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C》：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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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小了

天微亮，窗外微风缓缓地吹拂，夏季的燥热，一夜小雨，十分凉爽，但这舒适一切，来的快去的快，因为是八月，是清晨。

雨季不缺雨，夏日总会炎炎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汗流浃背无法避免，所以人的体温因为气候，气温，水分，开始变得燥热起来，这一切湿热的环境，暂时的凉爽让万事万物的都变得嗜睡。

瓦屋的窗台，老式的摆件，背后是一片竹林，依稀有早起的鸟叫竹叶上大量的露水嘀嗒嘀嗒地，打在屋檐上，打在瓦楞上，清新且自然的空气里面，还有泥土的味道。竹叶的香味，泥土原始的芬芳，一只猫的熟睡的呼噜声，它靠着窗台躲雨，因为舒适慵懒导致此刻长眠不醒，呼噜呼噜的酣叫不知是因为年老，还是因为太过舒适。

落地窗下，有一人。

清晨的安市，显得很是悠闲，闲适的事物因为人的睡眠，因为天气，还因为，暴风雨前的宁静。

落地窗的床上，有一人。

床上的那人，抽搐，挣扎，手脚并用一遍又一遍，抱头蹬腿，但是居然没有任何痛苦的喊叫，静、静地可怕，格格不入，随着一阵滴、滴、滴、滴地电子音……

竹林深处，一只鸟儿飞出来，落地窗外，窗子没有合上，蹦蹦跳跳的，从窗门，看到熟睡的老猫，床上的人儿。

鸟儿扑哧，因为猫，惊吓飞走了，

一动不动的橘猫醒了，盘头蜷缩的它，慵懒抬头，伸个懒腰，挺直背脊，窗台活动起来，尾巴左右摆动起来，惊醒的不止一只猫，床上的人儿也开始蠕动起来，只是看起更像是挣扎，像是破茧成蝶后虚弱的一只新生的大虫子，无力脆弱，随即一动不动。

“碰”的一声，木氏的门把，这间屋的房门开了。

“儿子，起来了啊，快点起来了，孩子他爸，你拉我干什么，诶，什么意思啊？”

中年女人围着围裙本开着的门，扭头头听着屋里声音，没再看孩子：

“吴妈诶，我看你真的昏了头了，今天星期天，你喊他起来干什么，多睡会儿，多睡会儿，年轻人又不读书上课，好啦好啦。”

此刻，被子里扭动的人露出一角，猩红一片，天色暗淡，没人看到仔细清楚，如果眼力够好，里面全部是血迹，那人肩膀，脸部，全身都是暗红的一片......

听完男主人的话，吴妈恍然大悟，拍拍脑袋，自言自道：“噢，对啊！星期天算了，今天是怎么了，哎呀让儿子多睡会儿，吴勉，你慢慢睡，早餐钱桌上，什么？喝水？。

被子里，虚弱沙哑的声音：“水，额，诶，给我水，快给我水”

“儿子，要水啊，你等下。”

随即听到一个冰箱门和拖鞋声音，塔塔塔”。

吴妈再次回来对着暗沉的房间说道：儿子啊，你要喝水，来了，你的矿泉水，老妈今天和你爸，先出去了，我的餐馆，和你爸的维修店，要开店，先走了.....”

父母的粗心大意，却不知道，差点就是生离死别。他们稀稀疏疏的拖鞋，高跟鞋皮鞋声音，最后关门声音，碰的一声，微亮的清晨开始了，世界安静了，偶尔不知道谁家的大公鸡开始打鸣了。

这房间被子里，满是血。

昏头胀脑，他口渴的要命，嘴巴咸的没法，汗渍打湿了身体，吴勉掀开被子，使劲拧开躺在床上的瓶子，“咕咚咕咚”，就这样半躺着喝着水，足足喝了大半瓶才停下来，感觉肚子涨的没法才停下，眯眼看着身上的痕迹，像是死了一遍又重新活过来一样，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淌，嘴巴也不受控制的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就像新生婴儿一样，面对新世界，再次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被子里他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刚刚醒来发现床上全是血迹，身体一直在抽搐，大脑疼的厉害，被强行灌输了很多记忆，像梦境一般的经历，电影一样，一幅幅画面闪过，电闪雷鸣，自己脑子极速运转要燃烧起来了，要炸了，就想喝水，喝水，解渴......于是有了刚刚那一幕。

