像缠在身上的绳索,自己越努力,就越多越乱。
整整一夜,双腿已完全感觉不到石板的冰冷。疲倦了,不如暂时放松一下。晨风微冷,莲花的清香如往常一样隐隐约约。
“啪通”一声,青峰感觉眼前一晃,睁眼来看,莲池中央展开层层涟漪,映着水面阳光闪耀。肯定又是四师兄蕴秀在戏耍。叫的是四师兄,但却是同门中唯一的女子,但师父说了,上虚垣内没有男女,师兄师父无非是一个称谓,跟牛驴屎粪没有区别。除了五师兄厄钝叫她师姐外,其他人都是师兄师弟的叫。八个师兄中,蕴秀最为聪慧,能听音辨心、预知休咎,也最爱跟他这个小师弟开玩笑。
“小宝用功,石板受惊。一夜与石板较劲,不知小宝可有见解,不知石板有无说法?”
循着声音,青峰回头看到男装的蕴秀,手里拿了一把折扇。
青峰下了石板,深作一揖说:“师兄安好。师兄教训的正是。这一夜,才知道过去的修行都是徒劳。小宝如今已成青峰,却一无所获,师父给的题目,就像荆棘在手,金箍束头,实在是令人沮丧。”
蕴秀拿折扇拍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小宝如今已成青峰,青峰却还是原来的小宝。师父授业修行,就是要你摆脱名身实相。如同这把折扇,对我就是一个摆设,却可以用来打你的头。”
青峰若有所悟,又作揖说:“所幸一路有四师兄随时指点,否则不知道青峰要走多少弯路。”
蕴秀说:“修行之道,全靠返求自心。路是你自己走的,与我何干?不知道师父给了你什么题目。”
青峰回身挥手,池内映出几行金字:
“红尘难免不平事,山花烂漫或可期。四海苍茫云玄色,不妨长做水中石。”
蕴秀叠手深揖,沉吟道:“上天明道,高深莫测。”起身对青峰说:“师父说过,你的修为自然天成,远在我们之上。不要被语言所迷惑,执于一端。这个题目的要旨,我或许能想到,但却做不到。但你若能想到,就已经做到了。”
“师兄素来先知先觉,如此说,想来不差。只是我现在有些茫然,心情自然烦躁。”
“你从来沉静自然,不受外物所牵。现在看来,或者是你的劫数到了。对了,师父有话,众弟子到断石轩大殿迎客,来的是凌虚渊的商音尊者。听说她的弟子可全是绝世美女。”
青峰失笑道:“师兄见笑,我们本没有男女之见,眼中自然没有所谓绝世美女。”
“不错,眼中自然没有所谓绝世美女。但心中未必没有。师父常说,知见即是魔道,凡所有见,都是外见邪见,并非发自内心的感受。你不问商音尊者来此何干,却耿耿于美女之见,敢不是心中有鬼。”
“尊者来意,何须多问,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断石轩大殿的气氛可不像意料中的祥和。
客座上端坐的,想来就是商音尊者。虽是女相,但仙家气度不可言状。身后站立的,想来就是蕴秀口中的绝世美女,果然是清秀夺目,神情内敛,沉静得如同晨露中的莲花。听蕴秀拜会“弟子见礼”,青峰连忙收住念头,深躬作揖。
耳听得商音尊者缓缓说道:“不需这些俗礼。卢芽子,既然你不愿参会这三界之事,我也不做强求。请再三叮嘱众位弟子,恪守清规,专心修行,不可轻易搅动风云,以免堕入妄海魔道。本尊在此多言无益,就此告辞了。”随即离座,与随行的弟子飘然而去。
蕴秀推了一把青峰说道:“你的情劫到了。”青峰抬头说:“何以知晓?”“那位绝世美女,看你的眼神很是有趣。”“我已低头,何以有趣?”“照我看来,虽然没有看到你的脸,想必已心下了然。”
正在打趣,蕴秀看到案几上放着一支玉笛,心头一震,不禁脱口喃喃道:“劫数,真的是劫数。”
卢芽子此时倒是如往常一般沉静,拿起玉笛稍事端详,问道:“蕴秀你素有先知之誉,可看到这是谁的劫数,是善劫还是恶劫?”
