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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世种种前世过,后世种种后世做
“咱们观察这三个人已经有多世了,不知道他们下一次轮回会是如何呢”一个童颜鹤发的老人对另一个说道。
另一个童颜黑须的老道捋着胡子说:“是啊,看他们前世的怨念如此之深重,今生不知如何啊!”
鹤发老人接着说:“兄长又谦虚了,世间之事能脱您手者,可有几何呢!”
黑发老人继续捋着胡子指了指周围说到:“大千之数定也,天机,天机啊!”
两人相视捋着胡子朝着眼前“哈哈大笑起来”。
“报,报寨主,二当家的,我们被官府包围了,一个属下急匆匆进来说道。”
“小的们不必大惊小怪,二弟你去召集兄弟们,咱们出寨迎敌。寨主蔡卓说道。”
二寨主张寿平迅速集合了寨中所有的人,便跟随寨主出寨迎敌。
众人刚出寨就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骑着一匹灰色的马说道:“各位贼匪们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想活命的赶紧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我保证你们不死!”
张寿平一看来人就是前几天刚刚离开的李江龙,非常生气的说道:“好你个李江龙,咱们兄弟好心救了你的命,免费管你吃喝数月。你现在竟然勾结官兵来围剿我们。”
李江龙一听骂道:“我本来就是朝廷派来调查你们的捕快,那次大意掉下山崖纯属意外,尔等休要胡言,赶紧投降,我保证你们不死!”
听了这话蔡卓说到:“我说李江龙啊李江龙,你这种人根本就连狗都不如,枉我兄弟二人给你请大夫,好吃好喝伺候你数月,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恩将仇报啊!”
李江龙一听继续骂道:“你等贼人,我李江龙随被你们搭救,但是我始终却是朝廷的人。虽然说兵匪不两立,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辈。”
说完李江龙示意手下的士兵拿来二百两银子,丢到张寿平和蔡卓面前继续说道:“这二百两银子就是答谢你俩救命之恩的。至于看病一事,来呀把老大夫给我请上来。”
这时就见一个士兵赶着一个战战兢兢的老人走了过来。
等老人走过来后李江龙接着说道:“这大夫是二位请的,我现在就先给二位送过去。”说罢手起刀落,老人被直接杀死。
李江龙继续道:“这老人家我先给两位送到地府去了,接下来我也送二位去地府,这样你们头疼脑热,伤筋动骨什么的就有人给你们看了。”
见此情景张寿平顿时火冒三丈提刀策马直冲李江龙而来。
二人在马上战了数合,张寿平忽然看到一个破绽,于是只身从马背一跳便把李江龙从马上扑倒在地,顺势把他的左耳朵咬了下来。
李江龙被咬掉了一只耳朵疼的大喊大叫,这时就听嗖的一声,有人放冷箭射中了张寿平的左腿。
张寿平中了一箭坐在地上往后退了一下。此时李江龙见有机可乘,双手握刀便朝张寿平面门扑了过来。
张寿平一看急忙用右手的刀挡在头顶。毕竟一只手扛不住李江龙双手有力。正在李江龙的刀就要压进张寿平头皮的时候,就听李江龙,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往后退去。
没想到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张寿平左手拔出了射进自己腿上的箭迅速插进了李江龙的肚子。看着李江龙退到了离自己二三米远的地方,张寿平右手把刀撑在地上打算站起来继续攻击李江龙。
张寿平刚站起身只听,嗖,嗖,嗖的几声又是几支冷箭射了过来,正中他的两腿及腹部。
李江龙见状顾不得腹部的疼痛,双手握刀跳起身直捅张寿平的心脏而来。张寿平见此赶紧用双手去抓李江龙刺过来的刀。可是为时已晚,刀已经插进了李江龙的心脏,李江龙,啊的叫了一声往后倒去。
正当李江龙又要使劲把刀往张寿平心脏深处插的时候,张寿平抽出了自己右腿上绑着的短刀,朝李江龙脖子往左一划,张寿平的脸上、身上便溅满了鲜血。
士兵们见李江龙被杀死,张寿平倒地于是都涌了上来,张寿平最终被乱刀杀死。
寨子里的其他人见二当家的被杀死,于是绝大部分人便放下了武器。而蔡卓见大势已去刚想横剑自杀,就被乱箭射死。
二人死后就被鬼卒押解着去阴司报道。张寿平在前,蔡卓在后。
蔡卓见二人都被锁链锁着,而且身边还有士兵跟着,不知自己已经身在地府,就对张寿平说到:“二弟咱俩不是死了吗怎么被人抓起来了,而且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张寿平回头看了看说到,我记得我也是被人杀死了的,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还活着。
两人正在嘀咕自己是死是活的时候,就看见来到了一个衙门口,而衙门上面赫然写着“幽冥第一殿”。
这时两人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现在要去的是秦广王的地盘。
两人被押到殿上后看见秦广王坐在中间,两边分别站着一个红脸和白脸的鬼差。
见两个人押到,秦广王说:“判官,你把他二人生前的事情说给二人听”。于是判官把二人生前所有功过是非都说了一遍,最后说到:“此二人,当继续为人轮回。”
秦广王说道:“将此二人发往孟婆处饮汤轮回。”
于是两人就被鬼差押解着过了奈何桥,到了桥上忽然看见隔着几个人李江龙也在,于是两人又骂道:“李江龙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们两兄弟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时就听鬼差说道:“快走,快走!”而李江龙则是听见有人骂他,抬头一看竟然是此二人,于是又赶紧低下了头。
二人来到孟婆处,听见有人在说:“前世种种前世过,来世种种来世做”。
见二人过来孟婆便一人舀了一碗汤。二人端过汤然后碰了一下相互说道:“兄弟,咱们来世再见”。二人喝完孟婆汤,就被鬼差押解投进了轮回井。
李江龙看二人已经被押走了,而此时的自己也到了孟婆处。看孟婆舀了一碗汤给自己,于是战战兢兢的接了过来。过了一会儿鬼差见李江龙一直不肯喝,于是强行扳开他的嘴,捏住他的鼻子就灌了进去。喝完孟婆汤,他也被押解着投进了轮回井。
两人被投进轮回井以候,蔡卓投生到了一个农民家里。
巧玲你是不是快要生了,我看你痛的这么厉害,要不我去找三婆来,提前做个准备。
嗯,我感觉应该快要生了,你赶紧去,雨这么大你路上小心点。
砰、砰、砰!
三婆!三婆!
谁呀,这大晚上的敲门。
我是江赖子,三婆!我家那口子就快生了,你赶紧和我去我家里看看吧!