吴勉，愣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过了几个世纪，天旋地转，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里面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是现在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最后看看瘦弱苍白的身体叹口气，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心里面忍不住的高兴，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兴奋。

他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又好像很重要不能忘记，躺在床上，没力气爬起来，那种感觉像躺在沙发很久突然间站起来，看什么都很晕，有一点窒息就像，什都失去了，但是拼命想抓住一样，患得患失的一样，一切都好像静悄悄的等待着天明，等待着清晨的阳光照进他的生活，照亮他的人生。

过了很久，昏昏沉沉的他睡着了，身体附着的血迹，和污秽居然也慢慢消散了，一切竟然好起来了，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做了个梦，等着他大梦初醒，重新赋予一切，新的开始，新的故事。

一切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窗外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有点刺眼，但是很舒服，很温暖，就像这个世界一样重新温暖着他的小小的人生。

吴勉默默的睁眼，又闭眼，没有望向窗外的世界，突然就是觉得很真实，竹叶的清香，阳光的爽朗，摇曳的影子，一切的一切，吴勉实在抵挡阳光的吻，这诚恳又爱惜的吻，额头微暖，头不痛了。

万物复苏，充满活力，好像是......另一个自己，感受着自由，惬意的一切。新生的感受――貌似一切都是这么美好，没有遗憾，好的故事，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总之很是舒服，感觉自己经历了多年风雨后，一切安定了下来，无忧无虑。

房间里面，棉被，书桌，笔记本，吴勉的嗅觉放大了，很灵敏，味道里面，有阳光的爽朗味道，有雨后清澈的空气，风也温柔，窗台晾晒衬衫很干净，窗外有蓝天有白云......

突然，吴勉心里面冒了句：“卧槽，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怎么什么都这么好呢，完了完了，吃错药了，我靠，不对，不对。”

我怎么身体这么小，这床好小，我靠，这个不是很久以前我的老家吗？啊啊啊？我在做梦吗？看着床前自己喝矿泉水，那么真实，自己扇自己一耳光，很痛，痛死，我靠，我的手掌这么小，不对，我今天多大，慌慌张张吴勉，弹起来，打开衣柜，看到镜子里一个初中生，小小的年纪。吓得吴勉尖叫起来，啊啊啊啊，我变小了，小了...看看贴身内衣，一声吼叫，我兄弟变小了，稚嫩变声完了完了，在瓦房里面响起救命啊，救命啊！

屋外四合院邻居，黄老太太闻声听到喊叫，扑哧笑了，这个吴家小疯子，“哎呦呦―――笑死我老太婆了，年轻真好，青春啊，吴家小鬼，真的有趣，哈哈哈，早起洗菜的黄老太笑得合不拢嘴，人小鬼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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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往事历历在目，人生大梦初醒，他环顾四周，好真实，摸摸陈旧的衣柜，看看镜子，那是年轻稚嫩的自己，是青涩瘦弱的社会小青年，嘴边一点绒毛，处于青春发芽的过度年龄

陪伴多年的小床、旧书桌，床边一摞摞的书本码放整齐，在桌面，它们刚刚领取的一样，一切的一切的，重新为他准备着，岁月无声静静述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苦闷的学习，童年的趣事，酸甜苦辣，点点滴滴，房间里面好像时间是静止的，又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务必珍贵。

抬头看看窗外四合院，竹林纳凉的阴影，地面反射晃眼的光芒，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让人心安。

书桌课本，晾晒衬衣，窗前老猫，熟悉的一切，依稀记得橘猫是多年前，自己饲养的唯一宠物。它是邻居阿姨出国回来送给我礼物，送给自己生命。

童年时光重要的伙伴――毛毛开始小小的是它，后来啊胖胖的也是它，后世的大橘为重的笑话，用在这里好不过分，是啊一切都好留恋，那么温馨。吴勉轻轻地摸摸它的小脑袋，它舒服的摊开肚子，喵喵的叫，可是吴勉像是摸到了自己的童年，刺激着他的感官，突然莫名的痛楚，自己长大后，居然没有再领养一只，风雨萧条，苦于奔波不敢也不愿让它们受苦。诶！真好，它还在，它还是这么可爱。