蕴秀答道:“三界恶劫,恐怕我上虚难以置身事外。”
卢芽子沉沉一笑,说道:“不妨。为师早已看破生死,不问善恶,三界之事,自有天道循环,我已知晓,诸位弟子切勿轻惹事端。这悲天笛,本属你师叔千流,当年随他隐世到目葭山,自此以后不见踪迹。想来或是途中遗失了。现在出现,正好归还于他。”随后遣退众人,留下三弟子舍仁议事。
上虚垣外云深霞艳,翠石玉立,群莺纷飞。霞光中忽闻雷声涌动,一只秃顶白雕受惊掠起,撞散了一群翠鸟,众鸟惊飞乱窜。濛勇信步走出,几只鸟掠过他的头顶,撞在门柱上。两边的门柱,是师父亲手题的金字,上文“山中无日月”,下文“道上有乾坤”。此时那“无”字上血迹斑斑,跟霞光深处的血红一般。雷声震魄,已非一时,上虚垣内却风平浪静。想来师父已经施了见闻障,所以垣内未能听到。若不是自己早已堪破见闻之障,恐怕即使站在这里,也不过日常所见。
想到这里,濛勇心头恐慌。作为上虚大弟子,自己亲身经历三世浩劫,还从来没有见过师父如此谨慎,竟然对众弟子严守消息。蕴秀以下弟子,没有经过浩劫,如果说师父怕动摇他们心性的话,还情有可原,但勇、毅、仁、秀都历经浩劫,早已破除生死之障,除非有不得已的理由,师父不会让他们闭目塞听。商音尊者此次造访,带来的悲天笛,是师叔千流的元身法器,悲天笛与千流同脉共搏,此时出现,绝非偶然。霞光中雷声渐缓,若隐若现,众鸟已四散,只留下石柱上的血迹和脚边几片羽毛。
断石轩外,蕴秀若有所思。厄钝问道:“师姐可看出来上虚有何危难?”蕴秀答道:“天机莫测,不敢妄言。凡事师父应当早有安排,现在独召三师兄,必然会有所行动,大家尽可安心修行,生死幻灭都是平常,不需要执着。”
青峰接了话头,说道:“师兄历来知无不言,这次却吞吞吐吐,可否明示,你究竟看到什么。”
蕴秀沉吟道:“若无若有,若死若生,至全至缺,至善至恶。尽我所见,就是这些,其他的我不能妄测。厄钝,商音尊者前来,可有什么说道?”
厄钝说:“尊者前来,说五百年前她巡游目葭山,其实只为寻找师叔千流。师叔没找到,她就在拨云洞面壁观照,起心动念处,引来悲天笛发出元光,现身洞壁,就此收回代管。悲天笛本是混沌之初、天地之先的神器,师叔千流神通天地,得此笛作为元身法器,于是人笛俱与天地同脉,共奉元神。五百年来,悲天笛安然无事,近日突然元光乍现,恍恍惚惚。至虚弟子全劫,又来替殇坷真君传话,说三界近来多有异相,群魔蠢蠢欲动。殇坷真君静观天地运数,乃是七劫应世。所以商音尊者特来转告师父,一来照应三界,二来探验师叔千流行踪。”
青峰问:“何谓七劫应世?”
蕴秀说:“所谓七劫应世,不过一个传言,是说在此一世间,如果有人能历经七劫,进入混沌之门获取混沌真言,就可统领三界,震慑仙魔。至于是哪七劫,传言颇多,不必理会。但要进入混沌,却需破除混沌元障,打开浑沌之门,怎样做到,从来没有人知道。”
“这跟三虚有什么瓜葛?”