哦,是你啊,那你先进来等等,我收拾一下要用的东西。
三婆听江赖子说媳妇要生了,赶紧穿了衣服,开了门让江赖子进来,然后自己就赶忙收拾东西,收拾完跟着就去了他家里。
赖子,你赶紧烧一锅热水,待会儿在熬上点粥。
江赖子难为情的说:“三婆,烧水的话我现在就烧,可是做粥,那个,我们家没米了。”
三婆看江赖子正在那难为情的搓手,就说道:“我们家还有一些,要不你去装上几碗来,先应应急吧。”
江赖子先烧上了水,拿了三婆家的钥匙就到了三婆家里,找到了一口米缸,揭开米缸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的米发现里面的米也没有多少了,估计也就四五斤的样子。看着缸里的米,江赖子留下了眼泪,内心纠结的他,最终装了一碗就带回了家里。
三婆看江赖子全身湿透,手里拿着米回来了,高兴的说:“祝贺你赖子,巧玲生了个儿子。”
江赖子听到三婆这么一说,心酸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三婆看到江赖子愣住了,就赶紧说:“你还愣住干嘛,还不赶紧去洗米熬粥去!”
江赖子自从有了儿子,虽然感觉压力大了许多,但是内心深处却是攒着劲的。一心想把小日子过好的他已经不再好吃懒做了,而且一有机会就去做工挣钱,还帮助村里的其他人。最让他经常帮的就有三婆。
三婆是一个老寡妇,因为丈夫死的早,自己为了守妇道,就一直没有再嫁,膝下虽然没有子嗣,但是从老一辈学来的接生的行当,在村里大多数孩子都叫她老干娘。
这一天天气好,三婆出来晒太阳,路过江赖子家门口朝里看了看。
江赖子一看是三婆就亲切的说:“你好啊三婆,别站在外面,快进来坐啊。
在做啥呢赖子,满头大汗的。
我正在给孩子他娘做饭呢,我看你今天就别回家了,和我们一起吃吧,正好你见识广,我还有个事情要问问你呢。
江赖子拿了个小木板凳给三婆坐,三婆拿了凳子就坐在了炕旁边。
“这孩子应该快一岁了吧,巧玲。”三婆问到。
是啊三婆,转眼这孩子都快一岁了。
你们给这孩子取的啥名啊。
三婆,说了不怕你老笑话,我们家亲戚朋友里面啊,连个秀才什么的都没有,想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又不知道找谁,索性我和他爹一商量就给孩子取了个现成的名,叫二蛋。
三婆乐呵呵的说:“那有什么可笑的,咱们村叫什么屎蛋、牛蛋,石头什么的好多呢,老人们不是常说吗,小孩子的名字,越是普通了连阎王爷那里都没有记录的。”
巧玲和江赖子听三婆这么一说,乐呵呵的道,三婆你见识广说的是呢。
江赖子做好了饭端到炕桌上,让三婆一同吃,三婆呦不过,就吃了起来。
江赖子端着饭一边吃一边看了看正在吧嗒着嘴的儿子,说:“三婆,听人家说孩子一岁了要让他抓抓东西,看他喜欢什么以后就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呢。”
三婆说到:“是啊,很多老人们都是这么说的。隔壁村的一个小孩小时候抓了把小刀,所以长大后做了镖师;另一个村的有个小孩抓了个毛笔,长大考了个举人;咱们村的那谁家的孩子不是小时候就抓了个锄头,现在不就当佃农了啊。”
江赖子想了想说:“那三婆,你说我该准备点什么给孩子抓一抓啊。”
三婆乐呵呵的说:“赖子,这种事情那都是大家相互瞎说着玩的,你还真当真了。”
江赖子很认真的说到:“三婆,要不我也借个毛笔,找把刀,剑,锄头什么的,挑个好日子,你和邻居们一起来我家吃个便饭,你老觉得好不好。”
三婆听完江赖子的话,知道他是认真的就说:“赖子你看着办就行,到那天记得提醒我老婆子一声,我就过来啦。”
江赖子把给孩子抓东西这事一直放在心上,在庙里求问了一个黄道吉日就把邻居、亲戚、朋友,还有三婆都叫到了家里。杀了个鸡,炒了几个好菜招待大家。
大家吃饱喝足以后,江赖子就把儿子放到了炕上,他事先准备好了一大堆东西,有刀、剑、毛笔、锄头、算盘,还借了个唱戏的官帽等等。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坐在这一大堆玩具面前竟然无动于衷,而是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的手指头,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傻呵呵的坐在那里笑。
大人们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这小孩心里都想的是啥,大家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嘀咕着说:抓啊,快抓啊什么的。可这孩子伸出的手刚要抓,就又缩了回去,然后又继续吮吸他的手指头。
就在大人们都看的特别无奈的时候,进来一个小孩手里拿了把拂尘在那甩苍蝇。这时候小孩看到另一个小孩,手里拿着拂尘就高兴的把手指头从嘴里取了出来,站起来双手伸去要。看那小孩不给,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人们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把拂尘要过来给了孩子,孩子双手抱着拂尘也学那小孩在哪里甩来甩去,一边甩一边朝着那小孩子笑。
大人们看到这些,有个年纪大的就说:“拂尘,拂尘,扫去红尘。这孩子啊以后一定是个道士。”
听到老人这么一说大家又开始窃窃私语。
大家正说的乱哄哄的时候,有个邻居家的二愣子大声道:“大家都别吵,让我说说自己的看法。”
二愣子的爹一看是自己的儿子,而且还大大咧咧的这么说就骂到:“二子,你懂个屁!快点给我出去,别给咱家丢脸。”
这二愣子听到他娘在说他,他也不在意,再加上有人起哄说让他说,让他说。二子被起哄的人这么一鼓励,开心的大声说到:“咱们邻居村子不是有个叫德顺的老爷子吗,他经常在墙角晒太阳的时候说:他以前在伺候那些个什么老爷,什么老爷的时候,就一直拿着个拂尘,扫扫灰啊,赶一赶苍蝇什么的。”
二愣子的爹一听儿子说的这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迅速过去揪住自己儿子的耳朵,还一边用脚踢着他的屁股就拽了出去。
看着二愣子被他爹揪了出去,人们又开始叽哩哇啦的说了起来。
就听人群中有人说:“二子说的就是那南村的老王头,他可是个在家养病的太监啊。”也有说:“老王头说的是呢,太监的确是经常拿个拂尘的,要是做得好啊说不定还可以伺候皇上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越说越离谱,这个想把那个说服,那个想把这个说服,可是到头来谁也没有把谁说服。就这样江赖子给孩子做的这件事情就成了村里乃至周边各村茶前饭后,老人们晒阳坡时候的谈资。
转眼间江二蛋就三岁了。四月八号的这一天是村里的庙会,江赖子也带着老婆和孩子去庙里烧香。
江赖子听人说孩子命运不好的话找个大师给取个名字,借着大师的功德无量,孩子也是可以转运的。抱着试一试的心,两口子找到了庙里的老道人。
老道人刚开始是谢绝见客的,可是实在是经不住江赖子两口子的苦苦哀求就答应帮忙看一看。
小童子带着两口子来到了老道的静修房里。童子告诉师父就是这两个人,老道示意童子出去,童子像师父告了辞关上门就离开了。
老道人客气的说:“您二位就是想要我给孩子取名的夫妇吧。”
江赖子说:“是的道长,然后把孩子抓东西的事情,村里人讨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道长说了一遍。”
道长说:“一切都是定数,孩子的将来是怎么样的你们也不必过于操心,过多的操心反而影响了孩子的成长和你们自己的心情。”
道长看了看二蛋,说到:“这孩子,生来就苦,可是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又有谁不苦呢!”