吴勉轻轻地拍拍橘猫，站起来取床前的白衬衫，穿上裤子，居然显得点大，整理好床铺，把床上水瓶放好在书桌上。

安静的吴勉，看着书桌上的摆件，铅笔、尺子、橡皮、小刀、圆珠笔、钢笔，蜘蛛侠的背包，摊开的课本，一个日历本，微光透着玻璃打在桌面，他轻轻地抚摸着一切的一切，那样真实，都是陪伴他童年记忆，扑哧，他笑了，盯着蜘蛛侠背包。

那时候，老妈忙餐饮店生意，电影频道播放超人蜘蛛侠，变形金刚，班里面男同学的迷上漫威英雄――蜘蛛侠，女的就是芭比娃娃，大家都买海报，纪念品，班里面相互攀比，不懂事叛逆的自己，因为死缠烂打闹着要买。

记得自己，当时在并不合时宜的，老妈餐饮店炒菜忙，自己推搡要买书包，一瞬间一摊热油，泼在老妈手臂，那以后留了一块疤痕，事后自己出奇的没有挨打，脾气一项不怎么好的老妈也没有动手，大概知道自己无心照顾孩子，多少有点愧疚和弥补，忍住痛了几天，起了好大几个水泡。

多年后，老妈挽起袖口，露出伤疤，吴勉看着都是内疚。后来包买了，一直心里面过意不去没有背，保存了很久，背包和伤疤像见证了叛逆以及父母无私的奉献。

可是今夕何夕啊，具体日期是？

吴勉瞳孔微微一缩，心脏碰碰直跳，日历上赫赫然是“2008年，5月11日”。

安市地震那年，记忆里那年地震，改变很多人命运，妻离子散，无情灾难骤然变化，因政府项目，初中进入实验班，压力过大，高考失败，大学无望，复读失败，一蹶不振，至此悔恨多年，残酷的人生啊

长大成熟以后，每天兢兢业业为账单、为金钱、为地位上，为了事业、为家庭上，心里藏了很憾事，自己经常喝个烂醉，颓废的人生，做了很多违心事，少了激情和冲动，或者说花光了所有的热情和斗志。遗憾和更多的遗憾，由内而外传导整个身心，这种苦楚一下把吴勉拉回了现实，身体因为过激的回忆，不住的颤抖，不甘心，不接受，想起往后的一段日子，失败的自己。

后来，衣食住行靠父母，梦想天天嘴边挂。

父母老师领导的冷嘲热讽，不理解，或者说热血都流光了，剩下的只有苟且，剩下一个空的躯壳，一声声平庸的叹息，激情褪去后的无病呻吟，悔恨终生！

吴勉想到这些，就觉得对不父母，那么多年过去，真的没有好好去选择自己人生，得过且过，让父母伤透了心，让她自己一直活的很压抑，生活琐事压倒了自己，一蹶不振，苟且偷生，将就过着每一天。

怎么就活成狗样子，吴勉握紧拳头，靠在书桌上，后悔是自己还不够好，不够努力，不够优秀，如果当初...我能做的好一点，也许父母也就好很多，好好读书，好好对待自己人生，当时生活挺难的，但是...如果勇往直前的坚持，总会有阳光灿烂的一天。

往事这般不堪，怎么可以随风！

当时的我们怎么就长不大呢？我们人生怎么就变不好呢？

好好读书，好好长大，认真选择，生活的苦难总不会只有ABCD 吧。

我们总该为自己活一下吧，有人说，谁能知道后来的事，如果知道后来肯定不会这样，早知当初，何必呢！

吴勉心里面，五味杂陈。

突然响起一首曲子，准确的是手机铃声，熟悉优美的旋律...回荡在房间里面，惊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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