“三虚四源历世以来一直与魔争道,在上一劫,一举将众魔降服,恶神犰枭销声匿迹。这次天地异动,群魔乱舞,三虚自然首当其冲。况且这七劫应世之说,三虚四源正是首要的话头。”
蕴秀打开折扇,扇面上显出几行字:
三虚四源,舍利出焉;各领其一,聚色为七。
谁破此劫,统摄三界。苍苍惶惶,仙魔俱亡。
青峰此时已略知大概,七劫就是这次天地异动的话头,想必此刻魔道已闻风而动,仙界也不是铁板一块。三虚四源各有一颗舍利的传言,不论真假,三虚四源都会成为各路魔道觊觎的目标。但是上虚仙人都已了脱生死,怎会对此有所惊骇?回想蕴秀脱口“劫数”时的神情,他也不禁不寒而栗。以各位师兄的道行,尚且如此,自己的修行一直只是识闻知见,从未亲历身行,真正面对生死幻灭时,真的能做到如平常见吗?
此时忽然听蕴秀问道:“你们可知道当年师叔隐世的原因吗?”厄钝摇头,青峰说:“师父曾说,当年大败恶神犰枭,震动三界,师叔深感杀戮太过,因此闭关安心去了。”
蕴秀笑道:“师叔灵通天地,动念施法,无不顺天应世,师父所言,不过安众人的心罢了。”
青峰一直对师父所言深信不疑,却不料其中另有说法。
当年大败恶神犰枭,千流大兴神通,百万魔道灰飞烟灭,犰枭从此蛰伏。三虚众仙家围坐证道,凌虚商音尊者起身提问:“众位上仙,神通已得圆满。敢问,可否还会经历生死轮回之苦?”
千流脱口答道:“不会。”
“为何?”
“圆满上仙,不堕轮回。”
“如何不堕轮回?”
“元神不灭,当然不堕轮回;魂飞魄散,自然也不堕轮回。”
话音未落,只见山河痛哭,云霞变色。此时三界震动,众仙茫然,千流顿觉周身烈火,心如冰窟,立时元神震动,明了自己修行不足,妄言天道,引起天地震怒,铸下大错,顷刻堕入目葭山拨云洞面壁证道。商音尊者因有当时一问,心中不忍,随即到目葭山探访,却不料拨云洞中空空如也,千流从此杳无消息。若非机缘巧合,商音尊者后来也难拿回玉笛。
而这次悲天笛元光乍现,千流究竟身在何处?
三人正在殿外踌躇,只见舍仁手持玉笛款款而出。厄钝正要抬手询问,舍仁打个揖说道:“各位师弟,师命在身,不容详述。我去去就来。”出得门外,遇着濛勇。见濛勇凝目沉思,舍仁让步一边,正要打揖见礼,濛勇回过神来,说道:“师弟不必多礼,此行恐怕节外生枝,凡事多加留意。”
目葭圣山,孤悬荒海,虽为凡境,却是仙家转修圣地。得道上仙,如果遇到不解之惑,即当来到此处,在拨云洞中正念观照,须臾间遍历三界万世轮回之苦。但是只有最上乘的仙家敢来此修行,神通浅薄者,不论仙魔凡圣,凡擅入者,若非灰飞烟灭,莫不永堕苦海。唯有解脱生死者,才敢涉足此地,此一世间,敢涉此境者也不过寥寥数人。上一劫时恶神犰枭作乱,也只是近得洞前,险些丧命十万霹雳。
舍仁持了悲天笛,正在山间疾走,忽闻耳畔笛声飘渺。抬眼望去,见一玄衣幼童,倚壁斜卧,半梦半醒中,笛声悠扬,如在仙境。舍仁暗想,不知这是何方神圣在此落脚,法眼观照,却又看不见半点仙魔之气,如果说是凡人家的孩子,落入此间,还不早已灰飞烟灭,况且这荒海无涯,哪里来的凡人。
笛声戛然而止,只见那孩童含笑起身,劈面问道:“你是谁,哪里来的?”
舍仁打个深揖回道:“我叫舍仁,从仙界上虚垣来。敢问你是谁,哪里来的?”
“我就是我,没有来处。”
“如何是没有来处?”