江赖子打断道长的话说:“道长,我们希望你能给孩子取个名字,听说孩子命不好只要有得道之人帮忙取个名字化解一下就可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道长捋了一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若有所思的说:“世人都信真,妄心放不下,谈何要改命,看来好糊涂”。也罢了,既然你们夫妇如此急切我就说一说这孩子吧。
道长又摸了摸二蛋的头,二蛋有些害怕,躲了一下缩回了母亲怀里。
道长继续说到:“这小孩天生命苦,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好的时候,纵使稍微安定,也又会因为心里的迷惑而重新开始苦的生活。可是,世人说的苦和甜到底是什么呢,其实啊,贫道也是说不好。至于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你们对生活的感受,也就是你们所认为的酸甜苦辣了。这孩子啊,不知道他自己会不会也和你们一样那么认为呢。”
江赖子和媳妇两个人听的一头雾水究竟也没有明白道长说的什么意思。于是江赖子挠了挠头就说:“道长你说的这些话太过于深奥了,我和孩他妈还是不怎么明白。那你觉得应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可以化解呢。”
道长继续捋着胡子说到:“既然你们两夫妻非要贫道给这孩子取个名字,那贫道就勉为其难的取一个吧,就叫江满诚,可好。”
两夫妻听了道长取的名字,很是感激,说了些客套话就带着二蛋逛庙会去了。临走道长又摸了摸二蛋的头,二蛋还是很害怕的躲到了母亲怀里。
江赖子夫妻俩带着二蛋东逛逛,西逛逛,还给二蛋买了串糖葫芦,二蛋吃的特别开心。逛着逛着俩夫妻才发现儿子不见了。
江赖子非常生气的说:“孩子他娘,你不是带着儿子刚才在买糖葫芦吗,转眼的功夫这儿子呢?”
二蛋的娘也非常着急的说:“是啊,刚才买糖葫芦的时候儿子还在呢,怎么现在不在了。”
两个人正在你怪我我怪你,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庙里着火了大家赶紧去救啊!
这时候人群都往庙里看去,发现大火烧上了房梁,有很多人已经在帮忙救火了。
江赖子说:“孩子她娘,儿子等下咱俩再找,先帮忙去救火!”
江赖子和老婆一起赶紧挤进了庙里,也帮忙打水救火。火一会儿就被大家扑灭了。大家正在休息,就听见庙里的一个小童子领着两个孩子站在了前面。
那童子对后面跟着的老道士说到,师父刚才就是这两个小孩放火烧的庙。
大家看到两个孩子在那里吓得大哭大闹,这时有个人说那不是咱们村的二蛋吗!
江赖子听到喊声朝那喊声看去发现是邻居家的二子。然后再往远处的台子上看去,发现哭着的两个孩子里面,的确有自己的儿子。
他急忙三步两步的爬上台子,对童子说:“这是我儿子,他才三岁怎么可能去放火呢。然后江赖子又指着旁边的孩子说,你看这个孩子也这么小的。”
童子大声说到有人看到你儿子拿了桌子上的拂尘,让另外这个小孩拿油灯把拂尘点着,然后他就拿着点燃的拂尘在供桌上摇来摇去的,一不小心就把后面的神像衣服给点着了,接着整个房子就烧起来了!
江赖子正在辩解,旁边哭着的另外一个小孩,一边哭一边用拿着的一串糖葫芦指着二蛋说:“呜呜呜!是他说我拿灯过来他就把他的糖葫芦给我吃的!”那孩子说完这些,就把糖葫芦塞进自己的嘴里咬了一个,拌着流进自己嘴里的鼻涕一边哭一边嚼了起来。
江赖子一听顿时脸上觉得非常的烫,打算狠狠的揍二蛋。就在这时他们求过的道长站到他们的旁边,对台下的众人说到:“诸位相亲,感谢大家及时救灭了火。至于这俩个孩子我希望大家也不要怪罪,今天是一个好日子,每一年咱们也就聚这么一次。关于这场火灾的事情,是咱们庙里今天人手确实不够,没有把庙里看好,再加上这庙里如此一烧啊,寓意是红红火火啊。而且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白胡子老人说,你们庙里今天会着火,但是不要太担心,有许多人会帮助灭火的。至于现在烧焦的房子,重新修补一下就没什么事了。”
台下的人一听既然是老道长说的话那肯定是有道理的,也就再没有难为这俩孩子。到了晚上大家都在庙里吃了粥便各自散去了。
白天抓俩个孩子的小童子问道长说:“师父,你白天说的你做梦的事情真的假的,那么神奇啊。”
道长捋着胡子说到:“假到真时,真亦假;真到假时,假亦真。小童啊,修行的人记得要宽恕别人,宽恕别人就是宽恕自己啊!”
江赖子带着二蛋和老婆下了山,就给二蛋挑了个好日子,请了亲戚朋友来家里吃了顿好的,正式宣布给二蛋改名为江满诚。大家有吃有喝的也就很乐意接受了二蛋的新名字。虽然在村子里大伙还是叫二蛋为二蛋,但是在私塾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他叫江满诚了。
二蛋原本不喜欢读书,但是邻居家的秦小风有一天叫着说:“二蛋,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随我去。”
二蛋不屑的说:“秦小风,就你那德性,能找到好玩的地方谁信呢!我带你去山里玩你吓得尿裤子,带你去偷地主家的萝卜还被人家抓,你丢人不丢人啊!”
秦小风说:“这次可是真的,不信你和我去看。”
二蛋跟着秦小风过了家门口的河,刚要离开听见有人叫救命,俩人一看是同村的大猫掉河里了。
二蛋说快,咱俩下去救他,你抱住他的头,我抱住他的腿,说完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把落水的大猫救上了岸,二蛋急切的问道:“大猫,你这种旱鸭子怎么会掉进河里呢?”