“我自生于此。”
“那你的父母又是谁?”
“没有父母。”
“如何是没有父母?”
“没有就是没有。”
舍仁不禁哑然,有生以来所知,自己不就没有父母吗?想来这孩童必非凡人,或许是这修行圣地灵气凝聚,得化人形,所以能通人言晓世事,也未可知。
那孩童伸手拽住玉笛道:“你这个笛子很是特别,能不能给我玩耍一下?”
舍仁道:“这笛子虽然好看,却是无用,不看也罢。”
那孩童仍不罢手,说道:“不要这样小气,玩耍一下,又不会坏了。”
舍仁暗忖拗不过他,又想到大师兄叫他不要节外生枝,就放手道:“随你吹一下,看响不响。”
那孩童拿了笛子试吹一下,果然不响,将笛子随手扔下说道:“原来是中看不中用。”
舍仁慌忙捡起回悲天笛,回头看那孩童却已不见踪影。舍仁不及多想,急急向拨云洞而来。
入得洞内,洞口顿然自闭。拨云洞内漆黑无明,如入杳冥深渊。舍仁不禁心生感慨,想我修行百世,尚不能视暗如明,若非师父生死咒护体,又有悲天笛引路,怕难得近这圣地一步。此次受命唤回师叔,尚不知生死成败,生死事小,如果使命不能达成,岂不辜负了师父信任。
于是舍仁对壁盘坐,摒心静气,杂念渐渐散入尘埃。当下,按照师父所嘱,默念三遍开天咒,持笛吹动《牧云曲》。初起曲声寥寥,逐渐连绵充溢,直至洞壁回光,余音袅袅。一曲奏罢,舍仁起身对着洞壁深深一揖,洞门复开,舍仁返身出洞。
出得洞来,舍仁又有些踌躇,虽然师父有命,一曲奏罢,不论成败,即刻返回,不得有片刻停留,但眼下情形,并未见着师叔的真身,如果此行不能成功,不知往后会生多少事端。
舍仁正不知道如何区处,忽然感觉手中悲天笛微微颤动,眼见笛身突然红光隐现,渐渐通红灼目,舍仁一时呆立。
笛身红透良久,突然一道金光迸出,直射千里,裂帛之声贯耳穿心,笛端开裂崩下一片玉石。舍仁大惊失色,双手紧紧揽住,但见手中已空无一物,眼前唯有荒海无际。
与师兄分手后,青峰随即返回莲池。瞬息之间,风云变幻,修行之人,自然不受外物世象牵绊,还是参悟师父给的题目要紧。池中莲花映日,水面彩霞纷繁,并没有一丝不平之气。青峰念念有词,修行之路,或许刚刚开始。
第二章
冰如对师父此行的意图深感疑惑。至虚弟子来传信,自然应当直接到至虚殇坷处求证,何必舍近求远到上虚。那卢芽子面无波澜,虽然是上仙不测之智,但看上虚垣内上下风平浪静,就算师父提及千流或有恶劫,卢芽子仍不为所动,实在出于情理之外。况且上虚八子,都看不出什么特殊,最后进殿的或许是新收弟子,自己未曾见过,竟没有一丝仙人气象。此行可有任何收获?
商音尊者殿前问话,冰如说出自己的疑惑,请师父印证。
商音微微一笑,环顾四徒,又收回目光,起身缓步上前凝视殿外,轻轻说道:“玉如、洁如,你们可有话说?”
玉如俯身道:“弟子愚钝,不解其中奥秘。”
洁如也俯身道:“看似情理之外,或正在情理之中。七劫之说,久已有之,上虚未必毫无防备。仙家动静自然收放自如,有问无答,也不必因此耿耿于怀。”
商音又是微微一笑,“清如,你与冰如一胎双生,神脉相通,可知她此刻心意?”
清如上前一步说道:“大道至简,至圣无相。仙家动静,何必异于凡人,姐姐自然知道。卢芽子以静制动,如果是防备之举,似乎确属太过。上虚如此处处收敛,莫非此次劫难非比寻常,后果难料,或许卢芽子长天师还没有想到应对之策?”
商音转身对众弟子说:“前日至虚全劫前来传信,殇坷真君本意我已知晓。世间几次劫难,全劫虽然没有亲历前阵,但至虚宫全靠全劫尽心护持,一线元神化作乾坤罩,魔道一直没敢靠近半步。此次殇坷派他传信,当然是意在通告三界,至虚宫已经无意关门自守,竟准备大开门户,与魔道决一死战了。至虚如此,我凌虚又何敢懈怠?冰如,此次我带你去上虚传信,其中用意,你可知晓?”
冰如答道:“弟子等虽未曾随师尊历经战阵,但亲眼看到同门生离死别,已非一次,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若天地有劫,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师尊带弟子到上虚垣,自然是有所表示。但我见卢芽子面无波澜,心神不动,弟子心中惶恐。过去历次劫难,三界最终都回归平静,如果此次磨难过盛,善道万劫不复,天地永堕无明,弟子不知应当如何领会。”
商音此刻心下了然,“你这样说,可见参悟已足,我自然安心不少。此次劫难,前途难料,倒是让人少了很多牵挂。我如今只剩你们四个弟子,你们应当同心一体,共度劫难。我如此说,你们能否领会?”
冰如说道:“我凌虚弟子自当同心竭力,不需师尊吩咐。”
商音语气一沉,说道:“魔障。正要拔除你这门户之见。修行之人,共奉善道。所谓同心,就应不分你我,不论师徒,只求心心相印,神至灵开,哪里有什么凌虚上虚之分。我见你在断石轩内,竟生起轻慢之心,虽须臾而逝,也可看出你参悟之功虽已具足,但心性远未超脱。此次劫难,正是你磨练心性之机,切不可耽搁了。”
冰如闻听此言,如雷贯耳,直至心脾,当下声泪俱下:“多谢师尊教诲,弟子铭记在心。”
商音乘势叮嘱道:“你等众弟子,也要谨记,不可执拗于一法一术,凡是世间善道,都是我等老师。法术神通,无非是个工具,不要迷了自己的心性。”
众弟子点头称是。
商音又说:“你们可谨记我此刻所言,认真领会此刻心境,如有不解,日后还要靠自己品味,自寻解脱。还有一事,知道你们心有不解,现在就可与你们讲明。上虚千流,与我前缘颇深,此次再目葭山受劫数万年,竟然杳无消息,也是因为我一句提问而起。自他度劫以来,每五百年,我必往赴目葭山寻访,但最终没有结果,只是机缘巧合取得玉笛回来。他这玉笛,名叫悲天笛,却与我更是有些渊源。此笛与他神脉相通,看来毫无损伤,想来他自然安然无恙,只是不知隐世何方,或许是度劫未尽,不得现身。此次三界劫难,若他再不能及时现身,善道势必要多些坎坷。这次我带悲天笛去上虚求证,或许可以有些收获。”
冰如倾身说道:“弟子冒昧求证。此次在断石轩,我见卢芽子长天师心神不动,弟子不敢妄测圣仙心思,此时想来,他或许已经知道千流动静。”
商音答道:“他也未必尽知。拨云洞中若不见,定在浑沌飘渺间。度劫之时,他断然不会以真身离开目葭山。此事目前自有上虚来料理,结果也只在恍惚之间。我们也不必过于期待。不日之间,应当就会有消息,到时我们再做打算。有一事,却需要眼下安排。”