大猫说,我在那边爬那棵横在水上的树玩不小心就掉进去了。
你这旱鸭子,我都说了跟我学游泳就是不听,现在吃亏了吧。
大猫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二蛋和秦小风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大猫我听秦小风说有个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也跟着去。
当然想去了,是哪里啊。
秦小风说你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就这里了,秦小风指着一座红房子说。
大猫说这不是私塾吗,有什么好玩的。
你看咱们才三个人,这里这么多人,肯定比咱们三个人一起好玩了啊。
可是这私塾要钱的,你们有吗,二蛋说到。
咱们回去向父母说一下不就好了,看他们让不让来,秦小风说。
那好吧那咱们先回去问问吧。
爹、娘我回来了。
你今天又去哪玩了,江赖子问到。
我和秦小风,大猫去私塾玩了。爹,我也要上私塾,我看见别的小孩都在读私塾了。
上个屁的私塾,你看见的那些上私塾的小孩都是些老爷家的孩子,人家可都是有钱人,咱们家可没那么多闲钱供你,你啊,就再别想了。
孩子他爹,你就让孩子去吧,咱们家族都没有几个识字的人呢,既然儿子想去咱们省吃俭用就让他去得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啥,再过几年等咱儿子大点了让他去当个徒弟学点技术才是好的,以后也可以养家糊口。
二蛋的母亲听丈夫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一天到晚想让咱儿子有点出息,可又舍不得你那几个钱。有你这样的爹,咱们二蛋以后的日子不苦才怪呢!”
江赖子听媳妇这么一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答应了儿子,让他去读私塾。
二蛋和秦小风,大猫便一同上了私塾。
“大猫,听说咱们镇金瓦罐的儿子金不换也在咱们班上学,是不是真的,二蛋问到。”
秦小风赶紧回答说:“是啊,我还听说那小子非常的坏,而且还经常欺负别的小同学。”
大猫说:“那咱们三正好,联合起来可以治一治他的病。”
秦小风想了想说“咱们先不惹他们,先看看班里的情形,如果他真的经常欺负人咱们在治他也不迟。”
二蛋和大猫点了点头都表示同意。
三个人一同来到私塾念书,果然发现这金不换是经常欺负比他们小的同学,而且仗着自己家有钱还笼络了一些更大的孩子做打手。
二蛋看着金不换这么的坏,就在回家的路上告诉大猫和秦小风说:“咱们下午去水沟抓两只癞蛤蟆过来,然后找机会放到金不换的书包里,你们看咋样。
大猫和秦小风听了都说这个注意不错。
下午的时候,他们三人真的抓了一只大癞蛤蟆到学校。二蛋说:“大猫等下你和秦小风俩人给我把风,我去把癞蛤蟆放到金不换包里。”
于是大猫和秦小风在外面把风,二蛋去把癞蛤蟆放到了金不换的包里。
刚一上课,金不换就拿自己的零食打算分给几个伙伴吃。手一伸进去,就感觉怎么软绵绵的还有许多疙瘩,他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只大癞蛤蟆。吓得金不换,大声的叫了起来。
先生,先,先生,我这里……
刚说完先生就转过头说道:“金不换,你在大惊小怪的叫什么呢?”
先生,你看看,谁,谁放了只癞蛤蟆在我包里啦。
这先生也是个不第秀才,父母都是当地村民,而且他还是个慢性子。听金不换说桌子上有个癞蛤蟆,就慢悠悠的走到金不换旁边后看到真有只癞蛤蟆趴在桌子上。
先生把癞蛤蟆提了起来说:“金不换呀,瞧你那胆量,你说说,啊!就这么一只癞蛤蟆,村里到处都是,然而却把你吓的慌里慌张,乱吼乱叫的,成何体统。我可是听说你经常欺负别的同学,就你这胆你是怎么做到的!”
金不换发着抖说到:“先生,谁告诉你,我,我欺负小同学了,我可没有欺负过谁。”
先生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奉劝你,以后再别欺负别的小同学了,不然肯定还有人给你包里放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经过这么一闹金不换对这件事情是一直怀恨在心,发誓要查个水落石出,可是查了好久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时间长了也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尽管这件事情以后金不换收敛了很多,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别的小同学被欺负。二蛋看在眼里,于是和大猫秦小风商量如何在治一治他和他的人。
大猫,小风,我经常看见金不换去咱们村后面的老榕树荡秋千,咱们几个去把他们绑秋千的绳子做一做手脚,肯定可以把他摔一个四脚朝天。
“二蛋,那我们说干就干等会儿就去,大猫和小风都说。”
下午一放学他们三人都没有回家吃饭而是直接拿了准备好的锯就来到了大榕树下。
“大猫你去放哨,我俩锯,二蛋说。”
“你俩锯好了没,我看见金不换快过来了,大猫说。”
二蛋一边擦汗一边说:“小风你在找些泥巴涂在这绳子上,让他们看不出来快断了。”
小风涂了一堆泥在锯口上,感觉看不出来就说:“二蛋咱们赶紧撤,他们应该快到了。”
三个人干完这事都乐呵呵的,想着明天肯定有好戏看,然后就都回家去了。
第二天,他们三人回到私塾就听几个同学窃窃私语,大猫平时小伙伴多,二蛋让大猫打听打听看金不换怎么样了。
“二蛋啊,我听几个同学说金不换摔的非常重,好像腿都折了,咱们是不是这次整得太过头了,大猫有些慌张的说。”
二蛋开心的说:“大猫你怕个锤子,他金不换那么坏,这也是他的报应,咱们只是给他搭了个桥而已。再说了谁让他那么欺负别的小朋友的”。
一旁的秦小风点着头说:“就是,就是。”
二蛋继续说到:“今晚咱们都没有活动,要不去帮三婆和杨老婆婆去打水吧,好久没有帮他们提水了。”
大猫和秦小风开心的附和到:“可以啊,晚上回去咱们就去。”
晚上三个人从私塾回来就去了三婆家里。三婆,我们来帮你提水了,顺便帮你浇浇菜。是你们三个啊,你们三个最近都干嘛去了,怎么好久没见来我家了。
三婆,最近读私塾太忙,所以没空来,三个人说道。
那你们可得好好念,以后考个举人什么的,光宗耀祖。还有,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用管我这老人家了,经常让你们三个帮忙真不好意思。
二蛋说到:“三婆,我们三个都是你给接生的,帮你的忙也是应该的啊,再说了我们也经常帮助村里的其他人呢。”
秦小风和大猫也都说:“是啊三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就不要在意了。”
你们三个可真是好孩子,我也听村里的人说了,你们三个经常去帮忙其他人。
三人帮完三婆又去帮别的人家,累的满头大汗但是也特别高兴。正当三人要回家去的时候,有个邻居急急忙忙跑来给二蛋说,二蛋你爹从山上摔下来了,赶紧去看看吧。
二蛋听完急急忙忙回到了家里,刚进房子就听见自己的母亲大声的哭着,房子里的人也都叹着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见二蛋进来赶紧让开,二蛋看着自己的爹已经过世,顿时哭了起来。亲戚们也都安慰二蛋和他的母亲不要太难过了。