当下商音从袖中取出一面紫金罗盘,交与玉如,对众弟子说道:“此刻我看群魔已蠢蠢欲动,善道也闻风四起,这净吾盘所示,略知大概,我也不必细说。玉如,我今天将净吾盘交与你手,你要妥为保管。凡善道前来,你以此盘为信,可行号令,要尽心安排,不使群龙无首。须知此劫,三虚四源是魔道众矢之的,若有闪失,后果实难预料。这个道理,三界无人不晓。我等修行,实不愿看到生灵涂炭,如果到了紧要关头,实在无法区处,你既可催动安神密咒,到时我自有灵法,助你临阵却敌。但此盘不可轻用,如果功用发动,所到之处,不论善道魔道都将毁灭,你要谨记。”
“洁如,你应当与玉如一道,谨守凌虚。如果遇到恶战,有人伤了你,你就远遁而去,远离凌虚,他日自有用处。如果你能够安然无恙,就可退守后堂,专心守护净吾盘,切不可轻易失去。”
“冰如、清如,你姐妹二人,要与我巡历水火,出生入死。往后,切不可尽执师徒之念,当进则进,当退则退,即使丧魄亡魂,也在所不惜。”
众弟子各各领命。冰如退出殿来,偶一回头,看到门前柱上一幅联辞,不觉心中一动,“水中幻影,水流不住影长住;天上浮云,天隐无形云有形。”冰如正在喃喃自语,看到清如在冲着她笑,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舍仁回到上虚,将目葭山所闻所见,向师父一一详述。说到悲天笛忽然崩裂不见踪影,也终究未唤回千流真身,卢芽子长吁道:“也罢,是非祸福,此时还没有分晓。此笛本是浑沌灵物,断不会轻易灭失。当务之急,是要安定人心,让众人不可心神不定,自乱修为。如果有人问起,你可按我所说如实相告。你可唤众弟子进来,我有所安排。”
此时众弟子聚在垣门之外。远看天际祥云无迹,墨云翻滚,雷声躁动,不绝于耳。飞鸟已经散尽,凄凄冷风中隐隐有呜咽之声,哀怨幽敝。猛见得墨云深处青光爆裂,雷声凄厉,一道闪电直奔上虚而来。七弟子虬幽一时眉头紧蹙,额角泛出点点冷汗。刹那间电光已到,正击中上首石柱,血迹斑驳处,顿时撒下片片碎石。虬幽吸了一口冷气,不觉向后退了半步。只听身后蕴秀轻轻说道:“无妨。这不过是魔道幻象,伤不得人的,七师弟不必在意。”虬幽看到各位师兄弟个个神色安然,顿时心生惭愧。
厄钝问道:“师姐天生慧眼,可预知个人休咎。此次劫难,我师兄弟后事如何,可否现在告知一二,以安我等兄弟之心。”
蕴秀笑道:“安心由己不由人。你既然问到,我可以据实相告,安心与否,不在我说。据我慧眼观照,众兄弟各会有一番磨难,生死存灭,实在未曾观照得见。”
少唳怒喝道:“我等修行,唯求证道,哪管他什么生死存灭。魔道若来,用我金刚烈火,管教他有来无回,万劫不复。”
那毅冷笑一声,随手挥去,碎石立时不见踪迹。
濛勇沉沉说道:“各位兄弟稍安毋躁。我见三弟已经回来,所办之事或许已有结果。不论祸福,师父自然会有所应对。”
说话间,舍仁出得门来,请大家到大殿,却未见到青峰,厌离说青峰又在莲池求证,濛勇说:“小师弟动静自如,来去无碍,以后必有大成,当下先不必搅扰他了。”
上虚八子来到大殿。卢芽子安坐中堂,大殿中央,已祭起镇元鼎,水晶的鼎身晶莹剔透,鼎内昧火烈焰熊熊。
卢芽子环视众徒,缓缓说道:“众弟子,今日我已经撤去垣外见闻障,你们可曾看到天地异象?”
濛勇回道:“风云异动,弟子前日已经知晓。各位兄弟今日所见,不过尔尔。弟子们已历经劫难,知晓天道循环,如师父所见,我们已看破生死,不须师父多言。”
卢芽子微微颔首,又问道:“我派舍仁到目葭山唤回你们师叔千流,你等可知道原因?”