二蛋的爹去世也有二十天了,可是二蛋每一次回到家里时,感觉家里是那么的安静,心里也就不由的伤心起来。
这一天二蛋从私塾回来,母亲就对二蛋说:“儿子,你爹去世了咱们再也没有钱让你读私塾了,你还是在家里帮忙种地吧,我一个人种不来了,等你年纪再大点我托人给你找个地方你去做工去,以后也好有个出路。”
二蛋听了心里又难过了起来,但是想想家里现在的情况,就对母亲说:“娘,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种地吧,我不读书去了。”
二蛋帮母亲种地日子过得也还好,还可以经常和秦小风、大猫去帮助别的人,周边的很多人都称赞他们三个是好孩子。
好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年,有一天二蛋路过私塾旁边听见有几个同学在念一首顺口溜:“邻村有个二蛋蛋,专挑拂尘是太监。老爹被他拖累死,祸害村里没有饭。”二蛋听完也不知道说了些啥就没在意的走了。
事情过了有十多天,越来越多的小孩子都开始念这个顺口溜。很多人便开始相互猜测,但是二蛋一直以来在周边许多村都是被大人们争先教育孩子的榜样,所以人们把这首顺口溜也就没放在心上。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小麦快要大丰收了,眼看着可以割的麦子,大家心里都喜气洋洋的。可是老天不作美,就当大家开心的时候,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到处的麦子全部都发了霉,有的甚至长出了芽。老百姓此时的叹息声街头巷尾都能听到。
就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就提起来了孩子们嘴里的的顺口溜,都说那里面好像预示着什么。雨下的大家心里极其的浮躁,于是便有很多人说顺口溜说的就是二蛋,二蛋是个祸根。再加上二蛋三岁放火的事情,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为二蛋就是灾星降世,当时就流传了好几个版本的二蛋故事。
比较可靠而且被大家认可的就是二蛋是个扫把星,先选拂尘,说明喜欢扫把。然后烧了庙里的大神和房子,大神怪罪他所以他克死了自己的爹。现在又让大家的小麦绝收,也是他的报应拖累了大家,而后可能会吧他母亲也克死。
各种流言四起二蛋的娘听见后就病倒了,二蛋去请了许多大夫,希望能够来给自己的娘看病,可是所有人都拒绝了。因为大家都不敢趟这浑水。就连他的两个小伙伴,秦小风和大猫也都看见他就躲了。虽然有好几次秦小风都好像要给二蛋说些什么,都被他的爹娘看见后赶了回去。
二蛋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天天消瘦,病也越来越严重,自己却没有什么办法。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难道我真的是扫把星转世吗,这样经常反复的问自己,使得自己精神憔悴,在梦中常常被吓醒。
这一天雨突然停了,阳光从屋外照了进来,二蛋看见自己的母亲从炕上坐了起来,并且靠在枕头上说:“二蛋我渴了给我端碗水来”。二蛋一听,赶紧给母亲倒了碗水。
母亲喝完了水就对二蛋说:“二蛋啊,我就快要去见你爹了,我看见你爹在叫我。你啊不要太难过了,在你三岁的时候我和你爹确实去请求过一个道长给你取个名字,希望借助这名字能够化解你的灾难。当时那个道长根本就不想给你取名,而且说一切都是定数,取和不取都是一样的。在我和你爹再三请求下他就给你取了现在这个名字,江满诚。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道长当初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绝对不是什么扫把星。自己的路还是要靠自己走的,等我走了以后你就离开这里,去外边看看去吧。”
二蛋听了母亲的话,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就在他伤心的时候,看着母亲闭上了眼睛。二蛋看着母亲的脸,发现非常的安详,觉得母亲的确是随父亲去了另一个世界。
二蛋匆忙找了几个好心人把自己的母亲安葬后就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再出门。
这样的日子也是没过多久,村里的人和周边的人听说二蛋的母亲也死了,就断定肯定又是二蛋克死的。就在这时候,朝廷竟然开始在这边小镇上招收入宫的太监。但凡愿意进宫每人赏银百两。
招募榜文发了好久也没有什么人报名。但是这时候就有人开始说了,那首顺口溜不是说江二蛋会害死咱们吗,而且江二蛋还会是个太监。既然他要害死咱们,那咱们先把他绑了送去做太监不是没人遭殃了吗!
就这样有非常多的村民表示赞同,于是大家一经商量,当天晚上就把不知真相的二蛋抓了起来绑在村口的榕树上,打算第二天送去官府领赏银。
二蛋被绑在榕树上,想着所有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心灰意冷,对世事也没有了什么期望。
二蛋看着满天的星星,莫不关心的呆看着。忽然他听见有个声音在叫他,听起来好像是秦小风的声音。二蛋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就没去搭理,可是那个声音竟然听起来更近了,而且不一会好像自己身后就站了一个人。
二蛋问身后的人:“你是秦小风?”
身后的人说:“我是秦小风,二蛋你先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有很多话,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我先帮你把绳子解开,待会儿再说。”
秦小风很快解开了绑着二蛋的绳子,赶忙拉着二蛋手说:“快,先跟我走,如果有人看见你不见了就麻烦了。”
二蛋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秦小风带二蛋来到了他们以前来过一次的后山老林里,然后把二蛋带进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里。
二蛋问:“这是哪里?”
秦小风说:“这里是我爹他们冬天打猎时短暂休息的一个山洞,很安全的,夏天一般没有人敢来。因为这边毒蛇太多,很容易咬伤人,所以他们来也是在冬天才来。”
“那你为什么救我”二蛋问?
救你是应该的,咱们俩从小到大这么久了,而且你被大家冤枉我也挺难受的。
“你是说我被冤枉!”
“是的,你确实是被人陷害冤枉的。”
秦小风看二蛋一脸疑惑继续说道:“自从你不上私塾以后,大猫就和金不换好上了,金不换经常把他家里的好吃的给大猫。大猫有一次在和金不换聊天时把咱们做过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金不换,金不换为了报复你找了一个高年级的人给你编了那首顺口溜。然后他又给许多小同学和村里的放羊娃、放牛娃等等,给了些好吃的让到处说那顺口溜,就这样周边所有村的人都知道了那首顺口溜。再加上大家粮食绝收,你娘也死了,所以有一些混子就想到了把你卖了赚那百两赏银,然后你就被绑到榕树下了。”
听完秦小风说的,二蛋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想想,人心竟然会有这样的险恶!
秦小风没有听到二蛋说什么,只是听到他的呼吸很不均匀,于是接着说:“二蛋,我出来的时候偷偷带了些干粮和水,我给你放这里。我出来也够久了,怕被人发现,得先回去了,明天再抽空过来看你。然后看情况我再偷点我家里的钱和干粮,你拿上后尽快逃到别的地方去吧,咱们这里你是肯定待不下去了!”
看着秦小风离去的黑影,二蛋心里如同有千百把刀在割自己。想到母亲说的话和秦小风说的话,感觉自己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二蛋躺在洞中的石板上,翻来复去睡不着,眼泪流了再流。有一会儿竟然怀疑秦小风也可能在骗自己,自己还会被村民抓回去。但是又说回来,要是如果秦小风在骗自己,那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的救自己,于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蛋第二天起来感觉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从洞中出来,听着鸟的名叫,看着草木摇摆,内心难掩心痛,眼泪又流了出来。这时听见有人轻轻的喊:“二蛋,二蛋,我来了。”
二蛋听清楚了声音是秦小风的,就说:“小风我在这里。”
秦小风看着二蛋黝黑的脸说:“二蛋,我从我家偷了够你吃四五天的干粮和这二两银子,你先拿上等晚上星星出来了你在逃,不然现在有人已经在找你了。我建议你一直朝着东边走,走个两三天就到了咱们这地方的边境,那边肯定就没有人能认识你了。”
二蛋听了秦小风的话本来不想说什么的,但是看着秦小风要走,担心这一走可能就再也遇不到秦小风了。所以他叫住了秦小风,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小风,咱们后会有期。”
秦小风转过头看了看二蛋说到:“二蛋,你保重。”
事实是他俩自从这一别,这一生也就再没有见过面。但是由于秦小风的善良让他在后来的商途也是尽显才华,被乡里称道。当然,在后来秦小风也是帮助二蛋平反了这段冤事。
至于说咱们的主人公之一的二蛋,也是度过了人生的第一劫。
第二章 跋山涉水,兄弟重逢
二蛋第二天夜里就按照秦小风指的方向逃走。提心吊胆的走了五天的路,就到了一个叫做水林村的地方。通过打听他知道,现在已经离家乡很远了。
经过这五天的赶路,二蛋已经累的不成样子,脸上摸一摸就好像糊了一层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而且皮肉到处都是划痕。离开水林村再往东走,二蛋遇到了一条河,在河水的倒影下,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心里难受,但是现在获得了自由,一想到再也没有人指着他的鼻梁骂他,也不用担心半夜里会被噩梦吓醒时二蛋露出了一丝微笑。
二蛋看着河里的自己,放下身上背着的干粮包,纵身就跳进了河里。河水还有些温和,大夏天的傍晚河水一般都是这样。在河里游了几圈,然后把衣服脱下来洗了洗,拧了一下水再穿上。
爬上河岸二蛋感觉很饿了,就拿了点干粮,一边吃一边用手掬水喝,吃饱喝足又开始赶路。
二蛋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以后做些什么,只有走路才让自己觉得自己现在是活着的。走到一个小村子的边上,二蛋听见有好多狗在乱叫,其中还有一个声音非常凄凉。二蛋寻着声音走了过去,看见好几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在咬那只叫声凄凉的狗。看此情景二蛋迅速捡了一根木棒,吓唬着假装要打他们。那些狗呲着牙,看了看转身就逃跑了。
确定那几只流浪狗走了以后二蛋蹲下来,仔细的查看这只狗的伤情。蹲下后二蛋才发现另外的几只狗是在和这只狗争夺一块烂肉。
这土狗看着二蛋,似乎有些害怕。二蛋看到狗的眼神中透露着痛苦,感觉这狗挺可怜的就对狗说:“狗啊你不要怕,我是要帮助你的。”
那狗看着二蛋感觉到二蛋没有敌意,就不在乱动了。
这狗不再乱动,可是二蛋看到它把那块烂肉用嘴藏在了下面,好像是怕被抢走一样。
看到这种情形,二蛋就笑了起来一边给狗包扎,一边说到,你这只狗还挺有意思的啊。就为了这块烂肉把自己差点给搞死了,现在还在保护它呢。
二蛋扯了几棵止血草,然后嚼碎了敷在狗的伤处,又从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撕下布条绑紧。
做完这些二蛋就对着狗说:“好了,大功告成,我先走了。”
二蛋再看了看这狗打算起身要走,发现那狗竟然把那块烂肉用嘴掀到了自己旁边。见此情形二蛋不由的说:“你这狗还挺知恩图报的,你这肉我可不要,好了我先走了,你也赶快离开吧。”
说完这话二蛋就走了起来,可是这狗看着二蛋走了自己也就跟在后面,二蛋走了一会儿发现那狗一直跟着自己就说:“狗子你还是别跟着我了,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去干啥,你跟着我没什么好处。”
狗看着二蛋停下和自己说了些什么,也停下来听着。二蛋说完了话又开始走,它就又跟了上来。
二蛋走了好久发现这狗还是跟着自己,于是折了一根木棍举起来吓唬这狗说:“你这狗,再不走我可要打你了哦。”
这狗看见二蛋举个棍子在那喊叫,就躲远了。
二蛋看着狗躲开了就又开始走。可是走了好一阵,吓唬了好几次发现这狗啊就是一直要跟着自己。二蛋看了几次也就不再管了,心想管它呢,它爱跟就跟着呗。
走着走着就又到了晚上,二蛋走的累了也饿了,就坐在一棵树下吃干粮休息。那狗呢看着二蛋在吃东西也就凑了上来,二蛋看了看就丢给那狗一块干粮。狗看见干粮就跑过来直接叼进嘴里嚼了起来。
二蛋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对着狗说:“狗子,既然你这么愿意跟着我那就跟着呗,反正我一个人也挺孤单的,有你一只狗陪着我也好有个聊天说话的。”说完这话二蛋就摸了摸狗的脑袋。这次这狗竟然不怕二蛋了,见着二蛋摸自己的头也不躲了。
二蛋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很多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狗叫声给吵醒的。二蛋一醒来摸了摸眼睛就看见那狗正在朝着一个黑影大叫。在仔细一看,二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的就站了起来往树后面靠。
借着月光二蛋模糊的看见那是一只大黑熊。他发现大黑熊正在和那只狗对峙着。
狗不停的叫了好一会儿,但是奇怪的是那熊竟然没有扑过来。就这样二蛋身上冒着冷汗,站在树后面看了好久。突然,他发现那黑熊的头似乎朝后面断裂了,然后从熊头里露出一个脑袋来。
那个脑袋喊到:“兄弟,别怕,我是人。”
二蛋看此情景还是害怕的躲在树后面。那人看到二蛋还躲着,知道二蛋肯定还是害怕就把身上的熊皮给脱了。
这时候二蛋才清楚的看到那是个人,只是刚才他穿了一件熊皮而已。二蛋见此赶紧把狗叫了回来,生怕这狗会咬那人。
远处的人抱着熊皮走到了二蛋旁边,他伸出一只手对二蛋说:“我叫马随仁,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二蛋这时已经缓过神来,握住那人的手说到:“我叫江满诚。”
马随仁握着手,仔细打量了一番二蛋,接着说:“兄弟,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和一条狗在此过夜,要知道这林子里晚上相当危险,各种毒蛇猛兽非常的多,而且它们大都是在晚上活动的。”
二蛋听后有些害怕的说:“兄弟,实不相瞒,我是路过此地又没有找到合适的栖息之所,见夜黑了且多日赶路劳累,本想在树下稍作休息,可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方才是被狗叫声吵醒,这才看见了你。”
马随仁听到二蛋这么一说,再加上自己仔细点的观察,觉得二蛋并不是什么坏人,就继续说到:“既然如此,兄弟你要不随我去舍下休息,在这里难保不被毒蛇猛兽攻击。”
二蛋听了马随仁说的话也仔细打量了一下马随仁,觉得马随仁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就跟着马随仁去他的住处。
二蛋跟着马随仁穿过这片林子,走过了一条小溪,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一条只容得一人通过的小路,从小路又走了大约500米就到了一个山洞口。
到了洞口马随仁就说到:“兄弟,你看这个山洞就是我的安身之处。”接着马随仁一边引二蛋进去,一边说到:“这山洞除了前面的这条小路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那些大个的野兽一般是不可能上来的,顶多也就是那些个兔子啊、野鸡啊、老鼠什么的可以上来。”
二蛋听马随仁这么一说心里安稳了许多,就问到:“马兄弟,你在这里常年居住吗?”