“不知。”
“千流虽然是我师弟,但是神通远在我与商音尊者之上,就连殇坷真君也对他敬畏三分。当年大战犰枭,他独当百万魔道,犰枭几乎丧命其手,魔道众徒至今对他闻风丧胆。此次劫难,如果他能够现身,就可镇压大半魔道,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可免却三界诸多生灵涂炭之苦。如果他不能现身,不但后事结果难料,战阵之时,戕杀乱屠恐怕不可避免。我可实言相告,舍仁去目葭山,并未见着千流真身。当下,我们只能当他不再现身,众弟子当尽使个人修为,维护正道。”
蕴秀说道:“师父设下见闻障,莫非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消息?”
“不错。你们个个修为深厚,本来不足为虑。但个人心性有别,如果没有真凭实据,轻易有所行动,恐怕有人会狐疑狂乱,动摇善道根本。如今此事既已确认,我们反倒可以放下种种幻念。如今我已经祭起镇元之鼎,此鼎护持之法,你们早已领会。战事发起迫在眉睫,需要舍仁随我处处奔走盘桓,濛勇、那毅,你们同其余弟子在此安心证道,切不可莽撞浮躁,自生事端,以防生发外知邪见。”
诸弟子拱手领命。
卢芽子回头叮嘱道:“青峰年幼,虽然生性纯真,对外界了无挂碍,但是却从来没有亲历尘世,此次浩劫,恐怕要经历更多磨难。诸位弟子,切不可轻易挑动他,让他凡心杂乱,不能守定。我走之后,濛勇要对他尽力看护,有始有终。”
卢芽子吩咐已毕,于是叫舍仁随他尽快赶赴至虚宫。
师徒二人,不日来到至虚宫。至虚看门弟子远远看到,一路迎入主殿,只见全劫匆匆从内殿方向出来,拱手拜见,“弟子全劫见礼。弟子受师命正在看守混元金钟,因此来迟。”
卢芽子问道:“真君何在?”
“师尊吩咐弟子看护金钟,自己上浑沌缺求证七劫之说去了。”
“七劫之说,三界传说已久,有或没有,无关紧要,何须冒险求证?”
听到这话,全劫一脸愕然,“冒险求证?师尊此去,莫非有什么不妥?”
“浑沌缺求证,需用自己的真身去冲撞元障。如果侥幸求得只字片言,都是无上功德,况且所求之事,是否能够得到应对,全看因缘际会,未必就真有什么收获。七劫之说,可有可无,有何所求?冲撞元障,如果稍有不慎,就会真身折损,如果是触怒了元障,说不定就会真身尽毁,灰飞烟灭。”
全劫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师尊此去,虽然有师弟日招随身护法,但是用真身撞障,他人自然无法替挡。我平生所学,已经得到师尊真传,元神已经俱足。就请长天师前边引路,我们立即赶到浑沌缺,如果不能阻止师尊,或许可以由我替师尊当此一劫。”
卢芽子叹声“也罢”,随即命舍仁在至虚宫等候,同众弟子谨护金钟,以防不测。
卢芽子前面牵引全劫,穿越尘光雾障,缥缈间恍恍惚惚来到浑沌缺。只见缺前矗立着一人,面目清秀,骨岸神清,全劫说道:“这正是师弟日招大神,师尊的关门弟子。”日招看到全劫忽然来到,惊愕道:“师兄,师父让你谨守混元金钟,不能离开内殿一步,你来此何干?”又看到同行之人,“这位可是卢芽子长天师?”
卢芽子问道:“贫道正是卢芽子,你如何知道?”
日招答道:“师尊路上已嘱咐弟子,在此一世,就他所知,可以自己找到浑沌缺的,只有三虚上圣和恶神犰枭,因此知晓。”
卢芽子说道:“至虚门下聪慧如此,实在让我等安心不少。闲话少说,你师父进去可很久了?”
“师父自己进去问话,派我在此看护,以防万一。已经进去多时了。”
全劫疾步向前道:“哪是什么问话?待我看来——”
还没抢到缺前,一道红光扑面而出。卢芽子立即施展袍袖,将红光揽在怀中,低头一看,正是殇坷真君,此时已气息奄奄,黑光罩顶。卢芽子暗叫一声“不好”,来不及多说,挟起殇坷直奔至虚宫,全劫、日招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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