马随仁坐到草铺上说到:“也不是,有时候我要到集市上换点日常用品什么的会在外面呆两天,除了这些我就一直住这边的。由于那集市到这边有半天的路程,我半夜赶过去到晌午才可以到。在那里一般早上买东西的人比较多,因此我需要住一晚上的店,第二天一早把东西换了钱然后买些我需要的东西,乘夜就又赶回来了。有时候东西卖不出去也会呆个三几天的,不过那样的时候很少,我拿的东西都挺好卖的。”
二蛋又问,你没有家人吗?
家人以前也是有的,可惜他们都已经过世了,马随仁说到。
那你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吗二蛋继续问?
我有一个妹妹马随仁说到,可是她嫁的挺远的,通常情况很久才可以见她一回。时间长了我也就习惯了,现在都有两年多没有见过她了。
二蛋听完这些说了声,哦!然后继续问到,那你一个人不孤独吗在这里?
有什么好孤独的呢,哦,忘了给你介绍了,你看这只八哥,他可是我的好伙伴,他叫安哥。我和它在一起已经有六七年了,它可听话了,而且我说什么,他就跟着说什么,聪明的很呢!
二蛋听马随仁说起他的安哥时,手舞足蹈情绪非常激动,好像还很乐意和别人交流他的八哥。二蛋想估计是他和这八哥呆的时间长了所以这感情也就深了吧。
马随仁看着二蛋身边的狗说到:“哦,还没有问呢,这狗也是你的伙伴,他叫什么名字?”
二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才想起自己刚才多亏了这狗了。于是低头看了看这狗,看它似乎是趴着睡着了。想了想有些答非所问的说:“这狗啊,叫小吉,嗯,对,它就叫小吉。”
马随仁听二蛋说这狗叫小吉就说到:“这名字挺好听的,哦,那什么,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都休息吧,明天了再聊。你啊就睡那边的草铺上面,那下面有毛皮垫着不潮。我就睡这边凑合一下,明天咱们再给你弄点铺的东西。”
二蛋一觉就睡到了中午,感觉好久没有睡这么舒服了。起来以后就走出了洞,看见马随仁正在烧火。
马随仁看到二蛋出来就说:“昨晚睡的还好吧,我正在煮肉,你先自己转转。”
二蛋说:“那谢谢你了啊,马兄。”
马随仁说到:“太客气了你,以后别这样客气,都是自己人。”
二蛋听马随仁这么一说心里很感动,就没有再说什么。于是就坐在旁边不远的石头上随处看,这时发现狗竟然和那八哥在玩耍。然后二蛋走到它俩面前就对狗说小吉,你在干嘛呢,怎么和鹦鹉玩上了。那狗不知道这小吉是在叫它,继续跟着那八哥跑来跑去的,而且一会儿那八哥落在狗头上一会儿落在狗脊背上,两个看起来玩的很开心。
马随仁揭开锅盖夹了一小块肉在嘴里尝了尝,又往锅里放了点调料,盖上锅盖说到:“江兄,还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来呢,在这边做什么。”
二蛋想了想然后就大概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然后说现在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马随仁说:“既然不知道去做什么索性就和我一起住在这里,靠打猎为生,相互也有个依靠。”
二蛋想了想也确实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可以干什么,也就答应了马随仁,同意和他在一起打猎,往后了在做打算。
二蛋从来也没有打过猎,听马随仁说打猎也不是特别难,就是挖陷阱,下套子什么的,学起来挺容易的。可是到了自己实际操作的时候那可就是两码事。
听说最近熊皮卖的好,咱们的过冬物资有点少了,所以我合计着咱俩可以去猎一头熊,马随仁说到。
马兄你安排吧,好了咱们就出发。
两个人一合计就准备了铁锹、绳子、砍柴刀、锯子等等工具去了林子里。
到了目的地放下所有的东西马随仁就说:“二蛋咱们先把这些工具藏起来,然后去找熊的踪迹。”
“好的,马兄。”
两人在林子里钻来钻去走了一个早上也没有什么收获,马随仁说到:“咱们先休息一下,吃点喝点,待会儿再找。”
俩人靠在树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二蛋问:“熊那么大咱俩抓得住不。”
“要是找到了,肯定可以抓到,就怕那东西不好找。你也别太担心,咱们的干粮够吃四五天的,慢慢找就是了。”
吃完东西两人又接着找,可是就这样找了二天连个熊屎都没有发现,而且晚上睡觉还不敢随便睡,必须爬到树上,然后把自己捆起来才可以,至于说狗呢就只能在树下呆着,而八哥则可以飞到树上来。
第三天的晚上两人都睡着了,忽然听见狗在叫,俩人都马上就醒来了。
然后马随仁警觉的说:“江兄,你小心盯着你那边,我盯着这边。”
二蛋悄悄回答:“没问题,马兄。”
两人盯了很长时间,可是就听见狗一直在叫,再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过了不久天就亮了,俩人从树上下来,马随仁说咱们去昨晚狗朝着叫的那边去看看。果然,这边有一些类似粪便的东西,只是并没有完全消化,里面竟然还有完整的野果。
马随仁用树枝把那粪拨了拨然后很快就说:江兄你看这粪没有完全消化,而且从我的经验来看这肯定是熊的粪没错。昨晚那熊没有过来这边,可能是因为小吉在那里使劲叫,所以这熊也就没有冒然过来。
“那你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二蛋问到。
“咱们先朝熊走的这路线过去看他的窝在哪里,然后再做打算,马随仁说。”
两人朝熊压过的树枝一直寻找,突然发现了一个山洞。经过仔细查看发现熊应该是在这里。
马随仁说:“咱俩今天就在这里不远处的树上观察,看这熊是不是在这山洞里,看它是一只还是多只。要是只有一只那咱们就捉它,要是有一窝那就一只也别动,要是遇到有崽的母熊咱俩也就不能抓。”
“二蛋问:这是为什么?”
马随仁回答道:“做人需要有原则,打猎的人也需要原则。你把所有的动物都赶尽杀绝了以后谁来养活你啊。”
两人爬上树,这次把狗也吊到了树上,让狗卧在比较粗的树干上。由于怕狗看见了熊会叫,就把狗的眼睛蒙了起来。
俩人一边看一边悄悄的聊着,忽然二蛋说:“来了,来了。”
马随仁一看:“好大的熊啊,这下咱们过冬的物资可是有找落了。”
两人在树上观察了两天,已经知道了熊会走哪条路。于是从树上下来,花了三天的时间挖了一个大坑,然后往坑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树枝树叶,这就做好了一个大的陷阱坑。
两人带的干粮不多了就采了一大堆野果充饥,然后马随仁给那些大一点的野果里都弄了一些白色的药粉。
二蛋不解的问:“马兄,你这是在干嘛。”
马随仁一边啃着一个大酸果一边说:“熊皮,熊胆,熊掌这些东西完整的才会有很多人要。我放的这药熊吃了会晕过去,熊的饭量很大,所以才弄了这么多果子。咱们提前丢果子到坑里,多攒一点,熊掉下去就不会乱窜的,然后它饿了一吃,就晕。咱俩再把它杀了,拿去市集一卖就可以了。”
二蛋听马随仁想的这么周到也就再没有多问什么,也觉得应该没问题。
又等了一天熊没有出来,到了晚上那熊竟然真的是大摇大摆的从洞里趴了出来。马随仁叫二蛋注意,猎物来了。他俩密切的注视着熊,很快就看见那熊走到了陷阱处,可是说来奇怪,它竟然绕开那陷阱走了。
俩人看着熊走了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继续等着,过了一顿饭的功夫那熊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而它竟然又绕着走了。
这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好。突然听见小吉在叫唤,他们一看小吉竟然从树上掉了下去,摔的它在吱吱吱的叫。这时那熊也听见了狗的声音,并回头看见了小吉。
二蛋心想,不好,小吉有危险!于是赶紧对马随仁说,马兄咋办。
马随仁迅速用绳子打了个圈,然后去圈小吉,可是距离太远根本丢不到。
于是正当熊要过去小吉那边的时候,二蛋从树上走到靠近陷阱的地方,用绳子测了一下高度。然后把一头绑在树上,一头绑在自己身上迅速把自己悬在了陷阱半空。
看到这情形,马随仁也急了,可是竟然脑中空白不知道做什么。
这时那熊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往后退了一下,但是看了一会儿就不害怕了。
二蛋此时也是冷汗直流,对自己的举动有点害怕。
那熊张牙舞爪的爬到了陷阱旁边,想要抓二蛋,可是二蛋绑的绳子刚好让它够不到,熊犹豫了一下就停了下来,然后往旁边一坐开始盯着二蛋看。
二蛋此时已经被绳子勒的够呛,再加上下面坐着的熊,汗已经湿透了全身。就在这紧要关头二蛋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熊听到二蛋的喊叫声,突然吼了起来,然后猛的站起来就朝二蛋扑了过去,这一扑正好掉进了陷阱。
马随仁看到这里不由的舒了一口长气,于是迅速从树上走到二蛋绑在树上的绳这头,拿自己的绳子在二蛋绳子上打了个结,然后把绳子丢到树下,自己也从树上下来。紧接着拉住他丢下来的绳子把这绳子拉紧,直到把二蛋的身体拉离了陷阱二三米的位置,然后再绑在了别的树上,再爬上树把二蛋绑的绳那头砍断,二蛋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马随仁看着二蛋被摔的大叫了一声,不由的就噗的笑出了声。二蛋听见后有些假装气愤的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然后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打算去看看小吉咋样,结果看见小吉和八哥两个又在树底下追来追去的玩的开心。马随仁也往后看了一下,然后看着二蛋,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熊掉进陷阱里,一直在里面吼叫。两人怕会有别的野兽再来就又重新爬上了树。在树上他俩一边吃一边聊,想着如何才能把这熊弄回去。
熊在陷阱里面吼了很久,再就没有声音了,到了第二天俩人确定熊已经把里面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就下树打开了陷阱。
俩人都探着头往里看,发现熊已经睡着了。然后马随仁找了根长棍子使劲在熊身上敲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就跳了下去。
马随仁用熟练的刀法迅速把熊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切掉了熊掌,依次把能用的都一点点剖下来让二蛋吊了上去,最后把熊肉也切成大块吊了上去。
马随仁害怕熊肉坏了,就把运回去的熊肉切成更小的块腌制到了缸里,然后连夜和二蛋把别的东西背到了市集换了些钱,买了过秋冬的用品。
俩人经过这件事情以后便结拜成了兄弟,二蛋年龄稍大十六岁半,马随仁刚刚到十六岁,所以二蛋就当了大哥。
有一天晚上两人正聊的开心,二蛋忽然问到:“马兄我看你那天杀熊的样子特别勇敢,而且刀法熟练。可为什么我看你和那些买家讨价还价的时候唯唯诺诺,结结巴巴的啊,别人和你打招呼你也不怎么搭理。”
说完这些,二蛋发现马随仁的脸色好像变的有些难看,就问:“马兄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马随仁表现的有些不自然的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二蛋拍了拍马随仁的肩膀说到:“马兄,没关系,有什么你就说,咱俩都成兄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马随仁看了看二蛋又想了想说到:“既然兄弟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索性给你说上一说,权当无聊打发时间吧。”
马随仁看着洞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过了一会儿马随仁说到:“我小的时候家里是挺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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